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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帝乐无穷-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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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龚颜极其窘迫,但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胸前的异样,两手护住自己,“您到底什么意思?”
  她这句还没说完,他竟又趁她不备,强硬地拽了一下她的肚兜。这一下,肚兜虽没有被拽下来,也拽松了不少。
  他指着她的胸前,指尖欲挨不挨,明明很生气越是一副失笑的神情,“不明白?自己看!”
  龚颜还处在讶异中,就被这人剥了衣服。他们已经没有那种生活好几个月了。况且,若说因为他宠爱陈修媛的事,她不生气不寒心那也不是假的。她的心理状态已经渐渐往和皇帝是路人方向发展。现在路人居然要剥她的衣服,她又怎么能受的住?!
  “我……臣妾,亲戚还未走。”她不可避免的脸红了。
  “真不知道你成日想些什么!”他愤怒地出手把她的头按低,强迫她看见青紫色的瘀血。那痕迹像一团不规则的刺青,刺在白嫩的肌肤上很是扎眼。
  “这儿——”她看到这些瘀痕,想起穆铁在她心窝上那一脚,心里仍是颤抖……
  龚颜心绪倏然间乱得出奇。跟他说她晕倒时,摔在了石头上?问题是这怎么回说得通。涛碧寸步不离地跟随她。但凡她有个小头晕小磕绊,涛碧都会第一时间扶住她……她几乎没有机会摔成这样。
  她叹了气,是时候摊牌了……
  “原来皇上是想听这个——”她低着眼看了那团淤青半天,才抬头对上他的眼,眼底有晶莹的泪花闪烁,“臣妾这里是我那‘弟弟’踢的。我不是什么木腾格的兆隆公主,我只是木腾格派来潜伏在昇宫的细作。关于这一点……皇上不早就知道了吗?臣妾办事不利,没有保存其他细作留在宫中的机会。被主子踢一脚也是活该。这还是轻的,没把臣妾给……”
  “别说了!阿颜……”他双手握住她肩下两旁,凶戾地打断她的陈述。
  “您早就知道吧?为什么没捅破我?”她淡淡地问道,好像答案之于她已不重要。
  “你须明白重要的——不是朕捅破不捅破,重要的是你怎么想,你怎么做!就算你是细作,如果你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大昇的事,朕自然不会把你当做细作!”他的下巴扬了扬,唇角勾起一丝遥不可及的飘忽,“这宫中又有哪个女人不是怀揣着各种各样的目的进的宫?你是兆隆也好,你不是兆隆也罢。对朕,对大昇又有什么干系?”
  “皇上说的女人里,也包括陈秀媛?”她泪水盈睫地也抓上他的袍子。
  “不辨主次!”他眉头皱紧,“朕现下在和你说你身份的问题!”
  “不一样。”她又坐到躺,翻过身去,“在您心里,陈秀媛和包括臣妾在内的宫中所有女人都不一样!”
  他站起,分贝颇高地道:“阿颜,你好自为之!”
  “臣妾还有一事……”她闷闷地声音传过来,少渊帝止住了离去的脚步声……
  龚颜衣衫不整地从床上坐起,道:“皇上怎会今日想到解开臣妾的衣服看?皇上在找什么?皇上怀疑臣妾与王子有苟且之事?”
  听出她声音中的委屈并不是什么难事。龚颜进宫后做过什么他清楚得很。利用她的是他没错,可慢慢地他也发现,她除了对奴才们热情点,不爱交际点,再没有其他的毛病和缺点。不过,他素来做事讲究有头有尾,既然选中了她,即使后来证明她是个好女人,他也断没放过她的道理!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吧!”
