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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节帅,那是曾给耶律德光烹调之人,说猪羊若是先怒后悲,其肝最为鲜美。”
“哎……可惜啊,咱们如今没有那么好的厨子,看不出这些畜生如何为怒,如何为悲呀!是不是常彦卿?”
没等对方回答,他忽然一阵怪笑,指着那些绑缚的军汉道:“不过人……可就能看出来了!”
随着他一声令下,左手第一名城防兵的家眷已被黑面卒推了上来。那城防兵样子稚嫩显然是个新兵,这时已经哭成了泪人。
“想不想救你妻儿啊?”赵思绾奸笑道。
“求求都头……求都头饶了我们吧……”
赵思绾听到“都头”两字大怒道:“你好大胆子,还敢叫吾都头?来人,给我剖了!”
耳听得一阵惨叫,那士卒的肝脏已被军法官遣人剜了出来。
赵思绾伸出一只手,笑吟吟的捧着这副血淋淋的肝脏,送到那士卒妻子面前:
“小美人儿,这个玩意很补身子的,咬一口尝尝,我就饶了你。
见那少妇哭闹着不回答,他板起了面孔:“所谓夫为妻纲,如果不吃,那就是嫌弃你夫君,哼哼……如此你说,自己该不该死啊?”
那妇人吓得浑身瑟瑟发抖,身处恐惧之下,终于真的号泣着啃了一口。
“好!乖!”赵思绾哈哈大笑,又招手叫来几个兵丁,“绕了这个小美人儿性命,让她跟你们好好逍遥快活去罢。”
耳听那妇人恐惧的嘶喊,几个坏笑着的兵丁将这女人拉了下去……不少俘虏和家属们再次哭成一团……
赵思绾常常舒了口气,他又踱着步子欣赏这哭声,好一会儿才续道:“常彦卿,还是老办法。”
常彦卿叫声遵命,随后吼道:“张久财,你带几个手下……绑着的人中,凡是刚刚痛哭求饶者都给我松了!他们的家人,也都从人群里挑出来!那些一直怒骂之人继续给我绑着!”
这些人见一群黑面都兵丁过来给自己松了绑,正在暗道侥幸,谁知他们忽然拔出腰间匕首,插入自己心窝……
随即一阵惊叫,那些挑出来的家眷们不论老小,也转瞬间身首异处了,只有几个相貌姣好的妇人哭闹着被黑面都军汉拖走糟践……
“听清了,赵帅他老人家要开恩了,其余人等凡是诚心归附者,皆得不死。”
此时的赵普还被绑缚着坐在地上,他从刚才开始一直在冷眼旁观。赵普当然明白,如果自己这时候傻乎乎的出声阻止,那是毫无用处的,只会引对方先将自己干掉,那些人则依旧要死。
他还终于搞明白了黑面都的秘密……
原来,每当黑面军打家劫舍时常常会将村里的男人都抓起来,威胁要屠杀他们。当此场面时,胆小者被视为无用之人,全家皆要杀净,而剩下那些依然愤恨喝骂者,反而会被吸纳进军队里。
本来,这些人眼见平日里的乡亲们家破人亡都会气恨,但是毕竟在血淋淋的对比下——他人全家横死,自己却幸而得生,人的心理就是这样,有了这样的一遭经历,他们反而可能死心塌地的跟着赵思绾,加入这杀人放火的队伍。
就这样,当年赵延寿和赵匡赞为红面军输送足够的粮饷,给他们补齐最精壮的兵员;黑面军正好相反,粮饷不足让他们自己去抢,兵源不足让他们自己去抓。
同样精锐的战力,红面都遇到粮饷不足亦或战斗不利境况,那就会折损战力,尤其是在赵家父子离开永兴以后。反而黑面都这样的部队,能够在残酷的环境下顽强生存了下来。
“这就是乱世中的混账逻辑……”赵普心想。
就这样,八百多永兴城防军被杀了二百多,其余五百人则被编入,黑面都由此又被扩充为两都各一千。其余那些安友规的三百多亲兵,则皆被赵思绾关到牲畜圈舍中,他们要和猪羊同饲,等缺粮时随时被宰杀做成肉条,以供军用。
赵思绾亲自拔出自己的匕首,缓缓走到赵普身旁。
“赵巡官,”赵思绾笑道:“你的心肝,我要亲自剖出来。”
赵普冷笑道:“不识好歹之人!你还是乖乖回去做你的都头,还能保住一条小命在。”
对方沉默了一下,忽然把刀收回了鞘里,他走到赵普身边,和他并排席地而坐:
“你这个人真是讨厌得紧,阴阳怪气之人的心肝,最为苦涩难吃。”
看看赵普不但不答话,还一脸不平,赵思绾只好再问:“你说我不识好歹,那是何意?”
