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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玉堂-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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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清站在院子里望着江淮,江淮堆着满脸的笑意,正要说话,这边方氏带着薛思琪进来了:“幼清!”她高兴的道,“你听说了没有,圣上赦免了你父亲了。”她激动的打了个趔趄,还是薛思琪将她扶住才没有跌倒,幼清听到方氏的声音迎了过去,方氏紧紧攥着她的手,语无伦次的道,“幼清,你……你父亲他没事了,没事了!”
  幼清愣住回头看了看江淮,江淮朝他飞快的点着头,幼清又去看方氏,方氏也点着头,道:“是你姑父亲口告诉我的,幼清,你所思所想真的如愿以偿了!”
  “姑母!”幼清猛然抱住了方氏,“姑母……”她埋头在方氏怀里,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她等的太久了,以至于听到方氏说这话时,她都感觉自己快窒息了,父亲……父亲……她的父亲终于要回来了,她努力了两世,压抑,屈从,痛苦,甚至死亡……现在,她真的可以见到父亲了!
  “不哭,不哭。”方氏拍着幼清,劝着她不要哭,可是自己的眼泪却怎么也忍不住簌簌的落,方明晖对于她来说亦父亦兄,她小的时候无论什么事都要问方明晖才敢做,就算是她房里的小丫头偷偷拿她的银子,她也会哭着跑去告诉方明晖问他怎么办。
  方明晖也永远像神祗一般站在她面前,护着她,不让他受到任何委屈,竭尽所能的保护她。
  可是,这么好的兄长,她却从来没有机会报答过他,现在,她们终于能兄妹团聚,她终于能竭尽她的所能去报答兄长对的她的好!
  “这是大喜事。”方氏哭着笑着,“我们都不要哭,都不哭!”
  幼清却怎么也停不下来,惹的薛思琪也在一边呜呜咽咽的抽泣起来,绿珠和采芩也抱头大哭,一时间院子里外的丫头婆子都拿着帕子压着眼睛跟着哭了起来,满园子里就只听得到哭声。
  “哎呀,哭什么呢。”封子寒跺着脚,带着江淮,道,“走!”说着就出了院子,过了一会儿就听到院子外头噼里啪啦的鞭炮响了起来,五颜六色的焰火啸叫着直冲天际,幼清泪眼朦胧的看着黑幕下绽开的烟花,破涕而笑。
  周长贵家的擦了眼泪,和蔡妈妈道:“走,和我去厨房,今儿晚上多办几桌酒席,好好为夫人庆祝一下!”
  蔡妈妈心头酸楚不已,她能理解这种亲人重逢的感觉,若是有一日她也能找到自己的女儿,她肯定也会和夫人一样哭个昏天黑地才能纾解心头压抑了这么多年的憋闷,思念和绝望!
  “太太。”外院守门的刘婆子笑着过来,道,“来了好几个府的婆子,说要来给夫人道喜。”
  幼清抹着眼泪,点着头道:“快请他们进来。”刘婆子应是,幼清又吩咐采芩,“你让胡泉明天去换些钱回来,家里不论是谁都有赏!”她的话一落,院子里外顿时欢呼起来,绿珠笑着道,“小姐,奴婢想去法华寺给贺娘上一柱香,明天就去行不行无良毒妃。”
  “什么小姐。”采芩瞧着绿珠的头,“你休要得意忘形,嘴里都没了谱。”
  绿珠嘻嘻笑着捂着嘴,眼睛骨碌碌的看着幼清。
  “应该去给贺娘上香的,把这个消息也告诉她,她在天有灵也能放心了。”幼清笑着点头,拉着方氏道,“您和二姐晚上就在这里用膳吧,再去把姑父还有大哥他们一起请来!”
  “好!”方氏高兴的应是,和幼清一起进了暖阁,薛思琪拉着幼清的手道,“等舅舅回来是不是也要住在这里,我看着那间带竹子的院子很适合舅舅住。”
  幼清点着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下午还和封神医一起在那边想着要怎么样再收拾收拾。”
  薛思琪抱着幼清,笑眯眯的又沉了声音,一本正经的道:“幼清,恭喜你!”
