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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王浚撤离邺城,将邺城交给了东海王的弟弟平昌公司马模;东海王的另一个弟弟,镇守宛城的高密王司马略也上书向河间王施压,高密王说他将要带兵移镇洛阳。
形势对河间王很不利,张方的两万孤军看似已经陷入包围,有被人吃掉的危险。
双方都不敢贸然动武,僵持到十一月,莽夫张方把这个难题给解决了。
河间王与张方是主仆关系,河间王是大脑,张方是爪牙,近年来随着河间王对张方越来越倚重,张方就日益显出骄横跋扈的苗头。张方在洛阳一待三个多月,该逛的都逛过了,该抢的也都抢过了,惠帝见了面反过来向他行礼,风头也出过了,文帝武帝诸位太后的陵墓他不敢碰,就把贾皇后早夭的女儿哀献皇女的坟给刨了一下,里面也没什么新鲜,一具小孩尸骸和若干陪葬财宝而已。眼看天气越来越凉,洛阳越待越没劲,手下弟兄们嚷着要回家过年,张方一挥手,走,启程回关中。
没有河间王的命令怎么可以擅自撤军?张方说,没关系,先撤着,回头知会一声就行。
如此自作主张,难道不怕河间王怪罪?当然不怕,此时河间王忌惮张方之心只怕要胜过张方对河间王的邀宠之心,而且张方觉得此举并无不妥,河间王派兵滞留洛阳,守的不是这座城而是惠帝,河间王只是生怕别人控制了惠帝然后对他不利,同时他又想控制惠帝对别人不利,如此而已。
张方心想,只要把惠帝带回关中去,河间王的目的岂不同样可以达到?况且,惠帝在长安可以比在洛阳安全得多。
被这个绝妙好计冲昏了头,张方轻率作出一个齐王、成都王甚至武帝都不敢想的重大决定,迁都。张方是个咄咄武夫,读书不多也不了解历史,否则他就该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董卓在一百多年前就曾做过,然后被人骂到至今。
张方尽管得意,也知道迁都的事情非同小可,公然提出肯定是举朝反对。他找来几个手下商议,武夫们的思维简单直接,那些大兵说,明的不行就来暗的,找个机会骗皇帝出宫,然后夹起皇帝往关中跑,谁也追不上。
张方觉得这是个好计策,第二天他就进宫请惠帝去太庙看看祖宗。估计张方遇事不密,或者当时朝中有聪明人看穿了他的诡计,惠帝死活不愿意出宫。一来二去把张方惹火了,打算霸王强上弓。
十一月乙未,张方带着大队兵马气势汹汹地冲进皇宫,吓得那些公卿作鸟兽散,吓得惠帝逃出大殿,躲在皇家园林的竹林深处,抓着竹枝不肯出来。关中军士兵将惠帝拖拽出来,张方连马都没有下,挥着马鞭邀请惠帝到他的军营作客,张方说:“世道乱啦,洛阳附近的胡人、盗贼那么多,而宫中的护卫却那么少,请陛下搬到臣的军营去住,由臣来保护陛下的安全”
惠帝再愚笨,也知道这个邀请不怀好意,上次被挟持到邺城差点把命送掉,这次不知道又会有什么灾难了。惠帝吓得号啕大哭,眼巴巴盼着左右来救驾,当时大家都逃光了,只剩下中书监卢志,可卢志也无可奈何,只有劝惠帝委曲求全别吃眼前亏,卢志说:“请陛下听从右将军(指张方),臣没用,不能对陛下有所补益,但臣会竭尽全力保卫陛下,不离陛下左右。”
