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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
林曜的手指本能地动了动，皱了皱眉：“别胡说，不过和我们稍微有些不同，哪里就是怪物了！”
弟子之前也听过一些关于三少的碎言碎语，连忙点头。
林曜：“带我去见那小孩。”
房间的门打开，视线有些暗，林曜走进去。
房间那头立即传出了愤怒的声音：“我要吃肉！！我要见混蛋！！！再不给我肉吃，我明天一定咬死你！！”
第1878章 光与暗。林曜04（）
这个小混蛋，还想咬人？
林曜悠悠开口：“你若是咬了人，我就把你当野兽关一辈子。”
那边徒然一静，随后黑影一晃，有个人影扑了上来。
力气很大，林曜没有任何防备，被扑了个正着，连退了几步才站稳。
“你这个混蛋！你才是混蛋！”西蒙龇着牙齿，一脸愤怒，“不给我肉吃就算了，还关着我！！”
林曜伸出手，将西蒙推开一些：“又不是没给你饭吃。”
“你不给我肉吃！”西蒙说完，又转身从桌子上抓起一本破破烂烂的书扔到林曜身上，“关着我，还让我背课文！”
“好像长高了不少。”林曜摸对方脑袋，给对方顺毛，“我是为你好，不学习我们这边的话，你怎么和大家交流。”
西蒙哼了一声，把那本书彻底撕烂：“反正你是大混蛋，我不跟着你了，我要去找小石头！”
林曜皱眉，声音冷了下来：“你找她做什么，我原是没时间管你，现在空了，会想办法找适合的人送你回去。”
西蒙嘴一瘪，更不高兴了：“你现在真讨厌，说话讨厌，连身上的气味都变得讨厌了，我不喜欢你了，不要你管！”
西蒙说完就要往外跑，林曜身形一闪，将人抓住：“不准乱跑。”
西蒙在林曜怀里挣扎：“我要出去，不要被关着！”挣扎得厉害了，张开嘴就朝林曜的手腕咬。
小混蛋心狠，一口就将林曜的手腕咬出了血，林曜手一抖，将人推开。
“呸呸呸，真难闻。”西蒙抹嘴。
林曜的脸色不大好。
西蒙原是占了便宜的一脸得意，忽地咂了咂嘴，猛地一顿：“这味道怎么天啊，是那讨厌东西，低阶吸血鬼！”
林曜的脸彻底沉了下来，他按住手腕上的伤口，转身就走。
“哎，你先别走，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西蒙要跟上来，林曜将门一关，对守门的弟子道：“看着他，他想吃什么送进去，但是不准他乱跑。”
弟子：“是。”
林曜随便将手腕处理了一下，去见了关在隔壁房间的安好。
安好的表现很平静，依旧是混元观灵姑的装扮，只是看那消瘦了不少的身形，便知她过得并不是很好。
这也很正常，倘若不是看在出事后安好还将西蒙送上山，可知她确实对发生在公馆的事情不知情，不然，就单冲她是混元观的人这一点，父亲也会让她血债血偿！
“你终于愿意来见我了。”安好见了他，情绪有些激动，“林曜，你大哥的事，我确实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阿姐她们为什么要杀他。”
林曜其实是不怎么相信的：“这么大的事情，你身为混元观的灵姑，真的会一点也不知情？”
安好摇头：“混元观的事情，我很少参与，阿姐也不让我参与。”她顿了顿，“阿姐虽然是混元观的观主，但她修为有限，什么事都听老祖的，我甚至相信你大哥的死和阿姐无关，这件事肯定是老祖下的命令！”
林曜讥讽：“你的意思是老祖让小石头杀了我哥，而作为小石头的师父的安静没参与其中，完全不知情？”
安好一怔，看过来的目光有些奇怪：“林曜，其实小石头就是”
第1879章 光与暗。林曜05（）
安好的话还未说完，门哐当一声被打开，何钰走了进来。
林曜皱眉：“何先生怎么到这来了？”
“你该训练的时候到了。”何钰看了一眼安好，像是接着她的话往下说，“小石头就是杀死林正的凶手，只是她也是情非得已。”
林曜沉着脸：“杀人偿命，没有什么情非得已，先生用不着为她说话。”
“你就当我是为她求情吧。”何钰脸上淡淡的，“但她杀林正确实只是因为任务，不这么做，受折磨的是她，而且，她救了你的命也是事实。”
林曜的眉头紧拧，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竟是一时没有接话。