  幼清对着她傻笑,薛思琪绷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和方氏道:“娘,幼清都犯傻了,没想到她也有这么傻呵呵的时候。”
  方氏就点着薛思琪的额头:“谁跟你似的没心没肺的。”
  “好,我们家就属我最笨,成了吧。”薛思琪笑眯眯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坐在幼清身边,方氏和幼清道,“你父亲能回来全靠九歌筹谋,你以后得对他好一点,我们全家都要对他好一点。”
  幼清失笑,谁敢对他不好,他的存在感那么高,哪一回去薛府不是将他奉若上宾的待着,就是薛镇扬都不会在他面前以长辈自居。
  说着话,刘婆子已经引着夏府和郭府的妈妈进来了,郭府的妈妈她见过,两个人笑着说了一样的话:“我们老夫人说要恭喜宋太太,说今儿太晚了,明天她们一起过来,一来恭贺宋大人和宋太太乔迁之喜,二来,也祝贺方老爷能洗冤昭雪,早日平安归来。”
  幼清很高兴,让周长贵家的一人赏了两个八分的银锞子。
  过了一会儿其它几个府也同意遣了妈妈来,说是明儿到府里来串门。
  “看来明儿少不得要热闹一下了。”方氏笑着道,“你头一回儿在家里招待这么多人,明儿一早我就过来帮你,你也别慌,早上起来将事情一样一样安排妥当,再将各处交给管事妈妈就成了。”
  幼清点着头,笑着应是。
  万寿宫中,夏堰和宋弈并肩走着,道:“圣上让你明日去吏部选官,你意向哪一处?”他说着顿了顿,又道,“如今严党还未连根拔除,朝中虽空余多个职位,可都是四品以上的官职,圣上虽未言明,但老夫觉得你不可跳的太远,以免令同僚心中不快,多起纷争,也难服众!”宋弈请辞后,他说他不回行人司了,夏堰当时就知道,他这个不回只是不回行人司而非远离朝堂。宋弈升职是水到渠成。
  “老大人所言甚是。”宋弈含笑道,“学生想求一个詹事府少詹事之职,您觉得如何?”
  宋弈话一落,夏堰和郭衍就惊讶的对视一眼,夏堰愕然道:“九歌,你这是……”本朝尚未立太子,詹事府已经闲散了多年,现在的詹事府几乎成了官员坐冷板凳之处,全然没有以前的炙手可热。
  但是宋弈是什么人夏堰和郭衍心里很清楚,他从来不做无谓的事情,他能挑这个位置,就一定有他的打算和想法,想到这里夏堰忽然意识到什么,惊怔的道:“九歌,你是打算令圣上立定储君?”只有有了太子,詹事府才能水涨船高浪漫传说之诸神黄昏。
  宋弈笑而不语,夏堰点着头,道:“你果然比老夫看的远想的深,国朝不能没有储君,这件事才是国之根本啊,好,虽说少詹事是四品,于你而言跳的不免太快了些,可眼下这个位置非你莫属,想必旁人也能看的明白。”官职虽升的高,但不是要职,别人也不会太不平衡,也算是钻了一个空子。
  “多谢老大人相助。”宋弈朝夏堰行礼,夏堰摆着手道,“老夫老了,待将严党清除后老夫也是时候告老还乡给年轻人让位了。”圣上讲究制衡,如今没了严安,朝堂在圣上眼中就成了他夏堰一家独大,他不能让圣上忌惮而产生抵触和厌烦之心!
  而,想要解决这一切最好的办法,就是他离开!
