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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烟雨七世潮·明空篇-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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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心。
  如今他老了,许是良心发现,许是畏惧冥界,决意把庶母们放出与儿团聚。至于那些没有子嗣的妃子,那些被残了身的妃子,去青灯古佛下拘着吧,漫天神明看着,她们不敢咒恨。
  明空眼神冷彻,赤足走到窗前。暴雨迎面扑来,打湿了她半个身子,胸前一片透凉,腔中那颗心烫得尤其明显,怦怦跳动直盖过漫天雨声。
  

☆、第八章

  
  雨夜之后,连着几日天晴,烈阳炙热,草木窣窣疯长。
  燕妃见明空近来日益消瘦,便恩准了她一天假。明空念及徐惠久未出来走动,前去探她,这才得知她也病倒有一段时日了。御医描不清病症,只让好生休养。徐惠日日躺在床上,见是明空来,才硬撑着起来。
  明空赶忙去扶:“怎么身旁都没个人看顾?”
  徐惠道:“我瞧着都不顺眼,打发出去做事了。你稍等等,我去取桂花酿来,先前特意存下了些,就想等着你来一起喝。”
  明空劝道:“你身子不妥,今日就不喝了,我们改日再续。”
  徐惠笑:“我心里是真觉得好多了,如今只等着做太妃,享晚福。”
  明空轻道:“只怕届时我们都要被赶出宫。”
  徐惠似乎听不明白。明空道:“听人说,皇帝驾崩后,所有的妃子都要出宫,有子的随子去番地,无子的,便只能去寺庙。”
  徐惠静默,双手交握胸前,良久,抬起头莞尔一笑:“那他可真狠。”
  贞观二十二年夏初,唐军于泊沟城大败高句丽军。
  李世民闻讯大喜,意欲来年再战,一举歼灭敌国。
  战心如此切迫,自是躺不住了。尚药们竭力劝阻,终让李世民失了耐心,降去他们的职,另从民间觅了位炼奇丹的道士进宫。
  燕妃无力劝阻,任由那道士在宫中搭炉炼丹,只命尚药照常出药,由明空按例端进去。
  可这日,明空刚近立政殿前便被侍卫拦下,说皇上今时有令,不得进。
  明空自是要问清发生何事,回头燕妃问起需有说辞。
  陆守正巧出来,见是明空,解释道:“吴王在里面。”
  风吹树动,殿前的水磨石明净如一汪潭水闪烁流光。明空不由得瞧着那光去,心绪潺潺流着,原吴王回来了。
  陆守还欲再说,却被长孙无忌的突然出现打断。
  侍卫照样奉旨拦下,长孙甚是不悦,朝向殿内,声音洪亮道:“臣有要事禀告圣上。”
  陆守上前一步,淡笑道:“皇上说了此时不得打扰,您还是请回吧。”
  那长孙无忌却目无陆守,对着内殿再度大声道:“臣无忌,有要事禀告圣上。”
  陆守面色如常,见明空还在一旁,走过去,道:“皇上嫌尚药局无能,这药是决计不会吃了,你若坚持送进去难免受气,不如给我,也好回去交差。”
  明空谢下,转身方走几步,就闻身后动静,是吴王出来了。只听他与长孙礼节攀谈了几句,长孙进殿,他下阶台。
  庭树间晴丝游闪,明空抬起头想看仔细,绿荫投在衣间,映得她心头一片空落。
  李恪走过她身边,停下,一双眼眸皎若清昼白月发出淡淡笼人的光,只听他叫她:“明空。”