安好：“可是——”
“没有可是。”何钰冷冷地看着安好，“若非如此，林曜变成这个样子与我有何干系，我为什么要帮他。”
安好睁大了眼不解地看着他，半响问了一句：“你会把他完全医治好吗？”
何钰微笑：“如果没人捣乱，好好配合，自然能医治好。”
见林曜还在出神，何钰提醒：“该去训练了。”
林曜跟着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回过神，转头问安好：“小石头在混元观是什么样的地位？”
“比阿姐的地位高。”安好说得很慢，“事实上，她做什么完全就是老祖的意思。”
林曜点了点头。
安好急忙问：“你什么时候放我出去？我能帮你。”
“你先在这里好好住着吧。”林曜走出房间，关上门。
“林曜，小石头不是什么好人！”门关上的一刹那，安好突然跑到门边着急道，“你以前看到的小石头什么都是假的，你不要被她的外表骗了，一定要小心她！”
小石头不是什么好人，林曜心里明白，到时候等他杀了老祖，就带着小石头到大哥墓前谢罪。
只是她到底是救了他，他想了许久，已经决定了，他想给小石头一次活命的机会，也给自己一次解脱的机会。
何钰：“走吧。”
林曜没再做停留，也没再想多问问安好，便跟着走了。
后来，林曜想起这一天，明白不是安好提醒得不明显，只是他一心想着给小石头生路，不想她死，于是便没有多想。
于是，在彻底毁灭混元观之前，他才会想着先带着一队人下山，就是想先杀了老祖，把小石头提前带走。
只是，不曾想，还未下山，就被人偷袭，再醒来，就发现他们一行人全部被关了起来。
对方蒙着面，穿着一身黑衣蹲在他面前，见他醒了，便拍了拍手站起身笑问道：“能认出我吗？”
林曜：“”
“看来电视剧里也不尽是骗人的，穿成这样还真有认不出来的时候。”蒙面人往一旁的椅子上一坐，“当然，有可能是我的障眼法到底还有点效果。”
什么障眼法？林曜不懂，但他确实没认出蒙面人是谁，看着那双眼，只是觉得说不出的熟悉，答案似乎能脱口而出，但总隔了一层纸尚未捅破。
“你偷袭了我们？”林曜问。这么多林深道远的精英，竟然没有任何反抗地被一网打尽，是身在林深道远太过松懈，还是此人太过神通广大？
蒙面人：“是啊，不想太麻烦，所以用了迷药。”
第1880章 光与暗。林曜06（）
迷药？？就是这样？
林曜被气着，哼了一声：“下三滥的手段。”
蒙面人：“手段不在高低，好使不费劲就行。”
林曜：“你抓我们做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看你们的好苗子太多了，想毁掉一些。”蒙面人笑眯眯的，“当然，我不会伤他们的性命，只是毁掉他们的修炼底子而已。”
林曜又惊又怒：“你！”
这屋里晕倒未醒的十几人不是身怀绝技就是年纪轻轻修为深厚，都是林深道远未来的栋梁，此次随他一起出门，有些是受他邀请，有些是想趁机建功露脸，如今毁了他们的底子，林深道远损失惨重，没个几年都恢复不了！
“怕什么，林深道远根基庞大，底蕴深厚，不过休养生息几年，还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蒙面人语气一顿，“倒是你，该担心你自己。”
林曜没开口，只是盯着蒙面人看。
蒙面人站起身，抓着他离开了房间，将他推进了另一间房间。
安好被绑在柱子上，和其他人一样处于昏迷状态。
林曜不知道对方要怎么对付他，但只要不杀他，无论折磨，他都能挺过来，只要他逃脱了，他一定要这个人死！
只是万万没想到，蒙面人将他往前一推，下一个动作就是朝安好的手划了一刀。
鲜血流出，红的，热的，鲜美的，充满了诱惑。
林曜往后退了一步，长久的训练让他抑制了对鲜血的渴望，他才不至于红眼。
蒙面人啧了一声：“难怪没有任何关于林三公子失常的消息传出来，看来我猜的没错，的确是有人插手救了你。”
林曜一惊：“你是混元观派来的人？”除了混元观，他想不出还有哪方的人知道他的情况！
蒙面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打量着他，像是在自言自语：“这可不行，为公平起见，有人救你，自然也要有人害你。”
林曜预感不好。
蒙面人想了想，将他往前推了推：“这样，如果你今天肯喝血，我立即就放了你们。”
