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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一直在监视我吗?”
啧啧两声,簇矢忽然笑了,想了想说:
“不只我们”
“还有其他的人,谁?”我的心跳了起来,我在乎这个答案,这是真相的一部分。
“有的我知道,有的我不知道”簇矢淡淡的说道。
“你知道的有谁?”我逼问着。
“现在不能告诉你”簇矢摇摇头。
“为什么?”
“你现在还没有权利提问”
“你不是说,那个青铜的牌子…。。族长……难道我不可以…。。”我努力想表达清楚我的意思,可是却依然好像云山雾罩一般。
“咳,咳”簇矢咳嗽两声,慢悠悠的说道,“有青铜牌是一方面,但是你还得经得起考察,证明你配得起这个族长信物”
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颓然的,我缩回到自己的地盘上,愤愤的盯着簇矢。
“怎么鉴定”
“嗯,族里的长老们早就有准备好了,你照着做就行”
“长老?你们是黑手党吗?”
簇矢没说话,只是看着我有些犹豫的说道:
“吴邪,你想好了,如果你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我有些奇怪道:“为什么”
“你挺单纯的,是个挺善良的人”簇矢笑笑说道。
我看着他不置可否。
“关键是你太弱,你知道吗?,几乎没有胜算”
屋里的气氛忽然变得很压抑,我垂着头,我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参考家族前辈的状况,我死在这的可能性几乎超过足金的成色,但是那又能怎么样呢,反过来说,不这么做,仅仅活着又能如何,我想起了闷油瓶那句话,没有意义。
抬起头,我微笑着看着簇矢:
“我知道也许你是对的,只是我没有退路”
簇矢的眼睛里流露着惋惜的味道。
“那个,簇矢,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说吧”簇矢点点头,好像明白我想说什么。
“如果我死了,想请你把我遗体送回国,交给我二叔,另外别告诉我爸我妈,他们年纪大了,估计受不了这刺激,我们那边家里都只有一个孩子”我笑了一下,像是交代别人的事一样,云淡风轻。
“嗯,放心吧”簇矢也笑了
“谢谢你”我由衷的说道,虽然还不了解眼前的这个人,但我无缘由的选择了相信。
男人间的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简单到像暗夜中的篝火,会让人觉得很温暖,让人忍不住眷恋。
本尊观音旁边雷神雕像的座下有个密道,簇矢没来,老和尚将我带到密道口,便闪身让开,向我比划了个手势,看这意思只能我独自下去了。我无所谓,回头冲着老和尚龇牙一乐,跳下了密道。密道里一丝光也没有,我安静了几秒种,以便让眼睛适应突如其来的黑暗,还没来得急辨认清楚周围的环境,就听头上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密道口已经被封上了。我知道我真的没有退路了。
黑暗中,我沿着阶梯一直向下,走了一会儿,手指触及的墙壁变得越来越潮湿,看来这个区域周围环绕着丰沛的地下水系。我不知道走了多远,眼前渐渐出现亮光,我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等到能看清楚物体时,突然惊出了一身冷汗。此刻在我的前方几步远的地方是一座巨形深坑,南北总长大概一百多米,坑底黑乎乎的看不出有多深,只能听出有噗嗤噗嗤的声响传上来,不知道是什么生物聚集在坑底。一条铁索桥穿越南北两边,说是桥其实就是几条铁索并在了一起而已,而铁索周围布满用丝线吊着的密密麻麻的六角铜铃。我瞪大了眼睛,伸手掐了自己胳膊一下,疼,很疼,我没穿越,时光也没有倒流,这不是在张家古楼里。我估计我足足呆愣了一刻钟才缓过劲来,太刺激了。看样子这帮鸟人是想让我通过铁索,避开铃铛到达对面的那个铁门,可是这对我来说基本属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要是闷油瓶在就好了,即使闷油瓶不在,胖子在肯定也能想出办法,这个念头在我脑中如萤火一样忽明忽暗的闪动,可随即我就为这个想法感到深深的羞愧。