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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然近些日子侯爷却因朝中之事忧心忡忡,常常茶饭不思,睡眠不安……。”
冷天玄听闻红梅一番话语后,眼里有什么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脸色一下变了,涩声问道,“护国侯的病很危险?”神情之间,竟然隐约闪烁着懊恼。
“微臣不敢欺瞒陛下,杜侯爷的病确实凶险!若不是及时救治,恐危及性命。”周云漠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回道。
冷天玄问道,“你现在能否将他救醒?”
“依侯爷的脉像,用针炙之技刺激穴道,将他救醒,并不是十分困难的事。只是……再不能受到什么刺激。否则一旦情绪激动,必将导致病情恶化。”周云漠低声回道。
看着床榻上了无生气的宝宝,冷天玄喟叹一声,心里暗自道,“若是晓得宝宝身子这般受不得气,朕那里舍得与他计较。说来说去,都怪陈青碾那个不争气的东西。若不是他,朕与宝宝也不至于闹成这样。这一回也不知道宝宝要与朕闹多长时间才会消气。……至于陈青碾,朕也管不了那许多了,就随宝宝的意思办吧。……谁叫朕在乎他呢。朕喜欢宝宝是一个活生生的,会说会笑,顾盼间神采飞扬,眼眸中溢彩流传的小家伙。”
周云漠果然身手不凡,他取过药箱,从里面取出金针盒子打开,拿起四五枚三棱金针,手下运针如飞,分别刺入护国侯的人中、百汇等处穴道。周云漠捻动针尾,见宝宝眼皮下的眼球转动,略松了口气,对身后侍立的红梅吩咐道,“侯爷要醒了,去取一碗温开水来。”
红梅一脸喜色的应诺而去。冷天玄却猛的扑了上来,声音有些发颤,“宝宝果然要醒了?”
周云漠看着这一幕,心头微恸,却旋即化作一片坚定,“不能再拖下去了,宝宝必须脱身离开。一旦被皇上发现她女扮男装,后果不堪相像。瑞王是绝不肯罢手的……。”
突如其来的刺痛感,霎时间犹如将一道强光注入灵台。宝宝忍不住地呻吟一声。秀美入鬓的眉毛一蹙,长长的睫毛颤抖着,清澈莹润的眼睛终于睁开。
“宝宝!你可是醒了!现在感觉如何?”冷天玄扑上去惊喜地叫道。
宝宝初醒,神智尚不清明,猛见冷天玄,不禁惊诧莫名,“皇上…。。您怎么……在这里?”他环顾四周,发现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恍然道,“我这是在宫中嘛……。”
冷天玄乍见宝宝醒转的狂喜,让他暂时忘却了帝王身份。他坐于床榻边,伸手握住宝宝,如寻常人家的痴情男子一般的嗔怪,“宝宝你突然厥倒,可把朕吓坏了。”
见冷天玄一脸的担心,知他为自己的病情忧心,宝宝嘴唇蠕动,轻轻说道,“让皇上担心,是臣的罪过。”
望见红梅手里捧着茶杯侍立一旁,宝宝轻声唤道,“红梅,取两粒救心丸给我服下。”
☆、186宫中脱险(二)
听了宝宝的话;双眼红肿的红梅心头微恸,旋即化作一片坚定。她相信自己这个聪慧过人的主子,一定会以往一样,顺利度过此次危机。
既然主子吩咐,红梅自然是二话不说;立即无条件服从。她走至床榻边;低□子摸索宝宝的腰际处。从腰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纯白色瓷瓶轻轻地放置床榻前的案几上。低声与丁宽说道;“总管大人;奴婢要净手;服侍侯爷吃药。”
丁宽二话不说;立即走到外间屋子对太监小来子吩咐道,“去,打盆温水进来。”
红梅将手浸泡于温水中;仔细清洗。一会儿功夫后再用干净布巾,把手上的水珠擦拭掉。她拿起案几上的白色瓷瓶,从中倒出两粒绿豆大小的药丸。红梅小心翼翼地剥去药丸外面包裹着的一层薄薄的油纸,药丸散发着一股淡淡地的清香。
冷天玄抬眉看向宝宝,眼波里疑惑重重,脸上阴晴不定,“这是什么药丸?拿与朕瞧瞧。”
红梅双膝跪下,双手手掌朝上高举,将盒盖里的药丸呈递给冷天玄,“呈请皇上御览。这药丸名为救心丸。主要用于缓解心绞痛,是治疗侯爷心悸发作的特效药。”
“特效药?”冷天玄满脸狐疑,显然有些吃惊,“这药丸真有如此灵验?是何人所配制的?”
