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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情山贼-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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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敖麟冷哼一声,试着让自己别再介意,别再回想当樊仲冥望见伊于棠时,那眼眸之中闪动的灿亮;别再想当石泫纭拥抱他时,自他眼中流泻而出的愉悦光痕;别再想……

该死!他怎能不想?

他狂爱着他,痴恋着他,想他、念他,任凭一颗心痛楚难堪,他依旧遵守着樊仲冥要求的礼教;但他们却轻而易举地进入他的心中,如此轻易便获得他的回眸一笑!

他到底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他试图平息的妒意狂肆地在心底翻搅,教他愈是努力抗拒这教人恼怒的情绪,却愈只能任之过分地欺压他的心,如排山倒海般地淹没他,反反复复、波谲云诡的扰人思绪硬是又酸又涩地钻入他的魂魄中,肆无忌惮且放纵地在他的心底窜流,扰乱他强自镇定的心神。

他是在自欺欺人!

他用甜蜜的谎言教自个儿不可退却,而樊仲冥却是恁地残忍,硬是用他无情的举止伤害他眷恋他的心。

他知道情爱不该勉强,但他所付出的一切,怎么能够这么简单地随着他的否定而消失无踪?

他不是神、不是佛,怎能忍受自己付出的爱得不到回报?

他要,管他是同情抑或手足之情,他定要他的回报,他付出多少,便要(奇*书*网。整*理*提*供)他还他多少,尽管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作法。

是爱、是恋,是他心底不愿放弃,才会苦得自已心如刀割!

“你在说什么?”樊仲冥听到他的一番话,不禁开口驳道:“你当所有的人都同你一般?”

他怎能如此污蔑他!?

伊于棠像是他的兄长一般,他寻了他五年,是真切的手足之情,他怎能说得仿佛(奇*书*网。整*理*提*供)他恋上了伊于棠一般!?

那不只是轻蔑了他,更是间接亵渎了伊于棠!

“不对吗?我说错了吗?”赤敖麟突地转过身子,如寒星般孤傲的眼燃着诡魅的火焰,任之灼烫了樊仲冥的心神。“若不是喜欢他,你又何必像只狗儿见到了肉一般的兴奋?”

想诳他?他是把他当成了瞎子,以为他没有眼睛可以看吗?

他眼眸中闪烁的灿亮不是爱,他俊颜上的喜悦不是爱,那么,他所看到的到底算是什么?

只是纯然的手足之情?

那可真是笑话了。

他待在良村五年,从来不曾见过他笑得如此开怀,不知他的笑是恁地摄人心魂,甚至当他带着大批财富回良村时,他也不曾见过他怎地开怀过;若樊仲冥对伊于棠的感情不是爱,那究竟什么才是爱?

“赤敖麟,你的嘴可真是自得令人难以忍受,”樊仲冥紧咬牙关,蓦地站起身,俊颜略微向上扬,瞅视他暴戾肃杀的眼眸。“我想要怎么着便怎么着,你以为你管得了我吗?”

该死!他已经很努力地试着去了解他,岂料他竟是恁地无理取闹,放肆地伤害他对他的感情!

这份感情只是纯然的手足之情,或许并不是他想要的,但那是他仅能给予的了,再多……他无力给予!

难道不能只当兄弟吗?

他是那么地疼他、宠他,真心把他当成自个儿的兄弟看待,为何他非要破坏这一切不可?

“你说什么!?”赤敖麟难以置信地望着樊仲冥,隐晦的眼眸里迸射出冷厉的光痕。“你的意思是说……你真要伊于棠!?”

这是什么鬼话!

他以为他不要男人,以为他是因为他是男人而不要他,然而他却告诉他,他要的是伊于棠?

这代表他是能够接受男人的,是不?若真如此,那他为何不接受守护着他的自己,偏要伊于棠这寡情薄爱的男人,难道自己比他差吗?

“我!?”天!他什么时候这么说了?他不过是说……

“你为什么不要我?”

