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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
严清歌在屋里和水英说了一会儿话,水英一直拉着她问话,却不说她自己的情况。而且问的问题也很奇怪,有一些非常生硬,根本不是水英改文的。
严清歌又不是傻子,别人对她是真的关心,还是只是来打探消息的,她能弄明白。她听出来水英来者不善,问来问去,背后似乎都有太子的影子。
以前她们姐妹相处,可不是这样的。说了一会儿,严清歌只觉得心累,笑道:“光是水英你来问我,该换我来问你了。凌霄现在在哪儿呢?”
“凌霄和我大哥在军中,北蛮人一乱,刚打下没多久的西边就有夷民挑事儿,圣上让我哥哥去镇压经营,他就将大嫂带走了。”水英回道。
“哦!我好想念凌霄,若是她也在,我们姐妹三人还像在白鹿书院读书的时候那样相处就好了。”严清歌叹气道。
水英听出严清歌的弦外之音,尴尬的笑了笑,又闲聊一会儿,就走了。
这中间,水英一句也没提起严淑玉。严清歌本想问问严淑玉的事儿,可是现在的水英,早就不是她认识的那个爱睡懒觉,爱吃点心的女孩儿了,她没办法开那个口。
炎修羽等水英走了,赶紧进来,道:“她和你说的话,你可不要信。”
“我不会信的。”严清歌道:“是太子叫她来的。想不到当年姐妹一场,而今却物是人非,哎……”
炎修羽道:“你怕什么,你不是还有我么?再者,将来你还会结识别的朋友的。”
炎修羽的安慰来的恰到好处,严清歌也没方才那么烦他了,好好的坐着和他说话。
说着说着,严清歌就说到了当初她看到三军大战,蛮兵突袭侯军、顾军,最后让他们捡到好多粮草的事情了。
炎修羽嚯的一声站起来,道:“你怎么不去找我!”
“找你?”
“那个蛮兵头领,就是我!”炎修羽激动道:“我原来曾经离你那么近。”
“那还叫近么?我们在远处的山头上,而且那又是夜里,能看见是蛮兵突袭就不错了。”
“我不是怪你。”炎修羽的语气温和下来,握住严清歌的手:“我是说,如果当时你认出我了,你就不用再吃那么多苦了。后来我还派了很多人去玉湖畔找你们,但那些人怕水,你们藏的又好,每次都无功而返。”
“好啊,原来那些蛮兵是你派来的!”严清歌又好气又好笑。因为那些蛮兵,他们吃了好久的冷饭。
严清歌手心还没有消退的茧子轻轻蹭着他掌心,不管今天多少次看到这双手,他都觉得心疼。
曾经,这双手细嫩柔滑,触手堪比锦缎。但最让他难忘的,却不是以前严清歌那双手,而是她现在的这双手,有疤痕,有茧子,却证明了她有多努力,为的只是找到他,或给他报仇。
女子的美貌比性命都重要,而严清歌宁肯为他舍弃自己的美貌,深情若许,何以为报。
炎修羽摩挲着严清歌的手,就是不放。如意看见了也当没看见,严清歌怎么抽手都抽不回来,对他翻个白眼,道:“你若再不松手,我等会儿就和舅舅说。”
“你说吧,你说完我们立刻就成亲。”炎修羽无赖道。
两小笑笑闹闹,厮混在一起,不知不觉,就将新年过完了。
年后,大周军队要开拔回京,那么多北蛮之民,如何处置,却是个问题。
朝中分了两派,一派力挺让炎修羽做北蛮安抚使,留在北蛮帮皇帝治理蛮民,直到将所有蛮民都收拢。
另一派,则提议将蛮民愿归顺的收归大周,不愿归顺的杀掉,趁早了解北地之事。
这两派吵得热闹无比,每一派都在争取还没有发表自身意见的乐毅。
身在漩涡中心的乐毅,被吵得脑袋发疼。他内心里觉得,这两个办法都不怎么好。
夜,乐轩和炎修羽被朋友喊出去吃饭。
家里只有顾氏、严清歌和乐毅。乐毅脸上的愁色被灯影笼罩,越发显得凝重。
严清歌也知道乐毅现在经历的难处,她想起上一世大周对蛮民的处置,不由得道:“舅舅,为什么不把蛮民内迁,周人外迁呢?”
