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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达磨立嘴角微撇,眼中嘲弄之意一闪而过,点点头笑道:“呵呵,既然你也知道是恩义王的生意,那你可知,恩义王一直所说的实力,又是指的什么?”
他这话一问,不但喀桑乌旺愣了,场中众人也都是一愣。是啊,大伙儿这儿争的面红耳赤的,可到底恩义王说的实力,究竟是以什么为标准呢?
喀桑乌旺面色涨红,目光在岳大官人和郎达磨立二人面上一转,心中不由咯噔一下。这郎达磨立如此问话,显然他定是先知道的了,自己这番却是有些莽撞了,被他拿住话脚,可不正应了他前面暗讽自己年轻识浅,不能代表本部的说法了?
一念至此,不由又恨又悔。对于岳陵,他已生惧意,自然而然的,便将这份恼恨转嫁到了郎达磨立头上,觉得这是他故意给自己挖坑,等着给自己难堪呢。
郎达磨立见他目光阴狠,心中哪有不知他的想法?只是他虽对羊同大是忌惮,却还不至于怕了一个小辈。
眼见他无言以对,这才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转头扫视了场中一圈,又回头笑着对岳陵道:“恩义王,我看这般商量下去,也不是办法。倒不如你来明确下,给个硬性的标准才好。”
第197章:暗标(2)
岳大官人微微皱皱眉,面上显出为难之色,略略迟疑片刻,这才勉强道:“这样啊,唉,好吧。那我就…。帮帮大伙儿?”他口中应了,却又犹豫着转头看看郎达磨立。
郎达磨立这个气啊。你个小王八蛋,吸血鬼,这不都是你想要的吗,不都是你要我配合你的吗?现在却装出这幅样子来,难道还要我跪下求你不成?
他想想这家伙当时提出的那个办法,心中便是一阵阵的抽抽。麻痹的,够狠,够阴啊!若不是符合自己削弱各部实力的方针,怎么也不会同意跟他这么配合的。否则,至少,也得分润上一口才是。
他叹着气想着,面上却只能含笑点头,伸手示意,请他解说。
岳大官人得了便宜卖了乖,这才心满意得的施施然再次走到前面,抱拳向四周团团一揖,这才开声道:“各位头人,既然大伙儿信得过我,我便简单说说吧。大伙儿都有一定的实力,但究竟谁更雄厚?这个倘若争执下去,一来不好界定,这二来嘛,咱们这是做生意对不对?生意嘛,和气生财。啊,哈哈。所以呢,嗯嗯,咱们汉人有个说法,叫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有没有实力,咱别光用嘴说,还是用真金白银说话吧。”
他说到这儿,话头儿顿了顿,目光在场中众人面上扫过,见众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这才又接着道:“这样,还是三个区,每个区一个代理。但是无论是谁,或者处于哪个区,都只能选一个区代理,不可多占。当然,三个区地域不同,市场基础不同,产出自也有多又少。所以,我这儿设个底线,按照三个区不同的情况,设置三个不同的底线。而大伙儿可以根据这个底线,结合自己的实力情况,分别投标选中的区域。待会儿呢,让赞普派人给大伙儿都发下纸笔,大伙儿便可将投标的数目和选中的地区写明,然后咱们收上来,当场在大伙儿面前验看,价高者得。这样,公平、公正、公开,谁行谁不行,都只是一次机会,大家看这样如何啊?”
岳大官人背着手,慢悠悠的在台上说着,下面众头人已是暗暗变了脸色。台上这个满面含笑的家伙,便在这一刻,彻底撕开了伪装,将头上的双角和背后的翅膀露了出来。
暗标!后世最折磨人的竞标手法,在这一刻,终于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敢问恩义王,这所谓的,呃,这个投…投标,最后如何处置?又有什么说法没?还请王爷解说清楚才好。”
场中众人面面相觑,静寂片刻后,方才那个牦牛部的头人霍日洛桑,却首先站了起来,满面凝重的问道。
岳陵眼中闪过一道欣赏的神色,很是意外的打量了这个五十上下的老头儿几眼。
这个时代,这种关头,能一针见血的问到点子上,关心暗标的去向、时效等等问题,此人实在大有经济头脑,不可小觑啊。
心中赞赏着,点点头笑道:“霍日洛桑头人是吧?呵呵,问的好,请,请坐下说话。”
他未先回答,先请霍日洛桑坐了,这才目光一扫全场道:“洛桑头人问的好啊。想必,在座的各位,也有不少人有这个疑问吧。呵呵,好,那就说说。”
“首先,这牵扯到一个保障。一个对你我买卖双方的保障,一个对即将成为咱们陆家商行,在吐蕃三区代理的利益保障!”
