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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帝乐无穷-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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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龚颜坐在御座下第一排的左边第二个,是以,她早就找到自己包的沾黄色花生粒的饺子,正被左数第四个宫女端在手里。
  或许是错觉吧。
  龚颜觉得少渊尝从第一个饺子开始,就时不时地看看她的反应。看见龚颜面色和缓,他立刻就把饺子扔在盘里,不再多吃一口。而看见龚颜多看了自己这边这一眼,皇帝就会多吃完一睁个,直到——
  他吃到了第一排左数第四盘的时候,他抬眼,正好对上了龚颜圆睁的大眼睛。
  请大家相信。她真的有竭力控制好嘛。只是经验不够多,在这妖孽色胚面前现原形了啊啊啊。
  皇帝几不可查地笑了一下,瞬即脸上恢复正常,先夹起一个花生皮的饺子,轻啖了一口,嘴中细嚼。那样子十分像德芙巧克力广告里温润型男,不管怎么吃都帅的那么有气质。
  接下来,众妃简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皇帝居然又夹起了这盘另一种饺子。这次是不带碎屑的一种菜色饺子。
  因大家不少都是将菜汁融入到面里,饺子基本都是彩色,更有甚者,每个饺子的颜色都不一样,煞费苦心的程度可见一斑。
  比起她们的,龚颜这盘菜绿色饺子并不出挑,如单论外表可被认定为最逊的。
  这次,少渊帝也并没有品尝到那如那花生饺子一样的好滋味。这饺子是咸的发苦的味道,在嘴里多嚼一下,都难以忍受。
  他眉头紧紧蹙起,面部肌肉略略紧张,看起来不悦得紧。
  适才精神高度集中的众妃,看到少渊帝的反应,立马就把提到心口的位置放下来了。可是,让她们没想到的是他都这样了,竟然又自虐般的夹起了第二个菜色饺子。
  众妃崩溃,这是第三个……
  多年来的立冬会宴上,皇帝向来都是浅尝辄止的,吃两个的时候已是好几年不遇一次,现在竟夹起第三个……可怕,到底,到底那平淡无奇的饺子里藏了什么玄机……
  菜色饺子,实是龚颜的诚意之作。
  说它诚意,并不是说它有多好吃,而是饺子融入了很多感情。真实的情意,面对离别的痛苦。这样的苦涩味道,和其他妃嫔那些暗含柔情蜜意的饺子,并没有一丝的可比性。
  昨晚包饺子的时候,龚颜先把饺子皮揉进了芹菜汁。再把现成的豆腐、鸡蛋、粉条这一种馅料里的豆腐,挑出来,单独放到一个净碗里,加了许多许多的食盐。芹菜汁饺子皮,包咸盐豆腐饺子,蔬菜与豆制品本身的苦涩,被盐催发出来,又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虽然初味可能咸得人要高血压,但余味更是要了命的苦涩不堪……
  少渊帝吃这饺子的第一口就想起了一件往事,是以才皱起了眉头……
  那是他和母妃的最后一次见面。
  作为皇子,通常不会跟着自己的生母长大的,而是交由他人抚养。中秋节这天,年幼的少渊帝欢喜万分的跑去见他的母妃。他记得,那天母妃见了他也很高兴,但笑容末端,不知怎么藏着一丝苦涩。
  他在母妃宫中才吃过饭,母妃竟然反常地打发他走。他当场大哭耍赖不想走。母妃很是为难,上前蹲下,抱起了他。
  一会儿,少渊帝感觉,他母妃的泪珠顺着他的额头、鼻梁流到了他自己的嘴里……
  那滋味——和眼前的这胖的过分的饺子的味道,倒是有七八分像。
  少渊帝怅然的放下筷子,不再吃其他妃嫔的饺子,转身,迈着沉重步子,拾级而上,重新坐到了龙椅上——
  大殿中,一时寂寂无声。
  “我听说,爱妃们还有个彩头,是关于这饺子的?”少渊帝痞痞地笑开,那样子竟寻不出一丝刚才的伤感。
  贤妃看结局已定,输的心服口服,从身前矮几旁站起,道:“回禀皇上,臣妾们玩心一起,寻的这个彩头,的确……是有些冒犯皇上。”
  “无妨。你且说来听——”
  得到允许,贤妃将她们定下的输赢规则,悉数说来。
  少渊帝听完,唇际莞尔一笑,没提出任何反对,“既然如此,朕也不好驳了爱妃们的雅兴。索性,朕这四十六天直接去那赢家那里……也省下些麻烦。金洛,你去看看——朕吃的哪位爱妃的饺子最多。”
  一个胖脸的小太监,从皇帝旁边走下来,挨个数着各盘所剩饺子的数量。
  龚颜有种自作自受的感觉,这节骨眼上,就盼望啊,哪个宫妃能使点小伎俩,让她可以逃过此劫。可她不得不失望了……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这殿堂中,主子、奴才、皇亲、贵纣,大几百号人看着,哪有谁赶在这时候耍花腔呢?
