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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古公子言之有理，是我之前疏忽了。这十万两的价格确实是低了点。就不知古公子认为怎样的价格才算合适呢？”柳墨白笑了笑，心中虽然很不满意夜说话的态度，却也将心底的不快掩饰的很好。
唇枪舌剑③
“柳二爷觉得五十万两的价格如何？”夜如此说道，让本以为他会狮子大开口的柳墨白颇有几分意外之色。
“五十万两？”柳墨白眉头微皱望向夜，重复着这个数字。
“难道二爷觉得这个价格高了不成？”夜问道，透过面具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柳墨白。
“不，这个价格倒不算高的令人难以接受。”柳墨白淡淡而道，眼帘却是微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既然没问题，那就这么定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夜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放在了桌上，引得柳墨白微敛的眼眸忽而大睁。
“这里头是我要的东西？”柳墨白盯着那个布包，如此问道。
“这些便是掌控在我手里头，所有花茶的烘培技术。五十万两卖你。”夜说着笑了笑，虽然仅是浅浅的一抹，却让春歌感觉到了一丝不怀好意。
花茶的烘培技术，春歌从来不过问，也不曾问朱老讨要过这类东西，原本以为夜会在此与柳墨白虚以委蛇一些十日后，她亲自去一趟云雾山，将此事告知朱老，再做决定，却没想到夜在此时此刻竟然拿出这样一份东西。
若是真的倒也罢，若是假的，那岂非会给顾家惹来滔天祸事。
一想到可能会有如此的可能，春歌不由伸手扯了扯夜的衣角，却见他回头望着她，似乎猜出了她心中所虑般，投以让她安心的一笑。
“银子不是问题，可是我又怎知你手中之物真假？若是虚假之物，而我又花了如此大的价钱买下，若是被人得知，岂非要笑我柳墨白有眼无珠，错把鱼目当明珠？”柳墨白收回落在布包上的视线，转而望向夜，出口的话语颇有几分咄咄逼人之势。
“那不知二爷想要如何辨真假呢？”夜坐回自己的位置，笑容可掬的反问道。
“自然是寻个人验证一番。”柳墨白答道。
“那又不知二爷口中所言的验证之人，又是何人呢？”夜再度反问道。
东西，还是验验为妥
“只要能够验出真假，是何人又有何妨。古公子又何必计较那么多呢？”柳墨白不咸不淡的答道。
“呵呵，你说得也并非没有道理，只是这毕竟是形同秘方一般的花茶烘培技术，若是二爷担心是假冒之物，那便算了，我不准备卖，你也别买了。”夜说着伸手就要将桌上的布包收回。
“且慢！”柳墨白突然开口唤道。
“二爷，有何指教？”夜的手依旧落在布包上，却抬眸望着柳墨白如此问道。
“既然你允许让人验证一番，总该拿出一点你的诚意，让我知道这包中之物不会是鱼目混珠的假货把。”柳墨白如此说道，态度却不如初时的强硬，俨然是让步些许。
“也是。”夜笑着将布包拿在手里，坐回自己的位置，随之打开那用布包裹着的一叠纸，抽了一张出来，接着说道：“此乃花茶殷虹的配方，你可以过目一眼，看看是否有误。”夜说着将那一张纸微微运劲其上，朝着柳墨白投去，却见白光一闪，柳墨白的手中便捏着一张白纸，而他捏着白纸的手指上微微划破一道伤口，一抹鲜红瞬间染红了白纸边缘的洁白。
“没想到古公子居然还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柳墨白扫了一眼割破自己手指的白纸，笑得有几分冷意。
“哎呀，真是抱歉，一是不注意，就用力过度，二爷应该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生气吧。”夜话中虽是道歉，却听不出一丝歉意，反倒是有种幸灾乐祸之意。
“没事，一点小伤罢了。”柳墨白笑了笑，似乎真的不在意这点小伤般，将目光落在了那张纸上，细细看了一遍后，将其放下，抬眸望向了夜，“不愧是被人称为鬼才的古歌公子，如此奇特的配方，也无怪乎这花茶的名头能够传得如此之快，价格亦是居高不下。果然有点门道。”
“哦，二爷从中看出了什么门道？”夜颇有深意的笑了笑。
“确实看出了一点，但是，若是这般道出，岂非失了它的珍贵之处？”柳墨白意有所指的答道。
戏耍柳墨白
“呵呵。既然你也看过我手中之物的价值了，这买卖之事……”夜欲言又止的望向柳墨白。
“张博，问你家老爷拿五十万两银票过来。”柳墨白朗声说道。
