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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太湖剿匪这种低烈度的实战。让这个阵型得以在杀敌中完成磨合。对战斗力的提升,比多长时间的训练都管用。
徐洪站在阵后,起初看双方人仰马翻,打得挺热闹,可没过多久便发现战局完全是一边倒,自己一方的人,还没有突破那个“刺猬阵”,就被标枪、狼筅和长矛杀死大半。虽然还不知道这套阵法的结构和奥妙,但至少一点他是清楚的——仅凭这些废柴,连消耗敌人的可能都没有。
“呜呜”地海螺声吹响,那些被杀得魂飞胆丧的倭寇如蒙大赦,丢下五六百具尸体,从蝴蝶阵的两翼撤下去。
戚家军的将士擦擦额头的汗水,大口喘息几声,赶紧喝点水,准备迎接真正的挑战……感谢戚将军一直以来魔鬼般的训练,感谢沈知府一直以来不计成本的补给,让他们有了一身好体魄,经过方才的战斗,并没有感到疲惫。
这其实是他们第一次与倭寇正面作战,能赢下第一阵,把对方砍瓜切菜的打下去,对将士们士气的提升,起了莫大的作用,他们精神抖擞、握紧手中的武器,准备迎接下一波挑战。
那些杂牌的倭寇一退下,徐洪便驱赶主力到了明军面前,双方的指挥官同时举起了手,将士们屏息聚力,等待着号令发出的那一瞬!
折扇飞舞!长刀所向!鸳鸯阵对蝴蝶阵!
折扇飞舞,所有的倭寇回到而起,向空挥舞,那刀的品质真好,那些倭寇的劈砍真快,明军只见白花花一片,根本没有看清动作,他们便齐刷刷地劈砍下来,同时另一手的短刀,也从隐蔽的方向上撩,让人防不胜防……若是往常便要被砍倒一片了。
此时此刻,狼筅兵的用处凸现出来,也不管对方什么动作,我只把手中的狼筅来回横扫,便像为身边的队友立起一道樊篱,任凭倭寇如何挥刀都突破不了,给了明军将士莫大的信心,稳住了稍显慌乱的阵型。
倭寇们发现如老虎吃天,无从下口。急的娃娃乱叫,挥刀去砍狼筅的头,但那些狼筅本身就是些大毛竹,就算被砍掉头也一样可以挥舞阻挡,不会马上丧失作用。
而且长枪兵哪会容许他们撒野。一杆杆铁枪毅然决定地刺出,当即把悍不畏死的倭寇,捅翻一片。倭寇们哪见过这种阵仗?都望向手持折扇的队长,那些队长不知道该怎么办呀,只好把这把扇子左右摇摆,指挥着他们做左右规避。
倭寇们便左右左右地蹦跶起来,他们都穿着色彩鲜艳的宽大袍子,一跑起来还真让人眼花缭乱,不知道往哪处下枪。
戚继光看了,微一皱眉,便道“咚咚咚咚”的连续击鼓。
听到将军的命令,鸳鸯阵便纷纷收缩靠拢,四个一组背靠背,每一组都将背后和侧翼,交给临阵的队友把守,自己则专心对付正面之敌即可。
他们也绝不是消极抵抗,依托着稳固的阵型,用标枪,火铳、弓箭等长程武器向倭寇进攻。
作战双方尚且还不觉怎么地,旁观的沈默却已经目眩神迷,如此让人眼花缭乱的阵型,攻防转换在一瞬间完成,破绽与机会都是稍纵即逝,看得他血脉喷张,连大气都不敢喘!
