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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树花开的春天-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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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丢下这幸福的一家人。她看都不看这个给与她生命的男人,虽然此刻这个男人的伤悲深深地刻在他的脸上,但晨夕一点同情也无,只是觉得尴尬,居然是这样一个男人是自己的生理父亲。7年前,父亲对妈妈的狠绝已经终结了他们之间的父女情分。当年虽然的她的年纪还小,但她清楚,爸爸的做法无疑是把妈妈推向深渊。这7年来之所以接受父亲的金钱帮助,是因为她不愿意让妈妈太辛苦。晨夕早就想好了,工作以后就一定要还上父亲的这笔钱,就当是暂借的。
  晨夕从容不迫地打开大门,真是冰火两重天。冷的是这栋豪华的别墅,热的是屋外。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屋里的热气让她憋闷极了,这样完美的别墅却让她觉得寒风刺骨。此刻冰冷的寒风猛的灌进晨夕的脖子,风吹在她娇嫩的脸庞上,似刀割,晨夕却觉得十分的温暖……她想到妈妈还在家里等着自己,步伐愈发的轻快起来。今天终于可以把存折交给父亲,总算是了结了一桩心事,她从8月份第一次拿到工资就以父亲的名字开了一个存折。能当面把存折交给父亲,晨夕很高兴。无论如何,父亲并没有亏欠她,父亲只是赋予了她生命,晨夕不是晨钢要担负的人生。
  她慢慢走出这个豪华小区,这个新建的小区很大,却丝毫看不到出租车的影子,晨夕盼望着小区门口能让她碰上一辆。天越发的阴冷,她紧紧身上的大衣。晨夕在北京呆了4年,习惯了北方的天气,她刚回到中宁市才半年,所以还无法适应南方的湿冷空气。
  汽车的喇叭声让晨夕下意识地躲开,一辆在北京常常能见到雷克萨斯正缓慢地跟在自己身后。晨夕不禁多看了两眼,这是她回到中宁市第一次看到这种汽车。中宁市是古城,虽然是座工业城市,与那些沿海地区的发达城市不可同日而语,这里的人只知道奔驰和宝马。
  车窗开了,那个沉着脸的父亲的小舅子把车停下:“上车!”
  晨夕看了黄广益一眼,真是天外有天,这男人比自己还要自大,自我膨胀得够可以的。晨夕如常地走自己的路,当没听到。
  黄广益看着这样倔强、不通人情的晨夕,真的是想一踩油门就走,可是想到刚刚她跟姐姐说的那番话又硬不下心肠。现在的晨夕如此的孤独,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他突然明白,在姐姐与姐夫的爱情里,每一个人都受到了伤害,没有赢家。生命像是一个巨大的轮回链条,每转动一轮都是一件事、一个人。
  “晨夕,上车!”
  “……”
  “这里没有出租车的,难道你要走回去吗?!”
  “……”晨夕毫不理会这个气急败坏的男人,许多时候,沉默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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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夕,别让你爸爸担心!无论如何,他是你的父亲!”
  晨夕终于看了一眼这个男人,她想起妈妈曾经说过,一般来讲,无论话说得多么漂亮与深刻,也只能影响无关痛痒的人,却不见得总能影响幸福或不幸的人。正如在坟墓之前发表的演说一样,只能感动外人,死者的寡妇和孩子听起来只觉得冷酷与无聊。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沉默才成为幸福或不幸的最高表现。晨夕终于明白妈妈说这句话的深切含义。
  妈妈一直是晨夕的偶像,她一向学得十足。
  黄广益加了一脚油门,把车子拦在晨夕的身前。他打开车门快步走到晨夕的身边,拉起晨夕的手。晨夕气极,遂奋力挣脱,可是无济于事,这个看似瘦弱的男人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她愤怒地瞪着黄广益:“快放开我!神经病!关你什么事呀?!”
  黄广益怒极反笑:“晨夕,你要搞清楚,我并没有欠你什么!我只是想平安的把你送回家,这里没有出租,公交站也很远,你真的想走回去吗?”