“是，二爷。”站在一旁的张博领命离去，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便已拿来了一个木盒，走到了柳墨白的跟前，“二爷，您要的东西。”说着将盒子放在了柳墨白的几案上，将盒盖打开，却见一叠厚厚的银票放在盒中，那银票的面额俨然是万两之数。
“将东西拿给古公子清点。”柳墨白伸手一摆道。
“古公子，请过目。”张博依言将装着银票的盒子拿到夜落座的几案上，却见他伸手将盒子推到春歌的跟前，笑着望着春歌，说道：“春歌，你替我点点看。”
春歌白了夜一眼，却依言拿出盒中的银票，仔细辨别一番，却是货真价实宝通行万两银票，一共五十张。
“数额没错。”春歌开口道。
“既然银子没错，这东西自然就是二爷您的了。”夜说着将包着一叠纸的布包抛向柳墨白。
接住布包的柳墨白，忙一张张检查着，看看是否有鱼目混珠之物，结果不检查还好，一检查之下，他的面色却变得越来越可怖。
砰的一声巨响，却见柳墨白阴沉着一张脸望着夜，冷冷的开口道：“为何这里的烘培方法仅仅只有粗略的上品工序？”
“粗略？”夜唇角微微一勾，故作无辜的问道：“柳二爷为何可以断定这些纸上白纸黑字所记载的一切，仅有粗略的上品工序，而不是全部？难道，二爷您对于这花茶的工序居然已经知道了如此之深，深到足以辨别它的等级了？”
“哼，难道不是吗？”柳墨白冷哼一声，反问道。
“这个嘛……”夜话音微微一顿，转而笑得有几分过度的灿烂，接着说道：“却也是事实。”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干如此公然蒙骗予我，是不怕我将你递交官府审判吗？”柳墨白凝视着夜，眼中杀意凛然。
既然不假，你怪我作甚？
“敢问二爷，我这白纸黑字上写的所有花茶的配方可有作假？”夜不疾不徐的问道。
“不假。”柳墨白摇了摇头，如此答道。
“那烘培的工序又可曾作假？”夜再度开口询问道。
“不假。”
“既然不假，二爷的指责是否就有些欲加之罪的嫌疑了呢？”夜反问道。
“你……”柳墨白没想到夜居然会给他来上这么一招，若答是，就应了他之前所言，若答否，他肯定可以拿着这一叠东西大做文章。
一时之间，柳墨白反倒是理亏，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二爷，你我之间的买卖可是你情我愿，并且你也事先检查一番，也确定我的配方没有问题，难道就因为你认为这花茶的烘培技术达不到你心中的标准，就想赖了这门生意。此事若是传了出去，对你准备讨好太后娘娘的事情，可是一个颇大的打击呀。”
“你……”柳墨白霍得起身，手指着夜的鼻子，脸色一阵潮红，俨然是被气的。
“哎呀，时候不早了，这买卖做完了，我们也该告辞了。”夜说着伸手牵住春歌的手，正准备离去时，又转身朝柳墨白说道：“哎呀，差点忘了说件事，其实我这花茶的生意。本就是一位武林前辈闲暇的爱好，帮忙着捣鼓出来的玩意。原本只是为了讨好我这位好强的小春歌，方才弄了一个客茗居，收了几座茶山制茶卖卖。没想到生意倒是出人意料的红火。至于你手里头的那些东西，就是那位武林前辈指点的制茶师傅们写下的手抄本，仅此一份，却独独少了那位前辈的独门手法。没办法，我的面子也就够几个月的时间，人家前辈就撒手不管了。半月前，我就打算将它卖给别人。没想到在柳二爷您这卖了一个好价钱。真是多谢啦。”
听着夜临走前的话语，柳墨白气得胸脯一阵剧烈的起伏，沉声问道：“不知古公子可愿意告知那位前辈的身份，哪日我也好去求一求这位前辈，讨要一分真正的烘培技术。”
气到他吐血
“够胆识。”夜忽而竖起大拇指，抿着唇朝柳墨白拱了拱手道：“没想到柳二爷居然有这孤身亲赴幽冥的气魄。佩服，真是佩服之至！不过，你这年纪轻轻的就不要那么想不开，死人去的地方，没有必要眼巴巴的跑去。毕竟，功名利禄虽好却比不得小命重要。二爷还是待到年华已尽之时，再去请教这位老前辈这方面的事情吧。”
“什么？噗……”柳墨白听得夜如此一说，硬生生怒极攻心，当场喷出一口鲜血，身子不由晃了几晃，怒瞪着夜，恨不得要将他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哎哟，怎么就喷血了呢？你这个奴才怎么办事的，没看到柳二爷都吐血了，还不快去请大夫。”夜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朝着张博就是一身斥骂，骂得张博看着柳墨白吐在地上的血渍，也随之慌了手脚，尖着嗓音喊道：“来人呀，二爷吐血了，快请大夫。”
一时之间，张府乱成一锅粥，而春歌五人，也乘着张府混乱之时，怡然自得的离去。
“哈哈，真是太过瘾了。没想到，你气人的本事倒是不小，居然能够将那个柳墨白气到吐血的程度。”春歌一直隐忍着心中的笑意，直至策马离开尹临城之后，方才放声大笑起来。
