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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力求每一个字都说得平静而清晰:“不一样的,我心里的感觉不同。我为你死,是出于我上官氏对容氏皇族的尊重与效忠,很有可能,若我不是上官家的女儿,若你不是容氏皇族的后裔,我不会如此为你拼命……”听她说至此处,容舒玄额上青筋隐隐浮现,从来没有人敢这样直白的告诉他,她为他付出只是因为他的身份,“但为他,我可以找出千百个理由,也可以一个理由也不找。不论他是江湖浪子,还是贩夫走卒,抑或是身陷囹圄,都不会改变我对他的信赖与支持。”
容舒玄只觉五脏六腑都被狠狠绞着,肝肠寸断。他突然冷声道:“天子一怒,浮尸千里。你不怕我杀了你?”
“我出生入死都为你做了,还怕你杀我么?”云潇垂下眼,淡淡说道。她毫不惧怕他的君威,那双眼眸仍是如水清澈,一丝波澜也无。
往日喜爱她不怕他,今日他却因此恨的牙痒痒的,“你不怕我杀他?”
(岫岫最近狂迷钟汉良~小伙伴你们喜欢他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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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 成婚遇阻()
“实话告诉你,他已是将死之人。”云潇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针刺一般的疼起来。若你能将我和他一起杀了,我倒是感激不尽。这话她在心里默默的说着。太累了,她真的好像承受不住了。如果死亡真的这样简单而迅捷,她情愿和他一道死了,也好过这样每日提心吊胆怕他毒发,还要担心江湖与庙堂里的波诡云谲。
“对一个将死之人,你也爱吗?”容舒玄的心里升起莫名的酸涩。
云潇勉强收起自己灰心丧气的念头。她是上官云潇,她决不气馁,决不妥协。她是内心最强大的人,她会将自己生命里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他活一天,我爱他一天。他死了,我每一天都会想念他。只要他活在我心里,生与死,其实并没有不同。”她敛眸,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字斟句酌的说着,“云潇多谢皇上美意,只是,贵妃一事恕难从命了……”
他深深的看了她很久。
“很好,很好,你果然是上官云潇……”
他的话音奇迹般的平静下来,周身那凌厉非常的气势已经减退。至少,她对他说了实话,不是吗?若她不是上官家的女儿,若自己不是容氏皇族的后裔,她不会如此为自己拼命——这,便是她的实话。
他自然知道,若他不是天子,那些婕妤、贵人们怎么会挖空心思的讨他喜欢?身为帝王,他无法分清这些好,是出自对皇帝的效忠,还是对他,这个年轻男子的爱。
可是没有人这样明确的告诉他,她待他好,只是因为他的身份。
“皇上是一个很好的人,一开始我的确将你视为国君……可是后来,”云潇慢慢说道,眼底闪现一抹不知名的情绪,转瞬又化去。“我一直待你如血脉至亲。”
他眼底跳过一丝惊愕,脸色霎时恢复了正常。口中似乎还有未说完的话,却是决绝的转身离去。他走的急,淡青的长袍下摆溅上了雨水。云潇怔怔的看着他远去,心想,这是两天之内,她看到的,第三个离开自己的背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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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兰长年身处郡主府,耳中听多了皇族贵胄的奇闻异事,却也对容舒玄三番两次私服探访云潇十分惊愕。皇上离开的时候,脸色十分阴郁而沉痛,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皇上不高兴,云潇呢?她不敢打搅云潇,眼瞅着皇上离去之后,云潇一直闷在房间里悄然无声,丛兰很有些担心,终于到了晚间按捺不住,端了些吃食进屋探望。
她一进屋,眼见云潇正静静坐在床边矮凳上,煞有介事的缝着什么,低着小脸甚是专注,似乎看不出有伤心的样子。她心里一宽,开口道:“宫主,我做了人参乌鸡汤,益气补血的,趁热喝一盅吧。”
云潇不料丛兰突然发话,一着慌,便将手中绣品掉落于地,她连忙去捡,丛兰已然看清那是一条鹅黄汗巾,上面浅浅的绣了几片竹叶。自来女子所绣之物,多为花鸟,绣些草木却不多见,云潇叠起那绣巾,面色涨红,隐隐有些羞赧尴尬。
“听齐大哥说,宫主不会缝纫的呀?”
丛兰从未见云潇这样慌张过,不禁有些好奇。
“他敢说我不会缝纫?!”云潇瞪眼问道。她最厌烦别人说自己不好,但这火撒了一半,却生生的收了起来,“……他说的很对。”
丛兰忍不住笑了起来:“宫主不是仙人,哪有样样精通的呢?只不过……”
云潇急道:“不过什么?”
