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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春晚-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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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夫人细细观察,见容娘抬起头,却神色恍惚,眼神中似露哀色,不由一叹。子欲孝而亲不在,纵容娘年少,孺慕亲情却是人之天性。推己及人,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然素日只见容娘或淘气或率性或娇或柔,想来必是藏了那一番思亲之情。髫年少女,若父母安在,尚依偎在母亲的怀抱撒娇吧!
  沈夫人正了正颜色,轻轻道:“战祸之年,世人多有离散之痛。容娘有幸得遇故人,长辈疼惜,虽非血脉亲人,然情深意厚,自可当亲人孝敬。”
  容娘拨了拨玉娘湿漉漉的手指,声音稍沉:“多谢夫人教导。”
  片刻容娘眼神已是清澈,哀色渐褪,见玉娘又将手指塞进口中,忙取了帕子将玉娘手指抹干净。
  沈夫人微微点头。
  ……
  父母年老,朝夕忧惶,补联鞋袜,做造衣裳。
  四时八节,孝养相当。父母有疾,身莫离床。
  ……
  守礼自县学归来,见过祖母,即往夫人院中来。庭院门口处即听到里面传来的琅琅诵读声。前面的是容娘澄清干净的声音,玉娘口齿含糊跟在后,想来未知其意,只是跟着瞎读。守礼不由的笑了笑,抬脚走进。
  容娘正蹲在黄瓜架下边拔草边诵《女戒》,眼前玉娘的白绫裙晃来晃去。忽见玉娘垫脚,心知不妙,伸手去拉玉娘,却有人将玉娘抱起,放在一边。抬头一看,是六哥。容娘呼了口气,唤了声六哥,偏头嗔怪玉娘:“又要摘瓜了吧?早说过,且让它长大了,自会摘与你!如今不过小鲫瓜儿大呢。”随即摸了摸幸免于难的那条可怜小黄瓜。
  玉娘嚷嚷道:“玉娘摸摸,玉娘摸摸!”
  守礼抱起玉娘,举高。玉娘心满意足的摸了摸,那小胖手儿尚舍不得收回,守礼却已放她下地。
  玉娘犹自仰望,道:“姐姐,第一条黄瓜要给我哦!”
  容娘仍了手中的杂草,笑道:“那可不能。先孝敬了婆婆娘亲,还有兄长们呢!”
  玉娘十分失望:“那玉娘岂不是最后一个得瓜?”
  容娘咯咯笑了:“放心,我先让你!”
  守礼也笑了:“我和你七哥自然也先让你!”
  玉娘听了大是开怀,欢呼着进屋寻徐夫人去了。
  守礼瞧了瞧容娘的双手,沾满泥土,连裙裾上都染上了绿色的草汁,摇了摇头:“你叫婢女来做这些就可,何必亲自动手。”
  容娘不以为然:“那又有甚乐趣,若是如此,我何必栽了这秧苗,且去买了来吃就是。自己种出来的才有意思。六兄且等我摘瓜与你吃吧。”
  六郎叹道:“若是这院够大,我看你定会学那老农伺候农桑了。”
  容娘点头,甚是憧憬:“若是如此,定当快意!”
  六郎无奈,这个小娘子的脑子又跑出老远去了:“莫说我家不需如此,即使家贫需操劳农事,自也不要你一个小娘子来动手。”
  容娘只不理,自顾数那架上的黄瓜。半响方道:“哥哥,谁知道往后的事呢,左右会种菜也不是什么坏事。”
  说罢,容娘就了小环手中的盆,洗了洗手。欲进屋之际,却见大哥不知何时到了院门口。忙屈膝行礼,唤了声大哥。
  守中点了点头,径直进了屋去。
  守礼将容娘的话咀嚼一时,竟无端的品出些哀伤味道来,心中不由一沉。
 

第九章 伤口
更新时间2014…2…5 20:12:03  字数:3891

 徐夫人正与守中守礼说话,却见容娘进来,手里托了红漆描金海棠花的托盘,上面放了几碗绿豆汤。
  徐夫人满意的叹了一声:“还是容娘子懂事。如今每日下厨煎熬汤水打理糕点小食,你婆婆胃口都调理出来了。婆婆处可送去了?”
