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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光激动地说道,所谓君忧臣辱,能为君分忧,得到君主的肯定,对他这个正统文人来说,那是很本分也很有面子的事。
赵曙摇头说道:“有功不赏,岂是朝廷作为!”
司马光只能道:“陛下,这次大水,能妥善处理,又岂是臣一人地功劳而已?像几千禁军壮士,当时如许大雨,若没有他们地努力与不畏,臣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赵曙道:“禁军之功,自有枢密院按功行赏,这些司马知府就不必担心了!”
司马光又道:“还有三司使,这次联系商贾救助百姓,就是他多方奔走,才聚集了许多富有商贾,使得任务能顺利完成,韩三司的功劳,也不能忽视呀!”
赵曙不由好笑了,别人做臣子地,一遇功劳,恨不得把功劳抓在自己手中,独揽功绩,司马光倒是相反,恨不得把功劳分摊下去,淡薄了自己的功劳。
无奈地摇摇头,赵曙苦笑道:“好吧,对于韩计相,朕也会赏赐的!司马知府,还有谁要赏的吗?”
“这个?”司马光一下子想到的当然是沈欢,他这个之前的学生,若是没有他,这次水灾,还不知要死多少人呢!不过虽然古人有着“举贤不避亲”的说法,不过那毕竟只是说而已,真要做起来,司马光就犹豫了,生怕惹得官家不悦,到时对沈欢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
赵曙叹了口气,道:“当然,还有沈欢沈副使,不是吗?在这次事里头,他至少献策有功!放心,朕也该赏赐予他的!司马知府,你教出了一个好学生呀!”
司马光闻言赶紧道:“沈欢虽然跟着臣学习了一些东西,不过他如今是天子门生,能有作为,还是陛下栽培他的结果,没有陛下给他机会,他也不会有所作为的!当初若不是陛下慧眼钦点了他作为探花,也不当有今日功业!”
赵曙笑着点了点头,转而又道:“司马知府,你这个知府之前只是权代而已,你做好准备,朕还有更需要你的地方!”
司马光心头一震,心思急转,心里暗暗揣摩官家话里的意思,更需要的地方指的是什么呢?难道是把“权代”两字去掉,转为正式知府?或者说挪个位置,做别的官职?
带着疑惑,司马光暂时退出了皇宫。赵曙没有让他等待多久,翌日一早就下了诏书到他手中。这是一纸升职诏书,一开始先把司马光翰林学士的名头去掉,另外也解去了开封知府的官职,最后才宣读出新的官职………大宋参知政事!
不消说,这纸诏书之后,大宋的权力核心又发生了一场不小的变动。司马光,在沈欢与他的努力下,终于做上了足以改变历史的官职。参知政事,也就是副宰相,与欧阳修并列,只在韩琦之下而已。
“恭喜,恭喜!”
“恭喜君实荣升高位!”
朝廷放了司马光一天的假,这一天,司马府邸门庭若市,不少官员亲来恭贺司马光高升,迎来送往中司马光却差点要累坏了。在别的客人都送走了以后,他的学生沈欢才慢慢进来,先是恭喜了一番老师,接着才是寒暄,最后秉明了来意。
“什么,去看义演,今晚?”司马光疑惑地看着沈欢,“子贤,老夫现在哪有这个闲情去听曲儿呀?”
第一百○五章 深意
沈欢当然清楚司马光所说的“没有闲情”是什么意思:经过这阵子的努力,开封大水的灾民都得到了妥善安置,基本上都找到富豪来供养他们了,但是,作为开封知府司马光的工作还没有完结,像监督商贾富豪对待灾民的态度如何、督促商贾的工程进程等等事情都还要他操心这些事情,本来是他的事情,可如今他高升上去了,那么这些繁杂的工作都得交接给下一任开封知府!交接工作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总之令人操劳就是了。
沈欢笑了,道:“老师,一张一弛,文武之道。这次开封大雨,您没日没夜地忙了十多天了,现在基本工作算是完成,休息一晚也不紧要吧。再说劳逸结合,方能事半功倍,今晚由学生请老师去喝上一杯茶,当作恭贺老师高升之聚,这也不成?”
“这……”司马光一下子为难了,学生美意,确实难以推却。
沈欢趁热打铁道:“老师,如今官家下了高升您的诏书,留在府邸,也要应付那些上门的官员,一样做不了什么,更不谈休息了,还不如到茶楼去,若是碰上认识的官员,交流一番,对您今后在政事堂的工作也顺利一点呀!”
司马光呵呵笑道:“子贤,老夫说不过你,罢了,既然你如此盛情,老夫也不好推却了,今晚就到那天然居再喝上一杯好茶吧!顺便听听你所说的曲儿如何!”