“不过针凿女工是女子必备的技能,不然怎样给丈夫孩子缝补衣衫呢?”丛兰捂嘴一笑,“就算是未嫁时不会,出嫁了也定要会的,否则要给夫家嘲笑的。”
云潇瞪圆了眼睛:“给夫家……嘲笑?”她纠结的摊开自己的绣品,“这样的,会被嘲笑吗?”
鹅黄的巾子上,绣了四五片青翠的竹叶。针脚粗糙,绣巾凹凸不平,与其说是竹叶,不如说是树叶。
丛兰高深莫测的抿嘴:“也是有优点的……比如颜色搭配很好看。”
“这还是最简单的呢!”举起一本《绣花入门》,云潇颇有些无奈,“这里边还有什么喜鹊登梅、牡丹富贵、五福临门,那么复杂、那么眼晕,怎么可能绣出来啊!”
“宫主怎么想到要学绣花呢?”丛兰很是不解,和皇上之间的不快似乎一点也没有影响到这位宫主的心情啊。
云潇摆弄了那巾子半日,方吞吞吐吐道:“女子出嫁的时候,不都要自己绣嫁衣吗?我……也没有人帮我筹备,我只好自己先试一试。大哥吃了药在睡,我便先绣个花看一看。”
丛兰抿唇道:“宫主不弃的话,我可以帮着缝制嫁衣的。”
云潇大喜。
丛兰眼见自己的夫君齐云鹤已经默默的站到了一旁门外,便知道他是有公事来找云潇,便笑而不语,将身子一转就出了门。齐云鹤果然上前,俯身向云潇道:“还是没有寄风的消息。宫主你说,已经两天了,会不会是被潜月藏起来了?”
“潜月也许愿意帮他掩护,但以他的个性,只怕此刻是一个人躲起来……”云潇丢开手里的帕子,忧心忡忡的握紧了手心,“在上京,水姑娘和他有没有什么特殊约定过的地方,去那里找一找?”
齐云鹤思索片刻,道:“这倒是合理,只是我们都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地方。”
云潇这才意识到,自从来到上京,她和凌寄风的接触越发减少,以往的形影不离,变为了此刻的束手无策,“罢了,继续寻找吧。”
齐云鹤应了,这才期期艾艾问道:“兰儿说要与宫主缝嫁衣……莫非,宫主,你与易宫主的婚事,就这样定了吗?”
云潇点头道:“我定了三日之后。”
齐云鹤犹豫了一下,低声劝道:“宫主,这个决定你可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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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 重来的伉俪情深()
“我很早就做了这个决定。若不是这一次为了绮月报仇,我早就已经嫁了他。”云潇坚定不移的说道。
“宫主,你要为自己的以后考虑呀。”齐云鹤咬牙劝道。他是璇玑宫这一辈弟子中年纪最长的一个,心思淳朴至善,素日里也对云潇、易初寒多加关照,因此很得云潇信任。云潇的决定,他向来支持,但是这一次,他是当真有些不甘愿服从。易初寒病情直转而下,不日就要病逝,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云潇刚刚成婚,便要守寡。
他心知这样劝说,已经是对易初寒不敬,但对这个小师妹的关怀,多过于他对易初寒的敬重,他甚至不怕她对他恶言相向。
原因无他——齐云鹤最知她重情重义的性子,此刻情势危急,她便更要信守承诺。但是更加现实的问题摆在这里——易初寒去世了,她的生活还要继续啊。
顶着易夫人的名号,她若要再次嫁人,可能性只怕是微乎其微。
“以后?”云潇的心突然抽痛起来,她只觉有双小手在掐自己喉咙,禁不住尖着嗓子叫了一声,才将那窒息的感觉驱走,“我的事情,何时需要你来做主?”
“属下并不是干涉宫主的决策,只是劝宫主为自己多想一点!”齐云鹤哑声道,“属下记得,宫主曾经教给铮儿少爷一个道理,铮儿少爷一直记着,还告诉了属下——没有什么事比保护自己更重要,要知道所谓名声所谓名誉都是别人的事,你只要做到保护自己就对了。与其死守承诺并损害自己,不如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变通。”
云潇脸色煞白,眼前只觉闪过一个模糊的身影:“我嫁易初寒,不是为了维护我的名誉。”
“不是吗?为了报答易老宫主的养育之恩,你在他临终前答应嫁与易宫主……这件事,我也是很清楚的。”齐云鹤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属下也算是看着宫主长大的,知道你的性子固执冲动,且容易为感情而放弃一切。当年,你目睹了上阳郡主之死,心中愧疚难安,故而化身郡主深入宫廷;如今,你眼见易宫主时日无多,你怕那个承诺无法兑现,故而如此急迫,想要嫁给易宫主。成亲不是报恩也不是守诺,而是……”
“住嘴!”云潇只觉心神巨震,他的话好似每一句都说到了她心里,可她却不敢承认。
她深入宫廷,的确是为绮月报了仇,可是她为了报仇,不仅弄得自己几次三番搭上性命,还叫易初寒耽惊受怕,而他的病,最忌讳情绪起伏。他屡次三番的救她的性命,又为她的大事搜集情报;他的身体那样孱弱,还陪她北上出征,为她凯旋而归助益良多;他最后一次毒发,也正是因为他担心她,心力交瘁才病势急转而下。
他待她那么好,她无以为报。云潇现在的心情,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无论是多年情意,还是江湖道义,她都应该嫁给易初寒,她没有第二个选择。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心,慌的这样厉害。为什么心底隐隐有一个低沉温柔的声音在对她说……云潇,等我。
转瞬之间,这个声音变的暴戾而冷漠。
“你心里只有你自己,何尝有过我的位置!”
