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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干什么，就是帮助大家打扫打扫卫生，和他们聊聊天什么的。”
齐陆突然问：“你们去哪里都干什么了？”
程骄点点头：“就是一家名叫胜义的精神病院。”
秦卿突然想到了那个ts现场的红衣女人，她也看了萧自尘一眼，那厮全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表情，自身情绪分毫不露，他看着程骄，眼睛乌黑。
“义工？”齐陆一愣，下意识的看了萧自尘一眼。
程骄刚要摇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确定的道：“杨照非常善良，我曾经和他去过一次城东的一家精神病院做义工。”
萧自尘又把目光落向程骄：“你知道吗？”
杨虞一愣，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没有，我哥没有什么朋友。”
“杨照还有其他朋友吗？”萧自尘突然问，接着又道：“或者有没有写日记的习惯，欠债，人情？”
程骄想了想：“我是物流公司的，平时也很忙，再者我和杨照早就过了浪漫的年纪，平时也不怎么出去，总是一起吃饭就各回各家，所以，我也不太清楚。”
齐陆又看向程骄：“你知道吗？”
杨虞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哥在我面前从来没有表现过心情不好。”
齐陆拧了拧眉：“你哥心情郁闷的时候通常会去哪里？”
杨虞止住哭声：“大概是晚上七点多。”
林淮予看了齐陆一眼，齐陆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你收到程骄消息是什么时候？”
杨虞摇头：“我不知道了，我哥之前的确说过要带我去爬山，可是他快结婚了，我怎么可能跟他去？”
秦卿叹了一口气，收回视线的时候和林淮予撞到了一起，她轻轻拧着眉，淡淡的看了秦卿一眼，随后收回目光走到杨虞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还有没有比较重要的线索了。”
“有的时候我是有点任性，可我真的把你当我嫂子…”杨虞又重复了一遍，秦卿看了一眼，杨虞肩膀不住的抽泣，她又看了一眼齐陆，那人的眉间隆起的很高，似乎很不耐烦。
“我知道！”
程骄抬头看向杨虞，后者道：“我是真的把你当嫂子来看的。”
杨虞泪流满面，“程骄！”
“是的！”程骄哭了出来，又道：“你哥好像真的生气了，听我说分手，转身就走了。”
杨虞闭上了眼睛：“所以，你又和我哥说了分手？”
杨虞张了张嘴，程骄又道：“我觉得你也会受不了吧，尽管我和杨照是相亲在一起的，婚姻没有女人会不在乎，你哥这样的态度，我真的很难接受。”
程骄目光无波，缓缓转到杨虞身上：“如果你是一个女人，你可以忍受在订婚前三天的时候，你的男人带着自己的妹妹出去，完全不把未婚妻放在眼里吗？”
杨虞眨了眨眼睛，沉默了。
“后来，我和杨照去蒂凡看了几套礼服，接着又去一起吃了饭，大概下午五点多的时候，他送我回了家，然后说周六周日不能出来了，要陪你去爬山放松放松心情。”
齐陆又问：“后来呢，你和杨照去了哪里？”
程骄抿了抿唇，没说什么，“是我不对。”
杨虞缓缓的道：“我小时候的确是个很极端的人，所以我哥才怕我出事。”
杨虞失望的收回视线，她哥死了，萧自尘竟然连一句安慰都没有吗？
杨虞张了张嘴，抬起头看了萧自尘一眼，秦卿亦是看了过去，那厮嘴角轻轻勾了勾，眼睛连眨都没眨。
“你哥和我道歉，他说你一直很喜欢市局里的教授，以他做榜样，追逐了你的整个青春，但是那位教授拒绝了你，他知道你生性偏激，怕你做出极端的事情，所以才想在你身边看看你的情绪。”
程骄仰起头，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我挂断电话后，你哥就来我家找我了。我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只是单纯的商量订婚的事情，就放他进了我的房间。”
