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ⅲ涫抵皇翘孀约耗比「还蠖选
王豹也是如此,他利用齐王当前的困境进行政治投机,后来投机失败被杀,死后却被载入《晋书·忠义传》,这真是咄咄怪事。
王豹劝齐王一定要考虑他的计策,他把齐王比做汉高祖刘邦,把自己比做献巧计定国策的娄敬、张良。当年娄敬与张良劝刘邦定都关内,一言兴邦,王豹也替齐王选好将来的新都城,他说宛城不错,“许可都也”。
王豹的信递交齐王,一直没有回应。十二天之后,心急火燎的王豹再次提笔写信,催促齐王早拿主意。这次齐王有了回复,齐王说:“你的两次奏事,意思我都知道了,容我再想想。”
齐王将王豹的信放在书案上,长沙王找齐王议事,恰巧看到了。长沙王读完信之后大怒,对齐王说:“小子离间骨肉,何不拉到铜驼街打杀!”
长沙王的愤怒可以理解,如果天下被成都王与齐王两人瓜分干净了,那他该何去何从呢?
齐王也觉得王豹的计策太过突兀,投机味道太浓,实施起来难度太大。既然事情败露,长沙王又如此表态,齐王于是检举王豹“不忠不顺不义,辄敕都街考竟,以明邪正。”
可怜王豹投机未成赔上性命,他被拖到宫城前的铜驼街御道上乱棍打死。据说王豹临死前学习了一下伍子胥,留下遗言:“悬吾头大司马门,见兵之攻齐也。”
这句狠话很快就会兑现,王豹死后没多久,齐王也跟着踏上了黄泉路。
六、颦鼓动地
永宁二年(公元302年)整个下半年,洛阳也好地方也好,过得都不平静。
七月秋汛,兖、豫、徐、冀四州发大水,冬十月,又发生了地震。当时的人们认为,频频天灾是惠帝失权齐王专政,阴气太盛的缘故。这种见解虽然荒谬不经,但是反映出了人心所向,齐王确实已经处在一触即溃的边缘。
到了十二月,也许是想鼓舞一下士气,挽回一点人心,齐王下令要在洛阳搞一次阅兵。
齐王没有想到,这一道命令竟然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阅兵的命令一下达,翊军校尉李含就从洛阳逃跑了。
李含这个名字在前文出现过,他是河间王的心腹。
李含,秦州陇西郡狄道人,侨居雍州始平郡。此人很有才干,年轻时同时被陇西、始平两郡推举为孝廉。
李含出身不高,是个寒门子弟,但是有张华的例子在先,说明寒门子弟未必就没有飞黄腾达的可能,所以对于那些有潜力有才能的寒门子弟,高门大户也会着意笼络的,于是就有雍州望族子弟皇甫商向李含抛来媚眼。
安定郡皇甫氏是关中有名的簪缨世家,其祖先皇甫棱是东汉中期的度辽将军,其后皇甫氏世代为武将,负责西陲军事,《后汉书》替此家族成员皇甫规、皇甫嵩立传,其中皇甫嵩官至太尉,位列三公。从东汉末年开始,皇甫氏开始由武将向文儒转型,累世二千石,到了晋朝,该家族出了文学家、医学家皇甫谧(据说是针灸的创始人)。皇甫谧在魏晋之交名满天下,晋武帝多次征辟他作官,都被他推辞掉。当年左思还没有成名,写完了《三都赋》却得不到世人的赞赏,皇甫谧于是替他作了一篇序,左思立刻声名鹊起,不久就洛阳纸贵了。
豪族子弟有意来结交自己,按说这是一件好事。但是不知道是因为皇甫商年少狂傲,还是李含这人性格乖戾,反正两人没结下交情却结下了怨,史书上说李含“距而不纳,商恨焉”。自尊心受损的皇甫商展开报复,他动用自己的影响力来毁损李含的仕途,李含因此被任命为最低等的小吏门亭长。
