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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三个人回到了厅间。
慕容方巾咬起嘴皮,道:“一个人都没有。”
符贞道:“觉得郁闷了?”
慕容方巾点着头。
符贞道:“时候不早了,方妹,不如就去睡吧。”
慕容方巾道:“好吧。”
慕容方巾一去,符贞也欲回房,她道:“连习,你也睡吧。”
连习道:“好。呃……贞姐。”
符贞回过身来,道:“说话怎么吞吐起来了?说吧。”
连习却又犹豫起来。
符贞微笑道:“连习,你可不是这样的啊!说吧。”
连习道:“在贞姐心中,有些失落,对吗?”
符贞怔道:“为什么这么问?”
连习道:“在最近这些天里,在我认识的人里,有一个人让我有些好奇。贞姐,能猜到他是谁吗?”
符贞细思会儿,道:“是那个叫红善的姑娘吗?”
连习不由一笑,道:“她不是。”
符贞嫣然道:“回答得很快嘛!”
连习道:“她……是个好姑娘。”
符贞道:“看得出来,你说的是真话。不过,我更好奇能让连习感到好奇的人是谁。”
连习此时却微敛神色,道:“贞姐再猜。”
符贞道:“那是仲孙大哥吗?”
连习摇头道:“仲孙前辈,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符贞沉思片刻,道:“那就是你姐夫了。”
连习道:“姐夫是个情真性烈的人。”
符贞又笑道:“那总不能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吧?”
连习道:“刚开始,是好感。相处下来,已如亲人。”
符贞道:“那----我猜不到了。”
连习道:“虽然我不能说清为什么,但我肯定贞姐一定曾经认识,他。”
符贞道:“这么肯定?”
连习道:“是这样。不过,现在却不是道明的时机。”
符贞道:“连习,有话就直说吧。”
连习道:“没有割舍,没有人生。在岩边的时候,我重思着一个永恒的话题。曾经舍去的,已成为一种经历。往后的时光,是珍惜还是割舍?选择的答案,不可能是唯一的,但求心中少愧少憾。贞姐,你又是否迷茫?”
符贞接道:“没遇到他之前,没去想过。遇到后,却真不知如何面对。但他却好象已经作出了选择。他,这个人好象……一直都是这样。”
连习道:“也许不是,可我看不出来。”
符贞道:“这就是你好奇的原因?”
连习道:“应该还因为申屠前辈的这些菜。”
符贞道:“这些菜,给人的味道是与众不同的。它会勾起人心中许多的回忆。”
连习道:“那干脆就给它起个名,就叫心宴。”
符贞笑起来:“谢谢你,连习。”
连习道:“要谢,就谢申屠前辈吧。”
话落之时,易鹤奔了过来。
符贞道:“怎么了,鹤妹?”
一身白气的易鹤喘道:“老表哥,回……来了没有?”
符贞道:“你不是跟着他吗?”
易鹤道:“他那怪性子,谁能跟住他啊!”
符贞道:“鹤妹,应该没事的。”
易鹤道:“可我觉得这次……他跟往常不一样,我真担心他会……”
符贞道:“怎么不一样了?”
易鹤道:“他一向嬉皮笑脸,惟独这次,看起来很憔悴。也不知道是什么使他变成这样。”
符贞道:“可能是这……几道菜。”
易鹤道:“贞姐,他以前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呢?”
符贞道:“你别太焦急了,先去休息吧,走吧。”说着,符贞拉起易鹤先行回房了。
而连习一个人在桌边坐了一会,就走到廊下,发起了呆。
倏地,空中旋来一束流光,直飞连习泥丸处。这是什么?
连习不能细想,只觉它是带着戾杀之气。可是他却不想闪避。
当它就要穿进连习额中时,两根手指在一瞬间将它夹住了,不能再动丝毫。
就在这一刹那,它竟又破茧而出另一束,光。
在这半微的距离之间,手指竟依然夹住了它。
这到底是什么暗器?这又究竟是什么武功?
连习此时的手里露出的是----一长一短、一粗一细的两根青黑色的针。
连习夹了一会,就轻轻落下了这对亲如母子的针。
而暗袭的人,也有了身影。
这个人道:“第九客,原来真不会武功!”
这话让人费解又惊诧。
连习听着这个万切千真的女人音,不语。
而她又道:“一个人真正的武功,绝对要是自己的。”
连习还是听着。
她没回身,道:“虽然你将---默指的境界,提高到了另一个层次,但它终究是属于默氏绝学。”
连习有些惊讶这句话,但始终未语。
她似乎忍不住了,回影道:“你是一个哑巴?”
