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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枭在唐-第3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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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血骑!

蔑尔格提等大惊失色,很明显,敌骑是提前在营中启动的,两名大汉将营寨门砸倒之时,他刚好到达。

加速,加速,再加速。

汗血骑转瞬已飘过百步距离,而慌乱爬上马背的突厥人才将变速推至一或二档。

“嗖!”

李怀唐出手了,在马蹄全部凌空之际松弦放箭。箭矢带着果断,带着霸气与准头,射落第一个目标。

马落前蹄,第二支羽箭搭弦。

骑射讲究技巧,战马奔跑马蹄与大地接触时,处于马背上的骑士受到的颠簸最大,很难把握准头,十有八九会将羽箭射飞,神箭手概莫能外。只有在战马匀速飞奔之际,才能取得最佳的射击效果,也就是李怀唐目前的状态。而,突厥人的神箭手很尴尬,战马小跑,颠簸激烈,还击徒劳无功,不还就只能眼睁睁等着死神的降临。

“啊!”

又一名神箭手落马,羽箭劲头十足角度刁钻,穿透了他的后腰。

☆、单挑之以一敌五 (5)

紧接着,每隔一个呼吸,又各有两名突厥神箭手含恨落马。转眼间,突厥人引以为傲的英雄五去其四,剩下的幸运者是蔑尔格提。此君经验丰富,并不一味催促战马,而是蹬里藏身躲在马腹之下,前四支催魂箭没点他的名。

战友的生命为蔑尔格提创造了机会。

反击!

扬眉吐气的一箭离弦,箭如流星,直取李怀唐门面。。

双方的距离不足五十步,根据经验,任何反应都不可能躲过这招突如其来的回马箭。

李怀唐没躲,以弓为刀,电光火石间奇迹般碰掉来箭。

蔑尔格提深深震惊甚至忘记了失望,欲再回头放箭,却发现失去目标,对手不在马背上!

咦?不好!

反应只慢半拍,机会稍纵即逝。说时迟,那时快,汗血马已然追上。李怀唐从马腹下翻起,手中的复合弓被当成套子,狠狠套向对手的脑袋,直至脖子,然后一拉……

弓弦利似刀,轻而易举地切破突厥人最后一名神箭手的喉咙。

杀戮短暂,精彩,震撼。唐军阵营一片激昂欢呼,突厥人则瞠目结舌,恍惚间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对于数百名助威的小鱼小虾,李怀唐不感兴趣,留给随后跟来的亲兵。

宁远铁骑如狼似虎生猛可怖,一个冲锋,数百名啦啦队全军覆没,或死或被俘。

形势的发展完全出乎意料,左贤王又惊又怒,单挑成了作茧自缚的蠢举,进一步打击己方的士气。

第676章大会战

传说李怀唐无敌,宁远铁骑不可战胜。听者基本一笑置之以为神话,经过一场鬼神莫测的单挑,亲眼目睹者始接受,尤觉前言表达欠缺深度,理解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尤其是突厥人的反应,丧生的数名神箭手在他们眼中高不可攀,个个具有百夫难挡之勇,却被敌人秒杀,还是那样的轻易,干脆利索,宛如探囊取物。太可怕了!李怀唐。

屋漏偏逢连夜雨,唐皇率领的主力到达了,唐军的实力得到进一步的加强。

士气在消沉,恐惧在蔓延。

左贤王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无计可施。

决战!

梅录啜的态度坚决。与其让为数不多的意志消耗在等待中,莫如付诸一战,来自大唐腹地的唐军,其战斗力并无想像中可怕,这可从云中郡城下的小试锋芒之战中得到证实。李怀唐再厉害,也不过匹夫之勇,在千军万马中难掀起什么风浪。

突厥人很快作出决定,数骑传令兵带着战书驰向唐军军营。

唐军也在商议中。将领们齐聚于皇帝的大帐内。

☆、单挑之以一敌五 (6)

崔希逸先做敌我态势分析,而后皇帝问计。

王忠嗣出列。

“陛下,请准臣率五千轻骑袭敌后方!”

