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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药回春-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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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浴桶里上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些乏力,等叶荷她们烘干了头发,本打算补一下困,没想到田妈妈回来了就耽搁到这会子。印象里这个田妈妈的记忆很模糊,要不是水烟刻意流露出的欢喜,她也不会太想靠近。

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不喜还会独自留了田妈妈说话,似乎是出于这个身体的本能,又有些她刻意表示的对田妈妈回来的热忱。

但她没有想到田妈妈会越说越多,她真是支持不住了。

田妈妈见状,也不多言,欠了身,关了门,自去净房梳洗。

***********

笼纱居内,田妈妈俯身跪在老夫人的宴息之处。

“老夫人,老奴来给您请安,老夫人身体还是这么硬朗,老奴心里也宽慰。”

“恩,难为你了。大太太那边待会你也去走走,毕竟她是持馈的,有事还是要经她的手。”老夫人端着汝窑的青花瓷,啜了一小口茶,递给桂枝,桂枝忙又往里边加了水。接着给田妈妈也倒了一杯,放到她的手上才去扶她起来。

田妈妈颤颤巍巍地接了,说了句,谢老夫人再造之恩,才张口喝茶。

“既然回来,小姐的饮食起居还由你负责,以后莫要遂你家主子的性子,要说要做的,三思而后行。”

是指小姐被人推进敛坑的事吗?

小姐的跳坑纯属有人蓄谋,整个过程她都看在眼里,只是却没有能力保护小姐。大太太想办法把她打发走,老夫人又极力找她回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找她回来也只有她缄口不言,才能继续做她的忠实奴仆。

她的脚,从一进万府的大门就感到决定小姐命运的时刻到了。

“噫,老奴省的,谢老夫人恩典。”田妈妈再次福礼,老夫人端了茶。

少时,老夫人要摆晚饭,大太太在赵姨娘搀扶下进了院子。

有小丫鬟报话,老夫人说句来的正好,问吃了饭没有。那小丫鬟只摇头不知,老夫人才命传。

大太太听老夫人如此说,知是有心赐饭,径自携了赵姨娘走进正厅。

两人给老夫人请了安,老夫人净了手,才左右拥着到外间屋子里入坐。

“来的巧了,母亲点的什么好吃的呢?”看着满桌子的清淡菜色,大太太笑着问。

“人老了,少不得爱吃些粥和汤一类的,那新来厨子的莲肉粥果然是好味道,这几日连吃着也不腻,桂枝,添筷子。”老夫人看到赵姨娘也在身后,笑了笑问,“玉哥,可回来了?”

“下了学,跟着远哥去请夫子教琴了。”大太太说着,脸上也是喜意不落。

赵姨娘立在身后,跟桂枝一起摆饭,布菜,屋子里的气氛倒也融融。

刚要动筷子的时候,红杏在门口报着老爷回来了。老夫人更是眉眼都展开,正说快请的功夫,万康年大步流星已经甩帘子进正厅了。

看到大家都在,目光在赵姨娘略显白皙的脸上停一会,又收回探寻的目光,正色上去,向老夫人请安。

“母亲身体可好?儿子给您请安。”

“好,你回来就好,快吃饭吧。”老夫人满眼的疼惜。

小丫鬟们听言便出去打水,赵姨娘侍候万康年洗舆完毕,张了张口,又觉得是在老夫人屋里,轻薄不得,便退到大太太身边。大太太遂站起来在一边侍候老夫人。

众人趁他垂立的时候,见万康年一身深灰长袍,腰间束着同色缎带,脚蹬青缎白底小棉靴,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皆是暗惊。

老夫人等他擦完脸,脸颊的乏色稍退,才道,“我儿在外辛苦了。”

万康年又做了个揖,“不辛苦,只是有些挂念母亲,才快马加鞭赶回来的。”

“好,好,去了这几日,一定很操劳,快吃些食物添添肚子吧。”老夫人携了他的手,让他坐到紧挨着老夫人的黑漆木椅上,众人才开始布菜。

万康年先给老夫人夹了些酱烧茄子,老夫人笑着接了,“好生吃着,不用顾忌我。”