红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会儿她还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若是实话实说,必定会牵涉到侯爷和杜家老太爷身上——这是侯爷绝对不允许的。侯爷曾交代过,不准向世人,尤其是皇上泄露他医术颇高之事。若是说谎,则要冒着被皇上杀头的风险——这可是犯了欺君大罪。
红梅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好生为难。虽知晓此时此刻,自家主子不太可能有所动作。但心急如焚的红梅却仍不死心。她偷偷地朝着床榻定定地望去,哪怕主子给自己一个眼神也好呀。
也许是心灵感应。宝宝突然睁开眼淡淡看了红梅一眼,瞳色里闪过一丝幽暗。他嘴角似乎无意识地歪了歪 ,眼睛眨了两下,又合上了。
这“救心丸”出自杜临之手。是杜临根据宝宝提供的药方,耗费多时方才配制出来的。至于宝宝能提供出的药方,当然依据脑海里尚存的前世记忆而来。前世,宝宝的外婆患有严重的心脏病。宝宝为了缓解外婆@ 的病情,四处寻方问药。对治疗心脏病的一些特效药,颇有研究。
宝宝有一手精湛的医术,然除了家人和亲近之人,他甚少亲自出手为人治疗。迫不得已的几次“出手”,也多是为人“料理外伤”。而如何料理外伤,在世人眼中却不算件“难事”——冷兵器时代,刀剑之伤总是难免。至于被料理人是好是坏,却少有人去关心。
宝宝下意识里为自己“留有一番余地”。也许是前世的不幸遭遇,使得宝宝内心一直有种不安全感。潜意识里具有很强的风险防范意识。除了家人和身边亲近之人,宝宝并不喜欢与朝中官员有太多的接触。他认为,不让人摸清自己的底细,更有利于自己的生存。
今日宝宝之病情,其实并不那么凶险。人们眼中看见的,不过是宝宝做了一番手脚的病情——若不是这样,他如何吓住“狼性大发”的冷天玄?
红梅跟随宝宝身边多时,是个冰雪聪明之人。见状立刻心领神会,焦灼的心情不由得缓解下来。心下暗道,“主子分明是在提醒我,小心回话不得泄露……。”
红梅深吸了一口气,按照以往众人商议好的回禀皇上,“……这药丸是大公子,也就是杜侍郎几经周折,耗费千两购置而来,一共不过十丸。……据说这药丸的制作人是一位隐居山野的世外高人。为了研制这个药丸,整整耗费了三年时光(这一点,红梅可没撒谎。当初宝宝为了找齐炼制药丸的药材,确实耗费了三年时光)。……药丸由川芎、冰片、牛黄、蟾酥、人参、鹿茸末、羚羊角末等多种名贵药材配制。。”
冷天玄右眉微微抖了一下,斜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周云漠。语气森然地问道,“周云漠,这药丸是否真的有效?”对于那些未经太医院认可的民间药材,冷天玄向来是心有疑虑。这会儿牵涉到宝宝的性命,他更是慎重再慎重。