“这么一件小事就能够令你如此开心？”夜策马与春歌并行，笑着问道。
“那是当然。之前受了他不少窝囊气。这会看他气到吐血，难道我不该开心吗？”春歌笑得开怀，可是笑过之后，春歌又意识到一件事，脸上的笑意忽而闪得无影无踪，不由望向夜，开口问道：“为什么你会有关于花茶的手抄本？还能够瞒过柳墨白，难道你派人在云雾山做了什么？”
“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这句话可一点都没说错。”夜答非所问，只是笑得有几分促狭之意。
“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你会有那样东西。是不是你在云雾山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春歌缠着夜，一个劲的追问，势要他将事情说个清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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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没做过什么？
“你真的想知道原因？”夜忽而如此问道。
“是。”春歌一脸慎重的点了点头。
“想知道原因可以，除非你能够在武功上胜过我。否则，无论你怎么追问，我也不会告诉你原因。”夜如此说道。
“你……”春歌气极。
“不过，你大可放心，你在云雾山的所有人，连根头发都没少。想要这样东西虽然有些难度，却并非我做不到的事情。若非如此，那个柳墨白又怎会在看完我交给他的东西时，气成那样。”夜补充说道。
“那你后来说的那个话也是骗他的吗？”春歌心知夜既然能够知道那么多事情，对于冯大夫他们的事情，自然不可能不知，不禁有些在意他最后戏弄柳墨白的话，会不会一语成真。
“也不全是。”夜如此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春歌脸色微微一变，竟然因为夜的这句话而不安起来。
“我知道你在云雾山的茶园中住着三位老者，除了那位大夫不知所踪之外，另外两位来自半月谷与挽月山庄的老者，在我来之前，应邀去了幽冥之境。所以，我之前戏耍柳墨白也并非虚言，只不过，误导他罢了。”夜笑着为春歌解释道。
正当他解释完之后，忽而微微眯起双眸，眼角扫向官道一旁的小山坡，眼中寒光一闪而没。
春歌不曾注意到夜的异样，只是在衡量着他话中的可信度。几经思量之后，春歌决定还是待她派人去一趟云雾山核实过后，再作打算。
一路之上，春歌一行五人慢慢的骑着马儿，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方才回到位于十里坡处的顾家宅，而此时已是申时末。
方才踏入家门的春歌，抬眼间却见告假一个多月的林安竟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此时的林安险些让春歌不敢相认，只因为他的脸上多了一道狰狞的疤痕之外，左眼处还戴着一个黑色的牛皮眼罩，最最重要的是眼前的林安右手臂的衣袖中，却是空荡荡的随风飘动着。
这伤是怎么回事①
若非那早已熟悉的眼神以及那淡而温暖的笑容依旧如故，她真的不敢承认，如此的他，会是数月前陪她四处奔波的护卫林安。
“林安，你，你这是怎么了？”春歌快步走到林安的跟前，脸色微微有些许的苍白，就连身后的九娘，也因为林安如此的模样，身上瞬间爆发出一股冰冷寒意。
春歌的询问，只换来林安不以为意的一声轻笑，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平凡无奇的胭脂盒，递到了春歌的跟前，笑得有几分腼腆之色。
“这是……”春歌接过那个胭脂盒，不解的望着林安。
“自从小姐被张家人那般对待后，属下就一直以来都想为小姐您做点什么，却一直苦于没有机会。这次告假离去，我去了一趟云雾山。虽然属下自知这样做有点傻，不过，还是想为小姐做点什么。这个胭脂盒里头的胭脂，是属下去了主峰采下的红花制成，小姐您毋须担心它有毒，因为这都是冯大夫帮属下处理过的。不过，在胭脂制好之后，冯大夫也因为有事而离开了，不过，冯大夫在临走时，让属下告知小姐毋须挂念他，若是有缘日后自会相见。而在冯大夫离开后没几天，小山谷忽然来了一群黑衣白发的女人，递了两张帖子给高老与朱老，而他们也在接到帖子之后离开了。二老临走之时，也曾让属下回顾家转告小姐一声，他们此去幽冥之境，短则一年，长则无期，让小姐不用去找他们，另外还说这花茶的事情已经将该教的都交给那些师傅们了，小姐毋须担心生意的事情。”