不曾想到,在过往的岁月里,我是如此的依赖他们。即使俗得像晚八点黄金档的言情电视剧,我也依然要说,有些人有些事当你失去了,才觉得他是如此珍贵。 深吸了口气,我重新打量起眼前所有的一切,努力将内心深处涌动的情绪平复下来。我仔细回想着上次在张家古楼里是如何逃生的。嗯,我记得当时闷油瓶用手指夹住了铃铛,控制了铃铛的震动,我也记得潘子一路鸣枪为我开道,耳边到处是铃铛碎裂的声音,无法控制的,我眼里慢慢蓄满了泪水,我知道我不能死在这,否则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如果胖子在这儿,他会怎么想,胖子虽然看似粗鲁,但其实他的想法一向是最简单而有效的,我努力在心里模拟着胖子的思维方式,一些想法渐渐的清晰了起来。要么我像闷油瓶一样,用速度和指力来控制铃铛的震动,要么我必须能够抵抗这些铃铛震动后所引起的幻觉,否则死路一条。首先我不可能有跟闷油瓶一样的身手,这是条死路,必须放弃考虑。那么另一条路就是我该如何的抵抗六角铜铃所引起的幻觉。在我认知里,好像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利用神经末梢感知的痛感来够刺激大脑皮层,使它保持异常活跃,而这种活跃恰恰可以抑制幻觉的产生。我又一次测算了索道的长度,以及我最有可能保持的速度,因为我不可能像百米冲刺一样通过铁索桥,撞击引起的震动而导致的幻觉会数倍于铃铛自震所产生的影响,如果那样做,结果将是灾难性的。可是既要控制速度,又要保持清醒,可以想见,当通过索桥时,用千刀万剐这个词放在我身上绝不夸张,那将是地狱之刑。还有一种结果我下意识的回避了,那就是还没走到头,我就会因为大出血而导致的意识昏迷,从索道上掉下去。
现在不是能不能通过铜铃阵的问题,而是我想选择什么死法的问题。冷笑一声,将裤筒里黑金匕首拽了出来,用嘴咬住,我尽量使全身保持一种放松状态,抬脚踏上铁索。果然我没有闷油瓶那么变态的身手,很快第一个铃铛就被碰响了,我意识到马上整个空间就会产生连锁反应,我快速的伸手捏住了铃铛,将震动尽量控制到最小,然后取下嘴里的黑金匕首,在胳膊上划了一道,痛觉果然让我瞬间清醒了一下。
区区的一百米,大学时好像是十几秒的记录吧,此刻却显得那么漫长,漫长的让我看不到尽头。血沿着无数的伤口不断涌出,我甚至能听见有如水滴滴落的声音。温度和力量渐渐的远离我而去,意识开始模糊,周围到处都是轻微的振铃声,整个空间都好像在震动。
我看见了潘子从铁门后面探出身子,冲着我笑,嘴里还冲着喊道:
“小三爷,快点啊”
“潘子,你怎么来了”我惊喜莫名。
一眨眼,门后的潘子又变成了闷油瓶,他静静的站在那,脸色苍白的看着我。
再一次举起刀,用最后的力气向自己左肩窝处戳去,已经没有血流出来了,但是我看到前面最后五米的索道。
“你们等着我,就快到了”我喃喃自语道。
据后来簇矢跟我说,最后五米,他在监控室看到的我不是在走,而是在铁索上蠕动,就像个蠕虫一样一曲一伸的前行,完全靠本能在行动。他还跟我说,我那时候可能关闭了自己大脑里的痛感感知区域,虽然我没有完全明白的他的意思,但是我知道我还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要的答案
我在病床上昏迷了一个多星期,全身被裹得跟埃及木乃伊似的,唯一的感觉就是有某种恶苦的液体每日定时从嘴里被灌进去,有时候我会无意识的表示反抗,挣扎着不愿张开嘴,却总会有一双手捏住我的鼻子,让我无可奈何屈服。
睁开眼睛的那天,我发现自己并不在医院,也是,就我这身伤去哪家医院都得把警察招来。一位很年轻的女孩子站在我的床头聚精会神的盯着我,见我醒了,很温柔的说了一句什么,很可惜我没听懂。
这个女孩子见我没反应,歪着头想了一下,忽然笑了,然后用生硬的中文说道:
“不要动,伤口会裂”
我动动唇,话音几乎细不可闻。女孩子将头伏在我的胸前,想仔细听我在说什么。
“他在说你很漂亮”不远传来簇矢的声音,这家伙耳朵真灵。
女孩子的脸腾的红了起来,抬起身有些恼怒的说了一句什么,转身飞快的跑走了。
“她说你是个坏蛋”簇矢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我也想笑,刚恢复的意识却转瞬淹没在全身到处袭来的钝痛感中。
簇矢的脸出现在我的正上方,大概是我的脸被疼痛折磨的有些扭曲,他静静的说道:
