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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宋律师说：“黄世仁以前在畔湖市刑侦大队做过十几年的协警。反侦查能力很强。”
“他告诉你的？”我听了有些吃惊。
小宋律师说：“我找同学调查过他的个人档案。”
我说：“这真是遇到强敌了，难怪每次做事都不留痕迹。”
“所以说，从外围你是根本查不出任何东西来的。他是本地人，干了十几年的刑侦。哪个部门的人他不熟。就是空降来的人时间长了，经过熟人一介绍他也照样可以拉到关系。何况他对各种反侦查的东西还都懂。”小宋律师表情认真的说。
我被她说的沉默不语。
就在这时，服务员送上来蟹肉羹。
我和小宋律师开始用餐。
她突然不声不响的把她的手机递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是安徽新闻。说警察通过对富山庙古墓旁的男尸进行尸检发现，该男子的死亡原因是因为受到了极度的惊吓和恐惧。心肌抽搐，造成供血、供氧不足而死亡。警方估计该男子是在挖掘古墓时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被吓死的。
“你相信他是被吓死的吗？”我忍不住问小宋律师。
她说：“这还用问吗？不过目前也看不出来他是怎么被弄死的？但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我看出黄世仁身边真正让他信赖的只有三个人。司机，外号叫二歪子。其实长得那么帅却起了这么个外号？还有一个外号叫黑皮，就是经常站角，那天叫小黄把钱拿回去只要报个数就行的那个。再一个就是老跟在他后头背包的，叫黄磊，是他侄子。听二歪子讲他还会武功。自小就被送到山上去学武术。叫什么山我记不得了。”
“就是穿淡咖啡色上装的那个？”
我想起那天跟黄世仁从车上下来，黄世仁把包递给他身边穿淡咖啡色上装的那个男人。
二十五六的年龄，身高马大。跟黄世仁一样，气势压人。
看他的样子，会武功也是以力量取胜人。没什么武功技巧。因为从他的举止和行为动作来看就没什么灵活性。
武术不光是练力量，技巧和灵活性也是很重要的。
小宋律师说：“就是他，他几乎整天都不离黄世仁的身边。”
第47章：装傻卖乖（）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就有些害怕小宋律师的安危。
我急忙劝她说：“这么说你的行动计划不就很难实施了吗？，危险系数也高了。这样我就更不放心你做卧底。干脆你还是撤回来吧。我们重新计划。”
她却冲着我一笑说：“没有危险我还需要做哪门子卧底？如果就向你说的那样直接去问问人，了解了解情况，分析分析问题就行了的话，那还叫什么棘手的案子？。要是那种简单的案子我才不会插手呢，一点刺激性都没有。”
“啊？你来做卧底就是为寻找刺激的？这不是在开玩笑吧？”我吃惊的问，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呢，她竟然当作儿戏来寻找刺激？我差点没晕过去。
“哈哈，看你那沮丧的小表情。我还真的是在开玩笑，你竟然当真。哈哈，太搞笑了，告诉你吧，我和黄世仁家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岂能把报仇的事当作儿戏。我是要慢慢的吞噬他，要让他把我当做知己，让他把所有的一切罪证都主动的送到我的手上来。然后让他受到正义的判决而死。只有受到过正义的判决死亡的人，才会永世不得超生。”
小宋律师先是一脸调皮搞怪的嬉笑表情。后来是咬牙切齿的说话，并用恨之入骨的仇恨目光望着我面前盘子里的毛蟹。仿佛那只毛蟹就是黄世仁，她随时随刻就会置他于死地的似得。
“你跟他家有仇？”我有些没听懂。
“前世的仇，今世的恨。你不知道就别问了。总之，我要让他死后还要受到神灵的惩罚，永世不得超生。”
听到她这话，我突然感觉好熟悉。
想起来了，是爷爷说那个小杰子的。爷爷也说过最好让那个小杰子再受到神灵的惩罚，永世不得超生。