做为深知双方的官员,他有资格评价双方的高下——这只倭寇不对作战凶猛,组织严密,战斗力排在他所见过的前三;而戚家军纪律、配合与单兵武义,全然超越了散漫的明军,恐怕连俞大猷的亲兵也不是对手。
他本以为是一场势均力敌的龙争虎斗,熟知竟然出现这种场面——倭寇拿攻击有度的明军毫无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同伴倒下,却动不得阵型中的任何一个人。
如果他没看错,似乎从开战开始到现在,明军没有任何损失……只有几个轻伤的,还在坚持着不下火线。这也都得杀敌一千,自伤两千,若是战败,损失几乎更大了……他不禁有些犯难,如此“零伤亡、高杀伤”的战果,报上去的话,肯定会被兵部和御史诘难,说自己虚报战果的。
当中的知府大人开始为这种事情烦恼,就意味着看起来战局定了。
徐洪看到自己的手下接连倒下,却始终没办法突破对方的鬼阵型时,简直要心疼的晕过去,这三千人可是支撑他在团伙中话语权的老本,哪能这样无意义的损伤。
脑际急转间,他决定用压箱底的“败战计”,便“呜呜”吹响了海螺。
围着鸳鸯阵转圈圈的倭寇,听到缓缓地海螺声,便慢慢地往下退却——这次却不是真退,而是在引诱对方追击,徐洪的眼光十分毒辣,他看出明军的武器轻重不一,阵型稍显笨重,追击距离一长,队形必定散乱。完美的防御不复存在。那时候,不用他吩咐,那些经验丰富的队长。便会挥舞扇子,指挥手下反身一击,必能破阵!
他的如意算盘打的不错,现在就看戚继光如何以对。
见对方开始撤退,队长们都凝神听着鼓点,想知道到底是追还是不追。
没让他们等多久,“咚……咚……咚……。咚……咚……咚……!”三长两短的鼓声便想起来。
“分!三才!”“分!三才!”“分!三才!”几乎同时声音队长,将鼓声转化为命令!
刀谁在长枪手侧方,保护他们的侧翼。这是鸳鸯阵的变化之一,名曰“三才”,要于冲锋进攻,或是敌军退败时的追击。好处是减少了组阵的人数。毕竟五个人保持队形,比个人保持队形要容易得多!而且同样攻守有度。在对付退败周边各的敌军时,反而优势更大。
只见在狼筅兵的带领下,戚家军发动了猛烈的追击!倭寇们跑一阵子,挥舞着长刀回过身来,本想杀一下明君的锐气,谁知面对攻防俱佳的三才阵,还是既不能攻,也不能守,只有被狼筅挂住,顷刻之间就会被长矛刺穿,虽然他们悍不畏死,挥刀猛冲,但除了被扎得浑身窟窿,根本没有任何效果。
我们说过,倭寇是悍不畏死。但是要在有希望的前提下,如果让他们感到绝望,崩溃的速度不亚于明军。
百般尝试之后,都挡不住明军士气如虹的攻击,倭寇开始出现溃退。徐洪一看大势已去,若不想溃败,必须马上撤退了,只好紧闭着眼睛吹响了撤退的海螺。
倭寇终于不再磨蹭,迈开小短腿,踏着吧嗒吧嗒的木屐,漫山遍野地跟着海螺撤退了。
“追击!追击!”戚继光当机立断,命令部队全线追击。
明军便以三才阵形为依托,杀声震天的跟着倭寇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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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战局已定,戚继光终于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他摘下头盔,竟有白气蒸腾而起,可见方才紧张成什么样子了。
“喝点水吧,”沈默递过水壶去,笑眯眯道。
戚继光点点头,接过钢水壶。咕嘟嘟地一饮而尽,擦擦嘴巴,长舒口气道:“可算没有出丑。”
沈默攥住他的胳膊,正色道:“大明朝必须要感谢你啊,元敬兄。”在这一战之前,沈默已经对正面打败倭寇彻底绝望了,他认为除非出现什么大的变故……比如徐海王直接突然互相掐起来,或者日本人跟假倭反目了之类的……不然明军是无法打败倭寇的,至少在可遇见的一段时间内,是这样的。
但这一仗之后,沈默重拾信心。他开始相信,倭寇可以被打败,而且不用将来,就在现在!