“还会疼几天,不过很快就会过去”
“这是在哪?”我动动唇,无声的询问着。
“我们家族的私宅,很安全,也很适合调养身体”
我还想再问些什么,可是眼皮却越来越重,又睡了过去。
在床上躺满两周后,我终于得到允许,可以坐在轮椅上被推出屋外换换空气,极目远眺,青山如黛,而其上白雪皑皑。山脚下湖水荡漾,呈现宝石蓝一样的光泽,即使在这冬天最寒冷的季节也未结冰。只是这山,这水,为真么这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我皱着眉头仔细的搜索着脑海中的记忆,是的,这是富士山啊,从这里望过去,跟那张富士山经典风景照的角度几乎一样,难怪好像很熟的样子。可我不记得京都离富士山有如此近的距离,难道我们已经不在京都了。
我懒得问推着我的年轻女孩,尽管我已经知道她的名字叫簇矢久美。
“吴桑,在想什么”簇矢久美用半生不熟的中国话问道。
“嗯,没想什么”我没法告诉她,我是如此的讨厌雪山,不管它看起来有多美,只因为它占据了我不愉快记忆中的大部分。
“你不喜欢雪山吗,它多么美啊,圣洁而美丽”久美像所有的年轻女孩一样,喜欢将大自然的景色与风花雪月联系在一起。
我皱皱眉,将膝盖上放着的羊绒毛毯向怀里拉了拉,淡淡的说道:
“与我无关”
看着久美被我噎的铁青的脸,我悲哀的发现,我这辈子注定是一个与女神无关的屌丝了。
有一段时间没看见簇矢了,我从久美的口中知道他叫簇矢归,我刚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忍不住想到了猝死龟三个字,大概是为了报复他在我病弱时候给我灌了那么多恶心的药的缘故,所以当他现在站在我面前时,我故意叫他龟桑,因为我的愚钝,我很久后才发现了他名字的真正含义,这让我很是惭愧了一阵。
“感觉好些了吗?”簇矢归身上有一种让人安静的力量。
“嗯,还可以”我把手放在面前聚精会神的看了一会儿。
“长老们想见你”簇矢归的盯着我,我知道他想看看我会有什么反应。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不反对。
“见我之前,我想问你一些问题,可以吗?”是的,有些话如鲠在喉,折磨得我侧夜不眠,我心里疯狂的想知道答案,想知道为什么。
“问吧”簇矢归一脸了然的表情。
我咽了唾沫,寻思怎么能将问题说得明白,而又不那么啰嗦,要知道这里牵扯到太多的信息。
“那个六角青铜铃阵是怎么回事”
“你指哪一方面”
“我在张家古楼里也见过”我的神经开始绷紧,数着从他嘴里蹦出的每一个字。
“嗯,从技术的角度上来说,应该是同源吧”
“据我所知,那是张家独有的技术”我露出个别想蒙我的表情。
簇矢归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说道:
“为什么是张家独有的,只是因为只有张家在用吗?还是你在其他地方从来没见过”
这个,我一时语塞,我当然见过,我最早见过铜铃的地方是在瓜子庙,而不是在张家古楼。一时想不明白这件事,我决定跳过去,进入下一个问答环节。
“你进过张家古楼?”
“没有”
“云顶天宫呢?”
“没有”
“西沙?”
“没有”
……。
一系列出乎意料的回答将我打入失望的深渊,我克制不住情绪的咆哮起来:
“那你监视干啥,有病啊”
“嗯,我们的任务确实就是监视你,或者更为宽泛的说,监视你们整个的吴氏家族,但是要将家族里的旁系剔除在外”
簇矢归的这个回答让我彻底傻眼了,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什么目的”
“这是我们家族的任务,很久很久以前就是这样传承下来的”簇矢归笑了一下,接着说:
“就像你也不知道你们家族为什么要你们这些人去长白山一样”
我能理解簇矢归的意思,其实这是个无比合理的解释。如果他真的跟我说出一二三四五来,没准我还真得怀疑他。我略微想了一下,接着问道:
“任务具体内容”
“在你们家族内寻找青铜牌的主人”
“为什么是在我们家族内”我有些想不明白。
“不是很清楚,而且你们家族也不是随便一个人就是适合,你的那两位前辈就很能说明问题”
“你们自己为什么不行”我抛出第二个疑点
“我们试过”簇矢归笑了一下,很坦诚道:
“你以为我们愿意随便在街上拉个人当我们的族长”听到这里,我也笑了,我知道他说的是实话,要是我,我也不愿意。
“结果呢?”
