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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之绝命毒师-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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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他进了屋,食盒里是一壶酒和几个小菜,因为白天对于解缙的醉酒而死,苏湛心里仍有疙瘩,虽然吴亮说是祝贺她高升的庆祝小聚,但是她还是有些吃喝不下。

吴亮看着苏湛,微风透过窗棂悄悄渗入,幽幽拂动她的发梢,她独坐如莲,裹着一身素素淡淡的忧伤。吴亮愣了片刻,把目光移向了别处。

抿了一口酒,吴亮终于疑问道:“今天白天见到你了,你脸色很不好,出什么事了吗?”

苏湛苦笑摇了摇头。

吴亮又说:“以后你跟着李大人,我们不在一个所,见面的机会应该会少了。如果你不想参与太多事……”吴亮顿了顿,又说:“那就离得远一些。”

吴亮说得隐晦,但是苏湛心明如镜,又如何能不懂,又是一声苦笑,道:“我只怕越陷越深。今天李大人警告我说,不要站错队。”

吴亮一愣,目光有些黯淡,沉沉道:“那,你,站在哪一队?”

苏湛久久没答,只是无奈摇了摇头。

吴亮道:“你是为了解缙大人的惨死而难过?他的死,是他自找的。”

“李春说他站错了队。”对于李春的厌恶,使得苏湛此时直呼其名。

“他力挺太子上位,汉王又怎么会放过他?据说十三那日,皇上又问起了他,汉王恐怕他有机会出来,于是交代……”吴亮以手做刀,在脖颈处比划了一下。

苏湛闷头喝了口酒,直把自己呛得咳嗽了几声,转话题道:“今天去诏狱,有个和尚很奇怪。”

“溥洽?”

“你知道他?”

“他,是建文帝的主录僧……受了这么多折磨,却仍是天天缄默。”

在朱棣的军队抵达后的一场混战中,南京城内的皇宫大院起了火。当火势扑灭后发现了几具烧焦了的尸体,据说其中有朱允炆的尸体。但是毕竟看不出面容,那时又没有DNA测试,所以朱允炆最后的真正命运仍然是一个谜。朱棣不能肯定他是否真的被烧死了,还有传闻他扮成和尚逃了,就是溥洽收留的,所以溥洽的命运,不是装聋作哑永无天日,就是招供之后的杀人灭口。

苏湛虽然对历史不甚了解,但是这靖难如此出名,好多电视剧都有提及,她还是有所耳闻的,这样心里一寻思,就把溥洽的立场想了个明白。想到他在狱中如鬼一般的眼神,也只能黯然一叹。

次日出任务,却是去解缙在京城尚存的府邸抄家,解缙在入狱之前就已经被发配到偏远的地方做官,京城只留有些亲戚,可是这仍是不能放过。

到了那府邸门口,却看见两个大石狮子中间,立着一个被捆绑的书生样的人,仅仅看了个侧脸,苏湛却大吃一惊,赶紧避到人后。

可是在那被缚之人旁边的李春,却大喊一声:“苏湛,过来!”

苏湛硬着头皮,低着头,很不情愿地走了过去。

“你脖子怎么了?”李春看到苏湛不断地躲避正脸,满腹疑惑,揪了揪她的肩膀,她的脸庞就展现了出来。

“苏湛啊,这是解缙之子解祯亮,要被发往辽东。”李春交代着。

第十二章 痴情女子

苏湛满脸尴尬,那被缚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苏湛化名贾明在酒楼见过一面的,解祯亮!

“是你?”解祯亮的眼睛此时瞪得像是灯笼,“苏湛?不是贾明么?”解祯亮又看了看苏湛的装束,从喉头又鄙夷地哼出一声:“锦衣卫啊……”

解祯亮没说什么,但是脸上的表情透出的失望与鄙视让苏湛更觉尴尬,朝廷鹰犬,在其他人眼里是又惧又恨,没有什么好名声。

苏湛那日就对此人印象不错,心中已视作一面之缘的友人,见友人遇难,自己还是帮凶,真是羞愧难当。

解祯亮不再正眼看苏湛,很快被押解远去。望着他凄然的背影,苏湛感到喉头又涌上了腥涩的感觉,胸闷气短!

