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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杀了伶九,所有的阴谋都将不复存在。”瞳依转身,凝视着百里澈的眼睛,“只要伶九死了,所有的悲剧都将终结,所有人的心愿也都可以实现了……对不对……”
*
四更已过,洛城南城门处的喧嚣混乱已经全部消失,整个洛城再度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城主府的东厢房内,一柄烛光幽幽的绽放,瞳依推门进入房中,立刻便看到苏夜只着一件单薄的中衣,手握着一卷书册静静的靠在床边。
烛光映着他俊美精致的五官,以及他清韵闲适的神情,墨色的长发披在他的身后,越发的衬得他美得如梦似幻。瞳依立在门口一动不动的看着苏夜,一时间竟然有些回不过神来。
“依依,冷。”苏夜听到门响,立刻便抬头望向门口,却见瞳依正看着自己在发呆。
夜风呼啸个不停,吹得烛火摇曳不止,苏夜禁不住轻颤了一下,脸色古怪的出声提醒。
怎么出去了一趟就变得傻乎乎的了。
瞳依微微一怔,连忙转身将房门关上,几步走到了苏夜的面前,责怪道:“不是已经先睡下了么,怎么这么晚又起来了。”
苏夜将手中的书卷一扔,拽住瞳依便拉进了怀里,然后棉被一掀将两人紧紧的裹住,笑眯眯的回答:“没有王妃暖床,本王自然是冷得无法入睡。”
双手奋力解着瞳依外衫上的盘扣,然后将脱下的衣服直接扔出了床榻,直到她同自己一样只剩下了一件中衣,苏夜握紧她冰凉的手将她大力的抱住,轻轻笑道:“这样便不冷了。”
瞳依有些无奈的叹气,“你答应过我,即便是独自一人也会照顾好自己,按时休息把内伤养好。我不过是离开了片刻,你就开始不听话的造反,你叫我年后该怎么放心离开。”
苏夜懒洋洋的瞥了她一眼,“离开片刻?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不止了,道个歉哪里需要这么久。说,你同百里澈干什么去了,不过是对他说话语气重了一些,哪里需要专程给他道歉。依本王之见,应该再骂他一顿才好。”
瞳依噗嗤一笑,“我以为你们两人已经和解了。他连墨玉都交给了你,还一直留在这里为你治伤,你这么做岂不是恩将仇报。怎么说他也是四方城城主,九州大陆的神医独尊。我若是将他得罪的狠了,他不管你了可怎么办。”
“谁要他来管。”苏夜悻悻的哼了一声,“久病成医,在鬼宗的那十年里,我看过的医书可也不少,也受过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伤,那时候皆是本王自己处理的。没有百里澈跟着也一样,本王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任性……”瞳依抬头横了他一眼,跟着又轻声问道:“阿夜,你有什么特别想实现的心愿么。”
“心愿?”苏夜狐疑的看了瞳依一眼,“百里澈又给你灌了什么迷汤了,又来问我这么奇怪的问题。还说本王任性……本王哪里
比得上你这个任性妄为的十三王妃。深更半夜里去私会其他的男子,我这个正牌夫君却还要大方的独守空房等你回来,我们两人到底是谁比较任性。”
在瞭望台上看过夜景回来,这没良心的丫头一句‘你有伤先睡,我去去就来’就把他给打发然后走人了。若不是看她今日的心情比较糟糕,他说什么也要跟过去看看,她跟百里澈到底是道的哪门子的歉去。她到底知道不知道百里澈那厮对她有不轨之心啊。
听到苏夜酸溜溜的语气,瞳依忍俊不禁的发出一阵轻笑,伸手抚着他的俊脸说:“真的只是道歉而已,顺便问了他一些与姐姐和海神殿有关的往事。”
“你还是放不下秦清,害怕她同你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么?”苏夜顺了顺瞳依的长发,“放心吧,你哪里会那么倒霉,摊上一个脑子有病的怨妇娘亲。”
瞳依的眼底闪烁着碎钻一样的光芒,看着苏夜坦然干净的笑容,只觉得心底又是一阵刺痛。
那人不是秦清,而是海神殿的祭祀伶九。
用不着百里澈提醒,她也无法对苏夜启口,告诉他他的母妃才是真正的长生国长公主,而他是长生国正统皇室的后裔。现在那个长公主不过是一个冒牌货,但自己却很有可能跟那个害得他身受重伤,以后更有可能家破人亡的女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到底是怎生的一笔烂账。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快告诉我,到底还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实现的心愿。”压下心底所有的忧郁和叹息,瞳依拽着他的衣服再度重复道。