  明空一顿,轻一点头。他不知是从何处得知她的字,她心中纵有疑,却不想问,只因无比清楚地知道,这一生她和他只有两次短短的交错,这是最后一次,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说什么都是不够的。
  李恪放缓脚步,不远不近地陪她走完一段路。之后两人一齐出殿门,一个往南,离宫,离京,永别皇位。一个往西,深宫,深院,尽其一生。
  夏至那日,道士献出丹药,李世民服下,不出半日便觉周身轻爽恶疾退散。道士见状更是建言皇帝上终南山,以采仙气延万寿,撷王气兴大唐。
  李世民本不耐宫中酷夏,自是欣然采纳,一众人浩浩荡荡前往终南山行宫——翠微宫。李治及长孙无忌自是相伴左右。
  原以为皇上一行会自立秋后再归,谁知离宫不过半月,守城将领便接到长孙秘信,说太子殿下要独自先行回宫。他们速速准备,于当夜丑时在玄武门外迎到了乔装潜回的太子李治。
  为避人耳目,李治没有回东宫,而是安置在了北海池边的嘉寿塔。此塔原是文献皇后身前念经冥想之处,向来无闲人出入。
  李治歇在塔中,在母亲生前常拜的观音像前燃了束香,香尽了,天也亮了。
  天初亮时,明空起身,她养了很久的一条鱼,今日想拿去放生。北海池水脉贯通,她希望那鱼能游出宫,游去更远的地方。她站在岸边回首过往,入宫十二年一晃而过,人生剩下的日子应该也会很快过去。
  她仰首举目,天容水色,云敛烟霏,不远处的嘉寿塔被初起的晨曦点亮,塔上开着窗,窗边有一人久久望着她。
  明空近来每日都去探望徐惠。徐惠身子渐有好转,只是每回月事都疼到晕厥,太医说不好治,她也自知是治不好了,这是陷在命里头的病。
  今日明空初进门徐惠就察觉到她神情凝重,便问一句:“怎么了?”
  明空踌躇道:“我见到太子了。”
  徐惠困惑:“太子这会不是在翠微宫么,你在哪遇到的?”
  嘉寿塔,他独立窗前,比往日多了分倦色,确是李治无疑。他知被她看见,却不躲避。宫中尚无太子回宫消息,明空瞧了眼徐惠阁中窗纱上的婆娑树影,道:“许是我看错了。”
  徐惠心知风雨欲来,一时无话。
  李治暗中在长安城布妥重兵。
  三日后,圣撵自翠微宫出。长孙无忌开路,李世民卧于车中,四遮帘帏,据称受疾畏风。但怪异的是车内盛了好多冰,数量之多,已不单是为降暑热。
  自闻圣驾回宫,徐惠便端坐银镜前,卸尽珠玉,擦净粉黛。
  傍晚时分,皇帝驾崩的消息传遍后宫。徐惠幽幽起身,走到院中的桂树下,风吹叶急,那声音萧萧如诉,今年的桂花怕是等不到了。几年前父母出言望她能在后宫再升一级,以便来日提携妹妹入选东宫,她虽无力,但还是应下了。暮色渐浓,徐惠缓缓抱住自己。
  青玉担心充容身子弱受不住接下来几日的哭丧,便寻出平日里攒下的人参,想熬碗参汤为她垫着。
  徐惠却说:“不必了。”病了这些时日,连累照顾她的侍女也消瘦许多,她深视青玉,“这参留给你吧。”
  青玉不敢要,徐惠自顾自说:“我死后,该我妹妹入宫了,这些年攒下的诗稿你替我转交予她。”
  青玉听到死字,骇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扑通跪倒连磕了几个头。
  徐惠淡道:“你先下去,我想一个人静会。”
  青玉怕徐惠寻短见,退到厅外不肯离去,只是抹泪。
  一时四下寂寂,风叶鸣廊。
  灵殿设好,各宫妃子被支去哭丧。
  徐惠神情自若地去了。妃子们在圣上遗体前哭天抢地,不出几个时辰,便哭晕了几个,倒是大病未愈的徐惠连撑住数日。
  捱到出殡,妃嫔们都已疲惫不堪。哭声嗡嗡中,徐充容突然挣出送葬队伍冲向那九五至尊的棺椁,一心要撞死在上面。层层护卫自是不让她靠近;,徐惠无力倒地,死死盯着那渐行渐远的天子之棺,呕出一地紫黑的血。
