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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灰说这段木头虽然救了咱们,但它就像漂浮在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海洋中,我看这鬼地方不是天尽头,却是地绝处,曾闻古时有座“浮槎”,是往来于大海与天河之间的木筏,咱这也算乘上“浮槎木筏”了,不过并不是上天,却是下了地底的冥海,也就是黄泉,死人都得从这走。
众人虽然知道司马灰这么说只是自嘲之言,却均有绝望之感,只有罗大舌头硬充好汉:“赶紧死了才好呢,那就不用再受这份活罪了,这可是我把中午饭吐出来之后,听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了。”
司马灰黯然道:“我要是再告诉你一件事,估计你把晚饭也得吐出来。”
罗大舌头被唬得不轻:“我就知道还会有更倒霉的事,因为倒霉是不可避免的,而倒霉又实在是太他妈的具有创造力了,我是想不出还能遇到什么更倒霉的情况,你就尽管说吧,我罗大舌头抗的住。”
司马灰从背包里掏出从山外带来的几盒香烟,刚才掉在水里的时候。没来得及套上防水罩,尽数泡了个稀烂。
罗大舌头惊得目瞪口呆,心疼不已地抖落着手:“完了完了,粮食全牺牲了,咱要是真死了也就踏实了。关键是现在还没死,而且落到了一个不确定是什么地方的地方,没香烟怎么还坚持战斗?我看咱是熬不过这黎明前的黑暗了……”
高思扬见这俩人到现在还为损失了几盒香烟感到担忧,真不知道他们脑子里都是怎么想的,不禁又是生气又是无奈,转头问胜香邻:“你在测绘分队工作,应该熟悉地质结构。能判断出咱们现在的位置吗?”
“二学生”插言道:“这洪波汹涌漫无边际,地下暗河与湖泊哪有这么大?咱们多半是掉进了茫茫大海,据说地底有被称为弱水的深渊,还有昼夜燃烧的火山,被称为弱水之渊与炎火之山,那弱水之渊其实就是虚无混沌的地底之海,它的尽头都是灼热异常的熔岩,以咱们的血肉之躯,还不等接近那些火山,就已被高达几十摄氏度的热流蒸发成雾气了。”
胜香邻正注视着手中罗盘若有所思,听到这些话就说:“我发现木筏上吸附了一些宏观藻类植物,但它不会是海,此外洪泉不息,波涌壮阔,也不像是地下湖或暗河。”
“二学生”不解地问:“按地底水系规模形势区分,也无非是江河湖海,既然都不是,这里又会是个什么地方?”
胜香邻说:“简单些形容的话,它很可能是个巨大的原始水体,是地表一切水系的前身,介于海水和淡水之间,曾经汪洋一片的大神农架阴峪海,就是史前时代由此演变发源。”
司马灰说:“‘二学生’,我还以为你小子多念了些书,天文地理都懂,实际上却只知道皮毛,悲观主义者只会从机遇中看到困难,而乐观主义者能在任何困难中看到机遇,我看这里既然是个什么地底的‘水体’,它再怎么巨大也得有个边际,咱就只管乘着‘浮槎’随水流而行,迟早能抵达尽头。”
其实众人对此都没任何信心。但孤悬在“浮槎”上无计可施,只能不断被水流推动着往前航行,手表的指针停滞不动,也不知在冥海般的原始水体上漂浮了几天几夜,干粮吃完了就捕捉海兽为食,水没有了便接取高处滴落的地下水解渴,而那木筏犹如坠入无底深渊的一片枯叶,磁云摩擦带来的急风骤雨起落无常,经历了无数次翻覆之险,前方却黑茫茫的始终不见尽头,在洪荒深处流动的仿佛只有时间和风。
司马灰深感彷徨无计,当初在罗布泊极渊中跋涉旱海,那至少也是脚踏实地,知道一步步走下去总能摸到边缘,可这会儿却真是海森堡不敢确定了,此刻日以继夜的乘载木筏上不断向西航行,天知道离这神农架阴峪海已经有多远了,他苦思无果。就问胜香邻:“这是否真是一个‘水体’?会不会还有别的可能性存在?”
