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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之绝命毒师-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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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此言,孙芷薇更是一愣:“究竟是什么意思?”

翠茹撇嘴道:“小姐要是都解不出来,那奴婢就更说不上来了,但是,这荷包倒是切切实实的。”

孙芷薇点了点头,目光又落到了那荷包上,其上绣着的鸳鸯戏水针脚精细,栩栩如生,那碧波之下,仔细凝看,却绣着个字:吴。但是不仔细看,却是看不出来的。

这下,孙芷薇更是确定了,这苏湛肯定有个相好,而且,这个相好的,是个姓吴的女子!

孙芷薇恨不得立马长出翅膀来,把这个消息告诉朱瞻基,然后仔细看看他的反应,但是朱瞻基最近却好久没有来她这里了,他一直在帮太子打点一些大事,而且朝中的重臣,身为内阁首辅的胡广,最近一直病重,恐怕熬不过多少时日了。

苏湛休息了好些时日才重新回到锦衣卫当差,这休假期间,转遍了京城的大小铺子,要找到和吴晓月绣得一模一样的荷包,简直比登天还难,要让她自己模仿绣一个,更是不可能,最终还是在店里找了个女子,凭着记忆给她画出了图样,然后付了不少银两,这才得到一个差不多样子的。

只是这荷包这回便一直拽在苏湛身上,生怕丢了,可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拿出来给夏煜,私下里吴晓月又催促了几次,苏湛耐不住她的死缠烂打,终于决定早些和夏煜说了,早死早托生,省得心烦意乱。

即使这样,日子也悄然进了五月。天气逐渐温热起来,刚过了五月初五,这宫里的节日气氛还没有消散,太子便借着这乱哄哄的时刻把苏湛宣进了宫中。

自从她出狱以来,两人再没有正面谈话,这过去这么久,太子突然的召见,也使得苏湛又有点紧张起来。

殿里似以往一般,但是墙上的书画中堂,却换了新的,花鸟鱼虫,皆在画上栩栩如生,仿佛要跃出纸面,那两旁的毛笔书法,也是娟秀漂亮。

但是朱高炽当然不是请苏湛来看他的新书画的,屏退了旁人,只留苏湛在房里。朱高炽端坐在桌后,他一身赤色的太子常服,胸前的龙纹熠熠发光,只是因为肥胖,撑得那衣服看起来不是十分得体。苏湛在一旁躬身站着,只等他发话。

朱高炽终于说道:“近来可好?”

“托太子殿下洪福,臣尚好。”

朱高炽点了点头,胖脸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抖了抖,他接着道:“我找你来自然有事。”

“殿下不妨直言。”

朱高炽深深看了一眼苏湛,缓缓道:“溥洽有没有说,他去了哪里?”

此言一出,苏湛叹了口气,道:“没有,臣丝毫不知。”

朱高炽追问道:“你真不知。”

“臣真的不知。”

朱高炽点头道:“好吧,若是他人问你,你也便这样回答就好。”

苏湛愣了一下,抬起头来,满脸疑惑。

朱高炽道:“我接到消息,父皇要派人来查我,这派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胡濙,你知道这个人吗?”

苏湛心道,怎么什么事都和他能扯上关系,这人还真是不简单,想来也是,能帮皇上暗查建文帝下落的人,可见皇上对他的信任程度,也是不一般的。

此时忙道:“臣知道此人。”

“嗯,只怕有什么变故。”朱高炽叹了口气道,“一切如你所说,我那些兄弟又看我不顺眼了,父皇似乎总是听信他们的谗言。”

苏湛心中无语道,虽说朱棣不那么待见你是真的,但是你身为太子,履行监国的职责,在疑心病那么重的朱棣那里,本来就是一件出力不讨好的事,做得多了,就像是逾越了太子的职责,有预谋篡位的嫌疑,做得少了,那便是没有能力,难堪重任,这事,本来就像是一个坑,你跳进了坑里,自然不能埋怨这坑挖得不合你心意,又何必叹息抱怨?

