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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翼栋心疼地搂住晨夕:“晨晨……我错了……”声音苍凉无比。
晨夕也很动容,可是她的心里很是明白,一切都无法改变……行走江湖十六字真言: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愿赌服输,自负盈亏。晨夕想,对于发生的事情,我们所能做的就是承担这个后果。
倪翼栋深情地看着晨夕,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弹指一挥间,便暗里偷换了流年。晨夕把头靠在倪翼栋的身上,喃喃自语:“我永远爱你。‘爱’比较容易,但‘永远’是什么呢?阿栋,你能告诉我吗?”
倪翼栋深深地凝视着晨夕那美丽的容颜,心里不是不惆怅的。人人都给你青眼;你最希望给你青眼的,却给了你白眼。匆匆地,毫无防备地,令你心头牵扯一下……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因为有了这个女孩,你们分享了这世上最美好、最纯粹的初恋……没有互相算计,没有计较得失,就是这样,轻轻地扣动你的心弦……永远成为你心中最软的那块地方……
在餐桌上,晨夕给倪翼栋夹了一个大大的粉葛在碗里。赵有迪女士知道女儿与倪翼栋大概是有重要的话要说,她静静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把空间留给孩子们。
晨夕放下手上的筷子,说道:“阿栋,对于小说家来说,人的本质是个性;而对于商家来说,人的本质可能是消费者、顾客;对于银行家来说,人的本质是财产特别是货币的拥有者;那么对于政治家来说,人的本质是政治选择与敌友的属性。”
倪翼栋把那个大大的粉葛咬在嘴里:“啊,真好吃。晨晨,阿姨的做的粉葛味道就是好!”
晨夕:“……”
倪翼栋笑了:“晨晨,你能不能有话就直说,弄这样一大段开场白,都把我弄晕了。你知道的,我没有你聪明。”
晨夕:“阿栋,现在我跟你说的是非常严肃的问题。你的脑子可不能犯晕,你不能在继续你的公子哥脾气,这样对你一点好吃都没有。而且你现在只是秘书而已,有许多的事情都不是你我这个层次的人能够介入的。我们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的本分。阿栋,你一定要改掉你公子哥的臭毛病。倪翼栋,你明白我说的话没有?”晨夕瞪着倪翼栋。
倪翼栋很高兴,晨夕总是站在他的立场为他考虑,总是把他的事情当做自己的事情。他们是彼此珍惜、真心相待的知己良朋,这样的认知让倪翼栋的胃口变得很好。
“晨晨,你放心,从今天开始,我会改掉老是冲大佬的坏毛病的。我会好好地干好本职工作,不会想些有的、没的,也不会让人有机会抓住我的小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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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夕摇摇头:“错了,阿栋。我们这样的人就不能有小辫子。我们一定得知道自己谁,在干什么?对方一句不经意地话里,往往就是一个等着你往下跳深渊。阿栋,我做了半年的市长秘书,先跟了韩娟,现在又跟了贺崟。虽然只是办文、或是办一些具体的事情,但这大半年来的人生经历,占我全部人生的90%。阿栋,不要用这种眼光看我,我一点也没夸张。阿栋,从此刻开始,你一定要收起你的公子哥派头,夹起尾巴做人。”
倪翼栋感动地拿起晨夕的手放在嘴巴,吻了吻,然后紧紧地握在手里:“晨晨,爸爸曾经跟我说过,人生的每一步要踏踏实实的,因为这样会少走许多的弯路,减少许多的遗憾和后悔。爸爸从一个学徒工成为一个董事长和厂长,他的付出与努力我都看在眼里。晨晨,其实我一点也不相信何豆豆跟贺崟有什么关系。我想与何豆豆有关系的,应该是那天我们在西山上碰到的那位。豆豆这样的,贺崟怎么会看上,至多把她推出去陪陪有需要的客人罢了。不过何豆豆也得到了值班室的副科长这个职位,也算等价交换。”
晨夕没出声,表示默认。不是所有的问题一定要做出回答才有答案。有的时候,沉默就足够了。
倪翼栋走了,晨夕还在厨房洗碗。赵有迪走到女儿的身边,问道:“阿栋走了?”
