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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总理先生,海军不应该避战,他们应该不断的进攻,我请求阁下准许舰队出样。”莫菲特中将就在杨锐以为他认可命令的刹那,忽然要求出战,着实出乎意料。
“可要是遇见日本人怎么办?”杨锐问道,“要知道他们现在很小心了,要想再次用潜艇伏击他们很难。”
“总理先生,我只是想出巡,不是真的去寻找日本人并和他们开战。”莫菲特中将说道。“只要有潜艇防护,我们完全可以外出,这样对于切断日军的海上补给线有非常重大的意义。”
“可我们没有合适的锚地啊?”杨锐想着美国人的打算,感觉这并不是一个好主意,有十艘潜艇护航巡洋舰队,那还不如直接去搞无限制潜艇战了。
“葫芦岛不行吗?”莫菲特中将坚持道,他本就是一个勇敢的人,现在中日大战,海军老是缩在军港里也不是办法。“我们可以把几艘巡洋舰在夜间开往海州港,这里据说已经布雷了,只要舰队藏身雷区,那日本人将拿他们毫无办法,而只要日本人一松懈,那么再过一个晚上,舰队就可以开往葫芦岛基地。”
长江以北只有海州、黄县、秦皇岛、葫芦岛、营口、安东这五处需要防守,现在安东因为鸭绿江结冰很快被日本拿下,剩余的也就只有另外四处。从象山到葫芦岛七百多海里,舰队即使以二十节高速,也要近四十个小时才能到达。在有无线电的今天,要拦截舰队还是很简单的,所以莫菲特中将才有这个分段开进的办法。
“不!不能把全部巡洋舰都调往北方,最多只能调两艘巡洋舰北上。”杨锐觉得此举虽然能提升海军士气,但和总体战略不和,巡洋舰北上虽然可以威胁朝鲜海岸,但它更重要的作用是在登陆台湾的时保护登陆船队。“当然,这只是我大致的想法,真正具体的策略需要总参计算后才能得出决策。我们海军只有五艘巡洋舰,这非常宝贵,虽然总参在想办法购买一艘重巡洋舰,但一直都还没有消息。”
“购买重巡洋舰?”莫菲特中将第一次听说这个消息,顿时忘记了舰队不能北调的事情。
“是的!”杨锐说道。“需要购买一艘重巡洋舰,最好是新造不久的。航速大于二十节,但这样的舰船很少。英国法国是不会卖给我们的,而德国也不愿意,美国……他们的新船大部分在船台上,而老船速度太慢了。我们还在挑选,如果一切都合适的话,它会在一年之内回来,如果一年之内回不来,那这个计划只能放弃了。”
“可为什么不购买无畏舰呢?”莫菲特中将问道,他觉得购买重巡的主意很奇怪。
“因为总参认为现在的无畏舰很快又会过时。现在最快的船只有二十五节,但总有一天,舰队的最高速度会超过三十节,所以,如果购买现成的船只,只能买到一堆二十节左右的无畏舰,这完全是浪费。买一艘一万吨以下的巡洋舰是最好的,只要它八英吋的主炮能敲掉陆地上的炮台那就足够了。”杨锐道。
“陆地上炮台?”莫菲特感觉有些头晕,他很想说什么时候舰船可以和岸炮对轰了。但面对着杨锐,他还是用‘我的上帝!’代替了。
“在你治病的时候,海军已经试验了你的天才般的想法,当然。我们的技术并不足以支持它,所以这得到了德国海军的某些帮助。海军现在可以通过飞机作为观测点,同时舰队通过训练勉强做到了broadside…firing。这等于说舰队的炮术长将要在飞机上对目标进行测距和观测、而各炮在烟雾中按照飞机给出的数据射击。”
杨锐所说的是在射击指挥盘没有发明之前的齐射方法,这是实现齐射最原始的方法。道理和陆军火炮是一样,只是射击目标和开炮火炮都在变动。并且海上火炮还有摇摆,这就使得全舰齐射更加麻烦。莫菲特中将对这个办法的原理极为清楚,这本来就是他提出的,但他还是差异道:“飞机?烟雾?”
“是的。整个军舰包裹在烟雾里,这样敌人就看不到他们,而飞机飞在高空,他们对目标一览无余的。好了,威廉,这只是战术细节,购买重巡洋舰也是细节,我们并不应该谈论这些小事。现在总参的计划是这样:海军在开战初期,暂时不出战而只藏身于军港之内,陆军将会确保军港不在陆上被攻击,等合适的时候,你们将会接受到全军出击的命令。”
“合适的时候?”莫菲特中将感觉他还有很多事情是不知道的,“先生,作为海军副司令,我希望能知道全部计划,以更好的配合作战。”
“这就是目前为止的全部计划,威廉。”杨锐并不把他当自己人:“总参有很多预案,甚至如果情况允许,海军都有可能去日本列岛绕一圈,但这要等待合适的机会。战场出现什么情况,总参就会发布对应的具体命令,海军要做的是在开战前保证舰船和人员的安全,维持士气,以确保整个舰队能接到命令十二个小时内出港,然后完成任务。威廉,这一点能做到吗?”
