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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究竟多彪悍-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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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惠公终于顺利回国了。他在复位之前,先杀了导致他阵前被俘的失责者,用以立威,然后才进入首都绛城。
  从此秦晋两家,暂时无事。
  在晋惠公执政第十四年的时候,忽然病倒,眼看就要不行了!
  秦国在此期间,则继续扩张,先后灭了梁国、芮国。其中梁国的国君梁伯,是个好搞面子工程的人,经常大兴土木、筑城挖沟。被征发参加大项目施工的百姓,因疲于奔命,怨声载道。国中多次传出谣言说“秦军来了”,引起全社会惶恐。这样的国家,当然没有任何抵抗能力。
  被送往秦国做人质的太子圉,听到这些消息,忧心忡忡。他想:“我母亲家在梁国,今梁被秦灭,我在外被秦轻视,在内又无援助。父亲卧床不起,万一咽了气,秦必然扣住我不放,而晋国大夫也会忽视我,改立其他公子为新君。”
  晚上,他就对老婆怀嬴说,“我今日若不逃回,晋国可能就不是我的了。怎么样,敢跟我一起逃吗?”
  怀嬴是个知晓大义的女子,她说:“您是一国的太子,被质于此,想回国是理所当然的。我们国君让我来服侍您,为的就是要让您安心。如果我跟着您跑了,那就是有背君命,罪就大了。怎么做,您自己看着办,甭和我讲,我是不会跟您跑的,但也不会去告密。”
  有这么好的老婆,太子圉的君主做不做都无所谓了(后来证明也是如此),但不为权力动心的男人,极少。就这样,太子圉乔装打扮,潜出了秦国。
  秦穆公听说晋国人质太子圉在这个关键时刻跑了,气得破口大骂:“竖子忘恩负义,天必不饶!”
  他怎么气成这样?因为,太子圉一跑,秦穆公手中就少了一个能要挟晋国的砝码。把自己的干女儿嫁给这个“竖子”,就是为了等到这一天,好向晋国要价呀!
  秦穆公叹息一声,夷吾这父子俩,没有一个讲信用的,只后悔当初没辅助重耳上台!
  想到这儿,他一拍案,决定打发人寻找重耳,帮助重耳坐上晋国的国君宝座。不然,秦晋两国又该扯不清楚了。
  太子圉逃回晋国后不久,晋惠公终于撑不住了。临死前,托孤给吕省、郤芮,撒手而去。太子圉如愿以偿坐上君位,是为晋怀公。
  晋怀公登台后,最担心的就是其他公子还在,怕有人来夺位。吕省、郤芮谙熟晋国政界状况,说:“君上不必担心诸公子,唯有对您的伯父重耳,要小心提防!”
  于是晋怀公发布了一道命令,凡是随重耳逃亡在外的,限期三个月内返国,逾期不归者,死罪!其父兄子弟,均有义务召唤亲属归国,不尽义务的,一并去死!
  这是要剪除重耳的翅膀,让他一个人在外流落至死。
  重耳现在在哪儿,晋国人也不清楚。
  一时之间,秦晋两大国,都在加紧寻找那位名气极大的隐身人。
  
  第六章再选一位舅子回晋国执政(1)
  
  秦穆公要找重耳,向各国撒出了不少卧底,几个月后,情报回来了——重耳在楚国。
  这个流亡的晋公子现在混得还不错,是楚国的上宾,若想把他接到秦国来,需要楚成王点头。于是秦穆公派公孙枝,带了聘礼去见楚王,告之这个意思。
  重耳这时候在外流浪已经19年了,生生把个老青年熬成了老头儿。自始至终跟着他流亡的,有赵衰、狐偃、介子推等一大批死党。
  他先后走过的国家,没有10个也差不多。其间,遭人家白眼的时候也有,险些被夷吾刺客干掉的时候也有,落架的凤凰,一言难尽。
  比较典型的,是重耳流浪到了曹国。曹共公听说重耳的肋骨是连成一片的,好似一大块搓衣板,很好奇,就趁重耳洗澡的时候,偷窥了一下子。
  这算是哪门子事?重耳知道后,感到受了奇耻大辱。
  以后到了宋国,宋襄公送他20辆马车。又到了郑国,郑文公拒绝接待。最后到了楚国,楚成王设宴款待,问重耳以后打算如何报答楚国。
  重耳正色答道:“万一将来晋楚之间有战事,我情愿命令晋军退避三舍(九十里)。”
  楚成王要的就是这句话!
