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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尚兮冷哼一声,对于来人充满挑衅的话似乎不以为然。
倘若在密室里打起来,对方的实力尚且不知,就凭我这半吊子跟有伤在身的冯尚兮,恐怕凶多吉少。倒大事化小,我与冯尚兮撤离不就成了?
我眼神扫了冯尚兮,转而望着面前的陌生人,拱手道:“在下是书院的学生,打扫藏书阁的时候不小心误入,还望……”该怎么称呼眼前的这个人呢,我亦是看不出他的年纪,讪讪道,“还望大哥海涵,我二人这就回去,呵呵……”我说着扯了扯冯尚兮的袖子,不料他倔强地把袖子从我手里抽了出来,冷声道:“你这低声下气的做什么?还怕他个野猴子了不成?”
我心底连连叫苦,这个冯尚兮啊,逞能也要分清楚场合,好不好?能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生存的人,肯定有两把刷子,人家本来就不怀好意了,你还给人起外号,这不火上浇油么?!
果然,面前的邋人露出的那只眼睛开始变红,似是要将怒气喷涌而出,握着木杖的那只枯槁的手也开始颤抖起来。
“呵呵,大哥莫要见怪,”我见立马一脸讨好地望着面前的人,一手扯着冯尚兮的袖子不着痕迹地退了两步,“我这兄弟素来口无遮拦,其实他内心并无恶意的。”
眼前人显然我打圆场地话没有丝毫地信服,他上前一步,猛地伸手就要袭击我们。冯尚兮见状毫不畏惧地进入防御姿态。我脑袋一阵眩晕,慌乱之际忽地高声大叫道:“慢着!你想不想要……这个?”那人的手停留在半空中,蓦地回头用那只红通通的独眼死死地瞪着我。我颤抖地笑着,一手慌乱地从衣袋里摸出一个油纸包的肉夹馍,颤巍巍地递过去:“你……想不想吃这个?”说着用手指小心翼翼地剥开纸包,露出那个皱巴巴的肉夹馍,淡淡的香气浮上。
那人的鼻头吸了吸,独盯着我手中的肉夹馍,眼里的怒意稍减,我喜上心来,虽然不~此人在这密室里以吃什么为生,但他见到食物一定会动容的,果不其然。
那人地确是盯着肉夹馍喉咙涌动不假,但许久不见他伸手拿。我纳闷了,他在迟疑什么?猛地反应过来,我善意地笑笑,用手揪了一小块塞进嘴里,嚼嚼,吞下,十分诚恳道:“你瞧,我自己都吃了,保证无毒无害……”话音刚落,未待我反应过来,手中的肉夹馍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个衣衫褴褛的高个子双手捧着那肉夹馍窝在墙角里一口接一口地啃着,呈松鼠状。
我心长长地吁了口气。趁那高个子吃东西地空挡儿。揪起冯尚兮地袖子便往回走。试图原路返回。不经意间扫了冯尚兮一眼。只见他秀眉拧成麻花。一脸古怪地瞧着我。半响。才冒出一句:“你居然随身携带肉夹馍……”
我翻了个白眼。一面往前快步小着。一面胡乱地解释道:“这不是打扫藏书阁太耗体力了么。我吃早饭地时候就顺手买了一个揣在怀里。没想到就被这家伙给吞了……”说着说着我便说不下去了。脚下地步子也逐渐停了下来。我茫然地环顾四周。围着一圈黑漆漆地洞口与石门。我忽地发现。我方才纯属埋头乱走。这回好了。我想我是彻底迷路了。
身旁地冯尚兮随我停了下来。环着双臂。一脸好笑地望着我道:“怎么了啊?”
我颓废地抬眼道:“迷路了……”
他眸子里满是得意:“果然是没用。你有点儿方向感没啊?”
“谁。谁说我没方向感来着……再。再说了。方才你不是一直跟着我走地么。你有方向感你怎么不知道提醒我一声啊?”我有些心虚地提高了声音。
“你一直拽着我,头也不回地往前走,问过我的意见了么?”嘿,这人还有理了还!
