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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杏眼虎视眈眈，此时冒着绿光，在灵田之中来回扫视。火云草已经尽数成熟，头顶之上十几颗如红豆般大小的火云珠玲珑可爱。茹娘当初种下了一整包火云草种子，足足有一百粒种子，当初预计有近二成的伤亡，如今她神识一扫，却数出了九十多株成果的火云草！甚至有几株火云草离她近的，如今在神识粗粗一扫，发现分明已经顶了近二十颗火云珠。
当初一包一块灵石就能买来的火云草种子，如今已是蓊蓊郁郁，在茹娘眼中化作了一片灵石，这一片火云草少说也有近百颗灵石！
少女沉静的面庞上漾起浅浅微笑，茹娘确信这是入门以来她最富裕的一刻了！
而火云草一旁的那两株二级黄精早就新貌换旧颜，褪下了被啃食过的旧叶，如今生机勃勃，隐约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药香。茹娘见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两株黄精已然大不相同，心中暗自惊喜，可她还不打算拿出去卖了。既然她泄溢而出的灵力有如斯妙用，她还想多等上一些时日。既然一级的火云草能被她快速催熟，黄精应该同样可行，只是这黄精乃二级灵植，平时都是以十年作为一级来做计算。
茹娘笑眼盈盈，伸手轻轻一抚：“你可要争气啊。”快点给我长大哦，还等着用钱呢。
除此之外，她的小小灵田之中还栽种着不少碧枝，无奈碧枝是公认的不易种植，就算茹娘细心照料，每日兢兢业业，当初种下的一百枚种子，如今不过剩下了三四成，更因为碧枝长势缓慢，现在成熟的不过十几株。好在碧枝经炼化以后价格很高，往往一株碧枝能卖出十几枚灵石。
可一想到炼化，茹娘头都大了！
茹娘自幼知道这样一句话，“凡事开头难”。早晨为了应付云霄峰众人，她早已炼化了一株碧枝，也算是踏出了尝试的第一步。可这碧枝炼化起来，分明是开了头更难。碧枝为藤蔓灵植，枝干由近百股细细藤丝绞成，枝叶错综复杂。而炼化碧枝需要将这近百股藤丝删繁去简，将脆弱的每一股藤丝都仔细剥离，剥离之时神识还只可挪动这一股藤丝，继而用炎火焚烧，期间还要避免误伤其他藤丝，最后留下较为坚韧的六十股。
于炼气期的弟子而言，完整的炼化一株藤丝常常需要数个时辰，且这还是没有任何失误的前提之下。
茹娘望着十几株碧枝抚额长叹，这灵石不是她不想挣，实在是如今时间紧迫，她无暇再顾。想到这里，不免朝着碧枝发出感叹“你们也争点气好不好，自己剥剥干净吧。”
碧枝似乎听见了她的话，一整面的藤蔓在秋风里摇曳着枝叶，仿佛在拼命摇头。
得，都是不上进的家伙。
就当当初丢了一块灵石吧，茹娘无视面前的一整面藤蔓，径直朝火云草走去，心里盘算着此草十分好种，下次定要多多的买上一些，从此走上一条致富的康庄之路。
正当她哼着小调收割地里的火云草之时，一只传音纸鹤悄然来到林间谷底。
“阿茹妹妹，戌时我会在你所值守的灵田等你。”话音落下，仿佛可见她盈盈笑意。如今知道了茹娘炼气五层的修为还能名正言顺叫她妹妹的，自然只有绫瑶一人。
茹娘却丝毫不露意外，早上她离了南岩便和众人匆匆一别，更未和绫瑶交谈，为的就是不想言及自身。现在她终于按捺不住，要来找自己了吗。
