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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行合一王阳明-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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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肺都快要气炸了,他私下指使被杨廷和驱赶到南京的张璁联合各种力量反击。1523年农历十一月,张璁、南京司法部主事桂萼、席书、方献夫、黄绾联合上书请求朱厚熜坚持立场。朱厚熜以迅雷之势召集朝中官员要他们议论这份上书,同时发布命令,调张璁、桂萼进京任职,其他三人也被重用。
  当杨廷和准备动用他的政府力量阻止时,为时已晚。杨廷和心惊肉跳起来,他发现这个小皇帝的手腕比他想象的还要强。1524年春节刚过,杨廷和向朱厚熜提出辞职,同时命令他的党羽们上书朱厚熜挽留他。朱厚熜见到雪片一样请他挽留杨廷和的上书,只好不同意。杨廷和发现自己先赢了一局,马上乘势追击,故伎重施,再提辞职。朱厚熜早有准备,反应极为凌厉,他的辞职信才上,朱厚熜只看了前面几句话,立即批准。当杨廷和的党羽们把请挽留杨廷和的信件送来时,批准杨廷和辞职的诏书已公布于众。杨廷和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辞职”了。
  杨廷和的悲愤可想而知,临走前,他的同伙问:“您走后,谁能领导我们?”杨廷和茫然若失地答道:“蒋冕吧!”
  蒋冕是内阁第二大学士,杨廷和一走,他自动升为首辅。但他没有杨廷和的威望和魄力,所以他虽然带领群臣给朱厚熜制造了很多小问题,却远未形成大麻烦。在坚持了三个月后,1524年农历五月,蒋冕退出。按资历,大学士毛纪硬着头皮顶上,可他连蒋冕的十分之一都不如,苦撑了两个月后,提出辞职。大学士费宏接过毛纪的棒子时,“大礼议”已接近尾声。
  费宏不是坚定的杨廷和主义者,朱厚熜和他的顾问们也发现了这一事实,于是在1524年农历七月,朱厚熜邀请费宏和他在内阁的同僚参加茶话会。会上,朱厚熜委婉地说,他要称亲生父亲为皇考。费宏等人没有反对也没有赞成,朱厚熜就认定这件事成了。可费宏回到内阁后,在杨廷和主义者们的逼迫下不得已发表声明反对皇上的自作主张。
  朱厚熜立即把费宏找来,斥责他阳奉阴违,拿皇帝当猴耍。费宏吓得浑身发抖,慌不择言地答应朱厚熜将在四天后为朱厚熜的亲生父母上“帝”“后”尊号。
  朱厚熜只高兴了两天,第三天早朝结束后,200多名官员不愿意散去,跪在阙下,向朱厚熜提出抗议。朱厚熜当时正要进行斋戒,发觉有骚动,就派宦官去查看。宦官回报说,官员们跪在那里不肯散去,除非皇上明天改变初衷。朱厚熜再让宦官去传递要官员们散去的命令,可这些官员说,没有书面命令,他们就跪死。朱厚熜马上就拿出书面命令,可大臣们食言,仍不肯散去。
  张璁和桂萼适时地向朱厚熜进言说,带头的人正是杨廷和的儿子杨慎,他最近这段时间像是疯了一般。他还挑唆那些愚蠢的臣子说:“国家养士一百五十年,仗节死义,正在今日。”于是有些臣子就跟着起哄说:“万世瞻仰,在此一举。”