“殿下,”苏湛道,“臣自然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请殿下放心便是。这胡大人来到京师,也定会为殿下的兢兢业业而折服,殿下本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大可安心,等到胡大人回了北京,也只会记得太子殿下的好,让皇上也安心罢了。”

“要是真是如此,那自是最好。只是父皇最近心情并不好,毕竟……你知道的,姚大人的事。而且,最近,听说胡广大人也似乎要不行了。”

胡广?苏湛一愣,这胡广前些年和自己去武当的时候还是身强体健的,怎么才过了这么些时日,身体就已经不行了?看来这古代的医疗条件确实不行,这胡广年龄也不大,这年纪到了现代,还没退休呢!

苏湛只好道:“殿下为这些事殚精竭虑,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朱高炽赞许地看了一眼苏湛,点点头:“你回去吧。哦,对了,你在瞻基那边的亲军卫的工作,也不需要做了,成天两头跑,我怕你忙不过来。”

说了这话,朱高炽仔细看着苏湛,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是否有失落。

其实他哪知道苏湛盼着这一天盼了很久了,只喜道:“谢殿下恩典。”这脸上掩饰不住的喜意,倒让朱高炽一愣,挥了挥袖子,让他下去了。

回了锦衣卫,夏煜正在焦灼地等待着她,听说她又被太子召进了宫里,生怕她再出什么纰漏,这看着她平安无事地回来,才长吁了一口气。毫不避讳地拉过她的手来,拽着她进了屋里,砰地一声把门关上,惹得门外几个路过的校尉又窃窃私语起来。

“不是吧?夏大人又要责罚苏大人?”

“唉,没办法啊,他们两人在锦衣卫里是死对头,是出了名了,苏大人得到太子殿下和长孙殿下的喜爱,这夏大人气都要气死了吧?”

“这苏大人本来就是不一般啊,谁人进了诏狱还能和没事人一样地又出来的?我看也只有苏大人了吧?哎,对了,听说了吗?那镇抚张大人,自从苏湛出狱之后就一直抱病在家,连来卫所都不敢来了。”

“哈哈哈,笑死人了,谁叫他那时不长点眼神,给自己留条后路呢?”

校尉在门外聊得正欢,屋内的夏煜和苏湛却是一概不知,苏湛把手从夏煜的手里抽出来,道:“你这是干什么?叫人家看到,像什么话!”

夏煜脸色冷峻,仔细看了看苏湛,才道:“我只是担心你。”

“我又不是纸糊的,能那么不经世事么?”苏湛无奈打趣了一句,从怀中掏出那已经带在身上许久的荷包,递给夏煜,“喏,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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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一念放下

夏煜原本清峻的一张面孔,唇角忽地腾起了笑意。

“给我的?”

苏湛顿时感到气氛中不觉间已经由刚才的平凡对话变得氤氲着一层淡淡暖暖的暧昧,屋外阳光正盛,光芒透过窗棂照进屋来,夏煜的一半侧脸没入光明中,另一半却又浸入黑影里,但是他脸上的笑容,却穿透了明暗,变得丝丝分明,和光影中的尘埃一般,让人看得清楚。

有一瞬的凝滞,想住了口只望着他的身影,可嘴里的话已经仓皇脱口而出,虽淡淡后悔却拦截不住。

“是晓月托我交给你的。”

夏煜本来已经接过那荷包,掌中温柔拿捏着那针针刺绣,却猛然听到这一句,身子一凝,冷声道:“你说什么?”

苏湛觉得夏煜定然已经生气,这时已不敢去看他的脸,只侧着脸望着别处道:“她托我的,我也拒绝不得。”

夏煜的语气中透着克制:“你……知不知道,这荷包是什么意思?”