赤敖麟蓦地擒住他的肩头,双手使劲地摇晃着他,粗嘎的嗓音里有着浓浓的伤心。

樊仲冥突地想到那一夜,亟欲挣脱他,然而他的双手才刚往前想推开他,便让他粗暴地将之擒制于自己的头顶上,温热的唇随即贴上他的。

赤敖麟不断地告诉自己别再吓到他了,偏偏他的话总是刺得他疼痛难忍,令他必须抓到一点依靠,才能令自己不至于被痛楚吞没。

他的大手紧擒住樊仲冥的双手,凭恃着身材上的优势将他压到一旁的床榻上,肆无忌惮地探索着他的身体。

大手狂恣地扯掉樊仲冥束在腰间的革带,扯开他的长袍,拉扯里头的单衣,露出他蜜色的胸膛,令他瞧之不禁迷醉。

他倏地结束热切的吻,将唇缓缓地移至他的胸膛,覆上他胸前的果实,以舌卷吻、舔吮。

“住手,你这个该死的娃儿!”

樊仲冥蓦地涨红了脸,想要踢动双腿以挣脱他,却被他的双腿夹住不得动弹。

“娃儿是不会做这种事的。”赤敖麟突地低低地笑了两声,大手残忍地扯掉他单衣的绳结,褪去他的长裤。

“赤敖麟……”樊仲冥才刚要制止他,却因为他的碰触全身蓦地一颤,仿若痉挛窜过全身般,引起一阵阵令人悸栗的轻颤;即将逸出口的怒吼,顿时化为轻柔无助的呻吟。

天!他怎么会……

樊仲冥羞愧得连蜜色的肌肤上都透着诱人的红晕,今他直想将自己藏入被子中。

“嘘,你不想被伊于棠听见吧?”赤敖麟威胁道。

虽然他是不甚在意,不过,他相信樊仲冥绝对不会希望自个儿的呻吟声穿过这老旧的木墙,传到伊于棠耳中去的。

樊仲冥一听,果真立即噤口。然而,他简直无以隐忍这情欲心的战栗。

“舒服吗?”

像是鬼魅的低语一般,赤敖麟欣赏着他如云霞般红艳的脸颊。

“住口!”

樊仲冥怨慰地瞪视着他,却又不能不理会他在自己身上引起的销魂狂浪,只能低低地喘息着,拼命隐忍几欲冲关的欲望。

望着樊仲冥微启的唇低低地喘息着,像是在邀请他品尝一般,赤敖麟不禁俯下身子,霸气地探入他的口中撩拨他的欲望,色引他的情欲。

他想要他主动开口,告诉他他很需要他,在正常的情况之下或许很难,但是在意乱情迷之际,在愤张的欲望影响下,很多事都很难说。

赤敖麟倏地加重手上的力道,令樊仲冥似在云端上翻飞一般,亟欲冲上更高的天际,无奈却……

樊仲冥感觉到他下的力道突然消失,倏地睁开迷蒙的眼眸,望向赤敖麟邪气的俊脸。

“求我。”他轻柔地道,极为诡魅,以着令人无以抗拒的魔力挑逗他的身心。

“你……你说什么?”

樊仲冥粗喘着气,有点不能理解他突来的话语。

“或者你可以告诉我,你需要我,你想要我,那……我就可以满足你的欲望。”

他粗哑的嗓音,低低柔柔地像是裹上一层淫药似地诱引着他,等待他走进他为他所设下的陷阱。

樊仲冥这才明白,顿时感到身体一阵酸软,全然使不上劲,只能无助地任由欲念四处流窜,寻找惟一的出口;他不禁暗斥自己怎会变得恁地软弱,竟任他予取予求!

早知道有一天会如此,他便不会为了不再杀生而放弃武艺,反倒会更加勤练功夫,不让赤敖麟有任何欺凌他的机会。

“你决定吧。”

樊仲冥不断地闷哼着,俊颜上净是细碎的汗珠,全身火热得像是在正午的沙滩上滚过一圈似地难以忍受。

“求你……”他终于吐出哀求。

简短的话语,显现出他的不愿,却又无力遏阻他的魅惑的无奈。

“你要做什么?我不要,不要!”