  这些臣子的确有名垂青史的意愿,在阙下伏跪时,大声喊叫朱元璋和朱祐樘的帝王称号。很多人在这场运动中因夸张的政治表演脱颖而出,他们用拳头捶打膝盖下的砖石,吼起来连雷公都要退避三舍的声音,放声大哭。有人发现如果不这样做就会面临不忠不孝的指控,所以使尽浑身气力紧紧跟随。一时之间,紫禁城在哭声中晃动起来。他们一致认为,如果朱厚熜不悬崖勒马,那国家命脉就毁于一旦。
  朱厚熜气得直跳脚,他对张璁说,大同正发生兵变,这是国家大事,他们不关心这些,却盯着我这点家事,如今还想把紫禁城哭塌,真是天理不容。他下达命令:“把哭声最大的扔进锦衣卫监狱,杖刑伺候。”于是,一百多人被扔进了锦衣卫领了杖刑。
  第二天,朱厚熜成功地为自己的父母上了尊号。至此,绵延达三年多的“大礼议”事件暂时结束。我们由此可以看出,有些事根本就不是“议”出来的,而是打出来的。
  王阳明对待“大礼议”的态度如何?除了我们前面的猜测外,倒是有两件事实作为他态度的证据。
  当他在余姚讲学时,有弟子问他对“大礼议”的态度,王阳明没有回答。有一天夜晚,他坐在池塘边,忽然想到“大礼议”,于是写了两首诗。
  第一首是这样的:
  一两秋凉入夜新,池边孤月倍精神。潜鱼水底传心诀,栖鸟枝头说道真。莫谓天机非嗜欲,须知万物是吾身。无端礼乐纷纷议,谁与青天扫旧尘。
  第二首则是:
  独坐秋头月色新,乾坤何处更闲人。高歌度与清风去,幽意自随流水春。千圣本无心外诀,六经须拂镜中尘。却怜扰扰周公梦,未及惺惺陋巷贫。
  这两首诗实际上就是王阳明对待“大礼议”的态度,他显然是站在张璁、桂萼一边,以为天理当出于人情,朱厚熜当尊自己的亲生父亲为皇考。
  还有一件事能直接证明王阳明的态度。他的弟子陆澄开始时是杨廷和思想的参与者,后来他问王阳明。王阳明说:“父子天伦不可夺,皇上孝情不可遏,众多大臣的话未必是对的,张、桂诸位大贤的话未必是不对的。”
  这已是明显表态,他和张璁、桂萼不谋而合。尤其是他的信仰者席书和弟子方献夫在向朱厚熜表明态度时,其思想出发点就是王阳明心学的出发点。
  几年后,“大礼议”事件重新爆发,这一次双方势均力敌。而王阳明在官场中的很多弟子都站在了张璁、桂萼一面,肆无忌惮地攻击朱熹理学的卫道士们。很多人都认为,这是王阳明心学和朱熹理学的正式较量。不过我们应该注意张璁,他不是王阳明的弟子,甚至激烈反对王阳明心学。他在“大礼议”中支持朱厚熜只是因为他是个敏锐的政客而已。真正服膺王阳明心学的人,都没有登上权力的之巅。所以,王阳明只能在余姚当他的教育家,权力核心对他而言,遥不可及。
  那么,作为他其中一个最光芒的身份——军事家呢?
  


第四章 王阳明如何做到知行合一之广西戡乱
  万人齐捧王阳明
  1527年,王阳明重出江湖到广西剿匪。能有再次展现他军事光芒的机会,是各种合力的结果,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王阳明的影响力催生的众人齐捧。
  1524年,“大礼议”尘埃落定。御史王木迫不及待地向朱厚熜举荐王阳明和赋闲在家的杨一清。王木在举荐信中指出,想要天下大治,非此两人不可。遗憾的是,王木的举荐信如同投入墓道,毫无声息。1525年农历二月,席书也上书举荐王阳明和杨一清,席书把二人推崇到了极致:“生在我前者有一人,曰杨一清;生在我后有一人,曰王阳明,我只敬佩这二人,所以应该要他们来中央政府担当重任。”但这封举荐信又如泥牛入海。四个月后,并未死心的席书再上书举荐王阳明和杨一清。这一次,朱厚熜给了回复:杨一清可来,至于王阳明,稍等。