苏湛细若蚊声:“好像……知道那么一点……”

夏煜霍地抓起苏湛的手,紧紧攒着,轻轻道:“那你为何要这么对我?你究竟在为何摇摆不定?”

苏湛望了望夏煜,可怜巴巴地道:“只是受人所托罢了。”

“呵,”夏煜冷笑一声,“难道受人所托,就要拱手相让?你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夏煜的怒气已经明显浮在脸上,眉头紧锁,目光中全是焦灼的隐痛,苏湛已经不忍再看,只好道:“我不过是带个话,只是你也知道,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考虑终身大事了。你要等我,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夏煜沉沉道:“哪怕要等到下辈子,我也会等。”

一句话,如隆隆钟声敲在心底,苏湛小手不禁一抖,却从夏煜手里抽了出来,在夏煜愣神间,那小手却已攀上了他的背,紧紧抱着他的腰,苏湛的小脸却已经贴上他的胸膛,声音犹如从渺远的天际传过来的一般:“湛何其有幸……”

她的话落入他的耳中,方才满腔的怒火像是突然浸没到了澄净的水里,霎时空气像是空山新雨之后,荡涤得丝丝明净。他默默无声将她揽入怀中,只觉得她微微颤抖,可是抱在自己的衣襟前,就如同抱着一团火焰一般,浑身都温暖起来。

“不,是煜何其有幸……”他缓缓说了句,香甜的吻没入苏湛头顶的乌发中,心中无尽欢喜之外却慢慢渗出一缕悲怆,可是在此情此景,却只不愿再去想。

苏湛的脑袋在那胸膛前窝着,听到胸腔中传出的心跳声强健有力,一声声如晨钟暮鼓般冲击自己的耳膜,而自己的心跳似乎又排山倒海起来。

两人沉默相拥了片刻,苏湛才恋恋不舍地松了手,夏煜想把荷包还给苏湛,可是苏湛却打死不同意。

夏煜迷惑了,道:“你既然知道这是什么,我自然不能收,我收了它,等于我认同了某些事情,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苏湛觉得头都大了,“可是这荷包还回去的话,我只怕我和吴晓月之间,再难恢复姐妹情谊。”

“为何?”

苏湛无奈,只好把自己丢了吴晓月那真正的荷包之事和夏煜说了一番,这个山寨货的来历,也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夏煜,夏煜听后不禁哈哈大笑,只好对苏湛说改日自己亲自去和吴晓月说个清楚。

礼部侍郎胡濙打着巡视江浙诸郡的旗号,如朱高炽接到的密报一般,果真来到了应天。

实际上,在苏湛第一次见到胡濙的时候,那时他轻描淡写地救下自己和朱瞻基,且在回京之后,苏湛私自和皇长孙出游的事也没有传回京城,她并没有因此受累,因而苏湛觉得胡濙是一个口风颇严的人,从而一度对他很有好感。

但是,再低调的人,也有自己的处事原则;再宽容的人,也有自己的为人底线;再显得放荡不羁的大臣,也有自己忠实的主子。

更何况,胡濙并不是放荡不羁的人。

在大摆筵席迎接了胡濙的大驾光临之后,胡濙和朱高炽展开了亲切的会晤,因为苏湛牵扯其中,也有幸在一旁陪同。

晚上院子里的虫鸣已经很盛,虽然有清风阵阵,但是屋里还是显得闷热,朱高炽的额上汗珠晶莹,手里离不开那面金色丝帕,身后两个宫女的扇子似乎也摇得有些太轻了,夏天,也许是朱高炽最不好过的日子。

胡濙本身消瘦,倒是没有出汗,端端正正坐在一旁,在太子面前,微微低头,但是一双眸子里,却尽是闪现着精光。他行走江湖多年,大好山河、大江南北,寻访天下,身上少补了有些江湖气息,反而宫中大臣的贵气少了一些。

那胡濙说话倒是开门见山:“太子殿下,臣奉皇上的命令巡视江浙,在京畿略作停留。皇上听说太子殿下前些日子恩德施与罪人,释放了囚犯,引起了朝臣的不满?”

