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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烟雨七世潮·明空篇-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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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见状,也起身去更衣。轻薄透明的云绸寝衣,还有那封在层层套盒中的金瓶香,都是母亲托人送进宫的。她拿指尖轻取了点香脂,在掌心化开,羞涩地抹满了自己的酥胸。
  雕花凤床,李治已面朝里躺下。皇后由婢女搀扶着,将身子轻轻放上床。
  婢女退下,掩上帷幕。寝阁中的灯都熄了,唯阁外的灯树上还燃着数盏红烛,就着那盈盈透进的光,皇后将手搭向李治的背,却突然听李治开口道:“以后不要再抹这种香,呛得慌。”那手瞬间顿在空中,仿若一只被箭刺穿的鸟。她委屈地将手收回,畏缩在胸前,试图遮掩那四处散逸的浓香。
  许是睡不惯皇后的床,李治久久未能入眠,于是轻声背起了书。这是他自幼养成的习惯,因父亲那时常抽查皇子们的功课。兄弟几个中,《中庸》是他背得最好,可今夜才背到一半就忘失了词,怎么也忆不起,便问皇后。
  皇后推说不知,之后两人一夜无话。
  皇后最后还是听从了母亲的意见,领养了刘贤妃的儿子,李忠。
  李忠是为李治长子,其生母刘氏家世普通,当年刘氏初入晋王府时,不过是众妾室中不起眼的一个,谁料她运气太好,一举得男,后来母凭子贵入了妃位。刘氏并不争宠,也自知争不过,一门心思全扑在儿子身上,只求将来老有所依。
  郑妃前来道喜时,刘妃刚送走了李忠最后一箱衣物,泪眼婆娑。
  郑妃挽着她进屋,笑道:“这是多难得的机遇,若我的孝儿是长子,我也愿意把他过继给皇后,这样成太子的机会才会大。不然,你看淑妃那样子,保不齐是她的儿子当太子。忠儿到底是认你做娘的,母子血缘断不了。你平日里想他,我陪你去皇后那看便是。”
  刘妃道:“你说的都对,可我就是……”话未说完又落起了泪。
  郑妃刚要再劝,远远听到外头一阵咋咋呼呼,萧淑妃宫里的几个婢子一路奔走一路高喊“快传御医”,这样的戏码后宫上演过很多回了。
  郑妃冷笑道:“她怕是也知道了,在那装病呢。总是一副体弱的模样,生孩子倒一口气不歇连生三。”转而继续安慰刘妃,“你且忍一忍,不过是一时见不着。”她掩着口唇轻声道:“将来,李忠当了皇帝你也是太后,这后宫路长,我们不急,慢慢走。”
  皇后那边平白得了个儿子,萧妃这边自然不甘落后,借着生病也向李治讨了个恩典,给自己不过两岁的儿子李素节加封为王,封号为雍。
  消息传至宫外,气得魏国夫人摔掉了府中最好的一只琉璃盏。历来只有嫡子才有资格封雍王,萧妃此举明摆着是挑衅,立储之事万不可旁生枝节,于是速速入宫找女儿商议。
  萧妃已出月子,皇后这边只有愈发清冷。王柳氏问皇后打算怎么办?
  皇后只是侧着头听院中李忠磕磕绊绊的背书声,一边小声嘀咕道:“怎么都几个时辰了还没背顺?待会皇上要来查的。”
  王柳氏见皇后这般避重就轻,心下着急,走过去扳正女儿的身子。这才发现皇后已经无声的哭了许久,泪水沉沉的挂满一脸。
  王柳氏呆了半响,方叹着气为女儿擦起泪,道:“上次你舅母与我闲话,说皇上似乎看中了感业寺的一个姑子。”
  

☆、第十一章

  
  这日,皇后避了众人出宫到感业寺。
  她一身微服跪坐在蒲团上,看着佛像前那支亲手燃上的香一缕一缕化为薄烟。
  王明宣嫁给李治时并未料到自己日后会当皇后。当年是叔祖母同安公主带她入宫参宴,没几日便闻天子赐婚,将她指给晋王做妃。王氏族人背地里都派同安公主的不是,太原王氏的长房长女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九皇子做妃,到底是委屈了。王家女理当嫁太子,再不济也该嫁给皇帝最宠爱的嫡二子。直到李治封了太子,登了基,册明宣为后,族人才彻底封住口舌。叔祖母直夸明宣命好,可她自己却不知这样的境遇是不是就真的算好。
  午膳时分,住持来请皇后进用斋饭。她不想吃,只说想要个人陪她在寺庙里转转。她走到明空身边,道:“你随我去。”
  皇后择了处僻静的石凳坐下,声音中并无波澜,问明空:“你是哪年入的宫?”