“想必不会让老师失望的。”
“哦?”司马光倒是来了兴趣,“这些号称新奇的曲儿真的有这般希奇?”
“老师到时便知道了。”沈欢卖了个关子。
司马光微微一笑,不再追问,接着叹道:“这个所谓义演,若真能为那些孤儿老人筹到一笔款子,让他们有个今后无忧,倒也是件好事。子贤,这也是出自你的手笔?”
沈欢道:“老师目光如炯,这不过是学生的一点想法而已。开封大水。伤亡数百,致使百姓家破人亡,留下孤儿寡母与老人不少,虽然现在有商贾养着,但他们不可能养一辈子,那么他们以后的日子只靠朝廷救济也不是办法,因此学生想出这个法子。以艺筹钱,为他们建个安身之处,或者保证这些孤寡老幼的生活!”
“好!好!”司马光捋须感慨不已,“子贤能有这番心思。老夫甚是欣慰!老夫本来还为这些灾民苦恼,没想到你不动声色中就想出法子了,确实难能可贵呀!照你这么说,今晚这个义演,老夫是无论如何都要捧场地了!”司马光说着说着都有点激动了,儒家以“仁”为本,到孟子等人还提倡“仁政”,有着“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宏愿。沈欢的作为。倒也与他心目中的“仁政”扯上了关系,难怪他为这个学生感到激动与宽慰了。
沈欢闻言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在后世社会,一旦发生大灾。总会有人支援,捐款就是一个最好的形式了。不官主办者出于什么目的,功利也好,求名也罢,总之这些形式结果对灾民来说,却是雪中送炭的善举,是值得提倡地。他如今也不过是照着这些形式搬过来而已,最初还有着推销新式歌曲与如怡等人组合的本意。如今想来。不无惭愧。
请到了司马光出场今晚义演,沈欢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义演之事还有很多事物要准备,不敢多留,扯了一通后就告辞了,连他最关心地升官一事都没有聊到。出了司马府邸,打马赶奔天然居。
天然居现在忙得热火朝天,到处张灯结彩,好一派热闹的景象。本来在此出避雨的母亲与妹妹又回到了原处居住,沈母不喜欢吵闹,沈欢也就不强求她留下来听什么歌儿了。进了天然居,开始观察起来,第一层中间搭起了一个高台来,足有半丈多高,呈四方型,宽长两丈多,是沈欢构建的舞台,面积足够几人活动了。舞台由红布铺着,不是很奢侈,却够体面。
舞台不高不矮,能让底层的人看到上面的情景,也能让二楼三楼的人听得到声音,这种兼顾可让沈欢费了不少心思,好在这栋茶楼本身就呈圆柱型的了,到时关上门,让人们安静,声音应该能够在楼身回荡,只要不喧嚣,演唱者的声音只要不是小得和蚊子有得一拼,应该都能让众人听清。
说到这里沈欢就沮丧不已,这个时代没有扩音设备,办起所谓地演唱会来,最是困难了。本来想做一个简易的喇叭,但是想想让一个美女扛着一个大喇叭凑在嘴边演唱,真有点难堪,也就放弃了这个设想。说到让如怡他们组合演唱,沈欢有点后悔了,这事在他回到这个时代的事迹中,算得上一个败笔了好处貌似没有多少,反之惹了不少烦恼。当时撺掇如怡姑娘这样做,全是为了让她转移视线罢了,减少她纠缠在自己身上的心思,但是,真地有这个必要吗?
“唉!”叹了一口气,沈欢摇了摇头,如今骑虎难下,他不仅为如怡等人剽窃了几首后世歌曲,竟然还为了他们这个组合去拉人杨信的到来,刚好弥补了她们姐妹地缺陷,如今费了好大劲才成立起来的组合,岂会放弃他们的努力呢?算了,就当是自己为古人少得可怜的娱乐节目做点贡献吧!
“子贤,你来了。事情都办妥了?”正当沈欢恍惚的时候,肥头胖脸的周季走了过来,他作为这次会场布置的总指挥,忙得满身大汗,正因为如此,那更见肉感地脸红光满面,还显得精神饱满。
“云飞兄,辛苦你了!”沈欢感激地说道。
周季摆手道:“你这话就见外了,这所谓地义演,为兄也新奇得很呐,能参与进来,也感到振奋!再说还能卖那所谓的门票,何乐而不为?”
