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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你们怎么看?”
司马光与曹太后都把目光转向了问到的两人。韩琦与欧阳修相视一眼,皆是沉默片刻。
良久之后,欧阳修出列道:“太后,立储一事,既是国事,亦是皇室家事,如今官家病重。此事还需太后做主张才是!”
好嘛,又是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曹太后闻言哭笑不得,这个欧阳修,竟然和她打起官腔来了!推来推去,问题又该是她太后来做主了?
曹太后重复道:“欧阳参政也应该知道。哀家妇道人家,没有多少才能,如此重大之事,当然不能独断,还是诸位参议商量为好!欧阳参政就说说你的看法吧,也好让哀家有个借鉴!”
欧阳修心里更是无奈。曹太后口口声声说她没有多少见识,还是个妇道人家。好像什么都不懂似的。这些话骗骗别人也就罢了,但是欧阳修这几十年过来,对于这位太后的事迹当然不陌生:想当年有人造反,杀进宫里,仁宗皇帝张皇失措,无计可施,最后这位还年轻的曹皇后果断下令关闭宫门。还组织起宫里的侍卫与寺人、侍女,一起抵抗反贼。经过一夜的顽强作战,直到天亮援兵达到为止!
这样一个强悍的女人,欧阳修岂敢小看!这位曹太后不要看她是女流就能轻视她了,其实她是名将之后,也会舞刀弄枪,巾帼不让须眉。惹毛了她,估计谁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欧阳修如今给对方一挤兑,没法退缩了,只能对答道:“太后,官家病重。如今朝堂确实有点乱,人心浮动,臣以为司马参政所提之事,不无道理。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立了太子,一国也算有储君了,众人当然也就能安心!”
“你是说你赞成立太子了?”曹太后笑了笑问道。
“这……”欧阳修瞥了一眼韩琦。看对方面无表情后。也只能硬撑下去了,“是地。太后,如果事情真到了难以应对的场面,臣附议司马参政所奏!”
“好的!”曹太后点了点头,“你的意思,哀家明白了。韩相公,你的意思呢?”
被问到地韩琦不紧不慢地站了出来,施了一礼后才答道:“太后,臣觉得这个时候立太子并不是合适的时机!”
“哦?”曹太后倒是惊疑起来。
对于这个回答,不要说太后与司马光惊奇,就是与对方合作了数十年的欧阳修,也感到难以理解。正如司马光所说,现在是关键时刻,朝堂气氛只要一个差错就难以收拾,毕竟皇家之事难以琢磨,还不如趁此机会把储君定下来,也好绝了某些人的心思。这个道理已经很明显了,实在想不出韩琦的反对理由!最近一段时间,欧阳修总感觉韩琦对于政事的处理有了不少的偏差,难道是老朽地问题了?看着韩琦,再看看自己,欧阳修暗叹一口气,确实,他们都早已是知天命的人了,为国事操劳,更显得老态,相比站在一旁的司马光,他们确实不服老不行了!
韩琦解释道:“臣之所以觉得这个时机不合适,是为了官家着想,太后请想,若是官家一觉醒来,发现我等不经他同意,把太子人选给定了下来,他会如何作想呢?官家会满意这个太子吗?”
司马光出列反驳道:“韩相公,非常时期当然行非常手段,官家想法重要,但是一国之稳定,太子也是根本,更该重视吧!而且臣也是为了官家与太后着想呢!太后请想,如今我等请太后听政,官家醒来后又会怎么想呢?还不如在请太后听政的同时也把官家一脉立为太子,这样以后也不会妨碍了官家与太后的母子之情!”
司马光特意把“母子”两字咬得很重,让闻者皆是心神一震,怪异地看着他。特别是曹太后,本来听了韩琦的解释,有点以为然了,想把此事拖后处理。但司马光的“母子”之说提醒了她,她毕竟不是官家地亲生母亲。她听政时期还与当时官家的关系一度很恶劣,多亏了朝臣的相劝,才使他们和好如初。
但是,他们真是和好如初了吗?曹太后不敢肯定,再说她也并不是对权力太过恋栈之人,既然已经还过一次政,那么也不至于因为再次听政使得帝后关系不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立太子能省掉这些麻烦,她何不顺水推舟呢?
“司马参政所说有理!”曹太后定了一个基调,“韩相公,你看是不是该把此事在朝堂提一下,明日哀家就要再次垂帘了,议一议也无妨吧?”韩琦毕竟是第一宰相,立太子一事也不好与他太过牵强,须让他开口同意才是!