我正准备问她跟黄世仁家到底有什么仇？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铃声是王菲的《传奇》。
我瞄了一眼显示屏，上面显示是黄世仁。我赶紧把话忍了回去。
她拿起手机，划开接听键放到耳边“喂”了一声。
黄世仁大概是问她在哪？想约她一起去吃饭。
她说：“我请我表弟在爱尚海鲜酒店吃毛蟹。你要不要过来？好，那我们在这里等你。”
她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朝我贼贼的一笑说：“有人来买单了。”
“他要过来？那我还是先走吧。”我其实也不想见到黄世仁。
“干嘛要走，我就是故意要他来，跟他介绍你进场子的。这样既显得我真的是在图他钱去的，又方便你协助我搞侦查不好吗。等会他来了，你就使劲装穷，装作送快递挣不到钱还很累的样子。让他收你进场子学站角挣钱。”她急忙提前跟我通好气。
这主意正合我意。我心里突然对她感到一阵难以言表的喜欢。几乎是每次我心里想什么，有什么打算她都像是能猜到似得帮我达成心愿。
没一会儿的功夫，黄世仁就站在我和小宋律师的餐桌旁边了。
他给她打电话的时侯可能就在附近，不然不会这么快就来了。
我连忙起身朝他谦逊的喊了一声：“你好！”
按理我应该叫他叔叔才对，可是刚才小宋律师已经说我是她的表弟。而她两现在这关系我又不好乱了辈分的叫他叔叔了。只能干脆什么都不叫，说了声你好。
小宋律师可能是看出了这种乱了伦理乱了套的辈分关系不好叫。
就笑着说：“志涵，这是黄老板，你以后叫他黄老板就行了。”
我又重新叫了一声：“黄老板好。”
黄世仁朝我点了点头，真摆出了一副大老板的架势。叫我坐下。
他看我们点的毛蟹又小又少，就招呼服务员重又上了20只大母蟹。那毛蟹一个个的有六七两重一只。
自从三个多月前黄世仁带人到我家要债，然后到法院还别墅。后来在赌场见过，直到此时此刻，我们这两个仇人就说过这么一句话。
“你这表弟不爱说话？人看着挺乖的。”黄世仁笑着对小宋律师说。
小宋律师连忙接过话说：“是啊，从小就娇惯着养，又没吃过亏。岁数这么小就突然出来送快递，老嫌太累不想干了。不过说实话，现在送快递虽然涨了价，可送一件快递只搞1块5毛钱。确实是太不容易了，也难怪他不想干。你看能不能把他收进你的场子里坐坐事。挣点轻巧钱好养活他们母子两。”
“这没问题，你怎么不早说呢？我场子里全是年轻人。他们哪一个哪一天不搞上千块钱。到月还有工资拿。没关系，今天下午你就到场子来。从今天开始就有工钱拿。”黄世仁望着我微笑着说。
我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朝他鞠躬。
嘴上感谢他，心里却反感到了极点。这种人渣望着都令人恶心，现在还要跟他阿谀谄媚。实在心有不甘。
“现在下午就开场子了？”小宋律师好像又看出我心里的不甘，怕我无意中会流露出来。就连忙岔开话题。
黄世仁说场子一直都是下午2点钟左右就开始。那几天是因为省里要来人大检查，所以才白天不开晚上开。
然后，他们两就在那里东聊聊西聊聊有说有笑的。好不开心。
我就像个不经事的孩子坐在那里只顾着吃。
这么大的母蟹一肚子的黄。真鲜，真好吃。其实，吃毛蟹是个细活。不能心急，要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把蟹肉踢出来蘸着醋吃。
他们聊他们的，我吃我的。
他们只顾说话不在乎吃，我自顾自的吃得津津有味。
一直吃到快1点，小宋律师望着我说：“吃好了吗？吃好了我带你去买套衣服和鞋。天天送快递穿的像个打工仔，这马上要进场子了，得穿着像样点。”
我朝她傻傻的一笑。装傻逼。
黄世仁急忙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小宋律师：“买就买两套好的，我这里有钱。你带他去吧，买好了打我电话我接你们去场子。”
小宋律师接过银行卡笑着说：“那我就替我表弟谢谢你了。”
第48章：太壮观了（）
黄世仁走后，小宋律师和我就去逛商场。
她帮我选了一件波司登短款羽绒服。
我说：“你好像很喜欢短款的上衣。我看你穿的上衣几乎都是短款”
她说：“你说对了。短款穿着人显得年轻精神。”