长袖下的手指狠狠地抓紧了身下的被褥,沉默了一会儿,云潇轻轻抿唇,声音中那不易察觉的苦涩一闪而过:“我不会改主意的。我和易初寒的婚礼……就定在三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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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舒玄醉了一天一夜。
他派去的内侍们回报说,云潇一行人已经走了,隐隐约约听见说,云潇和易初寒准备成婚了。
云潇拒绝了他,随后便嫁给易初寒。小合子自然知道这件事对心高气傲的皇帝来说,是多么的沮丧难过。他到底心疼皇上,便偷偷请来忻妃,希望这位最受宠的皇妃可以想办法安慰一下情路受挫的帝王。
忻妃来的很慢,不过她是带着两个皇子一同来的。靖皇子如今已经半岁多,正是讨人喜欢的时候,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转啊转,望着容舒玄甜甜的笑,后者宿醉方醒的心情立刻温柔起来。
忻妃抱着靖儿,身后的乳娘还带着皇长子,一岁半的小孩子,有乳娘拉着他的手,已经可以稳稳当当的走路了。
容舒玄由小合子服侍着起身,不由对小皇子笑了一笑:“几日不见,好像又胖了许多,来让朕抱抱。”
忻妃将孩子交给他,却不料小家伙脆生生的叫了一句:“……爹!”
软软的、脆脆的童音听上去十分悦耳,一股从未有过的柔软从胸底荡漾开来。初为人父的年轻帝王几乎要怀疑自己听错了:“他……靖儿方才叫朕了?”
忻妃眼底划过一丝波光,她柔声道:“这是民间的叫法,不登台面的,臣妾叫他改了就是。”
“不错,静嫔的孩子比靖儿还大三个月,听说还不大会讲话呢。”容舒玄逗着小孩,随口说道,突然皱了眉头,道:“静嫔和靖皇子的字居然犯冲,应当改一改。”
“皇上说的是,请皇上定夺。”忻妃还是那样柔柔婉婉的,十分的贤淑。容舒玄瞅着她一派的顺服,心里对云潇的怨,不禁少了几分。
这才是他的妃子啊!要和他相携一生的女子。他看着她,好像又看到了那个白衣的小小女孩。他应该早就知道,忻妃爱上自己不是因为他的身份,他们早在十几年前便缘定三生,是他中途迷失了,不仅愧对自己当年的承诺,还让忻妃为了他担心。
他沉吟了一会儿,慢慢道:“唔,咱们的靖儿生于元月,又象征着大周军队凯旋,不能改。可是静嫔的封号叫了三年,乍然改动也没有名义。”
“不若为静嫔姐姐擢升位分,这样就说的通了。”忻妃柔声道,“如今正二品妃位只有臣妾与瑶妃姐姐,似乎有些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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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 夫人()
容舒玄想了想,道:“也好,那便擢升为妃,封号为……唉,国家大事朕做的来,这取名封号的事,还真是麻烦,叫礼部去做吧。”
“能有一个皇上亲自定的名字,是妃嫔们的荣耀呢……静嫔姐姐的闺中小字是琪,不如就定这个字吧。”忻妃明显感觉到了皇帝情绪的软化,声音放的更加低柔。
善解人意、温柔顺从,一向是她致胜法宝。皇上不就是喜欢这样的女子吗?听说郡主已经出城了,说是去游历四方,可是走的悄无声息,也没人去送,可见皇上对她的兴趣也不过尔尔。
“琪妃?也罢,就这个。”容舒玄放下孩子,对着忻妃笑道,“朕擢升了她,爱妃你可觉得不高兴?”
“臣妾身为忻妃,自然为琪妃姐姐高兴;可是身为雨晴,却觉得有些失落呢!”忻妃娇俏可人的嘟起嘴,声音柔媚,“皇上要怎样补偿雨晴呢?”