  “回皇上,您吃的最多的是饺子,是图修仪包的。”小太监低声下气地向少渊帝复命。
  龚颜觉得这无异于在宣布她的死刑。
  少渊帝经点了点头,“那就从今天开始——朕,酉时也不用再翻牌子,直接就去图修仪那休息。”说罢冲台下的龚颜眨了眨眼睛。
  而除了贤妃以外的众妃,也全部面色森森得看着龚颜。
  成了众矢之的龚颜觉得,唉,做妃子难,做个不想被皇帝的宠幸的妃子更难。为啥过往阅历和经验,放在和皇帝较量这事上,就变得行不通了。
  难道她和这皇帝八字天生犯克。
  。
  进入冬季,晚间夜色像被谁打翻了砚台,墨黑一片,浓稠得化也化不开。
  “娘娘,咱们不回去吗?”涛碧疑惑地询问。
  龚颜踢飞宫道上的一个石子,看着远处的高墙发着呆, “回去做甚?难道去见那色坯……”
  涛碧慌慌张张地又跑回来了,“娘娘,您说谁是色胚。”
  “我什么也没说。”龚颜笑了笑,岔开了话题,“前面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围墙那么高?”
  涛碧回头看了一眼,扭过头来时眼里染了一丝伤感,“那是冰湖苑。专门用来关押犯错失宠的妃子的。”
  龚颜恍然,看来这冰壶苑就是传说中的“冷宫”了,“涛碧,你去过那里吗?”
  涛碧眼里亮了亮,又陡然黯淡,无辜地垂下头来,道:“奴婢没去过,但奴婢的姐姐关押在里面。”
  龚颜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涛碧,举凡能做妃子的差不多都要出自官家或氏族之家。涛碧的姐姐做了妃子,而她却做了丫鬟,难不成是……“你是受家人所托才来做丫鬟救你姐姐的?”
