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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悦跟道:“娘,爹呢?”
红邪强颜笑道:“没事,吃饭吧。”
息悦却又道:“娘,爹怎么不出来?”
红邪想哄她,但却不行。
红善道:“姐,姐夫回他那儿去了?”
红邪不语。
红善道:“是去查剑上的毒吗?”
红邪只道:“吃吧,连习弟。”
连习欲语,却让红善又道:“姐,你跟姐夫一起回去吧。”
红邪有些不懂,道:“你说什么?”
红善道:“如果她在这时候缠着姐夫,那会坏事的。”指的是安意。
红邪道:“坏什么事?”
红善道:“若她在这件事情上做手脚,我们就想说也说不清,到时候!”
红邪道:“清者自清。我们什么也没做过。就算她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将一切污浊!”
红善道:“姐,怎么你就是不明白呢?我劝你跟姐夫回去,更是不想她破坏你和姐夫的感情。万一……她真做出了我们意想不到的事情,那……”
红邪道:“妹妹,你究竟想说什么?”
红善只得道:“总之,姐你跟姐夫一起回去吧。”
红邪不语。一时间,氛围变得沉寂。
最终,红邪道:“你好好看着悦儿,我回去。”
红善听道:“放心,一切小心,姐。”
红邪去了。连习打破沉默:“你在担心什么?”
红善边劝悦儿吃,边道:“她受了伤,更是不会罢手。而且……若是她在剑上下的毒那她可能会……玉石俱焚……同姐夫。”
连习思索片刻,道:“悦儿,你常和承儿对招吗?”
息悦停下筷,道:“是啊。”
连习道:“那平常谁接触你的枪最多呢?”
息悦想了想,道:“戈伯母,检叔还有就是娘和小姨。”
连习转问红善:“如果是这样,那问题很可能是在承儿的剑。”
红善道:“你怎么一下就将这四个人全排除了呢?”
连习道:“我没有这样说,只是剑的可能性更大。”
红善转问息悦:“悦儿,承儿的剑,谁常接触?”
息悦回道:“当然是慕容伯母啦!”
红善道:“没有其他人?”
息悦道:“慕容伯母很严,大家都不敢……”见她不往下说了,红善对连习道:“看来还应在少数接触的人里找。”
连习道:“应该不可能。因为只要悦儿一想或是承儿一说,这个人就会露形。”
红善却道:“可她就有这么凑巧的一次。”
连习道:“所以,你心中最怀疑她,更因此而担心息大哥。”
红善道:“似乎你还有要说?”
连习道:“我们刚才所有的猜测,都注重在接触两件兵器的人上。也许我们应该从其他角度分析。比如……当枪或是剑接触到一些花草盆皿等一些家中常有的东西时,就在不经意中染中,而在两人的对招中,其中中染的就传给了另一件。由此一来,一切就顺其自然了。”
红善道:“那如你这么说,有嫌疑的人岂不是更多?”
连习道:“因此要排除它们,还必须从毒的性质着手。”
红善道:“你很会‘转弯抹角’。不过,又句句在理。”
连习道:“其实,我真正想对你说的是,你不应该让红邪姐去跟,而应是去追。”
红善道:“你是说让姐去把姐夫追回来?”
连习道:“也许现在还来得及。”
红善道:“还有一种可能。也许姐夫心里已有眉目了。”
连习淡笑道:“这恐怕不可能。息大哥是个专一的人。但却又是太过专一。所以他专一的思绪,往往不会轻易转变他的言行。除非……”
红善截道:“你怎么知道我姐夫是一个固执的人呢?”
连习道:“因为我听过他的话语和……剑式。”
红善道:“你所有的话总结起来,就是说我姐夫是盲目去查,对吗?”
连习又笑道:“我以为你会问----除非什么。”
红善道:“因为我学不会你那样的思考。太伤脑筋了!”
连习突然转道:“悦儿,你不吃饭了吗?”
原来息悦正聚精会神地听着两个人的对话。经这突来一问,她立即笑了笑,道:“大哥哥,你呢?”
连习道:“好,我也吃。”
红善却有些苦恼,虽然笑着。
等悦儿吃完后,连习停下双筷,道:“你真不去追吗?”
红善道:“我在等你的‘除非’。”
连习道:“就是息大哥的剑此时此刻已摆脱了束缚。”
红善一怔,道:“这……真的不太可能。”
连习道:“快去吧,还来得及的。”
红善却含笑起来:“我不会中你圈套的。”
连习怔了怔,不语。
红善道:“你终究是气血方刚。催促的语气,就已经说明了这一点。不过,这----也说明了心态不是那么成熟苍老,也就更让觉得可爱……可慕。”
连习听着,不语。
红善道:“你就这么急着回第二庄吗?”