初生牛犊不怕虎,出言惊人。

诚如刚才崔希逸所分析,左贤王的主力基本在此,其后方空虚,若此时悄悄分出一支骑兵绕到敌后,将他们的老巢砸个稀巴烂,完胜可期。

崔希逸与李怀唐表示可行。突厥人战力强悍,胜之需要付出一定代价,王忠嗣建议的奇兵可起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作用,扩大战果,减少损失。

但是,王珙又再次充当了反对派角色。

“一派胡言!”

“分兵乃兵家大忌,大战在即,难道你就没想过陛下的安危?更何况,我们知道敌人的老巢在哪?左贤王能主动行攻击之举,说明他早有准备,又岂能让遂我们所愿?”

李怀唐苦笑,动辄与皇帝的性命挂钩,这仗不用打了,都团团围着这个九五之尊转等死算。

说到底,李隆基不愿冒险,王珙所言甚合他意。

王忠嗣只得到了些慰勉之言,不由失望退下。

从王珙得意的神色中,李怀唐读到了“妒贤忌才”四字。王珙不学无术,依靠着李林甫的关系爬上兵部尚书之位,战场上,指望他给出啥有建设性意见那是妄想。别人的才华,他人的闪光,是他平庸的最好参照,站到王忠嗣对立面是他唯一的选择,为反对而反对。

问计陷入沉默,期间有士兵奉一封书信,突厥人的信使用箭将邀战函射入营内。

“好胆!”

李隆基震怒,左贤王明目张胆地提出会猎对他来说是一种侮辱。

主忧臣更忧,王珙一脸愤然,慷慨激昂道:“臣不才,愿为先锋,定教狂徒明白何为天子雷霆之怒!”

先锋?李怀唐哑然失笑。转身向后的那种还差不多,就像丢掉辽西城一般。

为帝者数十年,李隆基自然明白这只是王珙的表忠心,没当真让他为将去厮杀。不过,王珙的大义凛然激发了他的热血,“传令全军备战,明天与突厥人会战!”

“不妥!陛下,”崔希逸心下暗叫不妙,“我军远来疲惫不堪,不适宜立刻投入战斗。因为膘骑大将军的两场胜捷,目前我军士气高涨,而突厥人反之,所以决战宜迟不宜早,待突厥人的士气落至低谷再会战不迟。”

大将军陈玄礼附议:“安使君已折返领军,幽州军不日即可到达,不妨再等等。”

如果崔希逸不提李怀唐,说不定李隆基还能听进劝谏,到目前为止,李怀唐以区区三百人反客为主,风头盖他一筹,让他颇为不爽。难道最后的击败敌人也需要依靠李怀唐的威名?

☆、单挑之以一敌五 (7)

见到皇帝脸色一沉,王珙第一个跳将出来。“崔总管谬矣,突厥人不堪一击,以五千之众伏击三百而惨败,破敌正当此时!”

金沙滩一战,李怀唐以三百部众斩首五百八,而自身的损失微不足道,再观察突厥人的简陋装备,王珙得出结论,敌人的战斗力不值一提。

基于同样的认识,李隆基起了轻敌之心。

“毋庸再议,朕意已决。所谓士气可鼓不可泄,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泄。”

李怀唐苦笑,仿佛看见了明天的惨烈……

明天转眼即到,生死决战一触即发。

北风萧索,旌旗猎猎,战马嘶鸣,两支庞大的军队之间,肃杀之气郁聚,浓烈。

唐军摆出千年不变的阵型,步兵居中,骑兵两翼,中间的步兵阵依次由重步兵、步弓手,弩手组成。李隆基押后运筹帷幄。

左贤王部同样分成三大集团,左右两翼对应以归附的室韦部与契丹奚族一部,他自领主力坐镇中央。

没有口水战,也没有单挑,一场低烈度的厮杀揭开了会战的帷幕。

左贤王首先派出五千骑冲击唐军的步兵阵。

骑兵上千,跑动的气势骇人,大地为之震动,视线被其卷起的尘土所遮蔽。初历阵者无法辨清对方有多少人马,心中极易产生震撼与恐慌。

“快,快擂鼓号令放弩箭杀死他们!”