  他不知为何自己的双腿变得这样沉,用了不短的时间才走出了殿门。
  一阵呜呜地低声哭音像夜半的小河一样婉转呜咽。
  闻声,他太阳寻突突地越跳越快,重重地吁了几口气,才走远了去。
  。
  人说时间可以抚平一切伤痛。但龚颜觉得那是在现代的自由社会里,在古代这个蚂蚱也蹦不进来一只的深宫,她的愁思虽不值得一提,却总也掐不住涨势。
  不像冬天那样轻易就生病,只不过饭量越来越少,睡眠时间越来越短。刚入宫她也同时瘦削。后来,宫里伙食好,她才越来越圆润
  然因最近的精神不佳,她才又瘦了下来。甚至比刚来时还要瘦。那时候的她是清瘦,还有几分弱质纤纤的韵味在身上,现在的她却是干瘦,像那种饥荒中的难民形销骨立。
  这一日,离那次她与皇帝的最后一见,又是过了两月多。她那便宜哥哥——穆铁也依然没走,他还住在四方邸里。明着是说要学习昇国的官宦制度。暗里,龚颜知道他一来是监视她,二来是在半个多月后的行动中打算伺机而动。
  她从那次后,又见过穆铁几次。
  有一次,她把拒绝执行这个计划放的意思摆在了桌面上。结果穆铁当时不动声色,背地里却是给了龚颜惩罚。
  当天晚上不知道穆铁用的什么手段,她疼的死去活来。
  最后在拂晓时分,春腾宫收到穆铁送来的一壶酒并一张字条。龚颜的这场不明所以的疼痛才得以缓和。
  穆铁送来的字条上写着的是极简的一句话:
  此为合欢酒,饮之慰心,少烦忧。
  她喝了酒,心脏就不痛了。
  龚颜自此次疼痛后才得知:当初确立她为冒充兆隆公主的人选时,他们在她身上下了一种蛊虫,此蛊以酒为媒,以心脏为寄居地。一旦她有什么违背,他们就会引动母蛊,让龚颜身体里的子蛊活动。而这种状况若持续三天以上,被下蛊的人就会耐不住剧烈疼痛一命呜呼。
  第二天,她跑去四方邸问穆铁,才知自己种的蛊叫“合欢蛊”。
  合欢酒虽可以暂时安抚蛊虫,然而却不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若是哪天穆铁不顺心了,再玩上她一玩,她可吃不太消。于是龚颜学乖了,开始表面上服从于穆铁。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龚颜自此之后总觉得心脏疼痛。这种感觉和心脏病还不同,她有窒息感但不致命,属于一种慢性折磨,更加熬人。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合欢蛊嗜酒,她便学会了喝酒,一难受便用酒喂那磨人的蛊虫。
  “娘娘……”涛碧夺过来珍玉酒壶,“借酒消愁愁更愁!”
  “哟——不简单。碧儿,你何时知道的这句?”她才有两分醉,神韵语态如常。
  涛碧无奈地叹了口气,“娘娘,这是您有次喝醉时候说的吖。既然您这样清楚,为何还要借酒消愁?”
  “是吗?”她真的很清楚吗?