  明空答:“贞观十一年。”
  皇后想了想,又问:“皇上是什么时候喜欢你的?是在他当太子前吗?”
  明空淡道:“皇上并不曾喜欢我。”
  皇后不言,手间的丝帕掉落在地,被风吹远。她身后的婢女见了,赶忙去捡。皇后这才道:“我们的表字中恰好都有一个‘明’,我叫明宣,你叫明空。他,平日里都是怎么叫你的,是叫你明空吗?”知明空不会答,却依旧道:“他从来没有叫过我明宣。”
  风停的时候,皇后突然问:“你想回宫吗?”
  明空一愣,又轻一摇头。
  皇后也没强求,起身道:“其实宫中和这一样,都静得像口枯井。”
  婢女拾帕归来,搀扶皇后离开。
  事情自然不会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过去。
  果不出三日,就有一行人驱车登门,气势汹汹。为首的便是那位在长安城中以跋扈著称的魏国夫人,她带着仆妇若干,目不斜视地绕过住持直径入了明空的屋子。
  王柳氏阴沉着脸在屋子正中一站,身后一群老妇个个身强体壮,面如罗刹。光看这架势明空就猜到所来何人,所为何事。
  王柳氏拿眼上下打量了明空一番,道:“皇上那日来感业寺做什么?”
  明空答:“当日是先帝祭日,皇上前来祭拜。”
  王柳氏冷哼:“那祭拜完又做了什么?”
  “参观庙宇。”
  “还有呢?”咄咄之势直逼到脸上。
  明空直视她的眼,镇定道:“魏国夫人,你想知道什么,不妨直接问。”
  王柳氏一时语塞,她不论家里宫中都是骄横惯的,不想眼前竟有敢如此待她之人。原以为只要唬两声,那尼姑就能主动吐露前因后果,可她这般无恐怕真是身后有恃,一时心下犹疑。
  一旁老妇见状,忙上前呈出所端酒壶,恭敬道:“夫人,时候不早了,再耽搁坊门就要关了。”又贴到魏国夫人耳畔咕哝道,“魏国公今日特地吩咐膳房为您炖了山珍,可别叫他久等了。”
  王柳氏笑,“也是。”取过老妇手中的酒壶放到明空面前,“今日来看你,特意备了份礼,知道这是什么吗?”她拿指尖轻敲了一下壶身,见明空不为所动,厉声道:“这感业寺你是呆不得了,说来只能怪你自己不安分。明日自会有人来接你,至于两条路里走哪条,你自己选。”
  说罢朝门外去,明空没有起身,王柳氏转身怒瞪了她一眼,只见她一脸平静正对着案上毒酒。
  余晖斜照入屋,案面薄尘隐约可见,算来已有三天未擦。明空用手指在那细尘上轻抹出几字,之后便出门打水,清理屋子。
  次日晨,明空早起。卯时,一辆宫车驶至感业寺,车上下来一宫女,见明空已准备妥当,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个识大体的人。”说罢请明空上车,又道:“我是皇后的贴身侍女,名唤碧罗,主管皇后起居诸事,入宫后你便是在我的手下做事。我这人向来公允,只要你事事忠心皇后,自是好处不尽。”
  明空撩开竹帘,望向车外,时长安城坊门初开,人流熙熙攘攘有着四面八方的去处,而她,至始至今却只得一处可去。绵延的宫墙远远布进眼帘,十四年前,她初入宫门成了太宗的才人。如今,她再度入宫,做了皇后身边的侍女。思绪百转,心中抑抑。
  入宫足有一个多月,明空都没有见到李治。听说皇上夜夜留宿萧淑妃处,皇后差人去请过好几回,都被借口推脱了,最后还是皇后的舅舅柳姡辛顺に镂藜沙雒妫獠潘刀噬瞎磁慊屎笥靡欢偻砩拧
  饭毕,李治便言政务繁忙,不能留宿,要回去批折子。
