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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仕途-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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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是哪里的话,你的事,就是老夫的事。老夫相信哪日老夫有难了,你也会鼎力相助的!”司马光先是开解一番,接着又甚是愁虑,“子贤,你再好生想想,是否还有什么能让人抓住把柄之事遗忘了!”

    “老师,这个与人合作之事。就连官家也是清楚的。至于其他所行之事,学生敢说,对得起天地良心,绝无违背道德之事!”沈欢苦笑不已,“只是,他们已经出了招。肯定还会有后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帮小人!”司马光大喝一声,“看看王介甫这两年做了什么!尽是提拔一些小人进入朝堂之中,不朝堂搅得乌烟瘴气,气煞老夫了!”

    “老师消消气,没必要为了这些人气坏了自己!”

    “子贤,明日早朝,你要好生应对呀!”

    “老师放心,学生自有分寸与主张!”沈欢笑着宽慰司马光。可是事情有这般简单吗?如果真的放心,他的眸子里为什么还会有着一层抹也抹不开去地忧虑呢?

    翌日天色阴霾,整个天空布着厚厚的一层灰暗地云层。像下雨又下不了,压人窒息,就像今日大宋朝堂的气氛。

    早朝的大殿背北朝南,辉煌大气,庄严肃穆。在这里,天子仪仗森严,不似其他地方,见了天子也可随便。就是百官相见,品级不等。也有着明确的分层。礼制到了宋代,已经发展得颇为晚辈了。

    按道理,沈欢品级不高,在百官之中上不了台面,只多只能在最外看看,不过他还有着一个龙图阁的头衔,是翰林院下最尊崇的学士,倒也可以在前列站上一站了。

    其中他看见了王安石,竟然连吕惠卿也在其中。就在他们地三司条例司地班子里,这个班子,越来越有权势,可以公然在朝臣面前与官家一道讨论大事了。这个吕惠卿,三十多年纪,留着短须,一副精明干连的样子,而且举止有措,仪容干净。比王安石那个邋遢的模样要受人好感得多了。

    沈欢是与司马光一道上朝的。进来后就站在离他不远的下首。刚巧旁边就是御史们站着的地方,王陶是太子藩邸旧人。当年沈欢是东宫常客,大家也有些交情,点点头算是礼貌。另外谏院的范纯仁,当年濮王之议事,托沈欢对司马光的进言,得以保全,也算有点香火之情。

    在这里,沈欢看到了那个鼎鼎大名地邓绾。这是一个与吕惠卿差不多地人物,外表看不出一丝奸诈,说到这里,不得不佩服儒家地强大,有宋一代,大多奸臣都是颇有学识地进士,自有一股儒雅地风度,至于里面如何,那就不得而知了。对于邓绾,沈欢不记得他是否在《宋史》里被打入奸臣卷了,只知道此人颇有手段,是王安石变法一派中颇为重要的投机者,此人在变法派的分裂中扮演了不可替代的角色!王安石与吕惠卿的矛盾,他也参与其中!

    正是因为如此,沈欢才怕对方弹劾内容里还有后招,盖因王安石变法一派,没有哪个是吃素的,都不好对付!

    百官到齐没多久,皇帝赵顼也摆驾上朝了。依然很有气势,也依然很是肃穆。赵顼年轻的脸庞今日难得有了少见的稳重与平静。百官山呼万岁,算是见礼完毕。

    才坐定不久,赵顼就开口说道:“朕知道诸位臣工今日难得百集,是为了昨日地弹劾之事。朕也就不废话了。沈龙图到了吗?”

    “臣在!”沈欢知道是叫自己,低下头出列,瞥眼看着沉静的赵顼,心里不由“咯噔”一声,心头有了不好的预兆。不得不说,自王安石入朝之后,赵顼与他的关系就疏远得多了,不复往常那般倚重;司马光与王安石闹番,他夹在中间,更是不被赵顼看重,关系也越来越远。人情人情,那是久了才凑出来的。关系淡了,人情也就薄了。对于这点,沈欢深感吃亏。

    “沈龙图,你对御史所弹之罪,认否?”

    沈欢在百官的审视下,摇头道:“若说臣之家底,殷实倒是殷实,那都是得好友之助。臣之同窗周季,自臣处来开封,即多有照顾,之后臣接家母入京,周季感于家母独自抚养臣长大,大为不易,以与臣相交,说待家母亦如其母。此人经商有道。财利颇多,因臣有些小聪明,与之相谈,意为有助,更增财产,为了报答。以钱财助家母,如是而已。若说臣夺民之利,则不敢认。陛下也清楚,周季所上烈酒之方,多家国多有帮助,又岂有夺民利之举?”