  如今,她已然分不清是蛊虫作怪,还是自己真的心痛。
  龚颜扔下酒壶,“也罢,今日就不喝这二两猫尿!今夜我想去嫣湖走走,你去准备下——”
  涛碧得令,欢欢喜喜地去了。
  只要她家娘娘不喝酒,让她干什么都行。
  第30章 嫣湖水
  晚春夏初的嫣湖,单就夜晚来说,其实更具魅力。整个河面和岸边都拢了一层水雾,有一种静谧之美。
  春滕宫的一行人对嫣湖来说不算是新客。之前除夕那天,龚颜就来过一次。她平生最爱就是绿色植物和水景。所以嫣湖本应是她喜欢的地方,但因为离的远,总有琐事缠身,才没有常来。
  不知道是哪位前人如此智慧,以高高的瘦架撑起长明灯,十步一盏,照亮了夜晚的嫣湖左右。若再加上一个个长椅,龚颜觉得,这里真心像大学的情人湖的摸样。
  只可惜湖很美,她却没有情人陪伴。
  “涛碧,你们家乡有湖吗?”她幽幽地问了句。
  “没有湖,倒是有条河!”涛碧回忆起故乡,兴致也跟着高起来。
  龚颜微微莞尔。
  她想到了自己以前生活的城市也有一条河,不过是人工河,围着人工河建了几十座公园。这项工程算得上城市改造老城区浓墨重彩的一笔,也成为了市民热议的话题。
  她有些触景伤情,于是龚颜只带了涛碧一人,在湖边散步。
  湖边种的柳树已成气候,垂下的绿丝绦在昏暗的光下更显得有情调。龚颜着一件素白的小摆襦裙,如一段瘦削的幽影穿梭在柳林下方。涛碧不敢落下一步地跟在她身后,生怕这枚小细影折断消失……
  龚颜想起大学老师讲的一首诗,卓文君写给自己变心的丈夫司马相如的,其中一句是这么说的“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
  大晟地处靠北的方位,六月天气相当于华夏首都五月的天气。故伏天一说着实谈不上,但心寒却是一样的心寒。
  微凉的乐声钻进她的耳朵,应是箫笛一类的乐器。六月的大昇天气异常舒适,龚颜也不奇怪,会有人和她一样来这湖边透气的。
  龚颜走近才看清了,有个桃红色衣衫的女子临湖吹笛,她洁白的面庞和纤细的手指似笼着一层朦胧的光晕,安详宁静。女子本来只是陶醉忘我的吹奏,过了一会儿,好像发现身后有人才停下来,回头去看。
  “抱歉,打搅了。”龚颜温和说道,示意涛碧原地等待,自己向女子走去。
  “没事。怎么称呼?”女子语言极简便,看似该是个爽快的人。
  “我……”她顿了顿,“我叫阿颜……”
  “那家伙的妃子?”女子上上下下打量龚颜,末了,皱起眉头来。
  龚颜越过她两步,脚在湖延上半悬空着,回头笑了笑,道:“是与不是很重要?”
  女子也翻过身子,与她站在同一水平线上,煞有介事地说了一句,“他不是好人……你别信他!”
  龚颜被说得一愣,“他也骗你了?”
  女子望了一眼水烟淼淼的湖面,口气中染上一丝悲凉,“我三岁的时候就爱上了他。我十三岁的时候就嫁给了他,结果……呜呜……”女子泣不成声。
  龚颜后脑勺发凉,“那个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姑娘说的‘他’是哪位?”
  “昇祖辉那个混球!”
  龚颜冒冷汗,她说的……昇祖辉是先帝啊!
  “敢问,姑娘芳名?”
  “姓何名二妹!”她呜呜咽咽地止出了哭泣。
  何二妹?
  龚颜这下明白了,这人就是宫中传说中的先帝遗妃,傻二妹。宫里的人都说她脑子有问题,所以她就联想到自己固有印象里的精神病患者。
  不过,眼前的妹子看着也不到三十岁,穿衣既干净又讲究,谈不上一丝邋遢。甚至不与她交谈就发现不了她脑子有问题。
  龚颜拍着这个“小姐姐”的后背,一下下帮她顺着气,温和地道:“二妹姐,我们说的不是一个人。不过上行下效,他们父子也差不了多少……”
  “你胡说什么?”何二妹眨巴着湿润的睫毛说龚颜,“小渊还小,就算长大了,我也不信他会像他老子一样。”何二妹有些生气起来。
  龚颜弹了弹脑门,心道自己真不该和她讲这些。她的记忆说不定还停留在先帝去世后的一两年里,少渊帝不是当今的少渊帝,还只是个十岁出头没几岁的孩子。而眼前的女人不是现在的少艾,而是对先帝一往情深的少女。
  岁月荏苒,当初的一切早已几番变幻,而眼前的女子却依旧停留在自己的悲伤中……
  龚颜也被带的有些伤感,不过好巧不巧,两个女子正顾影相怜,又有第三位客人来访。
  枚红色的长裙子,月下也不显得妩媚,一张年轻的面庞不施粉黛,却与裙子相得益彰。宫中女子能做到这一点的并不多。至少龚颜就不能,她穿这种颜色太鲜艳太妩媚的裙子总是浑身不自在。
  来人是圣宠正隆的陈修媛——陈溪。
  龚颜看清她,心底微微叹口气,也没打算多接触,微微对旁边的何二妹说了句,“您的宫人呢?用不用我派人送您回去?”