“清歌,你还小,迁移民众,哪是那么容易的。谁会愿意背井离乡呢。”乐毅道。
“可是,北地那么多金子银子和矿产,蛮民又不会开采,以前就算我们和蛮人是敌人的时候,还有很多人愿意偷偷去北地采矿。如果我们将蛮人内迁,北地没了蛮人的骚扰劫掠,肯去的人岂不是很多。”严清歌道。
乐毅哦了一声,来了精神,看向严清歌:“你这提议倒是有些意思,只是蛮人内迁,也没那么容易啊。”
“蛮人不是已经认羽哥为王了吗?让羽哥带他们去京城不就好了。皇上为了安抚蛮民,到现在也不让羽哥换下蛮人的装束,为的不就是让他们继续听羽哥的话么。可是羽哥总不能穿一辈子皮袍,戴一辈子面具。若是将他们带回内地,教他们大周的语言和文字,就算这一代还有草原的记忆,到了下一代,便成了完全的大周人,还用怕他们反反复复的叛乱么?”
听完严清歌的话,乐毅精神一震,道:“是啊!我们为何要只看着眼前,不多想想长远呢。我想起来了,朝中有位老大人也这么说过,可惜当时大家吵的太厉害,谁也不听谁的。我立刻去找他。”
说完后,乐毅放下筷子,立刻出门了。
顾氏赞许的看着严清歌:“想不到清歌还有这样的本事!”
严清歌不好意思道:“我只是瞎想的。舅舅不是说了嘛,朝中有位老大人也提了这个建议,就算我不说,那位老大人也会站出来的。”
乐毅一夜未归,第二日就和那位荀大人一起,送上了长达万言的《平蛮策》。
这位荀大人是白河荀氏后人,和乐毅的母亲荀氏沾亲带故,说起来,还是乐毅的长辈。
这两人一联合,荀大人的意见立刻被皇帝看在眼里。而且,他们那万言书上,将迁移蛮人的方方面面都写的非常周到,只要再稍加完善,就能立刻执行。
乐毅的这一举措,不但极得圣心,而且立刻平息了朝中的其余议论声,人人说起乐毅,都要翘起大拇指。当时荀大人在朝中发言,很多人都听到了,但没人放在眼里,只有乐毅注意到了,并且联合荀大人做出详细方案,谁能不服。
荀大人本就是户部的官员,加之经验丰富,地位不低,直接就被圣上宣为迁民使,全力掌管此事,乐毅也受到了极大的嘉奖。
归京之日,迫在眉睫。
严清歌来的时候,一路骑着马风餐露宿,回去的时候,却能坐在马车里,一路晃晃荡荡,优哉游哉。前后对比,让她忍不住感慨万千。
两个月后,严清歌再次看到了京城的大门。
那扇在战乱中被刀砍斧劈,烟烧火燎的大门,已经被先行回京的大军换了下来,城墙亦被修葺一新。
严清歌激动的撩开帘子,看向那越来越近的城墙,京城,她终于又回来了!
回京的队伍里,人人都很非常激动,很多人看着入城的城门,嚎啕大哭。
终于回来了!
在这场死伤无数的灾难里,他们几乎每个人都失去了自己的亲人,经历了无数的伤痛和悲苦。
进了京城后,严清歌奇异的发现,京城损毁的程度,竟然比她预期的低了很多。
当天她看着京里处处着火,杀声震天,原来其实没那么严重。而今的外城,竟然还有不少人家在如往常一样生活着,虽说暂时受到战乱的影响,颇为萧条,但热闹起来,指日可待。
进了内城后,各家的车队分别钻入大街小巷,回到自家原来的住处。
沿着内城行走,严清歌才发现,内城比外城要残破的多。
一来,是因为当时蛮兵作乱,主要集中在内城,很多人家都被蛮兵破门而入,烧杀劫掠。
二来,是因为内城的人家几乎全都逃走了,很多房子都成了空房,无人入住,老化的极快。
严清歌担心着,严家会不会也如此。
到了严家门口,严清歌才大松一口气,表面上看起来,严家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大的破损。
第两百零一章 蛮童
严家的门房换了,换成一个严清歌不认识的小子。但那小子却认识严清歌,见了她,立刻恭顺的磕头,喊家里的婆子带严清歌回去。
路上,那婆子对严清歌絮絮叨叨,说着家里的情况。
严松年那天带了好多银子往外逃,然后就没信儿了。家里的两个姨娘都还在,楚姨娘也逃出去了,过了段时间又回来了,彩凤姨娘根本没走,一直留在家。
家里当时也进了蛮兵,杀了几个人,抢完东西就走了,没有放火。
蛮兵在京里面呆了三个月便离开了,然后就是二皇子称帝,挨家挨户告诉人,说是改朝换代了。过了没多久,又说是皇上和太子没死,二皇子退位,又有官兵挨家挨户的来宣讲……
那婆子翻来倒去,啰啰嗦嗦,不过几句话,竟讲了一路。
说着说着,就到了青星苑前,一阵汪汪的狗叫声传来,大门一开,就有十几只或大或小的狗冲出来,人立而起,直扑到严清歌身上,一下子将她和如意都摁倒在地,欣喜的舔着严清歌的脸和身子。
一时间热闹非凡!
