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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出道道来得好……”我一面思索一面吩咐着。
孔夏叹了口气道:“既然阿樱念着兄弟义气非要去探望我哥。那你就去吧。不过……可别怪我事先没有提醒过你……”
我做了个噤声地手势。打断了他地话:“没问题。”
……
次日,我一大早便跟魏如玠去慈宁宫请了安,顺便用了早膳,几句那么聊着,太后那老太婆不知怎的又把话题引到了合房礼的事情上面。魏如玠自顾自地吃着早膳没有搭话,完全跟个没事儿人似的,硬是把这烫手的山芋丢给了我,让我不得不绞尽脑汁搜刮几个蹩脚地借口给含糊了过去。趁太后不注意我用手在桌子下头狠狠地掐了他的腿一把,他眉头皱都不皱一下,暧昧地凑了过来,扯出一个阴森的笑,唇齿不动地对我耳语道:“陛下还真是喜欢随手占人地便宜,就是好这一口还是怎么地……”此语一出我唰的红了脸,暗暗下定决心要洗心革面,否则岂不是白白被魏如玠扣上“色女”的帽子还翻不了身了还……
早膳完毕,魏如玠说要去练剑。他素来都是饭前练剑的,今儿个摆明了是个借口。只是自从书院因为秀贤纵火一事而被暂时封锁,他的心情好似一直都不怎么样。我寻思此事与秀贤有关,但他似乎并没有和我说清楚的意思,再加上我这几日事情挺多,也就没有多问。等我回来了,将事情后面的真相弄清楚,再躬亲去会会那个乔辉礼大人便是。
想到这,我匆匆忙忙换了身早就准备好地湖蓝色直裾男装,扣上毛领儿,出去跟高寺碰头。一见着身着便服的高寺,我倒是瞬间惊为天人了。想不到高寺换了个发式,穿着一身青色的锦衣还真是个风姿绰绰的美少年。他本就生得很好看,个儿也不矮,平日里也很少有事情能让他露出惊讶或焦急的神色,再加上那张本就雌雄莫辩的颜,无辜的我瞬间就给比下去了。
我轻叹一声,望着高寺,心里想的还是那句话,奈何太监乎?
……
“您当真是大少爷书院地好友?”孔府大门楼的石貔~前头,中年管家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又看了看我身旁的高寺,将信将地问着。
我向高寺使了个眼色,他便不慌不忙地掏出清河书院定制的象征身份的腰牌,那管家接过一看,顿时对着高寺连连点头哈腰,一脸讨好道:“原来是南宫公子!我家少爷经常提起您,说您聪慧幽默,小地今日瞧见,果然气度不凡……”
“咳,”高寺将手握成拳头,放在口鼻处,轻咳一声,指了指我,冷冷地对那早衰的管家道,“不是我,是她……”
“哦——”管家笑容一僵,连忙将目光调转到我身上,又继续将那讨好地笑放大,嘴上说着“南宫公子处事低调,小的钦佩不已,且容小地进去通报一声”,眼里却闪过极大的失望。
丫丫地,都是一群狗腿子的马屁精!若不是高寺身手不凡,我肯定随身带着一个大众脸的过来了,唉,真是……
不一会儿那管家就出来了,一面接过我的披肩儿,吩咐下人将马车停好,一面说孔春还在睡觉,夫人请咱们进去。
本以为孔春与孔夏兄弟二人容貌相差巨大的原因肯定是因为他们的母亲姿色各异,故而有其母必有其子,孔春的娘看肯定有一张朴实憨厚的劳动人民的酱紫色脸庞。我甚至曾经猜测,之所以孔春的娘能以无盐之貌嫁给能生出孔夏这样帅儿子的帅男人,一定是因为其显赫的身世,孔夏的爹一定跟我一样是政策婚姻的受害者,所以等家底丰厚了才纳了妾什么的。
然而当我见到孔春的娘的时候才明白,孔春绝对是,绝对是他娘怀他的时候跌了跤,因为他娘尽管年近不惑,却依旧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美人啊!
