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魁手中的暗器发出时,已是有些迟,一丝嫣红的血迹弯在雪白的脚踝,触目惊心。
他射杀了其中一人,又向另一人逼问幕后主使。那杀手却是护主,立时咬舌自尽。然而易魁在搜身之时,却发现了一张水红色的纸笺。打着细细的金红格子,那一行行娟秀的字也是端正无比。
只是那些字,秀丽的字,组成了最残忍无情的夺命状。
“捉济南王长女,断其双手双脚,剜其双目,哑其喉咙,毁其容貌,剖其心肺,再杀之。”
他行走江湖数十年,不是没有过刀口舔血的日子,却从未见到过如此狠辣的夺命令,而且是针对这样一个年幼的女孩子。
幕后主使究竟是谁,竟对孩子下手?还是这般残忍的分尸杀人?
他想了一想,便有了主意,将云潇藏在安全之处,又在城外的乱葬岗寻了一具约莫三四岁孩子的尸首,放在原处。易魁的想法很简单,若是杀手们发觉同伴迟迟不归,或许会寻来查看,他便可趁此机会顺藤摸瓜,找出凶手。
他静静的等了一个时辰,终于等来了杀手们的援助。他做出护尸的举动,引得那三人出手,随后佯装受伤负走。待他追在那些杀手之后时,讶然发觉他们潜入了王府。
汝阳王府!
“神臂王爷”汝阳王容斐,是年四十又一,与济南王上官昊天是生死之交,在朝堂之上,不少官员排斥济南王战功赫赫,屡建奇功,诋毁者不在少数。唯先帝对其十分信赖,汝阳王亦对其颇多赞许。
当年济南王出征之时,汝阳王本誓死同行,以照应挚友,却因行前意外引发膝盖旧伤,只得留在京中。
在听闻济南王死讯之后,他捶胸顿足,声嘶力竭,免冠徒跣,形状疯癫,大夫诊断说是急火攻心,忧思太甚,强迫他卧床休养,因此未能前往济南王府吊唁。
为何杀手会潜入汝阳王府?也许是汝阳王有危?还是说……这些杀手都是由汝阳王派出,此时是回复主上?
最后一个念头使人不寒而栗,易魁还欲再看,却念及犹自昏睡的云潇,只得抽身返回,将云潇连夜送回璇玑宫医治。
但他天真的认为,济南王生前十分信赖自己的姻亲代家,而代家有女极受皇宠,必能将这次的危机安然度过。
毕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代家应当不会放任上官家的敌人自流。
所以,他身为江湖中人,只需要安心等待就好。若是贸然插手,反而会给代家带来困扰。
因此,身为璇玑宫主的易魁下了狠令,璇玑宫弟子,若非必要,不得任意出入上京。
本来璇玑宫在各大城镇,都有秘密的据点,但正是因为济南王一事,璇玑宫在上京的人手减少了一半。
易魁带着小云潇,辗转千里,来到了璃山,璇玑宫。
江湖圣地,武林至尊,璇玑宫门,名动天下。
百余年前,清名动天下的江湖美女易梦瑶就此归隐,创立门派。传言,易氏厌倦了江湖纷争,方隐居到这深山绿水中,潜心研究武学。
易氏待人诚恳,尽心传艺,很快璇玑宫便在秦岭一带声名鹊起。
当时正值乱世,圣祖与爱将上官铎征战南北,战功赫赫,但曾在祁连山一带损兵折将。战败负伤的两人为易氏所救,便在宫中休养生息了两三年,再次下山时,带走了周平、宫少虎、杨修三位弟子。
这三位少年不仅怀有绝世武艺,更善于阴阳五行,领兵作战。圣祖得此贤才,旗鼓大振,不出两三年,便夺下了中原,建立了半壁江山,三位弟子亦是位极人臣,备受倚重。
圣祖感念易氏,便亲笔手书“武林第一宫”,是为昭示天下,极其看重璇玑宫。
从此之后,门派名声大噪,一时间求学之人甚笃。易氏却只招收天赋异常的弟子,悉心教导,贩夫走卒在所不问。数十年间,璇玑宫在江湖中已是地位超然于世。
能进入门派学习,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璇玑宫三位上座长老易魁、岑望岳、司空默皆是武艺出神入化,六位中座、九位下座长老都曾威震武林,天文地理、五行八卦、治国之道、岐黄之术,皆有所涉猎,更不必说诗词曲赋、丝竹管弦。
进入了璇玑门的云潇,浪漫随性,却是聪明透顶,学什么都是一点即通。且自小随着璇玑宫的师长下山游历江河,更是增长她见识。
八岁,熟读《资治通鉴》、《史记》等各类史书兵书。
十一岁,习成“离错索”,这是司空默的成名鞭法,而司空默年少成名时,已有十八岁光景。
十三岁,修成“暮色剑法”,这是江湖中排名前十位的剑法。
十五岁,跑马西方,一人之力,敌西梁五位武林高手,只为抢回璇玑宫流失在外的一册武林秘籍。
十六岁,易魁病逝,她成为璇玑宫的宫主之一。
易魁称她“冰雪聪明,潇洒不羁,然鲁莽冲动,稳重不足”。
而江湖中人,则评价她为:“宫主云潇,姿容端丽,婉顺贤明,敏慧夙成,志气宏放,傲然独得,年少有为不亚于男子。”
<;span>;
v79 生死契阔()
<;/span>;
<;;";>;
“水清浅是凌寄风的姐姐?”