我心想确实如此。
付款时，她拿着黄世仁给的卡去刷。一看余额，还剩9万7千多。
“哇靠，这家伙给的卡上面竟然是10万整的啊。”
她对着我小声嘀咕道。然后把卡递给我说：“拿去找地方使劲刷现金。全部刷完，留着以后买鬼来推磨。”
我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接过卡说：“好唻，这家伙有的是钱，不要白不要。”
我们两除了买的衣服和鞋，很快就在不同的地方把剩下的9万多块钱现金，全部刷了出来。存入到我的卡里去了。
然后就骑着我的破电动毛驴把东西送回了家。
换了衣服，再和小宋律师走到金碧辉煌大酒店。
她打电话叫黄世仁到酒店门口来接我们。
一上车，小宋律师就把银行卡递给黄世仁。
并羞怯怯地望着他说：“不好意思，我一看到那些漂亮衣服就忍不住想买。买着买着就刹不住车，把卡里的钱都买光了。你不会不高兴吧？”
黄世仁一笑说：“给你就是让你用的，我怎么会不高兴。这卡你留着，明天我再充钱进去。只要不是买毒品和飞机大炮，你想买啥就买啥。”
我坐在后排座上听着他说的话简直想吐。在女人身上花钱就像流水一样，流走了丝毫不晓得心疼。
在赌场里的男人身上放爪子抠钱比真正的黄世仁还厉害。老色鬼。这种人下辈子就让他投胎成太监。
我在心里骂着。眼睛看着窗外装作什么也没听到。
小宋律师说那就谢谢了，就把卡又放进了双肩包里。
今天下午的场子不远，就在南门郊区一个废弃的皮鞋厂里。
这厂房外面是个很大的院子，还有一个大铁门。人在里面赌钱把铁门一关外面根本不知道里面有人。惊吵不到邻居。
黄世仁把车子直接开进了厂子里面。
等我和小宋律师下了车，他又把车倒出去了。
这个皮鞋厂想当初规模还是挺大的。大小厂房有六七间。赌场就设在正中间的一间宽敞的厂房里。
我们在逛街的时候这里的二八杠就在干了。这个时候正是上人的高峰期。如此宽敞的厂房都竟然显得不够用似得，屋内屋外站的全是人。
我正习惯性的准备挤到板凳上去站着看牌，小宋律师一把拉住了我。
“我们现在来可不是赌钱的，站上去干什么？”
我朝她傻笑道：“嘿嘿，忘了。”
这时，黄世仁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那个站角的小伙子黑皮。
“小黑皮，这个志涵就交给你了。好好带他。”黄世仁指着我对黑皮说。
然后转过脸来对着我说：“志涵，你以后就跟着黑皮后头学站角。他可是金牌站角的，他不管到哪个场子里站角那都是要高薪请他才去。”
我朝黑皮一笑说：“以后就请黑皮哥多多关照。”
黑皮很客气的说没关系。
他说：“等到吃晚饭的时候人少你就上去站角。我在你旁边帮你看着。现在人多，新手上去速度慢还容易出错。耽误时间不说还会引起下手们吵闹。”
我说不急。你去忙吧。
确实是不急。我在心里说：我来可不是想真心跟你学什么站角功夫的。
黑皮说了一声那我先去忙，转身就走了。
我回头找小宋律师，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与黄世仁一起离开了。
我却成了无所事事的人独自在场子里瞎转悠。
这庄又扒堆了，小鱼子们一个个唉声叹气怨声载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扒堆。这还要把我们这些小鱼子们输死了呢。”
“现在这钱真难赌，以前庄家是倒堆的多，扒堆的少。他妈的现在正相反。”
“这里面会不会有鬼？庄家倒了钱到最后总是扒回去了还倒扒。”
“……”
几个男人蹲在院子里的墙角边晒太阳，一边抽着烟，一边议论着。
看着刚扒了堆的几个年轻人抱着整扎整扎的钱出来分。其中一个30岁左右的男人把半截烟往地上一扔。
“他妈的，老子也去搞一板子。”说着话就站起身朝屋内走去。
搞一板子是我们这里的土话，就是要去推一庄。
我跟在他后头进了屋。
庄位上已经有个40岁左右的男人在推庄。我站上板凳看热闹。
庄家是好迅，把把吃两门。而且是专找活门吃钱。活门就是生死门。小鱼子门看到了活门点子，都会拼命的把钱押到活门上去。
爷爷说，庄家迅的时候，往往活门就会变成死门。那桌面上的牌自然就会显露出活门点子引诱人们都把钱往活门上押。就形成了哪门钱押的多，靠得住就是那门输。这样庄家才能扒到钱。