不仅如此,这位孔夫人还相当大度
儿子因为我的缘故而在养伤,她却没有多少责备我的是唏嘘道:“既然清河书院被封锁,那我只好让阿春去汉韵书院继续他的学业,毕竟他父亲地事业需要他来继承。”听到这句话,我心底流淌过一丝凄凉,去汉韵书院这种话,曾经是孔春与我吵架的时候说的气话,没想到时隔不久,竟然一语成谶。
总是担心孔春那张本来就勉勉强强的面容被火灾那么一洗礼,导致他的战痘工程功亏一篑,从而影响到他与那以貌取人的郭如花小姐之间的喜事儿。于是我与孔夫人闲话几句,也便揣着一颗惴惴不安地心,在夫人同意后前去探望孔春。
我与高寺刚踏进孔春住的春华苑,迎面便遇上个端着铜盆的女子。那女子一看清我地容貌,猛地一惊,手中的盆咣铛一声砸在地上,满盆的水撒了一地。
我下意识地向后一退,抬眼瞧那女子,只见那女子穿着月白色的锦衣,衬着宝红的抹胸与曳地长裙,肩上扣着貂裘坎肩儿,露出漂亮的锁骨以及脖子上的金坠子。眉若远山,眼若秋水,步履盈盈,一一笑皆是魅惑万千,不是那风情万种地郭如花又是谁?
我拱手笑道:“原来是郭姑娘,幸会幸会。”
一个老妈子蹬蹬地跑过来收拾地上的铜盆,郭如花立马收敛了面上的失态,昂着下巴,似笑非笑道:“哟,我当是谁呢,竟是南宫公子,您可真是个大闲人,想不到在这儿都能见着您~”她话中带着蔑视,活脱脱一女版冯尚兮,以前的我恐怕会因她这态度而据理力争,而现在的我却有些无力于此,只是淡淡地笑笑,不予理会,径直往里走。
“哎~”郭如花立马挡住了我的路,“南宫公子这是作何?非礼勿入的道理不晓得么?”
“呵呵,在下是来探望好兄弟孔春的,你倒是有资格拦着我啊?”我语气平静道。
“阿春还在休息呢,你过会儿再来吧。”郭如花倒是干脆。只可惜她端着铜盆出来,分明是孔春刚起床洗漱过了,她这谎撒地没啥水平。
不予理会,我继续往里走,然而郭如花并没有上前阻拦。正好奇着,高寺默不作声地赶了上来,与我并肩。我回首一望,只见那郭如花如石头人一般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一只纤纤玉手还朝我这个方向说着,而那双媚眼,却是抛向高寺方才所在的那个方向的。
我扑哧一笑,没想到这郭如花诱惑高寺未果还被人给点了穴,真是,也想想人高寺大人是什么身份,大内总管!
“哎,”我捅了捅身旁的少年,一面往里走着,一面问道,“你觉得……这姑娘当真是那般如花似玉?还有,你们都喜欢她这身露肉的行头?”
高寺轻嗤一声,冷着脸道:“不冷么。”
“我觉得吧,虽说她跟孔春地亲事已经定了下来,可毕竟是未过门儿的媳妇儿,这么在婆家跑来跑去也不太像话。”我继续评头论足。
高寺却停下了步子扭头望我。虽说他面上仍是那事不关己地表情,但却能看得出一丝认真的态度:“倘若孔公子当真是如陛下地猜测那般毁了容貌,而方才那姑娘还能伺候他而不离弃的话,奴才倒是有几分钦佩了。”
高寺一句话触动了我,我觉得很有道理,本来到嘴边地闲话也不知去了哪儿,只得上前一步,伸手正欲叩门,忽地那双扇门被人从里头打开,迎面出来两个丫鬟,其中一个手里还端着吃剩下的碗筷,一道熟悉无比的声音自内向外飘然而出:“萍儿,再替本少爷端一碗过来,本少爷饿了!”