连习沉默。
息悦接道:“大哥哥,你真的就要走了吗?”
连习道:“悦儿,怕闷?”
息悦重重地点头,道:“嗯。”
连习轻轻拍了拍她的秀发,道:“大哥哥再次……祝别你,愿你开心!”
息悦却突然哭出了声。
连习起身道:“你还是别去追了,悦儿得有人照顾。”
红善道:“真的要走了吗?”
连习道:“你是---智慧女孩。但,我们有的时候,应该学会沉默,别让心情这么流露,就让彼此,彼此那么相印。”
红善道:“你说什么,我……不太懂。不过,你真要走,就走吧。只希望以后你还会来。”
连习道:“你会懂的,只……希望不要太晚。”
见连习要走,息悦停止了哭声。
红善最后道:“我有个要求,行吗?”
连习停住不动。
红善道:“能留下你手中的东西吗?”
连习将手里的那根木枝留下了。
看着背影的红善,心中在道:“虽然已经明白了这是一个事实,但我已经……无可奈何。”
出了门的连习毫无方向。
不过,他又找到了一根木枝。
经过小镇的街时,已是正午。身间没有多少碎银的他,只得在一家粥馆喝了一碗。
离开时,却又碰上了一个十一二岁的乞儿。情钱两难中,只得将那些余两给了。不过,连习从他口中得知自己所走的路竟是向剑脉山庄。
而第二庄已与此镇相去几十里了。
他对小乞儿道:“小兄弟,你能带我出镇去吗?”
小乞儿道:“这个镇有三个出口。一个向剑脉山庄,一个向第二庄,还有一个是慕容……”
连习有些急促道:“向第二庄。”
小乞儿“哦”了一声,就牵着木枝的另一头带他而去。
但谁知,小乞儿将他带向的竟是,剑脉山庄。而此时的连习却还被蒙在鼓里。
连习忽然问道:“出了镇了吧?”
小乞儿道:“嗯,已经出了。”
连习道:“谢谢你,小兄弟。”
小乞儿却不语了。连习轻轻地抽着木枝,道:“小兄弟,木枝。”
小乞儿的手却没有松,反而更紧了。
连习心中一凛,也沉默了起来。
小乞儿半晌后,终于道:“我认得你,虽然你看上去年轻了许多。他们叫你第九客。”
连习道:“一个人的胡子和头发是不可能将一个人完全改变的。你叫什么?”
小乞儿道:“石枣乞,石头的石,红枣的枣,乞丐的乞。”
连习笑道:“但你应该不是一个乞丐,至少不是一个简单的乞丐。”
石枣乞道:“你的驴呢?”
连习道:“你先松开树枝,好吗?”
石枣乞没有犹豫,就松了。
连习缓缓道:“我不知道它去哪儿了,但也许……它知道我会在哪儿。”
石枣乞听着,忽然问道:“他们都说你神秘不可测,武功更是。那你为什么瞎了?”
连习随意道:“就象现在这样,着了一个孩子的道。”
石枣乞道:“他是谁?武功这么厉害?”
连习道:“我问你一个问题吧。”
石枣乞道:“快问!”
连习道:“我说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功离不开这三个因素。一,我们的语言,二,我们的时间,三,我们的世界。现在,将你认为最厉害的武功与之----映射,然后,就把你的填选说出来。好吗?”
石枣乞却道:“可若我认为的没有你说的这些呢?”
连习道:“若真是这样,你就不应该问那样的问题。你说是这样吗?”
石枣乞道:“我选二和三。”
连习道:“说说心中的理由。”
石枣乞道:“时间决定力量;世界最厉害的武功。”
连习道:“你真的不选一了?”
石枣乞道:“出拳越快,力量才狠。”
连习道:“你说的应该是速度,而非时间。”
石枣乞道:“时间改变速度。”
连习叹道:“倘若和你这么争下去,很难有结果。让我说吧。二和三都是客观存在的。惟独一是我们自己的。一切的武学,都是靠人的思想而累积起来的。累积的过程,是一个时间流逝的过程。在流逝的时间里,世界不断向前变化。而究竟是什么将这三者紧紧牵系在一起了呢?
“是我们的语言。无论是身体的还是文字的,都承传着人类千百年来的一切累积。而我们独有的情感更是由它来传述。”
石枣乞沉静起来。
连习不想再逗留,意欲离去时,石枣乞道:“站住!”
连习依言而止,道:“是否还想问?”