“我会温柔一点。”赤敖麟察觉到他的低泣声,于是趴伏在他背上舔吻着他的耳垂,轻柔地安抚他。

“啊……”不知为何,樊仲冥竟隐隐感到莫名的喜悦与痛苦在他体内迸现,交错纵横地相互较劲,刺激着他体内深处的渴求。

他不自觉地低吟出声,随即赶紧噤口,却又无法承受那如浪涛拍打般的欲念冲击的猛烈力道。对赤敖麟而言,他不经意逸出口的呻吟,莫不是对他最大的鼓舞,迷乱地在他蜜色的背上印下一点一点的烙痕,恣情地迷失在樊仲冥模糊不清的呓语中……

天一亮,望着依旧熟睡的樊仲冥,赤敖麟不禁漾起心满意足的微笑。

先不论他是否接受他,光是昨儿个夜里樊仲冥的热情反应,便让他觉得自己为他所做的一切全都值得了。

忽地,樊仲冥翻了翻身,像是极不舒服似地皱拧了眉头,随即睁开双眸,却没料到,映入眼眸的居然是赤敖麟滥于言表的柔情,令他不禁错愕,霍地往后一退,登时感到股间传来一阵痛楚。

“小心一点。”赤敖麟赶紧伸出长臂扶住他,免得自己又会心疼。“以后你便会觉得舒服一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樊仲冥一听,蓦然想起昨夜赤敖麟的霸道,以及自己不知羞耻的呻吟,不禁面红如火烧。

“又怎么了?”

赤敖麟望见他的反应,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马上光裸着身子走下床榻,自自个儿的包袱里取出药瓶,再走回床榻,欲翻过他的身子。

“你要做什么?”

樊仲冥任由他翻过身子,却在感到他的指尖在自己股间游移时,蓦地转回身子,羞红了脸地暴吼。

“帮你抹药。”赤敖麟压根儿不理睬他的反应,蛮力一使,便让他服服帖帖地任由他上药。“你要是再嚷嚷,待会儿若把伊于棠吵上门来,我可不知道他看到这光景会有什么想法。”

樊仲冥一听,待他抹好药之后,便挣扎地坐起身来。“把我的衫袍拿来,你也赶紧穿好衣服。”

天!他现下才想到,昨儿个伊于棠的神色摆明了早已知道这一切,若是再让他听到昨儿个夜里的声响……他简直想要直奔回良村了!

“你就那么怕被伊于棠知道咱们之间的关系?”赤敖麟不悦地站着,双臂交叠在胸前,丝毫不在意身子赤裸的展现在他面前。

“你在说什么啊?赶紧穿上衣裳吧!”

樊仲冥的目光一触及他完美无瑕的身子,不知为何,居然感到些微的羞怯,他赶紧拂去这像是个娘儿们的想法。

昨儿个夜里,他都已经任他予取予求了,他尚未同他算起帐呢,他倒是先向他发飙了!

“不如让我去告诉伊于棠我们之间的关系好了。”与其让自己一直在那儿喝干醋,倒不如迅速地将事情处理好,免得夜长梦多。

“我和你之间是什么关系?”樊仲冥怒问。

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为什么要告诉伊于棠?这种事能够告诉伊于棠吗?他可不这么认为。

“你都已经接受我了,却不愿意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赤敖麟大声咆哮,心头像是万蚁侵咬一般地痛彻心扉。

难道这一切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我?”樊仲冥也跟着提高音量。

那全是因为他的蛮力所造成的,他怎能这么说?

赤敖麟怔愣地瞅着他好一会儿,突然穿自个儿的衣衫,像只战败的猛兽般沮丧地离开房间。

再待下去,他怕自己一闪神,樊仲冥便会死在他手下。

樊仲冥只是呆愣地坐在床榻上,望着他落寞离去的背影,感受到心底一股莫名的疼楚慢慢蔓延……

赤敖麟一走进小厅子里,便见到伊于棠正好整以暇地坐在木椅上,一双诡邪的眼眸带着戏谵的神色瞅着他瞧。

“在吵什么?”

