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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居一品-第7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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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一天,累得直犯困,写字也没法平复心情,我看,过年确实不是写字的时候,明天更一章,我得歇个两三天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八七五章 奇怪的沉默(中)

“今天出了这么多事儿,我也一直没得着机会质问,本想日后再计较,直到方才在乾清宫,我才恍然大悟,原来那是张居正代冯保拟的‘遗诏’!”高拱愤然道:“他张居正居然敢越过我等妄拟遗诏!自古有国以来,曾未有宦官受顾命之事真是耸人听闻!分明是这厮欲凭藉冯保,内外盘据,窥伺朝廷,盗窃国柄,故以顾命与司礼监!”顿一下,愤然道:“你看吧,孟和已经完蛋了,下一步,他们肯定要把冯保扶正!”

“……”沈默点点头,默然不语,高拱却深深叹息一声道:“你肯定要问,既然我心知肚明,为何方才不据理力争呢?”然后他看似对沈默解释,实则是让自己好受些道:“一来,皇上弥留,我怎么忍心让他看到内外争执,不能瞑目?二来,我又没有铁证,安敢在大内敏感之地,据理力争?你也看见了,高仪不过说了句公道话,那李娘娘就一哭二闹三上吊,让人怎么讲理?只能平白恶了太子和两宫太后,还不如权且忍下,再作计较……”觉着自己的语气太软,高拱猛地一掀胡子,恢复了往日的固执与傲慢道:“堂堂宰辅岂能在宫掖起争执,庙堂之上才是我等用武之地,且看我等如何以堂堂正正之师,将宵小之辈踏于马下!”

“江南,”高拱说着殷切的望向沈默道:“你我同为顾命,值此妖氛弥漫之际,当和衷共济,拨乱反正,不能让那些奸人得逞!”说着他对沈默指天起誓道:“过去多有得罪,都走出自那荆人的挑唆,也怪我有眼无珠,让你受委屈了,日后我若再对你有算计之心,叫我生不得好死,死无葬身之地!”

“元辅言重了。”沈默摇摇头道:“我岂是那种不识大体之人,当此社稷动摇之际,自然唯您老的马首是瞻。”

“这才是我大明的定海神针啊!”高拱无限欣慰道:“只要你我能坚定地站在一边,就不怕有宵小作祟!”他又压低声音道:“刚才我已经派人出去,命刑部火速到孟和外宅中,捉拿那‘胡神医’归案!”

“哦……”沈默露出微微惊讶的表情,道:“这是为何?”

“我看皇上的病落到这般田地,就是这个胡神医乱用虎狼之药所致!”高拱愤然道:“而此人又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孟和引进宫里的,所以每和对皇上的病难辞其咎!皇上曾对你我言道‘甚事不是宫人坏了’,又怎会让他领受顾命呢?”他冷冷一笑道:“这就是冯保矫诏的漏洞所在——他得先让孟和领受顾命,然后再李代桃僵。现在我就要先坐实孟和的罪名,让他鸡飞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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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司礼监值房中。

尽管乾清宫那边火烧眉毛,冯保还是抽空挪脚回来一趟。昨日收到了姚旷送给他的密信……姚旷手中厚厚的信札,只是一般的文件而已,真正的密信,其实藏在他的口中,用蜡丸封着,以防万一被外人截下来。

冯保捏开蜡丸一看,见是张居正在预感到皇帝即将大行后,所做的各种安排,登时大喜过望……冯保这些天来,一直等的就是这个,可惜张居正是个不见兔子不撤鹰的角色,直到心里笃定了,才把早就打了无数遍的腹稿和盘托出。

冯保正愁着无计可施,在看了张居正大胆缜密的安排后,自然是言听计从。靠着张居正这招、先发制人死中求活的反制之策,在经过这惊心动魄的一天后,竟真把极度被动的局面扭转过来!

现在,对他们最大的威胁,也是高拱最大的倚仗,隆庆皇帝,已经不可能再醒过来了,事实上,皇帝的生死已经操之于他的手中了……而原本地位岌岌可危的李娘娘,则一下子咸鱼翻身,成了未来皇帝之母,又因为皇帝年幼,可以名正言顺的过问国政,俨然要成为天下最有权势之人。

此消彼长,让胜利的天平彻底倾斜。

在冯保看来,有了李娘娘这座靠山,他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但是张居正方才特意让人带话给他,现在只能说是度过了眼前关,真正的危机还在后头——高拱还是首辅、首席顾命大臣,依然有能力把他们俩打入万劫不复之地,所以必须小心再小心。尤其是这一段国事震荡期,不能让对方抓到把柄,所以处理好孟和十分必要。