  李世民驾崩后,嫔御必须离宫,此为其生前口谕,今由长孙无忌代为宣布。
  李治目睹了徐充容在葬礼上表现出的一腔深情,又念及她身子虚弱,便恩准其先留宫中养病,暂缓离宫。徐惠恳请新帝让她与家人再见一面,妹妹徐兰便这样入了宫,又借着姐姐的光,很快被收入后宫封为美人。徐惠见状,自行停了药,不出数日便去了,死后被追封为贤妃。
  徐家到底如愿以偿出了个妃。
  

☆、第九章

  
  贞观二十二年秋,明空入寺为尼。
  古刹青灯下,夜与昼都变得极漫长。那些碎念在旧梦中生出藤蔓,萧索地攀附住全身。
  入了寺,等闲是不让家人见的,可明空母亲还是跑去求了如今在儿子番地安享晚年的燕太妃,燕妃到底是想法子让武杨氏来见明空一面。
  后院清冷的石阶畔,武杨氏握着明空的手痛哭,“我知你要说,别再去给燕妃添麻烦了,我也不是不知趣的人,只是眼下太想见你。”
  明空的姐姐武顺,丈夫不久前病逝。夫家族人因早与其有间隙便趁此机会将武顺连同其所出的一双儿女赶了出去,他们只能重新回到武家,可回去的日子哪里好过得了。
  武杨氏一生所得三女,一女早逝,仅剩的两女偏命途多舛,都早早守了寡。她一下子觉得晚年没了指望,泣道:“往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啊?”
  明空不知如何安慰,只能交给母亲一木匣,匣中是她入宫多年攒下的值钱物。
  暮鼓敲响,寺中的晚课即将开始。明空别了母亲重回寺庙寂地,落叶满阶,院中高树擎着暮暮低垂的天,她一步一步走向佛殿,也曾想过断离一切认下这命,可是,她真的能做到对一切都不在意么?亲人冷暖,命运中最难逃脱的一部分。她走进诵经殿,缓缓跪在佛像前。
  既入人道,哪有轻易超脱。
  虽已成帝,也难轻易服众。
  先帝祭日将近,御殿的书案上多了本《帝范》,李治看见愣了一下,“是谁摆的?”
  在旁服侍的孙木九回道:“是长孙太尉吩咐小奴摆上的,圣上可愿看看?”
  李治并不答话,这《帝范》是他父亲生前写的,写给他这个将要继承皇位的半道太子。当年大哥做太子时,父亲并无那么严苛,他知父亲对他是失望的。嫡子中只剩他,便只能选他,可谁也没有问过他愿不愿意做这个皇帝。
  孙木九觑着李治脸色,陪小心道:“昨晚还有几本折子没批完,小奴去取了来?”见皇帝不答,便悄声上前将那本《帝范》撤下,又取来折子摆上案头,尔后退了出去。
  李治移至案前,眼神顿顿扫过案台,心中思潮起伏。登基已有一年,他却依旧活得像个皇子,朝堂政事皆由舅舅把控着。初立太子时,李世民就把李治托付给长孙无忌,在如今的朝堂元老眼中李治不过是个孩子,他自己也知,若不是舅舅撑着,那些老臣根本不会服他的。
  可是,他或许愿意当一个窝囊的太子,却不愿做一个窝囊的皇帝。
  外头来报,说明日的祭礼流程已定,请皇上过目。李治拿过一翻,便知是长孙无忌的手笔。他把册子重重一合,心中着实委顿。
  那场祭礼,分明是给大臣们感怀先帝用的。礼一毕李治便先行离去,待长孙无忌发觉时,李治已出了西宫门,直奔感业寺。
  鬼使神差,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要来这。
  满堂一片灰衣,唯明空清泉如注,诵经声,木鱼声,佛祖高高在上看着一切,他只闻心中水声拍岸。
  后院梧叶飘黄,扫地的小尼师见有男子来访,忙躲了开。李治走在前头,不时回首看身后明空,只见她始终微低着头,眼帘下一泓清泉,流向极远的地方。
  李治道:“此塔可登吗?”
