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喂,把这些药篓拿去刷了,我一会儿要用。”养兄看他站在庭里,将十几个盛满了药渣的药篓扔到他脚底下,不屑的咧着嘴角。
欧阳少冥没有跟他争辩,听话的拾起有些上面已经长了霉斑的脏旧药篓,到井边卖力的清洗起来。
养兄的屋里,几名小孩儿尖声打闹的声音,和养兄妻子的呵斥声,拧成一根绳子,抽打着欧阳少冥的耳膜。
他早就习惯了这一切。
尽管年纪很大了,但是养父从来不会提起给他说亲的事情。
尽管外面很多人想要把女儿嫁给他,但他一个都没答应。
一开始,可能是还年轻的他,执拗的想着,婚姻大事,自当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养父都没有开口,自己找人算什么。
可是随着时光的推移,连养弟的孩子都出生了好几个,养父还是没有提起他的亲事,他也慢慢的看淡了。
反正看养兄、养弟娶的那些女人,也就是那样嘛,整天只会呆在家里,一点意思都没有,生完孩子后,立刻变得又肥又丑。天下的女人,还不都是一样,他去诊病过的女人也不少,就连那些尊贵的贵妇人,在他看来,也和他的养嫂和养弟妹没什么区别。
既然如此,还要女人干什么。
欧阳少冥凉薄的刷着这些药篓,这些事情,他从小都做的又快又好。
门口传来一阵喧哗,惊扰的好几只枝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走了。
欧阳少冥看了那里一眼。
哦,是养妹回来了啊。
这个养妹长得很好,但还不是跟养嫂和养弟妹一个德行,贪慕虚荣,嫁了个小世家子弟当妾室。不过听说那家的正妻死了,她现在过的还算不错。还听说她生了个孩子,似乎没有带回来过。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浮现着一些念头,但是丝毫没有耽搁欧阳少冥刷药篓的动作。他也没有再朝养妹那边多看一眼。
就在他在井边蹲的脚背发麻,终于把所有的药篓刷的干干净净,一点儿都看不出之前的脏污时,他的背上一暖,一个软软的,小团子一样的东西,贴在了他的背上。
回过头,那是一个女孩儿,扎着小小的包包头,纷纷嫩嫩的一团,看起来像是用糯米丸子做的,笑起来那么甜美。
这牙牙学语的孩子,趴在他的背上:“香香。”然后还伸出柔软干净的小鼻头,在他的袖子挽的高高的胳膊上蹭了一下,咯咯的笑起来。
欧阳少冥像是被雷击到一样,浑身都僵硬了,这个小女孩儿是谁她怎么这么好看
一声警惕里带着不悦的呼唤传来:“淑玉,快回来不要呆在那里。”
“他,是谁”小女孩儿问着。
“是舅舅快回来来我这里。”养妹站在门口,焦急的喊着自己女儿的名字。
一瞬间,欧阳少冥的心灰暗起来。
这些小崽子,都只会听他们父母的话。就像他养兄和养弟的那些孩子,跟着父母一起不喜欢他,甚至还朝他吐口水,扔石头。这一个,应该也不例外。
“喜欢舅舅舅舅香香”被叫做淑玉的小女孩儿,并没有走开,反倒将欧阳少冥还滴着清水的手臂抱得更紧了。
这天下午,叫做严淑玉的小女孩儿,都赖着欧阳少冥,即便自己的母亲发了脾气,她都还没有离开。
那一天,欧阳少冥尘封了几十年的黑暗人生,终于裂开了一条小小缝隙,他的世界,有了一缕光芒,也唯有这一缕光芒
可是,如果这一缕光芒,也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世,是在利用他呢
欧阳少冥抱着放信的木盒子,哀哀的哭起来了。
哭着哭着,他甚至滑到地上,蜷成一团,就躺在椅子脚下,嚎啕出声。
严清歌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能够将自己搞成这样狼狈的样子,她被惊住了。
炎修羽也没想到,欧阳少冥这种心狠手辣,把人命看的一不值的东西,竟然会被一封信打击成这样。
夫妻两个对视一眼,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炎修羽给厅里伺候的下人使个眼色,那下人赶紧飞奔出去,一会儿就带着另外两个伺候的上来,端盆子的端盆子,拿衣裳的拿衣裳,搀起欧阳少冥,扶着他坐好,给他净面更衣。
欧阳少冥任由这些人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好像根本不知道一样,不会儿又哭的倒在地上。