惠帝只有哭哭啼啼的搬进张方军营,随行的只有卢志与十二个黄门。三天后张方启程回关中,惠帝舍不得宫中的宫女宝物,令张方收拾收拾一同运到关中。惠帝果然是傻蛋,这道圣旨害死人了,张方的手下奉旨进宫抢劫,奸淫掳掠纷争府藏,将宫中帷幄、流苏割下来垫马鞍。《晋书·食货志》里说此时宫中还有“锦帛四百万,珠宝金银百余斛”,被洗劫一空。
为了掩盖罪行,也为了断绝还都洛阳的念头,张方甚至打算烧毁皇宫太庙,幸亏有卢志劝他别学董卓,说:“昔董卓无道,焚烧洛阳,怨毒之声,百年犹存,何为袭之!”张方这才罢手。
张方带着惠帝西行,随行的有成都王、豫章王、卢志等人,大军走到弘农郡,河间王才得到消息,派出司马周弼来迎;河间王亲帅官属以及步骑三万,在霸上迎驾。河间王果然没有深责张方。
惠帝进入长安,以征西将军府为行宫,于是天下就有了两个都城,长安、洛阳被称为西台、东台。东台也称留台,仆射荀籓、司隶校尉刘暾、太常郑球、河南尹周馥等人在留台主持大局,承制行事。
东西两台分别属于不同的阵营,他们之间的斗法通过已被废黜的羊皇后来实现。
十一月辛丑,留台复立羊皇后,这已是她第三次被立为皇后了。又过了五天,十一月丙午,留台大赦,恢复之前的年号“永安”,
张方此举等同劫驾,但当时东海王蛰伏海隅,其余诸王实力也不强,一时竟无人谴责。不过河间王也心虚,另外也因为惠帝依然在手,意得志满,所以河间王乐得慷慨,摆出高姿态与关外范阳王、东海王等人讲和。
一讲和,成都王就倒霉了。因为河间王与关外诸王讲和的共识就是,成都王祸国殃民,一切罪过都是成都王犯下的,与河间王无关也与东海王无关,如今要惩奸扬善,继往开来。
于是十二月丁亥,惠帝下诏谴责成都王“自在储贰,政绩亏损,四海失望,不可承重”,搞得天怒人怨,所以废黜皇嗣之位,“以王还第”,另立武帝的小儿子、豫章王司马炽为皇太弟。
在政权方面,惠帝命令东海王与河间王夹辅王室;安南将军范阳王、安北将军王浚、平北将军东赢公各守本镇;高密王为镇南将军,领司隶校尉,镇守洛阳;东中郎将平昌公为宁北将军、都督冀州军事,镇守邺城;镇南大将军刘弘都督荆州,镇守襄阳。
同时,惠帝委任河间王为都督中外诸军事,这原是成都王的官衔,如今成都王既废,就被划给了河间王。惠帝又宣布天下大赦,改元为永兴,这已是公元304年的第四次改元了。论纷乱兵祸,“八王之乱”中以此年为最重。
总体来看,这几道诏书与两个月前范阳王奏章的内容基本相似,都是河间王与东海王共同执政,各都督划分势力范围,差别只在于范阳王要求河间王撤出洛阳,交出惠帝的控制权,河间王却竟然将惠帝带到长安,依然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是河间王冒险得来的成果;
不过东海王等人也并非一无所获,高密王占领洛阳、平昌公占据邺城这些都是擅自兴兵的结果,此前河间王已经任命豫章王为镇北大将军,都督邺城诸军事,但面对这已成事实,河间王选择妥协,通过这道诏书承认平昌公占据邺城的合法性。
暂时来讲,关内关外都对这道诏书感到满意,永兴元年的年末因此得以平平安安地度过。
唯一的小波折出在豫章王司马炽身上,豫章王此前从没敢生过做皇帝的妄想,突然听说自己被立为皇太弟,吓得不轻。有成都王的教训在先,豫章王知道这皇太弟不是好当的,而且侄子清河王曾被立为皇太子,于是犹豫着不敢接受这皇嗣之位。