“萍儿……”那声音顿了顿,“萍儿你听见了没啊,听见了也吱一声啊?”
那两丫鬟见着我与高寺这两个陌生人,吓得傻住了,半晌都没个动静。
“嘿,我说萍儿你干啥呢……”声音由远而至,忽地戛然而止。从我这个方位只见白花花的什么一躲,而后那声音有些颤抖地:“阿,阿,阿樱……?”
我才反应过来那是孔春,便让高寺在外头等着,顺便将手中的一大包老长安点心从两个呆丫鬟中间抛了进去,吼道:“死小子,我来谢你来了,还躲着不见我!!”
两丫鬟猛地醒过来,立马向两旁退去,我闪身而入。便见孔春穿着个白色的中衣,披头散发,正背对着我。
“嘿你这人,玩躲猫猫呐?”我笑呵呵地走过去,见他要往后跑,猛地从后头扣住他的肩,嘀溜那么一转,孔春就面对着我了。
可我却很失望地发现他正用那双手把脸捂了个严严实实。
苦涩在心头泛滥起来。他毁了脸,却救回了我的命。
我佯作欢笑道:“嘿我怎么不知道你的手什么时候能把你那张大圆脸给遮严实了?还不快把手放下来?”
见他无动于衷,我啧了一下嘴,继续道:“行了行了,都是为了我,孔大善人的恩我这辈子是记住了!好兄弟两肋插刀,你变成什么样不还是我南宫樱的兄弟吗?!那啥,你准备躲到什么时候?……别赌气啊,人郭如花姑娘不还勤勤恳恳地跟着你么?再说了,有幕焉在,什么大伤小伤治不好啊?咱们仨谁跟谁啊?”
“你当我不知道幕焉失踪了……?”孔春的声音里透着绝望。我顿时哑然。
正文 第一三四话 面具下
眼光扫过他手背上绑着的刺眼纱布,笑容渐渐在我的面我轻叹一口气,顺手关上门儿,从袖子里掏出几个瓶瓶罐罐,塞到孔春的衣兜里,安慰式地道:“孔春啊,你也别难过了,要不是你,我现在说不定还在跟阎王爷周旋呢。这些药都是我从太医院寻来的,皆是进贡的珍稀药品,想必比幕焉的药差不了几分的,你的脸应该可以恢复的。”我说着将他拉到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我来给你上药,求求您了大爷,就别捂着个脸了……”
我拉住他的手腕企图让他将手放下来,就在此时,孔春忽地从座上站起,我尚未看清其面孔,只见他一掀衣摆,毫无预兆地在我面前单膝跪地,低着头,动作干净利索,那熟悉的声音抹去了以往那不变的滑稽强调,正儿八经道:“小的有罪,欺瞒陛下至今。不料今日无法再瞒下去,只能坦然认罪。”
“这……”我大闸蟹似的横着向右边挪了好几步,错开孔春跪着的方向,心里满是不相信,讪讪笑道,“孔,孔春,你这,你这是……呵呵,你还在跟我闹着玩……别,别开玩笑了行不?我,我可是满怀感激来,来探望你的……”我低垂的眼神拂过孔春的额头,竟如磨皮了一般,全然不见了平日里的酱紫色。我不由地吞了口唾沫,犹犹豫豫道:“孔春,不如你……你先抬起头来?”
那紧绷地肩膀明显地向下一个放松,全然被我看在眼里。面前的少年抬头与我对视,而我看见的,却是一张既陌生又熟悉的脸。熟悉,是因为这张脸与孔夏有几分神似,而陌生,则是眼前所见,竟是与孔夏如出一辙的锥子脸,却是小麦色的肌肤,带着健康地光泽,一双有神的眸子里藏着再熟悉不过的神情,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双淡橘色的嘴唇,不算薄,较起孔夏来,少了一分伶俐,多了分与孔夫人肖似的温厚。左脸颊上,有一块显眼的灼伤,看起来似乎恢复得很好,脖子上也有些大大小小的伤口。
愕然间,我猛地跌坐在身后的椅子里,一时间竟然感到浑身无力,起不来。
他是谁?