门里,寻霜脆生生的喊叫格外清晰:“是大小姐回来了!”
听到这声音,严清歌知道当初她将家里的丫鬟婆子藏地窖里的举动没错,她们果然活下来了。
寻霜吆喝了好久,才让那些狗平静下来。
一年不见,这些狗又长大了很多,寻霜叽叽喳喳道:“大小姐,您走以后,这些狗先跟着您出去,过几天又自己跑回家了。这半年因为咱们家有粮食,不少人都想来偷来抢,全被它们咬走了。刚才我听见它们忽然都冲到门边叫,想着该不会是大小姐回来了吧,一打开门,果然见是您。”
严清歌摸了摸一只狗儿的脑袋,笑道:“果然是好狗!”
那狗在她腿上蹭了又蹭,热切的吐着舌头,尾巴摇的呼呼生风。
寻霜指着院子,道:“咱们院子里的房屋本来烧了一大半儿,一个多月前来了批人,说是炎小王爷派来的,叫给咱家修房子。烧掉的房子全都照着原样盖起来了,院子里也挪了些花草。”
严清歌笑着点头:“我都看到了。”
青星苑看着还是老样子,这一切,都是炎修羽的功劳,严清歌想到就心里发甜。
蛮人劫掠,没什么章法,他们人手又有限,青星苑当时也被抢了,被抢了不少布匹等物,倒是金银和一些古董、药材、字画、瓷器以及老物件,在蛮人眼里不值钱,也不好携带,反倒被留了下来。
不一会儿,严清歌就坐在舒适的正房里,斜倚着美人榻,被丫鬟捶腿捏肩了。
现在严清歌身上的肉硬,那几个丫鬟还照着以前的力道捏,有些不太捏的动。如意看着她们吃力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快些走吧!去厨房里帮帮忙,多做些吃的喝的端上来,这边就不用你们献殷勤了。”
两个小丫头恭敬的称了一声是。
过一会儿,寻霜进来,道:“大小姐,彩凤姨娘来给大小姐磕头,大小姐见不见。”
“叫进来吧。”严清歌懒散的说道。
不一会儿,就见彩凤拉着一个孩子,抱着一个孩子走了进来。
严清歌一愣,彩凤拉着的那孩子她眼熟,是严涵秋,她抱着的那个却很小,不知是谁。
彩凤跪在地上,拉着严涵秋给严清歌磕头。
严清歌等她们起来,问道:“彩凤姨娘这半年在京里吃苦了。”
“奴婢没有吃苦。奴婢还要多谢大小姐,提前给桃香院送了粮食,托大小姐的福,这一年来,奴婢和五小姐才没有饿到。”彩凤恭敬说道。
严清歌对她怀里的孩子非常好奇,多看了两眼。彩凤会意道:“大小姐,这孩子是楚姨娘生的,还没有名字。家里没有奶娘,眼看要饿死,我就接手过来,每日喂些米糊糊,也活下来了。”
“楚姨娘生的?”严清歌吃惊问道。
“是!大小姐要不要看一看。”说着,彩凤将那孩子凑到了严清歌跟前。
这孩子正醒着,看着大概才几个月,一双淡绿色的眼珠子四处乱看,在襁褓里不老实的蹬手蹬脚。
严清歌一看见这孩子的眸色,就知道他肯定不是严松年的孩子。这孩子,应该是蛮兵入城后,楚姨娘被他们奸污后所生的。
方才楚姨娘说家里没奶娘,这孩子眼看要饿死的话,只怕不过是为了楚姨娘面子好看才说的。真相应该是楚姨娘要杀死这个孩子,却被彩凤救了下来。
严清歌才不信彩凤有那么好的心肠,什么人都肯救呢。
八成是彩凤和楚姨娘有了龌龊,所以彩凤才要把楚姨娘的这条“罪证”留下来,等严松年回来好拾掇彩凤,没想到先等到的是严清歌。
严清歌静静的看着襁褓里的孩子,道:“彩凤姨娘好心肠,这孩子你就养着吧。”
“是!大小姐慈悲,我一定会把他当成亲生儿子养大的。”彩凤恭敬道。
彩凤还在和严清歌说话,门口一阵骚乱,楚姨娘发狂的声音传了过来:“大小姐,大小姐,求求您见见我,听我说啊!我是冤枉的,都是彩凤那个贱人陷害我!那不是我儿子!”