  既然有了这句千古成语,那你就在楚国住下吧,没问题了。
  但是楚国的大夫子玉,听出来重耳绝非庸碌之辈,于是建议楚成王马上杀死重耳,以免他将来为患楚国,但是楚成王不听。
  到了楚成王这儿,人家终于能高看一眼了,重耳喘了一口气。忽闻秦穆公派特使来请,重耳一惊,知道出头的日子快到了,但又担心楚成王不肯放人。于是重耳就玩了个虚的,表示不想走:“大王如此善待我,我是真的不想去秦国。”
  楚成王早知道他的心思,嘿嘿一笑说:“楚和晋,离得太远了,公子要是有什么机会想回晋国,得经过好几个国家(黄花菜皆凉矣)。而秦国呢,和晋国紧挨着,朝发夕至,多好啊。现在时机不错,秦晋交恶,正是上天赐予你的好机会,老兄,还是去吧。”
  重耳这才放了心,连忙拜谢楚王,然后就和公孙枝一道去了秦国。
  秦穆公听说重耳到了,喜形于色——这个舅子嘛,还像个样儿。他亲自到郊外迎接重耳,待之以国宾之礼,安排在国宾馆住下,但是上的猪羊什么的,各类只有五头,那时叫做“五献”,是给各国公子之礼。
  紧接着就解决生活问题。秦穆公给重耳送来了五个嬴氏宗室之女,不要什么名分,就是做做家务,连带陪睡。
  很奇怪,在这五个女子之中,居然有一个就是怀嬴!
  这不是太子圉的老婆吗?
  是。但是此刻重耳并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起来洗脸,一个侍妾低头端了一盆水来,请重耳洗手。重耳心事多,洗完手,挥挥手叫那女子把盆端走,不小心,把水珠洒在了女子脸上。
  女子大怒,“咚”的一声把铜盆摔在地上:“秦晋是对等国家,你如何敢如此轻慢?”
  重耳大惊,随从的臣子也被惊动了。大家一调查:哦呀,原来这烈女就是怀嬴!
  这下子不是要得罪秦穆公?于是随从臣子不由分说,把重耳的上衣扒下,用绳子五花大绑,算是赤膊请罪。
  秦穆公知道了,倒还不好意思,对重耳解释:“这个怀嬴,是宗室女子里最有才德的一个,就因为嫁过太子圉,所以不敢正式许配给你,反正也就是‘奉巾执帚’,洗碗扫地的干活,要不要,随您。”
  重耳犯难了:不错,太子圉是跑了,怀嬴这时候算是守寡。但是问题还很多呀,一、她毕竟是侄媳妇,差着辈儿呢;二、这怎么还可以重复利用啊?
  这“二手房”,收还是不收?重耳和随从们郑重其事地商量。大家引经据典,认为重耳和太子圉虽然是同姓叔侄,但是志不同、道不合,已是陌路,“取其所弃,以济大事,不亦可乎?”
  “以济大事”四个字,打动了重耳。他猛地醒悟,一拍案说:收!不仅仅是收,还要举行大婚。
  就这样,一个烈女促进了两国友好关系。
  这位“怀嬴”,其实连个真正的名字都没留下。周朝女子没有姓氏和名字,在文献记录上以家族姓氏为名,姓是从夫的。比如,怀嬴嫁给了太子圉,太子圉后来做了晋怀公,所以她姓“怀”,名字“嬴”就是娘家的姓。后来她又嫁给了重耳,重耳回国当了晋文公,后世又称她“文嬴”。
  经过一番考验,秦穆公了解了重耳的脾气秉性,认为他和夷吾父子决然不同,识大体,讲信义,送他回国去当国君,大体可以敲定了。于是秦穆公隆重设宴,向重耳摊牌。两人按照周朝时的路数,在酒宴上各自念《诗经》,进行了一场交易。
  
  第六章再选一位舅子回晋国执政(2)
  
  秦穆公先朗诵,是一首《采菽》:“君子来朝,何锡予之?”诗句的意思是说,君子来朝拜我,我拿什么赐给你呢?