“臣还是觉得立储君一事须由官家定夺为好!”韩琦依然不同意。这次连欧阳修也不肯开口帮韩琦了,他觉得对方好像陷入了一个死胡同出不来。
“韩相公!”司马光有点怒气了,“所谓事急从权,如今朝堂纷乱,官家病情不明,立太子是最稳妥之法,何来反对之由!再说太后是官家长辈,更比太子人选高了两个辈分,在官家难以处置的时候,还立不得一个太子?当年先帝病重,亦是不肯立太子,难道不是韩相公以朝廷稳妥之由劝说先帝立下太子的么?如今怎么就要反对了?”
“你……”韩琦想反驳却没有理由,司马光说的正是事实,当年为了太子一事,他不惜得罪仁宗再三请求,才使得事情定下来。
欧阳修一看事情要遭,赶紧说:“太后,立太子一事毕竟事关重大,不是我等几位可以三言两语决定的,不如明日早朝让众位大臣议一议如何?”
“大善!”曹太后欣然同意。
“哼!”韩琦暗哼一声,欧阳修明里是民主了一番,其实还是暗助了一次司马光。如今朝臣为官家病情一事纷纶难测,大多就是为了储君一事,把此事提到朝堂上,他们又岂有不同意地道理?
司马光喜道:“欧阳参政所言无差,就是要朝臣都参与进来才成!这个太子人选,正如韩相公所言,一定要让官家满意!这个人选想必太后心里有数了吧?”
曹太后点头道:“正是,颖王是嫡长子,年轻有为,官家之前也多有栽培为储君之意。如此人选,就是官家醒来,也该同意了吧。”
“太后所言正是!”司马光大喜说道,太后心目中的人选与他之前所定相同,说明对方并不是恋栈权力之人,不由佩服。再说颖王是嫡长子,按照传统,别人也没有理由反对了吧只要太后都同意了!
“既然大家都已有决议,那么明天早朝上再做决定吧!”曹太后做了总结,她为这些政事烦了,有逐客的意思。
三人当然不好意思再呆下去,赶紧托词告辞。末了韩琦复杂地看了一眼司马光,长叹一声,也走了。
翌日的早朝确实很热闹,官家依然没有醒来,太后的听政,让某些人兴奋起来,想大有为一番。不过才一临朝,就由太后抛出了议立储君地问题。经过一番争吵,政事堂的三人一力挺撑颖王,最后太后做出决定,当朝立颖王为太子,因为情况特殊,繁文缛节省略了不少,总是算是当着朝臣的面给颖王定下了名分!
而被立为太子的颖王,除了开始的兴奋,还有什么别的感情呢?
第一百二十六章 问策
“恭喜太子殿下高升!”
“恭喜太子殿下入住东宫!”
“恭喜太子殿下!”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个太子还不是天子,但他才刚确定身份,已经从颖王府搬入东宫的他却要接待络绎不绝的来客。/一连三数天,整个把赵顼累得够戗,恨不得闭门谢客,但是他也知道,有些事,有些人,总是不如己意的。特别是身在权力斗场,总需要做一些自己也觉得虚假的事,另外还要虚假着一张脸待人。
“恭喜太子殿下了!”这一日赵顼终于见到了自己最想见着的客人。
“子贤,你终于来了!”赵顼苦笑不已,“连你也要取笑本宫?”
来者正是沈欢,正是他的一番建议,使得司马光果断上奏立下太子,才在这几日间确立了赵顼的身份。沈欢倒没有多少改变历史的感觉,虽然此事确实提前了不少,不过做太子的人没有改变,大事轨迹依然在行使着,他也只是顺水推舟罢了。这几日他见赵顼做事有点脱离了自己的预想的轨道,才不得不上门提醒一番。
闻言沈欢不由暗笑,听赵顼这“本宫”两字说得异常辛酸,看来这太子也不是那么容易做的,由赵顼引进了只有两人的房间,沈欢看着这个比颖王府更阔大更豪华的东宫,不由叹道:“殿下这两年来确实改变了许多呀,单是身份。就从郡王到亲王。再接着就是如今的太子,假以时日,太子就可以一展心中所学了吧!”
“不错!”赵顼兴奋地点头,“本宫身在皇家,又是大皇子,一直希望自己能重现汉唐雄风。子贤他日一定要助本宫一臂之力!”
沈欢苦笑道:“他日地事,谁又能预测呢?”
赵顼看沈欢说得不情愿,像是另有隐衷,不由奇道:“怎么,难道子贤又有什么高见?”
“太子这几日都在做些什么事呢?”
赵顼愕然道:“太后娘娘令本宫跟随她上朝学习朝政,本宫不敢怠慢,一直兢兢业业。协助太后处理朝政!”