梦到了好多事情,乍然醒来听到这个惊天秘闻,上官云潇挣扎着从床上坐起,瞠目结舌的望着正细心给自己换药的凝烟。
她的身世,已经足够离奇——却不想凌寄风的过往,与她相比,惊险程度有过之而不及。
“是。她因为凌师弟身上的一处纹身,认出了他——眼下,正在由她给凌师弟疗伤。”凝烟蹙眉,小心翼翼的按摩着云潇的肩膀。
怡红院一役,让云潇肩膀骨折严重,就是用了最好的伤药,只怕也要修养百日。至于易初寒,也因为尸水涧挂了点小彩。不过所幸潜月与璇玑宫不打不相识,眼下正是短暂的和平时期。
“奇怪!凌寄风的身世,不是据说很神秘吗?那么,水清浅也是那里的人了?”秀丽的小脸皱在一起,云潇念念有词,“而殷梦沉是漠族的人——啊,是不是所有我们要找的人,都一次性找齐了?”
这个消息太惊人,让她一时之间都忘记了疼痛。
凝烟仔细将云潇的肩头包裹好,细腻白皙的圆润肩膀被青青紫紫的伤药和纱布包裹着,看上去触目惊心。凝烟叹息:“你说你,闯祸的本事天下第一!若是真有个不小心,你怎么办?”
“殷梦沉呢?他在干嘛?”喜欢主导谈话的云潇立刻转移话题。
凝烟凝眉道:“他自从跟我们回到郡主府,就在书房里不知忙些什么……方才,他还问我,能不能见你一面。”
说着,不无担忧的看了看云潇:“他毕竟是潜月的首领,我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上阳郡主……庸碌无为,我担心他一直掌控着她的一举一动,利用她来扩大潜月在上京的势力!”
被这般提示,云潇的眉头也锁了起来,她想了一想,道:“其实我也有所怀疑!绮月对他十分信赖,郡主府上上下下事体,几乎都由他掌控。他又是账房的总管,上阳郡一年十几万银两的赋税,全从他手里经过……而前些日子我们查账的时候,账簿混乱不堪且多有亏空,只怕都跟他脱不了干系!”
凝烟沉吟片刻,补充道:“而且,我还怀疑……他也是杀害郡主的真凶之一。你记不记得,甘泉岭三批刺客,第一批就是江湖中人。如此看来,兴许那是潜月的人!若是上阳郡主与西梁太子交往过密,从而伤害到潜月的利益,殷梦沉他动手杀了郡主,也不是说不过去……”
越想,心里越沉痛。
云潇轻轻闭目,感觉心头一阵一阵的发苦。绮月,倘若你真的受过殷梦沉的挟制,今日我就算拼却了性命,拼上璇玑宫,也不畏惧与潜月开战!
“我要去看一看大哥,听听他有什么意见。”半晌,她缓缓开口,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疲倦,“你继续盯着殷梦沉,别让他有什么大动作。”
“是。”
温泉池居的后院,雕槛画栏,奇花异木,入得后堂来,只见金彝宝鼎,瑶琴锦瑟,清雅异常。屋子里燃着清幽的香,却也盖不过那丝丝缕缕的清苦药气。
而易初寒,正沉沉的睡在榻上。云潇蹑手蹑脚的走上前去,顺势趴在榻前,手托腮,静静的看着他平静的睡容。
手指拨过他漆黑的发丝,掌心蹭过,感觉像是生丝般柔软……
描绘过他好看的眉、浓密的睫毛,有点坏心,用手指轻轻拂过一遍又一遍,看那又黑又密的睫毛刷过自己的长指。啊,他的睫毛好像比自己还长……
他现在闭着眼睛,不过,她已经将那双深邃的眼睛刻在心里,像墨一般黑,像海一样深的……每次他望着她,她就觉得好像在他眼里的世界,只有她,那般的独宠,那般的溺爱。
顺着他挺直的鼻梁,一直摸到他的嘴唇,有轻轻的弧度,线条分明……
多美的人,多温馨的场景。
她努力克制,不去回想那一夜,她惶急而绝望的再次跳入尸水涧,以为自己会找到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却在洞口的底部发现,安然站立在那里的他,还有他看到自己落下时的狂喜。
蚀骨的毒水已经流走,他静静的站在那里,却忍不住还是训她:“知不知道有多危险,你就跳下来?万一毒水没有流走呢?”