  皇后道:“舅舅新得了一筐西域榴实送入宫,请皇上尝过再走。”不等李治反对,便命人端进来。
  进来的是明空,衣袂间带着柔婉的风。她捧着盛满榴实的金盘走到李治面前跪下,李治愣住,良久,伸出手去扶。
  皇后见状,不发一言,带着众仆退出,独留他们两人在殿内。
  当夜,皇帝留宿皇后宫中。出去打探消息的宫人回来禀报,说淑妃那边已经闹得人仰马翻。
  皇后知道萧淑妃终究会有这么一日,然而她并没有报复的快感。如今不过是多个人陪她受委屈。她默默熄去寝殿的灯,却不睡,只是站在窗边遥望那另一处的烛火。
  从那之后,皇上几乎夜夜来皇后宫中。萧淑妃一开始还闹,后来也疲了,慢慢在宫里没了往日的嚣张。
  王柳氏听闻事态变化很是满意,特托人向皇后传了封信。信中劝她顾大体忍一时,用词语气难得的温柔体恤。
  时冬意已深,司膳制了热饮,明空端去给皇后享用。她承宠多时却不见骄纵,日日安分做着侍女的活。皇后偶尔也会与她说上几句话,比如这时,就突然问起明空身上用的是什么香。
  明空答:“就是普通的艾叶香包。”
  皇后便命碧罗将收藏的金瓶香脂取来赐给明空,道:“皇上最喜欢闻这种香,你拿去用。”
  明空身子低伏,恭敬谢下。
  

☆、第十二章

  
  仲春之际,一直暗中窥察明空的侍女发现其月事已停,于是速速上禀皇后。
  次日,魏国夫人再度进宫,伴其同来的是一位面生的老妇。
  明空上前进茶,那老妇特意起身接过,不知不觉中在明空的腕上稳稳搭了一把。
  明空退出后,老妇向魏国夫人道:“确是有孕了。”
  皇后听后,问道:“有几成把握是男胎?”
  妇人向皇后笑道:“现在还无法辨真切。”
  皇后低下头,怔怔摩挲着手腕上的金镯,四溢的流光直刺入心底,如今连明空都有身孕了。
  魏国夫人对皇后道:“过几日,我会吩咐你舅舅把大臣们安排妥当,届时你先和皇上提怀孕的消息,然后再谈立太子之事。”
  明空本并不确定自己有孕,因先前月信不准之况时有发生。可自那日之后,皇后待她再无往日宽和,明空这才体悟到是自己怀了皇嗣之故。
  没多久,皇上也知道了。皇上说还要再委屈明空几日,可这一委屈就是数月。明空深知朝政不稳,皇上不说,她也不问,毕竟该来的风该来的浪终究都会来。
  入夏后,明空的肚子渐见隆起,然李治还是没想好要怎样安置他们母子。册妃需经审批,届时满朝文武都将知道他纳了父亲的女人——自己的庶母,天下的口舌不会饶了他。明空自是知道他在忧虑什么,因此不争不求,对一切安之若素,这让李治心里既愧疚又感激。
  中秋宴上,皇后的养子李忠被正式册为太子。至此,皇后一族的心才算安定下来。
  明空依旧做着侍女的活,碧罗念她身子沉重,便只分配她轻松活计。碧罗说,她老家的女子怀了孕也依旧是要下田劳作的,这样才对生养有好处。
  每日皇后用午膳时,明空都在旁伺候。近日一道来用膳的还有李忠,他自封为太子后,便被皇后要求同屋用餐,以便餐后听从教诲。
  李忠过继给皇后时不过八岁,生母刘氏在他离开前反复叮嘱要听话乖巧讨皇后欢心。然任凭他再努力功课言听计从,皇后还是冷漠待他。小孩对大人心中的喜恶很是敏感,因此本就怯懦的李忠在皇后面前变得更加畏畏缩缩。
  今日主案上的菜肴都精致可口,其中那道小天酥做得尤其有滋味,一旁布菜的碧罗见皇后喜食,便多盛了一份放在皇后的食案上。李忠悄悄抬眼,他也喜爱那菜,却不敢表达,只是默默低头扒了口蒸饼。
  明空看到,心中顿觉刺痛。她念起腹中胎儿,临盆将近,他来到这个世间会遇上怎样的光景?
