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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一起来作诗罢。”却是王婕妤含情凝睇,纤腰袅袅的迎了上来,“皇上下旨,作诗最好的,重重有赏呢。”
云潇微微一哂。
众所周知,上阳郡主才疏学浅,从不在文墨上留意。你邀请她作诗……
婕妤娘娘,你是心思太单纯,还是太深沉?
如此想着,但云潇却展开一抹纯真的笑容:“也好,不知出的何题?”
王婕妤亲热的拉了云潇的手,一边引她入席,一边笑道:“还不是皇上,春日花艳,酒宴也多些乐趣。''~)''要我们每人掣花签一支,按照上边的题咏,再赋诗一首,但不许带出花朵的名字来,做的最妙的,重赏。”
容舒玄倒会寻欢作乐!
转头,果然见众妃子的几案上,都摆了纸笔砚墨,想来是作诗方毕。
云潇美眸流盼,浅浅一笑:“也好,既然来了,就要讨个赏来。”
话间,就有女官将签筒带来,王婕妤亲手将签筒摆放整齐,又催促着忻贵人与云潇一起完卷。原来众人皆做过了,忻贵人因位分最低,故而最后抽签,而云潇散步方归,故也落在后边。
两人依次抽了。
云潇见自己的那一支上,独画了一枝寒梅倚湖盛开,心中便有三分喜欢。掣花签乃是女子闺房游戏,常以花比人,梅花高傲,也算合了云潇的性子。
忻贵人似也抽到了喜欢的,笑容嫣然,粉腮红润。不多时,已然下笔,速速便完就,将丝帛递与了女官,那女官便将丝帛呈与容舒玄。
但见年轻英俊的帝王轻轻一笑,道:“果然好。”
众妃嫔中,德妃位分最高,离容舒玄也最近,此时听得了,便笑道:“忻贵人是个伶俐的,得了什么好诗,皇上也念来一听罢。”^''
七步成诗()
^''容舒玄笑了一笑,便慢慢念道:
“绰约丰神绝艳妆,翩跹小影怯风凉。''~)''
谪来仙子原幽性,看破人情尚热肠。
眉为善愁常减黛,衣因多病懒薰香。
韶华肯为春风驻,一样花开冠众方。”
众人皆沉思,猜测这是何花,却见德妃微微一笑,道:“是桃花。”
容舒玄点头赞道:“开府清新,参军俊逸,篇篇珠玉,字字琳琅。当属群芳之冠。”
忻贵人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自小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的熏陶着,养成了极文雅端淑的性子,与极高的文采,放眼容舒玄的后宫,或许就是她才学最好。''~)''
王婕妤此刻听她又得了赏赐,又得了脸面,微微一笑,起身娇声道:“皇上可是糊涂了呢,上阳郡主与忻贵人是一同抽签的,此刻还未作诗,怎的就是贵人最好?”
云潇撇嘴,垂下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屑。
丫的,你不扯上我能死啊?
再看向忻贵人,白皙的脸上早已通红一片。想来她不喜欢与人为恶,也不愿意置身风波之中。若是此时站在殿堂中的是真正的绮月,只怕会因此勃然大怒,继而迁怒于忻贵人。^''王婕妤的这一招,又将忻贵人置于众目睽睽之下,又给上阳郡主难堪,最后还能叫恶名在外的郡主记恨上忻贵人……
好毒的计策。
眼见众人都一幅看笑话的神色,云潇也无奈的笑一笑,悠然道:“王婕妤所言不虚,本郡主还未完卷,怎能评判呢?”盈盈起身,道,“如此就请皇上收回赏赐罢,待本郡主做了诗,再重新评判。”
忻贵人勉强做出笑容,微微笑道:“郡主所言甚是。”
容舒玄黑眸深沉,扫过忻贵人盈盈颤抖的身躯,淡然道:“郡主有这般志气,就请完卷一阅。”
云潇自然是不能完卷的,她与绮月容貌体态相似,但笔迹总会不同。虽然郡主厌恶读书,不常动笔,但若有笔迹留下,两相对照,恐怕就要穿帮。
但上官云潇却不慌不忙,款步姗姗,徐徐开口道:
“一枝开傍水之涯,寂寞清溪避世哗。
倒影川流空色相,侧身天地傲名花。
横斜老干争凡卉,冷澹奇葩异绛霞。
明月小桥人静后,暗香浮动到渔家。”
吐字清晰,清喉娇啭,竟是出口成章,将一首诗作临时做出。
“王婕妤才思敏捷,应当知道,我做的是什么花?”
没料到郡主发难,素白的小手轻轻绞衣带,王婕妤勉强一笑,轻声道:“应当……是水边的梅花。”
容舒玄看向云潇的眸子,终于起了变化。这当真是不学无术的上阳郡主么?为何文思泉涌,且做的出这样精妙的诗?