一路上冯保想了好几套说辞,心说费多大劲儿也得把他拿下,谁知进了值房却愣住了。只见孟和脱下了那身代表大内总管的大红座蟒曳撤,头上也不是令人望而生畏的刚叉帽,而是换上了一身天青色绸袍,头戴瓜皮帽。冯保进来时,他经差不多把值房里,属于他自己的东西收拾清楚了,此时正枯坐在桌边。

一看到冯保,孟和立即起身,俯身跪地。倒把冯保弄得发窘了,赶紧上前去扶道:“孟公公这是哪一出,要把属下折杀啊……”

孟和有一把子牛劲儿,他若不想起来,两个冯保也搬不动。只见孟和纹丝不动,态度无限谦卑道:“冯公公明鉴,抡起才德资望,司礼监掌印这把交椅早就该是你的,怎么也不该让我来坐。只怪高胡子胡乱点兵,小人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让人赶鸭子上架,挡了您的道。可是您老也清楚,这些日子,我名为总管,但大事小情,没有一件敢违背您的意思,就是因为我知道,这位子,该谁的还是谁的。”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串黄橙橙的钥匙道:“现在,我把位子还给您。总管值房我都收拾好了,您随时都可以搬进来。”

见他如此上道,冯保心里自然舒坦,口中还要推辞道:“孟公公怎讲出这等没规矩的话,这可不是你我说了能算的事情。”

孟和却看得很开,道:“今上很快就要大行,皇位更替就在眼前,到时候走马换将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您是太子爷的大伴,李娘娘最信任的人,我就是再不开眼,也知道您是这司礼监的正主。何必非得等到被人赶呢,不如趁早让给您,我这就去乾清宫向太子跪奏!”说着作势要出去。

孟和这份主动让冯保很受用,但他这人很是矫情,对方越是说得直白,他就越要撇清:“老孟啊,你真以为我图谋这个位子?”

“不敢不敢……”孟和唯唯诺诺道:“是我自己想让给您的。”

“文官有句话,叫‘思危思变思退’,想不到你倒是深得其中三味。”冯保轻叹一声道:“你倒是退下来躲清静了,却要把我架在火上烤。”

孟和打心眼里腻味他这种‘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的做派,可是却还要一脸求告道:“请冯公公可怜可怜我吧……”

“也罢,”冯保这才拿够了腔调,把孟和从地上拉起来,让他坐到桌边,自己也坐下来,道:“你我终究共事一场,我就泄露龘点天机,帮你过去这一关吧。”

“多谢公公……””

“实不相瞒,你的麻烦大着呢,不是说退下来,就没事儿的。”冯保眯着眼道。

“啊……”孟和偷偷觑了冯保一眼,心里头突突打鼓道:“冯公公,皇上想做什么,我们做奴才的可拦不住,何况,也不能拦。”

“话是不错,”冯保看着孟冲这个憋样,心里别提多痛快了,故意拿腔拿调道,“但跟我说没用,你去跟二位娘娘说去,看看她们能不能饶了你。”

“今天在乾清宫我就看出来了,她们把账都记到我头上了……”孟和苦着脸道。

“还算有自知之明。”冯保嘴角挂起一丝浅笑,然后危言耸听道:“照实说吧,二位娘娘列了你四大罪状。第一,你把奴儿花花那妖女弄进宫来;第二,你偷偷领着皇上去帘子胡同找娈童:第三,你还把娈童弄进宫里藏着;第四,这也是二位娘娘最不能饶恕的,你竟然偷偷找江湖方士给皇上看病,皇上吃了你进献的热燥之药,病情才会复发的!这四条,哪条都够把你凌迟处死了……我听二位娘娘的语气,是把你当成罪魁祸首了,真恨不得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呢。”

冯保慢条斯理的娓娓道来,却把孟和唬得胖脸煞白,脑门子上密密地渗出一层豆大的汗珠,是啊,这些事儿虽然大都是皇帝让他做的,可如今皇帝已经那样了,一切的责任就只有自己来承担了……

想到这,他双膝一软,重又跪在地上,面色阴晴变幻半晌,才一咬牙,从怀中摸出个贴身的钱袋子来,哆哆嗦嗦递到冯保面前道:“这是奴婢当上司礼监掌印以来的所有收入,求公公指条活路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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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今天就能复工呢,谁知又在老丈人家住了一天,见缝插针写了三千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八七五章 奇怪的沉默(下)

“这是干什么?”冯保却不接那钱袋,而是一脸‘你坏我清誉’道:“难道不知道咱家从来不收人钱财么?”