“赵帅你可以回想一下,当初王景崇为什么要奉先帝之命来西北?”
“因为小太尉和侯益暗通孟蜀。”
“是了,那么如今此二人结局如何?”
“嗯……”赵思绾点了点头“侯益竟然做了开封尹,小太尉则进位了公爵。”
赵普听他把“竟然”二字说得非常着重,显然对此事一直很是不解。
赵普伸出食指道:“那是因为其一,稳住这两个人,可以做给如今其他西北各藩镇看,让他们觉得朝廷想稳住他们,不想和他们撕破脸;”赵普又伸出了第二只手指:“其二,那是因为侯益和赵匡赞没有把事情做绝,也就是说,他们虽然和蜀人约有书信往来,但既没有把自己的辖地让出来,也没有帮蜀军去打其他州县。”
赵思绾点点头:“他们当初那是按兵不动,既不帮蜀军打仗,也不帮朝廷打仗,一直等到王景崇领着禁军精锐来到凤翔时,他们判断跟着朝廷更有把握些,所以又帮着王景崇,去打子午谷之战了!”
赵普也点头道:“没错!赵帅再想想安友规和乔守温,咱们要是挟持这两个人,朝廷会心疼他们吗?会觉得投鼠忌器吗?”
赵思绾摇摇头:“不会,安友规和乔守温本来是小太尉的人,朝廷巴不得他们早点死。”
“是了,朝廷不在乎他们,所以咱们扣着也没用。长安虽然已在我手,但无论王景崇或李守贞,都还没有表示愿意联合我们。所以杀了安、乔二人亦不可,毕竟屠戮朝廷节将的行为,是把事做绝了啊。”
赵思绾长长舒了口气:“我明白了!如果李守贞和王景崇在乎我们,咱们就去他们那里求永兴节度使之位;反之他们不在乎我们,我们就干脆等郭威亲领禁军人马来讨伐时帮着他打李守贞,于是这永兴节度使之位依然是吾囊中之物,可以去朝廷那里领。”
“没错,节帅英明”赵普竖了竖大拇指,“所以刚刚属下倒不是放了他们,而是恭恭敬敬的请他们出城,给赵帅你留条后路。”
赵思绾忽然盯着他的眼睛,满脸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好吧,”赵思绾打了个呵欠站起身来,又掏出匕首,将赵普身上的麻绳割开,
“今天我肝儿也吃够了,杀人也杀得没劲了,你这条命就先留着吧。”
眼见赵思绾背过身子慢慢走开,赵普突然红了眼睛,心道:“既然你背对着我,现在抢过去拔了匕首取你狗命,那又如何?”
然而看看周围三三两两的黑面军,他又冷静了一下:“此人这般的烂命要和我换,只怕不配……”
47 郭威的进击()
乾祐元年四月初,入夏的时节已经越来越近了,永兴军反乱窃取长安的消息终于传到中央。
同时,河中李守贞知道朝廷已撤除了自己一切职爵,他索性自封为秦王,更派人私做印鉴信物,准备封长安赵思绾为永兴军节度使。(注1)朝廷不得不严肃考虑,准备组织平叛了。这天,刘承祐在崇元殿召集群臣,以商议今后的大计。
“今日朝会于此,还是想和你们商议些军政要务,众卿尽可畅所欲言。”
皇帝在御座上,其实一直在掩饰内心的兴奋。他想到西北一有变乱,那就可以暂时削去郭威在朝中实权,再遣其设立行营挥军北上平叛,这么一来自己在朝中便暂时没有此人的压迫,可以自由自在的过日子。
那时,即使郭威出征时依然保留枢密使或同平章事头衔,那么也只是被称为“使相”的虚设职务而已,并非实质差遣。
眼见众人还在沉默,苏逢吉抢先开口了。
“郭枢密,”苏逢吉直接向郭威发问,他身为顾命,故而朝堂上开口时不必对君先明启禀,“不论护圣、奉国、兴捷,各个禁兵都衙都最是服你,如今国家有难,这千钧的重担还要你来多挑着点啊。”
郭威点了点头:“这个自然,不过马步各军原本就皆愿竭力效死忠于朝廷,还盼苏相公慎言,莫要再提服谁,或是不服谁。”
刘承祐在御座上暗暗冷笑:好你个忠于朝廷竭力效死!
皇帝呼出一口气,又点头道:“郭卿一向是朝中最有担当的,如此说法真是深得吾心。”
他知道苏逢吉挑出的这几个禁军军号,也都是最为效忠郭家的,最好让这些部队都开到前线去,一来免得他们终日环饲自己身边,虎视眈眈。二来最好让他们和李守贞两败俱伤,最好拼个干干净净。而其他那几个军则继续拱卫在皇帝身边,到时再行扩编一番,自己就再不必过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郭威却没有回答,而是微微斜眼,看了一眼史弘肇。
“李守贞倒也没什么可怕,”同为顾命的史弘肇也插嘴了,“此人并不知兵,当年只不过在河阳,作一接待来人的典客司而已,能成什么大事?”