“八字不合吧,愿意尝试这事的人都死了”簇矢归轻描淡写的说着。
可我知道,那必然是个很惨烈的故事,以致他们永远都不再尝试这种可能性。
“还有什么问题?”簇矢归看了我一眼。
“那个,你们和张家什么关系?”我瞄了一眼他的手指。
“这个啊…。。”簇矢归将两根指头举起来,呲牙一笑道:
“经常刻苦锻炼的结果”
我顿时差点被他气得吐血,我咬牙忍耐着,又问道:
“你认识张起灵吗?”
“认识”簇矢归很肯定的回答我。
我先是一惊,然后又是一喜,顿时磕磕巴巴的起来:
“你知道,知道,关于他的什么”
“一部分,看你想知道什么了”簇矢归很认真的回答我。
“我,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要去守青铜门”我终日苦思冥想的问题脱口而出。
“这个……”看了我一眼,簇矢归有点犹豫的说道:
“你不知道吗?这个时间点好像应该是你去才对啊”
我的脑袋嗡嗡作响,我控制不住伸手抓住簇矢归的衣襟,声嘶力竭道:
“我知道,我知道他是替我去的,可是为什么,我想知道为什么”
“你是想知道他为什么替你去,还是想知道为什么是你应该去”簇矢归的眼里有着让我不可琢磨的东西,我一愣,是啊,我想知道哪个问题的答案。
“如果你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替你守这十年,那你最好问他本人,我不知道。而如果你想问为什么应该是你去,我到可以告诉你”
“为什么,是不是张家和九门的约定”我急于印证张起灵的说法,但是此刻隐隐知道,恐怕这有事闷油瓶的谎言。
“当然不是,根据我们家族的记载,从你小时候去长白山,进而发生反应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你是被选择要去青铜门里的人”
那闷油瓶为什么要去,为什么要去,我的大脑已经不能思考。
簇矢归看了我一眼,摇摇头叹道:
“果然当局者迷啊”
“你什么意思”我喝道
“你爷爷和你父亲为了不让你履行家族契约,刻意的保护了你很多年” 簇矢归没往下说,但是话已经明白了,换句话说就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会,我们家祖传的技艺估计也没教我,我怎么去青铜门,我知道怎么进去吗,进去做什么,打麻将还一缺三呢。我去的结果只有死路一条,不想我死,就得闷油瓶去,这个答案顿时让我彻底崩溃了。
作者有话要说:
☆、山里的秘密
富士山每年只有两个月的旅游开放期,其余都是封山时间不对游客开放,所以我跟随簇矢沿着北麓山路行走时,并无任何其他游客的踪迹。沿途景色极美,间或能听见徘徊低吟的风声和偶尔才有的鸟鸣声,让人觉得倍感清冷寂寞。簇矢的行走速度极快,我必须要全力以赴才能跟得上,两个月的时间过去,我身上的刀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体力和精神似乎比没受伤之前还要好很多。随着海拔的渐渐升高,周围的植被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逐渐出现寒带地区特有的针叶林群落。我暗暗的思讨我们可能已经大约到了两千米的海拔位置,因为都是由于火山喷发形成的山口,这里的生态环境跟长白山出奇的相像,我甚至怀疑这里是否也有一个青铜门,然后闷油瓶会不知道从哪里草丛里噌的钻出来,依然用他听不出感情的声音向我宣布,“吴邪,我回来了,带我回家吧”,我沉浸在自己相像的世界里,根本没注意走在我前方的簇矢归已经停下了脚步,安静的站在我面前,我一个收势不及,正好撞在了簇矢的后背上。簇矢反手一捞,便抓住了我的衣服领子,止住了我向后的跌势。我稳了稳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在走神”簇矢看着我。
“啊,我是觉得这儿和长白山挺像的”我当然不会说我正在思念那只闷油瓶。
“富士山在本地虾夷语里也叫长生山” 簇矢仰头看着白雪覆盖的山顶,深深的吸了口气。我觉得这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虽然我也没什么证据。
我没接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长生是个太玄幻的概念,即使身边有像闷油瓶的那样的存在,但我心里其实更倾向认定闷油瓶他老人家只是个长寿的人,当然是非常长寿。
我默默的跟在簇矢身后,路越来越难走,到最后已经没有路了,就像攀岩一样完全靠臂力在垂直的崖壁上向上爬行。一开始我没什么反应,可是爬到一半的时候,心里却惊了起来,我可不知道我的体力和臂力能好到这种程度,转念一想,我用右手扣住一块突出的岩石,故意的双脚悬空,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右手上,让整个身体在垂直的山体上左飘右荡。看了看头部正上方的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