原来他是解缙的儿子!自己的这双手,不禁残害了他的父亲,如今,还亲手把朋友推上绝路!

苏湛的心境,此时已经完全不似刚来到大明朝之时,几天时间,她已彻底清醒地认识到了锦衣卫在光鲜的外表下,内在的腐败与残暴。

此时此刻,面对友人无辜远去的背影,苏湛暗暗攒紧了拳头!

苏湛伤感回身,却看到不远处的房屋后有个女子正在以帕拭泪,看到苏湛的视线转了过来,快速躲避到墙后,但是一角鲜艳的裙角却依然露在墙外。

苏湛疑惑了片刻,但又随即明白了过来,这女子,定是解祯亮的相好,毕竟解祯亮仪表堂堂,彬彬有礼,满腹诗书,有女子垂青也可以理解,只可惜如此一来,这女子也怪可怜的。

想着这些,苏湛不禁有了恻隐之心,毕竟同为女人,心中的柔软被轻触,她悄悄走到那女子藏身的墙边,却不想正好听到那女子正在抽泣着喃喃自语:“祯亮,你走了,我等你;若你死了,我又如何独活?”

好一个贞烈女子!苏湛虽然是个女权主义者,对于那些立贞节牌坊的禁锢手段嗤之以鼻,但是对于世间真情,在任何一个年代,都是人们心中的美好向往。

听到姑娘此言,苏湛不禁安慰道:“姑娘莫要太过伤心,要好自珍重!”

那女子本是独自哽咽,突然听到墙边传来言语,吓了一惊,急忙转身沿墙快步而行,也不敢回头看谁在搭话。

苏湛此时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看那姑娘衣裙必是大家闺秀,秉承三从四德,自己这突然冒出来,戳破人家的心事,总是不美。

还未等苏湛懊恼多久,却接到上司李春的新派任务,因为这一日解缙的死讯已经传开,李春让苏湛去暗中查看解缙同乡翰林学士胡广对他死去一事的反应。

虽然苏湛早有耳闻锦衣卫暗中做些间谍工作,但是自从她的身体穿越来之后,这还是第一次出这样的任务,幸好这个身体本身有着武功的记忆,要不然自己还真是无从下手。

不过接受了任务,苏湛还是做了准备,夜行衣和钩索自然是必不可少。摸着黑,苏湛就按图索骥,到了胡广的府邸。

作为当朝大官,胡广的宅院自然是一番气派,苏湛也无心细看,朝着亮着灯的屋子潜去,夜色朦胧,她还真有种FBI的感觉。

到了那屋外,却正好听见屋内一声怒吼:“你疯了!”声音苍劲有力。

苏湛悄悄戳破油纸,往屋内一看,那破口大骂之人正是胡广。胡广面前的桌子上,却有一帕白色绢纱,上面血淋淋地放着一个人耳!

在烛光摇曳下,洁净的白色上面的腥红鲜血分外触目惊心!

胡广面前的女子,头上缠着纱布,纱布还渗出血色来,可见这人耳竟是从这女子的身上割下!

更令苏湛惊异的是,这个女子正是她白日看到的为了解祯亮而垂泪的女子!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么能干出这等不孝之事?”胡广怒发冲冠。

原来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胡广的女儿胡菲菲!

胡菲菲此刻一脸正气,义正言辞地说道:“薄命的我这婚事,是皇上主婚的,是父亲大人当面答应的。毁约的话我只有死,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

“好好,你这不孝女!我不管你了,管不了你了!”胡广拂袖而去,出门时摔得门咣咣作响。

苏湛躲在暗处,见胡广走远,又悄悄向屋中看去。

此时的胡菲菲已经扯了白绫,搭在了房梁上,自个站在个小凳子上,泪流满面地把脸往那锁扣里搁,果然是寻死去了!