  何二妹看了一眼来的女子,又看看龚颜,“不用你。我自己回去!”说罢,她甩甩袖子就欲扬长而去。
  “觅欢宫陈氏给太妃娘娘请安——”声音是娇滴滴的,但姿势却不见一丝柔软。
  “去你母亲的太妃!我男人还没死呢!你这娘们儿说的什么疯话!……”何二妹骂骂咧咧指责陈修媛乱说话。她自己口里简直是多难听的脏话都敢出口,她这样骂了好一阵,教养颇好的陈修媛面皮上有些挂不住了。
  龚颜站在一旁干瞪眼也不是办法,忖了几秒还是上前拦两人,“我送太……她回去,就不妨碍陈修媛欣赏美景了!”
  “千嵩兆隆,你给我站住!”陈曦这声不大,却挑衅意味十足。
  “陈修媛,有何赐教?”龚颜回头来看她,比起对方,她没有任何架势。
  陈曦被对方的漫不经心打败。明着是她更强,这个女人弱;明着是她宠冠后宫,这个女人凄凉度日。可实际上呢?那个人他……
  “不说话,我们就先走了——”她的声音沉下去,已有几分不悦。
  陈修媛冷叱一声,“你急什么?过来过来,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说。”
  龚颜目测眼前这个陈溪的面目才是她的真面目,往日那个仪态偏偏、巧笑倩兮的女子应该是装的。遗传因素只是初始元素,后天环境才是决定因素。陈溪虽在宫中住过一段时日,但在少女最重要的成长阶段,她是在军营中。如果龚颜猜的没错,真实合理的她该是个喜怒形于色的女子。
  简而言之,就是此女忒能装!
  何二妹何太妃,拉着龚颜走到陈秀媛旁边,也正是湖边,指着龚颜道:“我,喜欢她!”又指了指陈修媛道:“我,不喜欢你!”
  陈溪可能装劲儿又上来了,没了刚才的愤怒,也不生气地道:“是,是,太妃不喜欢臣妾,是臣妾做得不好……”
  何二妹低眼觑了她一眼,就在这毫无防备之际……
  龚颜真的没看清是陈修媛推可何二妹一下,还是何二妹自己没站稳……
  总之,她掉了下去……
  事情发生的太快,龚颜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陈修媛毫不犹豫地就跳下了嫣湖,看样子,应该是去救何二妹……
  可当龚颜也跳下水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了!
  陈溪会游泳这一点,毋庸置疑,看她在湖边上身姿灵活地徘徊,就可证明一点。
  龚颜跳下水时,何二妹已经在黑黑的水面上找不到影子。她明明就会个狗刨,却往远处深处去找那落水后的何二妹……
  天黑水凉。
  因为她泳姿不正确,这样游实际上很费力。故没扑腾几下,她就感觉到一种无力感。她把头冒出水面,喘了口气,才有了一丝力量可以继续寻找……
  岸上。
  少渊帝已经赶到,“姑姑她……”他低身屈腿蹲在地上看着脸被水泡得皱皱巴巴,表情似有些被吓着的何二妹一阵子,确定她没事后,才看向气喘吁吁地陈溪,“多谢……”
  “咳咳咳……”陈溪咳嗽了几嗓子,才道:“皇上,太见外……咳……都是臣妾应该做的。图修仪她……”
  皇帝看着她毫无神采的双眼亮了亮,“你说她怎么了?”