  容娘正端了最后一碗递与玉娘,微笑道:“昨日婆婆许有些微受寒,今儿早起,觉得有些头疼,便没有送绿豆汤,另做了紫苏汤送去。”
  徐夫人甚是满意。舀了那绿豆汤来喝时,只觉十分甘甜,口舌生津。遂问守中守礼道:“可好?”
  守中却早已端起碗引尽,道:“甚好。”
  容娘看那架势,心道:恐怕大哥觉得,只不过是茶水一般的物事罢了,还不如酒水来得畅快!
  守礼只细细品尝,并不说话。玉娘倒是吃得很欢,抽了空对徐夫人道:“阿姐做的比宋大娘做的要好吃。”
  徐夫人亦觉如此,便问容娘如何做来?容娘因此答道:“与宋大娘做法无异,只是做好后,将煮烂的绿豆搅碎,用粗麻布滤了一遍,故而绿豆成沙,吃来要细腻些。”
  徐夫人听了赞道:“我儿甚聪慧。”
  守中忽道:“你种的黄瓜甚好,虽女子自有其专,然知农事亦无甚不好。”言下之意是,女人虽自有女人该干的活,但懂点农活也没什么不好。
  众人皆怔了怔。大户人家妇人养于深闺,相夫教子,贫苦人家的妇人才亲事农桑,守中这话实是出乎意料。容娘没想到大哥会赞同自己种菜蔬而不是养花种草,十分欣喜,抬头笑对大郎道:“多谢大哥。明日容娘是否可与大哥六哥一起去农庄?”
  守礼心中一紧,拿眼瞪了容娘,容娘却不理会,一双明亮的眼睛光芒闪烁,十分期盼的看着守中。
  徐夫人惊了一跳:“我的儿,你一个小娘子如何能去乡下村庄,那多是腌臜乡民破落户儿,没的吓坏了你!”
  旁边玩耍的玉娘听见了,大感兴趣,直呼:“玉娘也要去,大哥,大哥,带上我!”话毕,竟扑到守中怀中扭了起来。
  守中素来正经,言语少。自守中归来玉娘甚是疏远,更莫提如此亲密撒娇。守中伸手抚了抚玉娘的头发,嘴角微弯,道:“可。”
  瞬间容娘只觉心中的欢喜就似那黄瓜苗,眼见得它上升旋转,蓬蓬勃勃的铺满了整个心间。
  用毕午饭,夫人即命管事准备出行事宜。婢女仆妇们忙着准备行李,徐府的庄子离县城较远,赶车都需半日。此去必定要在那边过一夜方归,两位小娘子的东西未免要细致些。
  待马车赶到,守中对老夫人与徐夫人道了声我去了,提脚就走。容娘忙不迭的拉了玉娘就奔。亏得此地不流行裹脚,略提起裙裾,小娘子也是可以健步如飞的。后面小环和果儿各又提了个小包裹,吭哧吭哧的跟着跑。
  入夏时分,万物生长茂盛。天空湛蓝透亮,远山如黛。路旁交错纵横的稻田中禾苗已深可及膝,今年雨水好,禾苗长势喜人。有老农肩扛锄头哼着小曲儿从马车旁走过。小环忙将车帘拉好,冲容娘瞪眼。容娘也不计较,待农夫走过,仍将车帘拉开一角观望。
  路旁村落更是让小娘子们好奇不已。有那富贵的,住的房子也跟城里差不离儿,青瓦砖房;有那穷苦的,只得低矮茅房。总角小子们挽了裤管在溪水中嬉戏捞鱼,稍远处,用木簪绾了一头青丝的小娘子在浣洗衣裙。也有那粗俗婆子拿了手臂粗的棒子追着汉子喊打……
  马车内众人看得目不转睛,啧啧称奇。只有玉娘看了一阵之后,在马车的摇晃中睡着了。
  日入时分,当容娘数度舒展腰背之后,前方有小厮高声呼”吁……。”马车渐渐停下来,容娘将玉娘唤醒,略微整理有些松散的发髻。六郎的声音在马车外面传了进来:“可下车了。”
  邱庄头早等候在外,一阵见礼之后,将众人引进院中。乡下地方,用具粗鄙,两位小娘子却觉得新鲜。已是用饭时分,今日庄头陪两位郎君在外院用食,两位小娘子在内院。村妇端上来些鸡汤菜羹之类,虽不甚精致,但味浓鲜美,自有一番风味。饭后众人歇下不提。