这一来一往,两人就结下了死仇。当时没人能够料到,他们这场私人恩怨将在二十年后把全天下人拖向深渊。
由于受豪族打压,李含此后几十年浮浮沉沉仕途跌荡。他当过刺史别驾,逐步升迁到秦国郎中令、始平郡中正,但是李含似乎总是处理不好与家乡人的关系,他又得罪了尚书赵浚。天水赵氏也是名门望族,既是杨太后的亲戚,又是贾皇后的亲信,手眼通天。赵浚也参与到打压李含的行列中来,找了个借口捡举李含,李含被害得不仅丢了官,还从二品贬为五品,政治生命几乎就此终结(九品中正那个品,并非官秩的品级)。
李含被闲置了一年多,又被重新起用,作了几任县令。元康九年,河间王出任征西将军,镇关中,听说李含的大名,征辟他为征西司马,不久觉得这人确实不错,又转为更贴心的征西将军长史。河间王对李含言听计从,当初讨伐赵王时诛杀夏侯姡А⒅此推胪跏拐摺⑴汕簿尤ピ酝醯鹊龋际抢詈闹饕狻
李含抱定河间王这棵大树,再也没有豪门大族能够任意欺负他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年打压过李含的皇甫商与赵浚却都落魄了。
赵浚因为依附贾氏被赵王杀死,皇甫商则依附赵王,被任命为梁州刺史,但是赵王一死皇甫商就被解职。狼狈沮丧的皇甫商到长安求见河间王,大概是想请河间王帮他东山再起。
皇甫商虽然失势,但是皇甫家族依然强盛,该家族仍然有不少人在朝廷任职,皇甫商的哥哥皇甫重当时就正担任秦州刺史。河间王不想轻易得罪在关中盘根错节数百年之久的皇甫氏,所以对皇甫商十分客气,接待热情周到。于是李含不乐意了,他对河间王说:“皇甫商是司马伦的亲信,畏罪遁逃到长安,大王应该避嫌,不要与他频繁相见。”
这话传到皇甫商耳朵里,新仇加旧恨,积怨更加深了。皇甫商在长安待了几天,然后启程到洛阳认罪,河间王给他置酒饯行,席间李含又与皇甫商发生了正面冲突,虽经河间王调解,两人还是不欢而散。
皇甫商到洛阳后并没有受到惩处,齐王任命他为参军。不久,也许是为了变相拔去河间王的爪牙,或者是想向河间王表示善意,齐王任命李含为禁军翊军校尉。这个要职此前一直由宗室或者豪门子弟担任,齐王自己也曾担任翊军校尉,对于一个寒门子弟来讲,李含已经达到了顶峰,要知道豫章王司马炽(即后来的晋怀帝),在当时也不过是射声校尉,与李含平级。
对于李含来讲,担任此职唯一不妙的是,他必须离开河间王到洛阳任职,而洛阳个不祥之地,那里是河间王仇人齐王的天下。
李含到了洛阳之后发现情况更加不妙,当时他所怨恨的与怨恨他的人竟然全都扎堆在洛阳,更加冤家路窄的是这些冤家全都在齐王帐下任职:皇甫商是齐王参军;赵浚虽然死了,但是他的儿子赵骧正担任齐王右司马;还有夏侯姡У男殖ひ苍谄胪醺校煜蚱胪鹾霸┙星娴艿鼙ǔ稹
所以李含在洛阳终日惶恐不安,成为惊弓之鸟。齐王下令阅兵,李含以为这是为他而设的陷阱,因为翊军校尉必须出席阅兵仪式,到时候赵骧等人就会在阅兵场上将他擒获,杀掉。
李含越想越怕,最后单骑出逃,仓皇跑回长安去了。
李含挟恨出逃,在向西策马狂奔的同时,他思绪翻滚,酝酿着复仇。等到他抵达长安,在河间王府邸前翻身下马的时候,一个庞大而完整的复仇计划已经形成。