赵姨娘以前就是丫鬟,所以做这些也不为过,可是大太太是正经主子,要她跟赵姨娘站在一旁侍候老夫人和老爷,心里难平,面上也不好表现。好在有桂枝在旁边指点,用眼色示意她老夫人爱吃的菜色,大太太给夹了,老夫人吃了连连点头,脸上才恢复了一贯的持重之色。

万康年连吃了五碗莲肉粥。

因为实在很饿,所以在老夫人面前也没有收敛。

撤了桌,老夫人便问了万康年几句路上的天气,见的都是什么人,杨家那边怎么说。

万康年回答的言语虽然只有寥寥几句,却有掩饰不住的喜色在飞眉的两角,说到具体细节,老夫人见儿子有点顾左右而及她,便看向一旁的桂枝。

桂枝会意,向丫鬟们一摆手,一干人等依次退下。

大太太和赵姨娘也都福了礼,相携告辞。

第一卷 第20章 心疑

内室中,圆脸华发的老夫人看着捋着小胡子而略显苍老的儿子,就像看到万铭禄当年瘦而挺拔的影子。不过比他的机谋还差几分。

“这一次在京里只见到了杨家的大总管,杨家老爷声称身体有恙不便相见。杨家那边还说过些天要派人来咱们府上拜访,其他的没有什么。”

万康年坐在内室临窗的炕上,对面是老夫人的越来越晦暗的面容。

“杨家给我们摆脸色,是因为陈姨娘没掉没了顾忌,还是对你近日的作为产生嫌隙?”

“都有可能。”万康年略想了一会,“杨家少爷也推辞在朝上公务繁忙,所以只遣了大总管见我。因我说,二丫头生病了在家里将养着,杨家也没有咬口,只说好生养着,出月就来认亲的。”

“认亲?”老夫人的声音高了一些,“杨家要来我们万府认亲?”

“对,好像就是过了小年。”万康年脸色不虞地说道。

老夫人听了微微颌首,“这就是了。成日里我说什么来着,那么混杂的局势下,杨家少爷竟然来送陈姨娘的殡,该是多大的情分换来的。劝你不要听妇人之见,你耳根子软,听不得几句腌囋的话。你不想想,那杨家名门出身,肯答应陈姨娘的这门亲,会是一般的交情?那赵姨娘仗着你宠,找拣软柿子捏,还不是因为丘府老爷的关系。你呀,两边做人虽难,但也要适时而度!”

“是,母亲说的极是,儿子一定说劝赵姨娘。”万康年只是淡淡地答着话,

老夫人见他说的诚恳,遂消了火气,“你说,这还没过门杨家就急着来认亲,是不是有什么由头?或许杨家是想借着打压万家,而让二丫头过得好点?”

“有可能。”等老夫人的情绪稍温和些,看他的眼神也没有先前的犀利,才扬起头,略提高了嗓门道,“还有一件至要的事,昨日下午。。。。。。”

“什么事能比得过杨家要拿我们的短处大?”老夫人忽然打断了他的话,看着眼前跟她死去的翁一样精明的脸,又转了话题。

“莫非遇到了贵人?”

“是。”

“遇到了谁?”听儿子说的实诚,她的声音也软了几分。

“在京里去走访刘医正的时候,丘府老爷托人带信给引见了掌管宫里药房的管事,管事说想要从几个比较牢靠的药馆里买药材。还说我们永昌医馆有陈家老爷的独家单传,想与我们做皇商。”

“此事当真?”老夫人站起来,满屋子转。直到万康年完全确定之后才停下来。“可有什么由头?”