  明空抬头看了眼他所指的高塔,不答,只是上前启开塔门,然后踏上楼梯。
  内里无光,她每登一层便开一扇窗,风一层层注满佛塔。李治站在拐角处,望着明空的背影,那吹过她周身的风绕满了他微张的指间。
  李治走到塔顶看景,在窗边他问道:“你一直来这?”
  明空道:“有位小尼师告诉我,清晨的时候这里会有银鸟飞过,我每日登塔,希望能遇见那些鸟。”
  李治问:“什么样的银鸟?”
  “以梦为食,以念为风。它们吃下一个人的梦,再飞到另一个人的梦境里播种。”
  “你见到银鸟了吗?”
  “……没有。”
  她打开另一旁的窗扇望出去,寺院外的枯树下有一老妇在等故人,自隋朝末年就在此处等了,每日日出而来,日落而归,脚下的青石台都被踩得陷落泥土。五蕴苦,痴情毒,她知自己也在执一种虚妄。曾问过寺中最年长的尼师,梦境与现实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尼师回,都不是真的。
  李治走到她身边,很近地看着她的侧颜。
  明空转过身,李治的吻贴上来,明空没有拒绝,她听到那些在梦境入口盘旋着的鸟群收拢翅膀纷纷坠落,她还没有看见银鸟,此生也再也不会看见了。
  李治回宫已是傍晚。
  安礼门外,孙木九等候多时,他远远看见御驾,急奔了过去,“圣上圣上。”
  李治停马,眉头微蹙。
  孙木九一边牵引马绳,一边喜不自禁道:“圣上,淑妃生啦,生了个公主。”
  李治听罢竟一时迷糊住了,恍惚觉得自己还只是十几岁时的晋王,哪来的妃子,哪来的孩子?
  孙木九喋喋不休许久,李治才一点一点转醒过来,想起自己登基成帝已一年有余,那庞大后宫中有他原本最宠爱的妃子,萧淑妃。
  萧妃如今是第三胎,照说要下旬才临盆,却不知怎么提了前。
  孙木九道:“淑妃说了,小公主这是孝顺,急着出生就是为了赶上先帝的祭日,好多尽一次孝。”他扶着李治下马,这才发现皇上神情异样,赶忙闭了嘴,心里直犯起嘀咕。往常宫里每新添了孩子皇上都会大大打赏宫人,今日着实是太奇怪了,先是祭礼结束匆匆离去,还不让人跟着,然后这一回来又一副神采奕奕交错着失魂落魄的模样。
  李治停在宫门前,迟迟不上轿辇。他回望感业寺的方向,那里红日西沉,隐约可见塔顶周围浮着朦朦的光。远处暮鼓声响起,他缓缓闭上眼,再睁开,道:“回宫吧。”
  

☆、第十章

  
  六月初,魏国夫人王柳氏进宫探望皇后。
  时暑气正浓,皇后宫中摆着几只阔口瓷缸,缸中盛着掺有香露的凉井水,水面上浮着几盏严冰雕琢的清莲花,一旁站着位侍女轻摇绿扇递送凉风。
  王柳氏惬意地啖下一片蜜汁冰藕,笑道:“这种天气坐月子最苦,可谁让她爱折腾呢,折腾这半日,也不过生了个公主。”兀自笑了会,又沉下声来,“她急着催产,选在先帝祭日把孩子生下,你可知是为了什么?”