    这些赵顼当然也清楚,闻言点了点头,不置可否,转而问邓绾:“邓御史。你集合几位御史,一同弹劾沈龙图,如今他以自辩。你又有何说?”

    邓绾也自有风度,在百官的注目下,依然从容,道:“陛下,其一己之辞,何足信哉!夺民利之举,是否存在,可下沈龙图,交予大理寺审理!”

    朝中顿时哗然。进大理寺。可不是那么简单之事,无大罪基本上不会涉及到此处,邓绾直言下大理寺,就是认为沈欢之罪,已大到要丢性命或者前途的地步了!

    司马光顿时忍不住了,喝道:“岂有此理!陛下,邓御史所弹,亦是其辞,未闻御史台有何证据!今又放言要下龙图阁学士入大理寺。这简直是辱学士斯文!沈龙图是现地钦点的探花进士,当年先帝也是对其多有赞誉,加以视察,这才提拔重用地。而邓御史所弹之事,都是沈龙图未进士之前的事,如此一来,岂不是要辱先帝之明目么!”

    司马光治史有方,由是文学大家,说起话来也不是吃素的。就算比不上王安石。在朝中也算一个高手。他直接说沈欢是经过先帝审查的,现在邓绾拿他未发达之前的事来弹劾。就是侮辱先帝的英明呀!

    赵顼对这位父皇很有感情,闻言顿时怒了:“邓御史,你口口声声要治沈御史之罪,言之凿凿,可有证据?”

    邓绾还未回答,御史中丞王陶出列说道:“陛下,臣忝为御史中丞,掌管御史台,邓御史所弹之事,臣并没有得到什么证据消息。而弹劾沈龙图,也未通知臣,算是他自己地意愿。御史虽可风闻弹劾,但沈龙图怎么说也是当朝学士,如果没有证据,要治一个诽谤大臣之罪,也是由得!”

    王陶一言,顿时让邓绾慌了,很明显,王陶很不满他几次三番没通知自己就自行弹劾大臣,算得上是对他的回击。

    王陶言罢,知谏院范纯仁也出列道:“陛下,臣在谏院,也未曾听过这些能证明沈龙图大罪的证据!由是观之,邓御史之辞,难以令人信服!”

    很明显,范纯仁等人是在帮司马光了。朝中明眼人也多,不少与司马光有交情之人,也都出列数落邓绾地不是。

    赵顼怒了:“邓绾,昨日你等为了此事,大动干戈,要朕今日早朝议事,今日又拿不出证据,是消遣朕不成?”

    消遣陛下?这个罪名大到谁都吃不消,邓绾顿时脸色涨红,满眼恨色地低头看了王陶一眼,绝望地看向吕惠卿地位置。

    吕惠卿站在王安石下列,因此在外人眼中,以为他看的是王安石。

    赵顼就是这样认为地,脸色难看地问王安石:“王参政,沈龙图怎么说也是你的女婿,对于他的事情,想必也清楚,你是如何看待邓御史所弹之事?”

    王安石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沈欢,之后是司马光,才叹道:“回陛下,此事臣并不清楚。”

    “不清楚?”赵顼愣了,“是没有这些事,还是不知道?”

    王安石不懂怎么回答,他也为难啊,隐隐猜出弹劾沈欢之事是出于吕惠卿的策划,当日对方说要对付沈欢,他也稍稍同意让沈欢下放出去锻炼,免得在朝中与他为难。在他的意识里,沈欢还年轻,以后大把时间在朝中效力,也不急在一时。正是因为他当时也同意了吕惠卿的主意,今日他才为难,说没有这些事,那明显是要牺牲邓绾了,这对于自己人来说,太过残酷;说有这些事,那更没有直接的证据。

    王安石不作声,司马光赶紧出列道:“陛下,沈龙图能为王参政招为女婿,那自也是信得过他的为人的,天底下没有哪个父亲会把女儿嫁给一个不放心地人吧?”

    “也是这理!”赵顼点点头。

    邓绾更恐惧了,看向吕惠卿的目光更是频繁,像是在请示什么。

    这时候吕惠卿出列了,道:“陛下,如果单凭邓御史所弹之事,当然不能让沈御使下大理寺治罪。这一点,身为御史,不可能不明此理。想必邓御史还要弹沈龙图更大的罪名吧。陛下何不静下心来等邓御史说上一说呢?”

    众人皆是一愣。司马光与沈欢更担心,来了,对方终于忍不住出后招了!

    “邓御史,可是这样?”赵顼问道。

    “是。是……”邓绾感激说道,脸色有点苍白了,脸色复杂地看了看吕惠卿,心中大恨,差点要骂出吕惠卿地娘来;当日吕惠卿交代他弹劾沈欢,连最后的罪名都说了出来,不过当时的策划是先由他牵出朝议,最后才由吕惠卿出面道出大罪。

    如今剧本改了,吕惠卿看形势不对。只是出面为接下来的弹劾做了个衔接而已。至于邓绾自己,这时候是不想说也得说了。好一个吕惠卿呀!就是败了,事情都与他牵连不大;成了。估计得利地也是他!