周云漠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视线一眨不眨只盯着脚下青砖。其实他此刻心里正急惶惶的,一个劲儿地嘀咕,“这都什么时候了,皇上还不让侯爷快些进药……。”突听得皇上厉声责问,他心里一哆嗦,猛地抬起头,回道, “回禀皇上,这药丸确实有效。臣之前在永和宫已验过……。。”
周云漠深吸一口气,不顾一切地说道,“皇上,侯爷的身子耽搁不起,若是再不……进药,怕是不利病情……好转。”
“那你们还等什么?不快快的让杜爱卿进药。”冷天玄起身凑近床榻,神情之间,竟然隐约闪烁着懊恼。
红梅将药丸轻轻放于软榻旁边的案几上,轻声禀报道,“皇上,奴婢这就将侯爷扶起进药……。”
“把药丸给朕。”不等红梅靠近床榻,冷天玄已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将宝宝抱入怀中。他轻轻抚摸宝宝的头发,懒洋洋地大手一挥,对满屋子侍立的奴才说道,“都下去吧。”
众人不敢多语,纷纷躬身走出。周云漠忐忑不安,不知道该说什么。临出门回了一下头,却被冷天玄冷冷一眼瞥见,吓得周云漠缩了脖子,赶紧加快脚步,退了出去。
红梅走了两步,终是不安。她使劲地咬了咬牙,回转身子扑通一下双膝跪地,叩首道, “启禀皇上。侯爷服下药丸后,须静心歇息半个时辰。切忌受到惊扰,否则会有性命之危……。”
“出去。”冷天玄挥手止住了红梅,“朕有分寸。”
“奴婢告退。”红梅被小来子拉扯,只得叩首而出。
屋子里霎时间鸦雀无声。冷天玄将宝宝的头枕于自己肩头。伸直脚示意一下,说道,“小宽子。”
侍立一旁的丁宽急忙上前为冷天玄解下靴子。嘴里说道,“皇,皇上,还是让奴才来服侍侯爷……。”
冷天玄不悦地斜睨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道,“去!一边呆着。瞎凑什么热闹。难不成当朕是个废人,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丁宽扑通一下双膝跪地,连连叩首道,“皇上恕罪,奴才不敢有此想法。”
冷天玄冷哼一声,头也不抬,“丁宽,去拿杯温水进来。”他取了案几上的药丸,亲手塞进宝宝的口中,柔声说道,“宝宝,把药丸吃了。”
丁宽呆呆地看着冷天玄,一时之间忘了开口说话。侍候皇上多年,丁宽什么稀奇事没见过。可唯独皇上今日这般情景,他是第一次。无论是宫中得宠的娘娘还是皇子公主,都不曾享受到皇上这番厚待。
“杜侯爷若是女儿身,只怕会立时取了华皇后的位置……。”眼前的一幕,让丁宽心下忐忑不安。却又不敢上前拦阻。他轻手轻脚的退出屋子,至外用托盘端了一盏青玉茶杯进来。行至床榻边双膝跪下,“皇上。”
冷天玄将宝宝揽于胸前,拿了调羹亲自舀了一勺温水,凑近宝宝嘴角,柔声哄着道,“宝宝喝点水,把药丸送下去。”
宝宝脸一偏躲过调羹。
冷天玄却不以为意,笑道,“宝宝,别耍小孩子脾气。”
宝宝猛地睁开眼,清亮的视线直直逼进冷天玄的眼中,眼里,满是讥讽嘲弄,“臣怎敢与皇上耍脾气。”
冷天玄笑容一滞,沉声道,“你若是没耍脾气,就好好的把水喝了。”
“臣遵旨。”宝宝的声音冷冽沉静,不带一丝情绪,也没有一丝热度。他手撑身下,试图从床上起来。一试才知道手上没什么力道。