“是啊……”
杨虞睁大了眼睛，“你说分手？我哥不会同意的，你不知道我哥有多么在乎你。”
程骄闭了闭眼：“所以我和你哥在电话里说了分手。”
程骄叹了一口气：“我很生气，你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我是要和你哥过一辈子的人，你哥时时刻刻把你放在心上，就算你们之间是兄妹之情，我也受不了在订婚前连一起去看礼服的机会都不给我。”
“他说这是不能比的。”
“我当时就问他，我和你谁重要。”
“你哥不赞同，说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他的妹妹，他没有办法不管你。”
“我当时在电话里就有点生气，我说你也长大了，有自己的注意，让他不要那么束缚你。”
杨虞眼睛有些空荡荡的，她看了一眼程骄，“嫂子，还有什么你说吧，要怪也是怪我，跟你没有什么关系，订婚么，我哥当然是要出去陪你的。”
秦卿看到齐陆拧了拧眉，沉声道：“程小姐，麻烦你把重要的线索都说一下，这样我们也尽快破案。”
程骄说完一只手支在旁边的桌子上，轻轻的啜泣起来。
程骄叹了一口气：“早知道是这样，我不会非要他出来的！”
程骄点点头：“是，那天我给你哥打电话约他出来看一下订婚的礼服，因为之前的礼服出了点问题。当时他不太愿意出来，说你这两天情绪不怎么好。”
杨虞有些激动：“你刚才问萧教授的事情，是不是因为我？”
程骄叹了一口气。
杨虞看出程骄不一样的情绪，拉着程骄重新坐下，沉声开口道：“为什么吵架？”
闻言，程骄看了杨虞一眼，抿了抿唇。
齐陆扫了萧自尘一眼，那厮靠在墙上，单手插着裤袋，过了一会儿，缓缓道：“你说你和杨照发生了争执？原因是什么？”
杨虞像是傻了一般看着程骄，程骄亦是如此。
程骄的话音落下后，屋里顿时一阵沉默。
第六十二章 潜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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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修改错别字！
－－－－－－题外话－－－－－－
“齐队？你怎么来了？”
易留将车停在一边，随后下了车，接着董萱也从副驾驶上下来，后门同时推开，小王抱着台电脑。三人看到齐陆的时候一愣，易留眨了眨眼，随后快步走来——
齐陆皱了皱眉，抬手看了一眼时间，怎么这么晚？
齐陆揉了揉太阳穴，忽听引擎声从不远处传来，他抬起目光，是市局的车，应该是易留和董萱来了。
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一个结果，那些他最相信的人，或者是并肩战斗过的兄弟姐妹，一起训练一起吃饭，一起执行任务，怎么会有一个这么残忍的人隐匿在其中呢？
那么，如果他不是，是不是就说明市局的确有内奸呢？
没有人会比他更希望这个人是，但这个人他不是，他的眼睛告诉他不是，一定不是。
齐陆吸了一口气，突然有些失望。
齐陆又走了出来，悄声贴着墙壁走到破碎的窗户口往里面看，那人还在低着头寻找着瓶子，没有丝毫的异常，目光紧紧的盯着地面，一眼不抬。
齐陆狐疑的看了萧自尘一眼，没等说话，萧自尘已经转身离开，留给他一个颀长的背影，那厮似乎是热了，边走边脱下了西装挂在手臂间，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后门。
萧自尘又道：“你在这里再盯一会儿，我去酒店一趟。”
“我知道。”
萧自尘盯着齐陆看了一眼，应了一声，“易留和董萱快来了。”
齐陆站在萧自尘对面，两人闪身躲到远一点的地方，齐陆压低声音道：“不是他，他从进来就一直低着头捡瓶子，没有往上看，不是找录像的。”
齐陆点点头，回头扫了一眼那个捡瓶子的中年人，轻巧的避开了他的视线，无声无息的翻窗离开。
萧自尘摆了摆手，又点了点自己的手表，示意齐陆出来。
过了一会儿，齐陆似乎发现了萧自尘的目光，他转过头便对上了萧自尘幽深的眼眸，随后齐陆无声的摇摇头。
原来是一个捡垃圾的，萧自尘眼底没有什么情绪，他快速走回原位，探出头透过破碎的窗户看了齐陆一眼，那人似乎也看出来来者是一个捡垃圾的，握着麻醉枪的手背到后面，神情放松。