第198章:抢钱啊!(1)
第198章:抢钱啊!
“…正如我开始说的,既然划分了三个区,而且每个区只能又一个代理,每个代理只能代理一个区,那么,问题便出现了…。”
台上,岳大官人满面肃然,目光炯炯,配合着语气,有力的挥动着手臂,在台下数百人的目光关注下,有如一个统帅,散发着庞大的气场。
陆芜菁看的两眼痴迷,心中又是甜蜜又是自豪。这是我喜欢的男人,这便是我喜欢的男人!他就应该是如此,永远矗立在自己身前,凝视于所有人身前,散着令人目眩的光辉。
今生虽不能与他真个颠鸳倒凤、融为一体,但便知是能拥有他的心、他的情,也足够自己回味一生了。
她痴痴的想着,看着,眼波儿的柔情,恨不得化成千万缕细丝,层层缠绕,再也不肯留下一点儿。
身旁的彩霞在这一刻,也不禁有了刹那的失神,这让一直关注她的水生大是担忧,不由的微微向她靠了靠,低声道:“俺…俺不会说,可俺…俺会对你好的,真的,会一辈子对你好…。”
彩霞一呆,扭头看去,却见他满面通红,憋得脖子似乎都有些发青了。
“傻子……”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忽然如同被狠狠的撞了一下。眼中露出万般柔情,轻轻的呢喃道。
这个憨厚的男人,平日里便多说句话,都要吭哧半天,何曾如今日般说过这种情话?虽然他的情话听上去并不华丽,但其中那纯纯的,质朴的味道,却让她忽然觉得如此迷醉。
正如他所说,他不会说,但他却是那么让自己感到安定。“我知道的,我…。我也会对你好,一辈子!”
她面色微红,双眸却勇敢的看着他,低声回应着。那么的坚定,毫无回转。
水生两眼闪亮起来,憨憨的笑了。彩霞爱怜的看着他,忽然大胆的伸出手,轻轻握了握他的大手,随即便如烫到了般松开,将头回转来低下。
水生一呆,看着身前那截露在衣外白皙的脖颈,霎那间恍如浮起了一层粉色,显的竟而有些剔透般好看,一时间不由的心神俱醉起来。
台上两小儿女各自心思,台前岳大官人也是说的唾沫四溅。
“……。这笔钱,可以叫保障金,也可以叫代理费!因为既然定下了规矩,便要进入这个游戏的人,都必须遵守规矩。只要遵守规矩,到了做够了,不想继续做的时候,这笔钱会返还给他。但谁要是违反了,那简单,不但立即取消他的代理权,还要扣除这笔钱。当然了,我刚才说了,这笔钱既是保障金,也是代理费。所以,只有其中百分之四十是保障金。而另外百分之六十,则作为我们陆家商行,抛开其他商户,而单设你一家代理,这种牺牲的补偿。时效嘛,以每年为准……”
保障金?代理费?有退得,有不能退的…。
这一个个新式的方法、规矩,听的下面众头人一阵的发晕。不过仔细想想,却又感到大是有理。
第198章:抢钱啊!(2)
恩义王说了,各家代理只能在自己区域内销售,管理好自己的区域。并且必须保证统一的价格,不准互相压低价格抢生意。
这可是大好事啊。谁都知道,商业行为中,最怕的就是恶意压价竞争,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到头来,损失的都是商家。往往忙到最后,却所得甚少。
但现在不怕了,有了这个保障金,大伙儿都一个价儿卖,又都在各自的区域里,这等于是明摆着保障大家赚钱嘛。要么叫保障金,还真是有道理呢。
至于说,这个保障金只是所交付额度的百分之四十,另外百分之六十成了代理费,虽然让人肉疼,但想想也是,人家凭空给了你这么大的好处,不给人点好处,人家又凭的什么?
再说了,按照以前那般,一年算下来,这百分之六十,还是远远低于从那些散户商人中付出的数目。更何况,自己还有一年的销售利润,在眼下吐蕃这个地方,茶这个商品,根本就是供不应求,岂有赚不回来的道理?
是以,这么一想,众人便也都释然。而随之而起的,便是另一个最关键的问题,那就是,这个底线,各区的底线,究竟是多少?
