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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上映后的两个星期,总票房基本保证了一千万的基数。
作为一部小众方向的电影,不但保本还赚了钱,这让关泽如松了一大口气。
其实单是靠港岛的观众根本达不到这个数字,票房里至少有三分之一是从大陆过来观影的LGBT团体和关泽如的粉丝。虽然比不上当年某三级片的电影旅游经济学,至少也证明了电影质量不错。
这份口碑,终于在入围东京电影节主竞赛单元时得到反馈。
听说自己要跟导演走红毯,宁双喜有些慌。公司给他安排了最好的服装品牌赞助,赵琛为了让他更上镜,严格控制他的饮食外还安排了形体教练。
所有人都在紧张,这让宁双喜更加紧张。他半夜跟梁天意通话的时候,连连追问对方当时在国外MTV音乐节走红毯的时候是怎么一个状况,梁天意其实早就想不起来那么多细节了,只能睁眼说瞎话来安慰他。
“几点到东京?”实在没办法再掰下去,梁天意扯开话题。
“五号的晚上六点。”
“住哪个酒店?”
“我看看……帝国吧?”
“那里有家不错的蛋糕店,我给你发给地址。”在对方生疑前,梁天意很自然地丢出个借口。
全身心都在紧张的宁双喜哪里会想这么多,真以为对方推介美食,拼命摇头:“不要了不要了,这几天我吃一口饼干赵琛都要崩溃,更别提蛋糕。”
梁天意轻笑,他盯着屏幕上明显比以前瘦了些的青年,说:“你这样,确实比以前好看。”
这撩妹的语气着实有点别扭啊。宁双喜梗了一下,只能回应:“始终没你好看。”
“那客官,你还喜欢吗?”梁天意摆了个撩人的姿势
“……”宁双喜可耻地发现自己太久没发泄,就这样都能硬了。
“你硬了。”没想到那头的人居然从他一个微小的动作看穿真相。
“……没有。”宁双喜木着脸否认。
“那站起来看看?”
跟他交往这么久,怎么就没发现他有这种本质?宁双喜用力关上电脑,暴力切断两人的沟通。
然后脸红红地起身去了厕所。
在一群人鸡飞狗跳的准备下,宁双喜终于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提前两天到了东京。剧组的其他人要到走红毯当天才集合,在这之前的时间,宁双喜纯粹是提前来踩个点,做好准备。
抵达酒店后的第一顿晚饭,宁双喜就甩开赵琛,自己一个人去了梁天意介绍的那家蛋糕店。
并不是说他有多想吃蛋糕,而是他想至少在对方问起的时候,他能诚实的回答“好吃”还是“不合口味”。
远距离恋爱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梁天意有逐渐被抛下的焦虑,宁双喜同样也有感情变淡的担忧。
很多时候,两个被距离拉远的人,没有共同的生活环境和生活主题,最后能讨论的也就只有一些从前的鸡毛蒜皮,等这些话题都全部聊尽后,再多的努力都无法燃起从前的热情。
除了创造更多的共同话题外,没有别的方法可以维持这段感情。
一旦有一方因为疲倦而有了放弃的心思,这条根本就不牢固的绳子就会随时断裂。
点了两个梁天意重点推荐的蛋糕,为了不让赵琛念叨,他只能坐在餐厅里把他们全部吃完再回去。不过吃之前,一定要先拍两张照片给梁天意发过去,证明自己没有辜负他的好意。
照片发送之后没多久,身后传来两声信息接收的声音。
他并没注意到,只是慢慢地品尝完蛋糕,然后走出蛋糕店,准备到外面散步消食。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就连在帝国酒店都会出现被人挟持的情况。
一只手从后面将他的眼睛捂住的时候,宁双喜下意识地想要呼叫,可下一秒传到耳朵里的声音让他连站立的力气都被彻底夺走。
“嘘,客官,到我房间玩玩?”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笑意和狡黠,手腕上淡淡的香水味也印证了他的身份。宁双喜很想掰开他的手查看,但对方恶劣地从后面亲吻上他的耳根,让他连这点挣扎都废了。
低笑卷起的气息撩过耳根,让宁双喜从后颈一直烫到全身。“往前走,小心电梯。”那人似乎很喜欢这样的状态,一直蒙着他的眼睛,命令他前后左右地走。
“……电梯里有摄像头,你这样会被报警的。”宁双喜在电梯里,终于稍稍冷静下来。
“那你亲我一口,证明给他们看我们只是在玩情趣游戏。”没想到这个去美国学习的人,先把美式调情给学了个淋漓尽致。
“亲个屁!你快放开我!”宁双喜终于恼羞成怒,手肘往后撞,梁天意只能松开他,然后一个跨步,转到他侧面,迅雷不及掩耳地亲上他的脸颊。
巨响无比的亲吻让宁双喜大退一步,面红耳赤地瞪着他,重逢的惊喜全在接二连三的调戏中被冲淡,只剩下对调戏良家少男的恶霸的愤怒:“梁天意你刚刚就开始跟踪我了是不是?”