  翌日,邱庄头禀告田庄事宜,容娘等人忙退下,容娘交代果儿带了玉娘去后院玩耍,自己蛰在窗下偷听。只听庄头道:“府上的庄子统共五百余亩田地。其中上好水田…,旱田…。夫人吩咐仍按北边的规矩来,只按五五收租,欠年减租。水田旱田一年到头拢共能收到三百余石上米。去年胡人犯我,北边颗粒无收,每石足卖了三贯,收币900贯足陌。克扣一应农事费用,实得八百五十贯。此是庄上账目。”
  守中略翻了翻,便递与守礼。六守礼接过细细看来。
  守中屈指弹了弹几案,道:“每石三贯?粮价如此之贵,必有跌落之日。”
  邱庄头附和道:“那是自然。前朝年间,只需每石200文哩。今年雨水好,可望丰收,只怕粮价也要跌上一跌。”
  守中点头,转问道:“佃户生活如何?可有不能果腹者?”
  邱庄头答道:“郎君仁慈。夫人也每每问起佃户,我们庄子上的佃户却是好过活的,前头刘大户庄子,足足有千来亩地,收的也是五成租。然若租用牛具,还要加租一成。遇着那贪心的,大斗收粮①,足足又收掉半成。加上朝廷赋税,遇上旱涝减收,直逼得那佃户卖儿卖女,苦不堪言,活活饿死的都有。自郎君府上接手庄子,佃户日子安定,足多了二三十户。”
  守中顿了顿,方道:“切切不可行那欺压佃户,逼人走投无路之事。日常有那因生活困顿欲借贷的,也只管借与。务必使佃户盛年有两分余钱,荒年不至饥殍。”
  邱庄头听闻,心中很是感激,忙行礼道:“郎君大善。”
  守中手虚虚一托,请了庄头起来,道:“本该如此。叫你另买良田之事如何?”
  邱庄主忙道:“这却没有结果。如今京都附近已无良田可买,京中权贵纷纷涌来,却哪还有良田,连旱田都没有。上月我那舅兄来家,道是此去十里之外山沟沟里倒有些许田地,只路窄难走,田产甚薄,价钱倒是不贵。此间良田已涨至8贯一亩,那边倒只要4贯。”
  守中思忖片刻,道:“你且先带我去瞧瞧。”庄主忙去安排马匹。
  守礼从账册中抬起头来,十分不解:“大哥,既是薄田,出产必不丰,兼道路不畅,有甚物资也难运出来,买来作甚?”
  守中瞅了瞅他,点头道:“你能想得这许多,甚好。”
  守礼一听,大哥似是有更多考虑,可作何考虑,自己却是不知。
  守中眼脸低垂,似是有些许犹疑。守礼觉得奇怪,大兄做事向来果断,不知今日为何。正猜测间,听到大哥问道:
  “六郎,你以为,我们何时可击退金人?”
  守礼愕然,不知大哥何以今时今日作此言语,心中微寒。
  “只需我辈齐力共举,击退金人当指日可待。”
  守中闻言微微一笑,六郎觉得那笑竟似含了些丝苦意。
  窗外容娘正听得入神,忽听里面大哥唤:“容娘进来。”容娘一时呆了,又听见敲桌子的声音,知道这是催促了,忙提裙迈进厅内,心中忐忑。
  守礼很是惊讶,不知何时容娘到得窗外,又担心大兄责怪,先出声道:“你这是作甚?鬼鬼祟祟,岂是小娘子当为?”
  容娘只低头不语。
  守中端起茶盅,喝了一口茶,也不开口,只听守礼如何训斥。
  守礼借机喝道:“还不回房。”
  容娘欲转身离去,守中却不紧不慢的道:“且住。”
  守中攥紧手中的账簿,不知大哥意欲何为。容娘心中实是怕挨训,大哥不比六哥,光眼神就能冰死她。她死死的钉在那,两手在袖中轻轻颤抖,又发狠握紧。
  守中停了停,缓缓问道:“当日,可曾遇到金人?”