已经亲手害了解缙和解祯亮,如果连解祯亮的女朋友都见死不救,那自己也太失败了!苏湛见此危急时刻,只好破门而入。

这突然一声响动吓得胡菲菲急忙蹬了椅子,脖子被吊了起来!

苏湛腰中掏出匕首,脚踩桌面飞起一跃,匕首就隔断了白绫,胡菲菲摔了下来。

抚着胸口一阵眼花,待到看清来人,胡菲菲大惊失色,下意识想大喊呼救。

苏湛急忙一个疾步,跑过去捂住了胡菲菲的小嘴,伏在她的耳畔说:“别出声!”

屋内的响动这时已经惊动了丫鬟,门口有碎碎的脚步声渐近,苏湛急忙吹熄了蜡烛,霎时,屋内漆黑一片。

几声门上轻叩,门外一个甜腻腻的声音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说你睡下了。”苏湛伏在胡菲菲耳边继续说道,“我帮你救你男人!”

苏湛缓缓松开了捂在胡菲菲嘴上的手,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要是胡菲菲此时呼救,那么她将暴露,李春不知道会不会因为她任务的失手而杀她灭口!

胡菲菲喘了口气,对门外道:“我……我没事,我睡下了。”

“哦,知道了,小姐。”丫鬟不敢再打扰,门外细碎的脚步声渐远。

屋内,伸手不见五指。

“你究竟是谁?”胡菲菲的声音里有几分薄怒。

苏湛压低了声音,将白天遇见她的事讲了一遍,只说和解祯亮是旧相识,却绝口不提来探听胡广反应之事。

得知了苏湛身份是锦衣卫,但是不过是个小旗,权力有限。连自己的父亲,堂堂翰林学士都无法扭转的事实,这个人又能有几分薄力?

本来心中已将苏湛当做了救命稻草,没想到转眼间希望破灭,眼泪却又滚滚涌了出来。

听到胡菲菲又传来了呜咽,苏湛觉得头都大了,只好说自己与皇上身边红人王彦太监关系不错,只要胡菲菲听她指挥,一定有法劝劝皇上,求他收回成命。

胡菲菲虽然半信半疑,此刻却也只能相信他了,于是在黑暗中跪地告谢,眼泪在脸上无声的蔓延。

许久不见动静,待她点了烛火,才发觉那人早已不见了。但是此时心中怀有一丝希望,却也不再积极寻死了。

虽然胸有成竹地答应了要帮胡菲菲,但是苏湛心里其实一点底都没有。

苏湛来了这些日子,连皇上的面还没见过,如何能让他收回成命?皇上金口玉言,岂能受苏湛这样的无名小卒随意影响?

第十三章 寻花问柳

既然答应了胡菲菲,苏湛只好进宫求见了她唯一可以寄予希望的人——王公公。

王公公听了苏湛的描述,也是唏嘘不已,连声赞叹胡菲菲果然是个贞烈女子,只是要想让皇上收回成命,却比登天还难。

按照王公公的说法,其实这解缙的死主要还是皇上在做主,虽然在正月十三那日阅读纪纲送上来的囚籍,问了一句解缙,稍显怜惜,但是他身为太子党的立场太严重,真是谁也救不了他。

当年,皇上带着五十万精兵远征鞑靼,解缙居然在没有请示的情况下私会太子。汉王朱高煦知道了此时,当然向皇上打起了小报告,解缙的行为像极了勾结太子、图谋不轨,于是,一代才子便成了阶下囚。

看来要救回解祯亮还真是一件异常艰巨的任务!可是话虽如此,苏湛还是想放手一搏,如果不试,那就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苏湛想了想,问了问皇上最近有没有什么活动。

照理说,透漏皇上的行踪那可是杀头的大罪,但是王彦对于苏湛的信任高于生死之交,从小建立的坚固的革命感情此时帮了她,王彦告诉她,几日后公主会回宫小住,届时后花园会有杂剧表演,说不定皇上会出席。

“那天班子会演什么戏?”

