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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阵轻微的晃动，水面上荡起了一圈圈的波纹，随着晃动的加剧，波纹也越来越大。
“痛快！”钻出水面的小达打破了正在散开的波纹。
小达用手抹去了脸上的水，正要拿起旁边的啤酒，门外却隐约传来一阵阵的喧闹声，
“真是多事，唉！”，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可别出什么茬子，小达极不情愿的从浴缸里走了出来，伸手扯过浴巾围在腰间，小达打开了门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呜呜……”一个身着厨师服的人抱着脑袋跪在门前的地上，嘴里发出痛苦的声音。
小达弯腰询问，“怎么啦，哪儿不舒服？”
对方只是抱着头呻，吟并没有理他。小达拍拍对方的背正要说话，后面又一个人跌跌撞撞抱着头蹒跚着走过来，嘴里同样发出痛苦的声音。
小达皱皱眉，这都是怎么啦？不会是嗑药嗑HIGH了吧。
想到这里，小达怒了，“混蛋，都什么时候了，还嗑药，是不是不想干了？”
小达的吼声起了作用，跪他旁边的厨子安静下来抬头看他，小达也低头看向对方。
这一个对视让小达的嗓子发干，手吓得剧烈抖动起来。
这哪里是一张人脸，那仰起来的脸上像溶化的蜡水浇上去一般，整个五官已经模糊不精，张开的嘴里还挂着黑红的黏液。
小达定在原地，首先想到的是不是在搞恶作剧。
当那个厨子伸出手抓住他的腿张开嘴要咬时，小达才反应过来事情有些不妙。
他靠在门框上抬起另外一条腿在厨子的肩膀上用力的跺、踹。
当费力把厨子踢开了，还没缓过神来只觉下身一凉，围在腰间的浴巾被扯了下来。
小达本能的双手捂着下边一转身，一张同样丑陋的脸已经贴到了面前，他的浴巾挂在对方手上，而那手也快触到了他的脖子，眼看就要掐住他了。
小达往后一闪，用手推开对方。接触到对方身体的双手感觉一滑，小达触碰到一手黏乎乎的东西，那东西还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趁对方后退的功夫小达反身进屋，门还没关上脚下忽然一拌，整个身体前傾扑到在地。
他感觉到一双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脚踝，同时一个滑腻的身体也扑过来压在了他光光溜溜的背上。
“啊……”黏滑的感觉从裸，露的背部传过来，小达又恶心又惊恐的大叫着。
他双脚死命狂蹬摆脱了脚下抓住的双手，然后用手撑着墙壁借力翻过身来。
小达刚翻过来，那张丑脸又出现在他面前，这次贴的更近了。
从那脸上散发的奇怪气味熏得他几乎要闭过气去，嘴里的液体也拉着丝线滴落在他的脸上，小达用双手撑着对方的肩膀抵挡着。
刚才的传教士风格已经让小达头皮发麻，现在面对面一上一下的姿势视觉上的刺激更让小达恶心无比。
情急之下，小达腾出一只手把两根手指作成V形，憋足力气大喝一声，双指一下插入对方的眼中。
趴在小达身上的人被小达插了双眼，头被抵的上仰也没法咬向小达的脖子，只是把嘴巴一张一合的作着咬的动作。
小达把两根插入对方眼眶中的手指拼命的搅动着，与此同时双脚慢慢收回，直到双脚顶在对方的小肚子上时，小达使力一蹬，趴在小达身上的人被蹬出了门外。
小达爬起来快速的关上门，急剧的喘气让他头有些发晕。
“然后呢？”秦川拿着最后一支烟在鼻子边嗅了嗅问道？
“然后你就来了，我就被你揍趴下了！”
秦川讪笑，“对不住，当时我也很紧张。我之前也被袭击过，看到你扑过来，我也只好……”
