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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妃难驯,殿下请慎娶-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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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夫君,自新婚当晚,便没有给过她半丝的温存。
  而在今日,姬殊晏的大婚之上,他为了另一个女人,再次将自己灌醉,而后,起身离开,把她给抛下。
  聪慧如吕媛,她很明白,慕白寻了个借口,到底是想要去做什么。
  一路运了轻功,来到乾清宫外。
  天色昏暗,宫灯盏盏点缀在乾清宫前,服侍的婢女,全数都处在外头。
  而宫内,红烛依然在燃烧,里头只有柔和的歌声飘出。
  这般画面,唯实是诡异。
  慕白微蹙了眉,再次运了轻功,飞到了屋檐之上。
  他想,只要他亲眼看到她与姬殊晏结永世之好,他便能彻底地放下心来了。
  如是想着,他透过瓦砾的细缝,向下一瞧,差些没自屋檐上跌落下去!
  只因——他看到苏念染了一身的血,坐在床头,口中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而姬殊晏则是倒在血泊之中,不断有新鲜的血自他的体内往外流。
  压抑住心中满满的震惊,慕白旋即便自百花窗棂处,翻身而入。
  他的身子才一着地,原本哼着小曲儿的苏念忽然便停了下来,眸光空洞地看着他。
  “阿……阿念?”
  听到他的声音,苏念歪了下脑袋,笑了笑,没有说话。
  慕白惦记着躺在血泊之中的姬殊晏,顾不上其他,几步上前,先点中了他的几个穴位,姑且止住了血。
  才抬眸看向苏念,“阿念你在做什么,陛下是你刺伤的吗?!”
  她依然笑,恍若隔离在另一个世界里,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慕白心底一沉,苏念这般反应,怕是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住了心神,不若然她绝对不会做出伤害姬殊晏的举动来!
  且不论苏念是被不知名的东西给控制住了心魂,单只是她敢行刺姬殊晏这一条,即便她如今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也难逃一死!
  慕白咬了咬下唇,不再犹豫,迅速起身,点中苏念的穴道,让她暂且昏迷了过去。
  而后他小心地将姬殊晏搬到床榻之上。
  在将苏念抱在怀中的同时,他顺带着推翻了高台桌之上的红烛,这红烛油是极易燃烧之物。
  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便开始冒起了青烟。
  制造一场火灾混乱,将苏念劫走,即便最后被抓,那所有的过错也只会怪在他一人的头上。
  慕白前脚才走没多久,后头乾清宫便乱做了一团。
  但此时此刻的他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只能带着苏念以最快的速度逃出皇宫。
  幸而此时夜色正深,所以即便是他抱着个人在半空施展轻功,也不会轻易被人察觉。
  直到他脱离,才勉强在一片不知名的林子里落了下来。
  将苏念慢慢地放下来,解开她的睡穴。
  长睫微微颤抖了下,她很快便苏醒了过来,慕白急忙问道:“阿念你到底怎么了,为何要刺伤陛下?”
  慕白话音才落,原本回荡在乾清宫中的诡异笛声再次响起,而苏念在听到那声音的第一反应便是——站起来。
  而后不顾后头慕白的呼唤,目标明确地朝着某个方向而去。
  咬咬牙,慕白只得随在她的身后。
  夜晚的林子,乃是虫兽的世界,但这片林子却是意外,除了那道诡异的笛声之外,没有任何虫兽的声响。
  直到苏念忽而停下了脚步,慕白顺着她所站立的方向看去,虽然视线昏暗,但依然能看到一抹翠烟蓝,就立在他们不远处的位置。
  那女子手执一把长笛,面戴白纱,烟笼长裙随风飘扬,看起来触不可及。
  但她的目光却毫不掩饰地落在苏念的身上,而后,伸出纤手,柔声道:“乖孩子,到母亲这般来。”
  见苏念竟听进了她的话,迈腿就要走过去,慕白一个箭步上前,将苏念稳稳地护在身后。
  眸光犀利地看向那女子,“你是何人?是不是你操纵了阿念的心魂,让她刺伤了陛下?”

☆、第137章 小念,母亲接你回家了

  “本宫认得你,因为你,才让本宫折损了阿孟,本宫还未找你算账,你便主动送上门来,不错,不错。撄”
  她打量他的目光,像是在思索要从哪里下手为好,令慕白十分恼怒。
  “不管你是谁,你敢伤害阿念与陛下,我便绝不会放过你!”