王彦想了想,道:“永平公主爱看《西厢记》,保不齐那天会演这出,我再去打听打听。”

谢过了王彦,苏湛心中已有了盘算,开始着手准备,她要利用好这次演出的机会,利用现代舞台包装,让皇上回转心意!

※※※

夜晚的秦淮河上,画舫凌波,桨声灯影。两岸华灯灿烂,雕梁画栋,金粉楼台,鳞次栉比。

这碧波上最著名的花船,船头正立着一位小生,一身水蓝色绸缎直身长衫,其上规整绣着金银色及淡蓝色团花纹样,手持一柄折扇,在花灯下一映,却是面如莲花,俊俏非常。

这才子模样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苏湛!

要说起她怎么上了花船,自然不是来消遣的。本来她选的曲子想让胡菲菲自个演唱,但是胡菲菲纵然歌声甜美,却仍是差了那么几分味道。转念一想,不若只让胡菲菲表演,而幕后请个专业人士操刀代为演唱即可。

这专业人士,在大明朝,非这秦淮河上的歌妓莫属。而在这众星云集当中,有个佼佼者,就是这排名榜首的花船上的花魁——秦媚儿。

每日慕名而来的才子富贾络绎不绝,但是这花魁娘子秦媚儿与其他等级的烟花女子不同,如果想接近花魁,则必须到屋内等待机会。只有秦媚儿瞧得入眼的人,并且由老鸨探清了底细,才能成为秦媚儿的座上宾,进到她的闺房听曲饮茶。

苏湛自然知道这一套,不就是炒作吗?越是神秘莫测,人们就越是想究根问底。如果大大咧咧摆上了台面,恐怕只会招来一顿不过如斯的叹息。

苏湛此时站在船头向那河中望去,看那河水被花灯染得腥红点点,如同琼浆玉液,两岸的烟花巷里声色犬马、纸醉金迷,在这里被演绎得空前绝后。

此时,却听到身后有人喧哗,随即一个声音吟道:“江东胜地最风流,十里秦淮画里游。千载艳声随梦去,一壶老酒品春秋。”吟毕,周围几声称赞附和之声。

苏湛回头望去,不禁哑然失笑。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那吟诗附庸风雅之人,正是之前遇到的前才子李山碧。

苏湛的转头也落入了李山碧眼里,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他,脸上一阵尴尬,急忙想躲避开去,他身边的人却已经看到了苏湛,有的人在酒楼猜灯谜时见过,一眼就认了出来,喊道:“这不是金陵新晋才子贾明兄吗?幸会幸会!”

周围的几个人已经将苏湛围了起来,李山碧也只好装模作样地和苏湛问了好:“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见贾明兄,真是人间何处不相逢。只可惜祯亮兄已经蒙难,可惜啊可惜。”

听到他又提起解祯亮,苏湛心里也是一阵感伤,于是想进屋赶紧约了秦媚儿,好完成她的舞美大业。

没想到李山碧不甘心地说:“如此良辰美景,贾明兄不作诗一首,让我等见识见识,可真是虚度了。”

虽然那日苏湛赢了灯谜,可是在李山碧的心中一直将他当做草包看待,一直想不明白他一副不学无术的外表怎么会瞎猫碰了死耗子的。此时此刻,恰是个好时机,让他作诗一首,做得出来,也就打消了自己心中的疑问;若是做不出来或者做的不好,那正好叫他人唾弃而身败名裂。

苏湛听了李山碧的要求,眉头一皱,李山碧看她的表情变化,还以为她无法应对,心里乐不可支。

其他人自然也期盼着一睹苏湛的文采,都在旁侧翘首期盼。

该死啊该死,苏湛心里琢磨着,要是穿越回的朝代早一点,随便弄出点唐诗宋词来吓死你们,如今却只能找明朝之后的才能应对了。

不过,这也难不倒苏湛,谁叫她是500多年后的化学研究生兼大龄文艺女青年呢。

苏湛轻轻一抖折扇,踱步念道:“梨花似雪草如烟,春在秦淮两岸边,一带妆楼临水盖,家家粉影照婵娟。”好一派风流倜傥!