她却毫不在意:“那我就陪你死在这里。”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啊……
她是他眼底的唯一,他又何尝不是她的?
如果没有了他,她怎么会安心过下去?
云潇这里想的专心,不妨易初寒轻轻睁眼,含笑:“怎么?”
她不由脸上一红,讷讷道:“我……是找大哥来商量事情的!”
易初寒抬手,划过云潇柳叶细眉,沿着如脂凝肤,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挑,勾起她小巧的下颌,仿佛她还是一个髫龄少女般的娇柔。另一只手却将云潇的手腕一拉,示意她也上榻来。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云潇也不跟他客气,一翻身就半躺在他身边,脑袋倚着他脖颈和胸膛之间的凹陷,感觉到他清雅的气息,喃喃道:“凌寄风找到了姐姐?可是水清浅是个很复杂的人啊,我们能相信她么?”
粗黑的眉毛轻轻蹙起,易初寒似是回忆起什么不堪往事,沉默了许久,才轻声道:“他们姐弟分开了太久,我也不确定此刻相聚,是福还是祸。一切都还是等寄风清醒过来再说吧……”
窝在他怀里的脑袋又蹭了蹭,“我也担心……我们把殷梦沉带回府,可是他背后的潜月,该怎么处理?”
男子温热的大掌抚了抚云潇的长发,易初寒缓缓道:“潜月,已经是上京势力最大的一派江湖组织,贸然与之为敌,对你在上京继续行事十分不妥。记得我曾跟你提过,同是外国人,同是伪装,但我们查访西梁国主时遇到的困难远大于君天澈吧?事实情况是,潜月在暗中掩护西梁国主的行踪,因此我们才障碍重重,由此可见,殷梦沉与上阳郡主关系密切,你应当争取与他尽量合作……”
<;span>;
v80 梦沉之痛()
<;/span>;
<;;";>;
“可是……”云潇蹙眉,“方才凝烟提醒我,说殷梦沉城府之深,极有可能控制了上阳郡主的一举一动,从中牟利。她还担心,殷梦沉致使潜月,杀害绮月……”
“不可能。”深寂眼波一如烟瀚海,璀璨一闪,易初寒深深望了她一眼,“殷梦沉对上阳郡主,只会有尊敬与忠诚,不会有其他。他之所以抓你,之所以挑战璇玑宫,无非是因为他误以为,你杀了郡主又取而代之。去吧,好好和他谈一谈,以你和郡主的关系,他一定会相信你的。”
“可是……”
“不要推辞……”易初寒轻声安慰她,眸光流转,柔柔一缕笑绽在唇边,“我知道,从郡主暴亡之后,你心中总是郁郁难安……去和殷梦沉谈一谈吧,他陪了她五六年,可能是最了解郡主的人了。你不想多了解一些她的事情么?”
……
易初寒,永远知道她在想什么的易初寒。
无论旁人如何分析她的一颦一笑,如何以或世俗或清高的目光审视她,最知心的人,永远只是他。
他知道她的愧疚,知道她的自责,她没有照顾好妹妹,所以无颜面见与妹妹最亲近的管家……
她不忍去面对妹妹生活过的每一个痕迹,因为妹妹的每走错一步,都是在她心上,划开深不见底的血痕,控诉着她曾经的淡漠,无情。
四目相交,心意了然。
男子那深邃的眸子柔情似水,体贴关怀无微不至,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她自己。
清雅的浮香融入鼻息,热唇轻覆,轻柔俘获她的气息,久久留恋往返。未施脂粉的素颜浮起一丝一缕的娇红,蒙上水雾,沾惹了蜻蜓盈盈点之,微起涟漪,缓缓漾开。
“郡主,殷管家求见……”
婢女的声音从外面响起,让云潇心头一跳。众人都以为,殷总管是锦衣还乡,还都没有注意到,他们德高望重的管家,其实是上京“地头蛇”的“老大哥”。
“该来的,躲不掉啊……”
云潇幽幽一笑,翻身下床。易初寒不无关心的望了望她,示意她多加小心。他幽黑的眸子里,是最纯粹的关切。
***********
玄色苍穹,月光流转。
绮窗朱户的深深高墙之中,夜风遥遥,掀动衣袂,上官云潇默默抬头,看见背着月光的男子,一身黑衣长袍,黑发披散,清灵月光在他身上重重的涂抹了一层寂寥的银色轮廓——她承认,他确实风姿卓越,仅仅一个背影,其风华神采,潇然之姿,也能令人久久注目,不能移开目光。
不过,周身那无法让人忽视的凄冷,却是她不敢碰触,却不得不碰触的。
“殷……梦沉!”