胜香邻早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沉思了片刻才说:“这是个地底水体应该没错,但还有种最坏的情况,咱们是掉在巫楚壁画中描绘的怪圈里了,那么不论航行多少天,最后还是要回到先前坠落的大神农架地下洞窟,这个怪圈也许就是北纬30度。”
第五卷 失落的北纬30度 第五话 水体
司马灰感到此事难以置信,奇道:“‘北纬30度’地带存在着一个怪圈,而众人从阴峪海洞窟坠落下来,正好掉进了这个循环往复的‘怪圈’里?”
胜香邻说:“我看木筏在地底不停地向西航行,时间和方位都已失去了意义,才会作出这种猜想,但我也没有任何把握和证据。”
“二学生”正昏昏沉沉地伏在木筏上,听到司马灰和胜香邻的交谈,立刻爬起来抱住树杈,激动地说道:“这种可能性太大了,也许北纬30度的谜底,就是这个怪圈。”
“北纬30度正负5度”地带存在着一系列不可思议的诡异现象,它几乎成了“失踪”和“神秘”的代名词,并且留有诸多古代遗迹,许多科学地理历史方面的人士,都认为这条纬度怪事集中多发的背后,隐藏着某种内在的联系,可始终没人能够给出答案,一切都停留在猜测和假设阶段。不过众人深入阴峪海地底,发现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巨大水体,高处云雾密布,“浮槎”似乎迷失在了这片永远没有尽头的冥海中,这么多天过去了,说不定已经漂流了上万公里,但是连一点看到地脉的预兆都没有。胜香邻的推测虽然大胆,可找不出比这更合理的解释了,“北纬30度”之下必定是一个无始无终的环形水体。
罗大舌头没听明白,问道:“咱们掉进了地底的怪圈……那意味着什么?”
司马灰说:“意味着咱们需要一份世界地图了。”
这时高思扬担心“二学生”误导众人,就说:“你也只是凭着木筏持续航行的方向加以猜测,在没有进一步的证据之前,可别乱下结论。”
“二学生”却显得很有信心:这绝对是个惊世骇俗的发现,古往今来发生在北纬30度地带的各种离奇事件,大多复杂而且无法解释,加之外界众说纷纭,更使其蒙上了浓重的阴影,甚至被认为是有鬼神作怪,但咱们此时置身其中,在确定地底存在“怪圈”的前提下,再去思索答案,许多谜团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胜香邻凝神一想,也觉得自己判断无误:“北纬30度”是地压和水磁释放活动,最为频繁集中的区域,地底凝聚了大量磁云,使得这个水体循环贯通,往复不息。比如四川境内的黑竹沟与鄂西神农架原始森林,同样位于这条纬度,全都有磁云黑雾出现。该维度中分布着多处被称为“魔鬼三角、死亡陷阱、地球黑洞”之类的地点,现在想来,不也是受到一股无影无形的未知力量干扰吗?其实它的来源正是这个深处地下的“怪圈”。
高思扬说:“咱们水粮断绝,总不能无休无止地困在这竹筏上一直漂流,既然确认了当前处境,就该好好想想,究竟要怎样才能从这怪圈里脱身。”
“二学生”对高思扬说:“你还是没理解我们说什么,你懂得什么是地球黑洞吗?在别的地方失踪船舶、飞机、人员,最终除了幸存下来的生还者之外,还有很大一部分能找到尸体或遗骸,哪怕时隔几十几百年之久。但在北纬30度失踪,实际上就意味着彻底的消失,永远也不会再出现了,因为这个怪圈能吞噬一切事物,它就像北欧传说中恐怖无比的乌洛波罗斯之环。”
胜香邻听到这里点了点头,喃喃自语道:“乌洛波罗斯之环……它确实是对这个地下黑洞最形象的比喻了。”
高思扬从没听过此事,问道:“乌洛波罗斯之环?那又是什么意思?”