  晨夕依然瞪着黄广益,她明白,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与这个男人无关。
  “好,你放开我!我坐你的车,请黄先生把我送到最近的公交站,谢谢。”生活,总该在适当的时候学会妥协和放弃。晨夕盯着黄广益依然紧抓住自己的手,示意这个可恶的男人放下。
  黄广益放开晨夕,两人上了汽车。晨夕从上车的那一刻起就不打算开口,她想这个男人未必会听她的把她送到公交站,可是她却需要表明自己的立场。果然如此。
  黄广益加大油门开过公交站,他很诧异并没有听到晨夕叫停。他疑惑地看着晨夕,这个第一次见面的、比他晚一辈的女孩对他来说是个迷。这个聪慧的女孩到底在想些什么?晨夕彻底激发了黄广益男人的好奇心,他不着痕迹地打量起晨夕,用一个男人的眼光……
  晨夕与来时一样,只是呆望着窗外擦肩而过的汽车。她默默地跟自己打赌下一辆看到的汽车牌号的单双数,她很满意自己的运气,几乎全中。
  黄广益看到这个女孩诡异的笑容,他了然地笑道:“晨夕,我知道你在干什么。我跟你赌吧?如果你赢了,我满足你一个力所能及的愿望,如果我赢了,你满足我一个力所能及的愿望。怎么样?敢不敢赌?”黄广益当然知道什么是这个敏感而又脆弱女孩的罩门。
  晨夕挑眉看着黄广益:“还是先说条件吧,这样我才能决定能不能跟你赌。”
  黄广益轻笑出声:“我的愿望就是大年初一你得陪着旻旻玩一天。”
  “可以,但得是在外面。”
  黄广益潇洒地耸耸肩膀:“没问题!现在该你说条件了。”
  晨夕恶作剧地看着黄广益,这个男人呲牙必报,一定很小气,对金钱想必也很吝啬。她抿嘴一笑:“一辆小轿车。”晨夕很有远见的在9月份已经拿到驾驶证,现在正是开车有瘾的时候,只是平时很少能摸到车。
  晨夕没有看到她希望看到的这个男人肉疼的便秘表情,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爽快地回答:“成交!”
  晨夕结巴了,她惊悚地问道:“喂,你、你要搞清楚了,我说的是真的小轿车,可不是你外孙玩的电动车!”
  “晨夕,请不要质疑我的智商。”黄广益对晨夕飞了一个媚眼。
  晨夕不禁打了一个冷战,这个男人不分对象到处孔雀开屏,真是有够瞧的。她咽下心里的厌恶,问道:“你真的愿意?!不用假装大方!”
  看着故作镇静的晨夕,黄广益的心情变得奇好,这个女孩真是太可爱了!他哈哈大笑:“晨夕,我们是否可以开始了?”
  晨夕十分的憋气与泄气,她觉得自己跳进了这个男人的陷阱里,而且还是自己挖的坑,她实在是不想与那个女人有什么交集。她闷闷地说:“那就开始吧。我选单。”
  黄广益更加的高兴:“三盘两胜还是一局定输赢?”
  “一局定输赢。”晨夕无力地回答。
  黄广益远远地看到一辆黄|色的醒目公交车缓缓驶过来,他对晨夕说:“我们就赌那辆黄|色的公交车吧?”