  闻言,女子却是笑了,即便是隔着层面纱,只闻其声,也是相当地悦耳,“好大的口气,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么与本宫说话了。”
  “哦,不对,前些日子,小念也这般无礼地顶撞了本宫,所以本宫便给了她一点儿小苦头吃吃。至于你么,若是能接得住本宫的三招,本宫倒是可以考虑放过你。”
  袖下的手握紧,慕白凝气,运掌,招招毙命地朝着她而去。
  谁料,女子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分明近在眼前,却在眨眼之间便消失不见。
  未待他反应过来,后背处便被狠狠地击中,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撞在树上,跌落于地。
  “太慢了。”女子似是玩儿不尽兴,语气中显出几分嫌弃。
  唇角处溢出鲜血,慕白不甚在意地啐了一口,想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左臂痛到要命。
  当是撞在树上的时候,摔断了骨头偿。
  握住,咬牙用力一掰,生生将其又接了回去,才站起身来,“还有两招,若是我赢过了你,你便不能动阿念。”
  女子捂唇而笑,“你喜欢本宫的小念?也是,小念如本宫一般聪慧,自然是招男子喜欢的。”
  “不要将阿念与你相提并论!”
  眼前这个自称是苏念母亲的女子,与苏念除了眉眼有些相似之外,根本便不能一提。
  “口气倒是很大,那便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打赢本宫了。”
  这个女子,若是与鹤雪相比,亦是不相上下,而且她的武功套路,诡异非常,完全没有张路可寻,变化莫测。
  倘若他的身子如从前一般无任何异样,或许他能够抵过她三张,但如今……他完全处在劣势。
  伸手想挡住她迎面袭来的掌风,但动作终究还是慢了一步,胸口被狠辣的掌风击中。
  但他却硬是生生稳住了身子,一个侧翻身,便向她扑了过去。
  扣住她的手腕,腾出的另一只手自下而去,虽然她避地很及时,但还是被他伤到了几分。
  手骨如棉花般柔软,一下子便挣开了慕白的手,女子连连倒退了几步,低眸看了眼自己碎成了两半的裙角。
  再次抬眸时,就见慕白分明已经是摇摇欲坠,却依然强自撑着,死死地盯着她,并且将苏念很好地护在身后。
  摆出的,是一副誓死不肯放手的姿势。
  恰在此时,一抹黑影自慕白的身后顿现,一个掌心劈在他的后颈之上,他两眼一黑,便昏了过去。
  “主子,属下来迟。”
  看了眼昏倒在地的慕白,女子几步上前,来到苏念的跟前,抚上她的眉梢,“小念,母亲接你回家了。”
  “主子,此人是否要灭口?”
  在女子将苏念敲晕带走之际,黑衣人多问了句。
  顿了下步子,女子沉吟片刻道:“一同带走吧。”
  ——
  帝后新婚之夜,皇帝被行刺,昏迷不醒皇后不知所踪,乾清宫乱到不行。
  幸而初等右相之位的方湛与御史大夫沈靖以强有力的手段压了下来,并将乾清宫的一干宫人都囚禁了起来。
  毕竟新皇登基,又是封后大典,这般重要的时刻出了如此大的事故,是为大祸,为了防止流言四起,必须截断所有流言的来头。
  养心殿内,宫人进进出出,手上所端的白布血迹斑斑。
  但即便进出频繁,也未有半点慌乱的样子。
  龙榻旁,景师父动作飞快地为昏迷不醒的姬殊晏缝合伤口。
  刺在心口上的这一刀,很深,但所幸的是离心脏的位置还有几寸,不然定是回天乏术!
  将伤口缝合好之后,景师父依然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因为姬殊晏体内的忘魂蛊的毒性又发作了,而且由于他身受重伤,抵抗能力下降,抑制子蛊抵抗忘魂蛊的能力极大地减弱。
  毒素以极快的速度,蔓延了姬殊晏的整条右臂,而且还有向外扩散的迹象!
  “让开。”
  一道清冷如冰泉的嗓音,骤然自身后响起。
  景师父身子一震,有些不可置信地扭首,当看到身后之人时,他惊愕地连嘴都合不拢了。
  慌忙单膝跪地,垂首:“参见楼主。”
  眼前的女子,青螺眉黛长,弃了珠花流苏,三千青丝仅用一支雕工细致的梅簪绾起,洗尽铅华。
  虽然面上戴着白纱,但只观其如远山般的黛眉,便有种凌驾于九霄的冷傲之气,分毫不输于男子。
  女子直接便坐在了床沿边,搭上姬殊晏的手腕,而后掀开他的袖子,看到他整条手臂都呈现出诡异的碧紫色。
  面色一沉,冷言道:“殊儿任性,你们便任由他这般胡闹?!”
  “属下知错,请楼主责罚!”