沈欢又叹气了:“太子,就是你这个兢兢业业在沈某看来,才是最要命地!”
“怎么会?”赵顼奇怪地说道,“难不成要本宫消极怠工才是正常?”
沈欢不答反问道:“殿下,官家病了十日了吧?”
“整整十日了,依然不见好转。整日不清醒!”赵顼一提到父皇,又愁了起来。
沈欢又道:“那殿下未做太子的前几日,做的又是什么事呢?”
赵顼又一阵愕然。
沈欢帮着答道:“是服侍官家,整日陪在宫中,为官家守着病榻!但是现在呢,殿下却已经整日窝在朝堂了,这是一个儿子该做的事吗?我大宋以孝治天下。无孝不立,大家立殿下为太子,也是为你的品格所感!虽然你现在也还天天入宫看望官家,也许殿下会说是因公务繁忙,挤不出时间!在这里沈某就抖胆说一句了:殿下,你如今才是太子而已,一旦他日官家醒来。听闻你如此热心朝政。又是太子身份,他该如何想呢。你又该如何自处呢?”
“啊!”赵顼听得一大通下来,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子贤……”想想又感觉对方很有道理,没能辩驳,感情一下子复杂起来。
沈欢提醒道:“殿下,有些东西,是你的就是你地,急不来。以前该如何做,还是如何做,时机成熟,也就瓜熟蒂落了!”说这话时沈欢想起后世演绎一位帝王的话:“我给你的才是你的,我不给,你不能抢!”
赵顼恍然大悟,感激地道:“子贤,多谢你的指教,从今日起本宫依然是父皇的好儿子,会去打理他的病况。至于太后这边,就由她老人家主持朝政算了!”
沈欢欣然一笑,此行目地总算没有白费了。他今日所来,无非就是看到赵顼整日忙活朝政,大有把官家遗落一旁的趋势。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他始终不相信那个不死小强赵曙会挺不过今次,因此提醒赵顼注意,毕竟身为一个帝王,谁也不希望一觉醒来多了一个太子,而这个太子对朝政的热心态度更是表露无遗,到时就谁也不清楚这个帝王会怎么想怎么做了!
诸葛一生唯谨慎。沈欢不敢把这个问题留在心中只供自己的五脏六腑交流,出于为未来的皇帝考虑,还是出马提点一番。另外也是为司马光做准备,毕竟如今立太子是他首先倡议地,若是官家不满意太子所作所为,岂不是连带司马光也遭殃?
“子贤,还有什么需要本宫注意的吗?”赵顼还以为沈欢有什么高明的主意。
沈欢心里一突,大有流汗的趋势,不要看他这一两年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其实那不过是依靠了不少后世的见识而已,若真论实际能力,比之一些官场老油条要差了几条街。让他做个狗头军师也许可以,若真把他当成帝师之类的人才,那就真是为难他了。
所以,想来想去,沈欢只憋出了一句交代的话:“殿下,所谓身体是革……做大事地本钱,你还需多多注意自己的身体为好!”还好收口及时,不然就把“革命”两字说溜口了,到时估计又是难以解释,搞不好人家帝王家先把他的命给“革”了!
“啊?”赵顼愣住,想不清楚沈欢怎么会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沈欢倒是正色道:“殿下,你莫要看小了这句话,有身体在,其他都有可能;若是身体都保不住,纵有天大志气,身子跨了,这些志气也就烟消云散了吧!说句大不敬的话,若是官家平时注意身体,又何来这次病痛?沈某听说殿下身体也经常闹病,是与不是?”
赵顼苦笑道:“本宫父子的病都是自小落下的病根,难以根治,就是有太医医治也难以痊愈,时不时发病,头痛难忍!”
“这就对了嘛!”沈欢一拍手掌,“所以说殿下还是要注意身体的,不然以后怎么做大事呢?”沈欢说这句话也不是没有根据,他们老赵家不知道是身在皇室压力大,还是本来祖宗根源不好有什么遗传病,纵观历史,从宋太宗地儿子疯得烧皇宫;接着是宋真宗疑神疑鬼把儿子杀得只省一个;还有宋仁宗,也时不时昏迷在朝堂里,让朝臣乱成一锅粥;接着就是英宗神宗父子了,前者神经不正常了一年,要发疯打人,最后好了做皇帝才三年就一命呜呼,后者也经常发病,最后也步父亲地后尘英年早逝了。
这些都是宋太宗一系的子孙,但是宋太祖一系地也好不了哪去,像南宋时期的宋孝宗的儿子,得到传位之后,依然把宋孝宗丢在一个宫庭角落,到死都没去过看一次,原因就是经常担心人家会重夺他的皇位,闹出了个“孝宗儿子不孝”的场面。一统一起来,不得不说他们家里真有心脑血方面的病原吧。也许——只是沈欢的猜测,那个闹得神神秘秘的宋太祖的死因就是因为这些遗传病暴毙了呢,而不是那个令人莫名其妙的“斧声烛影”吧。
一下子想了开去,沈欢好不容易拉回心思,看着眼前脸色有着病态苍白的太子,不由叹道:“殿下,你最近是否看到过司马参政呢?”