李含想杀皇甫商想杀赵骧,但他知道仅凭一己之力根本无法实现这个目标,唯有借助河间王的力量。但是如果无利可图,河间王不可能只为区区李含而得罪安定皇甫氏、天水赵氏两家关中望族。想要说动河间王,必须给予他足够大的诱惑。
什么是河间王梦寐以求但却始终没有得到的?答案路人皆知,权力而已。那么是谁阻碍了河间王的权力之路?答曰齐王。齐王是皇甫商与赵骧两人的靠山,只要齐王垮了河间王一得势,这两人就是李含案上的鱼肉。
因此,李含想走曲线救国的路线,鼓动河间王推翻齐王。这样既泄了私愤,又成就了河间王,同时还间接地成就了自己,想想孙秀的例子吧,只要河间王当权,自己离呼风唤雨的日子也就不远了。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此举会引发战争,会使生灵涂炭,甚至可能葬送整个晋室江山,那就不在李含的考虑范围之内了。所谓小人者,就是那种为了得到一枚钉子,不惜拆毁整座房屋的人。
李含年轻时颇有清誉,武帝朝的名臣郭奕、张华、傅咸、卫瓘等人都曾对他青眼有加,卫瓘甚至曾经说“李世容(李含字世容)当为晋匪躬之臣”。卫瓘等人一向知人善任,但这一回他们彻底走眼了。
李含抵达长安已是深夜,他马上求见河间王。门阍说河间王已经安寝,李含口气强硬,谎称带着惠帝的密诏,非见河间王不可。被吓醒的河间王立即召见了李含。两人一见面,李含就极力怂恿河间王出兵推翻齐王。
河间王上次赴洛争权铩羽而归,李含知道河间王心里对齐王恨之入骨,只是忌惮齐王的强大而不敢轻举妄动。
李含对河间王说,现在的齐王与一年前相比已经面目全非。一年前的齐王是举国敬仰的英雄,上有惠帝支持下有强兵数十万,成都王、新野王都承认他为盟主,光芒万丈不可仰视,彼时的河间王当然难以匹敌;但是一年下来,齐王把自己搞得声名狼藉,惠帝嫌他跋扈朝臣怀疑他有逆心,手下军队人心离散,成都王、长沙王也与他龃龉不断。同时,齐王执政业绩乏善可陈,纷乱的天下并没有得到任何改观,蜀中越来越乱,灾民、流民越来越多,百姓怨声载道、哭声遍地——平心而论,局势如此败坏不能全怪齐王,举朝上下诸色人等都有责任,但是执政的位置万恶所归,天下人要找对象咒骂泄愤,执政者当然是首选。
李含说,如今的齐王众叛亲离,就如朝露秋蝉,命不长久了。
看到河间王的信心似乎依然不足。李含继续说,惠帝反正,虽然是齐王首先倡议起兵,但是真正攻克洛阳立下大功的是成都王,成都王功成身退,齐王却窃取了大权,天下人对此颇有非议。河间王可以联合成都王共同进退,这是顺应民心,必定有征无战。
如果真能联合成都王,消灭齐王自然不成问题,可是对于河间王而言这未必是件好事。因为还有一个长沙王,长沙王卧在洛阳君侧,他是至亲骨肉,齐王垮台之后成都王必定会与他联手执政。如此一来,河间王岂不枉做恶人,而替长沙王做了嫁衣?
李含心思缜密,早料到了这一种可能。他说,长沙王与齐王之间目前也在相互猜忌提防,河间王不妨传檄洛阳,令长沙王讨伐齐王,到时候齐王必定先发制人,长沙王势单力薄,必定落于下风。等齐王杀了长沙王,河间王与成都王就可以宣称为长沙王报仇,大军压境,逼齐王让政。
李含的这一招“借刀杀人”与当年赵王杀贾皇后时如出一辙,只是赵王换成了河间王,孙秀换成了李含,贾皇后换成了齐王,太子换成了长沙王。如果按照当年的轨迹亦步亦趋,河间王就可以同时铲除齐王、长沙王,一石二鸟岂不快哉!