林曜愣住，随后终于愤怒了：“你休想，我就是死也不会碰的！”他好不容易得救，好不容易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行走在世间，绝对不可以再回去！
“我最近在尝试着不强迫人，和人友好相处。”蒙面人拿出一个碗，竟是割了自己的手腕放血，别放边道，“这血就放在这里，你什么时候坚持不住了，通知我一声。”
血放得不多，但是林曜却觉得那点血散发出来的味道格外的诱人，闻着就比平时训练时接触到的血液要美味甘甜。
不行，之前那么多训练都忍住没碰，这次更加不能！林曜赶紧咬了咬舌头不去看那碗血。
“安好怎么了？”林曜看向坐在一旁，看样子是准备闭目养神的蒙面人，问了一句。刚才安好的手臂被划了一刀，只是迷药的话，为什么受了这样的刺激怎么还没醒。
“放心，她是重要人物，不会有事。”蒙面人连眼也没睁一下。
林曜这才放下心来，他想继续和蒙面人说话转移注意力，但是对方根本不搭理他，而他闲下来就觉得那血的气味格外明显。
第1881章 光与暗。林曜07（）
修炼，无法进入状态就开始睡觉，只要不去想鲜血，怎么样都行。
于是，林曜修炼累了便睡，睡醒了便继续修炼，如此反复，整个人昏昏沉沉，睁开眼都不知道他到底被关了多久。
有一次醒来的时候，蒙面人背对着他正在吃一碗面，热气腾腾的，即便他出事后，对鲜血以外的食物都是可有可无，可是他也不知道被饿了多久，此刻竟也非常想吃那些正常的食物。
“你到底想怎么样？”林曜问。
“你放心，其他人我有送食物给他们。”蒙面人头也不回，“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对她以外的人这么有耐心呢。”
林曜整个人处于一种不清醒的状态，没有多余的精神去思考对方的话，听见其他人没事，再次昏睡过去。
而再次醒来是被喉间的鲜血味刺激醒的。
出于身体的渴求，林曜还未睁开眼就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随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睁开眼的第一反应就是扭过头想要呕出来。
然而，身体如此渴求它，咽下去就是咽下去了，甚至叫嚣着要更多。
林曜瞪着眼前的蒙面人：“你做了什么！？”
“不得不承认，除了她，我对任何人都没什么耐心。”蒙面人将碗放下，“我想她了，不想跟你在这浪费时间，从现在起，我会时不时喂你一点血，直到你主动问我要。”
什么？！林曜愣住，随后睚眦欲裂：“你不如杀了我！”
蒙面人指了指依旧未醒的安好：“你最好不要坚持太久，这血虽然不多，但可都是从她身上取的，不想她死，就不要太坚持了。”
“你！！”林曜一口血堵在喉咙，整个人气得想要发狂！
“你这是何必，你早些妥协，我就早点放你离开。”蒙面人顿了顿，“放心，你不用担心会变成到处吸血的怪物，我会给你下一个禁制，你主动咬的第一个人，以后便只能喝她的血，不会接受其他人的血。”
林曜咬着牙，恨不得撕了对方。
蒙面人：“没关系，一旦尝到了便食髓知味，你坚持不了多久，这点时间我还是愿意等的。”
接下来，像一场异样的酷刑。
每次灌进嘴里的鲜血，身体承认它的鲜美，理智却在清醒的排斥。
林曜觉得自己快疯了，他就像一个抽大烟上瘾的人，想戒，偏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终于，在不知道过了多久后，兴许根本就没几天，林曜就支撑不住了。
如果不妥协，他迟早要被这个疯子给弄死弄疯。
他不怕死，可是他还没有报仇，他还有许多事没有做。
“我要喝血。”林曜艰难开口。
蒙面人笑了一声，林曜头晕脑胀，甚至听不出这笑是得意还是嘲讽。
“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林曜扯着干裂的嘴角，“我想自己选择那个被我咬的人。”
如果余生要把一个人当血库，如果无法离开那个人，如果必须要有这样一个被他束缚的受害人，他想自己选择。
蒙面人凑近一些：“你说。”
林曜喘了口气，艰难道：“小，小石头，我要她。”
第1882章 光与暗。林曜08（）