王珙脸色煞白,急匆匆下令。中军所在搭建一座木制高台,李隆基等人站于其上,前方的动作一目了然。

“等等,”身为顾问,有责任指出错误所在,李怀唐道,“敌骑不过前来试探,观其阵势人数最多五千,弩阵只适宜三放其一。”

李隆基将信将疑,望向崔希逸,得到的是点头赞同。

“传令,所有弩阵,以三排为组,首排放箭!”

形势紧张,李隆基不得不从善如流。

弩床阵早已蓄势待发,战鼓擂,令旗摇,上千支弩箭闪过天空,划过八百步距离,覆盖在预先测量好的范围内。

每一架床弩所发的弩箭,由一大八小组成,中间的主箭粗如手臂,威力强大,遇者几无生还之理,即使被擦碰着也逃不过落马的命运。

突厥骑兵受到打击,损失不小,直接间接死伤者超过三百人,阵势因此而出现混乱。

开弓无回头箭,突厥人的进攻继续。距离缩短到三四百步,脚踏弩(唐军称之为伏远弩)发言,此时,重步兵也在使用强弩,匆匆放完弩箭立刻列阵迎敌。

弩箭如蝗,从敌骑阵中穿行,无情穿杀挡在其前方的目标,无论战马或人,无论铠甲与否。

☆、单挑之以一敌五 (8)

进入百步,步弓手逞威,一轮轮抛射,在阵前形成箭幕,不时有敌骑落马死于马蹄之下。

从箭幕中埋头冲出来的骑兵弯刀高举,怪叫怒吼。风水轮流转,付出沉重的代价后该轮到他们尽情杀戮了。

砰!

惊涛拍岸,惨烈无比。带着巨大动能的战马撞在唐军重步兵的巨盾上,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惨叫声、马匹嘶鸣声与怒吼厮杀,一团团血雾溅起,头颅,残肢,兵器,不时飞舞于空中,打着旋转又落下。

孙贵双股颤抖尿意频频,想后退,可惜身后无路,在他身后同样是如墙的盾阵,密密麻麻严严实实。本来在他前面还有一排铁盾的,战斗激烈程度远超他所想,数个呼吸的功夫,前排的袍泽战死者十之八九,凶悍的突厥人闯到了他面前。

马蹄高高扬起,踏在孙贵的盾牌上。巨大的力量传来,排山倒海般,将铁盾撞退。铁盾与孙贵有个亲密约会,“砰!”孙贵眼冒金星,大量的鲜血从鼻孔里涌出。

孙贵瘫坐地上,在他眼里,突厥人狰狞的面孔宛如世间最可怕的魔鬼。马蹄受控于突厥人,再次高高扬起于他的脑袋之上。

完了!

孙贵闭上眼睛,很奇怪,居然啊想起了家里的娘亲……

一声惨烈的马嘶在孙贵耳边炸响,久等的马蹄未见落下,睁开眼,进入眼帘的的一把长矛,长矛捅穿了准备要他命的战马,带着痛苦,战马倒地,他得救了。

“三郎,速起!”

救孙贵的人是他父亲,孙兴。孙贵在家排行第三,故名贵,洛阳人,与父亲同为府兵,隶属羽林卫。像他们爷俩这样的父子兵,在羽林卫里屡见不鲜,比如刚刚战殒的前排重甲兵均来自邻村的柳家庄与田村,而第二排大多数是孙家庄的府兵。

孙贵刚站起来,撕心裂肺的一幕在他眼前悍然上演。落马的突厥胡举刀跳过马尸,弯刀抡过,孙兴的脑袋飞起,鲜血喷涌。孙兴挥洒的鲜血再次救儿郎一命,胡人被鲜血蒙眼,看不清目标,弯刀砍在孙贵的铠甲上。重步兵身上的铠甲坚固无比,胡人再砍上十刀还是同样的结果。

“啊!”

孙贵发狂冲上前,抱着胡人,张嘴就咬,咬在对方的脖子上,咬破他的大动脉,生生地撕下一块肉来。

胡人惊恐地捂着脖子,却无法阻止热血从他的指缝之间汨汨流出。

“去死!”