“无,只说是陈家老爷的名声在外,现在的陈记药庄又不喜欢跟皇家合作,国库里的药材稀缺,边关常年打仗急需大规模的药材供应所以想到了我们万家。”

“好好好,这事才算你上了道。”老夫人激动的只剩下连声叫好了。“先不要急着跟你屋子里的人说,等刘医正来,治好我那孙女的病再说,免得生出事端又惹祸上身。”

“也好,儿子就是来请母亲示下的。”万康年见老夫人高兴,也没有了刚才的拘谨。

“你就一点也不关心,你那个女儿的病?”王老夫人一边试探着儿子的反应,一边想着什么时候去祠堂祭祖好。

“有母亲照料着,定不会有什么不妥。时辰不早了,母亲也早点就寝吧。”

万康年一点不想多谈的样子,老夫人也没有了兴致。服侍老夫人睡下后,万康年出了笼纱居。

碧珠在前面挑着灯,他在后面散散漫漫地走着。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这话一点没有错。

深蓝的天上,滚圆的月亮散发出橙黄的亮泽,映绕着簇拥它光环的四围也比平时妖娆一些。

虽然远远的几颗小星在剀觑它的美丽,但是任谁怎么拼争也偷不走它的明耀。何况云层暗涌,风抚而过,月亮还是那般淡着。换言之,如果二女儿足以明耀,谁能抢的了她的佳婿?

只是她那惫懒憨顽样,到了杨家又能怎的,陈姨娘给她设计的最好归宿也就是杨家为了守信把她奉为无人问津的姨娘,然后苦守独房。

二女儿就算能吃喝一生不愁,于他万家又有什么好处,所以在见到杨管事之前,他还是决定舍前取后。身为一个男人,他要维持他一家之主的尊严,是陈姨娘破坏了他的尊严,这笔帐直到陈姨娘没了,还是无法还完。

要说不想听到二女儿的事那是骗别人也骗自己的,二女儿身上留下她太多的痕迹,不是想忽略就能忽略掉的,所以二女儿才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左肋让他动一下手臂就会疼到心。

意识里,他根本就不想深提那个人的名字,包括她的女儿。这样想着,身影晃荡中便出了院门。

直到现有一团灯火明明暗暗地徘徊在角门外,万康年才提提步子,向前走去。

一时间,脚下几乎要生出风来。

“主子,老爷过来了。”旁边妙尘轻声地在赵姨娘耳边说。

赵姨娘拿眼望去,一身长袍下修衬的英伟、老成的脸,不是她日思夜盼的人又是谁。

认定之后,早一步走上前去,一个趔趄刚好跌到万康年的怀里。

万康年才还想着尽量少见她,可是看到她在角门外等他,就有点心猿意马。

“这么冷的天,出来作甚,仔细冻坏了?”万康年眼里现出少见的温柔。

“爷,你不用担心,我穿的厚,你快捂捂吧。”赵姨娘抓起万康年的手,哈了口气,搓在手里,“爷这是要去哪里啊?”

万康年看到她月光下闪动的晶莹眸子,又改了主意,“去你屋里吧。”

“快给爷大氅。”

赵姨娘接过妙尘递来的狐皮大氅,示意万康年低头。她亲自为他披上,又踮着脚尖为他系好大氅领口的缎带。万康年被她细致的动作给热化了,反手转过她的肩,拥着她向昌铭院走去。

大太太那边也为她留了门,他从正屋路过,让小丫头回了不用留门,便去了陈姨娘的屋里。

大太太吩咐红杏,“关门吧。”

红杏还劝道;“太太既有话说,又为何让爷去她屋里啊?”

大太太任着红杏把床铺好,才道,“我现在不说,是等有人吹床头风。”

红杏不解。

“那效果,可非同小可。”

“二小姐那边,要是京里的刘医正下来,可怎么好?”红杏有些担忧地说,“那几日,二小姐那里喝药都不让叶荷在身边伺候着,你看是不是二小姐现什么了?”