石枣乞道:“你得去剑脉山庄。”
连习道:“为什么?”
石枣乞道:“因为你现在去的就是那里。”
连习沉吟会,道:“谢谢你告诉我。”
石枣乞道:“你要会回第二庄是很难的。”
连习道:“你想做什么?”
石枣乞道:“也许我是打不过你,但……我还是要和你打。”
语落,一手食指成勾拳向连习中丹击来!
第九章 回时难,离时易
连习想避,但却又似乎不可能。
因为这只手的速度的确惊人。不说如闪光,就说那猎豹吧。真有过之而无不及!
连习在这一刻,强烈地感觉到这一拳的劲力有如天塌石崩。小小年纪,竟有这般内力,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而在石枣乞的心中,却只想与这位眼前世界绝迹的高手好好搏一招。然而,梦却成空了。
拳头轻而易举地着在了连习的身上。
连习不能再动弹。这一手既伤人心脉又封人要穴的力拳,更让连习喷出了血!
石枣乞难以置信,道:“你……看不起我?”
连习摇摇头,道:“对不起。”
石枣乞道:“为什么?”
连习却不能回答了。他就这样轻轻倒下去了。
醒来之时,他嗅到了很香的鸡肉味。
一个孩子的声音传来:“起来啦,给你。”
是那石枣乞。连习接过来,道:“这是哪儿?”
石枣乞道:“不是剑脉山庄。”
连习道:“这似乎是一间破庙。”有檀香气。
石枣乞道:“你气血不足,少废话了。”
连习道:“你不应该是个孩子。”
石枣乞道:“你应该是个老人。”
连习笑道:“这肉很美。”咬了一口。
石枣乞道:“等你吃完了,你就得跟他们去。”
连习听到了一群小乞儿的声音,道:“你是他们头?”
石枣乞只道:“他们会送你去剑脉山庄。”
连习道:“如果我不去呢?”
石枣乞道:“你必须去!”
连习道:“随你吧。”
石枣乞道:“是你眼睛限制了你运功吗?”
连习道:“你懂得歧黄之术?”
石枣乞道:“我一生下来,就是病儿!”
连习无语。
石枣乞道:“在想什么?”
连习道:“跟你聊了许多,也许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我叫祁连习,幸会!”
石枣乞却顺口道:“倒霉!”
连习道:“相信有一天,你会不倒霉了。”
石枣乞不语了。
连习吃完后,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我去剑脉山庄,但希望离开山庄之时,你能送我回去。还有把那些碎银还我,你不穷。这么好的美味,唉!”
石枣乞道:“那你可以去做一个叫花子。”
连习道:“但……千万别让自己的灵魂沦为这样。”
石枣乞不语。
连习道:“让躯体随着时间的过去而流浪,是浪费着人生;虽然心……依然有情。”
石枣乞半晌才道:“你说话时,少训人!”
连习道:“我无意,只是因景而喟,只是自己就这么经历了。”
石枣乞道:“别以为说一些听不懂的话,就想让我改变路线和时间。”
连习道:“你始终是一个阳光的孩子,不需明白。”
石枣乞道:“你昏迷了一天,已经误了时间。快走吧。”
连习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石枣乞道:“正午。”
连习道:“难怪会这么饿。”
石枣乞道:“你还没吃饱吗?”
连习道:“不是。”神情有些低落。
前往剑脉山庄的途中,他们将连习弄成了一个乞丐。
戌时一刻,终于到了剑坛圣地。
这块建筑不能说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奇迹,但却可以认为是一个巧夺天工的桃外世界!
山庄两侧的两棵横天枫树,虽已失去了春天来时的绿叶,但在金色之秋,它却依然是美丽无痕。
细细的枝条,粗大的根,都始终旺盛着天地之气!
零落的黄叶,在风雷电雨中,也不曾有过丝丝软弱,何况在这深色的月光下!
它们回旋在这剑形山间的样子,既象是它的剑穗,又仿如是那浩瀚宇宙间闪烁的银河!
粼粼的叶光,更似乎见证着这独立于世的山庄的沧桑!
这把巨形的剑,斜矗在大海的边缘。那条银色狭长的瀑布,就从山庄之下,直流而下!
冥冥中,好象它就是这把剑生生不息的血脉!
而用七色之石构筑的菱形山庄就镶嵌在剑身与无路可攀的略成柱形的剑柄之间!
此刻,到底该如何上这三千来尺的山庄去呢?