  “回皇上,太妃刚才和我说,她在湖边遇到图修仪,结果太妃见她无礼,骂了她几句。图修仪就和太妃起了争执,两人推推搡搡就双双都落水了……”
  他脑袋猛然一下抽痛,随即顾不得推敲,就跳下了嫣湖。
  “咕……阿颜……咕嘟……阿颜!”伴着水音大喊她的名字。他一直游了很远很远,都没见到她的身影。
  昇少渊想起那次把她从浴盆里揪出来的情景,心中越来越害怕她有不测……
  又游了一阵,他听到一个微弱的熟悉声音,心中那种躁动不安之感才稍稍安了下来……那声音夹杂在水波中不十分清晰,但已足以判断是她。
  “别……别过来,这边的水草……会把你缠住……!”
  “你等着!坚持住!朕不允许你出事!”他话说的急,此间不小心喝了好几口湖水。然而素来讲究的他,的确是丁点都顾不上。
  龚颜手扑棱着,幸好水里有株植物根茎粗壮,她得以立在上面,不过就是它的枝蔓缠得人不得动弹……
  皇帝跳河,奴才们看着早就跟着跳下来救了。
  只不过他游的太快、太急,连几个水性不错的太监都来不及赶上来……
  第31章 爱不爱
  从水里出来,她就直接被抬上了皇帝的步撵。不过这些,龚颜是不知道的。适才是几个水性不错的太监赶到,合力把龚颜救了出来。她的意识也就在那一刻松懈下来,晕了过去。
  ……
  她恢复意识的时候,已是躺在春腾宫的床榻上。
  她眼睛半开半合,依稀看见一重重人影在她床边晃来晃去。然后,她一会儿被人扶起来喝姜汤,一会儿头上敷热巾子。
  末了,朦胧中,她的左臂被放在一个矮垫上,手腕处被几根干燥的手指点触。
  “皇上,请允许微臣……”
  后面的话,龚颜没听清,她只感觉到眼皮被人拉开,嘴唇被人微微扯开。
  “怎么样?”这熟悉的声音显得有些焦急。
  “这……”
  龚颜意识不清,但也有些好奇太医会说什么。她头移了移,张嘴想问却没说出话,只看见那道佝偻的身影的上方摇了摇。
  晟少渊跟着太医到门外说话。
  龚颜再听不到说的什么,想着想着,还是耐不住疲倦睡着了……
  。
  春滕宫。午时。
  她这一觉再醒来,完全像打了一场大战。身子骨都好像散了,精力也落了昨天一大截子。她从床上坐起来,两个宫女急忙过来搀扶。她刚一起身,斜光就突然瞄到小宫女的诧异表情,她也顺着她的目光往床上望去——
  床榻上她曾躺过的地方,有一大滩暗红色的血渍。
  龚颜脸腾就红了。她说怎么这么没气力,原来是大姨妈来了。可是不对啊。这才哪天啊,这东西提前半个月来了?
  这际,涛碧进来,看到龚颜已起身,她一双水灵的眼刷就红了,“娘娘,您怎么起来了?”
  “躺得骨头难受,想起来动动……”她回头看了看两个小宫女,才转头低声对涛碧言道:“我那个来了……”
  涛碧眉毛紧了紧,取了一件大披风给龚颜批了,才领着两个小宫女换床单。等到床单换好了,她才又把龚颜迎道床上去坐好。
  “怎么把我像菩萨一样供着?“龚颜笑笑。
  涛碧琢磨了琢磨,“娘娘可不是就是咱春腾宫的菩萨吗?若不是娘娘帮了我姐姐……”
  “宋美人可还好?”
  “托娘娘的福,虽然没有允出宫,但吃穿用度都比之前好太多。”涛碧低眉顺目的给龚颜盖好被子。
  龚颜点点头,又想起昨晚的事,“昨天那人来过?”
  “您是说皇上?”涛碧眨眨眼睛,“来过是来过。娘娘上岸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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