苏逢吉知道,郭威向来让史弘肇朝堂上打第一枪,不先过了史这一关,是不可能逼郭威就范的。“然则潼关不在我手啊!王继勋乃李守贞部下骁将,有他据守,朝廷不可不深虑!”
“潼关?”史弘肇微微一笑,仿佛就等着他这话一般,“今早接枢密承旨送来的线报,陕州都监王玉趁王继勋清扫外围,关内空虚之际夜袭成功,潼关如今已然克复矣!”
朝堂上众人不由轻噫,全都大作欢悦之状了。
此时见郭威视苏逢吉轻轻冷笑了一声,刘承祐心中真是光火已极,不过听到潼关已经不在叛军手里,他知道朝廷针对更西边永兴的部署,也就成为可能,皇帝毕竟还是大松了一口气……
眼看众人嗡嗡的窃语声慢慢平复,郭威轻咳一声道:“史太师,李守贞虽然对兵务戎行之事不如你,然此贼向来能够善待英豪,很有些邀买人心之术。当年契丹入寇时,他出澶州抢黄河渡口,正因为豪侠之辈拼死助力,才教先锋的虏兵遭水淹败退,现在虽然潼关收复,但谨慎处置还是必须的。”
刘承祐一阵惊奇,搞不懂他为什么又去反驳史弘肇,难道真的听从自己和苏逢吉之议,想在朝局不明朗之际带兵亲自出征么?
郭威又道:“更何况还有赵思绾在长安,他领赵匡赞最精锐的一都人马,其中不少善作操演之人。这班人比之禁军教头不遑多让。只要稍作扩编,则再出两三都人马不成问题。这些人虽然进犯他处尚显不足,但固守长安城池以为牵制还是可以的。”
见郭威将前线的危险说得头头是道,却依然没有亲自出征的打算,刘承祐心中有些着急了。又见冯道在一边双目微闭,倒似打盹一般,不由问道:
“冯太师,朕也盼你说些见解,为吾分忧啊。”
冯道一个激灵抬起头来,连忙起身拱手道:“老臣启禀圣上,老臣听闻:近日有探马加急来报,王景崇在凤翔明里称奉旨讨伐永兴的贼军,但老臣却想:他派一孤军如此快速向东推进显然并非要去攻打长安,反倒像发了急行军,要去救赵思绾一般!”
此话一出,刘承祐大吃一惊!
“冯……冯太师所言……当真吗?”
郭威听到这心思缜密的老狐狸还是点出了这个玄虚,不由在一旁轻哼了一声。
冯道继续说道:“如今西北最危险之处,乃是叛逆藩镇随时可能和蜀军联手,现在三藩只怕都靠不住了,蜀军若有再出秦岭的可能,那么朝廷在永兴必须有足够兵力,以作打援。”
本来刘承祐觉得河中虽然反乱但不难平定,故而做了借刀杀人之想,哪怕李守贞只削去郭威一层皮、两块肉也好。然而听到郭、冯二人的分析,他忽然开始想要依靠郭威了……
“郭……郭爱卿,难道不愿为吾分忧吗……”
郭威一愣,他知道冯道不止想透了这些事,一定还有话没有说透。自己现在与其在此推脱,倒不如借冯道之口,把事情说清楚。于是他对皇帝施礼道:
“臣请陛下,继续听冯太师说完。”
刘承祐偏过头,一脸央求的看着冯道,冯道知道郭威终究不会放自己“溜号”,只好长叹一声道:
“臣启陛下,如今夏收未至,地方上青黄不接,擅动大军远征只怕……只怕后勤难以接济,倒不如……倒不如先以地方各州牙军组建行营,暂且苦撑待变,另一方面死守潼关防止关内又有险情。然后,等七月初夏粮大都解入朝廷且秋粮征缴在即,此时大军方可开拔。”
刘承祐心道:“幸亏当初加了省耗”
他叹道:“冯太师所言确有道理,不过夏收之时只怕解入府库的时间不够,户部须得有个能干的帮手善作周转之事,好好帮衬着王仁裕。”
“臣以为,中书舍人范质,可堪重任。”郭威赶紧跟了这一句……
“臣附议。”一旁的三司使王章跟道。
“准了!”