“那你猜猜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踪的?”被揭穿的人反倒很得意的样子。
“餐厅?”他还真的猜了。
一下就被猜中了。梁天意的笑容僵硬了一秒,偏又不肯认输地继续笑着否认:“再猜?”
“我猜中了。”
“……”自己果然只适合唱歌。
梁天意住在B座,跟宁双喜压根不在一栋,两人刚进房间,就亲成了一团,如果不是赵琛的电话打进来,他俩估计连互诉衷肠的过程都省去直奔上床。
宁双喜咳嗽两下,迅速就调整好自己的气息,在梁天意亲亲咬咬摸摸的骚扰中,非常镇定地解释自己要去看个歌舞伎表演晚点回酒店。
挂了电话,刚刚还演得很好的青年立刻问梁天意:“你看过歌舞伎表演么?”
“……没有。”虽然日本来得多,可他连歌舞伎町都没去过。
两人本来亲得都有些兴起,但这通电话瞬间把旖旎的气氛给打散。对视了一阵,宁双喜突然笑了:“我明天休息。”
“我知道。”他从来不会隐瞒自己的行程。所以梁天意才能毫不费劲地逮到他。
“既然白天不方便,那就要充分利用晚上的时间。”宁双喜挑眉,“不如真的去看个表演如何?”
上完床就再见,这样的行程跟一夜情有什么区别?
梁天意也笑。“现在是八点。十二点回来好不好?”
话外音让宁双喜下意识地缩了缩屁股。
他总觉得这个人去了美国后,越来越不掩饰自己恶劣的那一部分。这种自我剥开,是因为什么?
这一夜到底看了什么表演,宁双喜最后还是想不大起来了。
因为回到酒店后的滚床单活动焚烧了他所有的理智,梁天意用行动证明自己在外面并没有花心,宁双喜双手紧紧抓着床单,身上的汗水几乎把床单浸透。
久违的亲密从半夜持续到凌晨,也只有这两个经常锻炼的人才能胡天胡地做这么久还没虚脱。
宁双喜睡醒后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一副美男出浴图。
之前听说他在美国学习健身,但真看到这副线条紧绷的身躯,他还是忍不住惊叹。相比之下,自己为了穿好西装而勉强抱佛脚的行为只能让那一点点赘肉消失。
梁天意只围着浴巾就走过来,坐到床边,一边揉着他的腰一边略带讨好地问:“中午跟我吃饭吗?”
“……不了。”宁双喜艰难地爬起来,可使用过度的腰终究还是给了他报应,他倒抽一口气,只能趴会床上。
一块温热的毛巾盖上来,梁天意笑得很乖巧,完全不像是昨晚那头禽兽:“中午我定了客房服务,而且也跟赵琛说了,他现在心如死灰,不会管的。”
……心如死灰你都说得出来,到底做了什么?宁双喜都可以想象自家经纪人得知真相后的表情,下意识地觉得自己的腰疼似乎又严重了一些。
许久未见,本以为会有很多话想说,真见到了,又觉得好多话在日常视频里其实都说完了,他们缺乏的不过是真材实料的拥抱而已。
梁天意把人抱在怀里,脑袋抵在他的后背,跟他一起静静地看着只说日语的电视节目。
“我想重新开始。”憋了许久的事情,终于对他开口。
宁双喜很惊讶,转头想要看他,却发现对方正好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
“重新?”虽然被黑得有点过火,但以现在公关的手段,要洗白也不难,一些被黑得体无完肤的偶像如今不是照样江山再起吗?但重新开始又是什么概念?
“换个地方,换个方式。我还是会回来。”但绝不会再像现在这样,任由他们揉捏。
他曾经以为自己认识了足够多的人,他的地位也足够他在这个圈子里如鱼得水。等风暴真的吹过来后,摧枯拉朽的现实才告诉他,原来他的根基浅得连自己都保不住。曾经说要将宁双喜纳入羽翼下保护的想法,更是天真得可笑。
被人当众羞辱的打击足够让他铭记一辈子,比起难过,他的心里只有复仇。他要让那些随随便便就拿捏别人前途的家伙知道什么是报应。
宁双喜感觉到身后人的隐忍,忍不住翻过身,摸着他的脑袋无声安慰。
很早以前他就担心过如果有一天受到挫折,这个人生得意的小王子要怎么办。
幸好,结果还不算太坏。暴风雨后,这颗温室之花就算掉落了现在的花瓣,迟早也会长出新的花蕾。
傍晚宁双喜终于回到自己房间,赵琛的电话就马上打了过来。
“休息够了?”他幽怨的问。
“嗯,明天可以准时出发。”宁双喜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心虚。
“他走了吗?”
