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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倾珂,再看看面具男子。发现他整个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场,气场这个形容词还是她从倾珂那里听来的,久而久之也知道了这两个字的用途,比如现在,她就无法说出这人给自己的感觉,只觉得与这里的寒冷气息有一种极端的融洽,即使他就那样坐着,并不出声,也没有一丝违和感。
泪梦是一个不能沉静下来的性子,安静的时候总要与倾珂说说话来打发时间。可此时这里多了一个人,她自然不能再旁若无人的讲自己小时候的糗事。经过一番琢磨,决定先打探一下自己的现状。
“你抓了姐姐和我,目的是什么?”本来想找一个好点的开场白,伪装一下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想来想去没有好的说辞,反倒不如直接一些。那人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整个人没有任何表示,连目光都没有移动半分。小泪梦愣在原地片刻,突然觉得自己莽撞了一些。
倾珂中的是火毒,这人知道将她带来这里,必然是有克制的方式。她此时开口会不会让他恼羞成怒,立刻将倾珂扔回黑房子里关起来。这样一想,心中猛然升起一股不安。
毕竟还是个十岁的孩子,无论怎样也不能做到老江湖的沉着。脑海中越想就越乱,越怕自己闯祸,脸色有些苍白的望着面具人。
却见他没有任何恼怒的表现,甚至连动作都没有改变。微微松了一口气,暗自在心中让自己不要多话,一切等倾珂醒过来再做商议。
就在她转身准备看看情况的时候,忽然听得一句极低的话语,她很是奇怪,欲看向那人,却又听得一阵断断续续的声响从背后传来。两人同时看向冻结成冰的寒潭,只见整个冰面竟裂开一条条交错的裂痕。
泪梦面上一喜,想到刚才面具人所说的话,以为倾珂马上就要醒过来,有些激动。看着那些裂痕越来越大,似乎整个冰层都会破裂开来,害怕倾珂没有冰块的支撑沉下水去。竟然想要伸手去拽她,却不料脚下一滑,破裂的冰块一沉,眼看就要将她带进水中。
面具人抓着她的手臂将她带了回来。安稳的放在平地之上,低声吩咐了一句,大意是让她好好站着,不要乱动。
接着又将目光移向倾珂,此时所有的冰块已经彻底裂开来,大块大块的开始沉入水中,剩下的一些冰屑没有多少重量的漂浮在水面。
之前因为整个水面结冰,泪梦没有看见它的模样,此时看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一处极深的寒泉,即使这水无比清澈,举目看去,却丝毫看不到底,只能瞧见几米以下逐渐变深的水。冰块全部沉下直到倾珂的身子全部显露出来,小泪梦脸色一变,因为她发现面具人依旧站在池边没有任何动作,似乎并不打算去捞倾珂。
这一下子急起来,也不管什么提醒,就想跳进水中,却被那人拦下。
“你……”小泪梦一怒之下,梵隆玉已经开始变色。
就在她张口准备念出铭文的时候,却看见令人张口结舌的一幕。在她的意识中,倾珂没有了支撑,肯定会像那些冰块一样快速沉入水中,而那潭水深不见底,温度又极低,必然会让她丢了小命。
可实际的情况是,整个潭水开始升腾起一股白色的水雾,就像煮过的沸水冒起白烟一样。倾珂并没有沉下去,反而极为自然的漂浮在水面。
小泪梦目瞪口呆的看着,有些不能理解这样的现象。
“三天零三个时辰,多一分不可,少一分也不行。再等一刻钟。”说完这话,那人似乎也松了一口气,收回拦着泪梦的手臂,走到大石旁坐下。
事已至此,泪梦自然也无法逞强,她并不清楚倾珂的身体情况,也不敢盲目的将她救上来。
在她的记忆里,这个一刻钟,是她有史以来过的最漫长的时间。
三天的时间,足以发生很多事情,比如一场战争的筹备,又比如一场人数众多的截杀……
直到三天以后,君沧墨与胡娜等人终于在一处小村庄安定下来。正如君沧墨所设想的那样,死亡谷边缘的风暴只是幻术,他也轻易的破解了其中的奥秘,一行十几人藏身于沙漠之中。
鬼影如幽冥一般从那些人中抓来一个,丝毫没有惊动其他人,这算是一个意外收获。