  他走之后,首辅之位非杨维思莫属,这个人就是没有骨头的墙头草,不指望他能办成什么大事,但是正因为这样才是他看中他的原因,因为在圣上眼中他没有威胁,容易掌控,而在下属眼中,他没有威慑,容易说话。
  就这么含糊几年吧,等郭衍和薛镇扬等人熬上几年积累了资历,朝堂又会有新气象了。
  郭衍想说什么,可话道嘴边却知道说什么都是假的,大家心里都清楚,为了大局着想夏阁老不退已经不行了,他望着夏堰,眼含热泪的抱了抱拳!
  夏堰摆摆手,道:“不用难过,老夫早就该致仕回家种田去了,能多留两年还能亲眼见证严怀中倒在老夫的面前,老夫这一生也没有白活了,死而无憾啊!”
  “是!”宋弈含笑道,“放眼大周数百年,历任首辅之中,能跃您之上者寥寥无几,老大人当之无愧为大周第一贤能!”
  能得宋弈这么说夏堰很高兴,他哈哈大笑,道:“走,去外头喊上孝知,上九歌家中吃酒去,今日实在是畅快!”
  郭衍颔首应是,跟着夏堰往外走,走了几步便看到由锦衣卫押着满脸死气的严安,几个人停了下来,严安就面无表情的看着宋弈,问道:“老夫只问你两个问题,还请你如实告诉老夫!”
  宋弈微微颔首。
  “我儿,现下如何?”严安说这话的时候牙齿轻轻的磕着,打着颤,紧紧的盯着宋弈,宋弈淡淡的道,“还未死!”
  严安眼睛一亮,颔首道:“好,还请宋大人帮老夫一个忙,等老夫死后,请宋大人将老夫和我儿尸首送回山东,老夫感激不尽!”
  “你!”郭衍觉得严安太过分了,宋弈却是微微颔首,道,“好!”顺手的事,并无大碍,也算是全了圣上和严安君臣一场。
  严安透了口气,又道:“最后一个问题。”他说着顿了顿,问道,“你和宋临安到底是何关系……”
  宋弈负手而立,俊朗如玉的面容上淡淡的看不出丝毫的情绪,他嘴角始终挂着笑容,无喜无悲的看了眼严安,又缓缓的转开,并未说话!
  “老夫知道了。”严安朝曾毅摆摆手,“走吧!”说着,佝偻着背缓缓而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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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1 宋氏
  “太太。”周长贵家的笑着道,“老爷和几位大人都到了,这会儿在外院的花厅坐下了,奴婢怕小厮不够,就遣了几个婆子过去服侍,您看,现在要不要开席?!”
  “来了几位?”幼清和周长贵家的一边说着一边上了台阶,周长贵家的笑着道,“有十一二位,奴婢一时高兴还真没有细数,不过开两桌是足够了。”
  幼清颔首道:“那就开席吧,别叫几位大人久等了。”又道,“姑父和大哥还有姐夫都来了吧。”
  “都来了,廖大人也来了。”周长贵家的笑着道,“廖大人可真能说,满桌子就听他一个人的声音,说的头头是道。”
  幼清失笑,进了暖阁,薛家的人除了不能出门的赵芫都在里头,薛老太太坐在上首,见她进来薛老太太问道:“外院开席了?来了多少人。”
  “周妈妈说来了约莫十一二位的样子,开了两桌,刚刚吩咐把酒菜上去。”幼清说着笑看着薛老太太,道,“祖母,我们要不要也开席?”