  里面暗含的意思是,你将来可是我的附属国,不要忘了。
  重耳明白,连忙拜谢,当即朗诵了一首《黍苗》:“芃芃泰苗,阴雨膏之。”诗句的意思是,小苗嫩嫩,全赖雨水浇灌呀。
  暗含的意思是,公之大恩,我哪敢忘?
  秦穆公哈哈笑了,又吟诵一首《鸠飞》:我一定帮你飞回晋国。
  重耳赶紧答一首《河水》:我执政了以后,一定像河水归海一样向着秦国。
  秦穆公豪气勃发,吟啸一声,最后朗诵了一首《六月》,诗的原意是歌颂周宣王返国中兴的。秦穆公就借这个典故,正式表了态。
  妥!主宾皆大欢喜,拍板成交。秦穆公喜滋滋地敬了重耳一大杯:舅哥,你就等着瞧吧。
  转过年来,秦穆公二十四年初春,也就是太子圉刚把国君之位坐热了才半年时,秦穆公就发动了。
  他召集大臣,开始制造舆论:“过去晋献公与我是铁哥们儿,诸侯没有不知道的。可惜他撒手而去十年了,后继者都不是什么善类。这么搞下去,恐怕他们的宗庙都要长荒草了(要亡国呀)!这个事要是搞不定,我就枉为晋献公的至交兼姑爷了。现在我想辅佐重耳,让他回晋国去当国君。你们说如何?”
  重耳在秦,彬彬有礼,与秦国大臣百里奚过从甚密,又有穆夫人这一层关系,所以秦国的大臣们对他多有好感。
  群臣知道秦穆公又要施展抱负了,去扫他人瓦上霜,在朝议上没有不赞成的。此事遂成定论。
  兵贵神速。就在晋怀公(太子圉)发布对重耳属臣限期三个月自首的通告之后,没过三天,重耳就进入了晋国的国境!
  这次是秦穆公亲自带领百里奚与大将公子絷、公孙枝、丕豹等,送重耳从雍城出发,急驱黄河边。
  秦国太子罃,素与重耳友善,在雍城送别之日依依不舍,一直送舅舅重耳至渭水北岸,赋诗以赠:我送舅氏,至于渭阳。何以赠之?路车乘黄。
  我送舅氏,悠悠我思。何以赠之?琼瑰玉佩。
  在场者无不感动,潸然泪下。“渭阳”就是指渭水北岸,此后,这个词儿就代表了甥舅之情。
  护送大军来到黄河口岸,秦穆公设宴饯行,叮嘱重耳:“公子返国,勿忘寡人夫妇。”
  重耳诺诺,热泪盈眶。
  秦穆公便下令,分军一半,由公子絷、丕豹护送重耳过河,自己率大军屯于河西,为重耳撑腰。
  重耳的随臣中有一个叫壶叔的,平时主管行李之事。他在收拾行装时,仍将平日用的残筐烂碗、敝席破帐,一件件都搬上了船。还把宴席上没吃完的肉干,也当成宝儿,摆列在船内。
  重耳见了大笑:“吾今日入晋为君,餐餐美食吃不够,这些残敝之物,留之何用?”于是喝令,都抛弃于岸,一点儿不留!
  随臣中的狐偃,是重耳的舅舅,见此情景暗暗叹息:“公子还未得富贵,就先忘贫贱。我等同患难之人,将来还不是像这破碗一样!”