苏湛在一旁差点吐血,心道,大哥你说话用不用这么直白,当事人在此你就不能给我留点情面?不由得满脸尴尬,悄悄望向朱高炽。

朱高炽却似丝毫不在乎他的话,笑道:“哪有这样的事?审查案件的事事刑部、都察院与大理寺一起办的,释放犯人的事都是锦衣卫做的。”朱高炽举了举自己的胖手掌,接着道:“我可什么都没做,只不过监督他们做事罢了。”

胡濙笑道:“臣当然不是非议太子,只是臣觉得这样的消息,太子殿下知道呢,总比不知道的好。”

“是。”朱高炽眼睛又是眯成了一条缝,笑道,“胡大人,你为父皇做事尽心尽力,大家都是看在眼里。但是我父皇所听说的,朝中有人非议之事,却没有这么一说。”

朱高炽虽然表情上没什么变化,但是后背已经冷汗淋淋。

自己做着这监国的差事,不能行差踏错分毫,要不然朝中人都是七嘴八舌,这非议一说何止因为释放了苏湛的事,还因为前阵子陕西那边流民太多,饿殍盈路,自己没有积极处理,结果皇上那边得知了,虽然饶了自己一马,但是朱棣怪罪赞善梁潜、司谏周冕辅导皇太子有阙,都把他们打入了死牢。正因为这件事,朝中非议暂时停止了,可是人人自危,生怕也被皇太子连累上,朝中上下,也并不安稳。

胡濙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朱高炽,笑了笑,又转头向着苏湛道:“苏大人得以洗清冤狱,真是可喜。皇上得知了苏大人是冤枉的,也很是高兴,毕竟皇上还是很欣赏苏大人的。”

苏湛心道,这胡濙,还真是朱棣的脑残粉,一口一个皇上,叫的倒欢。

此时也忙笑着回道:“皇恩浩荡,臣感激涕零。”

胡濙也笑着点头,眼中却透露出光芒,一直盯着苏湛,看得苏湛直发毛,如果说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恐怕苏湛现在身上已经是被他捅得千疮百孔了。

但是苏湛心底,又隐隐有种感觉,知道这胡濙为什么一直在似有深意地看她。

果不其然,离开了东宫,胡濙和苏湛漫步在月色下,四下无人,唯有纱灯高悬,与天下的月明相映,胡濙还是张了口。

“苏大人,我听说,溥洽释放了。”

苏湛道:“是的。”

“不知道苏大人还是否记得曾经,我和苏大人说的一个不情之请。”

“记得。”苏湛点头,“胡大人救命之恩,下官没齿难忘,更何况胡大人口风甚严,没有将在六安等地遇到我们的事情告诉他人,省得麻烦。不管如何,大人对苏某有恩,大人交代的事,苏某自然已经做了。”

“哦?”胡濙虽然强自压抑着,却还是急促道,“那他有说什么么?”

苏湛道:“他似乎与姚广孝大人有些话要说,但是两人如今阴阳两隔了,想说的话,也只能等到下辈子了。”

胡濙无奈道:“只是关了他一生,却还是没有消息。”

月光之下,胡濙的鬓角发丝似全是银白,尽显沧桑,这位一生都为朱棣寻找朱允炆的人,恐怕对着溥洽有着更深的怨念吧。毕竟如果溥洽能告诉他一点消息,他也许后半生就不用再天南地北地操劳了。

苏湛在胡濙身边慢慢走着,月光拉长了两个人的身影,忽地,苏湛停住了脚步,低声道:“如果……胡大人您有天得知了他的消息,你会怎么和皇上说?”

胡濙一愣,转头看着在月光下脸色清冷的苏湛,惑道:“溥洽?皇上都答应姚大人释放他了,我还有什么可说?”