  薛老太太颔首道:“厨房若是忙不过来,我们就再等等,若是备好了,就开席吧,时间也不早了。”她说着又和薛思琪以及薛思画道,“你们去帮帮幼清,也学学这家里家外的事情。”
  薛思琪和薛思画点头应是,跟着幼清去了宴席室,采芩和绿珠带着人提着食盒进来,薛思琪一边笑着一边:“今儿算是三喜临门,咱们也喝点酒吧。”
  “我备酒了。”幼清笑着拿了一坛子金华酒,一坛子桂花酒,“不过你要少喝点,要是一会儿喝醉了祖母训斥你,我可不管。”说着笑了起来。
  薛思琪吐了吐舌头,皱眉道:“说的我好像酒鬼似的。”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摆好了酒菜,一家子的女眷在宴席室里落座,薛老太太望着众人,道:“今儿是大喜,你们也不用拘着一人都喝点,也庆祝一番。”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若是你们三叔回来了就更是大喜了。”
  幼清和薛思琴对视一眼,薛镇弘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不管怎么说他贩私盐的事确实不能抹去,就看开堂审理后如何判决了。
  “祖母。”薛思琪打岔道,“三叔的事情有父亲做主的,不会叫三叔吃亏的,我们今天就说高兴的事,别的事一概不提,行不行。”
  薛老太太不悦的扫了薛思琪一眼,但还是点了点头,道:“不说这些,喝酒。”
  幼清也跟着大家浅浅的尝了一些桂花酒,甜甜的辣辣的味道很不错。
  “这酒真好喝。”薛思琪高兴的一饮而尽,笑着敬薛老太太,“祖母,我敬您一杯长烟归!”
  薛老太太就不痛不痒的道:“姑娘家的少喝点。”端了杯子尝了口,薛思琪不以为然又去敬方氏,一轮下来到了幼清这里,薛思琪就挑着眉头道,“您如愿以偿的将舅舅救回来,宋大人又要升官,再加上这乔迁之喜,三喜临门,这酒你势必要喝的!”
  “我喝。”幼清笑着端着杯子一饮而尽,方氏看着就压着幼清的手,道,“一杯就成了,你不能多喝。”
  幼清笑着应是,薛思琪也喝了个满杯。
  宴席室里欢声笑语的说着话,一直闹腾到亥时末薛老太太实在是困乏了,大家才散,幼清送她们到垂花门,等她们都出了门,她远远的朝花厅看了一眼,隔着帘子依旧能听到里头畅谈的声音,灯光明亮气氛轻快。
  幼清笑着和周长贵家的一起往回走,后面就听到胡泉远远的喊道:“太太!”幼清停了下来,就看到胡泉笑眯眯的赶过来,道,“小的已经将铜钱换回来了,是不是现在让人抬去您院子里?”
  “这事儿既交给你了,明天就你办吧!”幼清笑着打量着胡泉,他今天穿了一件潞绸的直裰,戴着顶毛茸茸的瓜皮帽,一副大府里总管的气派,她笑道,“往后家里的事情肯定会比以前多,你多露露面以后也好服众。”
  胡泉立刻笑着应是,道:“小人知道了。”他说着微顿,幼清又道,“倒是忘记和你说了,小厮若实在不够,你再买两个回来带在身边给你打打下手。”
  胡泉笑的见牙不见眼:“好,小的知道了,若是要买人小的再和您回禀。”
  幼清微微颔首,又指了指花厅那边:“你一会儿把客房收拾出来,若是哪位大人吃醉了,就留歇在家里!”
  胡泉应是和幼清告辞,昂首挺胸出了垂花门,他迈着步子抬着头像一只得胜归来的公鸡,路过的婆子纷纷躬身向他行礼,胡泉心里晃悠悠的就飘了起来,他就知道,总有一天他会成为大府里的总管事,而且,他还知道,现在这样不过是一个开始,这个家会来越好。
  而他,也会是那宰相门前的七品官。
  就等着吧,有一日他往宋府的门口一站,多少人会舔着脸拿着红包黏着拜帖往他手里塞,就算是那些有功名的人见着他也得恭恭敬敬的喊他一声牛总管!
  他知道,这一切的荣耀都来自于老爷和夫人,所以,从现在开始她要更加努力的办差事,把府里打理的井井有条,让老爷在朝堂无后顾之忧,能一心钻研,步步高升……
  胡泉高兴的不得了,大摇大摆的去了回事处。
  幼清其实很累,今天忙了一整天都没有歇,晚上又吃了酒,可是她却一点困意都没有,兴奋的让绿珠给她找笔:“我要给父亲写封信!”