原来沿着瀑布而下的两侧,有一层接一层的缆车点。不过,上山庄却还有一条脚路。这条路,就是瀑布之内的阶路。在瀑布泻击的湫渊边设有山庄独有的机关。
这群乞儿为首的一个与在剑山之底守岗的人秘密地说了几句话,就把连习交给了他们。
被守卫们带上缆车后,连习安静下来。
这清新的空气里混合着水雾和海浪的声音。淡淡的水雾,飘渺着人的身影。象孩子沉浸时的大海,也静静地呼吸着,呼吸着。而这一切就象某个画家刚刚完成的一幅美丽奇妙的水墨画。画中的万物,撼动着连习的心灵。
良久,他们终于把连习带到了山庄。
山庄之门,就在这条瀑布之源----涌声隆隆的地泉的后侧一丈来处。
门上有一副篆书所镂的联:
其中孤菱水墨界
之间一剑天地外
连习踏着窸窣的叶音;听着美妙的天籁泉音;觉着进入了天外世界。
山庄之内,也有石阶。可能在最上面是山庄主人所住。连习进来后,没有问话。在石凳上坐了好一会儿,他们去通知的人终于来了。
而此时已是亥时一刻。
平常的人,在这时皆已入睡。
来人的声音正是戈术。他略带沙哑道:“小伙子,委屈你了。”
连习起身道:“您是戈老庄主?”
戈术道:“我是。小伙子,你坐。”
连习又坐下,道:“前辈,一直在等我?”
戈术叹了叹,道:“我请你到山庄,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承儿弄伤了你的眼睛。”
连习笑道:“前辈,无须介怀。这并不关承儿的事。”
戈术道:“小伙子,你有这般胸襟,我很高兴。而正因如此,我……更会尽我之力,让你复明。”
连习道:“前辈,好吧。可是……我希望不要太久。”
戈术道:“今儿也不早了。我先让人带你去休息。”
这间房,面朝大海。
连习守在窗边,静静地。
当那红彤彤的旭日从深蓝色的世界里,渐渐露出来时,连习平静地深吸了会儿,自语道:“一双赤色的眼眸,分隔在虚实两界中,可却是同样美丽!”说这话时,他睁开了双眼。
他拉开门时,一个仆人模样的年轻人'子筋',站在门口,道:“醒了啊,老爷请你去大厅。”
连习道:“好,请带我去。”
子筋道:“当然。你眼睛还没好。”
天气不错。白云陪伴着明净的蓝天,微风依偎着阳光。
大厅。每个桌上,有几道连习闻着很熟悉的佳肴。
那就是跳佛的绕梁三鱼、泪糍、无痕汤。
但却不知在“绕梁三鱼”中,是否都有一根磁棒。
连习闻着香气,回味起那味道。
正想着,一个声音传来:“舅舅,舅舅!”
是戈承。连习微笑道:“这么开心?”
戈承道:“因为舅舅在啊!”
连习轻轻拍了拍他后勺,道:“符阿姨和易姐姐在这儿吗?”
话一落,就听到易鹤道:“学神,你怎么也到山庄来了。”
好怪的称呼!连习道:“为什么这么叫----我?”
易鹤笑道:“因为贞姐说是好学又博学!”
连习道:“知识是人的另一种血液。”
易鹤道:“所以说嘛,你是一个学神。”
连习道:“在知识的领域里,谁也不能称神。”
易鹤欲语,旁边的符贞笑道:“其实鹤妹只解释了前面一个字。至于‘神’,全是因为承儿整天对人这么说你。他说,你是一个神话。”
连习道:“我……还是不习惯这么叫我。”
符贞道:“童言无忌,也不必在意。”
连习笑道:“没有,贞姐。”
话落,就又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瞎子开嘴----尽说瞎话!”
易鹤有些气愤,却被符贞拉住了。而戈承道:“检叔,你骂人!”
检魂两手玩弄着青色之剑,道:“承儿,生成的相做成的酱---是没法变的!”
戈承一听,不由分说,就欲动手。但这时连习已道:“烂了的钟,没准儿。这位,你说是吗?”
检魂道:“果然是蛤蟆眼睛---突出!”
连习道:“老两口赏月,平分秋色吧!”
检魂道:“看来真是吐口唾沫砸了坑----出口有分量啊!”
连习笑道:“人言一把锯,你不来我不去。”
检魂道:“你倒是吃了蛮多生萝卜----说话干脆哦!”
连习仍笑道:“只是阳雀叫三年,一句现成话罢了。”
检魂道:“你确是苏州的蛤蟆----难缠!”
连习道:“可你也是圣人肚,杂货铺,难不住啊!”
检魂道:“那你就冷水沏茶----等着吧!”
连习道:“我还是刀架心上头,忍吧。”
六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