  晨夕点点头。很快的,他们的汽车与那辆公交车交汇。‘1327’,‘靠’,居然赢了,晨夕更加的泄气。
  黄广益也看清楚了车牌,他笑呵呵地问晨夕:“晨夕,你赢了。愿赌服输!你想什么时候去看车?我知道有一款新车很适合女孩子开。”
  晨夕撇了一眼黄广益,喃喃自语:“真是一个大变态!没看到自己输了一辆小轿车还那么高兴的人。”
  黄广益也听到了,他嘿嘿一笑:“晨夕,我是个说话算数的人,想必你跟我是同样的人。”黄广益直接给晨夕一顶大大的高帽子压得她无法动弹。


  晨夕:“……”
  “晨夕,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
  “依你的性子一定不会喜欢红色。”
  晨夕撇了一眼黄广益,没出声。
  黄广益毫不在意地继续说道:“我想你喜欢的颜色要么是白色,要么是蓝色。”
  晨夕撇着嘴:“别以为自己多能!我喜欢香槟色。”刚一说完,晨夕恨不能撕了自己的嘴,太塌台了……她不知道自己此刻懊恼又脸红的表情是那么的吸引这个她应该叫做舅舅的男人……
  黄广益深深地看了一眼晨夕:“晨夕,你真的很特别……”他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晨夕,他的眼睛无法让自己从晨夕的那双明亮的、会说话的大眼睛里移开……他第一次看到眼睫毛那么长的人,好似假的一样,像两排小刷子‘扑哧’、‘扑哧’地扇动着,那么的纯真、那么的美好……
  “谢谢,我把你的话当做赞美。你不必理会刚才,就当没发生过好了。”晨夕的心‘嘭嘭嘭’地直跳,这个男人真是一只胡乱开屏的烂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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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广益故意瞪大眼睛看着晨夕:“晨夕,我不能当没这个赌注,这有违我做人的原则!”
  “我知道黄先生你财大气粗,我不会介意你不履行赌约的。”晨夕很生气,这个赖皮男人,怎么油盐不进!
  黄广益哈哈大笑,他兴奋地摸摸晨夕那头柔顺的直发。
  晨夕一把甩开黄广益的手,生气地说:“看来黄先生病得不轻,莫名其妙地送一辆汽车给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还那么高兴,真是有够变态!或者是黄先生总是经常送女人如此贵重的东西,怎么纪检不查你?”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晨夕喃喃自语,她不清楚这时候怎么会想起这句话……晨夕的心‘突突突’的跳着,她仿佛抓住了什么……却又似乎觉得十分的荒谬……妈妈的隐忍与豁达让她更加的爱戴妈妈,晨夕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妈妈幸福!
  她觉得自己是个赌徒,晨夕不知所措地看着窗外。天空中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飘起了绵绵的细雨,她的心情变得更槽糕……世人只能在每一个人生的岔路口选择一条路,这条路只能单向行驶。选择的时候我们并不知道这条路是否适合?只能尽量根据梦想的匹配程度去挑选,同时也不能知道这条路究竟能不能带给我们实现梦想的法宝。选对了,梦想成真,选错了,一切皆空……
  下车的时候,晨夕看到妈妈也刚走到楼道,她赶紧冲到妈妈的面前,高兴地叫:“妈妈!”然后敷衍地对黄广益说:“黄先生,谢谢你送我回来,你请回吧。”还没等这个男人说些什么,晨夕已经冲到了妈妈的身边。
  赵有迪回头一看,原来是女儿回来了。她当然也看到黄广益,可是两母女都非常有默契地把黄广益当做空气。
  “晨晨,你今天不是跟你爸爸吃饭的日子吗?”
  “没有,我只是给父亲送了存折就回来了。”晨夕不想在妈妈的面前提起父亲,她深深地理解妈妈,纵然放下,伤害还是在的。
  赵有迪抬头看着女儿,心疼地说:“晨晨,其实你不必这样,父母有把孩子培养成|人的义务,这是伦常。”
  晨夕没有接妈妈的话茬,她笑嘻嘻地挽过妈妈的手,接过妈妈的提包一起上楼。
  黄广益一直在车上注视着两人,默默地点起一支烟……很久、很久,一直呆坐在车里的黄广益缓缓把车开走了……
  晨夕早把这个男人抛在脑后,她哪里还能记住这个黄先生?可是她不知道,那天晚上,黄广益先生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全是这个叫晨夕的女孩子的音容笑貌……这个女孩,应该叫他舅舅……他在那张KFE的大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他早已经忘记,在大洋彼岸,他还有一个相交2年的女友,叫葛晴。
  晨夕刚到办公室,就被薛贵派了任务:“晨夕,你把这份材料送到常委会议室给你的贺叔叔。”晨夕泄气,外面的雨下得很大,虽然都在一个大院里,可是从政府办走到市委办还是有好一段距离。她接过材料:“科长,是交给常委秘书转交吗?”