连习好一会儿,才缓缓道:“这叫什么?”
她回道:“孕针。”
连习道:“玄奇的暗器。不能夹住它的人,就已被它穿过,可夹住它的人,也很难过。”
她道:“指力若太小,则不能夹住,指力太大,则给了它足够的压力,使腹中之子破茧而出。当然,还要有足够的手速。不过,我还是没料到你如此年纪却将默指练到了这样的化境。”
连习道:“明明暗色的东西,却给人的是刺眼的感觉。要达到这种神奇,速度必须近于光,而能达到这种速度的人,功力就可想而知了。”
她道:“你不能看见,却能感觉得如此清晰,不愧是他们所称的—第九客!”
连习不再语了。
她又道:“世上能接住我暗器的人,你目前还是第一个。不过,往后,你就……太难了。”
连习让她说。
她则道:“今天,你还没让我失望,所以,在往后的机会中,我不会杀你。不过,别跟我作对。”
说完,怎么来就怎么去了。
连习没有为那一刻而感到畏惧,相反,他有些高兴,因为这是他的机会,去拥有的机会。想着想着,不由朗朗一笑。
谁知,传来了席下的声音:“驴上人,对这种事还能笑得出来,真不简单啊!”
连习转过身到道:“你在这儿?”
席下道:“我一直就在这儿!”
连习有些讶异,道:“就你一个人?”
席下道:“当然。哦,你是问你姐---少夫人吗?嗯,她……去岩边找你们了。”
说着,提起坛子,喝起来。
连习道:“你……等我,有事?”
席下道:“我也想与那个人一样,与你过过。”
连习道:“你知道她是谁?”
席下摇头道:“她整个一身黑,谁看得清!”
连习却道:“可他却没发现你一直在这儿,我也是。”
席下道:“可这并不是什么武功。”
连习道:“那是什么?”
席下道:“那就要看你愿不愿了。”
连习道:“时间不早了,我……”
席下将酒递到连习面前,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连习见很难拒绝,只得道:“要比什么?”
席下道:“比我们都不会的。你不会什么?”
连习思索一下,道:“轻功。”
席下却道:“不行,另想一个。”
连习道:“一时想不出来了。”
席下道:“你在反激我?”
连习道:“那就这样吧。我先回房了。”
席下道:“这回合,你赢了。不过,还有二回合,现在比剑!”
连习不由一笑,道:“这回合,我认输了。第三个回合是什么?”
席下道:“既然我们都喜欢口舌之争,那就比答问吧。我们轮流有三次机会向对方提问。若对方回答不确切真实,则可以要求对方兑现前两个回合中的任何一个或者两个。”
连习道:“不是有三次机会吗?”
席下道:“那就再加上这坛酒!”
连习道:“题由你起,你先问。”
席下道:“你为什么不死了?”
连习淡淡道:“既然我无法决定自己的出生,也就不能决定自己的死。一切都是相对的。”
席下道:“你回答得不确切,虽然听起来是事实。”
连习道:“可这却是因为你问的是模糊的。”
席下罢道:“你问吧。”
连习道:“你为什么讨厌我?”
席下道:“因为喜欢的另一面是讨厌。”
连习道:“该你了。”
席下道:“在碑林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死了?”
连习有些意外,但道:“好吧,我不回答了。”
席下道:“那我选择比剑!”
连习道:“不过,得等我问完你。红高粱酒,在你心中,有着什么意义?”
席下一怔,不语。
连习道:“你也不回答了。那我选择……喝酒。”
席下道:“你何时知道的?”
连习道:“从你闻出了锅中的酒味时。”
席下道:“酒给你,剑不比了。”递过了酒坛。他已神伤地转过身去。
连习对着他的背影,心中有些不忍。
谁知,他又回过身,道:“你不会喝酒的,还是给我吧。”
连习递给他时,道:“对不起。”
席下摇头道:“看得出来,你是个让人放心的家伙!”
连习道:“你的轻功却让我诧异。”
席下道:“不扯了吧,多保重!”
连习听道:“你要走了吗?去哪儿?”