  “不是说圣上下了圣旨,走驿站送往延绥了吗,太太您写信肯定没有圣旨快的!”绿珠说着将笔墨拿给她,幼清笑着道,“我知道,我就是想和父亲说说话!”她接了笔在书案后头坐了下来,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一点一点的说给方明晖听,等她写完了信才赫然发现,不知不觉她竟然写了五页的纸,她失笑将墨迹晾干放进信封里。
  “太太,三舅爷来了。”绿珠隔着门道,“在院子里呢。”
  幼清就收了信开门出来,果然看到薛潋正笑眯眯的站在院子里,她过去看着薛潋,就见他脸色红润,一双晶亮的眸子泛着醉意的朦胧,幼清失笑,道:“三哥,你这是……喝醉了?”
  “我能这么轻易醉?”薛潋笑摆着手道,“我刚才是把封神医送回去了,他才是真的醉了!”
  幼清闻言轻笑,又担心的道:“几位大人是不是都喝的差不多了,要不要煮点醒酒汤送去?”封神医的酒量她瞧着应该还是可以的,可今晚都喝醉了,肯定不止他一个人醉了。
  “你煮吧。我也正好喝点,头疼的厉害。”薛潋揉着额头,一屁股在门槛上坐下来,托着下巴看着幼清道,“我来是要和你说,我准备去延绥接舅舅去,就这两天出发!”
  “啊?”幼清惊讶的道,“你去延绥,姑父同意吗?”现在天寒地冻的路上不好走,“父亲肯定要开春再回来,他身边也安排了人,更何况路大勇也刚去,其实你不用跑一趟的,还受罪。”
  薛潋主要是想出去走走,他一直憋闷在京城,最远的地方就去过真定,明年就要秋试了,他不趁着今年走走,以后说不定就没有多少的机会了:“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去定了!”
  幼清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他是打定主意,遂道:“那你要和姑父商量一下,不准自己偷偷跑走。”
  薛潋嘻嘻笑着点着头,道:“你当我还是孩子呢,我做事有分寸。”说着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我回去了,喝的头晕!”
  幼清本想问他那天怎么去望月楼的,又想到她知道望月楼来了舞姬很好奇,想必薛潋也是因为好奇,问了倒觉得有点小题大做了,就笑着让绿珠送薛潋出去,叮嘱道:“那你走前来和我说一声。”
  薛潋头也不回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了,肯定来和你说一声。”说着,渐行渐远,幼清叹了口气,喊了辛夷过来,“你去封神医那边看看,他房里也没有人,要是渴了想喝水都没有人服侍。”
  辛夷应是而去。
  直到子夜时分,宋弈才面色微醺的回来,幼清听到脚步声忙迎了出来,宋弈站在院子里一眼就看到了穿着件银红色家常短袄的幼清,笑眯眯在抚廊下望着,宋弈一直沉着的脸顿时露出一丝笑容来,他朝幼清招招手,道:“过来!”
  幼清就提着裙子下了台阶,一副要扶宋弈的样子,宋弈却牵了她的手,裹在手心里,幼清轻笑望着他道:“夏阁老他们都走了?”
  “走了。”宋弈颔首,牵着幼清的手慢慢的上了台阶,幼清又道,“那宋氏的人呢,也走了吗?”
  宋弈没有说话进了暖阁,在炕上坐下来,幼清给他倒了杯茶,在他对面坐下,宋弈才望着她道:“走了。”
  “那你也快去歇着吧,今儿都累了一天了。”幼清说着要起身吩咐给宋弈准备梳洗的水,宋弈喊她,“圣上让我明天去吏部选官职。”
  幼清听着一喜忍不住重新坐下来,问道:“可有什么限制,你打算选哪一处?”她就知道,宋弈一定不会再回行人司。
  “我打算选詹事府少詹士一职。”灯光下宋弈的面容半明半暗,透着淡淡的笑意,幼清吃了一惊,显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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