“……没有。”
“可是你后天早上就要回国。”虽然拆散情侣会遭雷劈,但明天一整天都要暴露在镁光灯下,难不成这位大少爷还想等下半夜?想到这一点,赵琛觉得牙疼。
想到下午梁天意说“我想亲眼看你上台拿奖的样子”,宁双喜就觉得压力山大。
所以当他踏上红毯的时候,就只顾着去找梁天意在哪里了,之前预想的紧张不安和僵硬全在漂移的视线中消散,并且还歪打正着地,还就符合了走红毯的状态。
颁奖的时候,宁双喜紧绷着身子,甚至都不敢看台上,只能低头祈祷着。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他掏出一看,是梁天意发来的:抬起头来,就算不能拿奖,好歹也要被摄像机多拍两张正面吧?
宁双喜笑了,忍不住又抬头看向后方。
仍然没找到梁天意。真不知道这家伙是从哪里弄来门票的。
当导演念出《楼上的声音》的英文名时,宁双喜傻得都忘了站起来,最后还是其他人把他拉起来,一起拥抱欢呼。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们是最好的!”反应迟钝的兴奋让他忘了自己的表现正在被直播,但谁在乎?他主演的电影,拿了国际级别的奖!
之后的领奖和采访到底做了什么,事后他全忘了。
唯一记得的,是他结束一切后,丢下赵琛,直奔两人约好的地点,然后直接扑进了梁天意的怀里。
“我举起奖杯的时候,特别特别地想,想把这个奖杯举给你看……下回,下回你一定要坐在我看得到的地方,我会举给你看,一定……”宁双喜激动得身子都在颤抖。
梁天意呆了一下。
现在的他竟然有点畏惧这样的承诺。
可是紧紧抱着自己的人似乎完全不怀疑他的能力,哪怕现在他可能连电视节目都上不了。
“嗯。”梁天意把脑袋埋进他的肩窝里,在心里断绝了所有的软弱。
第42章
相处时间加起来都没超过24个小时,两人又要再次分别。
不是不可以跟他一起回国,但这样偷偷摸摸的回去,万一被记者拍到,他回避这么久的目的就会毁于一旦。梁天意从前很任性,但受过挫折后忍耐力明显强了许多。
回到洛杉矶的公寓里,他只能从网上搜索宁双喜载誉而归的新闻报道,喝着自己的苦咖啡,连夜完成音乐学院进修班的作业。
上次交出的编曲任务获得了不错的评价,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对方就算认可了他的能力,时隔了一个月,仍然没有再找他做音乐的意思。
在美国的音乐圈,黄种人想要挤进去,比登天还难。
桌面上堆满了乐谱的草稿,却没有一篇他自信能拿出去就可以甩到那帮奸人脸上的作品。
嘴上说是远离黑水冷却舆论,心里始终耿耿于怀,如果没有轰轰烈烈地回归,他怎么也无法平复被人当众泼墨的羞耻。
可现状却是在这个强者如云的环境下锻炼越久,越对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天分感到失望。
梁文培很早以前就不冷不淡地观望着他的一路走红,没有赞扬,也没有批评,梁天意曾经以为那都是他不在乎自己的缘故,如今到了真正的流行音乐殿堂,以前靠天分和乐队经验堆积起来的自信,在这里全部被击溃。
去东京前,他已经有点迷茫。
回到洛杉矶,没有一点改善的状况和孤独让他更加难受。
这样身心备受煎熬的日子又过去了一个月,直到某天他终于憋不住朝宁双喜倾诉自己的苦闷——如果不是那天他刚跟朋友喝酒回来,这事就算憋上一辈子也不会揭开。
宁双喜愣了半天,对着那头趴在电脑前,眼神迷蒙,显得孤单又苦闷的青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好。
他可以教他演戏,却不能教他如何唱歌。
梁天意的声音音质中上,技巧不错,但远未到歌神的地步,能让他三年爆红,全靠他被歌迷赞誉的创作天分。可现在这位被媒体称为“亚洲创作小天王”的青年,却只在洛杉矶音乐学院拿了中下等的评价。
中下等?那跟不合格有什么区别?