安南小镇的水调还轻轻哼着，少女白玉般的脸庞却毫无喜意，琉璃般的瞳孔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清泉。
……
……
午后匆匆去去古今楼刻了几枚玉简的阵法基础，又跑了一趟宗仁坊，茹娘原本装着四十二课灵石的储物袋此时空空如也。倒不是茹娘败家，实在是她穷了太久！
穷人乍富，自然要鸟枪换炮一番的嘛。她都没买什么，灵石已经哗啦啦从指尖溜走。
此时夜幕已至，秋日的夜晚来得格外早一些。无垠的夜空之下，只有西方还隐隐泛着一层朦胧的红。黄昏已过，斜月疏影，正该是有情之人相约的时间啊。
茹娘望着头顶的树梢，幼时看过的不正经话本子一本本像走马灯一样里飞速旋转。然后该是什么场景呢？互诉衷肠吗。
真可惜啊，与她有约的是绫瑶师姐。
“阿茹妹妹久等了。”戌时已至，绫瑶粉面含笑，款款而来，真真像是话本子走出来一般。
真可惜啊，与她有约的绫瑶师姐可是来者不善。茹娘脑中的话本子终于停止了盘旋，她回过身，亦是朝绫瑶浅浅一笑。
“阿茹妹妹今天好手段，让我大开眼界呢。”绫瑶漂亮的眼里盛满了惊叹，她年纪不大，模样又甜美，任谁看了也说不出错。
茹娘怯怯地一笑，似乎是受了谬赞，很是不好意思。
绫瑶心中冷笑，赢都赢了，现在何必装模作样，仍是甜甜开口说道：“阿茹妹妹就不要谦虚了，我今日前来，可是求你一事。”
佳人有难吗？茹娘脑海里突然蹦出一词。
呸，还在想话本子。
“承蒙师姐高看，阿茹人小力微，不知……”茹娘咬了咬唇，她可不觉得这个师姐会好心送她一场机缘富贵。
“别犹豫了，我们可是同门弟子，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要与你商议的正是霜降会，若是事成，可是一桩天大的好事。”绫瑶晓之以情，动之以利。她就不相信整个天都阁七十二峰，哪个炼气期弟子会对这一场霜降会不动心，那可是筑基丹！
霜降会！茹娘顿时来了精神，将话本子扔到了脑后。面上透着几分欢喜，又透着几分犹豫，缓缓开口问道：“师姐难道知晓这其中内幕？”
“说不上内幕，只是得了些许消息。”绫瑶冷笑，就不怕你不上钩。
“噢？”茹娘一双杏眼，已经满是疑惑。“既然师姐得了消息，为何还要阿茹帮忙？”
绫瑶浅浅一笑，似乎被她逗乐，朝茹娘贴耳说到。“自然是因为这个……”
……
夜幕之下，两人交颈而谈，不露半丝絮语；心中却各怀鬼胎，各行其是。
第38章 山中一日（）
“乾为天，坤为地，坎为水……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朦胧的雾色之中，少女白玉般的脸庞若隐若现，口中念念有词。
茹娘时而眉头深锁，时而面露笑意。自前一日她从古今楼借出两枚阵法玉简，便一直醉心其中。她从小受夫子开蒙，四书五经均有涉猎，唯独这奇门遁甲从未接触，现在更是白纸一张。起初觉得晦涩难懂的五行八卦，随着她的不断演练而在心中渐渐清晰起来。
以这其枫师兄所赠的迷雾阵为例，虽然师兄早前已经为她留下了操纵迷阵的玉简，可玉简之中只是寥寥数语，记载了如何挪动阵旗，又有怎样的效果罢了。如今在茹娘的反复推演之下，已经能逐渐勘破这阵法的奥妙，从知其然到了知其所以然。