赵顼“哦”了一声,道:“这次本宫能立为太子,还多亏了司马参政出力,尚未曾谢过呢!”
沈欢道:“司马参政一生为公,朝堂所言,无不是出于公心,若是殿下就此专门去谢,估计还会令他不高兴呢!”
赵顼点头道:“果然,司马参政就是这样的人,令人佩服。这份情,本宫不会忘记的!”
沈欢大喜,有这句话,以后对方总不至于太过为难司马光了吧。这位神宗皇帝,在沈欢看来,有着帝王最忌讳的性格缺陷,那就是太重感情,谁对他好,他也会一心信任,也会对对方好。不过若是平常人,沈欢还是欣赏这种性格的,像如今,他就为司马光感到高兴了。真令人矛盾呀,沈欢看了一眼赵顼,有点无奈了。
“殿下没发现最近司马参政精神好多,脸色也比以前好许多了吗?”
“咦?”赵顼疑惑起来,“子贤,听你一说,仔细想来,司马参政升为参政,事务繁忙,本该累得更呛才是,怎么他倒是精神许多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问情
沈欢微笑着道:“无他,唯有身体锻炼而已。所谓劳逸结合,一劳一逸,总该适当。人之身体,各种机能,若不时时动作一番,就会像生锈的刀子,钝了,用不了!”
“子贤,这又是你总结的高论?”赵顼惊奇地问。
沈欢当然又要把这个后世最浅显的道理据为己有了。上次与司马光一道救助水灾,看到司马光一连几日累得身体都要跨下,脸色苍白得吓人,自此之后沈欢向对方推销了自己唯一能拿得出手的锻炼动作太极拳。
不得不说,太极拳对于身体确实有其合理的地方,不然后世的大街小巷里也不会有太多的老爷老太们在慢悠悠地打着这些拳术。像沈欢这个身体,一开始的时候是个标准的古代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连走个路都能摔到池塘里。之后他就是按照记忆,勤练这个拳术,一两年下来,终于把这个身体练得结实许多了,至少病患就少了许多。
当年小莲儿好奇这套东西,时不时也跟着起来练上几下,虽然动作走了样,却总比整天呆着不动要好了。来到京城以后,生活安逸了,沈欢更是不敢让身体歇下来,依然勤练不辍。另外还把这拳术教给了母亲,让她也练上一练。总的来说,沈欢一家都是锻炼的好手。
司马光自得沈欢教会后,坚持了一个多月。虽然身体没有明显地好转,更不会出现返老还童的现象,不过每日晨练。却也把精神练了出来,比之前要矍铄得多。也难怪赵顼想起来都要惊奇了。
听得沈欢天花乱坠地吹嘘太极有如何如何功效,赵顼不由心动了,也嚷着要练上一练。
沈欢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拍着胸脯说一定做好这个拳术老师,让太子也成为一代宗师。说实在地,沈欢也比较担心这个赵顼的身体,这家伙历史上就是体弱多病英年早逝的。致使他的满腔抱负如水东流一去不返。要是别人也就罢了,但是沈欢如今与赵顼怎么说也是有了一两年的交情,让对方这样眼睁睁一天天弱下去,他也看不过眼,因此才热心地推销他的拳术。
当然,沈欢也不认为单凭这个拳术就能让对方延年益寿,不过有锻炼总比让身体空耗下去要强吧。另外对于他们老赵家的病根。沈欢猜测脱不了脑心血方面的病原,不过沈欢不是医生,开不了药,也只能徒叹奈何而已。说到脑心血方面地主药,沈欢依稀记得有川穹等中药可治。
想到川穹这些中药,沈欢的神思一下子又飘到了很远:当年他大学毕业体检,因为在大学像养猪般过了几年。身材体积呈直线生长,短短几年就长了数十斤,加上又不勤锻炼,一体检给人家告知说有轻微的高血压,当即吓得半死。之后这家伙不肯落下这等重病。除了注意锻炼外,还到处搜索治心血方面的药物,因为他是比较爱国的,加上他一直认为治疗这些病,要调养,中药是最适合的,因此记下了几味药。
沈欢不会开药。不过这个时代有着无数对中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