  于是狐偃从怀中掏出秦穆公所赠白璧一双,献给重耳说:“公子今日一渡河,便是晋界。臣若再跟从无益,愿留秦国,为公子外援。这白璧一双,算是我的心意。”
  重耳大惊,忙细问缘故。
  狐偃说:“以前公子尚在漂泊,臣不敢辞。今入晋,再无问题矣。臣奔走十九年,心力耗尽,就如这残筐烂碗一样,不可再用;正像这敝席破帐一样,不可再设。臣因此求去!”
  重耳一下就明白了,垂下泪来:“舅舅责备得对,此乃孤之过。”于是命壶叔把那些已抛弃之物,全都取回。又面向黄河立誓道:“孤返国,若忘了舅舅之劳,不与同心执政者,子孙不昌。”随后,把狐偃所献白璧投于河中,说:“河伯为盟证也!”
  这时介子推也在船中,听到了重耳对狐偃的发誓,明白了狐偃的用心,笑了:“公子之归,乃天意也。这个狐偃,想窃以为己功乎?此等贪图富贵之辈,吾羞与同朝!”自此,介子推便有了隐居之意,以至于后来引出了“寒食节”的故事,流传千古。
  这次重耳确实牛,往日沦落客,今为摘桃人。随着重耳一起踏上晋土的,有秦军的牛皮装甲车500乘、精锐骑兵2000名、步卒5万名。
  重耳方面,也有晋大夫栾枝与郤溱、舟之侨等做内应,聚集大批私人武装,在国内准备起事。
  秦国大军过河往东,抵达令狐城,城官拒不开门。秦军一拥而上,先锋丕豹奋勇先登,把城官一刀斩之。临近各城见势不妙,都望风迎降。
  
  第六章再选一位舅子回晋国执政(3)
  
  秦军战马长嘶,鼙鼓动地,晋国组织起来的所谓“州兵”,哪里敢和这样的铁军相抗衡?
  晋怀公闻报大惊,连忙调集全国的车乘甲兵,命吕省为大将、郤芮副之,开到了庐柳这个地方,抗拒秦兵。
  哪想到秦军主帅公子絷,成功地策反了这两个晋怀公死党。晋国军队后退至郇城,观望不前。
  是啊,大军压境,任是什么死党,也得先顾及自家性命。
  吕省、郤芮以前曾参与迫害重耳,为打消他二人顾虑,重耳特派舅舅狐偃与秦军主帅公子絷,前往郇城大营,与二人歃血盟誓,抛弃前嫌。
  随后,这两个叛徒,就把重耳迎到了郇城的晋军大营中,请重耳发号施令。就这样,重耳在没当上国君之前,就先当上了全军总司令。
  晋怀公傻乎乎的,还在等两位心腹传回捷报呢,久久不见动静,好生奇怪,就派了太监(那时候叫寺人)勃鞮前往晋军大营,催促开战。
  勃鞮走到半路,听说大营发生了政变,重耳掌军权了,便慌忙跑回来禀报。晋怀公惊了一身汗,召集郤步扬、韩简、栾枝、士会等一班大臣商议。可是这一班大臣,全都是重耳的粉丝,平日里见晋怀公专宠吕省与郤芮,心里早就有气,于是都道:“他二人位高权重,尚且背叛,召我等来,何济于事?”
  众大臣说完一哄而散,朝堂上转眼空荡荡的。晋怀公知道事不济矣,叹了一声:“孤不该从秦国私自逃回,放弃了这样强大的后援,太蠢了!”