若是一般人,还真要被他唬住,然而孟和是宫里的老人,彼此知根知底,他知道冯保这厮,是当了婊子立牌坊,既要名又要利。所以孟和一脸惭愧道:“公公高风亮节,奴婢倒是拿小人心度君子腹了。得,这钱我也不要了,把它放在这儿,您给交公得了。”

“也罢,你先搁这儿吧,”冯保这才勉为其难接过来道:“等我回头问问贵妃娘娘,该如何处置。”把钱收好,他的语气也亲热多了:“老孟啊,咱们这些断了根的公公,就像是无本之木,没法真正的安身立命,只有依附于皇家能活得像个人样。可把自身荣辱系于主子一念之间,得了宠,就兴旺,失了宠,就落魄,那也不过是热闹一时,说不定哪天就又歇菜了……”

这话说到孟和心坎上了,他眼角泛着泪花道:“是啊,公公说的一点没错。”

“说到底,咱们这些同命相怜之人才是亲人……”说到这,冯保也确实有些动情,看向孟和的目光便柔和了许多:“这世上谁都不把咱们这些阉人当人看,要是咱们自个也像疯狗一样乱死乱咬,保准谁也没有好下场。就像咱们两个,在一个锅里抡勺吃饭,平常难免锅里不碰碗里碰,闹些小别扭。但真正碰到较劲儿的大事,还是得能拉一把就拉一把,能帮衬着就帮衬着。那帮小崽子都瞧着我呢,将来我要是落难了,保准他们有样学样,你想想,你眼下这个处境,我冯某能见死不救吗?”

孟和听他这话,好似要保住自己似的,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道:“公公此话当真?”

“我如果想加害于你,何必跟你废话。”冯保哂笑一声道。

“敢问公公如何救我?”孟和可怜巴巴道。

“只要按我说的去做,就保你平安无事。”冯保道。

“一定一定。”孟和点头如啄米道。

“说起来也简单,就是六个字。”冯保道:“扎住嘴,管住腿。”

“扎住嘴,管住腿?”孟和不解道。

“娘娘那里,我可以帮你去说和,她虽然恨你,但毕竟是菩萨心肠,可以饶恕你一回。”冯保道:“但外廷那里,八成是要追查皇上的病因的?”

“啊,难道他们要把皇上去帘子胡同的事情也揭出来?”孟和瞪大眼道。

“那个当然不能问,但是他们可以问你进献的丹药。”冯保目光闪烁的看他,得使劲才能压住胸中涌起的杀机……本来把这厮做掉,最为一了百了,可是为了那‘李代桃僵’之计,不得已让他领受了顾命,这下动也动不得,留着又是个大麻烦,真叫人憋气,还得小心处置:“实话实说,你的这颗脑袋能否保住,还在两可之间。现在外头都在传,是你家里那个胡神医进献的所谓神丹,其实是春龘药,活活把皇上害惨的。”

“那个混账东西,就是个江湖骗子!”提起那‘胡神医’,孟和登时咬牙切齿道:“可把我害惨了……”

“他那边你不用担心,”冯保幽幽道:“我自然会让他永远闭嘴,所以能害你的,就只有你自己了。”

“我当然不会害自己。”孟和恍然道:“所以您让我闭上嘴,不跟外头相见,这个我一定做到。”

冯保有些意外的瞥他一眼,看来这憨货倒是一点不笨,点点头道:“不错,这个案子,因为牵扯到皇上,肯定不能放在法司审理,我会尽力让东厂来办,这样自然一切好说。但就是怕有人作梗,交给镇抚司,那样变数就大了。所以你这段时间,不要同闲杂人来往,最好不要出宫门,就在大内待着,倒要看谁能把你拿去。”说到这儿,他加重了语气道:“还有就是扎紧了你这张嘴,皇上的事情你知道的太多了,如果万一在人前说漏了嘴,到时候我想帮你也帮不成啊。”

“我明白公公的意思,您是担心我离开司礼监,心里有怨气,会跟人胡说八道,您放一百个心,我老孟晓得利害,不该说的话,一个字也甭想从我嘴里撬出来!”孟和拍着胸脯,激荡道:“我孟和就是再混球,人为我,我为人的道理还是晓得的!”

“正是如此!”冯保拊掌道:“只要你能把这两条做到了,我管保你能平安无事,舒舒服服过下半辈。”说着提高声调道:“来人。”

门外便进来两个执事太监,恭声道:“老祖宗,有何吩咐。”

“把我的住处收拾出来给孟公公住下,”冯保道:“一应使唤、待遇不变,还是按大内总管供给。”

“使不得,使不得。”孟和登时又是感激又是局促道:“从没这道规矩。”

“从你之后,就有了这规矩。”冯保霸气凛然道:“什么都别说,受着吧。”

孟和自然感激不尽,心里也没了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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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中的大人物们动动嘴,宫外的人就得跑断腿。却说刑部接到高拱的手札后,片刻不敢耽误,立即派出一队精干捕快,由专司缉捕的员外郎带队,前去孟和的外宅拿人。谁知刚一进胡同,就看到有人已经先来一步了,看装束,却是东厂的番子!