大太太待红杏上前把外面的红翡撒花褙子,连着如黄色绫裤脱了,然后穿着中衣钻进被子里,说:“这些我也想过,陈姨娘虽是二小姐的生母,但是二小姐生来就惫懒不堪,认字十天也不识半个,绣个香囊也是针脚粗吝,从小就知道玩,根本不长记性,咬人倒是一口狠似一口的。要不是借了陈姨娘这个名医之女的名拖生到我们府上,我看她扔到大街上也无人问理。所以,就算陈姨娘有心教她什么,那也要她自己争气才是啊。”

“是,二小姐不仅愚玩,而且跟陈姨娘一样性子软。只是田妈妈又回来了,上次陈姨娘没的时候,她被您找了由头发出府去,现在是老夫人请她来的,这事可是有什么蹊跷?”红杏在大太太对面的床上躺下后,侧着脸问。

红杏的红漆木床是大太太命人放在窗户边的。这几年,大老爷在正屋的时间很少。大太太一个人睡觉又觉得不和稳,便安了床,给红杏上夜的时候用。

红杏自知大太太有心要她做通房大丫头,所以也极力讨大太太的欢心。

“恩,田妈妈做事老成,但量她也不敢擅自违逆我的意思,所以适当找个机会敲打她一番才可。”大太太的手拂过青丝,顺在了脖颈上,“不过,二小姐那天的表现,还真是让我大吃一惊,还以为她突然变了个人似的,耍起狠来也是我没有见过的,可看了这几日,她每天按量吃你送的药,也是在顺从我的意思,所以就算变了样,也好拿捏。”

“是,太太说的极是,是婢子愚昧了。”

第一卷 第21章 请脉

翌日清晨,院子里传开了刘医正辰中就要到达万府的事。

早上提饭的时候,水烟从大厨房出来碰到打饭的桂枝,两人互问声好,桂枝便拉她到穿堂门前说道,“好生帮你家小姐收拾一番,这刘医正不仅要悬丝诊脉,还可能要上前查看你家小姐的眼睛。”

水烟会意,忙福礼道,“谢姐姐关心,不然真要让别人看了笑话,可是我们这些做丫鬟的不是。”

桂枝听她知趣,便道,“按理这话,原是不打算往外说的,但是老夫人她当真疼爱小姐,才许我与你听的。”说完这话,桂枝又四处看看,压低声音道,“老夫人的意思是,让小姐安心治好眼睛。”

水烟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姐姐放心好了,水烟一定配合小姐,请老夫人放心。”

生香阁内,丫鬟们一个个喜笑颜开。

田妈妈今日为小姐梳了个坠马髻,插了个鎏金嵌宝步摇,脸上略扑了些脂粉,还点了胭脂,涂了唇,看起来比先前的雅淡多了份少有的灵气。大家看着也觉得开心,一边各自忙着手中的活,一边还时不时看看墙上的滴漏。

小丫鬟们辰初就开始打扫庭院,直到现在也没有停下手。就好像那刘医正不是治病的凡人,而是妙手回春的仙人,如果不一致忙着,就好像对神仙不恭敬一样。

水烟回来把桂枝刚才的话一字不漏地回了。田妈妈一会皱眉一会舒颜,水烟少不得静下来听万梓川发话。

万梓川正沉浸在田妈妈这个长她一辈的人带来的新感觉中,于是淡淡说道,“该收拾的田妈妈都给办了,哪里有那么多的讲究。”

“小姐,还是讲究些好,刘医正是皇医,少不得会跟杨家的人看病,若让他瞧了些短,传到杨家耳边也不好。”叶荷也劝她。

万梓川拧了拧眉,“依妈妈看呢?”

“既是桂枝丫头这样说了,就一定是老太太发下话的。”田妈妈抚着万梓川的肩,想了想说道,“大户人家的内眷一般是不准见外姓男人的,尤其是未出阁的小姐。既然刘医正就是老夫人派人去求的,那就要按祖制来办。”

“怎么个办法?”难道何大夫给她瞧的时候,也是这样诸多限制的?