这样的新闻传回国内的话,“江郎才尽”“有人捉刀”“名过其实”的形容词恐怕要挂在他的头上了。
“我还回不回得去?”梁天意单手撑着因为酒精而沉重的脑袋,在心里想。
这个问题,从出国的第一天就一直挂在心里,像一把刀,时不时在他思念情人的时候,割下一块肉。
两人无言地通信了十分钟。
宁双喜挠挠头,最后只能转移话题:“1/2是不是你写的?”
梁天意被这个话题惊醒了,抬起头,原打算否认,转念一想还是乖乖承认。他本来就要把这首歌当做礼物偷偷送给他,等许久后的某天他发现了,或者一直都没有发现,自己都可以拿来邀功。
这都是他永久性捆绑宁双喜这个直男的手段。
现在发现得未免太早了!
“这不是挺好的吗?这说明你,你只是暂时没有灵感。”终于掰出一个还算靠谱的理由,宁双喜福至心灵地开始照这个逻辑安慰他:“就像作家一样,天天写,编出三百六十五个花样了,再创新哪有那么容易?所以你得给自己一个休息的空间,别老想着一直往前走……”
梁天意听他说了这么多,却问:“是关泽如告诉你的吗?”
“……是不是没关系!我的意思是……”
眼看着宁双喜又要继续安慰自己,梁天意只能无奈地摆摆手:“太晚了,你还是睡吧。”
他不是不接受安慰,只是在他急于奔跑的时候,宁双喜却让自己放慢脚步休息。
这可能吗?
心里再多的欲望,都无法跟这个人倾诉。因为这关系着他的骄傲和尊严。从前这种问题就存在,异地后更是明显。
他突然觉得更心塞了。
宁双喜眼睁睁地看着他敷衍地跟自己说了再见,又带着一副没解脱的表情关掉视频,对着屏幕呆了半天,然后无奈地抓着自己的脑袋想,自己到底说错了哪句话?
他并不知道,这之后,梁天意下了多大的决心。
在洛杉矶的街头,每天都有艺人在街边卖艺。那不仅仅是为了温饱,更多的是一些心怀梦想的准·艺术家在锻炼自己。
梁天意在国外玩乐队的时候,也蹭搞过一段时间的街头表演,这样的环境对他来说并不难适应。
一心想要突破自己的青年带着自己的作品,乔装打扮后,拎着吉他跑到了街边开始边唱边找灵感。
驻足的人不少,甚至有星探给他递出名片,但这都不是他想要的。
不错和很好之间,差了太多。
他甚至不记得当初自己是怎么创作出《1/2》了。那时候,他好像是一夜之间就被点化了思绪,等回过神的时候,作品已经完成。
刚出道的时候也是如此,他像个被老天眷顾的孩子,源源不断的灵感闪现。其实出事前,他已经隐隐感觉到了瓶颈。只是他没想到,这个瓶颈会在他事业最低谷的时期出现。
只唱了几天,他就放弃了这种无谓的实验。
这期间,他没再跟宁双喜视频,但吸取从前的教训,还是会偶尔发些文字信息,解释自己的状态不好,需要闭关一段时间。
宁双喜回的信息,却让他更加心塞。
他拍摄的同性恋影片果然影响了他在国内的市场,话题度只是一时的,圈子背后那只看不见的政治之手,让他在话题消退后,迅速被冷藏。
可没等他们焦虑,关泽如又一次找上他,希望跟他合作第二部商业电影。不仅是为了弥补宁双喜的形象损失,更是因为他喜欢两人的合作状态。
有关泽如的支持,宁双喜恐怕之后的道路会更加顺遂。
明知道对方发这条信息只是想要分享喜悦,梁天意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嫉妒的心理。
那夜他一个人跑到学校附近的酒吧喝闷酒,恰好看到了吧台上贴着乐队招临时主唱的广告。
跟他已经比较熟稔的酒保笑着怂恿他:“要不你去试试,一帮肌肉男乐队,却有个漂亮的亚洲人主唱,光想象一下就兴奋。”
梁天意看他一眼,突然勾起唇角,探身过去,一把扯下那张广告:“WHY NOT?”
第43章
主唱往往是一个乐队的灵魂,因此很少会有乐队啥都不缺就缺主唱的。除非这是个已经成军多年且有了稳定群众基础的老乐队。
只不过,这个TAKE ME乐队要招的是临时主唱。理由也在广告上写得很清楚:主唱是个傻逼,喝太多导致肝硬化,需要住院两个月,但乐队跟好几个酒吧签了三年的固定演出合同,没人唱歌他们赔不起这笔违约金,于是需要招聘一个临时顶替主唱的人。
就是这个条件,才让梁天意兴起应聘的念头。他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