“当然,先生!”莫菲特中将敬礼道:“海军一定可以做到这一点。我保证!”
“那就非常好!”杨锐笑道。“另外你所一直惦记的潜艇部队,他们已经进驻象山以及葫芦岛军港,潜艇司令官陈策上校将会向你汇报情况。不过,他现在直属于总参指挥,也就是说,你们之间可以配合作战。同样,在适当的时候,我将说服殿下把整支潜艇舰队交给海军指挥。”
“陈策上校?”莫菲特本以为是上一次的田士捷上校,他再想到杨锐所说的整支潜艇舰队,于是问道:“总理先生,如果允许,我想知道整个舰队的潜艇数量。”
“呵呵,他们的数量非常多!”杨锐笑道,“到明年这个时候,他们大概会超过一百艘。”
“啊,上帝!”莫菲特中将叫了起来。
“你务必要保守这个秘密。”杨锐忽然严肃起来,“全国知道这个数字的不会超过十个。如果一旦被日本人知道,那事情就很难办了。”
“是的,先生!”莫菲特中将也严肃起来,“我以军人的荣誉保证。秘密一定不会外泄!”
“非常好!”杨锐明白他说的荣誉,这是西方式军人最高的追求。而眼前这个美国人,按照程璧光的描述。确实做到了这一点。
北京银安殿内在商议潜艇数量的时候,身处安东县衙日本满洲军司令部内的,满洲军总参谋长上原勇作也在惊呼这个问题:“支那人到底有多少潜艇?海军那些马鹿不知道吗?”
开往大连的运输船不断被击沉,整个满洲海岸没有一处可以顺畅的卸载物资,单靠朝鲜这一条铁路,供应满洲作战是远远不够的,特别是在支那人坚壁清野的情况下——安东十年的发展已经很是繁荣,但一开战,城市里的人都跑的无影无踪。劳工、粮草,建材,统统都要朝鲜那边供应。他忽然有一种这场战无法打下去的感觉。
“阁下,英国曾经提示我们,支那人在独国建造了近百艘潜艇,这个消息虽然没有得到证实,但还是存在可能性的。”负责情报的福田雅太郎少将说道。“并且我们可以确定在葫芦岛军港,有不少于十艘支那潜艇。”
“英国人!”大将忽然有些鄙夷,“他们除了会提供真假莫辩的情报。还能提供什么?这些白畜,需要帝国的时候就讨好我们,不需要的时候就抛弃我们,这就是盟友!”
“上原君……”修葺一新的安东县衙外面传来了满洲军总司令大山岩元帅的声音。他刚刚出去视察被破坏的军港和安奉铁路,现在才回来。
大山岩是陆军的元老,而上一次对露战争是在他的指挥下胜利的。可惜的是当时的总参谋长儿玉源太郎大将已经过世,要不然这一次对‘后明’的战役。司令官和总参谋长将是上次的原班人马。
“上原君,海运的情况很糟糕吗?”大山岩已经七十二多岁了。此处再次被任命为满洲军司令,完全是山县有朋和天皇一致要求的。他人虽老,但脑子却不老,在朝鲜的时候他还没觉得不对,可一到安东,支那的情况和十年前对露战争相比简直是翻天覆地。
“是的!”上原勇作和其他所有将领一样,极为尊敬大山岩,“阁下,大概六成的物资都被支那潜艇击沉了,海军那些马鹿对此一点办法都没有。支那人躲在海底下,真是太卑鄙了!”
“上原君,战争只有胜利和失败,没有高尚和卑鄙。”大山岩元帅缓慢的道,而后说着他d担忧:“我去看了安东海港和安奉铁路,被破坏的非常厉害。海港的航道被多艘沉船堵塞,而铁路不光路基枕木被拆除,就是路基也被一种机器彻底的毁坏了。”
“是被一种叫做蓝翔挖掘机的大型自动机器,它们有十多辆,路基都是被它们挖坏的。”日本驻安东领事吉田茂补充道。“而且怪异的是支那只彻底破坏了安奉铁路,并没有彻底破坏安通铁路——这条铁路只是拆除了钢轨和枕木,路基是完好的。”
“只破坏了安奉铁路的路基?”上原勇作大将道:“难道说支那军要阻止我们进攻奉天?”