“不干你的事!”赤敖麟绕过他身旁,打算无视他的存在离开。

“真是个别扭的娃儿。”伊于棠勾起唇角,低低地笑着,像是在嘲讽他的幼稚似的。

“我说过我不是娃儿!”他无法隐忍的怒气沿着牙关挤压而出。

“只有娃儿才会如你这般地莽撞不知变通。”他的话寓意深厚,像是在同他暗示着什么,却又点到为止。“仲冥呢?”

“在床上,还起不来呢!”像是故意的一般,他意有所指地道,却眼尖地瞧见樊仲冥正走进小厅子里,触及他的怒目,他不禁撇了撇嘴,闷声道:“我出去外头走走。”随即转身离去。

“起来了?”伊于棠不理会赤敖麟无礼的离去,径自问着樊仲冥,语气中含着浓浓的暧昧。“睡得可好?”

樊仲冥一听,整张俊颜甚至到耳垂,无一处不通红;他就知道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瞒得过他的眼睛。

“不谈那些了。”樊仲冥强自镇定地略过那羞人的话题。“倒是你和嫂子有没有打算回良村?”这才是他欲找他的最大目的;若是他愿意回良村,他便可以抛下一切,自由地云游四海去。

“想要我回去,好让你可以带着娃儿云游四海?”伊于棠低低地笑着,满意极了樊仲冥脸上的困窘。

“我没有这种想法!”他是打算云游四海,不过怎会扯到赤敖麟?

“是我瞧错了?”伊于棠挑了挑眉,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却又蓦地正色告诉樊仲冥:“我是不打算回良村了,相信你瞧见我现下的生活,应该也猜得到。”

“如我想的一般。”樊仲冥淡淡地道。

他早知道伊于棠的性子向来诡谲多变,不过……“那你当初为何要我替你守着良村?”

“我是怕那群莽夫趁我不在的时候又去行抢,只好要你看着他们,免得他们重蹈覆辙。”伊于棠说得理所当然。

“你!”该死!还真与他所想的一样。

“别你呀我的,咱们不如来谈谈娃儿的事情,我倒还有兴趣一点。”伊于棠唇角的笑意益趋扩散,像是不乘机多捉弄他一点,他会不甘心似的。

“我……”

该死!早知道事情全如他想象的一般,早知道他依旧离不开良村,他又何苦来这一遭?

第七章

赤敖麟一个人坐在酒馆里,一待便是一整天。

眼看着天色已暗,桌上与脚边不知已经堆放了几坛空酒坛,然而他的意识却是该死的清醒。

他为何不愿接受他?

他可以接受伊于棠,为何不愿意接受他?

是因为皮相,还是因为他没有比伊于棠与他相识得早?

他也不愿意呀!

若是可以再早个几年出生,早些与他相识,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改变?

下辈子!下辈子他一定要比他早出生,比任何人更早一步地守候在他身边,绝不让任何人有机会再从他的身边抢走他!

赤敖麟如是想着,却又突地哑然失笑。

这辈子都尚未走完,他便想到下辈子去了,真是可笑得紧。

他连现下都无法掌握了,又怎能看得见未来,更遑论下辈子?

他定是中樊仲冥的毒中得极深,否则怎会恁地无法自拔地一头栽进?

一想起他的怒目、他的泪,不禁令他心痛欲死;他从没想过要伤害他,却在不知不觉中,因放任自己的狂肆欲望而伤害了他。

不过是想要他的爱,不过是想要他的一世陪伴,为何竟是如此地艰难?

怒然举杯吞下苦涩辣喉的酒,灼伤的却不是他的喉,而是他的心。

心哪!不过是要他一颗心,却令他痛楚不堪地翻转在这黑暗无光的地狱之中喘息。

不就是相对地希望他有所回应罢了,为何竟是感地寸步难行,步步踏错,步步迷离?