他究竟是谁?
明明是熟悉的声音,熟悉地语气,熟悉的动作,却是一张陌生而俊朗的脸。
我所认识的孔春,不是眼前这个容貌秀挺的少年,而是那个丑丑的却对郭如花情有独钟的自恋小屁孩;是那个整天为痘痘发愁,会跟我斗嘴,却总是拉不好二胡被训的差等生;是那个摇着赝品王羲之折扇,总被人欺负还喜欢逞能,有点窝囊,却在关键时刻奋不顾身来救我的好兄弟!!!
我让他起身,带着满脸地难以置信,强忍住想要暴跳的冲动,压低声音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能……不妨……请告诉我?”望着这张脸,我忽地不知道该怎样开口同他说话。语言文字在我的口中,仿佛成为了一种难以调横的累赘,一时间吞吞吐吐,竟找不到当初那种兄弟之间大大咧咧毫无顾忌的感觉来。
他伸手扯过横栏上地外衣。迅速穿好。一脸认真道:“易容术。”
易容。易容……
孔春。在书院地日子里。你无是最大地赢家。因为你地掩饰几乎不曾引起我地半点怀疑。我当初曾坚定不移地以为。虽然周围地人。从苏幕焉。到魏如玠。到孔夏。再到庞佳。甚至莫堂主以及米斯特杨。都有可能是各怀鬼胎。可我毕竟还有你这么个兄弟。其实这样也挺好地不是?
然而今日。我终于明白。为何兄弟二人地容貌居然相差那么大。为何你地“痘痘”能好得那么快。为何当我要用湿布巾给你擦脸你却躲躲闪闪。为何像郭如花那么以貌取人地人能那般死心踏地要嫁你。因为你易容了。因为你地“痘痘”根本是假地。因为你地人皮面具溶于水。因为你长着一张令郭如花有理由留下来地脸。
你伪装得真是极好。那不堪入目地剑术成绩。那面对冯尚兮而瑟瑟发抖地胆小模样。成功地让我以为你真地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地俗人。其实能从那种大火中把我救出来自己却只受轻伤。对一个没有武功地人来说。又有几成地可能呢?从当初你那一首极富萧杀之意地《广陵散》起。我是不是就应该看出什么来才对呢?
“为什么要易容……”我脱口而出。觉得不妥。又改口道。“我地意思是。你地真实容貌……岂不是比你昔日那张脸……要受人欢迎?你知道地。女子部地那帮女生都那样……”我磕磕巴巴地说着。居然在孔春面前感到紧张。
“恕小的现在还不能完全如实道来。不过陛下应当清楚的是,小的是奉他人之命,誓死保护陛下的。至于这易容术,一来能掩人耳目,二来……若不是那层不薄的人皮面具,小的这张脸,怕还不知道保不保得住。”孔春声音平淡,语气官方,却让我感到浑身不舒坦。
我一愣,是啊,不论他之前是怎样骗得我团团转,他终究是救了我一命。
“唉……”我站起身,绕过孔春,缓步向大门的方向走去,背对着他道,“我希望,你以后能继续叫我阿樱
自称‘小的’,你知道的,毕竟我曾经把你当做弟……还曾经很自责没法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你,其实我也是不想打破那份美好的情谊,可事到如今,……似乎,不需要我做任何解释了。”
“为什么是曾经?”孔春惑着,语气中带着焦急,方才那沉着冷静的样子又不知哪儿去了,“那……那现在就不是了?”
我倒吸一口气,扭头,凶神恶煞,破口大怒道:“不是!!!你这个大骗子!!!骗了我这么长时间!!!我又没要求你是帅哥!帅有个屁用!!!就你以前那满脸痘痘我看着才舒坦!!”