  ……
  隐隐约约后院有玉娘的嬉戏声,果儿似乎在追赶玉娘,连声喊小娘子。大门外是哪家的小子赶牛路过,牛脖子上掉了铃铛“叮当叮当”一路响远。
  ……
  容娘脸色苍白,眼神呆滞,只身子不住的抖索,似乎冷极。守礼被吓到了,上前抓住容娘的肩膀,不住的呼喊。大郎闭了闭眼,脸有不忍,要守礼把容娘拖到椅子上,喂热茶水给她喝。然而哪里能喂得进,容娘的唇都在抖,茶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流到衣襟上。
  四喜见状不对,早唤了小环来。小环见容娘如此,眼泪唰的顺颊而下,也顾不得礼节,推开守礼,紧紧的抱住容娘。容娘略有挣扎,又被小环抱住。渐渐的才见她安静下来,神情委顿,眼眶中有晶莹泪水溢出,也不出声,只不时抽搐。
  守礼僵立在一旁,只觉心中难受非常,隐隐怪责大哥,为何挑起容娘的愁肠?
  守中只定定的看了容娘片刻,那幽深的黑眸神色莫辨。当守中再次开口时,守中十分不能理解为何大兄再次戳破容娘的伤口。
  “可是惨极?如何逃脱?如何过的河?”
  容娘猛地攀住小环,一口紧紧咬住小环的肩膀,小小的头颅还不住颤栗,两眼圆睁,似乎唯有这样才好过些。小环痛的嘶叫了一声,也不敢动作,只忍痛用手去安抚容娘的背。
  良久,容娘松了口,小环忙用帕子给她试了眼泪鼻涕。欲扶了容娘坐下时,容娘却摇了摇头。她勉力直起身子,呆了片刻,开口道:“乳娘把我扮成小子,散了头发,抹了脸面,专往僻静的地方……”
  容娘间或抽泣两声,嗓子已是哑了:“可是…还是…有碰到的时候…”容娘哽咽着,表情痛苦,似是不堪回首,然仍挣扎着讲下去。
  “路上都是尸体,…许多老人小孩…,他们…他们……。”容娘抽泣得几乎噎住,众人料到接下来必定无比残忍,小环再去抱容娘,容娘推开了,她今日似乎要将往昔的悲惨一一倾倒出来。
  “他们多…被割首了,乳娘说金人拿去请功。…孕妇…挖了肚子…。”容娘弯腰干呕,小环已是被吓住了,半响没动。六郎心中大痛。
  “我和曼娘都怕,怕被割了首去,就拼命的跑,跑…。”
  六郎看了小环一眼,小环摇摇头,她也没听过曼娘这个名字。容娘说话的速度越来越快。
  “到了河边,官兵也要逃,他们霸占了船只,不许我们上船。很多人想游过去,淹死了。有人喊金人追来了,乳娘拖了我们跑,可是,可是曼娘……,曼娘不见了…;乳娘不许我回头……”说到后面,容娘再次泣不成声。
  守礼偏了头,不忍再看,要小环送容娘回房。小环半拖半抱,方才将容娘拉了回去。
  ①大斗收租——地主任意增大量器,用大斗收租,是对佃客的又一种额外剥削。
  

第十章 魏老三
更新时间2014…2…6 19:48:50  字数:3398

 守中一直沉默。守礼心中疼痛,紧紧攥了拳头,质问道:“大哥,你何必……”
  守中缓缓抬头注视守礼,眼中神色沉重。
  “六郎,如今,你可知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天下?”