司马灰说:“这话我听着耳熟,是指一个古老的神秘符号‘衔尾蛇’,暗有循环之意,当初我在缅甸占婆王朝黄金蜘蛛城里,曾见过‘阿奴迦耶王乘白蟒渡海’的壁画。那白蟒即是自吞其尾,后来向考古队的宋地球提及,才知这个古怪的符号由来已久,据说在北欧神话传说中,也有一条咬住自己尾巴的大蛇,它盘绕在大地边缘,被称为‘尘世巨蟒’,象征着万物的轮回与混沌,代表着自然界周而复始的现象,结束既是开始,开始亦是结束。这个深处在北纬30度地底的庞大‘水体’,果然很像那条预示着无始无终的‘衔尾蛇’,莫非‘乌洛波罗斯之环’的原形就是此处?”
胜香邻说殷商以前就出现过“曲形龙”,也属此类神秘符号,以前没人知道它们具有什么特殊含义,但现在看来似乎都与“北纬30度之谜”有关,这也能从侧面证实咱们的判断,只是地底的磁云浓密深厚,限制了各种仪器设备的精确勘测,致使当今之人并不比几十年前所知多少。
众人进一步分析了当前面临的困境,如果将这个漆黑无边的“水体”,描述为围绕在北纬30度正负5度区域下的“衔尾蛇”,现在就等于落进怪蟒肚子里了。地壳受膨胀扩张运动与压力作用产生了环形裂痕。其中孕育着海洋的原始形态,水体在磁场影响下循环涌动。
这个巨蟒般的黑洞也被地磁产生的浓雾覆盖,它上方则是位于地表的山脉和海洋,与其连接薄弱的区域,可能是有怪异现象发生,那是磁雾从地底涌出,能够造成地震地陷,甚至影响到江河湖海的水位突然涨落,过往的舰船飞机遇难失踪。大多与此有关,因此出现的大量次生灾难则无从统计。
据此推测,“鄱阳湖鬼火、长江断流、死亡之谷、黑竹沟妖雾、百慕大三角”等为数众多的恐怖地带,很可能都与隐藏在这条纬度下的“衔尾蛇”有关,而大神农架阴峪海原始森林下的洞窟,便是其中一处与这个地底水体相通的所在。那尊堵在洞口上的“楚载神兽”能挡住磁雾,众人坠落下来的时候才得以幸免于难,至于雾中出没的鬼怪,到现在也没搞清楚究竟是些什么,此刻想起前事兀自毛骨悚然,贸然接近无疑是自寻死路。
估计绕行北纬30度线的黑洞距离,少说要在30000——40000公里之间,何况乘在筏子上针迷舵失,不知航行了多少昼夜,谁也说不清现在处于“怪圈”里的具体位置,对司马灰等人而言,此时头顶是大神农架的莽莽林海,还是高原尽头的喜马拉雅山脉,都已经显得没有任何区别。而众人赖以栖身的木筏,只是一株古树,虽然粗大坚韧,质地紧密。但在这洪波惊涛中也恐怕支撑不了太久。
司马灰屡遏奇险,深入过距离地表10000多米的“罗布泊望远镜”,可都不及落进这地底的“怪圈”来的恐怖,因为它既没有尽头,也没有起点,插翅都别想飞出去。
高思扬知晓了当前处境凶险,可就算这黑洞是个无始无终的“怪圈”,但它两侧也该有个边际,可以尝试接近两边的洞壁,总不至没有缝隙,只要找到一处能够容人进入的裂痕,就可以摆脱这个“怪圈”了。
胜香邻也曾想过这条路,不过并不可行,即使你能够接近水体边缘,也仍置身于地壳地层,未必找得到生路,而且那纵深处没有氧气可以维持呼吸,走不出多远便会窒息而死。
司马灰看木筏犹如渡海一般,随着洪波翻滚中起起伏伏,前方水势更壮,就对其余几人说:“有言道‘人定胜天’,许多人认为这话是指人能战胜大自然,我觉得这么理解就太笼统了,其实这个词应该是‘人定而胜天’,天是指命运和困境,人只有先定了,稳定了,团结了,下定决心了,然后才有机会克服困境。当然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扭转命运摆脱困境,可如果不这么做,那就连半分机会也不存在了。咱们这支地下探险队,现在困在筏子上确实无法可想,但绝对不应该放弃希望坐以待毙,眼下要做的是尽可能生存下去,多活一天,便多一分指望。如果命运真的是个诅咒,我们唯有怀着谦卑,在黑暗中默默前行,或许才是对自身悲剧命运唯一的救赎方式。”