  席书很快就明白了为什么杨一清能来,而王阳明要稍等。因为张璁和桂萼两人对王阳明的心学始终抱有成见,他们“以言废人”,自然就对王阳明不待见。
  但他们努力遏制王阳明的行动终归会成为泡影。因为王阳明多年播撒的心学种子开始生根发芽,心学门徒们要他出山的呼声已震动朝野。
  1525年农历七月,应天巡抚吴廷在他的治所苏州向中央政府递交一份举荐王阳明的信。吴廷曾到王阳明的课堂上多次听讲,很快就迷上心学。王阳明用人格魅力打动了他,让他疯狂地迷恋上了心学。在苏州办公时,他想到王阳明的思想和其创建的不世之功,确定王阳明是帝国最需要的伟大人物,于是向朱厚熜举荐王阳明。吴廷比较幸运,他等到了答复:朱厚熜告诉他会认真考虑王阳明。不过,这只是个书面答复,吴廷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朱厚熜的行动。
  九月,退休司法部部长(刑部尚书)林俊通过他的老部下们向朱厚熜谈到王阳明,林俊也是王阳明的门徒,在活了一大把年纪后突然认识到程朱理学的弊端,感觉到了王阳明心学对心灵的冲击。林俊知道几年来举荐王阳明的人都以沮丧而结束,所以他没有向朱厚熜举荐王阳明当官,而是希望朱厚熜能让德高望重的王阳明到皇帝身边当秘书。朱厚熜身边的秘书已经多如牛毛,况且,朱厚熜身边最让他欢喜的秘书是道士们,而不可能是德高望重之人。所以,林俊也只能收获失望。
  十月,监察御史熊爵向中央政府推荐王阳明担任兵部尚书。熊爵喜欢办学,自从和王阳明相识后,到处主持办学事宜,传播王阳明心学思想。他尤其对王阳明用兵感兴趣,但王阳明很少和他提用兵韬略。这是王阳明的苦衷,他不希望别人学他在战场上的诈术,诈术和良知是水火不容的。
  熊爵的举荐被朱厚熜狠狠驳回,朱厚熜还训斥熊爵,身为监察御史,不好好监督百官,反而夜以继日地搞学校、设讲座,真让我这个做皇帝的寒心。熊爵立即发现自己要官职不保,马上敬业起来。
  在众人费尽心机地齐捧王阳明时,王阳明倒是很自在。他在浙江余姚守孝期间唯一的事就是讲学,对于别人诋毁他的学说,他无动于衷。
  他在余姚老家讲学的这几年,抨击他学说的风浪此起彼伏。1522年末,中央政府的两个御史突然向朱厚熜提出禁止王阳明讲学,他们认为王阳明心学会让圣学(朱熹理学)蒙尘。王阳明的弟子陆澄马上反击,提出王阳明心学才是圣学。王阳明得知这件事后,给陆澄写信说,从来没有靠辩论制止诽谤的事,天下学问岂止是程朱理学一门,如果有人说你的学问是邪道,你就去辩驳,那会活活把你累死。况且,学问的好坏岂是辩出来的?你认为哪门学问好,就专心地去学习实践,只要它能带给你心灵上的安宁,它就是好学问。
  这封信表面上是让陆澄专心于学问而不是去辩驳,实际上是王阳明暗示弟子陆澄:千万不要把你自己和你的老师我卷进政治斗争的漩涡中。因为一旦你辩驳就证明你出手,你出手肯定就有人接招,然后还手。王阳明最大的希望就是自己的学说能普及天下,他渴望学术上的成就,而不希望被卷进政治的漩涡。
  1523年进士考试,出题者显然是个朱熹门徒,所以《策问》的内容是这样的:朱熹和陆九渊的学说是泾渭分明的,但现在有学者却认为二者殊途同归,这就是抬高了陆九渊贬低了朱熹。这种险恶用心和南宋时期的何澹、陈贾有什么区别(何澹、陈贾都是攻击朱熹理学的学问家)?这个学者现在到处蛊惑人心,以售卖他那低级的思想,是不是应该把他的书烧掉,把他的思想扼杀?