先来的番子,看到刑部的兵丁,立刻警惕起来,派人挡住了胡同口:“东厂办案,外衙回避!”

这些年,东厂虽然死灰复燃,但毕竟窝囊的时间太长,还吓不住法司之首。何况刑部尚书魏学曾,乃是高拱的左膀右臂,自然而然和冯保对立,更不能让东厂压住了。于是那员外郎策马上前,大喝一声道:“刑部办案,闲杂人等都让开!”

双方都不买账,相互叫嚷推搡,一时间,狭窄的胡同里人仰马翻,乱成一团。眼看就要厮打起来时,从里面传来一声怒气冲冲的尖喝道:“都他妈住手!”这一声,马上让番子们安静下来,因为说话的是东厂的提刑太监,这次前来抓人的带队头领。

“原来是洪公公,”双方也算同行,抬头不见低头见,自然是认识的。但刑部最恨东厂肆意抓人,胡作非为,所以这份交情,也好不到哪儿去。

那员外郎皮笑肉不笑道:“果然不愧是属兔子的,又抢到我们前头了。”

那提刑太监心情恶劣,一甩袖子道:“不是我们厉害,是你们太笨了。”

“你……”那员外郎被憋得面红耳赤,闷哼一声道:“平时这种事儿,我们让了就让了,但这次封了首辅大人之名,无论如何,您都得让我们一次。”

“我们可不理会什么首辅。”那提刑太监冷哼一声,眼看又要打起来,他却突然软化道:“不过也不能次次都让你们灰头土脸,这就算给你秦大人个面子,”说着一挥手道:“让了。”

见东厂一下子服了软,那员外郎大感意外,愣了半晌才道:“人呢?”

“什么人?”提刑太监已经上了马,显然准备离去。

“那胡神医啊!”员外郎道。

“早没影了。”提刑太监一脸的郁闷不似作伪道:“要不你以为咱家会让你。里面旮旮旯旯都搜了个遍,就是没有那姓胡的,不信你自己去看。”说着一打马道:“咱家就不奉陪了,还要回去领罚呢。”便要带着手下的番子离开。

“谁都不能走!”那员外郎是老刑名了,岂能犯这种低级错误,伸手拦住道:“等本官查清了再说!”

“你敢拦我?”洪太监怒不可遏道:“反了天了!”

“得罪了。”那员外郎面无表情一拱手,下令道:“进去搜!”东厂这边,只有三四十人,而刑部足足有百余人,所以他有恃无恐,不能放走了一个。

洪太监虽然愤怒,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气呼呼的站在一边,等他搜不到人再说。

顿时,只听得孟和外宅中,又是踹门踢杌儿砸缸摔盆子的一片乱响……经过东厂和刑部的两次搜查,偌大的宅子中,基本上找不到一件中用的家什了。

风卷残云一般,经验丰富的刑部捕快们,便将这处宅子里里外外搜了一遍,果然没有找到那胡神医的人影。

这时候,刑部的人也已经对东厂的番子逐个排查,确认没有‘胡神医’混在里面,那员外郎的脸已经阴得快滴出水来了,问集中在院里的孟府下人道:“姓胡的哪里去了?!”

“回大人,咱们也不知道。”孟府的管家看这情形,也知道自家公公失势了,哪还有平日的威风,瑟缩道:“中午吃了饭,他就回院子午睡,后来胡公公带人来抓他,却没了人影。”

“我也就晚了一步。”太监的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变态,洪太监看到这姓秦的吃了瘪,心情竟大好起来,在边上阴阳怪气道:“摸了摸,被窝还热乎呢。”

“这么短的时间,他能跑到哪儿去?!”那员外郎怒道:“何况京城已经戒龘严,他就是插翅也飞不出去!”

“是啊,赶紧回去下令,让你们部堂大搜全城。”洪太监这才想起生气道:“秦大人,差事都办砸了,我们各自回去复命吧。”

“唉……”也只得如此了,那员外郎也只好把府上人全都抓回去复命,魏学曾知道没抓着人,立即下令严守各处城门,挨家挨户排查。但心里已经没多大指望,京城一百多万人口啊,跟大海捞针有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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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宫里宫外一片纷纷扰扰中,有一个人显得特别安静,他就是沈默。无论是在乾清宫,还是在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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