众人皆有同感,毕竟早在神农架木为巢之际,就有古人从地底将“遗骸”带了出来,可见这个北纬30度线下的黑洞里,并非只有茫茫无边的洪流,只是很多秘密都被吞没了,探险队现在需要的是一个近乎奇迹般的机会,这个机会出现的可能非常渺茫,又仅属于最终活着的人,所以求生存就成了首要目标,此时心里有了指望,悲观绝望的情绪略有缓解,振作精神清点剩余电石的数量,木筏在地底航行,主要凭借“电石灯”照明,如果没有了光源,生命之火也将随之熄灭,因此电石和火把都显得十分宝贵。
这时高处有几道闪电掠过,似乎是磁雾中出现了雷暴,气压低得令人感到呼吸困难,波涌也变得更加剧烈,木筏摇摇晃晃的起伏不定,众人担心狂风巨浪会将木筏击碎,稍作整顿之后,又忙着用绳索加固筏子。
“二学生”虽被起伏颠簸的木筏折腾得不停呕吐,瘦的几乎脱相了,可他终于发现了“北纬30度”的怪圈之谜,还是显得分外亢奋,大声高呼着战天斗海的口号,帮忙拿防水罩保护怕潮的物品。
罗大舌头却认为“二学生”状况不容乐观,感叹道:“跟什么人学什么艺,跟着黄鼠狼子学偷鸡,你跟司马灰混,除了盲目乐观主义精神,哪里学得了好?我看你真是快不行了,我这还特地存了听牛肉罐头,本打算留到关键时刻再用,现在发给你算了。”说着就伸手往背包里去翻。
“二学生”见罗大舌头翻开的背包里,装着一副“猎鹰8X40高密封军用望远镜”,不由得眼馋起来,借在手中摆弄了几下,趁着远处忽明忽暗的闪电放到眼前眺望,他突然在镜筒中观察到,那茫茫冥海上似乎有浮着个黑点,有些吃惊地说:“前边好像有大鱼!”
司马灰接过望远镜仔细看了一阵,脸上神情随即变得凝重起来:“那是一艘潜艇。”
第五卷 失落的北纬30度 第六话 Z——615
司马灰此前在“罗布泊望远镜”里,得知有一艘下落不明的“Z-615苏军潜艇”,隶属于苏联武装力量第40独立潜航支队,这艘潜艇搭载着潜地火箭,出海迷航之后变成了一个神出鬼没的幽灵,遇难地点也在“北纬30度线”经过的海域,外界偶尔会接受到它发出的短波通讯,但位置很难确定,这艘“常规柴油动力潜水艇”似乎在不断移动,远远超出了11000海里的续航里程。
考古队在极渊沙海中,也曾搜索到该潜艇所发射的短波信号,当时司马灰从无线连的通讯班长刘江河口中,获悉了这艘苏军潜艇的详细情报,此刻距离虽然很远,但是通过望远镜观察,浮在海面上的黑点体型狭长,与“Z-615”的特征十分接近,尤其是上面耸立的升降式环形通讯天线格外显眼,因此不难辨认。
司马灰略感意外,随即把望远镜交给其余几人进行观察,看明情况后低声商议,推测苏联潜艇并未驶入地心深渊,而是遇到了海啸或海蚀,结果被卷进了北纬30度下的“怪圈”,与众人所乘的木筏相同,都是在地底水体中循环航行,由1953年至今,已有二十几年不见天日。不过这个衔尾蛇般的“怪圈”,正好位于地壳底部的磁层里,短波完全可以通过磁雾向外传导,这就能解释考古队在罗布泊收到的古怪信号了。
但这地底黑洞中狂澜汹涌,渊深莫测,直如汪洋大海一般,众人乘着木筏随波逐流,能够遇到这艘潜艇的机率十分渺茫,它此时突然出现在前方,倒像是自己找上门来的,不免让人觉得事有蹊跷。
高思扬眼里不揉沙子,责怪司马灰说:“你保密工作做得不错,事先怎么不告诉我们地底下有艘失踪的苏联潜艇?”