  好几次夜半转醒,明空都在脸上摸到了泪,她望着眼前黑暗,深觉前途未卜险恶匍匐。
  永徽三年冬,明空产下一男婴。
  眉宇间像极了李治,李治欢喜非常,时民间有谶语流传:“老君当治,李弘应出”,便择此为孩子起名,以示看重。
  皇后知道后怔了许久,如果明空的儿子叫李弘,那她的儿子要叫什么?她期盼已久,无影无踪的儿子。
  皇后凄凄凉凉卧在床上,胸口抵着自己这些年里亲手缝制的婴孩衣物。李弘夜间啼哭,皇后这边隐约能听到,她搂起衣服盖住自己的泪。
  皇帝近来每日下朝都会来看望明空与李弘,这日恰巧遇见皇后也在明空房中,拿着婴儿衣服,说是自己亲手做的,要送给李弘。
  李治很是高兴,命奶娘给孩子换上,竟意外的妥帖合身。
  皇后说想抱抱孩子,奶娘便把孩子放到皇后怀里。李弘在她怀中软软地扭了扭身子,皇后笑了,轻声唤他,“弘儿。”
  天渐暖时,宫里的几个妃嫔相约去西海池畔赏花下棋。
  棋台上刘妃心不在焉,对面的郑妃知她在慌什么,宽慰道:“不过是个无名宫女生的。”
  刘妃道:“看皇上现在这般宠爱,难保将来没有名分。她自入宫就是专房,这际遇可是连淑妃都没有过的。”
  郑妃闲闲道:“人家淑妃至少家世好,所以走得远。她没有。一个没有家世的女人在后宫举步维艰。”
  刘妃的脸色突然暗了,她就是家世中落的女子,在这后宫连儿子都保不住。
  郑妃专心棋局并未及时察觉刘妃神色有异,倒是一旁观棋的徐美人注意到了。
  刘妃举着棋子迟迟不落,郑妃见状,忍不住指点道:“你若不放心走这一步,把后面的那一子去掉不就好了。”
  刘妃起身,“我乏了,想回去歇息。”对一旁的徐兰道:“这棋你来下。”
  郑妃见此只好弃了棋局,起身挽着刘妃的手轻声道:“姐姐,难道你就没发现皇后对那人的态度已不同往日了吗?”
  刘妃转过身,深深看了郑妃一眼,正要说话,郑妃轻摇了下她的手。刘妃回过味来,之后两人便一道别了徐兰,先行回去了。
  朝中此时出了件大事,荆王李元景联合高阳公主密谋篡位。
  李治为了处理此事一连数日未入后宫,某日傍晚竟差了轿撵去接明空,这叫皇后及众宫人膛目结舌。
  明空把李弘托付给奶娘,好生嘱咐了一番,又向皇后告假。皇后冷冷道:“既然皇上唤你,你去便是。”
  明空没有乘坐轿撵,而是随着轿队一路走去了神龙殿。
  殿中正燃着交趾国进贡的龙脑香,李治倦在书案边的枕靠上,见明空来了,向她伸出手。
  明空近前,将手放入他的掌心。
  李治道:“我很累,又很想见你。”
  明空听罢乖顺地轻靠在他胸前。见案上奏折堆了好几摞,一时忍不住惊叹:“为何如此多的折子?”