“是这样的。”大山岩点点头,“支那军喜欢在山林地区作战,也许他们认为这样能发挥出一些我们没有的优势。如果我们无法顺利向旅大和这里运输作战物资和人员,那么我们没有办法和上次一样在平原地区和支那决战。而现在他们彻底的封锁海港、破坏铁路、转移民众、就是想把战争拖入四月,那时候满州天气转暖,河流解冻,对于我们进攻会很不利,而要是到了七八月雨季,那情况将会更加糟糕!”
大山岩想着上次对露战争时所经历过的满洲雨季,牙齿居然有些发酸,那真是太让人无奈了,整个满洲军都陷在泥泞里无法动荡。相比以逸待劳、有充足后勤保障的支那军,自己是完全处于劣势的。(未完待续。。)
己卷 第四十五章 出名了
“阁下,天气的因素是很可怕,但大本营选择现在这个时候进攻满洲才是最可怕的。”总司令官的话让大家深思,但却有人毫不忌讳的指出更大的问题,那就是进攻时间不对。
此话一说,满屋子里的将校都看了过来,但这些人见是明石元二郎之后,原有的诧异顿时没了。在本次桂太郎组阁之前,军部本有他将出任参谋本部次长的传闻,可不料最终的结果却是田中义一少将担任此职,据说之所以如此,就是明石虽然极力赞成出兵满洲,但却认为冬天绝不是出兵良机。陆军虽然可以趁鸭绿江结冰而轻易突破支那军防线,但整个冬天都会被滞留在满洲东部的山林地区,反倒是**月份出兵最好,此时刚好庄家成熟,粮草现成,并且有庄家就有农民,有农民就有苦力。明石元二郎的话在众人跨过鸭绿江前谁也听不进去,但见识了支那军如此的坚壁清野,不少人开始认为他是对的。
“明石君,我们已经不可能撤退了。”大山岩元帅说道,他一句不可能撤退,让大家的心思又转到如何克服目前的困难上来。
“对啊。诸君,我们已不可能撤退了。”总参谋长上原勇作大将也道。“明石君,你还是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补救吧。”
总参谋长低声求教,明石元二郎却并不想让,他走到大幅的满洲地图前说道:“现在我们既然已占领了安东一带,那就有三个进攻方向:北上有两条路,西进一条路。北上顺着安通铁路去宽甸最不可取。这也是支那人只拆除了这条铁路,但却没有破化地基的原因。这条路只能去通化。参谋本部的马鹿认为占领了通化支那人就会没有弹药,真是可笑!如果通化真的那么重要。支那人会那么轻易让我们占领吗?
北上的第二条路,那就是占领凤凰城,而后再经雪里站、通远堡、草河口、分水岭、连山关、摩天岭、甜水站,一直通向辽阳。这条路看上起是捷径,但却是画饼充饥,水中捞月。摩天岭为辽阳东路第一险要之地,又离辽阳极近,此地一定是支那军重要守备的地区,真要是按照参谋本部那些马鹿的计划。那摩天岭将会是第二个二〇三高地。”
明石元二郎才智高绝,但一战是陆军中的一个异类,这也是他之前一直在各国做大使馆武官、现在也只是朝鲜宪兵司令的原因。听闻他一口一个参谋本部马鹿,忍不住的福田雅太郎打断道:“阁下,最后剩余的那条西去的路一样是崇山峻岭,支那人能够放弃凤凰城,难道会放弃岫岩城?”
“凤凰城易攻难守,支那人一定不会守那里的,我也知道岫岩一带也是崇山峻岭。但是别忘记了,岫岩的山岭只在南面,占领凤凰城之后,派出一个师团北进到雪里站或者通远堡护住我军侧翼。而后主力一分为二,一南一北,全力向西。南面沿海从大孤山进攻岫岩。北面从凤凰城经黄花甸进攻岫岩。这样南北夹击,总比在摩天岭下叹气更好。”明石元二郎极为自负的说道。
“岫岩西通海城、盖平。北连辽阳,可谓四通八达之要冲。占领岫岩便可再往西占领析木城。此时就可以和北上的第2军配合一起攻占大石桥、营口、海城等地了。海城的位置比岫岩更为重要,要想占领奉天,那就要先占领辽阳,要想占领辽阳,那就要占领海城。此地为辽南要冲,只要占领,那不但可以往北,还能往西直入山海关,在战略上我军便掌握了主动。”
明石元太郎侃侃而谈,福田雅太郎却听得越来越不对劲,不由讽刺道:“说来说去,还是十几年日清战争时的战略,有必要再重复一次十八年前的老套路吗?当年摩天岭不可占领,那是因为往北进攻的兵力稀少,并且当时并没有真的想占领奉天想法,可现在情况完全不同,不说兵力多寡,摩天岭再高,支那人的工事再险要,能抗拒得了要塞炮吗?”