欧阳少冥平时草菅人命,心狠手辣的形象,在众人心里深深扎根,他惯会鼻孔顶在天上看人,仗着自己神医的身份,没少做恶事,现在装出这幅柔弱的样子,又是给谁看的。
眼看他哭了有一个多时辰了,还没有停,严清歌的不耐烦升到极点,干脆离开了。
一个大男人,哪儿来那么多眼泪,她都怀疑欧阳少冥是在假哭了。
她自己走了不算,想了想,若留炎修羽这个几乎从不掉泪的人在这儿欣赏欧阳少冥假哭,也是够难受的,索性将他也带走了。
严清歌屋里惦记着炎婉儿,写了长长的一封信,催促着炎修羽趁着天色还不晚,回去郊区的庄子上送一趟。而且炎修羽已经好几天没有给炎婉儿弹琴了,今儿刚好都补回来,叫父女两个好好亲热一番。
等炎修羽离开后,鹦哥飞奔进来,满脸惊恐之色,大声道:“娘娘,不好了,前面的那位客人哭抽过去了,他昏过去以后还在掉泪,现在眼里往外流的都是血,咱们府里的郎给他看过,要是治不好,恐怕他就瞎了。”
严清歌霍然站起来,吃惊道:“怎么可能”
不过是身世被披露了而已,欧阳少冥这反应,也太过激了把。
严清歌将眼睛瞪的溜圆,急急忙忙招呼奶娘看好孩子,带了几个丫鬟急匆匆向安置欧阳少冥的地方去了。
欧阳少冥在炎王府哭到昏倒泣血,在炎王府里已经传开了,他被安置在一间小屋子里,昏迷依旧痛苦的蜷缩着身子,尽管有伺候的人在帮着他擦脸,可还是能看到他眼角不时的淌下馋着血水的眼泪。
虽然欧阳少冥生的不好看,还和严清歌结过诸多的梁子,但在看到如此凄惨的他时,严清歌还是忍不住在心唏嘘。
炎王府的郎已经给他诊过脉了,给他上了外敷的药,丸药也喂了两粒,喝的药正在炉子上。
此时此刻,炎修羽不在,严清歌没个能商量的人,别管她多讨厌欧阳少冥,也不能让欧阳少冥在炎王府出事儿。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用力的掐着手心,吩咐下人们:“去外面再请几个郎来,若是有擅看五官的郎最好。”
下人们得了吩咐,顿做鸟兽散,去忙活了。
事已至此,不好挽回。严清歌若早知道欧阳少冥会这么在意这件事,就不会轻易将他带来府上了。
天色擦黑的时候,炎修羽已经回来了,可欧阳少冥还没有醒。
不过可能是因为吃了药的缘故,他眼睛里往外流的血泪被止住了,看样子,等清醒过来,眼睛应该能保住。
炎修羽听说欧阳少冥竟然哭到昏厥流血泪,也是吃了一惊。
他思前想后,吩咐了几名下人,让他们去一趟欧阳少冥府上,问问之前是不是欧阳少冥就经历过什么。
三刻钟后,欧阳府上的一名小厮跟着来了,看过欧阳少冥情况,给炎修羽和严清歌磕着头,眼睛里全是惊恐之色:“小王爷,王妃娘娘我们老爷每天早上都要进宫去给才良人娘娘治病,一天都没有断过。若明儿去不了,宫里面怪罪下来,可怎生是好。”
这小厮一直跟在欧阳少冥身边,粗通几分医理,知道严淑玉的治疗一天都不能断,断了会大大的影响之前治病的效果。
严清歌咦了一声:“他每日都去么汤药不用天天换着方子喝吧。”
“不止是汤药,我们老爷还给娘娘施针,内外兼治,好得快些。”这小厮老实答道。
“才良人是什么病”严清歌问道。
“小的听老爷说过一次,好像才良人先前冻到身子,妇科上有些不好。”
严清歌点点头:“我知道了。”
女子妇科施针的部位,她非常清楚,除了常规的施针外,还要在腰背和腹部,乃至妇人的地方下针。
一般女人治疗这种病想要扎针的时候,都会找医女。但是严淑玉偏不,人家要找自己“信得过”的舅舅下手。
想到严淑玉和欧阳少冥之间畸形的关系,严清歌便有些恶心。
用脚趾头她都能想象得到,严淑玉被欧阳少冥治病的时候,真正治病的时候怕是不多,更多的是两个人在一起乱搞吧。
于是,严清歌刚刚对欧阳少冥升起来的那丁点同情心,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
。。。
第两百八十五章 俯首
“欧阳少冥醒了”炎修羽说道。
严清歌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虽然他已经醒了,可是现在还不适合立刻审问他。因为欧阳少冥整整昏迷了三天,这期间,滴水未进,身体已经虚弱到不行了。
倒不是炎王府的人虐待他,而是不管下人们给他喂什么,他都会呕吐出来,这样下去,反倒容易在不知不觉被呛死,最终只能作罢。
又过了两天时间,欧阳少冥终于能勉强下床了。
严清歌和炎修羽一再询问看护他的下人,知道欧阳少冥的身体没了大碍,才一并去了他住的屋子。