他们从这个人的身上发现了众多阴谋。其中最大的一个,便是这些人并不是冲着君沧墨来的,而是格楽位于死亡谷外沿的一处小镇……
胡娜的脸色有些阴霾,显然也是没有想到这种可能性。
“看来有人沉不住气了。”这是胡娜最后得出的结论。君沧墨的神色看起来比她好上很多,依然是那个呼风唤雨的冷面公子。
回复胡娜的话也只有一句:“狐狸尾巴终于要露出来了。”
至此,他们依然没有任何关于倾珂的消息,仿佛一切都陷入了僵局。倾珂与泪梦两人似乎从人群中蒸发了一般,没有任何消息。连胡家经营多年,遍地扎根的情报网都未能打探出有用的信息来。不过倒是得到了另一桩事件。
听闻乌兰国派了使节前往格楽。国与国之间互相走访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件,真正吸引胡娜他们的是因为乌兰国派出的人。
此次前往格楽的使节是乌兰国的第一勇士——扎多。
随行的队伍中还有一人很是神秘,虽然神秘,想要打探出消息也不是没可能。只是胡娜听到消息之后的第一反应有些奇怪,竟是说不出的疑惑,不知背后深意。
当她把这信息告知君沧墨的时候,后者露出了同样的疑惑神色。
乌兰国竟然选择在各国关系如此微妙的时候出使格楽,必然有其目的,而此事,君沧墨决然不会袖手旁观,当即下令派人前去监察乌兰国的一举一动。
☆、32移魂之术
放长线钓大鱼这事需得做得不动声色,才有其该达到的效果,而君沧墨正是这样的人,所有事物人员安排的滴水不漏,而他,还需亲自去见一个人。
这人便是曾经的天琴郡主,如今的格楽二王妃。
所有的一切都由胡娜一手打理安顿,连见面的时间都订了下来。
自从那夜得出了结论,似乎每走一步都有些被动,君沧墨沉静下来思量得失。最终下定决心,分批行动,由胡娜打探倾珂的消息,他去见君灵若。
在这段期间,传出一个消息来,说是天琴皇帝身染疾病,不便参政,为了稳定朝纲,将调回驻外的一批军队守卫皇城。此事很明显,有人暗中作祟,将君沧墨失踪之事掩盖,朝中大臣不明真相,自然以为他们的君主借此在外游玩,不务朝政。
军队调遣频繁,一时间整个天琴民众人心惶惶,民间流言四起。
这天下,终是要乱了……
君沧墨听闻此事,却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依旧思考着自己的布置有没有纰漏,以达到万无一失。
胡娜派出的人一波又一波,几乎将大半个格楽的城镇全部摸清,却依旧一无所获。丝毫没有倾珂的消息,最初的骄躁反而逐渐褪去,冷静下来的胡娜有一种令人敬畏的沉着睿智。没有任何因由,突然下令召回所有的探子,态度转变令人措手不及。
知道她此种做法背后目的的人只有影如风。
“半月的时间,已经足够他们做很多事情了。你觉得,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影如风斜靠在窗边,沉静的目光定下楼下的人来人往,这话却是对身后的胡娜所说。似是猜测,又似是提醒。“我想,是咱们看待事情的方式不对,所以才会走进死胡同,怎么都找不到出口。”
胡娜听了他的话一时不能理解,端起凉茶轻抿了两口,驱散一些炎热。
“倾珂……倾……珂。”口中轻声念了几句,忽然顿悟了一般,抬眸看着影如风:“你是说,咱们的想法先入为主,觉得她是皇后,所以一味的认为别人抓她是为了威胁君沧墨或是侯爷府。若是将所有的推论反过来,那么……”
说到这里,胡娜都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离谱,一时间没有继续下去。这件事情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觉得这种想法纯属自己的胡思乱想,没有根本的依据。经过影如风这一提醒,她竟然自然而来的冒出这种想法,难道自己内心也埋下了这样深度怀疑的种子?
按照两人的想法,将所有的推论都打翻重新设定事件的发展方向。
如果否定她的身份,说她不是皇后,光是这样一个想法就足以让胡娜有些混乱。更不用说其他,好在有影如风这样一个时刻保持着头脑清醒的人。并且他不会像胡娜一样感情用事,对于倾珂的身份猜测,对待起来就会客观得多。
“首先,我们抛开一切想法,假设倾姑娘的身份不是皇后,他们不下杀手,只是将她带走,那么这些人要她做什么?”