孙贵捡起胡人掉落的弯刀,狠狠挥过,因为缺乏经验与技巧,没能干脆利索砍下敌人的脑袋,弯刀从脖子处斜斜切入,被骨头卡住。

☆、单挑之以一敌五 (9)

战况惨烈,你死我活,第二排重步兵死伤过半。又一敌骑冲来,无差别式撞击,将奄奄一息的胡人撞倒,压在孙贵的身上,孙贵倒在数具尸体之上,想站起来,无奈到处是湿滑黏糊的血液,兼且无法摆脱身上死绝胡人的重量,尝试数次均失败。

很神奇,如林的马蹄在他身边乱踩,愣是没伤着他本根毫毛。

孙贵疯了,躺在尸体堆里挥舞弯刀乱砍,接连砍倒两匹战马……

战场上,血流成河,尸积如山,人的,马的,惨不忍睹,哀嚎不绝于耳,震颤着初上战阵者的脆弱心灵。

第677章敢言退者死!

无论是王珙,抑或李隆基,还是许多将士,此刻心里多了几个疑问:仅有三百骑的李怀唐究竟是如何击败五千突厥人的?同样面对着五千敌骑,为何战果相差有如天壤之别?莫非待遇不同,他所遇到的都是土鸡瓦狗?

左贤王的试探性进攻退去,战斗暂时结束,羽林军的重步兵死伤过千,敌骑估计伤亡多一点,不过他们有一半是倒在冲锋的路途上,公允来说,如果不借助远程打击武器的帮助,恐怕羽林军已经奔溃。

“可惜我们没有带陌刀来!”

李隆基叹息,看样子有点懊悔的意思。

轻骑兵最大的克星是陌刀,京畿部队身材高大者少,陌刀只装备到胡人较多的安西军。问题不在装备,同样的条件,宁远铁骑可以创造一场完胜,绝不会让敌骑轻易撤退。论士气,作战意志与战斗技巧,羽林军相差太远。

看来,和平非军队的福音,军队不时需要战火磨砺,否则会被暖风熏成豆腐军。

小试锋芒之战结束,双方忙着调兵遣将,准备应对更强的暴风雨。

低沉的牛角号声中,大量的敌骑在集结。这一次,左贤王动真格了,唐军的表现令他欣喜若狂,弩箭并无预计中那般密集,意志寻常,战力平庸,战而胜之的把握很大。

左贤王非犹豫之辈,看准时机立刻砸出手中的大半筹码,颇有挥洒千金的豪气。

五千骑闹出的动静尚且令王珙之流的初哥惊慌失措,数万骑策动,声如奔雷,鬼神变色。

这一次,突厥人的意思很明显,全面攻击打算毕全功于一役,一举击溃唐军。

如果回到昨天,李隆基肯定会怒斥对手蚍蜉撼大树之举,但是,经过刚才一场小规模的战斗,他那天然优胜的自大心理已荡然无存,甚至悄然被一股莫名的恐惧取而代之。

胡人太凶残野蛮了,能胜之吗?

对于红旗到底能扛多久这个命题,顾问李怀唐的回答是:陛下,快下令发弩箭吧,全部一起放。

☆、单挑之以一敌五 (10)

李隆基如梦初醒,挥挥手示意传令兵行事,说话会泄露他心中的恐慌。

唐军的弩阵还是很强大很恐怖的,比宁远铁骑所装备的弩箭更变态,单是床弩就有六百多架,一次可释放六千支弩箭。

六千支弩箭升空,从远处望去,如乌云盖顶,极其生动。从左贤王,梅录啜等人的瞠目结舌中可知效果非一般的震撼。

该死!汉人太狡猾了!

左贤王惊怒交加,为唐军之前的故意隐藏实力而愤怒,为唐军强大的远程打击能力而震惊。这一轮箭雨吞噬了至少上千名突厥勇士的生命。更多的惊怒接踵而来,伏远弩,臂张弩,步弓,相继表演,其密度均较第一次所展示的要密集,从中间突进的突厥骑兵死伤惨重。

“漂亮!”“杀光他们!”