嗡嗡嗡的议论声,随着几个领头的不断点头,渐渐平复下来。最终在霍日洛桑再次站起身来后,转为沉寂。便连最嚣张的喀桑乌旺,也都紧紧的盯着岳大官人,竖起耳朵,生怕听漏了一个字。
对于他来说,方才虽然说得大气,不但要拿下西区,还要拿下中区,但那真不过就是一种试探。
过多的将利益都扒拉到自家碗中,别说在如今他们正谋划着颠覆郎达磨立,就算是已然登上了赞普的宝座,也决不能那么做。这个世界,没有谁是傻子,只自家得利,让别人都看着,这种遭恨的事儿,脑袋让门挤了,或是让驴踢了才会去做呢。
不见刚刚那番试探,郎达磨立都最终出头了,却身为中区当之无愧的霸主,却依然没有表露取牦牛部而代之的意思。这便是一种舍,没有舍,哪来的得?
这个郎达磨立虽然不配做吐蕃之主,但这种政治智慧,却是不缺的,要想对付他,还是要沉稳些才是。
既然想通了这点,喀桑乌旺自然不会再去鲁莽的出头了,他的鲁莽只是一种掩饰,却不是他天生脑残。真正脑残的,又怎么可能成为一部之主?
“王爷这保障金和代理费的说法,极是…。嗯,极是合理。只是不知,这个底线,究竟是多少?”场子中,老霍日洛桑的问话声又起。
岳大官人眼底悄然划过一道金芒,成了!
“咳咳,这个嘛,根据历年来吐蕃一地的交易,还有后续的市场预计,暂定为西区为五万两,中区为六万两,东区嘛,也是暂定为五万两。”岳大官人咳嗽两声,将底价报了出来。话头顿了顿,又再加了一句。
“这个钱,不能用货物抵,必须要用真金白银支付!实力,用实力说话,就是这个意思。”
“咝——”
他话音儿一落,场中众头人不由的都倒抽一口气儿。说实话,众人虽然心中都做好准备了,知道价儿怕是不会太低,但也没想到会是这么高。
倒不是大伙儿拿不出这些钱,要知道今天来此的,可都是吐蕃最富有的阶层。吐蕃乃是奴隶制,整个吐蕃的财富,都集中在他们这几百人手中。
单就牦牛部这样的小部落,稍稍挤挤,也能独立拿出个几万两来,更别说那些个大部落了。以他们的实力,便说数十万,甚至上百万两,也不是不可能。
但人便是这样,能越少付出自是越少才好,谁愿意把自家银子多给别人呢?
所以,在片刻过后,霍日洛桑皱着眉头,抚胸对岳大官人摇头道:“恩义王,请恕老朽直言,这底线,呃,是不是太…太高了些?要知道,这还只是底线呢。”
台下众人一阵嗡嗡,都是连连点头附和。
台下如此,台上旁听的众人,此刻也都是满面的震骇不信之色。这其中,甚至包括早知道这种方法,却不知道额度的郎达磨立。
勒个去!这…。这总共就是十六万两!十六万两白花花的银子,他…。他一张口就…。就要白拿了去?这…。这…,流氓!恶棍!混蛋!卑鄙!无耻!魔鬼!他怎么不去抢?这是做生意吗?不是,这不是!
这是抢钱!简直就是**裸的抢钱!郎达磨立两眼通红,咬牙切齿的想着。
第199章:我是为你们好(1)
第199章:我是为你们好
乱了,全乱了。
神湖宫前,台上台下全乱了。因为岳大官人俩嘴唇的一碰,红口白牙的一白活,而彻底乱了。
十六万两啊!十六万两白花花的银子,不是十六颗白菜,也不是十六根萝卜。
台下众人嗡嗡嗡的议论着,台上郎达磨立血贯瞳仁,咬牙切齿。姬罕答和一众吐蕃朝臣,瞠目结舌,面色木然。
水生和向涛还有桑铎紧张了,三人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无奈。
这位公子爷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开玩笑吗?可你老人家开玩笑,总也得看看场合好伐?这可是在人家的地盘啊,我的祖宗!
三个护卫满头大汗,一阵一阵的,真吓着了。
彩霞和芜菁姐姐也懵了。幸福往往来的很突然,这事儿,打从认识了这位岳大官人后,两人多少有些免疫力了。只是,当幸福大的没了边儿,完全超出了认知后,那貌似就不是幸福,而是胡说八道了。
十六万两,嗯,便算百分之六十,也是九万六千两啊。这来不来的,啥也没干,就凭空白得小十万两收入?
“小…小姐,我…。我没…。没听清楚…,他…。他…岳公子他…。他说…。”彩霞结巴了,使劲的眨着眼,老半天,才转头看向自家小姐说道。
“十六万!他…。说十六万!”芜菁姐姐美眸有些失神,木然却坚定的确认着。
冤家啊,你在吓姐姐吗?还是在考验姐姐的承受能力?这算是一种**吗?那咱回去单独玩好不好?不带这样的,人家心理承受不住的说。
芜菁姐姐思维都有些混乱了。看着下面一张张扭曲到一起的面孔,听着满耳的议论声,芜菁姐姐忽然觉得一切好飘渺,嗯,跟修真了似地。
“多吗?真的多吗?你们错了!我,这是为了你们好!”