秦川没有在说下去，只是玩弄着手里的烟。
“还好啦，要是你也是他们。”小达指指门外，“我算是死定了。”
“你舅舅办酒会干什么？以我对他的了解赔本的买卖他可不会做。”
“你那天不是要来嘛，办酒会给你接风啊！”
秦川眉头一皱，“给我接见？三天前？”
小达点点头。
“可我要是不耽误，应该昨晚到，你舅舅提前两天办酒会，这是要搞流水席？”
“没搞错吧？你晚来了三天好吧？”
听到小达的话，秦川默默点上了快搓散架的烟，深深吸了一口。
“这就是说，我在那水沟里躺了三天？”自言自语的秦川庆幸这三天自己竟然没有饿死，或是被那些怪物吃掉。
肚子的咕咕声让沉思中的秦川回过神，他踩灭烟头问小达，“有吃的没？”
“吃的？有，都在一楼大厅。”
“算了吧，那地儿……”秦川摇摇头，“还有哪里有吃的，饿的不行了。”
经小达这么一说现在秦川知道自己被黑影攻击昏睡了三天，而自己这些天唯一吃的就是刚进门在大厅吃的一块三明治和一杯红酒。
经过这一阵闹腾，现在明显感觉体力有些不支了。
看着秦川期盼的眼神，小达想了想说，“一楼的副楼是厨房，那里吃的应该不少。”
“怎么去？”秦川咽了一下口水问。
小达指指门，“出门左边，坐电梯或楼梯下到一楼，再转两个弯变到了。”
“扯蛋，这不废话嘛，现在这情形门都出不去。”门外那些还想吃了他们，怎么可能出去找吃的？秦川哭笑不得。
门外不停的撞击让门板发出“嘎嘎”的声音，看样子要不了多久这门板就要破裂了，这门要是破了他们算是彻底成了别人的套餐。
秦川双脚一伸瘫坐在沙发上发呆，小达也就着秦川的样子仰着头瘫在沙发上。
“小达，看来我们等下要手拉手漫步黄泉路了。”
“我可不想死在这里。”
“呵呵”秦川惨笑一声用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你不想？你不看看这屁大点地方像牢房一样，你说我们是能上天呢，还是能入地呢？”
小达转着眼看着天花板，“秦老板，莫悲观，也许天无绝人之路呢。我们入地是不可能了，上天也许还有机会！”
秦川拍拍小达，“好，上天！上西天吧！”
小达侧脸看向秦川诡异的一笑，那笑容让秦川又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第4章 脱困（）
小达用手扯了秦川一下，然后向上一指。
“不仅能上天，还能入地呢。我说天无绝人之路吧。”
秦川顺着小达指的方向一看，紧握的拳头松开，眼中也有了久违的光彩。
小达所指的天花板上有块半米见方的空调通风口，如果他们能钻进通风管道，顺着通风管道那就可以离开这个死地了。
秦川和小达找来两把椅子叠放在一起，秦川站上去正好可以够到中央空调换气窗的栅格。
秦川用手拉了拉，栅格纹丝不动，“不行，有螺丝固定，不好打开呀！”
小达摘下腰间的一串钥匙递给秦川，“试试这个。”
秦川在那串钥匙中找了一把大小合适的，把匙尖塞入螺丝的十字口慢慢拧动。
秦川手都拧酸了才好不容易把四个螺丝给拧了下来，当他拿下换气窗的栅格时，积累了多年的灰尘劈头盖脸洒落下来，呛的秦川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秦川掂着脚把头伸入通风管道看了看，里面还挺宽，两个人并排有些困难，一个人在里面爬行还是显得很宽敞的。
难怪电影上经常有这种桥段，今个自己也要尝试一下了。
小达在下面仰头问，“怎么样？”
秦川跳下来，拍拍头上的灰尘说，“可行，就是这个换气窗太高，要爬进去这两把椅子的高度肯定不够，得再找些东西垫高一些才行。”
两人把这个房间又扫了一圈，除了抵住门的沙发也就这两把椅子了。
“至少应该有个茶几呀！”秦川自言道，“茶几呢？怎么没有茶几？”