  守礼哑然。
  “我从军三年,襄阳府呆了两年,骑马不用半日就是胡人的营寨。经历大小战役上百,有胜也有败。身边人眼睁睁的看着倒在地上却无力去救,隔日去清点战场时,只余身子。日日都有百姓从金人占领处南逃,破衣敝履,饥肠辘辘。有爷娘就地将孩子插了草标,卖了换粮。可朝廷南迁之后,世人便忘了亡国之痛,终日寻欢作乐。有那贪官污吏,连军中粮饷都要剥两层去,以供自己享用。”
  守中虽表情平静,然眼光寒冷如冰。
  “而金人所居之地苦寒,又因不善农事,已抢掠为生,大战之时不惜性命。凡有退者,必杀之以儆效尤。我朝将官贪婪自私,不知怜惜下属;士兵俸禄被减,心有不平,对敌自然势弱;金人又如此残虐,气势逼人。六郎,这仗久矣!”
  “唯有朝廷端正风气,充实国库,或有击败金人,收复北地之日。六郎,我不愿你入伍,你下场吧。”
  言下之意是,六郎,去考举人做官吧,做大哥的后援。
  守礼震惊,大哥素来是他跟随方向,如今大哥说你别跟了。这让他一时难以接受。
  守礼终究是个聪明的,很快理会了大哥的意思。但对容娘一事仍耿耿入怀:“是为弟不懂世事艰难。可大哥实不必让容娘…”
  守中打断了他的话:“你知道曼娘是谁?”
  守礼愕然摇头。
  “你可知她为何从不提曼娘,不提南逃?今日一提却如此悲恸?”
  “六郎,人间百态,你还要细细品味。知世人苦楚,你方能有所作为。仅埋首书中是不够的。不知有多少人经历了家离破散,其痛甚在容娘之上。若你觉得容娘惨极,那是你入世太浅!今日我挑起此话,不过是提醒你,大丈夫者,勿拘泥于室。至于容娘,她一个娇娇小娘子能熬得过当日,如今也必无恙。”
  守礼心中似有触动,并没有十分想的明白,直到上了马,往山疙瘩里去的时候仍一路苦思。山路狭窄,守礼一度差点落下马去,被守中一个眼神扫过,才赶紧敛了心神,专心骑马。
  容娘经此一痛,耗尽全身力气,躺在床上沉沉睡去。小环欲去厨房熬点粥,嘱咐果儿好好看着容娘。谁知果儿只当容娘睡沉了,便待了玉娘玩去了。待得小环端了粥回来,床上被子半掀,哪有容娘的影子?
  院中洒扫的村妇并外院的成奎帮着寻了个遍,发现后院的小门开了,众人一路寻找,内心惶恐至极。
  容娘却坐在一处山坡上,呆呆的望着远方。天气正好,山谷中一片生机勃勃的田野,间或点缀着葱茏的树木,佃农们的房屋掩映在树林之后。时近午时,炊烟袅袅。耕作的农夫慢腾腾的往回赶,做好了饭菜的婆娘拉扯着嗓门喊自家的小子汉子回来吃饭。这景象如此美好,可容娘的眼睛又慢慢的红了。
  山坡下,一个闲汉拎着酒葫芦歪歪扭扭走过,嘴中断断续续的哼着小曲儿,十分得意。另一边的茅草屋闻声而开,一个婆娘随手在院中抽了根棍儿气冲冲的迎了上来。闲汉喝的醉醺醺的眼睛眯起来,哼哼冷笑:“呵,你这婆娘,赶来打你汉子怎的?”那架势,也有几分凶狠。
  那婆娘大概是见惯了这场面,眼都不眨,抡起棍子就抽,嘴中骂道:“你这个游手好闲的贼汉子!家无隔夜粮,还偷了我的簪子去换酒吃,你怎的就不投那清江里喂鱼去,还我的簪子来!”
  口中骂得紧,手里打的也不轻。那汉子嘟囔着挡了几下,终究火了,一把夺过棍子,狠狠的反抽起婆娘来。汉子的力气比妇人的大了许多,那婆娘挨了几下狠的,哭的惊天动地。茅屋里奔出几个小儿,衣裳褴褛,黑乎乎的分不清男女,一窝蜂的抱住闲汉。
  “莫打娘亲,莫打娘亲!”
  那汉子十分恼怒,甩开吊在胳膊上的两个小的,挥臂去抓婆娘。
  那两个小的摔倒在地,哇哇大哭。其中一个大点的边哭边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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