想着、念着,狂乱的思绪和着微醺的醉意在脑海中啃咬、腐蚀着他,却又是恁地清醒地刺痛、割断着他心。

忽地,啪的一声,手中的瓷杯承受不住他紧握的力道应声而裂,刺伤他的手心,血缓缓地淌下,悄然落在木桌上,他却浑然未觉。

是心痛哪!手心上小小的伤口又能伤他几分?

赤敖麟拿起搁在一旁的酒坛欲再倒酒入口,却发觉坛中已然无酒,于是他扯着喑哑的嗓音喊道:“店小二!”

一旁的店小二颤巍巍地望着他。不用想也知道他要酒,但他实在不想再拿酒给他。因为拿给他,不晓得他会不会借酒装疯乘机打他一顿,可不拿给他,又怕他会发怒。

不过,在掌柜强硬的示意之下,他仍是鼓足勇气,抬了一坛酒放在桌上之后,赶紧一溜烟地跑走。

赤敖麟睨了他一眼,随即抬起酒坛子欲再灌入辣酒以模糊意识时,眼前却走近一个极为眼熟的人。

“你是敖麟?”来者虽已有些年岁,但双眸仍精烁得很。

“你是……”赤敖麟眯起醉眸,努力地回想着眼前的老者为何人,须臾,他霍地喊了一声:“二叔?”

“真是敖麟?”赤栩望着他!老眼绽出泪光。“我还当是我老眼昏花,看错了人,没想到真是敖麟。”

“二叔!”望着眼前看似困顿落魄的老者,赤敖麟实在难以将眼前的他与当年叱咤风云的二叔联想在一起。若不是他先喊了他的名字,恐怕即使他没喝酒,他也认不出他来。

“当年赤虎寨被魍魉寨灭了之后,我便苟延残喘地活着,以为你在那一场战役中死了,想不到现下你居然还好好地站在我面前,想必大哥在黄泉之下也安心了。”赤栩滔滔不绝地说着他是如何逃出生天,又是待地艰难地活下来,而今只能靠行乞维生。

“老叫化子,谁让你进来里头的,出去、出去!”掌柜的以为赤栩正在向赤敖麟行乞,立即欺身上前想要将赤栩赶出店外。

“你说什么!”赤敖麟一把擒住掌柜的手,摇得他苦不堪言。“他是我二叔,你方才喊他什么来着?”

“是小的失言!该打、该打!”掌柜的脸都绿了,忙不迭地向他求饶,只希望他别扯断自己的胳臂。

赤敖麟迅速地放开他,将他甩到一边去,转头正色地瞧着赤栩。“二叔,我现下在成都西山落脚,已不再行抢,您不妨到我那儿窝一窝,让我孝顺您吧!”

“你怎么会在成都?”赤栩惊诧不已,光是可以在洛阳城遇到他,便已令他十分诧愕,他怎会说他是定居在成都的西山呢?

赤敖麟将五年来的点点滴滴娓娓道来,顺便要他好好想想,看愿不愿与他一同定居西山。

“我呸!”赤栩听完他的一番话,怒不可遏地拍桌斥责:“我赤栩宁可饿死,也不愿同你这认贼作父的畜生一道躲在魍魉寨的羽翼下!”

“二叔,人纵有万般能耐,却终也敌不过天;赤虎寨的风光已经过去,你又何必想着当年的往事折磨自己?”赤敖麟叹了一口气,尽可能地劝解赤栩。

当年赤虎寨是那么地无恶不作,终至落得天理报应的下场;若净想着冤冤相报之事,又能如何?

不过是个轮回再轮回的地狱罢了。

“你放屁!”赤栩怒然起身,显示不愿多谈。“你这个畜生,居然不知道要为自个儿的亲爹报仇,怕是你爹在黄泉之下也死不瞑目!”

“二叔……”当年还不是赤虎寨先杀了伊于棠的爹娘,而后他才杀了他的父亲,现下还要他去这浑水吗?

“不用多说,我是不可能与你一道回西山的!”

赤栩作势欲走,满脸的轻蔑,却被赤敖麟拉住了手。

“若是你想通了,不妨到西山找我。”他在他的手心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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