这对大明朝的意义,无异于一个穷得要上吊的人,突然发现屋里埋着一坛坛的金银一般……
第八卷 书生何须百万兵 第四六三章 故人
面对沈默的夸奖,戚继光却显得异常冷静,他摇摇头道:“太人谬赞了,经过实战检验,我发现新军还有很大的问题。”
“哦,说来听听。”沈默坐在戚继光对面道。
“您可记得,方才作战的时候,倭寇一压迫,他们的阵型便收缩成一团人。”戚继光面色发青道。
“哦,”沈默想起来了,是那种四个鸳鸯阵背靠背对敌的阵型,便道:“那样的效果还不错啊,有什么问题吗?”
“是的。”戚继光点头道:“其实他们不必担心背后—— 鸳鸯阵的弱点在尾侧不假,但在面对面的交锋中,背后的弱点无关紧要,只要时刻保持面对敌人的姿态,又怎会被攻击到身后呢?”说着叹口气道:“他们却非要保证自身处于绝对安全,才敢与敌人厮杀,自发的组成那种“乌龟阵”,倒是把两翼和身后护好了……却丧失了移动能力。
“呵呵,其实效果还不错。”沈默笑道:“我看着那些倭寇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次没办法,不代表下次也没有。”戚继光却摇头道:“这个弱点太明显了,倭寇不会注意不到,如果他们下次多带弓箭火铳,我们就要吃大亏了呀。”
“那就改改。”沈默道:“下次不让他们这样了。”
“谈何容易,”戚继光摇头叹道:“虽然我已经尽力操练,严格军法了,但有些东西是没法改变的。”
“什么?”沈默问道。
“我军中多数是处州兵和绍兴兵。”戚继光道:“这两地的士兵各有优点—— 处州兵作战勇猛,一往无前;绍兴兵吃苦耐劳,听从命令。”
“这不很好吗?”沈默奇怪道:“作战勇猛、听从命令的士兵,难道还不是好士兵吗?”
“作战勇猛、听从命令这两种品质集于一身,当然是完美的士兵。”戚继光一脸苦笑道:“可问题是,他们都只占了一半。”说着为沈默分解道:“处州兵作战勇猛不错,可他们太有主见了…… 作战前,我必须告知他们,敌人的数量,构成,以及我的作战计划,然后他们中的“军头”会凑在一起商量,这一仗打还是不打,如果打的话,要求赏银水平是多少…… 比如剿匪作战时,一个人头要价三两,而这次一个二十两。”
“这么贵?”沈默惊奇道,他的第一反应是,这个钱不会要自己买单吧?当然现在不能说。
“能开价就是好的。”戚继光叹口气道:“就怕他们连价都不开,那就说明他们不愿意打这一仗.即使用军法把他们撵到战场上,他们也绝对出工不出力。”
沈默这个汗啊,干咳两声道:“绍兴兵应该没这个毛病,绍兴人还是老实听话……”
“是啊,”戚继光附和道:“比起处州兵来,绍兴兵的服从性要更好,不跟处州兵那样讲条件,可是…… 我宁肯手下全是处州兵。”
“这个……”沈默脸上挂不住,讪讪笑道“为什么呢?”