“三日之后,是朕的二十岁生辰。孔子说二十弱冠,这一次祭天仪式会办的隆重些。”容舒玄淡淡笑道,“带着靖儿一同祭天,如何?”
大周礼俗,每当皇帝生辰,就会在天坛举行祭天仪式,以储君身份,嫡长子可以随同出席。因此,皇帝选择一同祭天的皇子,差不多等于昭告天下,太子的人选了。之前的废后石氏并无所出,如今的皇后张氏只有一个汾阳公主,皇上带着忻妃之子祭天,那么立其为太子的寓意便十分明显。
忻妃心花怒放,面上却是娇怯可人的:“那臣妾替靖儿谢谢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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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备婚礼忙的璇玑宫上下一干人等脚不沾地,可个个脸上都是喜气洋洋。佳偶天成的云、易两位宫主成婚,谁能不高兴呢?
就在众人都忙昏了头的时候,许久不见的凝烟,竟然奇迹般的找上了门来。
别人尚可,云潇却是欢喜的不行。她一向将凝烟当做姐妹来看,凝烟成婚之后便随千在望云游四方,两个人已经有一年没有见面了。
凝烟已做了妇人装扮,她瞧着云潇,略带指责的说道:“你更瘦了,怎么一幅忧心忡忡的样子?”
云潇有些不好意思的晃了晃凝烟的胳膊:“这几日忙着我的……婚事,有些累而已。我们这次出京,本不想惊动你的,怎么你却还是来了?姐夫呢?”
凝烟面色一滞,怔了一下方道:“我自己来的。”她慢慢从袖中取出一只檀木匣子,“我带来了蓬莱仙草,作为贺礼。”
“蓬莱仙草?”云潇愣了片刻,一丝疑惑浮现,“齐国皇室御用的神药?”
凝烟点了点头:“我知道慕容神医已经配好了九霄玉露,但此药的炼制过程复杂,若是炼制中有什么不妥,药效会大受影响。而这仙草也有救死扶生之奇效,不如用它,更稳妥。”
“可是这药这么贵重,你是怎么拿到的?”
凝烟微微一笑:“你不要问了,把它交给慕容神医就是。”她说着,点了点云潇的脑门,“若非齐大哥飞鸽传书告诉我你要成亲,我还被你混过去了呢。为何这样着急?”
云潇嗫嚅着,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大哥的手腕上已经出现了红线,我和他都怕,若是医治不好……”
凝烟略微思索片刻,便知道了云潇的打算,不由也为她的执着而感动。却听云潇问道:“师姐,去岁我们出征前你便和千谷主走了,中间来信寥寥,你们在齐国过的好不好?”
“很好,我们……很好……”凝烟喃喃道。
云潇笑道:“师姐,你怎么还是这样,想起千谷主就一脸桃花的样子!”
凝烟面上一红,冲淡了方才她的怔忪。她拍了拍云潇的脑袋,低声道:“好了,不要闹了……你要举办婚礼,地点选在哪里呢?总不至于在这客栈里成婚吧?”她说着淡淡一笑,望着云潇的目光有说不出的疼爱,“距此二十里,在望有一处宅子,虽不算多奢华,但总比这客栈好。我与在望去年在那里住过两个月。怎样,在那里成亲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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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在想什么?”
云潇爬上积翠坡,只见那杨林里一片浓翠,朝阳从树缝里漏入,仿佛漫无边际的翡翠屏风上挂着一条条的金线,天然丽景如斯,令人心情幽旷。
易初寒正安静的坐在林间,膝上放了一把小小的琵琶。那琵琶玲珑小巧,金徽朱弦,背面居然镶嵌了一枚翠绿欲滴的玉石。那玉石形状如同泪滴,观之可怜可爱。虽值盛夏,他还是披了一件薄薄的银狐披风,不过脸色还好,瞧不出任何大限将至的病态。
“想你。”易初寒低头,看着两条白玉一般的胳膊环上自己的脖子,微微一笑,心口有一丝悸动,他的眸如星火般温柔闪烁。
云潇果然脸红了,幸好她瞧不见易初寒红唇微启,温润谦和的绝尘风姿,否则她肯定整张脸都会烧起来。
“大哥还会弹琵琶吗?”她没话找话,“我只见过你弹琴呀。”
长指轻轻抚弦,易初寒摇了摇头:“不会。”
“那这琵琶是做什么的?”
“这是易家的家传之物。”易初寒随手拨了弦,只听那声音似云波浩淼,清脆中有激扬之感,“璇玑宫的创始人之一,易氏梦瑶善弹琵琶,这是她的遗物。”
云潇立时对这琵琶起了三分敬意:“原来如此,易氏一定是蕙质兰心。我一点音律也不懂。”
易初寒轻轻蹙眉,佯装不满,看似清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