严清歌一回家,就遇上这种糟心事儿,她挥手道:“将楚姨娘带上来。”
过了一会儿,衣冠不整的楚姨娘被带上来,她满含恨意的看着彩凤和她怀里的孩子,然后砰砰给严清歌磕了一串响头。
“大小姐,我的确生了孩子,但却是老爷的孩子。城破以前,老爷在我屋里歇了好几宿,小少爷就是那时候怀上的。但我生完了小少爷,才睡了一觉起来,就被彩凤这贱人抱走了。她把小少爷换成了这个不知哪儿找来的野种。小少爷刚生下来的时候,我看的明明白白,他眼睛绝对不是绿的。”楚姨娘哀嚎道。
彩凤却神情平淡,道:“楚姨娘,这孩子是今年二月出生的。老爷走的时候,是去年二月。我只听说过怀胎十月,没听说过怀胎十二个月的。”
楚姨娘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是的,孩子的出生日期做不了伪,整个严家的人都看着呢。所有人都知道,这孩子不是严松年的。
她恨死了彩凤。
彩凤顶着楚姨娘噬人的目光,平静道:“大小姐,还有一件事。去年您走之前,给各院都留了粮食。但老爷将寒友居里的粮食卖了,楚姨娘也做主卖掉了珠玉院的粮食。后来楚姨娘来我院子里抢粮食,被我院子里的人打走了。我顾念和楚姨娘是一家人,特意取了粮食,给她送去,却见到了一件事……”
楚姨娘忽然扑了上去,扑到了彩凤身上,大声道:“你不要说!你不能说!不准说!”看样子,竟像是要将彩凤撕碎了。
几个丫鬟婆子赶紧上去,制住了楚姨娘。
彩凤心有余悸,看着楚姨娘,道:“我看到楚姨娘割开了三小姐手腕,在喝她的血。”
一瞬间,所有人都干呕了起来!
喝自己亲生女儿的血,这是什么人能做到的?
严清歌的眉头猛皱起来,道:“严润心呢?”
“四小姐没了。”寻霜在旁轻声道:“四小姐回来以后,精神一直不太好。我们也给楚姨娘送过几次粮食,见四小姐可怜,想接她到青星苑,楚姨娘拦着不让。”
“那严波菱又在哪儿?”严清歌想起楚姨娘的另一个女儿,问了一句。
“战乱起来的时候,楚姨娘带着珠玉院里的人逃出去了,过了几个月她又回来,身边只有四小姐一个。”寻霜道。
“楚丹朱,严波菱呢?”严清歌转向楚姨娘,厉声喝骂。
楚姨娘脸色狰狞,满脸的疯狂之色,可是严清歌一怒,长身而立,浑身上下散发出威压和杀气,让楚姨娘吓得腿脚一软,再也凶不起来。
“她……她饿死了……”楚姨娘畏惧的看着严清歌:“她不肯吃观音土,老四肯吃。老四活了,她饿死了。”
“你回京的时候,包裹里明明有粮食!”彩凤忽然说了一句。
楚姨娘软弱无力的辩解道:“她们是丫头片子,死了就死了。我要活着,我还要给老爷传宗接代。”
面对这样的楚姨娘,严清歌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若她只是在战乱中被蛮人坏了清白,严清歌倒是不会说什么,毕竟这种事,由不得她自己,就算严松年回来,她也会保一保她。但是,有粮食,不肯给女儿吃,生生让她们饿死,还吸食亲生女儿的血液来满足食欲……
这样的女人,还能够称作人嘛?
严清歌嫌恶的看着楚姨娘,低声道:“楚丹朱,你口口声声说她们是女儿,死了就死了。难道,你不是女人么?”
“大小姐,大小姐你绕绕我!念在我教导过你的情分上,求你绕过我。”楚姨娘满脸鼻涕眼泪的磕着头。
她害死了两个女儿的事情暴露后,心知严清歌绝对不会放过她了。
严清歌却拂袖而去,冷笑道:“就你也配说教过我?就你也配说自己读过书?”
楚姨娘身上一软,瘫倒在地。
她讷讷的从喉咙里发出细如游丝的声音:“我……我……我没做错,老爷……我要等老爷回来,老爷不会觉得我做错的……”
她痛哭起来,严清歌容不下她害死严润心和严波菱,而严松年绝容不下她生了蛮人的孩子。
天下之大,没有一处能够容忍她的地方,她的命,好苦!
第两百零二章 伴后
春暖花开,处处都是新绿艳红,就算京城里还处处可见的壁残垣,被热闹的春景簇拥下,也现出一种蒸蒸日常的美。
过去一年里,京城里的人们经历了太多,别离,逃难,死伤,回归,现在终于又走上正常的轨道。
严府的经历,纵然悲惨了些,但也比普通人家还要强些。
一切看似都很平静,可是这平静下,依旧有着暗暗涌动的漩涡。
桃香院中,几名丫鬟正带着严涵秋在不大的院子里奔跑玩耍。因为彩凤姨娘保护的好,严涵秋竟是半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