  “不是,交给他从厂里带来的那个人就行了,叫……”杨弘赶紧接上:“雷翊。”
  “哦,对、对、对,他厂里的办公室主任。”薛贵拍拍自己的大脑门,终于记起。
  晨夕打着伞走在路上,大院里都是古树,重重叠叠的矗立在雨中。这些古树埋葬了多少旧人的心酸往事,又见证着那些意气风发的新人。雨滴夹带着树叶的芬芳似有若无地飘进晨夕的鼻子,她用力呼吸着,感受着这清新的空气。没有人比这些古树更了解这座古城的秘密与沧桑巨变。
  大院里的茶树是那么的浓绿,隐隐的,似乎还能看到小小的花骨朵儿羞怯地躲在油绿绿的树叶里。早春的雨轻快地打在这些树叶上微微颤抖,仿佛在邀请过路的人们,晨夕微笑着走近其中的那一簇茶树,弯下腰,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一口气。
  这是晨夕的童年对春天的唯一记忆,湿漉漉的蒙蒙细雨,润泽的沧桑大地,还有就是这满院子的生机勃勃的茶树……


  进到市委值班室,晨夕笑眯眯地打招呼:“倪翼栋,怎么是你值班?”倪翼栋是风凌汽车厂厂长倪泰来的儿子,他与晨夕是高中同班同学,分配培训的时候才又恢复联系,虽然四年都未曾有过联系,但两人还是迅速建立起了革命般的友谊。偶尔,两人在一起还能说些心事。似有若无的交往着,两人的心里都很明白,彼此的关系只是比友情多一些,比爱情少很多。但两人都很享受这样的关系,没有压力,没有算计。
  “晨夕!”倪翼栋看到晨夕,顿时两眼放精光。
  科长汤祖德看到了,笑着说:“你这小子,看到美女就变成一头饿狼。有你这样的吗?别把美女给我吓跑了。”大家都笑了起来。
  汤祖德笑眯眯对晨夕说:“我们的夕夕大美女今日贵脚踏贱地,真是蓬荜生辉呀!敢问美女有何见教?是否来此约会小生我?”
  晨夕笑着回答:“师兄的口才一如当日,不如我们打个电话给师姐,也叫她听听?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汤祖德:“……”
  值班室众人爆笑。谁都知道汤祖德惧内,他为了追到老婆,当日人民大学的风云人物放弃留校的锦绣前程不远万里跟着老婆回到这里,成就一段佳话。两人很幸福,有一个十分可爱的、胖嘟嘟的2岁女儿。
  晨夕没忘记正事,她轻声问道:“师兄,贺副市长的秘书在哪?我是给他送材料的,贺副市长等着用。”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男人软绵绵的声音:“值班室,请催一下政府办四秘的材料,老板……贺副市长等着用。”
  晨夕看到这个个子娇小,轻声细语的男人,无法想象他是这样一个大厂的办公室主任。晨夕恶作剧地想,怪道贺崟一直用他,有雷翊这个参照物,贺崟的形象愈发显得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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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夕隐忍住笑容,赶紧上前,把材料递给来人:“雷主任,我是四秘的晨夕,这是贺副市长要的材料。”
  雷翊的声音依然温温柔柔地:“谢谢你,晨夕。我一来他们就告诉我四秘有个美女,看来是真的。”
  晨夕感受到他的善意,微笑着:“不客气,雷主任。还有,谢谢你的夸奖。我当真话听。”