  涛碧摇头,看了看那堵高墙,沮丧道:“奴婢父亲让奴婢进宫,想办法得到圣宠再救出姐姐。奴婢与何昭仪还是一届的秀女。可不知道为什么,奴婢偏偏在大选那天得了重病。失去了机会,只将将做了女官。”
  听完涛碧的叙述,龚颜想,涛碧没做成皇帝的老婆,对心思单纯的她来说也许是件好事。
  龚颜甩下涛碧,独自向那宫墙的方向走了好几步,转过身子迎上愣在身后的涛碧的目光,爽朗启唇道:“咱们去看看,说不定我能想到救你姐姐的方法。”
  “修仪娘娘……”涛碧轻唤了一声,眼里有泪光莹莹。
  。
  “娘娘,这外头有兵把守着。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涛碧对不顾仪容,和她一起趴在草丛里图修仪说道。
  龚颜挪出右手,食指在嘴前比了比,“嘘——”
  涛碧只好讪讪地闭嘴。
  ……
  。
  龚颜和涛碧回到春腾宫,已经过了丑时。
  她拒绝了要来伺候沐浴的涛霜等人。哈欠连天地进了寝殿的门。
  当她疲倦地摸黑往里走着,突觉纤腰一紧,被拥在了一个宽阔的怀抱里。
  那人热热的气息在龚颜的耳延上倾吐,一呼一吸间,热气缓转,撩得她身子直发软,差点完全倒在那人怀里。
  “图修仪,你让朕等的好心急。”一个微哑的男性声音不紧不慢地道,却没有……一丝心急。
  说着,他把她身子翻过来,一串绵密的细吻印在了她额头和眼睛上。
  第7章 冰湖苑
  漆黑不见五指的房间,触觉、听觉反而变得越发敏感。
  龚颜默默承受,没有拒绝,当然,更不会有任何回应。
  男人好像生气了。那个松软的力量倏忽间消失,上下两排狼齿,狠狠咬噬她肩胛骨上的薄肉。
  龚颜吃痛,忍不住从唇瓣间溢出“呲——”的一声。她腮帮合拢发力,强忍着难受不发出任何声音。半天还是疼,她缓缓闭起眼,莫名想起电影这个杀手不太冷里大叔和萝莉的对白:
  ——萝莉:是不是人生总是如此艰难,还是只有童年如此?
  ——大叔:总是如此。
  “艰难如此,我们总是被迫去承受一些不堪的事情。”有一粒泪从她眼眶里滚出,顺着脸颊留下一小段水印,还不及腮帮,就因着对方的抬身,而飞溅了出去。
  “图修仪,好像很不情愿?”少渊帝口吻里带着一丝不快。
  “皇上,这次是个意外。臣妾绝对不敢存一丝一毫专宠的心思。”
  “哦?那看来是我们图修仪确实有真本事。”少渊帝轻嗤了一声,不像夸赞,更像挖苦。
  龚颜忍不住挣开他的双臂,和他保持了半米的距离,“皇上。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更不喜欢我。什么彩头不彩头的,还不都是您一句话的事。您不想见到我,还有四个多个妃子,大可……”去别人那里,省的在这儿搞的两人都不自在。
  “我当修仪今天是怎么的呢?原来是……吃醋了啊?”他靠近他,伸出颀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在黑暗里说了一句让龚颜差些绝倒的话,“那图修仪,信不信,朕其实还是处子之身。”
  她抬起头来看了他几秒,似能在黑夜里洞穿——他眼流淌出的高压电流……随后,龚颜以手背抵在他的脑门上半天。
  “奇怪,也不热啊。”
  然后,她再也忍不下去了,“哈哈哈……”地大笑不止,皇帝说自己是处男,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她心里升起一股难言的恶寒,默默地狠狠“呸——”了一声。
  今天殿上四十六个倾国倾城的绝美宫妃活生生地站着。这货在她面前,居然还能信誓旦旦地声称自己的“处子”,当她是傻子啊。龚颜想:“你色胚就算了,你污辱我的智商,我绝对不答应,哼哼……”
  她虽然在与皇帝亲密的时候,屡屡被那怪异的感觉弄晕,完全不知后面发生了么……可成婚次日清晨,她在床上找到的那团“血红”又该怎么解释呢……是以龚颜深信皇帝在撒谎。
  ……
  。
  这一夜,皇帝没再强迫龚颜和他亲密。
  然而龚颜依旧不敢闭眼,怕没再被皇帝折腾晕,反而自己睡着。实在困得很了,就小心翼翼地抬起右手掐左臂一下。皇帝还在后面松松地抱着她腰。这是个小动作,尽管已经小心翼翼的,仍无法避免衣服的悉悉索索声音。