“是,妈妈。现在阿栋是许书记的秘书了。”晨夕也为倪翼栋由衷的高兴着。
赵有迪笑着说:“是吗?这小伙子还不错嘛,都能被许书记给看上。”赵有迪的心里很清楚,女儿是不会再对倪翼栋有什么别的想法,但这并不妨碍彼此成为最知心的好朋友……
“是。今天吃饭的时候,我看得出来,师兄虽然也为阿栋高兴,但心里还是失落的。他的运气没有阿栋的好,现在年纪又大了一些,女儿的年纪又还太小不适合干秘书工作了,要知道,师兄在大学的时候就很优秀、能力很出众,可是他为了师姐、为了他的小家庭失去了很多……虽然在值班室做科长,但要提副处恐怕都赶不上阿栋了。”晨夕也很为师兄惋惜。
赵有迪摇摇头:“晨晨,也许你师兄并不这样想,他得到的一定比他失去的少,这就是幸福的含义。”
晨夕:“妈妈……”
赵有迪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女儿:“晨晨,我的好女儿,人最软弱的地方,是舍不得。舍不得一段不再精采的感情,舍不得一份虚荣,舍不得掌声。我们永远以为最好的日子是会很长很长的,不必那麽快离开。就在我们心软和缺乏勇气的时候,最好的日子毫不留情地逝去了。”
“妈妈,你……你现在对爸爸是什么感觉?”
赵有迪笑道:“晨晨,你想听什么答案?让妈妈告诉你,上了年纪最大的好处就是,年轻时得不到的东西,现在你不想要了。”
“妈妈,我觉得你实在是太孤独了。我的工作又那么忙,都不太有自己的私人时间。妈妈,我和外公、外婆都希望你能找到一个能陪伴你走到最后的、相知的伴侣。妈妈,你真的不用考虑我的。我有想过,如果那个人能真对你好,我就叫他爸爸。等你们老了以后,我会好好服侍你们的。”
“晨晨……”赵有迪为女儿的乖巧与懂事流下热泪。她把晨夕抱在怀里:“晨晨,你是上天派给妈妈最好的礼物。”
“妈妈,你也是上天分给晨晨最好的珍宝。”
赵有迪:“……”然后拍拍晨夕的屁股:“晨晨,现在你拍马屁的段数是越来越高了。机关还真是锻炼人,我的女儿是真的长大了!妈妈很欣慰。”
晨夕:“妈妈,你这是夸我还是批评我?”
赵有迪哈哈大笑:“你说呢?”
张向阳的车队还没进到厂区,远远的就看到中宁市最大企业的那位年轻厂长黄广益已经带着班子成员齐齐在门口等着。张向阳一向喜欢这样的派头,他摇下车窗,对众人点了点头。
贺崟在心里发笑,这个黄广益还真是个人物,把张向阳都给琢磨透了,知道他喜欢这一套热闹。
没有意外的,黄广益没有看到晨夕。他放下心来,贺崟是不会重用他姐夫的女儿的。这个认知让他心安。
在现场办公会上,黄广益终于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此刻这两个恨不能立刻咬掉对方脖子的两个在人群中同样耀眼的极品男人正陪着省委的张书记在定轨车间里参观。两人默契地配合着,官样文章做到十足。
张向阳对贺崟与黄广益说:“国家现在正加快对基础设施的建设,你们的步伐一定要跟上当前的形式。可是,ZY对技改项目的投入越来越持谨慎的态度,对技改资金的投入大量缩减。那些盲目上技改项目的恶果,除了我们这个政府,你们认为还会有谁来为那些失败的技改项目买单?所以,对于每一个技改项目的实施都要做好各方面的论证,大胆设想,小心求证。要引进专门的专业人才,要把每一笔资金都落实在实处,做好相关的技术工作。”
黄广益心下明白,张向阳这是在告诉他,让他放吕科走,这个位置可以按照自己的需要安排,看来张向阳与干爸已经达成了共识。黄广益不禁在心里赞叹,这些老政客们一向把平衡术玩到最极致。
黄广益赶紧表态:“张书记,对于我们厂的技改项目我准备提一个专职的副厂长来负责控制整个技改项目的资金流程”
张向阳看了看黄广益,遂回过头来对贺崟说:“小贺,你也说说嘛。你不但是分管技改的副市长,还是老厂长。我听说6年前,你就是黄厂长现在的年纪,当年你也是中宁市最年轻的正处级干部。你应该比任何人都希望看到这个厂有更好的长足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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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崟同样笑道:“是,张书记。我们中宁市政府一定遵照您的指示把各项工作都落实到位,尽快落实机械厂的技改项目的细节上报给省委、省政府。”
张向阳笑呵呵的点点头,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通。
黄广益还是卖了一个人情给贺崟,组织部直接把吕科平调到财政局做了副局长。这个安排贺崟很满意,所以对提殷万福的女婿华锋顶替吕科的位置也就没有不同的声音。这两项任命在市常委会上都顺利地通过了。
贺崟没想到许高阳选来选去,选了那天在西山上看到的值班室的倪翼栋做了他新任的秘书。他知道倪翼栋是晨夕的高中同学,所以他对倪翼栋的印象也还不错。倪翼栋在值班室的时候,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发觉这小伙子工作有激|情、脑子灵活,做事有章法,能很快领会领导的意图。只是年纪太轻,没有什么职场经验。当他听说倪翼栋是风凌汽车厂倪泰来的儿子时,他就明白许高阳为何要选年纪轻轻的倪翼栋做专职秘书了。
倪翼栋看到黄广益气定神闲地跟在张书记的后面,这个目前中宁市最年轻的正处级干部的确是有他的气度。黄广益的学识与见解同样征服了他,他现在有些理解晨夕。这样的男人一旦打定主意缠着某个女人,想必那个女人纵使骄傲万分,也很难抵抗这个如此优秀、耀眼的男人的不懈追求。
他当然明白黄广益这个类型的男人不是晨夕喜欢的。晨夕喜欢是像颗大树般的男人,可以为她和她的妈妈遮风挡雨,例如贺崟。
他深深地撇了一眼黄广益,这个男人是不是疯了?明明知道晨夕对她没有爱意,可是还整天扮演一副大情圣的模样娱乐晨夕。明显的受虐找抽型,他想象了一下那样的场景,恶作剧地对着黄广益笑了笑。黄广益点点头,他有些纳闷,这个公子哥今天怎么对他如此友好?