我欲反唇相讥,不料他轻嗤一声,而后我便感到自己地右手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牵了起来,手心里地暖意传递到我的皮肤,于是我便随着已向前走地冯尚兮挪动了脚下的步伐,到了嘴边地讥讽的话也不知哪儿去了,嘴角扬起了微微的弧度。
“难道这里是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我们二人尚未迈出十余步,那高个子不知什时候把肉夹馍啃完了,一嘴油腻地挡在冯尚兮面前。冯尚兮本能地将我护在身后,这个动作让我有那么丁点儿感动。
我怕冯尚兮这小子又捅出什么娄子来,便上前一步与他齐平,对那高个子道:“在下冒昧问一句,不知大哥您究竟有何贵干,不妨说出来听听,在下若是有什么能帮得到的地方,一定竭尽所能!”
那高个子的表情掩在纠结的发丝后头,但我还是瞧见他满上闪过一丝窘迫,着沙哑的声音道:“方才那肉夹馍,还有没有了啊?”
我一愣,嘿,感情这人把我当大厨了!我瞅准了机会,一摊手,笑道:“我身上就揣了一个,不如这样吧,我二人先上给您买几个热的去,然后立马给您送来,如何?”说罢与冯尚兮对视一眼,满怀期待地望向高个子。
高个子犹豫了
在考虑我话中的可信度。他最终还是开口道:“你话不算数呢?”
我捏着下巴,心想此人恐怕也就是混口饭吃,我得先保命再说。
“我怎么会说话不算数?!”我呵呵地笑着,转而道,“不如这样吧,让他出去替你买馒头,我暂时留在这儿,直到他回来,你总放心了吧?”我用手指了指冯尚兮。
那高个子一愣:“好……”
“好个屁!”冯尚兮立马接口,一脸鄙视地望着我,“你脑子出问题了不成?一留在这儿给老鼠暖被窝?”
“喂,怎么说话呢……”我一脸郁闷道,“这不没办法么,你赶紧回来不就成了?”
我瞧着这高个子方才的意减了不少,便怂恿冯尚兮出去,实际上也算是搬救兵,或者说避免一场不知实力地打斗。
冯尚兮愣愣:望着我,少顷,他眸子里闪过一丝戾气,状似满不在乎道:“得,我就按你说地,上去替这野猴子买食,不过……万一你有个什么闪失,我定会很仗义地替你报仇的,你大可放心……”说完就按照那高个子的指示朝门外走去,徒留我一脸呆滞地站在原处。
其实我二人心知肚明,让他走,自己留下,是出于他方向感的考虑。至于我嘛,就算走出去了,回来了也不记得该怎么绕。而另一方面,这高个子应该不会冲我动手。
冯尚兮一走,我的安全感的确降低了不少。我故作镇定地随着那高个子在冰冷的墙边坐下,心说得找个话题不是?于是绞尽脑汁,语气极佳地问道:“这位大哥……晚辈有个疑问……”
他木扭头望着我:“什么疑问,说。”
“就是,您当真住这密室里?”
“是啊,怎么了。”那高个以为然:答道。
“这就奇了,您从哪儿弄吃的呢?”
“每天都有人替我送来。”他说着用又长又黑的指甲挠了挠油腻脏乱,看得我一阵恶心。
这个人的身份尚且是个未知数,可很明显他是被人关在这密室里地。既然有人定时给他送吃的来,这背后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就这样,我与高个子攀谈起来,不知不觉中倒是熟稔了不少,我发现此人其实也没什么恶意的。我说了几个笑话,他也嘿嘿地干笑了几声,算是配合我。不过自始至终我也没问他究竟是何许人也,这个问题,现在问还不是时候。
“我认得他。”正不知说些什么,那高个子忽地开口道。
“认识……谁?”我试探性地问道。
“方才那个小子。”他声音低低地。
我不禁疑惑,他不是常年住在这密室里么,居然认识……冯尚兮?