这时有典书令修肃劝他不要犹豫,清河王还是个小孩不合众望,放眼天下已经找不到比大王你更适合的人来继承皇位了。修肃说:“河间、东海二王经营王室,志在使社稷恢复安宁,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借着皇嗣问题兴风作浪。储君人选非同小可,只有众望所归之人才能胜任,武帝的子嗣中以大王最有贤名,除了大王,谁还有资格做这储君?难道是清河王?国赖长君,清河王只是个孩子,无法担当重任,所以他此前即使被立为太子,最终还是被废黜。如今天下动荡,陛下流亡关中,胡人屡屡反叛,流民盗贼遍地都是,正是忠臣为国效力之时,请大王不要再推辞了。”
豫章王冷静下来想了一下,觉得此言不虚,于是受诏作了皇太弟。豫章王称赞修肃:“卿,吾之宋昌也。”
宋昌是汉初汉文帝的属官,当初周勃等众大臣消灭吕氏,决定迎立代王刘恒也就是日后的汉文帝。刘恒起先也很犹豫,生怕这是个陷阱,经宋昌分析鼓励才下定决心到长安即位。
豫章王将修肃比做宋昌,那当然是自比汉文帝了,这两个皇帝前半生的遭遇倒也相似,都是在政治倾轧的血雨腥风中成长,通过韬光养晦幸免于难,但是这两个皇帝后半生的功绩则相差太远。汉文帝实现了汉室的复兴,开创了“文景盛世”;而豫章王即日后的晋怀帝,想扶晋室江山于既倒而不能。
四、关外羽檄飞
永兴二年(公元305年)的最初几个月,是“八王之乱”末期难得的太平日子。上一年四次改元、皇帝两次迁徙、皇嗣两次册立,这种乱局是史上绝无仅有的,参与其中的每个人都有心力交瘁之感,所以双方都小心翼翼地维护着上年末达成的和解。
年初的时候,张方回了趟洛阳,又一次将羊皇后送进了金墉城。当时镇守洛阳的是东海王的弟弟高密王,张方能废黜皇后显然得到了东海王的默许。
羊皇后可谓“八王之乱”中命运最坎坷最无辜的一人。城头变换大王旗,妾在深宫哪得知?但张方使劲与这个孤苦伶仃的弱女子为难,其实也是不得已,皇帝、皇嗣在洛阳时是各方争夺控制的目标,如今皇帝、皇太弟都不在,皇后也就有了控制利用的价值,所以废黜以绝后患。
结果到了四月份,还是出了一件乌龙事件。
事件的主角叫皇甫昌,是秦州刺史皇甫重的养子。皇甫重在两年前起兵反河间王(事见第八章),不久之后就被围困在孤城与世隔绝,皇甫重以为弟弟皇甫商马上就会领着大军赶来支援,因此防守反击打得有声有色,这场围城战竟然两年没出胜负。不过两年下来皇甫重也被消耗到弹尽粮绝,眼看守不住了,他派皇甫昌逃出来搬救兵。
皇甫昌出了孤城,才知道外面的世界更残酷,不仅叔父皇甫商已死,连靠山长沙王也已死去一年多了。皇甫昌在绝望中找出路,他先找到东海王请求进攻关中,时机不凑巧,东海王说刚与河间王讲和,不愿意出兵。
走投无路之下,皇甫昌只好使诈。他回到洛阳找老朋友杨篇密谋一次政变,这个杨篇当时在殿中任职,行事很方便,于是两人假称奉了东海王的命令,从金墉城里接出羊皇后迎入宫中,然后又招集留台百官,让羊皇后下懿旨,讨伐张方抢回惠帝。
这事突如其来,留台百官来不及反应,起先都信以为真,回过神来一琢磨才发现有诈,于是杀掉皇甫昌、送回羊皇后,假装这事没有发生过。
皇甫昌已死,但重围之中的皇甫重并不知道,他眼穿秋水,可该死的援军总不出现。
到了六月份,来了一个家伙自称是惠帝派来的御史,御史拿出一道说是圣旨的东西,说让皇甫重奉旨投降。皇甫重当然不乐意,而且对外面的局势很不解,惠帝怎么反过来帮河间王说话呢?这御史有假?