胡娜想了片刻,立刻得出了答案:“如果他们找的人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却又愿意花这样大的代价去寻找,那么必然是挚友或者家人。”这是所有人能想到的第一反应。
影如风没有反对,算是默认,继续推测:“如果按照这个方向去想,那么接下来我们应该考虑的就是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本以为胡娜会接上他的话,许久都没有听到回应。转过身去,只看见胡娜呆坐在桌旁,单手撑着脸颊,陷入了沉思。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推测,并不准确……”这冷清的男子一眼便看出胡娜的心思,她定然是觉得此事说不通。
“影风,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胡娜的聪明是隐忍不发的,她有些时候说透并不代表心中不知。而此时,影如风怕她走入误区,主动发出了提醒,她自然不会再装傻。
后者有些吃惊,想起方才胡娜虽然不远相信,却并不震惊的神色,才看透一些。失笑的走回她对面坐下,今日穿了身浅色的袍子,也并不是那样不近人情的冷。
“你曾经调查过她的过去,必然也知道有件事情很不合理。”
“是的。失忆……没道理连性格都大变。”所有的事情一连起来,竟然让她的大脑清明一些,却又找不出最终的突破口。“但是我确认过无数次,皇后受伤一直在浮华殿,身边日夜有人守候,根本不可能偷梁换柱。”而且,就算如此,世上也必然没有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实在太低。
影如风听着她的回忆,淡淡的看着她认真神色,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再次开口提醒:“你原来做过两种假设,方才的说法只是其一,既然可能性不大,那么另一种是什么?”
“啊……你是说……不可能,不可能……”胡娜震惊之余,立刻摇头否决。
记得当初君沧墨让她查证,她的确得出了最后两个结果,一个是偷梁换柱,另一个则是移魂之术……而当时,她后一种说法还未来得及与君沧墨说出口,便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胡娜之所以否决这个说法,是因为曾经她对此作出过调查,也搜寻过许多关于移魂之术的典籍,查到最后让她彻底明白,她的想法错的很离谱。
“移魂之术说到底也只是一个传说,这世上根本不可能存在,典籍上记载,移魂乃是将其魂魄引入另一具身体之中,且不说它存在的危险性,其中最大的阻碍便是魂魄与身体的契合度,必须达到相当高的程度才有可能进行,而且不能保证成功。因为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生命轮,这种契合度比容貌之上的契合度更加不易。而且历史上,并不存在移魂之术的案例……”
内心里,胡娜相当排斥这种推测,若是按照这个方向推论,那么就表明倾珂并不是倾珂……
世上怎会有这样荒唐的事情发生,那么她显然更加容易相信大脑受到撞击导致性格大变之说。
影如风起身从一旁的木柜中取出一个包袱,胡娜一眼认出,那是倾珂的东西,里面都是些古怪的医书。她曾经一直嚷着若不是白发师傅的逼迫,她定然不愿背着到处跑。
君沧墨临行的时候觉得这些东西用处不大,就由他们带着,找回倾珂再还给她去。不知道影如风突然拿出这些来做什么,只能看着他的动作。只见他打开包袱,将其中一本陈旧的书本拿了出来。
这本书很好辨认,因为这些典籍之中数它最为陈旧,书皮已经泛黄,颜色就像枯藤的色彩一般,带着一股腐朽的感觉。
影如风将其递给她,胡娜疑惑的接过,瞧着他不明何意,书皮上没有任何的备注,只有右下角的地方有一个扶桑花的标志,印记还很新,是那种铅笔的颜色,显然是倾珂后来画上去的。胡娜知道影如风不会做无用的事情,此书之中必然有奥秘。再联想到他似乎很认同移魂之说,便不由得有些紧张。
可是当她把这本书前前后后翻阅了好几遍之后,终于放弃,蹙着眉头生闷气,觉得影如风耍了自己。
“不要用正常的方式看这本书,尝试着换种角度。”很显然,影如风不愿意直接表明态度。既然他知道其中一定有东西,却又不说出来,最大的因素则是考虑到胡娜。
她这样倔强的性子,又与倾珂关系要好,若是自己直接说出最后的结论,就算拥有最大的可能性,她也必然会极力反驳,不去注重事情的过程。倒不如让她自己去发现的好。
听了影如风的话,胡娜一边思索着什么是“不正常的方式”,一边鼓捣着那本书,最终看出了一些门道。而他所谓的不正常的方式,则是文字的顺序。
所有人从小的学习模式都是竖排文字或者由右及左,而这本书按照这种方式来看没有任何特别,就是一些药材的名称,还有好多连她都能认得出来。可当她横看这些文字的时候,却又组成了不同的意思。只是这些文字换了一个顺序再看似乎变了一个字,竟有很多笔画很少,看着简单,但她实实在在不认识的文字。更不要说其中所要表达的意思……
“别告诉我这些根本连不成一句话的东西告诉了你一些外人不知的秘密。”
“族里的老人常常告诫我们小辈,若是看似平常,你却觉得不太平常的东西时,一定要摒弃正常的看待方式,才能发现不同的地方。”
胡娜觉得他这话说得深沉了一些,就算她发现了这本书可以横着看,可以从左边开始翻页,那又如何?那些不认识的字,拼不出的句子,如何看的出不同?