因为下午张向阳还有行程,中午一行人到中宁市唯一的一家五星级的中宁饭店吃饭和休息。因为各自都达到了目的,贺崟与黄广益的脸色都放松了许多,两人甚至还交流了一些工作的想法。两个同样英俊的男人凑在一起说话,虽然有作秀的嫌疑,可是两人凑在一起说话和吸烟的模样还是引来了周围所有人关注的目光
倪翼栋没想到会在电梯里看到黄广益。电梯里只他们两个人,倪翼栋看到黄广益没有按电梯,就明白两人的房间在同一个楼层。
两人都愣了一下,遂若无其事地打了招呼。
“黄厂长,今天辛苦了。”
“小倪,还没恭喜你做了许书记的秘书。”
“咳,这有什么好恭喜的。到哪不一样干革命工作。”
黄广益笑了:“真是人以群分,你跟晨夕连说话的口气都一样。听晨夕说你们俩是高中同学。”黄广益主动提起了晨夕。倪翼栋知道,黄广益这是根本不把自己看做对手。可是对于倪翼栋来说,你黄广益也同样不是对手,因为他根本就没进晨夕的场。
倪翼栋耸耸肩膀:“黄厂长,你不用听晨晨说我也可以告诉你。昨晚在晨晨家里吃宵夜时,阿姨说我和晨晨上辈子肯定是回眸了几万次才能在分开四年后再次成为同事。”倪翼栋直接开仗。
还没等黄广益开口说话,倪翼栋的电话就响了,原来是晨夕的。他愉快地接起:“晨晨,干嘛?吃饭了吗?”倪翼栋看到黄广益的脸色变了几变,他更加的高兴。
“没有,减肥不想吃。得把昨晚的宵夜给空出来。”
倪翼栋:“……”他相当的无语,遂无奈地说:“晨晨,你除了减肥,追求名牌,然后把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的你还会干啥?不做这些你会死吗?”
晨夕斩钉截铁地回答:“会!”
倪翼栋:“……”
“阿栋,你在哪?”
倪翼栋知道晨夕有些担心他第一天做秘书,还融入不了角色。他的声音变得很温柔:“我现在在饭店1203,要不你过来,我给你点房间餐吃,你不是最喜欢这套吗?”
“不行,阿栋,我求求你醒醒神吧,收起你公子哥的派头,要是让人看见了怎么办?”
倪翼栋邪邪一笑:“管天管地,谁还能管我谈恋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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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夕立刻明白黄广益搞不好就在旁边,她不禁为倪翼栋的孩子气失笑:“行了,算你行。你帮我问问他什么时候给我送车回来,昨天晚上没把车开回家妈妈都不高兴了。问了我好几遍。”
倪翼栋知道晨夕的妈妈因为是医生的关系,所以做事很谨慎。赵有迪肯定这辆车是爸爸送给女儿的礼物罢了。黄广益的确好手段,如此讨好晨夕。他笑眯眯地看着黄广益:“黄厂长,晨晨问你什么时候给她送车?”