苏湛缓缓摇头,道:“我不是说溥洽。”

“那你是说……”胡濙疑惑,但是在那清凉如水的光影中,苏湛的眼神瞬间变得明亮灼人起来,仿佛周遭的虫鸣霎时噤声,胡濙只觉得像是浸没在了深水之中,耳畔像是蒙上了一层棉絮似的,不可置信地望着苏湛,只是这短短的时间,他似乎已经从苏湛眼中看出了别有寻味的东西,他的这话,再不是随口一说,而是别有用心,那么,他口中的“他”难道是……怎么可能?他居然知道自己的秘密任务?

苏湛缓缓点头道:“胡大人应该想得到我说的是谁,如果胡大人找到了他,会对他怎么样?”

胡濙瞠目结舌之后,还是稳下神色来,微微抬头望了望月色,苦笑道:“那得看他还有什么念想。”

“如果他已经一念放下呢?”

胡濙似是想了想,终于只是叹了口气,道:“你真不简单,知道这么多事,对你并没有好处。”

第一百七十二章 明察暗访

苏湛和胡濙两人终于还是不欢而散。

苏湛在回去的路上,隐隐觉得有些后悔,自己实在不应该多嘴多舌,一种淡淡的忧虑从心底浮了上来。

而苏湛的后悔不无道理,原本的胡濙是不把此次应天之行的任务当做多么要紧的事的,皇上虽然让他暗查太子的德行,但是以他行走江湖多年的眼力,自然看得出,皇上想要的答案是太子无失、一切安好。

本来打算走个过场,顺便给太子卖个人情,让他记住自己的好,一方面让皇上满意地解了心结,一方面和太子拉拉关系,为自己的未来铺路,是两边都不得罪的好事。但是,苏湛这个人的话,却突然改变了他的初衷。

太子私下里释放的这个人,并不是那么简单。

想当年,在六安见到他和皇长孙在一起时,只觉得是朱瞻基年幼游山玩水,而这苏湛年轻气盛,两人都是血气方刚罢了,可是如今想来,这苏湛在六安所做一切,却是满满的胸有成竹,并不是一时意气奋发的念头。

如此一来,胡濙倒觉得,想知道更多关于他的事,他又究竟对这皇城里的秘密,知道多少?能让一向为人谨慎的太子朱高炽,都破例为他冒险?

这一查,却更让胡濙大吃一惊。

苏湛不仅仅是在六安的时候,以一种不知名的技艺用一只完全不可能赢的蛐蛐赢得了称霸一方的庄家,而且早在那之前,就在杭州帮助府尹断案,侦破了一桩常人难以想象到的悬案,并且,和曾经锦衣卫的千户李春,竟然能从牢狱中破墙而出,逃回京城。在那之后,在山东平灾民动乱,山西剿匪,竟有如神助一般,总能只身潜入,全身而退!传言有能呼风唤雨、吞云吐雾的本事!甚至,在第二次去武当的时候,竟然见到了张三丰本人的真身,且和张三丰两人私下交流甚久!

这一切的一切,像是谜团一般,把这一个本来胡濙根本不放在眼里的小人物,变得像是在扑朔迷离的大雾中的山峰一般,让人不禁更想去探究一番!

更何况,他居然提到,如果建文帝被找到,自己会对他做什么?本来只觉得是他得知了这个皇室中的秘密后的一种好奇询问,如今玩味起来,却觉得他的涵义更深,难道不仅仅是因为好奇,更是因为他这是一种显而易见的试探?换言之,难道他,知道建文帝的所在?

如此一想,胡濙本来打算离开京城的计划开始变得无限期后延,原本都打算办宴席给他送行的太子朱高炽,也变得疑惑起来,这胡濙难道想在京城安营扎寨吗?这一呆就是好几个月,这么久还不走,究竟想干什么?

太子身边的杨士奇更是隔三差五地提醒太子,要小心这个胡濙在身边,就如同是朱棣的眼线,应该请他早些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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