皇甫重不能确定御史的真假,所以不敢贸然抓起来问个究竟。但是御史不能动,御史随从可以动啊,皇甫重就把御史的车夫给逮起来拷问。皇甫重问车夫:“我弟弟皇甫商怎么还不来救我?”车夫说:“早被河间王杀了。”
皇甫重大惊失色,立刻杀车夫灭口,可惜消息已经走露,城内上下知道永远不可能有外援了,于是杀掉皇甫重,出城投降。
拔掉后院的那一颗钉子,河间王大喜之下将秦州改名为定州,可是他的好心情仅仅维持了一个月,然后就是个晴天霹雳。永兴二年秋七月,东海王传檄司、豫、徐、扬、荆、青、兖、并、冀、幽诸州,要与各州都督结盟,出兵进攻关中,相约“奉迎天子,还复旧都”。
原来此前东海王的种种低姿态并非真心,只是在麻痹河间王而已,自从去年八月荡阴之役后,他就蛰伏在东海国,看似超然世外实际是在运筹帷幄。这一年下来,他的三个弟弟分别担任了冀州都督(平昌公司马模)、并州都督(东赢公司马腾)、司隶校尉(高密王司马略),幽州都督王浚、豫州都督范阳王与新任的兖州刺史苟晞,都是盟友,晋王朝半壁江山已经听命于东海王。
时机已经成熟,东海王猛虎出山。
东海国隶属于于徐州,徐州都督东平王司马楙是无能胆小之辈,去年东海王失意之时投奔于他,结果被他拒之门外。东平王生怕东海王怀恨在心,十分担忧,长史王修于是劝他讲徐州让给东海王,王修说:“东海宗室重望,今将兴义,公宜举徐州以授之,此克让之美也。”
东平王听从了王修,于是东海王就以司空身份领徐州都督,而东平王则被打发到兖州接替苟晞为兖州刺史,东海王阵营里因此又增加了一个徐州。
扬州都督刘准与东平王一样也是无能之辈,此前他依靠度支校尉陈敏平定了石冰之乱,寿春大权实际就落入陈敏手中。东海王任命陈敏为右将军、假节、前锋都督,扬州也加入了东海王阵营。
至此从北到南,除了荆州的刘弘态度暧昧,其余诸州已响应东海王。范阳王、王浚等人招集各路都督会面,大家一起刑白马立誓结成联盟,推举东海王为盟主。
这一幕场景是不是很眼熟?
百年前董卓挟持汉献帝从洛阳迁到长安,引来关东诸侯盟津会师围攻关中,这段历史丝毫不差地复制到西晋末重演了一遍。“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这句话之所以成为至理名言,就是因为不长记性的人太多了。
河间王眼睁睁被张方推进了火坑,事到临头后悔也来不及,好在东海王心中其实也没底,所以没有赶尽杀绝,给河间王留了一个机会。
当时担任太弟中庶子的兰陵人缪播,曾作过高密王司马泰的祭酒,东海王因为他是父亲的故吏,所以引以为心腹。缪播的从弟缪胤,是河间王前任王妃的弟弟,东海王派缪播、缪胤两人去长安作说客,劝河间王送惠帝回洛阳,承诺与河间王分陕而治。
此时河间王想当执政的雄心完全烟消云散了,只求能保住关中有个容身之地,他打算认输交出惠帝。结果张方不同意,他说:“今关中据形胜之地,国富兵强,奉天子以号令,谁敢不服!”