  “笃笃笃——”门扉上响起三声规律的敲门声。
  龚颜捕捉到声音,头上留下一滴冷汗。
  少渊帝在睡熟后,并没有任何翻身或挪动的动作。无法,她只能,一分,一毫地缓缓地摆脱他的怀抱。
  直到脱离床面,龚颜立刻脚底抹油的钻了出去——
  “娘娘。您真的来了啊。”门外的涛碧热泪盈眶地唤了一声。
  “看你这点出息。都多大了,眼泪留多了啊,男人以后就不疼你了。”龚颜含笑,假装训斥涛碧。说实话,龚颜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小姑娘,没一点心机,单纯的要冒泡,“走吧,咱们赶紧趁他们换班的时候溜进去。”
  涛碧感激地重重点了点头。
  两个女子的身影,消失在夜色深处。一个轻便矫捷的身影,推门而出。这样的少渊帝,眼神光彩熠熠,哪还有半点睡意。
  他随手打了手势,便有一道幽影从房廊某处落了过来,那男人单膝跪在地上,恭敬道,“主上。有何吩咐。”
  只穿里衣的少渊帝,脸上有种遥不可及的飘忽,慢慢地道:“你去跟上她们。”
  “是——”话音才落,这道似鬼魅般的影子转眼不见踪影。
  少渊帝,骤然抬头看向天空,深邃的眸子像是得到上苍最原始的召唤,透出清亮圣洁的光。他唇边挂着一缕笑,轻喃:“眼泪流多了,男人也还是会疼的……”
  。
  龚颜第一次和涛碧守在门外的时候,听到那两个看门的兵卫抱怨,说要到寅时两刻才能换班。
  于是她和涛碧商量,先回去,等到近寅时再赶来不迟。只是龚颜忘记考虑少渊帝的因素。还好那色胚睡得熟,才没误了她们的事。
  她们到了地方,恰巧赶上换班。龚颜毫不迟疑地就拉着碧涛溜进了冰壶苑。
  当二人还在为窃喜不费力气地闯进来的时候,看到眼前的三个入口,当时就傻眼了。借着浅淡月色,龚颜依稀看见三个入口后的层层重叠的灰墙……
  龚颜没有问过涛碧姐姐获罪的原因。在这后宫中,无非胜者王,败者寇。她姐姐也许只是个牺牲品或者战败者。要说有什么穷凶极恶之处,她是不信的。
  是以,她本来的计划是,把涛碧姐姐救出来,再往她姐姐的房间把一把火。把她姐姐弄到春腾宫,藏匿一阵子。然后寻思个时机,赶紧送出宫去。(各位看官,龚颜绝对是电视剧看多了,囧。)然这虽然是下下策,在她这里倒是最可行的办法。
  她虽能讨好皇帝,再让少渊帝把涛碧的姐放出来,继续当妃,这倒是。可问题是,龚颜根本一丁点都不想和皇帝有任何交集……
  面对迷宫一般的冰壶苑,龚颜刹那间有些恍然。偌大的宫苑,只有两个人看守的原因,根本就是不可能有谁能顺利走出吧。
  进,还是不进?
  她手心出汗,有些犹豫。万一走不通这“迷宫”,她自不会有性命之忧,但问题是被他人发现,她这“私闯禁地”之罪昭然于后宫,她难道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涛碧口气里有些沮丧,“娘娘,我看我们还是趁那些人回来之前,溜回去吧……”
  龚颜并没有回应,而是直接做出了选择,“涛碧。我们进去。”她之所以这么说,一则是看见小姑娘的失望,一则是她小时候参加的少年宫游园会,别的不说,她每次都能拿下那种迷宫游戏的第一名。并且,她天生方向感极好,从未迷过路。
  进入这“迷宫”,龚颜每做一个选择都很慎重。对她而言,这是一次比赛,赌上的却是她的今后的荣辱。
  因为怕做记号后太过依赖,而放松大脑的思考。龚颜带着涛碧在这冰壶苑之中兜转,并未留下任何记号。
  她慢慢找到了规律,冰壶苑,顾名思义,真如窄口胖肚的壶一样,越往里走反而越宽阔。
  两人走了已有半个时辰,前面碰壁过一两次,不过很快龚颜就能找到深长的正确路线。这时又到了一处分岔路口。龚颜停下来,静静的思考。涛碧一旁静静的跟随,也不敢出声叨扰。
  月色下,一颗小石子,在半空中划了一道黯淡的弧线,轻省地落在了龚颜右边的入口处。
  龚颜显然注意到了,她急忙转身,四处张望,试图捕捉到蛛丝马迹。然后除了刚才石子落地的声音,什么影子或者动静都没再出现。她上前捡起石子,托在掌中细细观察,那石子中间位置竟有一道……和赵才人床沿上的颇为类似的细痕。
  她惊悸猜想:“难道是同一个人?”