  倪翼栋给晨夕使了一个眼色,晨夕了然,两人慢慢踱步到隔壁办公室。倪翼栋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给晨夕:“晨晨,这是爸爸厂里发的商场购物卡,你拿去给阿姨买些她喜欢的东西。”
  晨夕缓缓接过,她明白,这是倪翼栋的心意,与同情心毫无关系。倪翼栋拍拍晨夕的头:“怎么这个表情,傻瓜。”
  “谢谢你,阿栋。”晨夕看着倪翼栋。
  “别呀,妹妹,干嘛这样含情‘永永’(脉脉)的看着我?哥哥我害怕。”倪翼栋做出惊恐的表情,引得晨夕一阵发笑。
  “晚上阿姨休息以后,你出来吧,今天我在‘拉格斐’定了一间包厢,你不是很喜欢那里的气氛吗?而且就在你家附近,很方便。”
  晨夕其实心里是不愿意出来的,她希望新年的第一天能跟妈妈在一起。但是倪翼栋为自己考虑得那么的周到,如果真不答应他,未免太不识抬举。晨夕太明白自己是谁了。
  她笑着十分爽利地回答:“行,晚上我陪妈妈看完春晚就过去。我给你带点妈妈做的粉葛,你知道的,我妈妈做的很好吃。”
  “行,就这样。那我等你。别太晚了,我会给你电话的。”
  虽然是古城,但是夜晚的霓虹依然幽昧明亮,给这座冬夜的南方古城镀上了一层七彩光芒。只有在这个时候,这座城市才能尽显她的美丽奢华。夜色掩盖了古城的沧桑与憔悴,霓虹映射出她所有的妩媚与妖娆,连路边那些蹩脚的红灯笼也成为一道道亮丽耀眼的风景。这样的夜,给晨夕一种繁华而残忍的悲凉感觉。她想到妈妈孤独的入眠就一阵的心痛……
  倪翼栋的追魂夺命电话并没能阻止晨夕闲庭信步地享受着这最后一个冬夜。妈妈看完春晚就休息了,12点的时候,还没等妈妈打过去,外公、外婆的电话就来了。妈妈是两位老人唯一的女儿,7年前,他们义无反顾地站在女儿这一边,也给了妈妈很多的力量与实际的帮助。妈妈也因为有了外公、外婆的支持,才能够心无旁骛地专研业务,有了今日的一些成就。外公、外婆不愿意离开生活了一辈子的县城到城里生活,所以当晨夕考上大学的那年,两位老人又回到老家。晨夕明白,外公、外婆是想让妈妈有自己的空间。晨夕很支持妈妈能再婚,可是妈妈却不是很热心,想必是被第一次婚姻的失败给吓怕了。
  晨夕刚到迪吧,门口已然是无水的池塘,只剩鱼了。晨夕遂看到倪翼栋等在门边,很感动,这样好的男人你怎么忍心把他变成丈夫?她快步跑到倪翼栋的身边:“阿栋,happy new year!”
  倪翼栋看着穿着大衣与高筒靴,露出只穿着薄丝袜大腿的晨夕,他翻翻白眼:“我真是服了你们女人了,你不冷吗?”遂接过晨夕手上的饭盒,这是晨夕给他的宵夜。
  晨夕头发柔柔直直的只用一个发卡在脑后夹成一个马尾,露出她画着精致浓妆的小脸。晨夕用CD新出的蓝色睫毛液把眼睫毛涂成闪亮的蓝色,远远的,就像一个外国洋娃娃的眼睛。晨夕知道自己最漂亮的就是这双眼睛与睫毛,她每天都是把自身的这项优势发挥到极致。很多人都以为晨夕的睫毛是假的,走近一看,才发现一根根都是真的。
  晨夕身上的短裙是她在外贸店淘到的剪口衣(国内加工的国外品牌检验不合格的产品被质检员剪掉商标后流落在国内市场),一条粉蓝色的连身短A裙配着一双薄薄的肉色丝袜。脚上穿着中跟的黑色长靴,虽然晨夕的个子不高,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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