那人已经蹲下身去捡另一个瓶子了。
萧自尘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正要收回视线，这时候太阳和里面的人同时移动了一下，一道刺目的光朝着萧自尘折射过来，他眯了眯眼睛，半天后才睁开。
他拎着的袋子不太重，萧自尘看到他又往前走了几步，他的步伐很慢，右腿似乎不太好用，他磨蹭了一会儿，然后蹲下身捡起了一个塑料瓶子放到了绿色的袋子里。
萧自尘又观察了他一会儿，是一个大概四十多岁的男人，一米六五左右，身上穿的很破烂，萧自尘都能看到那双鞋子被磨出来的边角……
里面的人拖着一个军绿色的蛇皮袋子，正在停车场里走走停停的找着什么，那人背对着萧自尘，一直低着头，倒不像是在找摄像头的位置。
萧自尘伸出头，往停车场里面看去，顿时明了，他蹙了蹙眉，立刻记下了身体特征。
萧自尘揉了揉眉心，真是一件麻烦的差事，但事已至此，萧自尘沉了沉目光，里面又开始响起沙沙声音，却是越来越远。
他皱了皱眉，觉得身后的墙都被晒的热了起来，他扫了一眼周围，又抬起手臂看了一眼时间，易留和董萱也快到了。
萧自尘收到消息，几步便走到了门口，萧自尘抬头看了一眼太阳，毒的狠，正转到他的头上。
告诉他，人在停车场里，可以出去。
须臾，萧自尘已经跳出了车库，他回头看了齐陆一眼，那人对他比了一个手势，他紧紧的贴着柱子，往外悄悄的探了探头，不知道看到了什么，随后快速的收回视线，偏头对秦卿挥挥手——
萧自尘挪到齐陆先前靠着的碎玻璃前，一边机警的听着声音，一边往外走。
萧自尘扫了一眼，这栋楼的地下停车场其实很简单，外面是半落地窗，里面由三十根长方体的柱子作为支撑，此时大门开着，外面洒进来些阳光，在地上留下了一处长方形的光明。
“最好不要用麻醉针！”萧自尘点了点自己的后腰，齐陆点头，又指了指不远处的窗户，往门口蹭。
萧自尘摆了摆手，齐陆会意，慢慢的往门口挪，脚步极轻，几乎听不出来。萧自尘瞄了齐陆一眼，无声的道——
过了一会儿，沙沙声似乎停了，脚步声却又响了起来，一步一步，有些慢，越来越近。
齐陆就蹲在他旁边的另一个碎玻璃后面，见状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萧自尘摆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齐陆举着枪没有动，贴在墙角听着声音。
声音越来越近，萧自尘听到了脚步声，来人体重不是太重，袋子也不是很沉，很像是那种蛇皮袋。
他皱了皱眉，侧耳听着声音越来越近，隐约中似乎还拖着什么东西，在沙地上发出沙沙的响声，这里本就是废旧的大楼，附近没有人，安静中更显的刺耳。
七月的中午很热，空气中没有水分，周围的灰尘很多，漂浮在空气中，萧自尘只觉得鼻子发痒，很难受。
萧自尘明显没有齐陆那么认真，这栋楼太长时间没有收拾，哪里都是灰，萧自尘抿了抿嘴角，入目的地方都难以下脚。但任务在身，他还是选了一个离ts酒店后门近的地方躲了起来。
齐陆话音刚落，忽然听到窸窣的声音远远传来，两人对视了一眼，分别找了一个便于隐匿的地方藏了起来，齐陆单手举着麻醉枪，眉头紧皱，贴在墙面前，细细的听着声音。
齐陆一怔，随后又低声道：“我忘了，这里本就没有。”
萧自尘嗤笑：“这里其实没有摄像头。”
齐陆说完看了萧自尘一眼，“不过我觉得对方的电脑技术既然那么强大，完全可以侵占摄像，消灭证据。”
齐陆又道：“如果我是内奸，我不会那么早的暴露，我会想方设法把消息传递出去让别人来。”
萧自尘不置可否。
齐陆伸出手接了过来，随后也别到了后裤腰，整了整上衣，丝毫看不出来身后的武器，他一边观察情况，一边道：“如果我是内奸吗？”
“如果是你呢？”萧自尘嘴角噙着一抹笑，他修长的手臂打了一个弯，伸到后腰处将一把麻醉拔了出来，伸出右手递到齐陆面前。
齐陆闻言皱了皱眉，“我觉得他不会来，他不会不知道这是一个圈套。”
“不确定！”萧自尘打开衬衫的一颗纽扣呼了一口气。
他迈着大步走在前面，在接近废弃旧楼的地下停车场时，萧自尘停住脚步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齐陆跟上来，侧头看着萧自尘：“你确定会来人吗？”
萧自尘今日西装革履，却注定要报废一件西装，反正他也是一天一换。