只可惜历史没有重演,李含的错误是低估了长沙王,最后他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害人不成,反死于长沙王刀下。
河间王原本就是有野心的人,经李含一鼓动,那野心就止不住膨胀起来。于是永宁二年十二月丁卯,河间王向齐王发难,他上表揭发齐王“斥罪忠良,伺窥神器”。
奏章一开始,河间王就列出齐王的八大罪行:
一、齐王当初在许昌的时候就已经僭礼逾制,仿照宫城营建东西掖门,还置官治书侍御史,而且当齐王议事的时候,长史、司马直立在左右,礼仪就如侍臣在朝堂之上;
二、皇帝反正之后,赵王被诛,京城的逆臣已经肃清,齐王却带来百万大军围绕洛阳,其心可诛;
三、齐王执政经年不去朝觐,公然视皇帝如无物,而齐王接见百官的时候,百官需向齐王行跪拜大礼,俨然以皇帝自居,不臣之迹昭然;
四、齐王拥兵自重,一年来洛阳始终未曾解严,齐王又擅自取用武库兵器,装备私兵;
五、齐王毁坏乐官市署,只为腾出空地,用于营建自己的府邸,又沉湎于酒色,不体恤百姓;
六、齐王诬陷东莱王司马蕤,将其加罪黜徙;
七、齐王树立私党,僭立官属,齐王后宫的受宠妻妾,名号都比拟大内中宫;
八、齐王亲佞远贤,选用董艾、葛等小人操纵朝政,货赂公行,擅断杀生。
平心而论,以上罪行大部分可以坐实,齐王确实不能算是纯臣,只是这番义正词严的辞令出自河间王之口却是一大讽刺。说齐王罪大不赦,难道河间王就是忠臣?当齐王与赵王短兵相接的时候,河间王正在做什么?正押送齐王的使者向赵王请功,正在长安街头腰斩夏侯姡А
如今河间王却摇身一变,大义凛然了,他继续说道:“臣受重任,藩卫关中,看到齐王的倒行逆施,内心十分激愤。近日翊军校尉李含从驿道秘密来到关中,宣读密诏,臣伏读感切,五脏六腑就如火烧一样。”
所谓的密诏纯属子虚乌有,河间王此举是明目张胆地矫诏行为。上次齐王等人擅自兴兵还算情有可原,这次河间王大动干戈则纯粹因为私欲,始作俑者其无后乎?难怪后来河间王与其三个儿子同年同月同日死。
河间王奏章接下来的部分颇为无耻,原文如下:
“《春秋》之义,君亲无将。冏拥强兵,树置私党,权官要职,莫非腹心。虽复重责之诛,恐不义服。今辄勒兵,精卒十万,与州征并协忠义,共会洛阳。”
所谓“君亲无将”出自《春秋·庄公三十二年》,完整的说法是“君亲无将,将而必诛”,意思是说“即使是君王的至亲,也不能产生谋逆之心,如果生了谋逆之心,必会遭到诛杀”。此句的关键是这个“将”字,意思是“产生这个念头,将要有所行动”,也就是说,哪怕没有谋反的行为,仅仅是动了这个念头,就可以定罪诛杀。
因此将河间王的这段话翻译一下,就是说:
“《春秋》大义,君亲无将。齐王虽然还没有谋反的举动,但是臣揣测他已经有了谋反之心,应该受诛。齐王拥强兵,在朝中树置私党,朝中的权重机要的官职都被他的心腹充任。齐王在京城盘根错节,虽然他受到可诛杀的重责,恐怕他也不会甘心受罚,所以臣如今陈兵十万,将与诸州征集而来的忠义之士协同并举,共会洛阳。”
这段话充分说明了河间王的心虚与无赖。河间王虽然列举了齐王的诸多罪行,但是只能说明齐王跋扈专横,还说不上要篡位谋反,于是就搞“莫须有”的罪名。