蒙面人沉默了几秒，忽地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林曜被这突然的大笑刺激得清醒了些，就听得蒙面人问了一句：“你问我要小石头，那你大哥的仇，你们林深道远的仇怎么办？”
林曜垂着脑袋：“等我杀了老祖，自然会带小石头去请罪。”
蒙面人啧了一声：“何钰一直在你身边吧？”
林曜抬了抬眼：“你问这个做什么？”
蒙面人笑了一下：“不择手段的不止我一人，我心情很好。”
什么意思？
林曜脑袋昏沉沉的，正想问刚才的要求答不答应，对方就解了他的绳子拉着他到了安好面前。
“小石头你就不用想了，从你咽下的第一口血起，你就只能喝她的了。”蒙面人将安好的手腕划出一道口子，将流着鲜血的手腕递到他嘴边，“喝吧，今天你主动喝了，我就放了你们。”
“根本就没有选择你骗我！”林曜挣扎着想要后退。
蒙面人见状，松开手：“有选择，人是我给你选的，但这个禁制你可以选择，只有你主动，毫不抵制的真正接受，这个禁制才会生效。”
这算什么选择，被逼到这种境地，他还能有其他选择吗！
逃跑是不可能的，只能拼死一搏。
林曜也不知道现在自己哪来的力气，抓过旁边的桌子就朝蒙面人砸去。
哐当当！
可惜对方躲开了！
当然，林曜对这一击也没抱多大希望，他将桌子扔出去后一口气也不敢歇，立即扑了上去。
便是咬死，掐死，只有对方死了，大家才能得救！
然而，对方的反应那么快，躲都不躲，林曜只看到对方伸手挥了一下，他就感觉身体被什么击中，受力跌在了地上。
全身散架一般的无力，林曜爬不起来，躺在地上，绝望了。
“不论她在做什么，还是我想做什么，虽然知道她的目光看着你们，她的心思放在你们这些人身上也没别的意思，但我还是因此非常不痛快，偏偏我还要看着忍着，这一路我的所作所为，已经算是非常有风度了。”
蒙面人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像是在看一只蝼蚁，那态度便是下一秒直接杀了他，林曜也不会觉得惊讶。
可是即便到了这一地步，不论是因为仇恨，还是因为林家，他也要努力活着。
“我认了，自愿喝便是了。”林曜没办法，妥协了，难受地抬手捂住眼睛。
“和安好绑在一起有什么不甘心的。”蒙面人拉着他起来，声音冷酷，“这缘分可是你们当初要死要活求来的，你现在这不甘心的样子，倒教人怀疑当初她怎么就轻易许了你们。”
什么缘分，什么要死要活求来的，这个疯子又在说什么他听不明白的话？
林曜吊着一口气，根本无力去想多余的事情。
他只知道，他的余生就这么定了下来。
而当鲜血毫无阻碍吞咽而进，身体不仅不排斥反倒为之颤栗时，林曜顺从了身体的渴望。
也最终接受了这个现实——即便他还能走在日光下，也不再是个正常的人了。
第1883章 光与暗。林曜09（）
啊，已经这样了。
算是无法妥协的妥协。
如果这疯子还不罢手，这一切苦苦的挣扎将成为一个笑话。
庆幸的是，那疯子信守承诺，当即表示他该回去了，这就放了所有的人。
林曜原先对此还持怀疑态度，但是当他还处于脱力状态躺在地上，而隔壁房间的同门们大叫着跑进来，而安好也在吵闹中恢复清醒时，林曜这才相信，那蒙面人是真的放了他们。
终于结束了。
林曜苦笑了一下，撑着疲倦不堪的身体安慰那些同门，说服他们先回林深道远找救援，而他带着安好，休息了半天便动身前往混元观。
说来好笑，他们被关的地方，就在山下不远的一间农舍里，可谁又能想到，他们一群人还没下山就被困住，还就被关在自家山下不远呢。
“赶了这么久的路，你的脸色太差了，找家客栈，你先休息休息，我去联系阿姐。”安好扶着林曜下了汽车。
林曜抓着她的手没放：“另寻人去联系安静，你不准去。”
“好。”安好叹了口气，“林曜，我喜欢你，不会背叛你的。”
林曜没接话。
缘何喜欢？
何来背叛？
于他，现在，只有抓在手里的东西，藏在心里的仇恨才是最真实。
洗完澡躺在床上发呆，安好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
林曜闻到那味，立即坐了起来，他浑身都在轻微的颤抖，咬着牙道：“你做什么！？”
安好担忧地看着他：“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