“因为绍兴兵比较怕死,不能指望他们攻坚、阻击等,任何伤亡过大的仗 ……”戚继光道:“不知大人注意看了没,方才战场上的阵型龟缩就是由绍兴兵带头的少……总而言之,绍兴兵关键时刻实在靠不住,”
“我看元敬兄你军法森严,为什么没法约束他们呢?”沈默问道。
“俗话说,江山易改禀性难移。”戚继光郁闷的搓搓脸道:“还有句俗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青山秀水多秀才,这种骨子里的东西,我也改不了。”
沈默明白戚继光的意思了,他是说,处州多山,经济落后,且少数民族聚居,使那里的人性格比较强硬,而且民风彪悍;绍兴经济倒是发达,人民生活富裕,可正因为这样,才没人愿意刀口上讨生活,挣那两个玩命钱,也就养成了“安全第一”的性格。
听完戚继光的话,沈默只能安慰道:“没事儿,你已经做得比别人都好了,不要要求太高,还是想办法扬长避短。”
“也只能先凑合了。”戚继光点头道:“但是根据最新情报,倭寇此次全面入侵,人数达到三万之众,如果他们用主力攻打苏州,仅凭着我们的三千人,是无论如何也挡不住的。”
“是吗?”沈默有些失望,他看到戚家军今日大发神威,还以为这次能把倭寇打退呢。
“是的,大人。”戚继光沉声道:“除非有那种把两样品质合二为一的兵员,不然我做不到这一点。”
“日后一定会找到的。”沈默有些心不在焉道,如果戚继光没法把倭寇挡住,那这个局面又该如何应付呢?
其实他着实期望过度了…… 看到这一仗打好了,便把戚继光当成了救命稻草,当稻草告诉他,自己力量不够时,回到苏州城,顾不得回府,沈默便马上去锦衣卫的据点,找到了朱十三的副手……十三送俞大猷去北京了,现在苏州的锦衣卫千户所,由这个叫马全的负责。”
“马兄弟,现在是存亡之际,我需要你的帮助。”沈默紧紧盯着他道。
“大人请放心。”马全笑道“十三爷北上前,便嘱咐过小的,让我一切听您的安排。”
“那好,我也不跟你客气了。”沈默握握他的手道:“请把你知道的最新局面告诉我。”
“好的。”马全行伍出身,干脆利索,便为沈默讲解起当前的形势来:“目前侦知的情况中是倭酋徐海和叶麻、辛五郎联合一万多日本本土的军队,发动的此次入侵,也是历年最大的一次。”
“那一万日本倭寇,从北新关登陆攻打杭州城。”马全接着道:
“徐海率领一万人攻打松江城,应该是想抢占桥头堡;辛五郎和徐洪不必说了,至于叶麻,则率领五千人马,阻挡刘显…… 哦,不,应该是俞总兵的部队。”
“消息可靠吗?”沈默问道。
“这是刚刚接到的消息。”马全羞愧道:“ 不过倭寇围城,咱们的消息也断了,解围后才传进来的。”他对锦衣卫提供过期变质消息,很是感到羞耻,不等沈默提要求,便主动道:“我会马上派人收集情报的,把最新的消息,尽快传给大人。”
“很好,麻烦马兄弟了。”沈默感激笑笑道:“还有一仵事,请你帮帮忙。”
“大人请讲。”马全赶紧道。
“现在苏州城许进不许出,但终究不是个事儿……”万一倭寇几个月不走,还能让人几个月不出城了?所以沈默道:“我想请马兄弟,动用你的力量,排查一下可疑分子,也好给城防减轻一下压力。”
“这是职责所在,没问题。”马全痛快答应道:“其实这件事,我们锦衣卫已经在做了,这三天一共抓了一百多号奸细……我们这里也没监牢,还请大人把府县的监狱清一座出来,好把这些人装下。”
“这个没问题,”沈默道:“随时可以把他们押过去。”
非常时期,事不宜迟,马全便将一百来号嫌犯用牛筋绳串起来,由沈默的卫队和锦衣卫的人,共同押解送往府衙。
沈默骑着马在边上冷眼旁观,他想看看这些奸细的样子,看看值得注意的人物,谁知还真找到一个……自看着那个唯一用铁链子锁住的络腮胡子、皮肤粗粉黝黑、相貌平淡无奇的中年男子,沈默不由有些激动,暗暗道:“家伙,你果然出现了!”不是最近几天,对这人的思念,都到了朝思暮想的地步,他还真认不出他来。