沈欢苦笑着摇头。一说到钱,周季那眯着地眼就放着骇人的光芒,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练就了这个条件反射。
“可惜啊!”周季大叹一口气,甚是肉痛,“可惜这些门票所得的钱,都进不了我等口袋!子贤,你可知道这次门票卖得有多火吗?自杂志上市后。看到消息的人不少,买票的也不少,特别是今早你让我放出不少高官也到场观看地消息之后,那三天的门票。呼啦一下就全卖完了!”
“哦,总共卖了多少钱?”说到钱,沈欢也来了兴趣。
周季道:“按你所说,把门票分了三个档次,一楼的有两百张,不过两百贯钱而已;二楼有一百张,却是有一千贯钱了;最要命的是三楼高档区了,总共四个雅间,除去你要了一间外。另外三间就得三千贯,也就是说一晚就入帐四千多贯,三晚就是一万二千多贯,除去各种花销。盈利怎么说也有一万贯!一万贯呀,子贤。这简直是抢钱,不,比抢还要厉害了!”
沈欢也吃了一惊,知道开封人富有,没想到却富有到这个程度!之前他如此定价,还算考虑到了这些群众的盲从心理,特别是三楼雅间。他定下如此高价。本以为也许没有人会定,如今却爆满。不能不说开封人真是太厉害了!转念一想,却明白过来,正如周季所说,这些人大多是在他放出高官也会到场的消息之后才蜂拥过来消费的。这些富豪没有身份,也许觉得能与这些高官同场听曲,是件荣耀之事,因此不惜高价也要来一趟吧。特别是那些有钱人,来了还不行,高官在场,不能失了面子,因此那些家财数十万贯者想必都争着要那些三楼地雅间吧。
“子贤,你简直就是财神呀!你是怎么想出这个法子能赚钱的?这个义演很好,真是太好了,子贤,和你打个商量如何?”周季激动得两眼都要昏花了,想到上万贯钱都不是自己的,才入口袋没捂热就得全部捐赠出去,真舍不得呀!
“商量?”沈欢疑惑不已。
周季大是点头,道:“你想啊,这义演如此大卖,你看,是不是该延长一下义演时间呢?三天时间明显不够呀,要是多几天就更好了!”
“延长时间?”沈欢一愣,转念一想就明白对方是打什么主意了,“云飞兄,你太可恶了吧,连这个钱都要赚?按你所说,三天就入帐一万多贯,能捐出去的也就一万贯,因为还得付一些花费给你,是不是?这些花费对于捐出去地来说不多,但是对于你之前茶楼的收入却又多了点,你就抱着这个小赚一笔的念头要小弟延长义演时日?”
“你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周季吃惊地看着沈欢,接着不好意思了,挠挠头,“子贤,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沈欢白了一眼,但是也颇为心动,小赚也是赚。可转念一想,这事涉及的因素太多:首先,这次能赚钱,全是三楼雅间的功劳,而这些家大业大的富豪为什么会挥金如土呢?很明显,正是冲了今日那个高官到场的消息来的,至少大半原因是这个,那么,这个高官到场,沈欢一开始还能保证,至少这一两天司马光苏轼这些人可以赏脸过来,但是以后呢,他们不来了,这些富豪还肯来消费吗?毕竟一千贯不是小数目!
另外就是如怡他们地因素,现在安排一晚半个时辰的节目,都是唱,连续三晚,弹奏乐器是他们,演唱也是他们,比后世有专业人才演奏要差了不知多少个档次,这样一来他们要花费的精力与力气更不知道大了多少倍!其中又有两个体弱的古代女子,安排三个晚上,估计已经是她们地体力极限了,一旦延长时日,出了事怎么办呢?
把这些原因说与周季知道,周季顿时萎了,只能道:“那只好让他们休息一阵再开演了。不过那时候估计来看的人就少了,毕竟断了那么一段时日……但是,子贤,过了这些日子,是不是就不再属于义演了,那么是不是说所有地收入都属于我们了?”
沈欢有点怀疑把周季培养成这样见钱眼开的家伙是不是自己的罪过了,叹道:“云飞兄,义演义演,难道你就看不出小弟的深层用意吗?比如说,靠着为灾民筹钱善举的口碑,改变商贾与艺女在别人眼中的形象?”
周季浑身一震,吃惊地道:“子贤,你是说……”
沈欢顿时充满了忧患意识,道:“云飞兄,有些事,要做出改变就得需要努力!”正如沈欢之前所想,他认为宋代经济发展迅猛,特别是后来的那些大作坊里,已经有了资本主义初步萌芽地迹象了,可惜因为传统观念太过根深蒂固,使得商业阶级没有抬起头来,这才使得中国古代地发展进入一个歧途。他没有能力一下子改变这个时代的轨迹,但是做出一些尝试与努力,也不是一件坏事,凭着他地千年的见识去引导这个时代,不论成功与否,总算对得住自己回来一趟了!