不像是连环杀手，却又的的确确是连环杀手。
凶手每一次的手法都不一样，萧自尘完全想不到有什么联系。
实在是敌人太过狡猾，杀人的时间和间隔没有规律可寻，从十年前秦卿父母的死，再到八年前她姑姑一家，七年前齐陆母亲的意外，四年前tait的死，还有现在，杨照被碾杀……
这就是萧自尘和齐陆所定下计划的第一步。
萧自尘当时来的时候简单的扫了一眼，他不知道楼里会不会有摄像头，这么说不过是想引藏在市局的那个人出来，就算不出来，他也会设法传递消息给其他人，先市局一步毁灭证据。
酒店后面的大楼是**十年代的建筑，之前是一个百货公司，这里也是相当的繁华，只不过现在被ts旗下的饭店盘下来，打算扩张，在没动工之前，大楼就一直空着。
车上一路无话，齐陆的车速很快，两人到了酒店后就弃了车，进了萧自尘之前说过的那个破旧的楼道里。
萧自尘垂了垂眼，关掉手机对齐陆道：“那就算了，去酒店后门！”
“他向来不接我电话。”
“嗯！听过而已。”萧自尘话落拿出手机给司洛发短信，很快，司洛的短信便进来了——
齐陆一愣，明显察觉到了萧自尘语气里的熟稔，于是转头看向萧自尘，眼中亮了亮：“你认识？”
“司徒的司？亦然的亦？”
齐陆点点头，“是。”
“司亦？”萧自尘轻轻的重复了一遍。
“司亦，it界的顶级高手，目前正在国内，我也是偶然间听一个朋友说起的。”
齐陆皱了皱眉，不待反驳，萧自尘又问：“你找的是谁？”
萧自尘嗤笑了一声：“你找了一个只会告诉你短讯的人，还不如去找移动联通的负责人。”
齐陆抿了抿唇，“我知道，但现在在国内追踪技术前沿的只有他，他不同意我也没有办法，但总能以防万一。”
萧自尘微微勾起唇角：“你觉得他们会笨的拿自己的手机去传递信息吗？”
齐陆手指握着方向盘，闻言偏头看了萧自尘一眼，沉了沉眼睛。
萧自尘盯着齐陆看了一会儿，随后冷笑了一声，声音淡淡的，压迫感却极强：“齐警官！”
齐陆淡淡的道：“他只能提供我们他们手机里有没有非法短信进出，但不会告诉我们他们每个人的具体位置。”
萧自尘蹙了蹙眉，“什么意思？”
“那人说这是违法行为，不太愿意做。”
“为什么？”
“找了，it界的一个大神，不过……”齐陆顿了顿，又道：“希望不大。”
萧自尘看了一眼手表：“直接过去，你昨天找人了吗？”
齐陆：“……直接去酒店？”
“当然！”
齐陆：“……拿到东西了吗？”
萧自尘摇摇头，随后偏头看了齐陆一眼：“当然没有。”
“没有！……你呢？”
车上，萧自尘问道：“刚才周围有没有可疑的车？有没有被谁跟踪？”
萧自尘利落的挂了电话，几分钟后萧自尘走出蔷薇会馆，他的脚步不匆忙也不缓慢，锐利的目光在身边的几辆车上顿了顿，瞧了瞧齐陆的车窗，中控锁打开后萧自尘坐了进去，随即车子快速驶离，汇入车流。
“好，你上来取。”
“小的，越小越好！”
“追踪器呢？小的还是……”
“够了！”
宫沉一怔，应了一声，又问：“两把够么？”
萧自尘进去后找了一个地方给宫沉打电话，后者接到电话后说了一个房间，不等宫沉挂电话，萧自尘又道：“我需要两把麻醉枪和一个轻小追踪器。”
齐陆点点头，看着萧自尘消失在蔷薇会馆里。
十分钟之后，萧自尘将车停在了蔷薇的地下停车场里，过了几分钟，齐陆驱车驶过来，萧自尘站在外面扫了一眼，确定没有什么人之后打开副驾驶：“等我几分钟。”
萧自尘是在东侧楼梯下的楼，齐陆在西侧，两人到大厅的时候简单的对视了一下，接着各自开着车离开。
——
齐陆眯眼，半天后迎着萧自尘的目光才道：“……好的。”
“一会儿，你把车开到蔷薇会馆等我。”
齐陆闻言，垂了垂眼睛，“需要申请。”
“麻醉针。”萧自尘淡淡的落下几个字。
齐陆拧眉：“如果对方进行攻击……”
萧自尘闻言挑了挑眉，“不需要动手。”
齐陆盯着萧自尘看了一会儿，随后反手将林淮予的枪放进了自己的抽屉里，淡淡的问：“空手？”
“放长线钓大鱼最忌讳的就是打草惊蛇。”话落，萧自尘将手枪放在桌子上，发出当啷的一声。
齐陆眼睛轻轻一动：“怎么？”
齐陆话音未落，萧自尘出手如电，迅速的将齐陆刚藏好的枪支夺了出来，他举起枪对齐陆勾勾唇：“我们谁也不能用枪。”
萧自尘话落，面前便出现了一把枪，萧自尘挑了挑眉：“林淮予的，先借给你……”
“我已经安排好了。”
齐陆扫了萧自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