黄广益直接被咽住了,他没想到晨夕与倪翼栋的关系可以好到这样。可是输人不输阵,黄广益面无表情:“我回头会跟晨夕联系的。”
晨夕在电话里也听到黄广益的话了,看来阿栋把他气得不轻。遂笑着放下了电话。
倪翼栋哼着欢快的歌出了电梯。
黄广益没想到两人的房间居然是对门,他对哼歌的倪翼栋说道:“小倪,曾有人问德川家康‘杜鹃不啼,而要听鹃啼,尔有何法?’。德川家康的回答是,等待鹃啼。大仲马在《基督山恩仇记》中最后一句话就是,等待,这是一个奥秘…卑屈的懦夫用它遮羞,坚强的巨人把他作为跳板。”
说完,黄广益不再理会倪翼栋,径直关上了门。他无力地大躺在床上,晨夕在外人面前从来都是不遗余力地打击他……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一切都很好,很温馨、很完美……他明白,晨夕对他从没放下心防……晨夕跟他在一起时,神经总是绷得很紧。他想到第一次见到晨夕时她的说那句话:“黄女士,你可相信轮回……”他苍然地看着装饰豪华的天花板,不知道为什么,却给他一种十分冰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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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夕第一次主动给黄广益打了电话:“吃午饭了吗?”这是晨夕的开场白。
黄广益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晨夕的电话:“吃了,不过现在有点消化不良。”
晨夕:“……”
“我们中宁市新上任的那位意气风发的市委书记年轻的、公子哥类型的秘书住我对门。”黄广益有气无力地说道。
晨夕笑了,这些人一个个的嘴巴都够毒,没一个饶人的。或许每个男人到老都会保持孩子的一面。
“晨夕,下午下班以后我给你送车。”今天晨夕没有出现在现场办公会,让黄广益认为贺崟阻挠技改的事情作为谈判的筹码晨夕是不知情的。他做梦都没想到,是晨夕一手炮制了《关于暂缓拨款南桂机械厂整体技术改造原因的报告》,从整理材料到最后的定稿与润笔都是晨夕一个人做的。
黄广益过于高估了他在晨夕心目中的地位。他以为无论如何,晨夕如果真知道这个事情,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告诉他的。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晨钢,晨夕也不可能出卖他……
黄广益闭着眼睛休息,他的心情非常槽糕。现在贺崟占了上风,弄了一份漂亮的、有分量的报告在张书记和干爸的面前具备了充分的底气和谈判的筹码。他不得不同意贺崟的意见,答应做苏东河等人的工作。让贺崟终于能够在常委会上扬眉吐气一把,不再成为苏东河等人的笑话,把吕科安排到他属意的地方。也因为这,贺崟与市长藤子卿在任命华锋(分管工业的副市长殷万福的女婿)为副厂长这个问题上也没有不同的声音。
贺崟陪着张向阳坐了一会儿,他步伐轻快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今天终于把机械厂的事情给彻底解决了,这件事情办得如此漂亮,都是晨夕的功劳,她为自己弄了一份如此完美的报告,而且两份完全相反的材料都出自晨夕的手,可是她却没有表示出一点的疑惑,也没有向外透露一个字。
晨夕没想到自己的办公室会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秦蓉那位可爱的表妹…奚娟。看到奚娟,晨夕不免吃惊地张大嘴巴,这个女人难道也是为了倪翼栋来的?奚娟看到晨夕,似乎也很吃惊,她没想到现在晨夕做了贺崟的秘书。现在她明白了,苗行长说的‘陈秘书’原来是‘晨秘书’。
奚娟上下打量着晨夕,看到晨夕就是在工作的时候,打扮也一如妖精。精致的妆容上面特别突出她长长的睫毛,远远的就很醒目;紧身的5分牛仔裤却配着一件大翻领的紧身异常的白衬衫,仿佛动一动就会爆裂开来,白衬衫的扣子只扣了三颗,若隐若现地露出她细腻的雪肤和一截白色的抹胸;脚上是一双时下经常在电视娱乐新闻里看到的那些穿在女明星脚上的露趾缕空黑色靴子,其实就是做成靴子模样的春秋鞋,现在在香港等地非常的流行。奚娟没想到晨夕新潮如此,而且是在政府办这么个严肃的地方,也敢穿成这样。晨夕的这身打扮,完全凸显了晨夕那完美的三围曲线。奚娟恶作剧地想,不知道政府办里的那些老古董们看到这番模样的晨夕会不会流鼻血?
桌面上放着一张晨夕站在一辆金色的上海大众城市高尔夫汽车旁边,正咧着一口大白牙在傻笑。奚娟想,这就是晨夕的新车了,与她和秦蓉等人的那种天津夏利明显不在一个档次上面。6万和20万的差别。她看呆了……
晨夕拍拍桌子:“同志,你有事吗?”明显领导秘书的做派,晨夕一起学会了该如何狐假虎威。
看到晨夕已经皱起眉头,奚娟这才醒过神来。
“晨、晨夕,你好。”奚娟下意识地低眉顺眼。
晨夕点点头:“你有什么事吗?”伸手不打笑脸人。
看着晨夕在政府办游刃有余的样子,她联想到那天晨夕就这样跟这贺崟走了。现在贺崟贵为常务副市长,可不是她这个法院院院长的舅舅可以得罪的。晨夕也不是她这个工行办公室的一般行政秘书可以得罪的。
她笑着说:“晨夕,是我们行长让我给你送份报告的。”奚娟从包里拿出报告,放在晨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