冷天玄揽紧了宝宝的腰,喝道,“动什么?还不够折腾。”他脸色不变,再舀一勺温水,递与宝宝唇边道,“乖乖喝下去。”
“哼。”宝宝朝冷天玄翻了一个大白眼,将头扭到一边去。
冷天玄看了宝宝一会,瞳色里闪过一丝厉色。沉声道,“这可是你自找的!”他端过茶盏,自己含了一口,低头吻上宝宝。
宝宝费力挣扎,却哪里挣得过冷天玄霸道的唇舌。倒累的自己气喘吁吁,头晕目眩。
冷天玄恋恋不舍地离开宝宝的红唇。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看着怀里宝宝咳嗽喘息的荏弱模样,眼里满是爱怜。抚着宝宝的背帮他顺过气后,在宝宝尚未回神之际,又含了一口温水,低头吻了下去。
宝宝气急生智,揪住冷天玄腰间的肉狠狠地拗了一把。冷天玄放下茶盏,不动声色地伸手攥住宝宝的手腕。好脾气地在宝宝耳边微笑着道,“宝宝,朕知道你存心怄气。……只是你再有什么委屈,也不能跟自个儿的身子过不去。”
宝宝闭了闭眼,止住一阵头晕目眩,隔了一会,睁开眼睛,“微臣不敢与皇上怄气。这会儿感觉好多了,请皇上允许臣出宫回府。”
冷天玄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宝宝,黑到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慢慢荡漾开一丝笑意,“你今日吐了好大一滩血,朕怎放心让你出宫回府?你就歇在宫中吧,让太医院为你开个方子,好好调养身子。”
宝宝闻言一震,冷天玄的眼眸如此深邃,似乎一汪深潭,令人不由自主要沉溺进去。他从冷天玄的眼中看到了温柔,也看到了与以往不同的内容——令人不容拒绝的威严。一时间,宝宝隐约觉得,自己似乎惹来一个大麻烦。然而此情此景,再说多余的话就是矫情了。 他淡淡看了冷天玄一眼,瞳色里闪过一丝幽暗,“不管怎么说,一定要想法子尽早出宫。在这宫里待得时间越长,就越容易露陷。……若是与冷天玄硬顶着,只怕是适得其反,反而让他多沾些便宜。不如顺着他些,以图脱身之计。”
太监小来子端着黄铜盆温水走了进来。他战战兢兢地走至塌前,双膝跪下高举铜盆。铜盆内放了条白丝方巾。
冷天玄将宝宝的头枕于自己胸前。丁宽见状忙上前将盆内的帕子绞了,双手呈递给皇上。冷天玄接过帕子亲自细细擦拭宝宝的脸部、嘴角、颈部,动作之体贴温柔,倒像是做了千百次一般,直令底下的丁宽和小来子看傻了眼。
就在这时,忽听得外面太监禀报,“太后娘娘驾到。”
冷天玄不禁心下一怔,“太后怎会来此?”
☆、187出宫回府
太后走进崇光殿的时候;冷天玄正看着宝宝出神。
“你们都退下去。”林太后声音不大却十分威严地说了句话。殿内服侍的太监、宫女们面无表情,安静地退了出去。
…………………。
林太后拿着茶盖划弄茶水,刮得沿口发出刺耳的声音,“帝王寝宫,只能是皇上和后宫的娘娘留宿之用。怎能让一个外臣宿于其间?更何况太祖皇帝当年曾亲自制定下了规制:后宫禁地;任何外臣俱不得进入。违令者当重惩。——这些;皇上不会不记得吧?”