站在高台上,李隆基为己方弩阵取得的战果感到兴奋,差点就手舞足蹈了。王珙更是激动,口出狂言,表示回去要搞个床弩大跃进,少说也弄个八千上万架玩玩。

喜悦随着进入短兵相接阶段而减弱并消失,随之而来的是紧张与担忧。时间在消逝,忧心弥重。

相对于未曾经过战火考验的羽林军和大部份龙武军而言,突厥骑兵的战斗力太过强悍了,装备上的优势亦未能抵销这种差距。肉搏战下,唐军的伤亡远超突厥人。

每一个眨眼,都有死亡。敌人的,己方的。

从尸体堆中被挖出来的孙贵又遇上了生死考验。作为新任队正,他率领被打残混编在一起的一百五十人站在重步兵阵第三排正中央。

仿佛是第一场战斗的翻版,第二场同样激烈残酷,仅一顿饭的功夫,最前排的重步兵完蛋了,第二排支撑的时间稍微长了点点,不过依旧未能逃过七零八落的局面。

孙贵奋勇顶上,他怕死,却更想死,父亲惨死的一幕无法淡出他的记忆,脑海里被复仇的欲望所占据。他手里的兵器换成了父亲使用的长矛,瞄准机会,长矛一送,刺穿一名被尸体绊个趔趄的骑士的身体。或许是死不甘心,敌骑死死抓住枪杆,孙贵无法抽回。旁边杀出一骑,挥舞着狼牙棒,一棒击退挡路的盾牌,借着反弹的力道扫向孙贵。

解脱了!

孙贵闭目,又想起母亲,还多了一个父亲。

什么也没发生,除了奇迹。

依旧是一把长矛将敌骑刺倒。

父亲显灵?

非也。

救命者,田旭也。

田旭是田村府兵的唯一幸存者,他能活下来,简单归功于运气是有失公允的,在宁远铁骑里当雇佣军的一年时间里历练出来的能力与经验成了他活命的本钱。

☆、单挑之以一敌五 (11)

因为皇帝不喜李怀唐,所以与宁远有关系牵连的田旭在军中受到了打压,即使首战立功,也仅是队正副职。错有错着,田旭的不得志救了孙贵一命。

“靠着我,并肩作战!”

田旭的作战经验丰富,本能地指挥着孙贵,尽管违反级别高低原则。

孙贵撇掉长矛,捡起铁盾拔出横刀靠到了田旭身边。他不在乎尊卑,只为溅取更多的突厥鲜血。

战斗在继续,倒下的人越来越多,孙贵的一队人死伤过半,他与田旭都挂了彩,第三排战线岌岌可危。

战况之惨烈以致于许多士兵当场尿裤子,甚至陆续有胆小者抛下兵器选择当逃兵。

“杀无赦!”

陈玄礼立于前线不足三十步的距离,手持唐刀,在他身边是一排凶神恶煞的督战队,任何后退者都逃不过一刀两段的下场。在督战队前面,至少有上百人被毫不留情就地正法,甚至包括一名中郎将。

陈玄礼心里清楚,他若顶不住,将祸及身后的李隆基。所以,为了皇帝,也为了自己的仕途,即便战死也在所不辞,至少还能惠及在洛阳的家人,眼前被正法的逃兵,他们死了,受牵连的却是家人,按律,阵前逃兵将被查抄家产,家人会被罚没为奴。

中间的战线在苦苦支撑着,两翼同样陷入苦战,左贤王根本不给机会,王忠嗣与乌知义所率领的骑兵被分别被契丹奚族附属部以及室韦人缠住,无法给予支援。

中军台。焦急揪心的表情洋溢在李隆基的脸上,观战比作战更痛苦。

“报!”左翼的传令兵急驰而来,声嘶力竭,“乌知义将军负伤死战不退!请求援军。”

“报!”右翼的王忠嗣也派来了传令兵,“右翼敌骑人多势众,王将军无法拦住,一部上千敌骑在向右迂回,请陛下保持警惕。”

“报!”前方的陈玄礼也来添乱,“敌人攻势太猛,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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