    “难道沈龙图还做过什么天理难容之事吗?”赵顼奇道,“邓绾,你可要想清楚了,沈龙图朕比你认识得早,他做过什么,朕都比较清楚。如果你是胡乱编个事,那么朕不介意治你个诽谤之罪!”

    “臣不敢!”邓绾咬了咬牙,既然连皇帝都逼自己,那么他也只有豁出去了!

    “陛下……”邓绾组织了一下语言。“臣要弹奏的是治平三年沈龙图做的一件事!”

    治平三年?不说他人,就连沈欢也愣住了,本来以为对方还会牵扯到未发达之时的事,没想到会是治平三年了。治平三年,他做了什么呢?一一回想,好像没有什么大到可以治罪的呀!

    “何事?”赵顼也有点好奇了,复杂地看了一眼沈欢。

    邓绾恨恨地看了沈欢一眼,道:“当年先帝不幸,龙体稍有小恙。也许经过专业地御医们精心调理,尚能好转。可就是这个沈龙图,无医无道,却向御医进言什么丹参等药有益先帝龙体,又制了一套什么太极拳,让先帝日夜练之。先帝吃了药,练了拳,未已病情即加重不堪,群医束手。不幸而崩!究其根由。就是这个沈龙图胡乱为之,害先帝英年早逝。也不知是存了什么歹心。众人不明,今日臣斗胆言之,诉其罪责,请陛下治其置先帝于绝地之罪!”

    这一番话说出来,不少人都瞠目结舌。见过弹劾地,没见过如此找罪的。而且还偏偏是个大罪,令人难以反驳!沈欢顿时脑袋一片空白,当年好心,在脑子里找一些能治心血方面的药物给御医参考,没想到今日成了大罪。再想想英宗皇帝比历史提前一年驾崩,难道真给邓绾猜中了,就是因为吃了这些才死的?沈欢顿时浑噩了,现在就算不是也是了,以他对赵顼的了解,这位颇重亲情的皇帝,绝对不会容忍此事。

    之前不乱是想不到或是不愿猜想,可如今给人一说出来,先入为主,皇帝对他还不会有另一番想法?多年的投资与感情,都将毁于一旦。沈欢瞥头看了看吕惠卿,对方很平静,想来早想到是这些话,或者说就是他策划的,不由佩服对方,能从这事上找茬,真是牛人!

    赵顼地脸色比外边地天空还要阴沉了,冷冷扫了朝堂一眼,心里又是痛又是恨,还有可惜,复杂得紧。他不愿把沈欢想成是害父仇人,可是心里却有个声音在提醒自己,父皇的死与沈欢不无关系!司马光见事情要遭,赶紧道:“陛下,邓绾之言,太过强词夺理!太极拳如何,陛下不也练了吗?臣也练了,这几年只决身体硬朗了许多,哪里是害人之拳了?再说这药吧,也不是他直接加入进去的,而且向御医建言,御医是通过了检验才用地,又岂是治罪之理!”

    赵顼闻言稍稍解了脸色,有了点宽容。

    吕惠卿见状赶紧出列道:“陛下,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沈龙图非医者,更无医术,却毫无根据地进药,就算无心,亦是有过。先帝不幸,亦要其负责。不然难以向朝堂交代!”

    赵顼点点头,问百官道:“你等怎么看?”

    其他大臣皆是沉默;司马光急了,赶紧向范纯仁打脸色,要他替沈欢辩解,奈何此事关系重大,涉及先帝之死。众人就是再怎么与司马光交好,也不可能贸然提沈欢说话。

    这些情况沈欢都看在眼里,心头顿时灰心了,这么多年的努力,到头来却要套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岳飞的痛苦,莫非就是这样?

    司马光辩道:“陛下,无根无由之罪。也是令人难以信服呀!”

    吕惠卿冷笑道:“司马相公,恐怕是只有您不服吧?下臣奉劝司马相公莫要感情用事,沈龙图虽然曾经是你的门生。可有罪也是维护即可开脱地!”