  面对浮生楼楼主秋水音,景师父可不敢表露出半分的松懈。
  眼前的这个女子,虽为女儿身,但一身变幻莫测的高超武艺,以及她果断狠辣的行事作风,闻者皆俱。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敢违抗她的命令,那便是她唯一的徒儿——姬殊晏。
  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秋水音没有说话,只以单手扣住姬殊晏的手腕,然后运用内力,竟是生生地将他体内的毒素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楼主……”
  饶是景师父,也不由待了住,忍不住出声,但立马便被女子冷刮了眼,他赶忙闭上嘴巴,装作自己什么也听不见。
  将子蛊与忘魂蛊全数都引到了自己的身上,饶是她,也不由出了一头的冷汗。
  没有了两只蛊在体内作祟,原本气息奄奄的姬殊晏生命体征很快便平稳了下来,便是连惨白无色的面容,都微微有些红润回来。
  “本座体质特殊,只需用几日功夫便能将子蛊与忘魂蛊自行化解了去。”淡淡地解释了一句。
  而后又补充道:“此事无需告知殊儿。”
  “是。”
  目光落在姬殊晏沉睡的面容之上,她黛眉微微蹙起,“新婚之夜遇刺,你们这些人是怎么伺候殊儿的?”
  不怒而威说的便是眼前这个女子,景师父渗出了头冷汗,背部僵硬,“当时陛下将所有的人都赶了出去,殿内便只有陛下与皇后两个人……”
  “皇后?那个名唤苏念的女子?”
  提及苏念,秋水音的清冷的眸底暗了几分,话音中隐含着几分危险的味道。
  “本座听闻,你们至今也未曾查出她除了山贼以外的身份,殊儿任性地将她留在身边,你们作为他的左右手,竟是不会在旁处劝阻他?”
  闻言,景师父简直要哭了,姬殊晏的性子,普天之下有谁能劝得住他呀!
  “她……应当是不会伤害陛下的。”
  虽然查不出苏念的真实身份,但这一点景师父还是可以保证。
  谁知,秋水音却是冷笑了声,“不会伤害殊儿?以殊儿的身手,即便对手是本座,也不可能一刀刺中他的心口,试问,除了他全身心相信的人之外,还有谁能将他伤得如此之重?”
  秋水音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叫景师父的面色大变。
  不等景师父自这个震惊的话中反应过来,便有一道虚弱的嗓音打破了凝滞的气氛:“我的伤,与她无关。”
  回首,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
  他不知在何时,已然清醒了过来,而一开口,却是为苏念脱罪。
  “殊儿,你该是知晓,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骗得过为师的眼睛。”
  蹙眉,姬殊晏别开视线,转移话题:“你怎么来了?”
  这话的语气,真是没有一点儿为人徒弟该有的态度。
  但秋水音却一点儿也未恼怒,眸底难得泛起了几丝温柔,“为师若是晚来一步,便只能给你收尸了。”
  “那个苏念与你而言便有如此重要?即便是被她伤得差些丢了性命,你也要在为师的面前袒护她?”
  姬殊晏咬牙,半晌才回道:“徒儿不敢。”
  “不敢?你的胆子可大得很,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当初执意离开浮生楼,卷入皇权斗争的中心,而今为了一个女子,将自己弄成这般狼狈的模样,你还是为师所认识的殊儿吗?”
  当年,她在小林子里捡到他时,他浑身是血,遍体鳞伤,但一双眼眸却如磐石般坚定不移,充满着对生的渴望。
  由于一直被虐待而营养不良,他的身子骨特别消瘦,当时她将他抱在怀中时,他的骨头都能搁到她。
  他天赋秉承,她将他收为座下唯一的弟子,毫不保留地倾囊相授。
  浮生楼里的人都知晓,向来在外人眼中表现地清冷无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楼主秋水音,只待她的徒儿好。
  直到六年前的那件事,他不顾浮生楼众人反对,毅然决然地来到了京都,卷入夺嫡之争当中。
  “我累了。”他将脸别向里侧,闭目,明显是不愿再与她多说话。
  秋水音的眸光暗淡了几分,慢慢地站起身来,“为师这几日会留在宫中,直到你的身体康复了为止。”
  说罢,她便离开了养心殿。
  景师父看着秋水音离去的背影,想到方才她用自己的身体为姬殊晏引蛊,忍不住多嘴:“陛下,楼主千里迢迢而来,您……”
  “小念儿如今在何处?”
  直接打断了景师父的话,很明显,他现下不愿意听到秋水音的名字。
  “当时火势来得突然,我们救了陛下之后,再折回去寻了很久,也未找到皇后的踪迹,怕是……”
  “当时,在火灾发生之前,朕听到了笛声。”
  那笛声,与当日他在边疆的夜里,听到的笛声一模一样。
  “陛下是怀疑?”