席下道:“去河边流浪。”
连习静静目送着他悄然的身影。
人,一个接着一个凄然离开了。
连习心中开始有些失落,为他们的离开。
同时,也在真挚地祝福他们。
就让往事在静静中
深刻在我们的记忆里
别再去烦忧,烦忧
给自己一片崭新的天地
也给人生一个夜晚
在美丽的月色下
依偎着轻风,依偎着梦
----《背影》
连习一个人在廊下坐了下来。
过了不多久,就见公蝉一脸泪容从一边走了过来。
连习虽看不见,但听得她的脚步轻盈又匆忙。不过,看见了连习坐在这儿,她就又缓了下来。调整情绪后,她走近道:“他们人呢?”
连习道:“散了。”
公蝉道:“那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
连习道:“睡不着啊。你----没事吧?”
公蝉失笑起来:“你在关心我吗?”
连习道:“因为此时你很伤心迷乱。”
公蝉咽声道:“谢……谢,回房去吧。”
连习道:“蝉儿姐,你需要一个人听你诉说,虽然这个人不会是我,但我还是想帮你。”
公蝉道:“可你却是第一个对我说这话的人。”
连习道:“那蝉儿姐会让我帮你吗?”
公蝉道:“你帮不了我的。但还是要谢谢你。”
连习道:“蝉儿姐一切烦愁,却是皆因他。”
公蝉惊道:“你……怎么……怎么…会知道……”
连习道:“认识蝉儿姐的人,都看得出来。”
公蝉道:“你说的他是----谁?”
连习道:“单名略。”
公蝉不再惊讶。她道:“难怪所有的人都是这么说你。”
连习道:“别人的想法,不是很重要。”
公蝉沉默。
连习道:“也许蝉儿姐你需要去重新认识你自己。”
公蝉听着,不语。
连习道:“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人。活在人世的第一个过程,就是要有去认识自己的勇气。当你做到的时候,你就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的方向。”
公蝉道:“你……为什么会懂得这么多?”
连习道:“也许因为我刚刚重生。”
公蝉迷惑道:“什么意思?”
连习道:“你听过‘默氏九训’吗?”
公蝉愣了愣,道:“知道一些。和它有关吗?”
连习道:“它的第一条,就是识己。”
公蝉道:“一直以来,我不懂自己为什么总在徘徊。说是因为他,实际还是自己的原因,经你这么一说。”
连习道:“蝉儿姐,也许我得告诉你,你选择的人,他不一定选择……你。”
公蝉道:“你是说,他已心有所属?这……不可能,在我认识他以来,他就是一个人!”
连习道:“凡事皆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段经历。也许……他正在沉思中。”
公蝉道:“那他心中的那个人是谁?”
连习道:“蝉儿姐,终有一天,你会清楚的。”
连习已起身仰望夜空,陷入沉默。
公蝉却陷入了彷徨。她那回房的倩影已被时间锁在一个黑白画面里。
而连习却在自问:“我怎么了?为什么要说出来呢?”
这时,爱巾走了来,问道:“连习,蝉姐怎么了?”
连习回身,道:“姐姐,去哪儿了?”
爱巾道:“到岩边找你们啊。蝉姐怎么了?”
连习不想说。
爱巾似也明白了,道:“他们都去睡了吧?为什么还不回房间?”
连习道:“药前辈和席下都离开山庄了。”
爱巾也黯然道:“干公公也走了。”
两个人静默着,站着。
好一会儿,才听爱巾道:“去睡吧。”
连习道:“姐姐,也去吧。”
爱巾道:“我先带你回房间。”
连习却道:“不用,我知道房间在哪儿。”
爱巾道:“好吧。”
她回房去了。连习就走到了宴桌边,将那根磁棒拿在了手中,然后,又到廊下将那两根针拾起来。
当往房间探去时,传来公二单声音:“你拿这根东西做什么?”
连习缓缓转过身,道:“二叔一直在等这一刻?”
公二单冷道:“我在问你。”
连习道:“因为它不是朽木。”什么意思?
公二单道:“你在骂我?”
连习道:“不是。只是您心中是这么想。”
公二单转道:“你必须将剑归还。”
连习道:“若可能,晚辈会的。”
公二单道:“什么意思?”
连习道:“除非您能见到绿驴月老。”
公二单道:“你是个该教训的后生!”