周季总算是了解沈欢如此努力的深意了,大是感动,拉着他的手,道:“子贤,难怪你会想出以捐赠换名誉的法子。也难怪你会让为兄一定要去把那个见县官不拜的勋章给争回来!原来……”
“努力吧,云飞兄!”沈欢坚定地拍了他的肩膀,自官家同意让商贾参与救助灾民的策略之后,一回来他就撺掇周季花钱去把那个勋章争回来。周季一开始觉得没有必要,还是他再三交代一定要如此才去的,最后周季觉得那个免税政策更实用,又多花了钱把免税与勋章都争了回来。花了不少钱,差不多一年所赚的几万贯前都在其中了!
“好!”周季也坚定地握住了沈欢的手。
第一百○六章 义演
入夜时分。 ***通明,夜市繁华。
喧嚣的开封褪去了白天的容颜,换上了夜晚的多姿。一场大水给了开封不少的苦痛,随着时日渐去,又开始恢复了它往日的容光。
“天然居”茶楼门前,“吱”地一声,一辆马车停了下来。只见一个年轻人从车上跳下来,环视一周,附近停留了不少马车,不由微微一笑。天然居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天然居里的人当然认识这个年轻人,正是他们东家的好友沈欢沈子贤。
沈欢走到马车前,掀开门帘,恭声说道:“老师,请!”
能让他称老师的,全开封也只有一个:司马光。刚刚荣升大宋参知政事的司马光。只见司马光由沈欢搀扶下了马车,发现了周边的热闹,不由笑道:“子贤,一个多月不曾到此,天然居好生兴旺了呀!”
沈欢笑道:“这不都是冲了今晚的义演来的吗?老师,进去吧!”
两人进了天然居。周季还在忙活着,见了两人当然不敢怠慢,特意过来给司马光打了个招呼。
司马光点点头,看着周季,道:“你就是子贤经常提到的朋友周季周老板?”
周季一愣,既而大喜,有点激动,连当朝大人都记得他的名字,不由受宠若惊,道:“司马大人,下民不才,做点小经营而已。哪敢称老板!”
司马光笑了笑,没有再说话。沈欢看场面又冷下来,暗叹一口气。在双方地眼里,周季得司马光招呼一声已经欢喜莫名了;而司马光对对方爱理不理的态度,也认为理所当然,毕竟双方身份悬殊。沈欢再次无奈苦笑,这情形,放在后世,做官一方是失败的了。对于有钱人。就该当菩萨一样供起来,毕竟他们才是自己政绩地来源!
“云飞兄,上面是否都准备好了?小弟的客人都来了吗?”沈欢问道。今晚义演,他倒是动用关系,请了不少人来捧场,就是不清楚别人赏脸不赏脸而已。之前他亲自去请司马光,对于这边的情形,还不大了解。
周季道:“子贤。雅间来了几位大人,都在上面。我已让勤快的下人招呼去了!”
沈欢应了一声,转头道:“老师,上去吧。学生请了几位熟人朋友,也许能让老师有惊喜也不一定!”
司马光微微一笑,率先上了楼。沈欢跟在后面,周季作为今晚的主持,还要忙活。只能留在下面。再说上面那么多大人物,他也不敢跟上去。
雅间就在三楼。东西各两间,宽敞幽雅,布置精美。说是三楼,其实也没多高,就两丈而已,因此面窗而下,距离那个已经有了半丈多高的舞台倒不是很远,不单能看得清楚上面情形,只要不是太过喧嚣,还能听得清话语。
沈欢不理其他三间雅间的主人,径直往预定好地房间走去,领着司马光,掀帘而入。
“司马大人来了!”里面地人看见来人,赶紧招呼。
沈欢进去一看,人不多,里面只坐了四个人而已,不由皱了眉,他之前所请,不止这个数,如今都要开场了,还没见他们来,那么估计是不会来的了。所请都是达官贵人,不来意义可都不小呀!
“爹!”有人这样招呼司马光,正是里面的司马康。坐在他旁边的是他的好友欧阳发,接着是苏轼,对面而坐就是另外一位老大人欧阳修。
“原来永叔公亦在此地!”司马光看见一个资格比他要老上许多的前辈,不敢怠慢,赶紧见了一礼。
欧阳修招呼司马光过去坐下,哈哈笑道:“君实今日荣升参知政事,日后就是与老夫一样,都在政事堂办事了,何必多礼!子贤,你也过来坐吧!”
司马光在旁边,沈欢当然更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