“大哥,你住这儿几年了?”
他沉吟一番,掐了掐指头,叹惋道:“快十年了吧……”
十年?!十年就住在这么个暗无天日的地儿?我回头望了望密室地更里面,状似无心地问道:“就你一个人?”
他沉默了一会儿,阴阴地笑道:“最里面还有一个人,一个美人。”
我长吁一口气,顺了顺胸口:“那倒好多了,起码多了个人说话不是?而且还很美?”
话音刚落,我余光瞥见高个子锐利的眼神忽地扫向我,我缓缓地扭头对上他那只充血的独眼,讪讪道:“怎,怎么了?……”
高个子一笑,甩了甩头发,散发出一阵恶臭:“不瞒你说,住在最里头的那个人,是个死人。”
此话一出,我只觉得背后跟着了芒刺一般,令人不寒而栗。难道说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根本不是么密室,而纯粹就是一……墓穴?!想我这些日子以来,每日不辞辛苦地独自一人打扫藏书阁,竟然就是置身于墓穴之上,不觉一阵冰凉刺骨。
我呆滞地打量着面前的高个子,忽地觉得恍惚,万一他不是个活人呢?想到这,我不由地后退两步,讪讪道:“呵呵……我知道这儿不是墓室,大哥您在跟小弟开玩笑呢,呵呵……”
只见那高个子忽地咧嘴,露出一口黑牙,猛地凑近我一步,俯身道:“你害怕啦?”
我惊呼一声,只见侧面飞过来一个白晃晃地东西,猛地砸在高个子的脸上,却见那高个子一手稳稳地接住,对着那白色地东西就咬了一口。我一愣,怎么天上掉下个馒头?一扭头,便瞧见冯尚兮一脸戾气地站在左手边不远处,对着高个子冷声道:“你作何吓唬他。”
我喜出望外,两步爬起来,跑到冯尚兮身边。他扫了一眼,猛地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走。
出乎我意料地,那高个子并没有追上,只是低着脑袋专心啃他的馒头。
终于重见天日地我将那下面可能是墓穴的事情告诉冯尚兮,他只是不以为然地笑笑,说那高个子是骗人的。我问他们是否认识,冯尚兮却口口声声说他怎么会认识一野猴子云云。
我只好就此作罢,只是当我跟着冯尚兮走出藏书阁的时候,却见以唐桂三为首的一大帮子西洋部的纨绔子弟一个个都守在外头,弄得那些个侍卫完全不知所措。
正文 第一一八话 我知道你这癖好
“ 这,这怎么回事儿?”我扭头问冯尚兮。
他冷着一张俊脸道:“还不是过来整理藏书阁的?”
我大惊:“这么多人都进去……那,那可不行,米斯特杨知道了会要了我的命的!”我连连摆手。
“你不说,我不说,他们不说,米斯特杨怎么会知道呢?”冯尚兮说着示意唐桂三他们进去。那尖嘴猴腮的唐桂三穿了一身看上去做工极佳的酱棕色锦袍,他尖着嗓子冲后面的一群人嚷嚷着,而后不顾我与那些侍卫们的阻拦,一个一个对着藏书阁的大门,鱼贯而入。
我望着冯尚兮,恨不得伸手在他那脸蛋上狠狠掐一把,但终究还是没那个胆量,我捏紧了拳头,一字一顿道:“冯世子,您可把我害惨了……”
他不理会我,而是将那几个守卫齐刷刷叫到身边,吩咐道:“你们若是敢跟米斯特杨漏一个字,爷立马要你们的命!”那几个守卫不知是冷得还是吓得,上下牙直打架,咯咯作响,看样子是不敢跟米斯特杨说什么了。
我上前一步,揪住其中一个守卫的衣袖,急问道:“现在几时了?”