“心愿啊……”见瞳依不依不饶的追问,苏夜侧头思索了片刻,轻笑着摇头,“我的心愿都已经实现了。”
“嗯?”瞳依一脸意外的眨了眨眼睛,苏夜低头看着她说:“被关在鬼宗的时候,我的心愿便是能再见到王兄,问清楚他为何要那样对我。后来同王兄重归于好,也知道了他一直以来都在想尽各种办法来保护我,我在鬼宗累积了十年的心结便全部解开。”
“后来又遇到了你,得了你许给我的三个愿望,我希望你唤我阿夜,希望你一直留在我身边,这些你都答应了我,可不是实现了我所有的心愿么。”
“我还欠你一个愿望。”瞳依笑眯眯的道:“你还是没有想好最后一个愿望要做什么用么。”
苏夜弹指戳向了她的额头,“哪里有逼着别人许愿的。”
“真的没有么?”瞳依失望的看着他追问,“那你现在可有什么特别想完成的事么。”
“我想现在就九州一统天下太平,你能做到么。”苏夜有些无奈的捏着她的下巴问:“依依,到底怎么了?你如此反常的追问我有什么心愿,倒是会让我认为自己是要上死刑架子的囚犯,死前需要你拼命的喂一顿好的。”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瞳依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垂眸一叹,“是你说自己年后便十八了的,我不过是想送你一份生辰礼物,却想不到什么合适的东西,只得来问你有没有什么心愿了。”她一脸挫败的瞪向苏夜,“一点默契都没有。”
九州一统,天下太平么……
听到他如此之说,她立刻便想到了过世多年的萧妃。
一个为了平息九州大陆的战火而放弃所爱,一生都在为天下苍生鞠躬尽瘁的女子……
瞳依不懂萧妃当年为何会做出这种选择,只是在看着苏夜的时候方明白,若九州大陆烽烟不止,她所爱之人便不得安宁。她不像萧妃一样善良博爱,她只在意苏夜的后背会不会受到威胁。
“生辰礼物啊……”苏夜听言突然嘴角一勾,直接翻身将瞳依压在了身上,俯在她面前轻声道:“尽早为本王生个小世子或小郡主,那便是本王最期待最喜欢的生辰礼物。”
苏夜抬手一挥,屋内摇曳的烛火顿时熄灭,床榻之间一片缠绵悱恻,而外面的天色,也逐渐的亮了起来……
*
大雁历漓王十一年,六国烽火连城,互相攻伐。南聿太子祈羽率领三十万南聿兵马及二十万夙卫军突袭洛城,却被萧家军阻挡在城门之外。当夜,萧家五小姐向南聿送去战书,南聿太子带兵再度攻城,却被萧家军以特制的弩车攻击,天降奇闻,地龙翻身,不但破了夙卫军的玄铁盾阵,还令南聿大军死伤无数,就连南聿太子都身受重伤,生死未卜。
南聿大军溃退三十里,洛城安然无恙,史称:洛南之战。
多日之后,洛城恢复了平静,萧凛解了之前苏漓亲自传来的封城令,并吩咐打开北城门,由萧家军护送原驻地百姓回归。
城中连日的死寂逐渐消散,洛城再度恢复了之前平稳的模样。得知封城令已解之后,苏夜再度将白子安请来了书房。
此时,距离白子安上次见到苏夜已经足足过了半个月之久。他心系西凉和东冽的战事,一直都焦躁不已,渴望着能早日离开洛城。可封城令迟迟未解,南聿的威胁也没有彻底的解除,所以,他只能压下所有的焦虑继续等待。
还好,在他的忍受力已经濒临爆发之际,苏夜终于要有所行动了。
“东冽王被困在峦城了。”看到白子安出现,苏夜立刻开门见山的说道。
“嗯?”白子安有些意外的挑眉,“受困峦城?”
“怎么,殿下对这个结果似乎不太满意?”苏夜懒洋洋的看着他,“没有连下西凉十八城,殿下是否十分失望。”
白子安表情一晒,轻咳道:“王爷说笑了。本王只是有些意外,东冽大军来势汹汹,耶律康御驾亲征攻打西凉,如今也过了有一个月之久。他既然能毫不费力的侵占了峦城,本应继续攻打紧挨着的绥城,怎么会受困在峦城了呢。”
在他看来,东冽大军全是一群土匪出身,那个耶律康就是最蛮不讲理的土匪头子。他们本性凶残,野蛮好战,但又确实是骁勇善战。
受困峦城……这不该是耶律康亲自带兵的水准。
“因为本妃派人烧了他的粮草补给。”瞳依轻描淡写的回答:“他能侵占峦城全得益于峦城城门已被炸毁,如今后继无力,西凉援军也陆续赶来,自然不会让东冽王轻易得逞,继续在西凉的国土上耀武扬威。”
白子安听言顿时松了口气,却又皱眉道:“峦城三面环水地势特殊,城墙也几经加固,原本就易守难攻。东冽王如今固守峦城,父王想从他手中将峦城夺回确实不易。”
“你想立功么。”苏夜的嘴角轻轻一勾,“若是能活捉东冽王,殿下日后在西凉王心中的地位定然会无人能及,受封太子便指日可待。”
白子安的眼睛顿时一亮,“王爷有办法活捉东冽王?”他了然的笑道:“可是要再次用火药炸毁峦城的大门?”