她眯起眼睛,紧了紧自己身上的披风,初夏的夜晚虽然不冷不热温度刚好,但选择在落星楼最高层见面,总归是风大了一些。
他缓缓回头,神色漠漠。
“你有什么想问我的,现在可以问了。”云潇轻轻舒一口气,“你应该很想知道,上阳郡主的下落吧,她……”
“死了。”
简短而冷酷的两个字,把云潇想说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似是感知到了云潇的诧异,他扯了扯唇角,半带讥诮:“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一定是已经死了……”
“殷梦沉!我……”云潇突然有些了解他为何孟浪。他,一定是对绮月有很深的感情,否则,不会如此尽力装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真正悲伤而倔强的人,不会把伤口暴露给人的,他们只会用麻木与冷漠,作为伪装。
从这种境况中走出来的云潇,自然十分理解。
“你,是她的孪生姐妹。”殷梦沉哑声道,“她和我提过,她有一个叫做‘云潇’的姐姐,我抓你的时候,并不知道你是云潇。”
他不愿意相信绮月已死,宁愿相信那是她告诉他的,她的“重生”……死亡这个话题太沉重,他承受不起……
“你不想知道,绮月是怎么死的么?”云潇顿了一顿,压抑住喉间的哽咽,“她死在甘泉岭,是我和……”
“我不想知道。”殷梦沉淡淡道,依然保持着坐在床边,俯瞰整个郡主府邸的姿势,“我去那里查看过,那里被打扫的很干净,是你和璇玑宫的功劳。我猜得到,你为了找出谋杀案的真凶,所以乔装成为上阳郡主,来到了上京。”
云潇讷言,她早该知道,殷梦沉这等聪明到了凉薄的人,是不需要她解释什么的。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谢谢你……在我不在她身边的这十几年时间里,你照顾的她……很好。”云潇轻轻叹息,勉强扬起一抹笑容,“真的很感谢你。”
殷梦沉却霍然回头,细细的审视云潇脸色的悲戚,忽道:“你为什么要谢我?这些事,都是郡主自己做的,跟我没有关系。”
当然,你一个小小的管家,怎么能阻止绮月做那些荒唐事?不过——疑问突然扩大,他既然如此精明,为什么不规劝绮月,为什么不保护她,免受“千世殇”慢性毒药的困扰,免受名誉损坏而被百姓唾弃的影响呢?
她惶急的抬头,却发觉,殷梦沉那比星子还要璀璨的眸子,冰冷的,狠毒的,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仿佛她是个怪物,仿佛她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让她仿佛如坠冰冻之渊。
“哈……”他忽然大笑起来,笑的那么撕心裂肺,那么悲凉怆然,“我还以为你了解你的妹妹!看来你和那些昏庸无知的人没什么区别——你以为上阳郡主昏庸无能?你以为她乖戾野蛮?你以为她懦弱笨拙只能任人鱼肉?你以为她奢侈荒唐只会躲在天香园里纸醉金迷不谙世事?”
<;span>;
v81 香园十二景()
<;/span>;
<;;";>;
云潇霍然回首,深深呼吸,脸色惨白如纸,显见在努力调匀自己的气息,她惊恐的望向殷梦沉——他好似发狂一般,一步一步,向她迈过来。
周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似乎连风声也被冻结在半空,在那轮仿佛血一般的月照耀下,他周身戾气如此强盛,使他衣袂飘飞,如同鬼魅!
“所以你谢我,因为你觉得我照顾一个如此不堪的郡主,一定劳心劳力?”
“殷梦沉你……”
“上官云潇,你错的离谱!你根本不配做她的姐姐!”
啪!
云潇手里把玩的玉钗子从中折断,嫣然血滴,自那玉钗断裂的地方,一滴一滴的落下。
死寂……
痛苦……
连夜风也似乎因为这沉重的寂然,柔韧如网,浓重如淤泥,越来越紧,越来越粘稠,合人呼吸生带,心跳渐缓,重坠,沉落永无天日的深渊。
上官云潇霍然立起,柳眉倒竖:“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自认为忠心,那么她死的时候,你在哪里?她吃了‘千世殇’七年,你不知道吗?朝堂之上,那么多试图害她的势力,难道是你亲自涉险冒险周旋的吗?她和她的父母,都被人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