  抚上心口,伤口未痊愈,依然疼痛,他微微蹙眉,“她绝对不会伤害朕,定然是有人控制了她的心魂。”
  他记得她当时一刀刺入他的心口时,说了一句话。
  她说她是……燕国人。
  燕国么?姬殊晏的眸底暗了几分,唇角勾起的弧度,有几分料峭。
  ——
  大燕,宁圣宫内。
  一众宫人进进出出,手上端着华丽的衣裙,依次步入殿中。
  只因——沉睡了整整三日的瑶华郡主,终于醒过来了!
  若说这位瑶华郡主,出现地突然,一出现,便被当今的小皇帝册封为了郡主,身份何其尊贵。
  原因只有一个,这位瑶华郡主,乃是如今权倾朝野的大长公主安娣璇的亲生女儿。
  有这么个身份比皇帝还要尊贵的生母,她的地位可不就节节而高嘛。
  彼时,被街头小巷,说书先生吹得天花乱坠的主角,正从漫长的沉睡中苏醒过来,尚还处在一头雾水之中。
  拍了拍依旧沉重的脑袋,苏念搞不清眼前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她的脑袋十分混沌,有许多东西像是碎片一样地在眼前飘飞而过,但若是她仔细往里想,便是一阵的头痛难忍。
  “郡主,您看这件衣裳如何?”
  婢女已经连续在她的面前展开了许许多多形形色色的华贵衣裳,但此时她的脑袋正犯疼,哪有心情看这些。
  “这里是何处?”
  怎么看着那么地陌生,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为何她的记忆一片模糊,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郡主您怕是睡糊涂了吧,此处乃是宁圣宫的清光殿,是您的寝殿呀。”
  正说话间,外头便传来了太监尖锐的嗓音:“大长公主到——”
  立马,殿内的婢女纷纷垂首,恭恭敬敬地站成两排,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苏念看着那个衣着华丽的女子,逆打着阳光而来,渐渐地在眼帘之中清晰。
  这个女子,着一身蓝色的翠烟宫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肤若凝脂气若幽兰。
  而她的眼眸,深如幽潭,无形之中透露出威慑力,让人不敢直视超过三秒钟。
  如斯美人,竟会是她的母亲……
  “小念,今日感觉如何?可还觉得头疼?”
  安娣璇话音温柔似水,说着便坐到了床沿边,拉过她的手轻声细语。
  不知为何,在她触碰到她手的刹那,苏念很想将手缩回去,但脑袋里却是在不停地提醒着她,这个人,是她的母亲,是她在这世上最亲的人。
  “我……我睡了多久了?为何一醒来,好像忘记了许多事情?”
  “本宫早便说过,让你不要去骑马,你偏生不听,结果一不小心便自马背上跌落了下来,砸到了脑袋,一睡便是睡了整整三日。”
  拍着她的手背,“你是本宫唯一的女儿,是大燕国最尊贵的郡主,记着这些便也够了,忘掉的,日后自然也会慢慢想起来的。”
  苏念懵懵懂懂地点了点首。
  安娣璇亲自为她换衣裳,而且还与她一块儿用了午膳,她虽然觉得这没什么,但是看一旁婢女羡煞的眼神。
  她忽而明白过来,她的这个母亲,是个极为厉害的角色。
  安娣璇走后,苏念闲来无事,加之也想要快些记起自己忘掉的事儿,便决定出殿去外头转一转。
  其实苏念是不喜欢出去之时,后头跟了一大帮的人的感觉,但是看他们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便也就懒得开口让他们不要再跟。
  “郡主,前头便是云影园了,因为地处较为偏僻,所以鲜少有嫔妃在此处游玩。”
  每到一个地方,身旁服侍的婢女彩蝶便会为她解说。
  她点了点首,正想要迈步离开,忽而听到了些许人声,虽然不是很清晰,但里头定然有人在。
  走了进去,远远的便瞧见一点明黄,慢慢地朝着树梢上攀爬。
  分明是小胳膊小腿的,一脸的稚嫩,身子还摇晃不稳,却依然要坚持往树上爬。
  而在树的下头,站着个小太监,一脸担忧地看着树上的小小人儿,“陛下,树上太危险了,您还是快些下来吧……”
  但树上的小人儿根本便不听他的,依然艰难地挪动着身子,一点一点地挪动位置。
  离目标越来越近,他伸出手,想要要抓旁边的枝桠,结果脚下一不小心滑了下。
  只听‘咯吱’一声,他的整个人儿便往下直坠!
  “陛下!”
  一声惊呼,小人儿吓得闭上了双眸,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痛,反而是跌入了一个柔软的怀中。
  淡淡的清香,在顷刻间弥漫在鼻尖。
  他撑开点儿眼皮,小心翼翼地瞧去,正撞上一双泛着点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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