马全顺着沈默的目光,也看到了那男子,轻声为沈默解释道:“这个得重点盘问,抓他可费了老大劲儿。”
那人似乎感到有人在看他,回过头来,见是沈默两个,便默然的回过头去,继续被牵着往前走。
见大人果然对那人感兴趣,马全便详细介绍道:“这个人原先面生的很,但在围城那天起,每天都坐在府衙对面的茶馆里喝茶,却不知那里是我们兄弟,为保护大人设的据点。”话说得好听,其实那茶馆,是锦衣卫按惯例,监视主要官员的地方;但也不能算错,因为朱十三与沈默关系铁,所以这里的功能转化为了隐形门卫。
那人显然不懂这些,还以为自已长得很低调,没人注意到呢。结果被人在茶水里下了锦衣卫的强效蒙汗药,直接被放倒抓住了。
回想起那日抓捕的过程,马全还心有余悸道:“这人可太厉害了,吃了我们的蒙汗药,连老虎都能睡半天,他却只用了一个多时辰便醒过来,绷断了指头粗的麻绳,若不是我们弟兄渔网使得好,竟又要让他逃脱了。”
“可对他用刑?”沈默关切问道。
“还未曾审讯,”马全道:“弟兄们准备先磨磨他的性子再说。”
沈默明显的松口气,道:“到了府衙,我立刻提审他。”
“还是让弟兄们先给他松松骨吧。”马全道:“这家伙是个练家子,骨头硬得很,不把他整得死去活来,是不会轻易招供的。”
“不必了。”沈默摇头道:“我自有主张。”
第八卷 书生何须百万兵 第四六四章 草蛇灰线
苏州知府衙门,沈默征尘未洗,连脏兮兮的战袍都来不及换下,便命人将那“胡子奸细”拿进来签押房问话。
趁着还没来的功夫,他小跑到后院,便看到若菡在垂花门等自己……女眷不能进前衙,这是死规矩,所以她纵使有多心急,也只得等在这里。
一看到沈默脸上灰一道、黑一道、衣袍又破又脏,手背上还缠着黑乎乎的绷带,若菡的眼圈一下就红了。沈默赶紧急走两步,道:“娘子,我回来了。”说着伸手想去抱她,但看到自己两只爪子脏兮兮,又讪讪的收回手,只是低着头傻笑的看她。
看到他这番样子,若菡忍不住破涕为笑,主动靠在他怀里,小声道:“抱我……”一声娇柔宛转,让沈默甜腻到心眼里。赶紧伸出手,小心环住妻子。
“抱紧点……”若菡踏实的靠在他怀里,小声呢喃道。
“怕压着咱娃。”沈默小声道,说着看了看她的腹部,隆起已经很大了,看着都替她辛苦。
“不要紧,”若菡轻声道:“我胳膊隔着呢。”
沈默这才紧紧抱住妻子的肩膀,在她耳边轻声道:“我向你道歉,以前都是我不好,不该跟你耍脾气。”
若菡的娇躯先是一僵,过一会儿,体味出沈默这话里浓浓的歉疚和爱意,便软在他的怀里,泪珠忍不住往下流淌,小声抽泣道:“是我不好,跟你使小性子,还只关心宝宝,不管你的感受。”说完轻轻揪着他的袖子,哀伤道:“你看我一疏忽,你就脏成这样了。”又摸着他手上的绷带,无比心疼着:“还受伤了,疼吗?”
“不疼,”心中窃喜道:“要的就是这效果。”面上却大男人的笑道:“傻丫头,我在外面行军打仗,哪能顾得上那么多?”说着半扶着若菡的腰道:“我们进去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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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院梳洗干净,换上一身崭新的衣袍,沈默对妻子道:“等我哦。”便匆匆回到签押房,对门口站着的亲兵道:“人来了吗?”
“来了。”
“将院子守住,不许任何人进来。”沈默下达命令,便迈步进了签押房。
签押房里,那个衣衫破烂,面上还有些青肿的络腮胡子果然在那,令人称奇的,此人不仅没有被绑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