闹哄哄的议论声中,忽然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霎时传遍了神湖宫每个角落,钻入了场中每个人的耳中。
声音来源处,岳大官人青衫猎猎,昂然而立,面上却是正经的不能再正经的神态。
场中沉寂下来,落针可闻。
“这个,不知王爷此言何解?”皱眉看着岳大官人,霍日洛桑怎么压着心底的疑问,抬头向岳大官人求教。
岳大官人脸上云清风淡,慢慢举起手来,自袖中竖起一只修长的手掌,先是挑起一根食指,微微一笑道:“何解?呵呵,首先我问你,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只向你收一万两,你认为合不合理?如果是一万两,刨去保障金后,还有多少?”
霍日洛桑一愕,愣愣的道:“一万两,呃,是少了些。刨去保障金,应…。应是六千两。”
“好,六千两。”岳大官人点点头,“哦,很抱歉,刚刚我在讲解这个代理费的时候,漏下了一点关键处。那就是,这个代理费对我方的限制。”
众人听的一呆,代理费对你的限制?这是什么意思?
第199章:我是为你们好(2)
“这个世上,任何事,任何生意,都是互惠互利的。唯有互惠互利的生意,才能做得长远。这个代理费,他不单单只是确定你们代理权的,也是对我方的一种契约!如果,在代理期间,我方违反条约,毅然废除你们的代理权,而再重新选别人代理,那么,便要按照代理费额度,双倍赔偿你们的损失。这,就是我说的公平,也是刚才没来得及说的。”
岳大官人脸上自信满满的说道。只是这话一出,众人不由的都是又再一惊,随即满面的古怪之色。
这还是首次听闻自己给自己加套儿,上紧箍咒的。不过,倒也是正因如此,让众人忽然从心底,对这位恩义王爷大起了好感。坦荡真诚,公正无私!是个可结交的英雄!
“王爷大公,老朽拜服!”霍日洛桑面上动容,不由躬身一礼。
岳大官人抱拳回礼,随即却大袖一摆,淡然道:“洛桑头人少礼,且不急拜服。咱们继续先前话题,刚才说以一万两算,代理费便只四千,那么,你认为,在出现更大利益时,我会不会,或者说,有没可能,毅然按照契约赔偿你双倍代理费,而重新换一个代理商呢?毕竟,咱们是在做生意,而生意中产生利润的,却是商品。既然是商品,那便随时都有价格波动的可能。如果既得利益远远大于我所要赔付的,呵呵,洛桑头人,你帮我想想,我该怎么做?”
他这番话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听到霍日洛桑耳中,却是瞬间不由面色大变。
他精于算计,乃是吐蕃众族头人中,最具商业头脑的人。岳陵这番话,其他人还要想一想才会明白,但是他一听之下,却顿时便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茶这个东西,也是地里生的,也要受各种外来因素制约。正如其他农物一般,或许今年收成好,那便会便宜些。但若哪一季忽然收成不好了,再有人为的调控,这价儿便不好说了。
不但价儿不好说了,甚至能不能有货卖都不好说的。岳陵这番话中,不但暗示着价格调控会有相应制约,还暗示着将会有量的控制。
但如果代理费的额度太低,在合约的制约下,他完全可以彻底撕毁合约,按照合约支付赔偿,也要为攫取更大的利益打通阻碍。到那时,人家赔都赔了,道理先站住了,他们这些代理商,又往哪里说理去?
毕竟,商业行为,一切还是以利益说话的。
想通此点,霍日洛桑这才猛然省悟。
岳陵见他面色,心中也是暗暗点头,此人提头知尾,果然是个商业好手。
既然他听明白了,当下微微一笑,又再竖起第二根手指,微笑道:“刚才说的是第一点,是对源头的制约。现在再说第二点,这第二点嘛,便是对你们各自三个代理的制约了。这个,却是关乎到保障金了。
我请问你,正如我方才假设,当一个市场,他渐渐成熟后,为代理商带来了越来越大的利益,而这种利益,最后远远超越了保障,那么,请问洛桑头人,以你之见,你觉得有几人会因为这笔低廉的保障,而去高姿态的放弃无限大的利益?换做是你,你会吗?”
霍日洛桑其实在他问第一个问题后,便已经明白过来了。此时第二个问题,哪还再用赘言?脸上显出赫然,叹口气,不由深深的施了一礼。
此时,旁边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