  李治苦笑道:“我已批完一半发了下去,这不过是另一半。其实所奏的都是同一件事。”自己的妹妹联合叔伯谋他的位,甚至是要取他的命,这皇位当真难坐,他们逼着他成为和他们一样的人。
  明空问:“我能分担点什么?”
  李治想了想,“不如你帮我批吧,按我先前回复,略增改几字就好。”
  李治的字自幼沿袭父亲,而明空则因当年受燕妃督促,也照着李世民的飞白体练过一些时日。明空取来折子,试着批了一份,字迹接近用词妥当,近乎以假乱真。李治很是满意,道:“我先闭目躺会,你遇到不明白的再问我。”
  李治不觉在榻上睡着,深夜醒来,见明空已批完所有折子,正坐在他脚边的软垫上看书。灯火柔婉,李治心中一片蓦然悸动,他想起幼时出宫遇见的那片开满蒲菊的山坡,风起时无数绒羽飞扬,他躺倒草垫上,只觉辰光是那样好。
  李治带着心中的柔光伸手抚摸明空的细发,明空回首对着他莞尔而笑。那夜,两人就歇在了殿后的小暖阁里。
  之后几日明空都留在神龙殿中。李治上朝,她独留书房看书,李治回来,她便帮着一同审批奏折。
  明空极为用心,提的政见也多得到了赞赏。她踌躇满志如那层层万里的流云,遇风化雨,无声无息地渗透。渗入李治的心里,进入李治的命运。她意欲成为那命运核心最无法剥夺的一份,这将是她与后宫莺燕之间最大的不同。
  明空像征战的将士踩着鼓点前行,可有一夜,她又梦到了李恪。
  梦里,她依旧是太宗才人时的模样。深宫路遥,李恪出现在前方,一席紫衣。明空心有羞愧,不敢近前,只好佯装不识擦肩而过,擦肩时那满心的恍惚沉重得叫她直从梦境中跌落。
  醒来,看到枕边安睡着的李治,顿觉凄惶,只好翻身背过。
  次日,李治起时明空还卧着未醒,直到李治前去上朝明空方才起身,早膳也不用,只坐窗边发呆。心中到底忍不住徘徊,现在有多少人知道她已成为李治的女人?前朝大臣其实都是知晓的,只是不说穿,但那些远在番地的亲王应该还没来得及听闻这宫廷丑事,又或者他们自幼看惯皇室荒唐,不觉为奇?
  心思缭乱,连下朝的时辰都错过了。直到李治进了殿明空才惊觉,忙起身去侍候,李治却摆手,让她先去屏风后回避,有人要来。
  这书房等闲是不让人进的。明空略有好奇,屏风的折叠处有细缝,她轻脚移去,只见屋内进了一人,看那身形恍惚竟是李恪,明空的心一下子纠起。好在那人很快开口,明空才发觉错认,那不是李恪,而是其同母胞弟,李愔。
  李愔脾气暴躁,当着李治的面直骂那长孙无忌不是个东西。
  明空推想,估计是与前段时间的高阳公主谋反案有关。明空本想听听李治说辞,却顿觉意识模糊,身子也愈发无力,她支撑不住躺到了地上。
  晕过去前,心中只惦记着一件事:千万别叫李愔发现这书房里藏有她。
  

☆、第十三章

  
  宫中桃花这时节正开得灼艳,徐美人的院落中也零星有几树。她坐在檐廊边赏花,悠悠想起年少时,也是这样的时节里,姐姐徐惠带着她在花苑里采集花瓣制作花笺。荷花、桃花,鸡冠花,还有散落在石径间各种不知名的小花。制出的花笺是淡粉色,纸面缀满落英,诗提在上面犹带泪痕。
  那年与母入宫探亲,母亲特备了桂花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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