听闻太后所言;冷天玄像是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他身子一震;抬起头看着太后说道;“朕当然记得太祖皇帝之令。只是今日事出突然,一时半刻没想那么多,并不是故意违反太祖之令。……护国侯乃我天庆兴盛之功臣。他心悸突发;不能挪动,为便于及时救治方才让他暂时留居宫中。——朕相信,即使太祖皇帝在天之灵得悉此事,也会谅解朕之苦心。”
林太后听着这话,不易察觉地皱皱眉,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哀家理解皇上对护国侯爱惜之心,然祖宗家法不可违。今日之事若是传了出去,被皇室宗老们知晓,定会掀起轩然风波。……哀家既知道此事,就不得不来此劝谏皇上。望皇上以国家社稷为重,即刻送护国侯出宫。护国侯留居宫中的时间越长,弊处就越多……。”
屋子里空气仿佛死水一般的沉默,好像寒冬腊月结了冰似的。冷天玄静静地看着手中的茶盏,眉宇间也不知是喜是愁,半响放下手中的茶盅,说道,“……太后教诲的是。祖宗定下的规制朕不敢不遵。待周太医为护国侯检查一番,若是无什么大碍,便让人送他出宫。”
“皇上明白就好。”林太后柔柔地笑了笑,带着股尚未消退的风韵,“哀家不耽误皇上公务,这就回去了。”太后目的达到,便也不再多说什么。遂领着宫人们离开了崇光殿。
送走太后,冷天玄神色疲惫地走进暖阁,倚在了软榻对面宽大的太师椅背上。他轻轻叹了口气,眼光一瞥,向床榻上的宝宝望去。
这两年来越是与宝宝接触,冷天玄便越是在心底升腾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焦躁。一方面,帝王的直觉令他想要将宝宝为己所用,想让他的惊才绝艳,辅佐自己成就一代旷世帝王。另一方面,男性的占有欲却又令他看不得,那个惊才绝艳,聪慧过人的少年俊才,在众人眼中,绽放如此令人目眩神迷的光彩。有多少次,他恨不得将那人藏入深宫院墙内,让那种稀世之美,只为自己所有。只是碍于宝宝的不露神色,冷天玄才一直不敢有所举动。——他怕一个不慎,惹恼了宝宝。冷天玄一直哄着宝宝,宠着他,想着宝宝总有一天能开窍,体会到自己对他的感情。
却料想不到,宝宝不是不开窍,而是唯独对他冷天玄不开窍。若不是身边的亲信秦公公提醒,让冷天玄发现了宝宝与瑞王之间关系非同一般,他还一直蒙在鼓里。
一想到这些年来,宝宝假装天真,逃避自己的感情。冷天玄就气的额上青筋暴涨,原本俊朗的面容亦微微有些扭曲。
前几天收到潜入侯府的暗人传出 “宝宝与瑞王整夜同宿一屋”的密报后,冷天玄更是暴跳如雷,第一次真正失控。按捺不住满腔的怒火和酸楚之意的冷天玄在盛怒之下,几乎砸烂了御书房中大半奇珍异宝。当日在其身边侍候的无辜宫人,均做了皇帝陛下的出气筒。
宝宝一直想从朝中脱身,去民间当个富贵闲人。他的心思,冷天玄不是不知晓。只不过,他这辈子都不想放手。所以,每次宝宝找出一个脱身理由,就会被冷天玄以二个、三个、甚至更多的借口挡了回去。冷天玄打定主意,甭管宝宝反抗也好,指责也好,或者是要怨恨,要报复。再怎么闹腾,也绝不准离开他的身边。
今日眼见宝宝心悸发作,冷天玄确实惊慌失措。身上甚至大大的出了一身冷汗。看到宝宝苍白的面容,冷天玄的心底就会浮上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他执意将宝宝留在宫中治疗,最初是从对其身体恢复更为有利这方面考虑的。——宫中不仅拥有最好的杏林高手,也拥有数目繁多的珍奇药材。
二来,他想借此机会修补与宝宝之间日渐扩大的裂痕。守着宝宝榻前时,冷天玄脑子里已设想了千百种法子,如何哄着宝宝消了气,如何与宝宝好好相处。因为冷天玄不同意重惩陈青碾,惹得宝宝对此十分不满。两人今日更因此事再次发生争执,导致宝宝心悸发作。眼见宝宝吐血晕倒,冷天玄立时懊悔不已。一个劲儿的在心里埋怨自己,明知宝宝受不得气,却听了小秦子(秦公公)的主意……。冷天玄这会儿可是把秦公公给恨上了,“都是小秦子乱出主意,惹得宝宝恼怒。若是宝宝有个什么闪失,朕必定要了他的项上人头……”
三来,他更想趁宝宝留在宫中养病之际,与他培养感情。进一步挑明自己的心思——给宝宝无上荣宠,许诺他携手并看天下未来。男男相恋,在天庆朝并不少见。天庆的历朝历代皇帝,也或多或少的在后宫中蓄养男宠。甚至有立男子为妃,为后。高祖皇帝当年就立过一个名为莫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