  显然,“这个学者”指的是王阳明,这是一道赤裸裸攻击王阳明的考题。王阳明弟子徐珊在考场中看到这道考题时,叹息说:“我怎么可以不顾良知而迎合错误的言论!”于是放下笔,走出考场,主动落榜。和徐珊不同,王阳明的弟子欧阳德、魏良弼则用王老师的心学主旨回答了这个问题。让人疑惑的是,这二人居然高中进士,王阳明的得意弟子钱德洪也用王老师的心学主旨答了问卷,却落了榜。钱德洪见到王阳明后,恼恨时事之乖。王阳明却大喜过望道:“圣学可以从此明也。”钱德洪认为王老师糊涂了,问:“连考题都反对您的学说,怎么能说圣学可以明了呢?”
  王阳明说:“你反过来想,连进士的考题都质问我的学说,那不就是说我的学说现在已被天下士子们了解了吗?它以为它在攻击我,实际上是在变相地宣传我啊。如果我的学说是错的,那经过这样的宣传,肯定有人会找出对的学说;如果我的学说是对的,那必将被有识之士认可,咱们应该大肆庆祝一番。”
  钱德洪对王阳明这种乐观态度表示钦佩,并自愧不如。大概也正是这次进士考试的考题,让王阳明心学风靡整个中国,连朱厚熜请来的炼丹道士都对王阳明心学表示出极大的兴趣,在朱厚熜面前时不时地提到几句。朱厚熜当时有个疑惑,王阳明的心学应该是自我修炼的学说吧,那他的弟子们应该找个在深山老林里隐居,锻造道德和智慧才对,为什么要跑出来参加科举考试?
  王阳明早就说过:圣学无妨举业。
  这句话起源于王阳明的弟子和自己老爹的谈话。这位弟子的老爹曾问去拜访王阳明多日的儿子:“去学习心学,可曾温习理学?你可是要科举的啊。”这个儿子神秘地说:“虽然没有温习朱子学,但时刻都不曾荒废。”老爹说:“我知道王阳明心学可以触类旁通,可它和朱子学到底还是有差别的。”这个儿子严肃地告诉老爹:“用我的良知去读朱熹,就如同打蛇打到了七寸上,每击每中。”老爹认为这是儿子走火入魔,请教王阳明。
  王阳明欣喜地说:“这是对的啊。良知无所不能,学习良知学,正如治家,产业、第宅、服食、器物就是良知,欲请客,这就是要参加科举考试,而你就有了请客的资本。当送客后,这些产业、第宅等物还在,还能自己享受,这就是终生之用。可今天的读书人,就如平时不积累家财(他的心学),到了请客(科举考试)时,到处借物件,虽然侥幸混过关,可客人走后,这些物件还要还给别人,家里仍然空空如也。学我的心学不但不妨碍举业,而且还是举业成绩的源泉,科举考试的人怎么能不学我的良知学呢?”
  这段话至少告诉我们,王阳明心学是入世创建功业的学问,想要入世找到一个大平台,就必须进行科举考试,因为天下最大的平台是国家设置的平台。没有这个平台,能力再强大也无用武之地。
  值得注意的是,王阳明的心学思想所以在短时间内受万人瞩目,一方面是其学说的灵动,另一方面是王阳明颇具灵气的教育方法。1524年正月,浙江绍兴府知府南大吉来向王阳明请教政事。南大吉曾是程朱理学忠实门徒,但其天赋灵性总让他在一本正经的朱熹理学殿堂中受到煎熬。自听闻王阳明心学精髓后,南大吉就如飞蛾扑火般奋不顾身地喜欢上了王阳明心学。
  那一天,南大吉向王阳明发问:“我为政总有过失,先生为何没有说法?”王阳明反问:“你有什么过失?”南大吉就把自己为政的过失一一说给王阳明听。王阳明听完说:“你这些过失,我都指点过你。”
  南大吉愣住了:“您说过什么?”