茹娘就以这身旁的迷雾阵不停推演起来，不知不觉已是日上三竿。
她入门已有半年，日日皆是运转功法，勤恳修炼。如今得了阵法之趣，宛若小儿初得玩具，一时之间竟是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五行八卦，虚实相生，千万种变化只在弹指之间，茹娘心思缜密，数术惊人，于她而言，这阵法正合她心意！
“以推演之术，只需稍许灵力，便能一借阵法之威，纵有万般变化，皆在我一人心间！”
八杆小旗不时挪动，谷间迷雾横生，渐渐笼罩了整座山谷，将整个谷地都封闭在了层峦云雾之中。
……
……
良久，茹娘吐出一口浊气，抬眼一看，已经满天繁星。
离霜降会已经一日近过一日，她竟然在这阵法之中白白浪费了一日！想起昨夜绫瑶师姐所说的消息，心中暗暗抱怨起自己怎么这般玩物丧志。
“阵法虽妙，勿要沉迷。”
茹娘摇了摇头，仔细打量起灵田之中昨日种下的灵植。火云草已经抽出了芽，在泥土间冒着一点一点的嫩绿。她昨日将灵田四周的云雾花都尽数挪到了灵田之外，这样多余的空地还能再种下一包火云草种子。除了火云草之外，昨日杂货铺低价清库存，有好些几十年库存的灵植种子，茹娘也挑了一些。
这些种子大多都是一些二级乃至三级的灵植种子，若论原价，这些种子得一两枚灵石一粒，如今常年积压在库里，生机都失了不少。种养灵植的杂役大多一枚灵石恨不得掰成两枚用，又怎么可能来买这次品种子，故而这价格虽低，但是购买的修士寥寥无几，茹娘看了半天，也不过有几个和她修为相仿的炼气期弟子来买了几粒。
倒是茹娘，昨日因为卖了一批灵谷，又将她的火云草卖去不少，东挑西选的拿了十来枚品相尚好的种子，花了五枚灵石。
只是这名为银线草的灵植，虽然被店家夸得天花乱坠。
委实……不好种啊。茹娘昨日大概是猪油蒙了心，连灵植百科都为打开对照，昨日回来一查，才发觉这银线草的成活率不足一成！怪不得卖不出去！原价要花上数十枚灵石才能买来十粒，可一个不小心恐怕这十粒种子就要齐齐绝收，这样血本无归的生意，谁买谁傻蛋！
崔大傻蛋昨天就是心中流着泪默默将这十来枚种子小心翼翼的种在了她的蒲团边上。
如今一夜已过，火云草的嫩芽如繁星点点，嫩绿嫩绿的小苗煞是可爱。
而蒲团四周呢？
崔傻蛋选择性无视。
一道动人的女声忽然从蒲团边上传来。“天都邸报现在为您送达——”原来在蒲团一侧，卧着一只小小的铜螺，这亦是昨日茹娘在宗仁坊购得的新奇玩意。
不过这玩意稀奇是稀奇，也仅仅是因为她是乡下来的土包子嘛。于修真界成长的少年们，谁手里没个一两只制式精巧，播报广泛的音螺呢。更有豪奢的修真世家，于音螺之上镶嵌灵物，篆刻阵法……
富人有富人的玩法，茹娘嘛，买的自然是十二枚灵石一只的最低等音螺，纯铜制造，每日不定时播放还内容有限的那种……
茹娘乃天都阁弟子，身居隐月峰，这音螺收到的消息也大多与天都阁相关，不过茹娘已经满意得不得了啦。修行半年，她不过十几岁少女，就算一心向道，又怎么不可能不孤单呢。好在如今有了这枚小小的音螺，虽然有时突然响起会吓她一跳，听到音螺里的热闹，心情却总是能慢慢平复。
茹娘一边巡视自己的灵田，一边竖起了耳朵。
“距离本届霜降会报名还有两日，请各峰炼气期弟子注意！”
“宗仁坊近日热卖产品火热出炉！针对各阶段修士而言，究竟是什么产品最为抢手呢？请锁定多宝斋频道，聆听本斋为大家准备的精品内容。”