司马灰最怕高思扬较真,推脱道:“我哪想得到它会在这里冒出来,真他娘的撞见鬼了。”
罗大舌头主张摸过去探个究竟:“那苏联潜艇里也许还有罐头、武器、电池一类的物资,咱好不容易捞着这根救命稻草,绝不能轻易错过。”
司马灰说:“苏军Z-615潜水艇掉在黑洞里二十年了,也不知为什么未被水体吞没,我看它是名副其实的鬼潜艇,里面的人肯定都死光了,未必能找到食物和电池,不过地底怪圈中可能还有很多难以想象的秘密,咱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线索。”
胜香邻提醒司马灰说:“地底水体茫茫无际,木筏在这冥海中航行了许多昼夜,现在只推测是处在北纬30度线的某一点,却没有经度可以定位,而潜艇里应该配备着磁经陀螺,如果能够确认参数,咱们至少可以知道木筏的具体位置,冒些风险也是值得的。这艘潜艇里虽然不太可能还有幸存者了,但它持续发射的短波通讯很不寻常,接近之时不可不防。”
司马灰当然没忘,那段载有摩尔斯信号的短波,应该是艇员遇难前发出的,通过低功率无线电向外持续发射了二十年,试图告知搜救部队不要接近,看来当时发生了一些很可怕的事情,但你不到舱内亲眼看个究竟,便永远不会知道原由,于是他告诉众人要加倍谨慎,这可不是演习,随即倒转步枪划水,竭力朝着发现潜艇的方向驶去。
木筏行出里许,突然有大股气流呼啸掠过,一时间风如潮涌,惹得洪波耸立如山,筏子时而被抛上高峰,时而又坠落深谷,生死仅有一线之分,每时每刻都可能被乱流吞没,大雨滂沱,浇得众人衣衫湿尽,眼前陷入了一片漆黑。
高思扬用雨披护住电石灯,才不至令光源熄灭,待到波涌稍微平缓,便提起来照明清点人数,其余几人看这地底下黑得伸手看不见五指了,也都打开矿灯辨别方位。
司马灰发现“二学生”在木筏上颠簸的胆汁都快吐尽了,身体抖得如同筛糠,牙关咯咯作响,就说:“那罗大舌头熟识水性,人送绰号海底捞月,常跳入万丈深渊,到那三级巨浪中看鱼龙变化,有他在此你大可不必担心落水。”
罗大舌头在后叫道:“可别指望我,咱也不是水陆两栖的,顶多是会两下狗刨儿的旱鸭子,比你们强不到哪去。”
“二学生”摆了摆手表示并非惧怕掉到水里,只是忽然记起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当年舟山群岛的渔民架船出海作业,时常看到海面上浮着一个圆形的“铁盖子”,底盘有木漂,黑沉沉的毫无光泽,当中都是空的,浮在海里很多年了,以前总有人想把它捞起来,却怎么也拖拽不动,让水性精熟的人摸下去,发现铁盖子底下是根很粗的胶皮管子,但深得探不到底,也不知底下连着什么东西,人们对它猜测纷纷,据那些年长的渔民说,这个东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