“不用。”瞳依再度接口回答:“阿夜的身份不便直接出手,若是在用火药攻击峦城,那你们合作的关系很快就会曝露。殿下难道忘了,洛城附近还有西凉的三十万驻军么。”
当初西凉南聿和北齐三国为了震慑大雁,便同时调派了百万大军,以送行为名驻扎在了雁国边境。
西凉和南聿相邻,又正对着正南方的洛城,所以,当初各自调派的三十万大军皆在洛城外一带。之前东冽向西凉开战,若不是南聿趁机偷袭大雁,刚好将那三十万大军阻隔在外,有了他们的救援,峦城也不会那么快就被占领。
白子安汗颜道:“先前洛城封城,本宫与外界的联系全然失去,以为那三十万大军已经被父王掉回,没想到竟然还在这里。”
“西凉王的确下令调集他们赶去支援峦城,但不巧碰上了夙卫军十万大军在附近扎营。西凉驻军将领不敢轻举妄动,害怕与夙卫军遭遇会殃及池鱼死伤惨重,所以便违抗了西凉王的御令。”苏夜嘴角的笑纹透出了一丝诡异,“如今南聿大军和夙卫军皆已败退,,但这三十万大军的驻军将军可是戴罪之身。如果殿下能带他立下大功,洗去畏战抗旨的罪名,不但可以赢得西凉王的赏识,同样也能得到一名心腹,殿下以为如何。”
“如此甚好。只是,若没有火药炸开城门,要想夺回峦城怕是要死伤无数。说来汗颜,那驻地内的驻军将军也算是我西凉王族的旁支,靠祖先荫蔽才得来了这将军的位置。本王知他向来贪生怕死,如果攻城的时候死伤太多,此人怕是还要找借口临阵逃脱。”
“无妨。”苏夜抬头看向白子安,“殿下不需要带着他们去攻城。既然耶律康将自己困在了峦城,那殿下便等着瓮中捉鳖即可。”
☆、221。【221:蛇鼠一窝】
雁国王宫乾坤殿内,苏漓手中握着一张字条,脸上是一片阴霾的冷色。
“圣上。”陆荃低头轻声道:“秦清并没有前往南聿,而是去了北齐。奴才有些不解她此举的用意。”陆荃看着苏漓手中的字条问。
苏漓轻哼了一声,“叶静衣。”
陆荃微微一愣,苏漓继续道:“秦逸在她的眼中不足为惧,早死晚死皆是一样。但夜儿和瞳儿此前令她受伤,还逼的她提前现身曝露了行踪,她岂会继续隔岸观火?以她那偏执又恶毒的性子,定然会想尽方法去折磨夜儿和瞳儿。叶静衣……孤已经能想到她会用什么阴损的法子利用叶静衣去做什么了。”
陆荃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苏漓的双腿上,心底发出了一声悲凉的叹息,“将离宗主已经束缚不住她了么。峻”
苏漓的右手咻然紧握成拳,“她已经疯了。离叔当年顾念着同门之情留了她一命,却不想养虎为患酿成了今日的恶果。伶九此时的武功已无人能及,又得到了南疆蛊王的驭蛊毒经。六国王室及各朝百官有七成的人命皆掌握在她的手上,她只需吹响蛊哨,九州大陆立刻便要生灵涂炭。离叔早没了能治住她的能力,若非为了孤和夜儿,他又怎会待在伶九的身边受尽屈辱!”
“主子……”陆荃看着苏漓眼底戮血的恨意,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劝解鲫。
叶文成被处死的时候,陆荃便看出苏漓心底的恨与痛有多么的深刻。但叶文成说到底也不过是一颗被摆布了一生的棋子,真正威胁着所有人,至今还掌控着苏夜与瞳依性命的人却是伶九。那个夺走了萧妃的一切却还是嫉恨了她一生,如今彻底疯魔的海神殿祭祀。
“随孤入地宫。”苏漓将手中的字条凑到烛火边上烧毁,“孤没想到伶九会在夜儿和瞳儿误入地宫的时候醒过来。现在她已经离开了王都,地宫之内无人阻拦,去找到当初紫依留下的易容蛊,尽早让瞳儿恢复原本的容貌,以免夜儿将来被叶静衣欺骗。”
“圣上以为,伶九是要叶静衣故技重施,效仿王妃去诱骗王爷?”