那守卫低着头,颤巍巍道:“巳,巳时三刻了……”
我一愣:“糟了,我与孔夏约好在射箭场随他练习的,现在被我耽搁了这么久的时间……”我一面自言自语一面快步朝外走去。
“哎,阿樱……嘶……”背后传来冯尚兮地声音,却戛然而止了。我一回头,便瞧见他要赶上我的样子,却身子一僵,停在那儿用手扶着自己的后腰,跟孕妇似的。
哟。我怎么给忘了。这家伙身上还有伤呢。想来孔夏见我迟迟未到。恐怕早已独自回去了吧。再者冯尚兮也是为我而光荣负伤地。怎么说我也能丢下人不管啊。这么想着。我轻吐一口气。向他那边走过去。
……
午前。梅园丙组甲字舍。
苏幕焉一身蓝白相间地院服。面上云淡风轻。正将糊好地膏药剥开来。放在一旁地紫檀木盘中。他一手拢起宽大地袖口。另只手轻巧而迅速地拔去冯尚兮光滑而结实地脊背上地数根银针。冯尚兮趴在自己地床上。将尖下巴搭在自己地手臂上。眉头紧锁。却一声不吭。
我捏了鼻子:“幕焉。你这是哪门子地跌打损伤膏。怎么这么难闻。跟牛粪似地。”
苏幕焉似乎对我将他辛苦研制出来地神秘膏药与牛粪联系起来地行为颇为不满:“什么叫牛粪……这可不是普通地跌打损伤膏。我可是特别添加了许多稀有地草药。你若是觉得难闻呢。可能是里面有一味。是五灵脂……”
“五灵脂,那是何物?”我十分认真的问着,床上一声不吭地冯尚兮却突然咳了一声。
苏幕焉眯着眼看着我,一副“怎么还有你这么无知的人”的表情。他尚未开口,便听冯尚兮声音慵懒地问道:“幕焉,倘若我没有记错,这五灵脂不是用来给妇人治病,滋阴通产的么……”
滋,滋阴通产……?我面上一红,这苏幕焉怎么把治妇科病的药给冯尚兮开了。
“狭隘之见也。”苏幕焉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转而对冯尚兮道,“这五灵脂同样可以活血化瘀,消肿止痛。背后疼得厉害么?”他扫了一眼冯尚兮背后的淤青,表情漠然地问着,一面将银针放好,用手托起那剥好地膏药,贴在冯尚兮的背后。
“哼。”冯尚兮依旧不发一语。
苏幕焉面上闪过一丝嘲讽之意,他摇了摇头,道:“都淤青如这般了,还在兄弟我面前逞能。
瞧这,险些伤着脊椎骨,从这伤势来看,那钝物若是再深入半寸,你这下辈子啊,恐怕就下不了地了……”苏幕焉仿佛没事儿人似地说着,还顺势用手隔着膏药在冯尚兮背后拍了两下,我瞧着那力道恐怕也不轻,只见冯尚兮身子顿了一顿,依旧紧蹙着眉头。
听苏幕焉这么一说,我浑身直冒冷汗。不知他夸张了没,倘若冯尚兮万一因为我而弄个残废啊什么的,且不说我无法向他那爹娘交代,就连我自己,也会惶惶不可终日地。
我在一旁听着,松开紧咬着的下唇,讪讪道:“那,幕焉兄,冯世子他……现在可安全了?”
苏幕焉抬眼望向我,眸子里似有些忍俊不禁:“若是我没那把握能医好他,现在还在这里浪费时间做什么?”