皇帝挥挥手,刚刚郭、冯二人的分析已然让他微有发慌。刘承祐毕竟只是个二十岁的小伙子,只要事情一找上来,也就很难有自信满满的坚定主意。
冯道又狡猾的看了一眼郭威:“更何况一个月来邓州抬南京,补建殿宇的物资已经拨付了不少,如今威胜军的统帅、外加邓州刺史却还在武德司那里扣着,臣恐仓促间只怕……只怕难找合适的替代者……”
郭威想想自己如今在朝里,倒是刘晏僧的事情最为头痛,此时听到冯道做了这个球,赶紧将话头抢过来道:“冯公说的没错!邓州的物料、工时若是窝了工,那可如同无底之洞了!这一来一旦耗费过巨,对朝廷西征恐有不利。”
他再次扭头看了眼冯道,还指望他跟进自己,谁知人称“九尾狐”的冯道此时却悄悄坐了下去,且再次恢复了“打盹”的状态……
郭威明白再想叫他也没用了,这时他连杨邠、史弘肇都指望不上了,也只好自己上了:
“皇上,刘晏僧、胡栾者牵扯的案子并非谋逆欺君、又或贪渎诸罪,而只是涉嫌严重渎职,是以武德司无权干预此案,应转至开封府或刑部大牢关押,再由刑部、大理寺复审,此事关乎国家体制,还请圣上明察!”
刘承祐自从刚才起忽然觉得自己有求于郭威,皇帝这时正处耳根子最软之时,忍不住就要答应郭威宽纵了刘晏僧。谁知苏逢吉却接道:
“刘晏僧不光犯了渎职之罪,他还为妖人成奎远过了拔解,放纵其到贡院进士科场上妖言惑众,述作忤逆大不敬之说,由此可见,刘晏僧已有反意,此事正该国舅彻查,还请圣上决断!”
郭威知道,自己必须在犹疑不定的皇帝产生定见前,彻底敲死此事。
“陛下,”郭威终于有点急了“刘晏僧不过为考生放了个拔解,依然只是渎职之嫌。成奎远受人指使,或是自己临场写出,那要审讯成奎远后方可确认。因此武德司此时只有扣押成奎远之权,如其招供说自己确为刘晏僧指使,刘晏僧方可被武德司带走,然成奎远尚不知下落,刘晏僧、胡栾者二人当然应转至他处,以尽快将屠牛案情作两司复审!”
刘承祐点了点头:“这样说……也有道理,李业,那你就将二人从武德司转出吧。成奎远如若现形,那武德司方可干预。”
郭威终于轻轻吁了口气……
“今日先这样吧,”
散朝时,郭威见冯道在前面脚步蹒跚的前行,他连忙紧走几步赶上去,拉着他的手叹道:“今日之事,真多亏冯太师出手相助。”
“枢密不必客气,”冯道颤巍巍的点点头,“这个案子,若是真的放任李业整死胡栾者,则天理不容必有灾厄!吾这样做,也是在帮朝廷啊。”
郭威将他送出大内,刚要转身再回枢密院官署,忽然有人在身后轻轻拍了他一下,回头一看,却是开封尹鲁国公侯益在身后。
自从此人从凤翔回京后,郭威就一直防着,他只觉这个人有那么点深。
侯益忽然把嘴凑到郭威耳边:
“郭枢密……我手下开封府的密探前日报我,说上月曾见一承旨司的快行使,带着两人进了你府上。”侯益哼了一声,又道,“其中一个小子头无发髻,形貌可疑啊……”
郭威心中一惊,难道诸般大事,皆会毁于此人之手?
注1:后唐时长安藩镇名为晋昌,后汉时改为永兴,李守贞称王时又恢复了晋昌军号,但是本书中若随之改来改去的话看起来很乱,因此统一使用永兴军这个讲法。
48 黄雀的意图()
郭威心跳微微加快,他紧紧注视着侯益的眼睛,只盼能就此读出他究竟有何用意。三司副使王祚当初给侯益的诨号叫作“黄雀”,这比喻却是说他像个躲在隐蔽之处的凶恶黄雀,要伺机啄去螳螂的身体……
郭威想来也好笑,这外号倒是和自己“郭雀儿”的别号有些相对。
侯益的神色不变,他先是后退两步,又和郭威恢复了个礼貌的距离,同时也瞧着对方,两个人居然就在这宫禁门口的下马石旁,对峙了起来。
郭威知道人在官场,甚至在世道上混,每当听到一句出其不意的言语时绝不可有任何的异常反应。因为说出这话的人就是盼着你心一慌,接着即可连续痛击。最终你也就逐渐着了道儿,被他引出些对己不利,对其有用的言行。
“枢密,”正在进攻的侯益当然更不会躲避对方的目光,“站在这宫门口作甚?咱两个须发花白,岁数都不少了,这等的架势教王祚见到,倒真的犹若那“黄雀、云鹊”,两只鸟儿在斗气一般,恐怕不成体统吧?”
“既是如此,咱们边走边谈。”郭威点了点头。
枢密院和中书省本在宫禁之内,郭威刚刚为了送出冯道才出了大门,侯益就此而反问道,“哦?郭枢密不回官署办公了么?”
郭威知道今天必须要把事情讲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