见胡娜看不明白其中的内容,影如风来到她的身边,将书翻到左边第一页,手指在几处突出的文字上指了一下,胡娜瞧见之后身子一震,脸色霎时白了……
☆、33奇怪的习惯(二更)
影如风指出的那几处只有两个字——移魂。
之后的事情完全在意料之中,胡娜完全不相信这种说法,还一个劲的说影如风故意使坏,找出两个字瞎凑出来的,只为了认证自己的言论而已。
当胡娜问到他为何得知这其中奥秘的时候,影如风的回答让胡娜吃惊:“原来你并没有注意到,倾姑娘有一个习惯。”
“什么习惯?”
“还记得在岭山郡之时,君沧墨教她认字的时候么?”胡娜点了点头,影如风继续道:“那个时候我就发现,她每一次翻阅账本或是书本之时,总是从左边开始,并且喜欢从左边开始认字。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很奇怪,问过她一次缘由,她只是随口答了一句‘习惯了’。”
“本来这样不是多么重要的一个细节,但是在格楽再次相遇之后,她带着这些医书却从来不看,唯独喜欢翻这最旧的一本,看书的方式也和以往一样,而这些我们不认识的文字,她却都能认出来……”自从倾珂被带走之后,影如风就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似乎有东西带着他们在绕圈,明明很接近事实的真相,却又得不到真正的要领。
他忽然想起倾珂的一些往事来,她并不是个爱看书的人,对这些书却不离不弃,便决定从这些书籍里着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什么。没想到竟然真的有所收获,并且在此之前,他已经找人将这些奇怪的文字组合起来,记在另一张纸上。
胡娜的脑海中有些混乱,摆手让影如风不必再说了。既然他能说出这样的推断,必然已经有过一番严密的推敲,否则不会轻易提出来给她造成困扰。“娜娜,这件事情恐怕没我们想象的这么简单。”
“接下来该怎么做?如何才能找到她?”这一切看似明朗,实则越来越乱,越来越分辨不清,胡娜一时失了主意。
“我们假设这件事情是真,那么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或许能够找到她的所在地。”听了这个说法,胡娜几乎是急切的站了起来,询问具体情况。连这样巨大的情报网都得不到消息,还有什么办法?
影如风说移魂的人都有一种异于常人的命轮,这种命轮一般人看不出,可若是有高深修为的人定然能够察觉出来,并且能够通过此人的旧物来判断她的位置。
听起来有些邪乎,胡娜不太喜欢这种感觉,明明是活生生的人,怎会是移魂而来。许是为了彻底打翻这种猜测,许是为了尝试这个方法,胡娜终是点头应下。而影如风口中的高人,与胡娜还颇有些渊源。听到这里,胡娜想起来,自己印象中好像是有这样一号人物,不过那是爷爷的忘年之交,小时候见过几次,想来现在应该有八十多岁了吧,许多年不见,不知道是否在世。
就算有一丝希望,她都不愿放弃,立即往湖州寄了一封家信,让爷爷去请那位高人出面。不过想着一个八十岁高龄的老爷子还要一路颠簸的来这里帮他们用一本书寻一个踪迹全无的人,就觉得有些不靠谱。
看影如风的样子,似乎一点都不担心。
倾珂有一种感觉,觉得自己睡了无限久,这个时间段可以用世纪为单位来形容。而她的体内,充斥着两股力量,冰火交战,全然把她的身体当做了战场。全身好像被几十个大汉殴打过一般疼痛,这是她醒来的第一感受。
入眼所见是一头漆黑的发,接着目光所及,是一张带着银箔面具的脸,额前的发丝滑落,将他带着面具的脸也遮去了几分。
不是君沧墨。
也不是影如风。
而是一个陌生人,单手撑着额头靠在床边,似乎睡着了。
她说不出自己此时的感受,没有动作,连眼睛都很少眨动,只是那么直直的望着他。许久都没有回过神,好像有一段记忆凭空缺失了,让她联系不起来前后的状态。
只是隐隐记得他们在赶路,很着急的赶路回天琴。
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整整沉睡了一个半月的时间,好像死过一次的感觉开始蔓延,这样的想法一出来就吓了自己一跳,赶紧打消这个念头。能分辨出房间的大致线条,也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