  王阳明接口道:“如果我没有说过,你是怎么知道这些过失的。”
  南大吉恍然:“良知。”
  王阳明点头微笑,南大吉也笑了。
  几天后,南大吉又来见王阳明,叹息说:“如果身边有个能人经常提醒我,我犯的过失可能会少点。”
  王阳明回答:“别人的提醒不如你自己良知的提醒。”
  南大吉的心灵又受到一次洗礼。
  又几天后,南大吉来问王阳明:“行为上有了过失可以改变,心上有了过失可如何是好?”
  王阳明看了他一眼,说:“你现在良知已现,心上不可能有过失,心上没有过失,行为上也就不可能有过失,当然这是从理论上来讲,实践中,还需要刻苦修行。”
  南大吉的心灵被洗得稀里哗啦。
  然而,王阳明当时所能做的也只能是给那些相信他心学的人,或者说是良知未泯的人的心灵给予洗礼。有弟子说:“如果皇帝和他的亲信张璁、桂萼认可您的心学该多好啊。”
  王阳明反问:“有什么好?”
  弟子瞪着眼睛回答:“那您就可以入朝为官,造福天下百姓了。”
  王阳明笑笑:“心学无非是让人认可自己的良知,你怎么知道他们不认可自己的良知呢?况且,圣人行事如明镜,物来则照而已,世间任何事都不要强求。”
  “物”很快就来了。
  李福达案
  1528年农历二月王阳明重新出山,除了举荐他出山的震耳欲聋的呼声外,还有个重要原因:中央权力的再分配和桂萼的用人不当。
  杨一清能被重新起用,是张璁和桂萼以及王阳明弟子方献夫等“大礼议”胜利派共同努力的结果。杨一清一进入内阁,就联合张、桂二人排挤了首辅费宏,这是痛打落水狗的前奏,目的是要把杨廷和的势力连根拔除。1526年农历五月,杨一清继费宏之后担任首辅。张璁和桂萼都得到了高额回报:两人仍然在内阁任职,张璁被推荐为都察院院长,桂萼被推荐为吏部尚书。内阁大学士兼尚书,这已是官场中的顶级荣誉。与此同时,王阳明的弟子方献夫也到大理寺担任首长。众人都占据了重要部门,张璁认为清洗杨廷和势力的时机已到。
  双方开战的时机是到了,但杨廷和势力却抢先一步发动了进攻。1526年农历六月,一名御史揭发武定侯郭勋有叛逆行为,证据是他府中一个叫李福达的人曾是两年前大同军区叛乱的军官,郭勋和这位失势的军官关系密切,而且这名军官的身份被发现后,郭勋居然还要求御史把这件事暗暗抹去。李福达的人生经历很丰富,年轻时从江湖术士那里学过巫术,后来到大同军区服役,由于太辛苦就开了小差重入江湖,在一群流氓地痞煽动下,李福达发动了叛乱,失败后就跑到京城,改名换姓以巫师的身份进了武定侯郭勋府中,并且很快得到郭勋的信任。
  李福达被人告发做过反政府的事时,审讯官正是杨廷和势力的人,他们马上把李福达和郭勋联系到一起。杨廷和势力中的一名御史上书朱厚熜,声称郭勋有谋反的嫌疑。看一下郭勋的关系网就可知道他们这样做的原因,郭勋是张璁与桂萼的坚定支持者,张、桂二人能在“大礼议”中大获全胜,郭勋功不可没。
  张、桂二人一得到李福达案的消息,马上反击。首先张璁以都察院院长的身份要求他管理的御史们上书指控那名御史诽谤郭勋,桂萼则以吏部尚书的身份开除那名御史,方献夫则以大理寺首长的身份要求案件由他们大理寺重新审理。
  案件很快就有了结果:李福达从来没有参加过反政府武装,他的罪名只有一个——在武定侯府上施行巫术。郭勋马上出来作证说,有一段时间他腰酸背痛腿抽筋,大概就是这个巫师搞的鬼。
  案件结果一公布,杨廷和的势力根基翰林院像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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