这是清代戏剧家孔尚任在《桃花扇》中所描绘的秦淮河畔,他们自然不晓得苏湛不是原创,此时都只顾着叫好。

李山碧却是心中一颤,失落感油然而生。原来是自己看错了,这贾明果然是有真才实学之辈,此时也真正恭恭敬敬地,发自肺腑地赞了一声:“好。”

而此时,在这花船的二楼,一扇窗户却正开着一条小缝,这些才子们谁也没有看到,在那缝隙里,正有一双乌溜溜的媚眼向着他们眺望。

见到李山碧的态度转变,苏湛自然不会计较他之前的小肚鸡肠,拉过他在他耳畔道:“李兄,实不相瞒,我今天是来见花魁秦媚儿的,我有要事想和她单独商量,不知李兄有没有什么妙计?”

李山碧也老实说道:“我也是来见她的,只是一般人入不了她的眼,成她的座上之宾的人,真是少之又少啊。”

连在风月场混迹多年的李山碧也这么说,苏湛委实叹了口气,看来大腕确实难请,秦媚儿,在这没有微博,没有电话,没有经纪人的大明朝,叫我如何粉你?

第十四章 京城花魁

虽然一筹莫展,苏湛还是随着几人一同进了屋内,屋内花灯高烛,映得如同白昼一般。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摇着带着脂粉香的手绢迎着他们进了门,随着一阵浪笑,一个徐老半娘却风韵犹存的老鸨随即迎了上来。

“哎呀,李公子,张公子,赵公子……里面请!”

看来这李山碧一等人都是熟客,常来常往,老鸨都对他们几人极为熟悉了,当她的目光落到了苏湛身上,却略一迟疑。

李山碧随即向那老鸨介绍道:“这是咱应天才子贾明贾公子!”

“哦,久闻大名啊,贾公子请啊,姑娘们,好好伺候着!”也不知道这老鸨听没听说过贾明的名号,但是态度却是热情有余。

苏湛懒得和他们寒暄客套,只是略略点头,就入了大厅。

大厅已经坐了好些人,多是才子富商,衣着光鲜,饮茶聊天,倒不像是个妓院,倒像是个茶馆似的了。这些人大多是久经风月场,他们来这里的目的,都在等着花魁秦媚儿的出场,对其他的庸脂俗粉,也是不屑一顾。

在这小楼二楼的一间闺房,一双纤纤素手正在对着铜镜,摆弄云鬓上的珠钗。

铜镜里,映出这女子的面容,眉眼含春,白肌如雪,恰似出水芙蓉,当真花容月貌。待她站起身来,整了整葱绿撒花裙,搭上鹅黄色绒绒霞帔,外罩一件逶迤白色桃花蝉翼纱。腰若细柳,肩若削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举手投足间,暗香浮动。

旁边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捂嘴一笑,道:“姐姐今天真是盛装,是要见什么人么?”

那绝色女子也抿嘴轻笑,道:“待我去会会这应天第一才子。”

她一手搭着小姑娘,一手轻轻提着裙摆,出了闺房,踏着碎步来到了二楼的阑干前,向着那厅中众人略略一礼,霎时厅堂静得针落有声!

苏湛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厅中,品着上好的大红袍,突然觉得周围的嘈杂顿失,鸦雀无声起来。她疑惑抬头,刚想问李山碧,却见他的目光正直直地望着二楼。

她顺势望去,只见二楼正落落大方站着一位美女,旁边还有个小丫头。

想必这就是花魁秦媚儿了!苏湛轻轻点了点头,果然不愧为花魁娘子,长相看起来就是比其它的女子略高一筹。

那秦媚儿见已经成功捕捉了众人的目光,莞尔道:“众位公子的捧场,媚儿不胜感激。只是媚儿体弱,今日恐怕只能请一位公子饮茶,望诸位海涵。”

话音刚落,厅堂中众人窃窃私语起来,许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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