突然起了一抹玩味,想看一看,她还藏了些什么。便缓缓道:“果然好诗,朕也突然有了兴致。来人,将花签与朕。”
他接过签筒,随手抽出了一支,淡淡扫了一眼,向云潇微笑:“还请郡主以此花为题,再赋诗一首!”
大殿中,隐隐听到了不屑的笑声。
皇上这是在试探呢,上阳郡主鲁莽无知,哪里能作诗,一定是有人代笔。他亲自出题,亲自监场,上阳郡主一定原形毕露,颜面尽失。^''
刺客()
^''云潇挑一挑眉。''~)''快步上前,将花签接过。
却见是一丛艳丽之极的牡丹。
“美人如花,花如美人……”两人离的近了,云潇能听到他低声开口,“不知郡主会如何题咏?”
一语过后,云潇豁然抬头,清眸流盼,笑容幽深。
玄哥哥,你在考我?
容舒玄似是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悠然一笑,却微微显露出一丝锐利与锋芒。''~)''他最是厌恶欺骗,若云潇作弊欺瞒于他,他势必不能饶恕。
修长的指尖划过签字光滑的表面,云潇心中略一思考,便有了计较,随即毫不畏惧的平视于他,一字一句,朗声道:
“蹁跹舞态小亭东,占尽群葩一捻红。
迎风醉态欲魂销,色借胭脂三分描。
浓艳本来瑶圃种,移来亭畔不胜娇。
若使芳君能解语,小窗纸帐可春风。”
容舒玄眼底有赞赏的光芒流过!
若一首诗是作弊得来,他还信得;但这一首诗,是他出题限韵,自然是当场写就!短短一瞬,便有如此佳作,才思敏捷,秀外慧中,可见一斑。
“典丽堂皇,烛天起云霞之色;措词雄健,掷地成金石之声。诗才如此,直堪媲美前人。”容舒玄缓缓的了,笑容却不知为何,带了三分凉薄。
云潇离他很近,近到,似乎听到了他一声低低的叹息。
然而,平静淡雅的笑容还未漾开,云潇眸子便暗沉下来!
沉重的殿门豁然大开,晚风急急吹过,吹得烛火昏昏摇动。殿内光线明暗不定,容舒玄眯起双眼,正要呵斥,云潇心中一凛,一阵强烈的不详预感使她下意识的闪避,然而,腰间忽的一麻。
这必是有人以暗器,伤中云潇腰间穴位!
但若就此被击中,云潇就不要在江湖上混了,璇玑宫主的名号,也只让易初寒去享受得了。
当下,脑子里便有了清晰的判断……
有刺!
她当机立断,拉住容舒玄的手,要他避开。耳边听得殿内女眷的惊恐尖叫,云潇早已看出,殿门打开,三个侍卫打扮的男子,举剑冲来!
云潇拉着容舒玄,身姿移动便慢了三分,但仍是灵巧无比,闪身躲过第一名冲上宝座的刺。下意识的看向容舒玄,却见他直直看向自己,深而幽的眸子里,有满满的关切。
容舒玄?
他在关心她么?
不是,皇帝厌恶上阳郡主,早已不是秘密?但生死关头的情感流露,却让云潇心中一动。
“呲……”
一柄长剑,正自云潇的身体斜斜穿出,剑尖犹淌着鲜红的液体,肩头酥麻之中,还隐隐有些凉意。^''
诡计()
^''“郡主!”容舒玄的眸子迸出火一般的光芒,正要将云潇护在身后,她却直直向前倒去,乘势跌倒在容舒玄身上,宽大的衣衫铺开,如一朵盛大的红色莲花将他覆盖。''~)''
巨大的冲力使云潇发髻尽散,墨色长发如云飘散。
眼中只有他的眼睛,漆黑如墨玉。腰间的刺痛与肩头的酥麻使云潇身体僵硬,冰冷的感觉层层漫延,云潇脑海一片黑暗。
她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温热气息。
就在她身下紧紧缠绕,如藤蔓,迅速包围了她的身体。''~)''
不欲再看他震惊、疼惜、悔恨交织的眼神,云潇疲惫的闭上了眼睛,耳中只闻殿内的嘈杂与混乱之声。刺被云潇所拦,一时之间失去了刺杀的最佳时机,隐藏于殿内的侍卫迅速包抄,将其击毙。
动乱发生的突然,结束的也很快。
“郡主!”凝烟飞奔上来,一手将云潇丛从容舒玄身上拉起。另一只手轻而快的,在云潇肩头按了一下,将她穴位封住,为她止血。
正要从袖中摸出止血的丹药,凝烟惊奇的发觉……
紧闭的双眸依依睁开,云潇冲她挤眉弄眼的,小小的笑了一下。''~)''
宫人们一拥而上,疯狂而关切地叫喊着容舒玄,自然没有人注意到上阳郡主的情况。
凝烟被这微笑一吓,手里的动作停了一瞬,但她立刻回过神来,又好气又好笑。
容舒玄并无大碍,只是一点惊吓,他衣衫上的点点血渍还是上阳郡主的。面对一张张关切无比的脸,他不由来了气……
朕要看郡主有没有事!