    “你……”司马光怒得难言。

    “王参政,你地意思是?”赵顼又问。

    王安石沉吟一会才道:“陛下,臣当年并不在朝,不甚了解详情。如果真有此事,想必沈龙图也是无心之过,请陛下念其年纪尚轻,稍加磨练即可。”

    沈欢倒是笑了。这个王安石,还真可爱,明明存了把自己弄出朝的心思。却还装着与吕惠卿等人无关地模样!人情人性,可见一斑!岳丈又如何,女婿又如何,到了这个时候,统统都是虚地。

    沈欢现在唯一感激与感动的也只剩下司马光了,也只有他,才会如此信任自己,维护自己。

    “陛下,请三思啊!”司马光悲切地叫道。

    吕惠卿又道:“陛下。用药之道,存乎病理;用人之道,存乎一心。沈龙图可以无视先帝安危,擅自进药,毫无根据,已有谋逆大罪;如不治罪,有了此例,他日他又该如此对谁呢?”

    不说其他人,就是王安石。闻言也是变了脸色。吕惠卿此言说得极中,大有影射沈欢以后也会如此害了陛下之意。这番罪名。已经有了置其于死人的趋势,这与对方之前与他商议的下放锻炼大相径**!不满地扫了吕惠卿一眼,想为沈欢开解,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诛心之言,诛心之言!”司马光怒得吹胡子瞪眼,“陛下,此人强词夺理,妖言惑众,万万不能留于朝堂啊!”

    赵顼虽然也变了脸色,不过他与沈欢相交多年,对其还是有一定了解,也不愿相信这番罪名,闻言问道:“沈龙图,你自己如何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沈欢淡淡地说了一句,他已经恢复了常态,说不尽的悲愤与失望,灿烂地笑了一声,“莫须有罢了!”

    秦大奸臣的名言提前拿到朝堂来用,不过对象对付地却是一些奸臣,还真是讽刺与有趣。

    吕惠卿喝道:“沈欢,你难道只想凭莫须有三字就开脱了吗?或许有?事实就在眼前,难道你想侮辱陛下的智慧吗?陛下,此人如此猖狂,臣等不堪于之同朝!”底下支持吕惠卿也一同请求陛下治沈欢的大罪。

    赵顼也怒了:“沈龙图,你就是这样敷衍朕地吗?真的没有其他说了?”

    “没了!”

    “好好!”赵顼更怒了,“好你一个没了,看你的架势,好像朕是个昏君,冤枉了你,委屈了你?你太令朕失望了!”

    “失望?”沈欢暗自轻笑,这个词,好像应该是他的台词。他也失望了,对赵顼失望,对王安石失望,对朝臣失望,对这个天下失望!沈欢整理了一番衣冠,淡淡一笑,双手从容地从头上捧下官帽,缓缓跪了下去,伏在地上,道:“臣本是布衣,先帝不以臣卑鄙,录为进士,委以三司副使,这些年只感责任重大,不敢有所差池。不说功劳赫赫,却也不愧本心。今不见容于陛下,欲为大罪,臣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如陛下认为臣有大罪,但请治罪;如罪不至死,罚过之后,但请准许小臣致仕回家,奉养母亲!”

    “你,你……”赵顼听到沈欢致仕之言,大有遭了背叛的意味,不由头痛,怒不可言。

    “子贤,你何苦如此!”司马光也悲切地叫了一声。

    “好好!”赵顼连道几声,“你想回家逍遥?没那般容易,你放心,你罪大着呢,朕自会治你之罪!待朕想好该如何处置你再吩咐下去!”

    “如此臣就回家待罪了!”沈欢把帽子安放在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衣服,脸色还很从容淡定。不理会众人地目光脸色,转过头去,稳妥地走出去。

    没走几步,路过吕惠卿旁边,听了下来,认真地看了对方一眼。

    吕惠卿给看得心里发毛,硬声道:“怎么?吕某不过就事论事罢了!”

    沈欢微微一笑,清晰地吐字:“小人哉!”

    “你……”吕惠卿顿时老羞成怒。沈欢不理会他的反应,又转过头去,什么人也不看,只盯着前面的路,走了几步,有了感悟,油然唱了起来:“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千古名句,忠耿如此,铮铮铁骨,还有比得过这诗吗?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赵顼地眼一下子湿了,“子贤……”

    看着沈欢地背影,不少人都感慨不已;吕惠卿却感觉一阵恐惧,看着沈欢的背影,除了恐惧,还有恨意。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悠悠我心忧,苍天曷有极……”

    一首《正气歌》,从落寞地沈欢口中吟唱,在大殿里回响,久久不去,直到看不见的沈欢的身影。

    那是他早些年成名的“作品”,一时传唱。也许,当年他并不了解诗中深意,如今却唱得很有感情……

 第一百九十九章 壮志

    虽然已经过了三天,不过沈欢对于自己在那次应对弹劾的朝堂上的表现依然感到得意。整整得意了三天不是每个人都感当着吕惠卿的面骂他小人的!

    在后世读宋史看到此人的表演,他就忍不住低声骂一两句小人,现在受对方攻击,气上来了,顺势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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