  此人和赵才人之死有莫大关联。是敌是友,龚颜也不好判断。然龚颜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个神秘人指出的路,应该是正确的。否则如果真想加害她们两个弱女子,那直接出手就好了,何必耍这一套。
  龚颜决定赌一赌。
  她携涛碧走上了右边的路。
  虽然这道路依旧曲曲折折,但索性没再遇到一个分岔口。
  由此,龚颜心也跟着略放宽了些。
  。
  夜色浓浓,百鬼夜行,行人勿出。
  一圈高强包围的重重墙壁空隙中,有两个单薄的身影,勉力支撑着疲惫身躯行走。这时——
  “嗯嗯哼唔噜——”依稀中有一段不甚清晰地声响从远处传来。
  “娘娘……你听……到了吗?有鬼……鬼……”涛碧的脖子使劲儿往衣服里锁,哆哆嗦嗦地问。
  大晟朝建立,已有四五百年的时间。而两百年前,晟嵩帝都城东迁,故今天龚颜身处的这晟宫也有两百多年历史。“冷宫”素来都是凄清阴冷之地,再加上历史悠远,怨气深重。有一些阴鬼之气也不奇怪。
  虽知道这一点,龚颜还是牵住涛碧,微微让她靠在自己身侧,安慰道:“别害怕。这世界上没有鬼。”
  她牵着哆嗦地涛碧往前走,那声音倒是渐渐清晰起来,“三……嗯……风……啦…………”
  吐字越加清晰,意味着那“鬼怪”离她们越来越近,龚颜身上也有些瑟瑟,不自觉放慢了脚步。
  又转过几处弯,她们两人迈着又轻又缓地莲步,终于看见了那唱歌的“东西”。
  十来丈开外,一个宽而矮的身影,背上似担着什么东西,一步一步沉重地向前挪去。她嘴里的歌从没停下过。以一把略粗哑的中年妇人的嗓子唱,“三月风儿,好温存,哥哥你啊,等妹妹……”
  龚颜满头黑线,如果远处这胖妇真的是鬼的话,那也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胖鬼。
  在这让人不寒而栗的黑暗里,她竟然想起鹿鼎记里开头儿,星爷形容陈近南的桥段来:
  ——只见他身高八尺
  ——腰围也是八尺——那不成方的了吗?
  龚颜笑了,此间这个正鬼哭狼嚎的妇人,还真就是个方的。
  。
  春腾宫。
  “怎么还没回来?”已穿上黄袍的少渊帝,难掩一丝焦急。看见稳便落下的人影,微怒。
  “回主上。图修仪和她的丫鬟遇到了……饕芳——”已经往返好几趟的男人,就算施展绝顶轻功,声音中还是透着强烈的疲惫感。
  少渊帝却不管他这些,眉毛拧得更紧,脸上变得异常严肃,“那胖子,还是什么都吃?”
  男人不敢接话,更不敢对上少渊帝的目光,低着的头轻轻点了几下。
  “废物!连两个女人都看不住!我养你何用!”他提脚就像那人心窝踹去……
  第8章 帝之怒
  “唔唔唔——”涛碧嘴里也被塞着一块麻布,拼命地扭动肢体。
  龚颜比起涛碧倒是安静不少,但她脸憋得通红,因为过分白皙,额头上的青筋很明显。她艰难地摇了摇头,试图用眼神来安抚涛碧。
  “嚯嚯——”地磨刀声一下下地传入两人的耳中,两个从未遇到过相似经历的人皆是毛骨悚然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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