听得林安一番诉说，春歌已经不再怀疑夜之前所言之事，反正，她从不认为能够让三位老人家为她做一辈子，早已料到三老会有离去之日，只是，没想到会那么早罢了。
而春歌此时此刻的心中，更加在意的却是林安眼下的模样，到底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帮她上云雾山主峰，弄伤的？
又或者还有其他，她不知道的原因。
这伤是怎么回事②
无论原因为何，她必须弄的明白。
“这些事情不管，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变成眼下这个模样？”春歌望着林安空荡荡的手臂以及那只应该是瞎了的眼眸，颤着嗓音问道。
“没什么，只是自己不小心弄伤的，小姐您毋须在意这些。”林安毫不在意的说道。
“我怎么可能不在意，那可是一只手，一只眼睛。”春歌尖着嗓音喊道，着实吓了附近仆人与林安一跳。
“小姐，真，真的不需要在意。”林安笑得有些僵硬的说道。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为了采这该死的胭脂花，还是另有原因。你若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我……”春歌深吸一口气，狠了心的咬牙说道：“若是不说个所以然来，我就赶你出顾家，从此不许你出现在我顾家十里之内。”
“小姐，不要呀。”林安霎时变了脸色，跪在了地上，哀求道：“小姐，我真的是不小心弄伤的，没有其它的原因，也不是采胭脂花弄伤的，你不要赶我走，我求求你了。”林安跪在地上一个劲的哀求道，求到最后眼见着春歌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干脆将脑袋磕得砰砰直响。
“够了，你若是不说，就给我走。”春歌转身不看已然头破血流的林安，冷冷说道。
“小姐……”林安见春歌如此行径，知道自己若是不说出原因，恐怕就必须离开顾家了。可是，那个原因他真的不能说呀。
一时之间，主仆二人就僵持在门口，就连随后赶来的钱总管，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春歌，只能向鬼面投去求救的视线，奈何鬼面本就并非顾家二少爷，这种类似家务的小事，实在不想搭理。
九娘见林安闭口不答自己伤势是怎么来得，心中也多少有些气他隐瞒，可是，再气林安隐瞒又如何，他如今都成这个样子了，就准备这开口向春歌求个情。
可还没当她开口求情，却见那个在她眼中，仅是春歌一个找来顶替身份的朋友，反倒是先她一步开了口。
夜的横插一手
“春歌，你似乎对这个护卫的伤颇为在意呀。”夜走到春歌的跟前，淡笑着说道。
“自从我大难不死之后，他便一直是我的护卫，你觉得我会不在意自己的护卫，突然变成这副模样出现在我的面前，却只字不提身上的伤到底是因何而来吗？”春歌瞪了夜一眼，出口的话颇有几分呛人的味道。
“那你想不想知道原因呢？”夜笑问道。
“你知道？”春歌不由眼前一亮，方才醒悟这个男人似乎鲜有不知道的事情，兴许真的知道原因。
“从他的伤口特征，外加我偶然知道的一件事情，应该不难猜出他这身伤的由来。”
“你这不敢以真面目是人的家伙，不要在我家小姐面前乱说什么。”显然还不知夜此刻身份的林安，听得夜如此一说，不由急得出口喝斥。
“林安，休得无礼。这位是古歌古公子，小姐未来的夫婿，咱们未来的姑爷。”钱总管忙上前说道，惟恐林安再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惹怒了夜，真的将他赶顾家。
“古歌？古公子？”林安听得钱总管如此一说，不由面露古怪之色。
曾经与春歌去过凤阳城的林安，自然知道这所谓的古歌实际上便是春歌本人，这会突然冒出一个自称古歌的面具男子，不由目露警惕之色的望着夜，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敌意。
春歌见林安如此敌视夜，干脆身子一错，挡在他与夜的中间，开口说道：“不用理会他，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不准说。”林安虽然拿捏不准夜的来历，可见春歌如此信任他信口说出的一句话，却不得不以防万一。
“你的这位林护卫好凶，居然瞪我，不让我说。”夜语带委屈的说道。
“你确定自己真的知道？而不是为了引我注意才故意这样说？”春歌双手环胸的挑眉望着夜，一脸挑衅的问道。
“激将法对我没用。”夜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