“马鹿,你们要让士兵像进攻二〇三那样去死吗!支那人只要像露西亚那样在工事上浇上水,冻成冰层,你的要塞炮能有何用?”明石元二郎不再讽刺,开始出言诅骂。
“明石君,请慎言!”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第3军司令官寺内正毅大将出声喝止,而后在明石不说话的时候,他又向大山岩鞠躬道:“实在是失礼了,明石君的本意是好的,但是……”
见寺内正毅鞠躬,大山岩不在意道:“能够听明石君说一说别的计划也是很好的。我会仔细考虑这个计划的,只要可行,就将向大本营请示。”
大山岩说的如此客气,寺内正毅鞠躬更深,施礼之后他便带着明石元太郎离开了。
“明石君,你今天鲁莽了。”寺内正毅在自己的军帐里看着依旧无所谓的明石元太郎道。
“这有什么鲁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说自己想说的话都不行吗?”明石元太郎反问。“参谋本部的马鹿只会在地图上作业,只会把士兵当数字计算,他们真的来过这里看一看吗?阁下,支那军可不是一年之内可以打败的哦。”
“但我们只有一年的军费。”寺内正毅说道。“如果超过一年,国内即使加税,军费也会很紧张,如果超过一年半,那我们就要再次向欧州借贷了,如果支那人一直把战争打下去不停战,那么我们就没有办法偿还欧洲的贷款,帝国将要破产。另外,你看到了吧,支那人都消失了,以前我们还可以用军票购买物资、雇佣劳力,但现在……”
“正是因为看到现在这种局面,我才觉得战争不可能在短时间结束,所以不应该进攻奉天。应该进攻山海关。”明石元二郎道。“支那人可不是按照打两年或者三年仗来准备的,看到海港拆走的那些起重机了吧。居然都不是像其他海港那样是固定的,还有安东和岫岩本溪间的道路。支那人从来就没有修过,据说也不让别人修,而辽西那些地方,这几年马路都修的非常宽大平坦……”
听明石元二郎说出这么些小细节,寺内正毅不相信的道:“你是说支那人八年前就准备和我们开战?”他问完自己都觉得不可信,再道:“这完全不可能!”
“不可能?”明石笑道:“反正我是越来越觉得有可能。忘记去年剿灭的那几支朝鲜义兵了吗?他们的武器难道不像以前支那马贼用的那种古怪的黑火药武器?我看见那种压制的黑色药柱,就感觉他们和支那马贼用的是一模一样,还有台湾,那边破获的反抗者也开始用黑色药柱作为武器。支那人很早就在准备和帝国的战争。他们不但在国内做准备,还把制造炸药的技术传授给朝鲜以及台湾的反抗者。对了,寺内君,这种火药据说叫做林深河火药,是支那一个叫林深河的人发明的。”
明石元二郎是朝鲜的宪兵司令官,他接管宪兵和警务之后,朝鲜的义兵不到一年就减少一半,到现在更是寥寥了。虽然功绩卓越,可明石依然认为朝鲜义兵的根没有铲除。这些义兵很多都躲到满洲和俄国阿穆尔州,中俄因为种种原因也都容许这些义兵,不过明石还是认为是支那人在大力支持训练他们。
支那人支持朝鲜义兵寺内正毅很早就听说了,只是没有确凿证据他也不好提交外务部对支那予以抗议。现在听闻明石再提旧事。寺内正毅道:“可是这些朝鲜人到现在为止并没有发挥什么作用啊?如果他们是支那支持的,义兵们现在应该四处破坏才对啊。”
“还是因为没有到关键时候。支那人养了他们那么多年,轻易是不会用的。”明石元二郎道。“我最担心的不是朝鲜出事。我是担心这些义兵渡海赶到日本,如果在本土闹起来。事情就不可控制了,林深河火药的制作的工具实在是太简单了。”
明石越说越玄乎。寺内正毅看着他道:“这可能吗?”
“不知道。”明石元二郎道:“反正我感觉一切都是一个阴谋,支那人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不堪一击。十八年啊,支那真的是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明石元二郎感叹中国十八年巨变,总司令部上原勇作大将则感叹到明石元二郎几十年未变。
“阁下,也许这个总参谋长还是明石来做最好。”上原勇作道:“不过他不要那么鲁莽就再好不过了。”
“明石只能出主意,他做参谋长,那参谋们自己都要打起来。”大山岩笑道。“他其实还是山县想的一样,不想我们往北打,只想往西去占领山海关,甚至是进行直隶平原大决战,期望着通过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