你们挡着干嘛!!!
他奋力挡开重重人群,目光在接触到那一抹红色身影的时候,顿时沉重。
生死关头奋不顾身、用身体将他救下的,上阳郡主,此刻面容苍白,虚弱昏迷,而搂住她的那名侍女,身姿纤弱却挺拔,神色平静却稳重,正冷冷的看着周遭忙乱的众人。
容舒玄的呼吸一滞。
泰山崩于顶而神色不改的皇帝,素来清虚栖心,神静心和,但这一刻,却感觉到了无以复加的无力。
被鲜血染成刺目红色的长剑,青石地板上晕开的血液,还有巧笑倩兮的上阳郡主苍白的脸颊……
莫名的让他心如刀绞。
“传太医……”他伸手,想要触摸似乎呼吸微弱的上阳郡主。
“不必。”凝烟却缓缓开口,神情淡漠,“奴婢这便带郡主回府。”
容舒玄一愣,但对上凝烟澄澈的双目,却不知为何不出话来。
“偌大宫廷,有几人关心我家郡主,皇上心知肚明,又何必留在宫中徒惹是非?奴婢愚钝不会话,但皇上英明睿智,一定能体会奴婢的衷心。”^''
容舒玄的关心()
^''眯起双眸,容舒玄隐隐有些怒意。''~)''
不知好歹的奴婢,偌大宫廷,莫非还不能医治一个受伤的郡主?但念及方才郡主中剑倒地之时,蜂拥而上,围拢了他的众人,粗黑的眉毛不由一皱。
这丫头的也对,宫廷黑暗,波诡云涌,上阳郡主重伤在身难以自保,不若回到府中安心休养。
容舒玄没有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在为上阳郡主思考打算了。
当下便一挥手,朗声道:“上阳郡主受伤,速将其送回府中疗养!”
云潇握着凝烟的手,微微使力。''~)''若是仔细瞧,还能发觉,原本一脸痛苦的小脸上,居然带了几分笑容。
对啦,要的就是你的……关心,与愧疚。
没心没肺、不知好歹、喜欢利用他人的璇玑宫主上官云潇,毫无欺骗他人之后的赧然,而是微微的笑着。
以她的功力,自然是能避开那一剑的,但她却在生死一瞬中,改变了想法。若以苦肉之计能换取她要的信任,何妨一试?
于是,改闪避的身姿为迎接,她肩膀微微一动,那散发寒芒的利剑,便刺穿了她的右肩,而对于剑的来势与力道计算的极好,她甚至避开了肩膀上的穴位与骨头,是以这一剑的伤口看似严重,却只是皮肉之伤。''~)''
虽然受伤换取帝王怜惜已是成功,但素来懒散的云潇,自然愿意事半功倍。恶名昭彰的上阳郡主变化显著,不仅文思如泉涌,而且舍身救驾,这一巨大转变,自然能将郡主的形象扭转。
而且,身为上阳郡主,应酬颇多,许多亲身去做的事,却分身乏术。受伤之后安心养伤,则为云潇争取到自由活动的空间与理由。
至于回府,则是考虑到她并非真正的绮月,体内没有千世殇毒素,若宫内太医得了太后授命,发觉这一重大不同,则对于她隐瞒身份并无好处。
剑来,剑去,不过眨眼之间。
她却已谋划如此众多!
凝烟立刻扶着“重伤昏迷”的郡主,一步一步向殿外挪去。
“万万不可!”
洪亮的女声响彻大殿,石皇后艳妆华服,丰容靓饰,立于大殿门口。
“本宫听到郡主受伤的消息,心中焦急,即刻便赶来……郡主为救驾而伤,怎能让她回府中去?路途久远,于郡主身体无益,且天下神医尽在宫中,为何不在宫中医治?本宫以为,不妨将郡主移送到最近的宫室,请太医诊治!”
云潇握住凝烟的手一紧。
“距此地最近的便是忻贵人的永宁宫,不若将郡主送到永宁宫,避免郡主伤势加重!”
容舒玄黑眸一闪,锐利的目光转向楚楚可人的忻贵人,立时化作无限温柔。
宫中众人心思皆复杂鬼变,但唯有她,总以纯洁真挚之心待他。旁人爱的是他的地位与身份,唯有她,爱的是他这个人。
之所以这样肯定,是因为他知道,她就是那个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白衣女孩。
容舒玄一直想着找到白衣女孩,可这茫茫人海,怎么去找一个孩子呢?