孔春俩眼一睁,满是不可思议道:“嘿!你不也一直瞒着我你是女皇吗?只不过我碰巧以前知道罢了……”见我脸色越来越沉,孔春连连点头道,“成成成,你瞧着我戴面具地样子舒坦,那我以后去见你不还是要易容的吗?你可别再生气了!”
我毫不领情地眯了眯眼睛,啪的一声抱拳道:“看来孔兄还是活蹦乱跳的啊!点心我也送到了,不成敬意,还热着呢赶紧吃了吧!!天色不早,告辞!”说着就要开门。
“别呀!”孔春连忙把我拦住,“怎么就不早了,这不刚是上午呢嘛?!”
我如鲠在喉,看着他脖子上的伤,心里难过得紧,可转而一想这么些日子自己简直是被他当猴儿耍,又气不打一处来,于是领着高寺,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嘿!我这是招惹谁了我!”身后的屋里孔春气得直跺脚。
……
一路颠簸在马车上,我这心里是越想越凄凉。想想自己身边地人,魏和高寺是逼不得已在我身边的,孔春和苏幕焉是别有居心,秀贤这妮子重色轻友正恨着我呢!唯独一个没有任何居心而很偶然地与我在一起的冯尚兮,居然就这么……每次自己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来,只好告诉自己,现在接受不了,就慢慢接受。如果心里当真放不下,那就永远藏在心底好了,对于活着的人,生活仍在继续。既然答应过别人不能再哭,那么那些没用的眼泪,姑且收起来罢。
“高寺,你带了多少盘缠出来?”
高寺不慌不忙地答道:“银票大约三万两吧。至于现银,也就五十两了。”
“三,三万两?”我一愣,这高寺还真是阔气,出来居然带这么多银票,看来远远够我大吃一顿了。
白色的缎面棉靴踏上有些湿漉漉的地,我略整衣衫,与高寺二人入了长安城最大的一家酒楼——姝月楼。
说到姝月楼,当我还是一个穷得叮当响的口水娃的时候,当我与秀贤之间地亲情友情还没有受到任何破坏的时候,这里无疑是我做梦都想来的地儿。那时候的我们,只能远远地望着姝月楼雕梁画栋的亭台楼阁满眼冒泡泡,只能望着楼里的达官贵人们吟诗颂赋,好不羡慕。我们这些乞丐,只要进入姝月楼周围十五步的圈子,立马会被赶出来。
姝月楼的豪华程度,自是不下于长安城内任何一家包括酒楼与青楼。据说姝月楼背后有一个财大气粗的老板,至于这位老板究竟是谁,知情地不说,不知情的,就像我一样,永远都不知情,只知道姝月楼的人都称他们老板为“贵爷”。姝月楼里也有些姑娘,不过这些姑娘只是陪着客人对诗唱曲儿,摸个手都是不行的,这是规矩,比那窑子里的女人自然是高贵得多了。
找了个大理石屏风挡开的雅阁,拣最贵最好吃的点,我开始暴饮暴食以发泄心中的愤懑与被耍已久而不自知的羞耻感。我如饕餮一般浩浩荡荡吃得满嘴是油,却瞥见高寺仍旧秀气地细嚼慢咽,我如看怪物一样盯着他道:“你就放开来吃吧,这又不是宫里。”
“这……”高寺有些不自在地抬眼看我,继而笑道,“习惯了。”
话音刚落,相邻的隔间传来两个男人闲话地声音,却成功地吸引了我与高寺的注意力。
“哎,那清河的大事儿你听说了吧?”其中一个人声音不大,但仅隔着半高地屏风,听上去倒是很清楚。
“可不是。说是那命根子的藏书阁居然被一个女人给一把火烧了去,现在清河书院已经封了,我那当官地二舅子他儿子就在那里头念书。本来托了好几道关系花了好些银子才好不容易进去的,你瞧,这才不到一年,前儿个就收拾收拾回来了,你说这造地什么孽啊……”另一个男人的声音略显苍老。
“你可知道那大胆儿地女人是什么来头?”先前的男人声音又放低了些,多了一丝神秘兮兮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