最后,河间王不忘给长沙王设陷阱,向成都王献殷勤,他说:“骠骑将军长沙王乂,同奋忠诚,废冏还第。有不顺命,军法从事。成都王颖明德茂亲,功高勋重,往岁去就,允合众望,宜为宰辅,代冏阿衡之任。”
翻译一下,即是说:“骠骑将军长沙王乂,将与臣一同奋举忠诚,废黜齐王使其还府第,如果齐王不顺命,请长沙王将其按军法处置诛杀。成都王司马颖品德贤明,是皇帝至亲,功高勋重,去年功成身退,深得民心,他适宜成为宰辅,取代齐王担任‘阿衡’之任。”
齐王当政期间各藩镇势力分布图
河间王的奏章递交之后,随即派出使者去邀请成都王,同时他下令振武将军张方领兵两万,作为前锋部队向洛阳挺进;任命李含为都督,统领张方部与后继部队,出关讨伐齐王。
河间王的使者很快抵达邺城。如何回应河间王?邺城内部产生两种截然相对的意见。
卢志劝成都王置身事外,静观其变。但是此时卢志对成都王的影响力已经远不如一年之前,最新得宠的是陆机、陆云兄弟,二陆差点命丧齐王刀下,当然乐得看齐王垮台,他俩都劝成都王响应河间王。
成都王其实也颇为心动,因为使者还暗中带来了河间王的许诺:事成之后,拥立他为皇太弟。
自从侄子清河王司马覃被立为皇太子,成都王就对齐王颇有怨意,他将拨乱反正的全部功劳都让给了齐王,自己一无所取,齐王却阻挠他成为皇嗣。此举在成都王眼里就是以怨报德。成都王一直耿耿于怀,如今河间王满足了他内心无法言说的愿望,同时还可以向齐王快意恩仇,岂不快哉?
就在此时,洛阳亲河间王的侍中冯荪、中书令卞粹也来到邺城替河间王做说客。于是成都王的决心更加坚定,他再次下令招募军队,任命陆云为前锋都督,只等军队集结完毕,就进发洛阳。
但是卢志等人依然表示反对,母亲程太妃还有成都王嬖爱的宦官孟玖等人也一直撒娇吵闹不愿意离开邺城。成都王依违良久,谋而不决,招募来的军队始终等不到军令,军心就些浮动,有些人惦记着快过年了,干脆就回家去了,临走他们在邺城城门上留言:“大事解散蚕欲遽。请且归,赴时务。昔以义来,今以义去。若复有急更相语。”由这些充满江湖气概的话语可知,当时成都王确实还深得人心。
成都王始终犹豫未定,直到十二月底齐王兵败身死,他都没拿定主意。
七、逃生的名士
河间王的檄文送至洛阳,齐王大为震惊,他立即招集百官商议对策,满腹委屈地替自己辩解:“当初孙秀作乱,逼迫帝王,使社稷倾覆,群臣无人能够抵御此难。孤王纠合义军,扫除元凶,臣子之节,昭然天下。今日河间、成都二王听信谗言,擅自兴兵,将不利于孤王,请各位代为斡旋,以消弭矛盾。”
朝臣们却都缄默不语,他们的心理可想而知:二王兴师问罪的对象是你齐王司马冏,与我何干?这一年来都是齐王府的人在操纵朝政,我又未曾参与,即使将来清算也祸不及身。如今这种生死关头,还是谨言慎行,不要招来无妄之灾为妙。
既然都不做声,那齐王只好点名了,他对官任司徒兼尚书令的王戎说:“请您老替我出出主意。”
王戎苦笑,心想如今大难临头了,你从谏如流又有什么用?王戎说:“殿下首举义兵,匡定拨乱反正的大业,这等功勋是本朝前所未有的。但是事后殿下论功报赏有失公允,使朝野失望,人怀贰志。二王带甲百万,直指洛阳,其势锐不可当,为今之计,请殿下弃权让政,以王就第,可以不失王爵,这是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