终于,那一天,他在御花园中,见到了那个素衣纤纤的女孩。彼时,正是深秋,菊花盛开,而她一身淡衣,翩然若仙。^''
忻贵人()
^''她巧笑倩兮,眉目如画。''~)''最妙的是那一双如梦似幻的眼睛,那样纯洁,好似水晶。
儒雅的皇帝勉强抑制住兴奋,问她:“你……你叫什么?是哪家的小姐?”
她娇羞的低下头去:“奴家姓江,家父……光禄寺江驰。”
“江小姐清丽文雅,姿容绝代,却不知才情如何?”容舒玄淡淡笑了,“朕倒要考你一考。''~)''这描绘秋景的诗词里,你最喜爱哪一首?”
她低头沉思片刻,再抬眸时,清眸流盼,撩人心怀:“长相思兮长相忆,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那时的江雨晴,只有十五岁,入宫参加赏花宴会。皇后的富贵权势,使她暗暗叹服,众妃嫔自傲非凡的笑容,使她心中艳羡。宫中处处繁华无比,哪是小小的光禄寺大夫府邸可比的?就是毗邻的济南王府能够比得三分了。
她看了满目的荣华,心中不免有些自卑起来。''~)''再加上今日一身清淡的颜色,更是怕落了人后。
若非五哥为她出个主意,“淡极始知花更艳”,要妹妹别出心裁,她实在不忍拂了哥哥好意,便穿上一身霜白衣裙,舍弃了自己真心喜爱的艳丽色调。
却不知,正是这样阴差阳错,使她成就出那一番姻缘。
她看到那个男子的时候,首先跃入眼帘的,是他清俊英朗的脸庞,还有含笑的眼眸。
还有那一角明黄色的长袍,使她的呼吸几乎都要停滞。
那是代表皇帝的颜色。
他听到她自己姓江,心中已是狂喜。江驰的宅院,正是在昔年他遇见那女孩的附近!而她念的诗,也正是《秋风词》!
秋风凄清,秋月皎洁,一日相见,十年相思。
容舒玄轻轻的笑起来,“小姐色艺无双,兰心蕙性。”
他急切的下了诏书,要江氏入宫,封为忻贵人。
皇后一向对他恭敬有加,自然不会反对。太后正在病中,也不甚热心。他便欢欢喜喜的将旨意发了下去。
第一次觉得,入宫前繁琐漫长的手续是这般磨人。他恨不得立时将她接入宫中,将这十年的思念一五一十的向她诉。夜半梦回,他日思夜想的,都是那一首悠扬婉转的歌声。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缘错()
^''大婚之日终于到来,当那个一身红衣,娇艳可人的女子怯生生的坐在那里时,他有一瞬间的恍惚与恐慌,这就是他期盼了十年的女子么?如今她端庄的坐在那里,哪还有一丝幼时的活泼灵动?这些年自己心心念念都是她,她有没有还记得自己?
于是他问道:“贵人会不会唱歌?”
她却红了脸,只是摇头,那一穗赤金红宝流苏在雪白的脖颈上滑过,细光流转,嫣红可爱。''~)''瞧见她娇羞无限的模样,回忆起数年前那恬静纯真的笑靥,他再也忍耐不得,慢慢伸了手出去。
洞房一夜,不消他是温柔体贴的,他的呼吸滚烫炽热,几乎让她难以抗拒。^''
而衣衫褪尽的那一瞬间,他撩起她一缕青丝,悠然笑道:“朕的忻贵人,果然清秀可人,让屋外的月色都逊色三分。”
她涨红了脸,娇怯地开口:“皇上……笑话我呢,皇上真坏。”
他的眸子亮了亮,随即抿唇微笑,俯过身来,在她额头轻轻一吻。
已是深秋,鸳帐内却是旖旎春色无边。
之后,郎情妾意,恩宠不断。''~)''
因此,她尽力迎合着他的喜好。发觉他喜欢自己穿素衣,便常常是水绿、霜白、藕荷色来回轮换。发觉他喜欢自己吟诗,便将诗集词集一遍遍记诵,倒背如流。发觉他喜欢游记,便寻了许多珍贵游记来,熟读熟记。
而他,从未觉得生活中有如此多的乐趣。他的忻贵人温文尔雅,博闻强识,而且端庄大方,进退得宜。连一向严苛的太后对她也是温和宽厚,皇后更是对她悉心照料,这样的日子似是完美了。
只是总有那一丝缺憾,他很想再听她亲口唱一唱那首诗,那首魂牵梦萦了许多年的诗。奇怪的是,他并不想将这一段记忆讲出来,似乎帝王的威严不允许他完全吐露自己的心声,他喜欢高高在上,喜欢看着她娇嗔,却不容许她张扬跋扈。多年身处宫廷,他早就见识过帝王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