  端坐在对面的皇后一言不发,只是低头把弄着手中的琉璃花球。她知母亲今日来意,萧淑妃先前两次生子,她均遭到母亲训斥,这一次,她只想沉默着捱完训话。
  王柳氏见皇后这般事不关己显然有些动气。萧淑妃与皇后是差不多时日过门的,眼看前者一个接一个地生,怎么自己的女儿连点动静都没有。
  王柳氏拿眼神屏退一众侍女。皇后这才抬起头,脸上多了点表情。这表情是王家人特有的,高傲冷漠中带着一丝温和柔驯,平日里魏国公就是秉着这般神情听妻子训话的。
  魏国夫人仗着在家中横行多年的地位,老起脸来半哄半骗地盘问起女儿房事。谁知这番问话不仅吓着了皇后,更是唬住了魏国夫人。原来,这对夫妇成婚后统共没在一起过过几夜,而那少有的几夜还偏过得那般糊涂。皇后对这男女之事竟然是根本什么都不懂。
  太原王氏高门大姓,王柳氏做为当家主母,碍于地位在女儿出嫁前不屑言及此事。总想着她日后自会懂得,谁知竟是这般。其实早该料到的,丈夫从小教育女儿非礼勿视,那些压在妆箱底部的春图,不叫她看,她就一定不会看。
  皇后满脸通红,更是压着头不敢直视母亲。那玲珑剔透的琉璃球本是触手冰凉,这会子也热了起来,沉沉地压着掌心。她一直以为只要两个人同睡一张床就能怀上孩子,原不是,想起初夜那会,终于知道李治为什么生气了。
  手中忽的一轻,原是母亲坐到身边拿走了她的琉璃球。皇后不由得抬起眼,羞耻又委屈地看着母亲。
  王柳氏自责未能教导好女儿,又怪女儿随了父亲的性子天生不机灵。然眼下最重要的是立储之事,萧淑妃都把命豁出去了,皇后若没她这个娘亲在旁帮衬,怎能拼得过?
  她到底顺下气来,正色道:“皇上登基已有一年,是时候立太子了。照说太子应当嫡出,可你眼下无子,等着生怕是来不及了,不如先领养一个,方好计划后面的事。我刚盘算了一下,那李忠倒是个合意人选。 ”
  皇后心中不愿,她想要拥有自己的孩子。其他妃嫔生孩子的时候她就在想,下一个怀孩子的人会不会是她,她连名字都想好了,叫李弘,甚至悄悄做了几件婴孩衣服收在床头的暗柜里。可是,原来,两个人仅仅睡一张床是生不来孩子的,她鼻子一酸,只觉无限委屈。
  李治也有股憋闷压在心中。
  长孙无忌的折子近日总递上案头,今日的这道折中长孙先是恭喜皇上再添一女,然话峰一转,长篇大论,从天理伦常说到后宫尊卑,意为皇后乃后宫根本,切不能冷落。
  李治到底是没忍住,将那折子朝地上重重一掷。舅舅自他当上太子就开始喋喋不休,如今他都当上皇帝了却依旧这般。
  孙木九进来见到书房景象,忙俯身把折子捡起,又道:“皇后那边差人来问,圣上是否会出席今晚的七夕宴?”
  李治道:“不去。”
  他重新打开折子,那一个个墨字真叫人看得心烦。他用手一盖,抬头问道:“淑妃该出月子了吧?”
  孙木九答:“回圣上,御医说淑妃这次生产伤了身子,要再多调理几日。”
  “朕今夜去看她。”
  长孙无忌接二连三上奏折,要他顾及皇后,可他偏不。
  萧淑妃自然很是开心,可李治仅心不在焉地坐了一小会便托辞要离去。萧妃这一向娇嗔惯了,哪能轻易让李治离开。李治好声哄她,答应待她出了月子后夜夜留宿她处,另升了她的脂粉钱,方才脱身。
  李治最终去了皇后那。
  因久未面圣,皇后素来平淡的神情中多了分怯,声音也是羞缩的,问皇上,“时候尚早,可要下会棋?”
  李治本因心中不顺无意亲近,可见她这般倒也有些不忍,于是撑出和颜悦色,与皇后下起了棋。
  皇后棋术精湛,可心窍上却欠了点伶俐,不出半柱香就把皇帝杀得大势已去。李治悻悻扔了棋子,上床准备睡觉。
  皇后见状,也起身去更衣。轻薄透明的云绸寝衣,还有那封在层层套盒中的金瓶香,都是母亲托人送进宫的。她拿指尖轻取了点香脂,在掌心化开,羞涩地抹满了自己的酥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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