说时,公二单往地下轻轻顿了一脚。
虽然周围一切毫无反应,但连习脚下涌泉却翻腾不已。这虽不是致命的一脚,但却会让人头部受到巨轰。抵不住的人,会立时昏过去。
还好,连习之力尚纯尚厚。
连习道:“二叔功力用得不多,却还是能让脚间真气直窜我脚心。”
公二单道:“听你之意,你似乎已明白这一招精义所在。”
连习道:“练这种功夫,练的就是脚下涌泉,而非丹田。一旦将涌泉之气练得有如海上飓风,就难以收放自如。可是,您却能做到,这是因为您有大海般的心境。”
公二单不语。
连习道:“也因如此,就算再小的波浪,您也可以让它的力量发挥到巨浪之效。”
公二单道:“你能明白练武与练心相辅相成,确实难得。可世上许多人却是将它背道而驰。”
连习道:“这就是武林吧。”
公二单道:“你既在自叹,又在说我,对吧?”
连习道:“有个人说的好,一个人真正的武功,绝对要是自己的。虽然前人的成就,我们不能忘弃,但更多的是要成就自己。”
公二单听道:“寻回父亲的剑,对我来说,是奠念。”
连习道:“您的心情,我明白了。可是我真的没办法。”
公二单道:“我相信你。”
连习道:“那这根磁棒还给您。”
公二单道:“你要它做什么?”
连习道:“因为它不是朽木。”
公二单不再问了,只道:“那就给你吧。”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这一夜,经历了许多,许多。
连习回到自己房间,开始了他的镂刻。
早晨。微茫的雾随着门的吱开悄悄渗了进来。
见连习就伏睡在圆桌上,爱巾摇头笑了起来。
走过去时,看到了他手中握着的磁棒,不由好奇起来。欲拿出来,仔细看看时,他醒了。
连习惺忪的睡样,一闻到她的气味,便振奋了许多。
爱巾问道:“昨晚你在忙什么?”
连习忙起身,边收拾边道:“没…没什么。”
爱巾看出来了,道:“你在尴尬?”
连习否认道:“没有。”
爱巾道:“好,没有。漱洗一下,去吃饭吧。”
连习道:“姐姐,先去。”
爱巾笑道:“好。我先去。漱洗的东西在左边的架上。”
将东西藏好后,连习才去漱洗。
厅间,公二单在对管庄道:“蝉儿,人呢?”
管庄的回答一如既往----在房里。
公二单不禁有些恼火起来:“去,叫她来!”
上官荆却道:“别去了!”
管庄似一时间不知听谁为好,站在那里。
公二单两腮在微动,看着妻子。
上官荆道:“好,你去管她!”
一边的符贞、易鹤及慕容方巾都禁声着。
公二单起身道:“你们吃吧。”
欲去之时,连习已走到了门边。
公二单的神情一下自子变得更忧恼起来。
慕容方巾这时道:“二叔,您别这样。”
公二单语气缓和下来:“方儿,你们吃吧。我出去走走。”人已朝外而去。
上官荆强颜笑道:“方儿,你们吃。””
慕容方巾道:“荆姨,你要去哪儿?”
上官荆道:“没事。”朝丈夫跟去。
这究竟是怎么了?
管庄在旁道:“各位,先用吧。”
符贞接过来,道:“连习,巾姐呢?”
连习欲语时,管庄已道:“少夫人在少爷房里。”
符贞听道:“那先等你们少爷出来再吃吧。”
管庄道:“不用。少爷的早膳一直都是在房里准备着。”
慕容方巾道:“那二姐的……”
管庄道:“当然是跟少爷在一起用。”
见四位客人都不语了,管庄就离开了。
大家沉浸了会,就听符贞道:“我们吃吧。”
慕容方巾嘟囔道:“怎么就我们四个人了啊?”
符贞道:“不习惯了吗,方儿?”
慕容方巾道:“一点也没趣了。”
符贞道:“那吃完饭后,我们就下山到市街去逛逛吧。”
慕容方巾一听,道:“贞姐,真的吗?”
符贞轻轻一笑,点着头。
不过,连习却不想下山去。
在她们离开时,连习就起身回自己房间去。
慕容方巾见道:“三哥,你不去?”
连习回道:“你们去吧。”
慕容方巾又道:“那要我给你带点什么回来吗?”
连习摇头道:“玩得开心点。”
符贞道:“连习,你真的不去吗?”
连习再次摇头道:“我不闷。贞姐,你们去吧。”
刚要推开房门时,就听到一根羽毛的破空声。
连习顺手接到了。
又是一张凹凸不平的纸。信上也又说:回去练剑。
嗅着气味,仍然是那个女人的香。
连习将纸收在了怀中。而这根羽毛被他仍飞去。可就在踏进门去时,他却又回过来,将它捏在了手里。随意地,插在了自己的发丝之间。
接着,在房中镂刻起来,关上门。
大约半个时辰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