如果是作弊的话，那就更不用说了。
这种情况只适合推庄，不宜押钱。识时务的人要么就与人合伙推一庄，要么就别伸手。否则，只有输的份。
今天如果不是庄家在作弊，那今天就不宜押钱。活门变死门就输死小鱼子。
我站在板凳上只看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庄家就已经扒了三四十万。
人都有逆反心理，越输越想扳。庄家越吃钱小鱼子越不服气的押。注押的还一把比一把大。
我心想，那些人几百万上百万的钱是怎么输的？就是这么犟输的。
等冷静下来一算账，就傻眼了。
果然，根据上一把的点子看，下门这把应该是活门。
庄家条子还没出，下门下劈的钱就已经押堆起来了。
“我就不信，他还能老通吃啊？”
有些小鱼子不服气的话。
“对，他不能一把不赔吧？干他一把是一把。”
“说的没错，吃到现在了。输了三把，咱现在再一把给他赢回来。押重点，捶死他。”
我听了在心里发笑，只怕是有去无回。
“离手，离手。都把手拿开，庄家掷猴子了。”黑皮看钱押的差不多了，就对着人群大声喊着。
庄家连着通吃了三把，这一把台板上的钱押红的了。几乎全是整扎的红色钞票。太壮观了。
第49章：天上掉馅饼（）
我估计这一把台面有小百把万。
看庄家脸上的表情很谈定，不急不燥镇定自若的把猴子朝码的整齐的二八杠上撒去。
我心里就在说，这庄家十有八九是在玩假。一猴子一百万呐，他竟然没有一丝的紧张？
猴子撒出去后，一只停下来是5点，还有一个是3点。加起来是8点，下门先抓第一垛子牌。
逆时针方向，庄家抓第二垛子牌。上门抓第三垛子牌。天门抓最后一垛子牌。
推庄的男人把那两只麻将牌抓起来后，放在手心里攥着，不急于看。
这个动作跟那个已经死了的男人作弊的方法是一样的？手心带贴膜？
我在心里揣摩着。
“翻牌，下家先翻牌。”黑皮又大声对着三方抓牌的说。
押了钱的小鱼子们都把眼睛睁的圆圆的望着下门的牌。只关心下劈抓的是什么点子。
我却紧紧地盯着庄家的手。在人们全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下门看抓到多大点子的时候。他也举起手，就跟上一次那个死了的男人偷偷看牌的姿势是一摸一样。放在手心自己看。
如果大于下劈的点子他就直接翻。如果小于下劈，他就开始贴8筒贴膜。
下门抓的是2筒配5筒，二五七的7点。
天门是3筒配6筒的三六九，是个不小的9点
上门抓了个8筒配发财的8点半。三家点子都不小。连起来正好是七八九点。
推庄的男人笑着对抓点子最大的，坐天门码牌的霞子开玩笑说。
“你那个9不照哎，没有我的9大。我这个9比你的9过劲些吧。”
男人说完把牌放到台板上说：“正好打你9。一道。”
一道是我们这里的土话，就是通吃。
庄家翻出来的是1筒配8筒的乌龙9。刚好比三六九大一级，通吃。
黑皮和左边那个站角的男孩急忙把钱往家挪。
黑皮还顺手把码好的牌推翻说：“够了，别推了。”
这一猴子就吃了百把万，加上之前扒的三四十万。我去，一会儿功夫就搞了一百多万。
难怪我爸不想正儿八经的去干活，就贪念着赌钱。
可是，这是赢了，要是输了怎么办？
黑皮跟那个站角的男孩捋钱数钱的速度那可不是吹的。快的不亚于点钞机。
一会儿的功夫，一扎扎的钱就被整整齐齐的数好，用橡皮筋克好青丝丝的垛在台板上了。
扒了158万。
天呐，光结板花就要百分之十抽水，就要放15万8千进水箱。还有每一把吃钱都要抽水。就这一庄黄世仁就要入账几十万。
这从下午到夜里，甚至是一整夜的要抽多少水？还放爪子。
难怪他在女人身上用钱像流水。去了再来。太容易了。
台板上那么多钱三个人都抱不下。黑皮叫人拿来一个蛇皮袋，把钱装了进去。
剩下的几千块零钱，黑皮自作主张的给天门码牌的霞子2千。然后又拿了1千递给我。
我突然感到很惊讶，一时被弄得满脸发烧。但那钱已经通过下面人的手传到了我面前。我只得接了下来。
剩下的5千块，他就和那个站角的一人一半给分了。
他把钱装进口袋，拎着钱带着那个推庄的人就挤出来了。
这个黑皮确实是很会做人，知道我和小宋律师是表姐弟。而小宋律师与黄世仁的关系他们也早已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