“连续十三月上涨终成历史，本月灵谷价格与上月持平。接下来为您播报本月基础灵植成交价格……”
……
凉风习习，茹娘端坐在蒲团之上，心中运转法诀，一身汹涌灵力在体内肆意冲刷，脑海中回放着一幕幕前日几人比试时的场景。她过目不忘，何况那日她故意将几人比试时的影像牢牢记在脑中。
如果是她应战观泰师兄和少年叶岩，她将如何一一破招？如何让他们放松警惕，如何避免他们使用师兄所赠的宝物……
不知何时，音螺已经悄然结束了今日的播报
茹娘闭着眼，脑海之中代表她和观泰的两道身影战得难分难舍。
她最大的依仗便是她一身浩荡灵力，若要比试灵力，炼气五层的她有自信与炼气期后期的修士一较高下，甚至可以与大圆满的修士一比。可修士斗法，又不是两个人傻乎乎站着比基础法术，高阶修士无论是对法术的掌握以后是对神识的控制，这些都不是茹娘凭借灵力能够轻易扭转的。
若是碰到一个横冲直撞的炼气后期修士，恐怕茹娘都不用出招，人家一招便能解决了她。
她还有什么可以倚靠的呢？没有大量的灵力，没有丹药，更无家族作为助力。在这求仙道上，唯有她自己！漫漫仙路，茹娘一人独行。
少女冷着脸望向夜幕，眼中的不甘肆意翻腾，一人又如何，莫问前路何人伴，她且独行独逍遥！
指尖一点，十二道冰针分成两股齐齐射出，两棵铁甲树依次应声倒地。那十二枚却还未停歇，又射进了远处的树中，那树已经摇摇晃晃，只差一点了。
不久之前，冰心玉魄针还难以穿透铁甲树，可如今再差一点，冰针便可以连穿两树。
忽的一道灵光闪现在她脑海，这冰心玉魄针指诀需要两手结印，可真正施法之时却只需右手二指。既然如此，为何不能让左手同时施法？与此同时，结印的手势已经映在了茹娘脑海之中，如何修改才好呢？
少女停下了练习，心中反复推演起来，十指翩飞，不停在空中划出一道又一道指诀。
……
夜色中，一双眼眸穿过层层迷雾注视着少女。
第39章 光脚的不怕穿鞋（）
修士的生活大多千篇一律乏善可陈，不知不觉，谷中的日子又翻过了两日。
亲切的女声围绕着端坐在蒲团之上的少女，一片金色的朝阳笼罩着她。“天都邸报现在为您送达——”
“今日要闻，天都阁霜降会已开始报名。据悉本次霜降会前一百弟子均可得筑基丹一枚，引发百年难能一遇的报名热潮！”
“宗仁坊消息，因霜降会到临，各功能法器成交价格节节攀升，请各位道友尽早购买，勿失良机。”
“中部锤剑门投靠剑宗真华门，截止本月，今年剑宗真华门已吞并八个门派。中西部修真势力或将迎来洗牌……”
“禅宗西华寺近日有大批弟子南下，不日将进入天都阁境内，西华寺此举究竟意欲何为？请收听来自天都阁百晓生的分析。”
……
小小的一枚铜音螺，似乎能突破天都阁密不透风的防线，将修真界的消息一一送达。茹娘平日里深居简出，这亦成为了茹娘唯一的消息来源。
只是茹娘颇有些不解，前几日这音螺播报的仍大多是天都阁的消息，左右不过掺杂了一些宗仁坊的广告。可最近几日这播报的内容越来越广泛，更是频频牵涉到剑宗真华门与禅宗西华寺……这究竟是本就如此，还是风雨欲来？
想得多了，茹娘又不免自嘲起来。“得过且过，想那么多干嘛。”她现在就只是一名炼气期弟子，甚至连师父都不知道自己名字，何必杞人忧天。当下要紧的，还是霜降会！
茹娘体内的灵力缓缓又已运转完了一个周天，深呼一口气，少女望着远方的天都主峰注目凝视。即使以隐月峰如此偏僻的位置，尚且能看到天都峰上人来人往，各式飞行法器甚至灵兽络绎不绝。