屋内,三五个炭盆一起旺旺的燃烧着,将本来就不算大,门窗还用棉帘盖住保暖的小屋,烘得温暖如春。
如果说这间屋子有什么缺点,那边是这屋里的空气不怎么好闻。
严清歌忽视了屋里混合着药味、屎尿味儿、汗味儿以及一种酸味的混合气息,看着身着单,披着褐色外袍,坐在床边的欧阳少冥。
以前严清歌曾经和欧阳少冥见过几次面,她曾经一度以为欧阳少冥只有三十多岁,后来才知道,欧阳少冥是四十多的人了,只不过因为他保养有术,才显得很年轻。
可是就这么短短几天,欧阳少冥就现出明显的老态,瞧着不但像他的真实年龄一般衰老,还要更加的大上几岁。
严清歌不由得万分好奇,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对欧阳少冥刺激真的那么大么
明明欧阳少冥用亲手所制的那些毒药害的别人家破人亡,也不是一次两次,难道之前他害别人的时候,从来都没想过有天报应到自己头上怎么办
欧阳少冥意志消沉,眼睛里半点儿光彩都没有,浑浊的目光紧紧盯着床边的一处,一直不说话。
炎修羽先开口,问道:“欧阳神医,你以后想要如何”
欧阳少冥没有答话,严清歌和炎修羽还以为他不会再有反应了,忽然,欧阳少冥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聊度残生,还能如何”
别人说这句话,严清歌还能觉得,可能是这人受了沉重的打击,所以才产生了消极的念头。但欧阳少冥的声音里,满是怨毒和狠辣,听得人牙根发酸,欧阳少冥哪里是想聊度残生,根本就是想出去疯狂报复这个世界才对。
这种人,就和得了疯狗病的狗一样,放他出去,是在造孽。
欧阳少冥抬起无神的眼睛,看了看严清歌和炎修羽,问道:“这几日,宫里有没有来人。”
严清歌看着他隐约泛着期盼的眼神,回答道:“才良人并没有叫人来过问。”
欧阳少冥没想到严淑玉这么多天没见到他,竟然连问一声都没有,脸上的表情更加难看了。
但是,他心里憋着一个疑问,如果不得到确切的答案,就是死都放不下心来。
他想要亲自问问严淑玉,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自己这个养舅的身世,这些年来,是不是一直都在利用他。不管结果是肯定还是否定,他只要一个答案,就满足了。
一想到这件事,欧阳少冥就像是重新活了过来,但这个念头一走,他又死气沉沉,满身暮色。
看着欧阳少冥就在那么短短一瞬间起死回生,又由生变死的迅变化,严清歌十分吃惊。
她有些担心,欧阳少冥是不是已经疯了。除了疯子,谁会表现的这么神经质。
或者说,欧阳少冥早就疯了,只是以前没有像现在疯的这么彻底。毕竟之前他的那些所作所为,便已经不能为世人接受了,除了疯子,谁会想要活剖人体呢
严清歌对炎修羽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退出去了。
严清歌担心的对炎修羽道:“羽哥,我看欧阳少冥是失心疯了。这样的人放出去可不得了。他若是存心报复,随便找一处水井下毒,半城的人都要遭殃。或是哪个不开眼的不信他疯了,非要请他治病,他一贴药下去要了人命,也未可知。”
炎修羽很赞同严清歌的说法:“我们先将他关在府里面,不叫他出去。就算是四皇子,也不敢来咱们府里抢人。”
在严清歌看来,欧阳少冥的病情不轻,所以专门请了两个惯会治失心疯的郎给他看病。
没想到那两个郎进去给欧阳少冥问病诊脉,过一会儿满脸愧色,两股战战出来,向严清歌告辞,道:“欧阳神医并没有病,反倒是我们两个受益良多”
显然是这两个郎在医术上的造诣远不如欧阳少冥,没诊出欧阳少冥得了什么病,反倒被他问倒了,只能羞愧的落荒而逃,若再留下去,被欧阳少冥巧舌如簧的辩着,他们就该是自己得了失心疯。
这么一来,肯给欧阳少冥看病的人,也没了。
耽搁了三五日,一日,看护欧阳少冥的下人对严清歌报信,道:“娘娘,欧阳神医非要见您和小王爷,说是有话要和你们说。”
严清歌也想看看欧阳少冥到底病的如何,便去喊炎修羽,没想到炎修羽不在,只得自己去了。
只见欧阳少冥气色稍微好了点,可是上次受到刺激之下变得花白的头发,却没办法变回来了,因为这头头发,它看着老态横生。他衣着整齐,看打扮,一副想要外出的样子。
欧阳少冥神色平静,对着严清歌道:“娘娘,我要进宫一趟。”
“不行”严清歌斩钉截铁的拒绝道。连普通的京城她都不要放这个疯子出去,怎么可能将他送进宫,一旦欧阳少冥在宫里面发作,牵连炎王府,炎王府全家上下都没好果子吃。