苏漓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当年,她不就是用这种方法欺骗了离叔,使得离叔错认了她与母妃铸成了大错么。孤不会让历史在夜儿的身上重演。”
*
北齐王都附近覅西山内,景烨飞得到了景元睿传来的迷信,按照景元睿献上的破解机关之法再度发兵,终于在一个月之后完全破开了长生殿外围的陷阱,来到了覅西山下。
看着半山腰上越加清晰又富丽堂皇的宫殿,景烨飞心中激动之余又升起了一丝嫉恨。
即便是有了地图的指引,他的攻城之战也打的并不顺利,长生殿中高手太多,而他们所谓的精兵与长生殿侍卫的距离也相差太远。对这个积累了千年的皇朝余孽果然不能太过小觑,一不留神就会遭到它各种阴损的暗算。
“圣上,太子殿下回来了。”思绪间,传令官突然来到景烨飞面前禀报,景烨飞一愣之后大喜,“快传。”
景元睿已经离开了北齐将近半年之久,虽说这次他出使大雁并没有讨到什么实质性的便宜,还葬送了景元袖的性命,不过景烨飞女儿众多,本就不在乎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如今景元睿带回了长生殿长公主的女儿,足以抵得上十个景元袖的性命,所以,景烨飞心底非但没有半分对景元睿的失望与怪罪,反倒充满了愉悦和欣慰。
回到中军大营,景烨飞就见景元睿带着一名女子正在营帐中等候。景烨飞哈哈一笑叫了一声‘睿儿。’景元睿立刻上前一步单膝跪下道:“父王,儿臣回来了。”
“好,好,孤终于把你给盼回来了。”景烨飞拍着景元睿的肩膀将他扶起,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叶静衣身上。叶静衣抬头,在接触到景烨飞的目光后立刻面露惊惧的移开了视线,而景烨飞的眼底则闪过了一丝惊艳。
好美的女人……
这就是长生国长公主的女儿?
察觉到景烨飞无礼的眼神,叶静衣的心底忍不住一阵厌恶。北齐国民风彪悍,北齐王又十分好战,在她的心底一直都是蛮夷之邦,若非前来北齐是师父的命令,她无论如何都不想来到这个极其寒冷的地方。
见景烨飞注意到了叶静衣,景元睿有些得意的笑道:“父王,这个女人就是儿臣在大雁俘虏的奴婢,是长生殿长公主秦清的女儿。她对长生殿的机关暗器部署了如指掌,儿臣现在将她带回来,一定可以助父王清缴长生殿。”
“睿儿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能助孤一举攻破长生殿?”景烨飞踱步到叶静衣的面前,勾着嘴角看着她道:“之前睿儿送来的地图的确颇有用处,让孤成功的率军破除了长生殿外围的陷阱。若是你能有法子除去长生殿中的诸位高手,孤可以给你至高无上的赏赐,让你做睿儿的侧妃,不过……”
景烨飞眼底掠过一丝杀气,“若是你做不到减少北齐兵将的伤亡,孤便将你发配军营,让他们拿你这个长生殿的女人泄愤!”
叶静衣双拳紧握,低下头紧咬着
嘴唇,借此驱散心底笼上的寒意。
师父让她来北齐,她便听话的跟着景元睿来了,可她此时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最大的隐患,将自己置身在了一个进退皆难的境地。
军营里这么多粗鲁的男子,根本不会懂得欣赏什么琴曲,她根本无法施展迷心曲将所有的人都控制,借此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如果她做不到景烨飞的要求,那她岂不是要被那群……
叶静衣的后背顿时沁满了冷汗。
师父,你在哪里……快来救静儿……
景元睿见叶静衣一直沉默不语,得父王问话也不回答,立刻不悦的上前,粗鲁的捏住她的下巴道:“父王问你能不能做到。”
这女人的确是很美,可看久了却觉得她不似暮瞳依那样,总觉得她少了几分清灵的气质,以及能激起男人征服欲的鲜活感。
她在自己身边待的越久,他就越来越觉得她索然无味,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空有美貌却没有其他的东西,只不过,以他现在的能力,是无法肖想和征服暮瞳依的,只能望梅止渴的拿叶静衣慰藉一番,虽然……他时常会觉得与她亲热的记忆非常的不真实,似乎都是在混混沌沌中结束,丝毫体会不到什么美妙的滋味,以至于他对叶静衣慢慢的失去了兴趣。
听到景元睿的话,叶静衣乖顺的点头,小声的回答:“知道了。”
想入长生殿是么,好。
叶静衣的眼底突然闪过了一丝诡异的光芒。
父亲死后,已经没有真正疼爱她的人了。她在大雁孤立无援,只有依靠师父才能继续生存下去,可师父显然也只有在利用她的时候才会出现在她的身边,对她并没有丝毫的关心,否则,她就不会把自己扔到现在这种困局里。
以前,她是没有门路和长生殿取得联系,无法找到师父以外的救援,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