  太监勃鞮见主子忏悔也是无益,连忙劝说:“我听说,群臣已有私约,要迎新君,主公再犹豫不得了!我给您赶车,去高梁(今山西临汾)躲一躲吧。”
  晋怀公想,现在想回到怀赢的被窝里,重做人质,也是不可能的了。遂长叹一声,出奔高梁去了。
  且说重耳在晋军大营坐稳后,由随臣和两个叛徒护送着,进了曲沃城。留守绛城的一班老臣特地赶来,将重耳迎入绛城即位,是为晋文公。
  重耳从晋国出逃那年,年岁就不小了,已经43岁;最后到秦国时,已经61岁;至复国为君,年62岁矣。折腾大半生,总算是苦尽甘来。
  如今,晋文公从被通缉者,一下就变成了要抓反贼的人,即位后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高梁,刺杀了晋怀公。这个晋怀公,前一年九月才上的台,转年二月就被宰了。命运何其无常!唯有身边的太监勃鞮,还算忠心,把尸首收而葬之,洒下几滴泪,然后潜逃回绛城。
  晋文公吃水不忘挖井人,设宴慰劳秦军大将公子絷等人,又厚厚犒赏了一回担任护送的老秦人兵团。
  正在胡吃海喝的当儿,丕豹忽然跃出,哭拜于地,请求改葬他的父亲丕郑。
  晋文公心里也难受,点头应允。等一代老臣的葬礼办完后,晋文公想留用丕豹,丕豹却不干,“当啷”甩出一句话来:“臣已委身于秦,不敢事二君也。”说完,随公子絷回到河西,向秦穆公复命去了。
  秦穆公见大事完毕,心满意足,下令班师回朝。
  赳赳老秦,这一回的车轮马蹄声,可谓声震山东各国了!
  变换身份当了晋国的岳父
  按说晋文公从此该无忧了吧,却也不是。国内局势并不稳。从他老父亲起,已经换了三朝了,各种政治群体利益交错,不是一下就能摆平的。
  第一个不稳定的,就是吕省、郤芮。当初反戈,是因为迫于秦军势大,但是叛变后仍心存疑虑——不秋后算账的领导有吗?
  他们见晋文公即位了好几天,并不封赏一个有功人员,也不杀戮一个有罪之徒,态度很诡秘,于是更怀疑这里面有问题。两人商量道,这么提心吊胆地等着,太难受,不如率家丁造反,一把火烧了晋文公的宫殿,立别的公子为国君。这样,永绝后患,新君也会感激俺们。
  这是典型的“有功才能坐稳”论,当下属的,有这样的思路也不为怪。
  两人商议着:“这掉脑袋的事,在朝没人可以商议,只有那个没卵的勃鞮,以前受怀公之命去刺杀过重耳。现在重耳即位,勃鞮必然怕被杀。此人可邀来共起大事。”
  他们派人找到了暗藏的勃鞮,告诉他焚宫之事,勃鞮果然愿意参加。三人就歃血为盟,约定二月晦日各方会合,夜半举事。
  这晦日,乃是每月的最后一天。吕、郤二人布置好,就各自前去自己的封邑,召集徒众。
  但是在这之后,勃鞮突然反悔,他也在动着“有功才能坐稳”的念头,于是深夜去叩见狐偃。
  狐偃大惊:“你怎么来了,不要命了吗?”
  
  第六章再选一位舅子回晋国执政(4)
  
  勃鞮说:“请国舅引见,我在主公面前自有话说!”
  狐偃不敢怠慢,去禀报晋文公。但晋文公听了禀报后,不能释怀,说:“今寡人回国,他有何面目来见?你让他快跑吧,晚了我可就要宰他了!”
  狐偃奏道:“勃鞮必有情报而来,君上请务必见之。”
  等勃鞮告完密,晋文公这才知道事态严重,遂与狐偃商议了多时,做了周密安排。
  先是预备好了一辆温车(即古代的小卧车),放置于宫中后门,留几个人等候。然后晋文公召来心腹内侍,嘱咐了一番。
  当晚,晋文公照常就寝。到了五鼓,忽然爬起来,谎称偶感寒疾,要拉肚子,让小内侍端着灯去厕所,一拐弯就溜出后门,与狐偃一块儿,登车出了城。
  第二天一早,宫中都传遍了,说主公有病,各位夫人来寝室问安,内侍都挡了驾。
  天亮后,百官齐集朝门,却不见晋文公登殿,来到宫门询问,才知道国君病得不能下床了,改在三月朔日视朝。
  这三月朔日,就是三月第一天。吕、郤二人知道后,都高兴得不得了。
  哪知晋文公此时已经与狐偃离开了晋界,进入秦国。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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