欧阳少冥一笑:“我并没有得失心疯,前几天娘娘请来给我看病的郎可以作证。若是娘娘不肯信我,我就证明给你看。”说着,欧阳少冥手指一翻,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一颗大红色的药丸,直接扔进自己嘴里。
严清歌只感不好,大喊道:“将他嘴里东西抠出来”
几名下人蜂拥而上,又是扣又是掐,却半点儿用都没了。
严清歌恨恨问道:“你吃的是什么”
欧阳少冥道:“这是一颗半日逍遥丸,服下的人,半日之内没有服用对应的解药,会七窍流血而死。娘娘,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以后我鞍前马后,供你驱策,另一个,是我就这么死在炎王府。你选哪一个。”
严清歌大吃一惊:“你好毒的心肠”
欧阳少冥身份特殊,做过二皇子、静王府和四皇子的入幕之宾,还给很多贵族之家的重要人物治过病,手掌握的秘密非常多。
如果他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炎王府,很多人一定会以为是炎王府要逼问什么,才造成现在的后果。到时候,那些为了让自己秘密不泄露,而选择和炎王府做对的人,绝对会如过江之鲫,连绵不绝。
“这半日逍遥散的解药,我交由娘娘您保管,我进宫一趟,半日内一定会回来。若我在宫里暴毙而亡,也连累不到娘娘。”欧阳少冥侃侃而谈。
严清歌看着这个身在屋檐下,和人讨价还价的时候还不忘摆出高姿态的男人,恨不得叫人将他直接打死算了。可惜,她身后还站着整个炎王府,她不能轻举妄动。
一只小瓷瓶被欧阳少冥举着,放在旁边的小桌上,然后,他站起身,朝外走去。
看门的下人看见欧阳少冥要出去,赶紧道:“欧阳神医,你不要出去”
严清歌却是看看桌上的瓷瓶,冷笑了一声:“叫他走”
等欧阳少冥出去了,严清歌要紧牙根,嘱咐下人道:“喊几个身手好又机灵的家将,跟着欧阳少冥。他要进宫,就送他进宫,别的任何地方都不能让他去。路上多加小心,不要让他有任何动手脚的机会。”
这几天,一直都有人伺候欧阳少冥更衣梳洗,他来时穿的衣裳已被换了个遍,按理说,身上可疑的东西早被全部搜走了,严清歌愣是不知道他放那半日逍遥丸和其解药的瓶子是从哪儿掏出来的。
此时此刻,她倒是真的希望欧阳少冥半天内没回来,倒毙在宫才好,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危险了。
但是,严清歌的想法,显然没有成真,午饭还没有开,一名下人便通报道:“欧阳神医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吧他的事情,不用和我说了,叫他走就是。”严清歌真的是懒得再管这个疯子了。
“虽然娘娘不想见我,但我还是要向娘娘告辞的。”不知什么时候,欧阳少冥走了进来。
只是一个上午没见,他瞧着竟然年轻了五岁,好像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好事儿一样,精神陡然一振,不似前几天那般要死要活的。
严清歌一猜,就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八成是严淑玉又给欧阳少冥吃了什么甜头。
前脚还在口口声声说着认她为主,后脚见了她那庶妹就和服了杨柳甘露一样,这样的白眼狼,她真的没福消受。
严清歌冷笑着嘲讽:“我们庙小,留不住神医这尊大神。你回你的宫里做御医,不要和我们炎王府扯上一点关系,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欧阳少冥笑了笑,道:“娘娘怕是觉得我是个没用的人,才说这话。若是我能告诉娘娘您一些别人没办法告诉你的消息呢譬如说,今天晚上,就有人要对忠王府世子下手,娘娘您觉得如何呢”
。。。
第两百八十六章 中计
严清歌霍然站起:“瞎说什么”
因为水穆死活拖着不要和凌霄和离,严清歌早盼着水穆被人抓住尾巴,可是这种事是绝对不能放到明面上说,尤其是在这么一大屋子丫鬟环伺的情况下。
欧阳少冥这人,实在是太狂了,一点儿都不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