张方这番豪言壮语说出来连自己都不信,关中的真实处境他与河间王最清楚,如今关外联军几乎就是战国六雄的联合,外加鲜卑,而自己仅有半个秦国的力量(秦国当时有大粮仓蜀中,河间王没有),这仗打起来必输无疑,但张方又不得不睁着眼睛说瞎话,因为河间王抵抗到底,他张方还有一线生机;如果河间王放弃抵抗,他张方就是罪魁祸首,必死无疑。
因为张方的反对,也因为河间王对东海王的不信任,还因为河间王也存在侥幸心理,缪播、缪胤两人并没有完成使命,河间王表示坚决不交出惠帝,张方担心这两人继续游说会动摇河间王的决心,打算杀之而后快,缪播、缪胤吓得不敢再开口,滞留长安等待时机。
此时张方已完全是赌徒心理。关中号称金城千里是因为它与中原之间有崤山横亘,形成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理优势,易守难攻。河间王最好据险而守伺机而动,因为关中有粮有空间,而关外联军则不可能持久,咬牙挺一下,最后拖不下去要求和谈的还是东海王,这个结局可以参考当年的“关东诸侯讨董卓”。
可是张方当时保命心切,准备拿关中十万大军作赌注来个孤注一掷,他向河间王建议主动出关进攻,说什么:“我手下还有十几万兄弟,带着皇帝打回洛阳绰绰有余。大王留镇关中,派成都王收集旧部夺回邺城,然后我再北上消灭博陵公(指王浚,王浚的爵位是博陵公)。如此,天下就可安定,无人再敢反抗大王。”
这个方案实在太冒险,直接被河间王否决。河间王让张方领十万大军屯于霸上,静观关东局势,然后再作打算。
结果这一等还真等出了转机。
先是匈奴刘渊帮了河间王大忙,东赢公在并州连遭败绩,腾不出手来给东海王助拳;
接着冀州也发生变故,成都王此前在邺城经营多年,颇有恩泽,兵败之后不少旧部蛰伏到了民间,成都王被废黜的消息传到冀州,就有昔日帐下督阳平人公师藩等人为之鸣不平。公师藩自称将军招揽成都王旧部,汲桑、楼权、郝昌等邺中故将纷纷响应投靠,许多生活无依的贫民与背井离乡的流民也赶来投奔。公师藩军很快就扩充至数万,他们以迎接成都王为名,纵横司、冀、兖三州。在攻陷了阳平、汲郡两郡杀死太守李志、张延之后,公师藩攻打邺城。平昌公在邺城时日尚浅,左右将领中有人暗通公师藩,与之里应外合,幸好有广平太守丁绍与兖州刺史苟晞及时救援,平昌公才保住了邺城,保住了性命。事后平昌公对丁绍感恩戴德,为其生立碑。但是公师藩虽然被打退,却依然游魂冀兖,这两州也自顾不暇了;
冀州之后是兖州,东平王让出徐州之后自己承制都督兖州军事,兼任兖州刺史。所谓“承制”意思就是代理皇帝行使权力,东平王并没有被惠帝授权,因此他这个“承制”实际是矫诏,不过苟晞还是顺从的让出了兖州,其中原因有二:一、东平王是王族,苟晞是庶姓;二、苟晞的兖州刺史也不合法,是范阳王承制任命的。
东平王失一徐州得一兖州,心满意足,按说这事就该结束,偏偏又起波折,河间王见缝插针,派出了一个使者叫刘虔的给东平王下旨,表示惠帝承认他这兖州刺史。刘虔见了东平王,挑拨他杀掉苟晞,东平王也担心苟晞继续与他争兖州,竟然真的打算下手。这下范阳王不乐意了,他再次任命苟晞为兖州刺史,而将东平王转为青州都督。
东平王不接受这一任命,兖州刺史是惠帝封的,你范阳王奈我何?再说大家都是郡王,我凭什么要听你指挥?一气之下,东平王带着兖州与豫州刺史刘乔联合,加入到河间王一方去了。
东海王起兵时各藩镇势力分布图
而令关东联军损失最惨重的,则是豫州刺史刘乔的易帜。刘乔与豫州都督范阳王之间的关系始终不融洽,刘乔两年前临危受命出任豫州,平定张昌立下大功,在豫州根基已深,像范阳王这种年轻的权欲旺盛却又没有立过殊功的王室新贵,自然无法令刘乔这种老臣折服。刘乔是年过六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