我点点头,没说什么,心里却反驳道,你不是擅长用毒么,否则我也不会那么担心。
按照苏幕焉地建议,冯尚兮未来几日还是少走动的好。反正那些课他统共也没去过几次,于是冯尚兮欣然允诺了。我看时候不早,过两天还要跟那个板着脸的史努比亚比射箭来着,便向冯苏二人告了辞,起身去寻孔夏。
……
射箭场。
我双手拉弓,目光紧锁前方的靶,正聚精会神,却听斜倚在一旁大树下的孔夏道:“阿樱,今儿个上午我可是在等了你许久,你倒好,午间我睡觉的时候你倒找来了夏话里的埋怨之意,我松懈了肌肉紧绷的臂膀,讪讪地笑道:“说来话长……我原本在打扫藏书阁来着,不料那冯世子半路杀出来了,还因为我而受了伤,我心里过意不去,所以……”
“哦……”孔夏拖长了声音,距离有些远,我看不清他的脸色。
尚未反应过来,一眨眼的功夫,孔夏便两步走了过来。他一面根据我的实际情况说着一些射箭方面应该注意的问题,一面让我实践给他看看。我都一一照做了,孔夏满意地点了点头:“以你在这方面地天资,能像现在这般,已经是进步很快了……”
诶,他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那我后日的比赛有把握么?”
孔夏略加思索道:“不出意外的话,应当没有什么问题,除非米斯特杨身边的那个小厮深藏不漏……不过我瞧着他也没什么,阿樱大可放心便是。”
心里仿佛有石头落下,我浑身是劲儿,正欲继续练习,却听孔夏用状似不以为然的口气道:“阿樱,你最近,跟那个冯尚兮,怎么变得关系那么好了……?”
嗯?孔夏似乎对这个八卦很感兴趣来着?
“有么……呵呵……”我笑了笑,笑得很大声,掩饰着心中的不安。
“有。”孔夏侧着脑袋观察我的颜色,“现在书院里有了各式各样地谣言,我觉得对阿樱不利,毕竟阿樱是个姑娘家……”
“嘘,小声点儿。”我忙伸手去捂他的嘴,却不小心触到了他柔软的唇。我的手一僵,见他双腮浮上淡淡的红晕,我连忙将手抽回,轻咳一声,别过脑袋,两人又是一阵尴尬……我准备将话题继续拉到射箭上来,就在这时,忽地见一圆滚滚的东西正以极为彪悍地速度从右手边的蹴鞠场势不可挡地飞来,眼看着就要砸向孔夏的后背,来不及多想,我惊呼一声,撒掉手里地长弓,上前一步,揽起孔夏的肩头,猛地往旁边一躲,不料脚下一个不稳,连同孔夏一齐倒在了一旁的草地上……无心多看那边被砸到的马因为受了惊吓而开始狂奔,我忽地发觉此时我与孔夏之间地距离实在是太近。由于我用力过猛,导致他直接倒在我身上,虽然没有多重,可面前这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却让我不禁倒吸一口气。虽然他常年习武,可皮肤还是这么好,十几岁的年纪,脸上居然一点儿瑕疵都见不到,跟他同父的哥哥那是对比极为鲜明。低垂的眼睑,让纤长的睫毛掩住了灵秀如水地眸子,我这么愣愣地与他对视,直到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打破了此时地静谧。
“哎,阿樱,你瞧见我的球了没……”声音戛然而止,我与孔夏同时扭头,却看见大汗淋漓地孔春穿着薄薄的训练服,头上扎着朱红色地锦缎,一面擦汗一面向这边跑来,脸上原本着急的表情渐渐淡去,极为戏剧性地转化为一种已极的惊诧。
我这才意识到我跟孔夏此时的姿势是多么的暧昧。我推开孔夏,蹭地从地上爬起来,连忙扯了扯孔春的袖子,抹了把头上的一滴汗,讪讪道:“孔春啊……你,你误会了……”没想到孔春一脸的不相信,用狐疑的眼神睨着我和已经直起身子的孔夏。
“喂,不是叫你捡球去了么?球呢?!”这时候从蹴鞠场又跑过来一个瘦瘦的少年,孔春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我则对那个少年笑笑,伸手指了指马场。那少年奇怪地看了我们一眼,也就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开了。
“光天化日之下,两个大男人滚成一团,”孔春声音因为难以置信而变得尖细,“我是不是,跟你们完全不是同一类人了……?”他说着望了望孔夏,而孔夏只是冷着脸,拍着自己袍子上的浮灰,理都不理他一下。于是孔春接着望向我,表情垮了下来:“阿樱,我知道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