“小姐要带上脸巾,这样既不叫外人看了容貌去,也能让刘医正看到你的眼睛。”

万梓川听了,端的不悦,也点点头,“好,都依你,水烟,找几个软的淡紫帕子备着,等刘医正来的时候为我戴上。”

早饭吃罢,众人早早地收拾了炕几,屋里换了老夫人送来的橙黄色软绸帐幔,又在帐幔的四角挂了些清淡的香料。

桌上新摆着两套雅致的青花瓷茶杯茶壶,还有汝窑的七星托塔奇瓶,上面插了几枝赵姨娘给的红梅。

田妈妈把前年绣的小鹿衔梅的椅袱拿出来,绑在正屋的黑漆木椅上。

门口悬了崭新的水红刻丝压花缎软帘,另外台阶上小丫鬟的装束也都格外讨喜,一溜的枫叶红撒花小褂,水翠色绫裤。

大太太一早也派人来嘱咐,缺什么的尽管找了安妈妈来要,倘若有什么或缺的,也要如实禀大太太知道,而不要外道才是。

小丫鬟们也是一个个擦亮眼睛,把整个庭院收拾得一尘不染。连甬路两边的冬青树的叶子都像一片一片在水里浆洗过似的,在初升的骄阳中熠熠生光。

不过,刘医正来的时候,已经是辰未时刻了。

万康年连着几日赶路把他从京中接来,先安排他在郡里有名的云来客栈里歇脚,约好次日再去府里请脉。

见远远的万家的马车赶来,万康年带着赵管事和众小厮前去大门外迎接。

老夫人则携着女眷在穿堂等着,赵管事引到内门,刘医正便随了老夫人去了生香阁。见刘医正面相方正,戴着青缎官帽,穿的又是皇医的正装,老夫人的气焰不免低调了一些。

田妈妈和丫鬟们在角门外把他们迎进了院子,在大太太等人的簇拥下,老夫人领着刘医正到了外间屋子里。

小丫鬟报着,屋里的水烟急忙出来给老夫人,大太太行了礼,然后说道,“小姐在里间候着呢。”

老夫人含笑点头,“那就有劳刘神医了。”

刘医正半低头自谦一番,便跟着身量瘦扁的田妈妈进了宴息处。

桂枝拉了叶荷一旁问话,水烟则在外间侍候老夫人、大太太,赵姨娘等取暖,喝茶。

屋子里除了几个常服侍的大丫鬟,都退到了院中。

台阶上留着的几个小丫鬟贪玩,而外院的丫鬟们又仗着主子得势,和生香阁里的丫鬟来往少,混了脸也不熟,所以还是各玩各的。有几个调皮的还踮着脚往宴息处的窗子里望,只是高丽纸挡着视线,什么也没有看到,便相邀坐到台阶上三四个围在一起,说私房话来。

万梓川斜倚在榻檐边,静静地等着一重一轻的脚步声接近。

“小姐,刘神医来了。”老夫人都这样称呼人家,田妈妈怎敢逾越。

万梓川站起来,微微福礼,轻声说道:“有劳神医请脉了。”才又在田妈妈的搀扶下坐了下来。

现代的中医还讲究望闻问切,在古代则更是需要四诊合一。万梓川虽然是二十一世纪的灵魂,但是也知道男女大防之事在古代关乎女子的一生,所以她极力配合。

刘医正从进来就低着头,直到万梓川发了话,沉闷的脸才稍微抬了抬。

这个时候,他这个医生的本能就显现了出来。带着审视的目光扫了一眼榻上的病人,刘医正才小心地把药箱放到桌上。

取出细线看了田妈妈一眼,田妈妈就轻车熟路地抓起小姐的手腕,把线绳绑在她的左手腕上,捋好线,又把另一头递给刘医正。

刘医正坐正之后,把线捏好,接着伸出右手,大小指个分开,中间三指扣到脉线上。

外面人多,却也鸦雀无声,屋子里本就安静,现在要诊脉了,更是不敢妄动。万梓川好奇这悬丝诊脉是不是真能跟直接在手腕诊脉的结果一样,所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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