皱皱眉，茹娘掏出自己那只飞行纸鹤。用的时间太久，虽然几经修复，但是外表斑驳沧桑的纸鹤放佛在喋喋不休叙说着主人的一穷二白。茹娘朝纸鹤注入灵力，小小的纸鹤吸饱了灵力，缓缓膨胀起来。
茹娘满意地摸了摸它：“老伙计，还是能用的嘛。”俗话说，由奢入俭难，好在她一直很穷，真是一点心理障碍都没的。
“走咯，我们也去看看热闹吧。”少女乘秋风驾纸鹤飘飘然而去。
这热闹实在太过名副其实，茹娘还未驶出隐月峰，已经碰上了几位同去报名的师兄师妹。
“阿茹姐姐！”有容见是茹娘，笑着朝她挥手。身旁的几位新叶小筑的白蝴蝶此时见了茹娘，也笑眯眯的朝她点头示意。
茹娘心中难免觉得好笑，自己刚入门之时，对新叶小筑的几位师姐师妹曲意逢迎，整日客客气气。众人却因为站队绫瑶，更嫉妒自己的水木灵根而对自己时常恶言相向。如今见自己修为高过众人，更因为前几日为隐月峰出了头，此时各个面目含笑望着自己，已然全无当初芥蒂。
茹娘坐在斑驳的纸鹤上朝众人也浅浅一笑，心中想的却是果然拳头才是硬道理。
短短的路上，几人自然是客套不断，茹娘过了许久隐居生活，如今却不得不和几位师妹谈笑良久，只觉得脸上表情都僵硬了不少。好不容易撑了这样久，茹娘一下飞鹤便恨不得急匆匆去报了名完事。
只是这广场之上此时乌泱泱一片，密密麻麻全是人头晃动。
“我的天，怎么会有这样多的人？”有容惊叫出声。霜降会虽说是宗门盛事，可其只针对每届新入门的弟子，其中修为太过低微的弟子更是不会报名，何故这里竟然云集了这么多弟子？
文慧笑着开口：“小师妹有所不知了吧，咱们隐月峰只有师傅一位高阶修士，且师傅收下咱们这些弟子已经勉为其难，故而弟子一直不多，连大师兄水成入门也不过三十多年。”见有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她又继续说道：“按宗门定律，凡是金丹修士，皆可收徒。故而许多主峰内，除了有峰主可以收徒以外，其坐下的金丹真人亦可以收徒，是以每届收新弟子有的主峰足足能收下百人呢！”
几人皆不是蠢钝之辈，心中粗粗一算已经大概有数。
一旁听的茹娘暗暗吃了一惊，原来竟有这样多的人，前一百的名次恐怕得斗个你死我活了。
旋即一想，她至今不过炼气五层的修为，说得好听些，来霜降会本就是为了增添阅历，说得难听些便是主动来做炮灰。又何必替一群炼气后期甚至大圆满的师兄师姐们操心呢？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我们也莫要气馁，纵观天都阁霜降会所考验的内容，大多都不是完全以修为为参照的。修为、神识、心境、阅历等等，都会成为考校的标准，万一哪位师姐师妹侥幸，也未可知的。”看几位师妹已经神色惨淡，慧真急忙补充。
听了这席话，几人的面色才略有好转，纷纷开口谢道：“慧真姐姐说得有理，是我们着相了。”
众人不再闲谈，一头扎进了茫茫人海之中。
实则报名不过是向统计的师兄上报自己的姓名、修为以及主峰称谓而已。这广场的泱泱人海，大多已经报名完毕，如今聚而不散，不过是为了观察此届霜降会报名弟子的修为如何，或是彼此之间交流消息，以早做准备罢了。
茹娘在人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