“为什么要有茶几？”小达反问。
在关键时刻竟然又掉链子，秦川有些火大，“为什么没有？”秦川的口水喷了小达的一脸。
“这就是个员工洗浴室。”小达擦了擦脸说道。
“老陈，你踏麻就是一鲫鱼壳子。”秦川忿忿不已。
两人沉默片刻把眼光都盯向了抵着门的沙发，“只能用它了，咱们动作要快！”秦川说完走过去搬沙发。
刚一搬动沙发，门就被推开一道缝隙，秦川只好又把沙发抵了回去。
“难办啊！”秦川挠着头想着办法，小达捡起被秦川丢下的消防斧，“要不试试这个看能不能抵住。”
秦川接过斧头，让小达把沙发稍微移开一点，然后用斧柄抵在门的边框上，用力踩了几下确认没问题就示意小达把沙发移开。
小达移开沙发，撑在地上的斧刃“咯吱”一声在地上刺出一个小坑——抵住了。
“快！”秦川和小达把沙发推到换气窗下，然后把两把椅子架在沙发坐垫上。软软的沙发垫不是一个好的支撑物，椅子根本不能稳当的立住。
“操，翻过来！”秦川把椅子拿下来，和小达使出吃奶的劲又把沙发倒翻过来。
椅子架在沙发的背上，虽然不是很平稳，但至少不会那么轻易倒下来，高度倒还增加了一些。
秦川扶着小达摇摇晃晃站上椅子，当小达半个身子进入通风道后，秦川也慢慢爬了上去。
“当啷”一声，秦川回头一看，消防斧由于门的一推一合，地上刺出的那个小坑慢慢吃不住已经掉了下来。
门没有了抵挡，一下就被推开了，门外的那些怪物低声吼着一拥而入。
小达在上面也看到了，他爬在通风道内伸出手把秦川往上拉，但是椅子的晃动让秦川根本没法使力，腰部以下卡在通风窗口死活上不来。
秦川的脚一直想在椅子上找个支撑点，但是椅子扭来扭去像在和他捉迷藏，扑过来的怪物把椅子推倒更让秦川和椅子捉迷藏的机会也没有了，秦川一下悬在半空双脚乱蹬毫无办法。
在通风道内的小达怎么使劲也没能把秦川拉上来，秦川已经能感觉到无数的手在他的脚边划过，只要被一个抓住就麻烦了。
正在秦川几乎绝望之时，秦川的脚探到一个硬物，那是一个脑袋。秦川用力一踩这个脑袋，借着这个力被小达拉进了通风道。
两人满头大汗的倒在通风道内，秦川两眼冒着金星喘着粗气，“费这么大力爬上来，要是下面没有吃的，我肯定会死的。”
“只要你不怕撑死，你可以尽兴的吃好、喝好！”小达也喘着粗气说。他困在这里除了靠一瓶啤酒吊着命，也有两天没吃饭了，经这一折腾身体也难受得不行。
“出发！”秦川有气无力的说了声，然后把手机递给小达，“没多少电了，将就照个亮吧。”
小达接过手机在前面爬着带路，秦川喘着粗气跟在后面。
不知爬了多久，小达停了下来。
“怎么啦？”秦川拨开小达的脚问。
“要下到一楼了。”
“那就下呀，你等什么？赶快！”秦川在后面催促道。
小达扭头对秦川说：“不能爬了，要直接滑下去了，看这高度估计得有四米左右。”
秦川明白了，前面通风道的拐角就是通向一楼的，而小达犹豫的是怎么滑下去。
秦川让小达侧着身体，自己也挤着爬过去看看情况。
通风管道在这里呈一“Y”字形，左边的就是通往一楼，往前不到一米通风管道就转到下面去了。
秦川爬到转角处借着手机的照明往下看了看，只能照到大概两米多一点，再往下就是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了。
虽然空调通风道看起来挺结实，但他们也不清楚这管道往下是个什么情况，万一有个破洞那两人真要漫步黄泉路了。
秦川想了想对小达说：“咱们把腰带解下来，然后把两个腰带系在一起做成绳子。”
秦川瞅瞅小达，身高应该有一米七八上下，再加上两根腰带的长度，拉着腰带慢慢滑下去，没有多高脚应该可以踩到下面的通风管道了，应该危险性不大。
小达觉得这种情况下秦川的计划还行，就点点头翻了个身脸朝上平躺着，然后弯曲双腿用手抱住膝盖在通风道内用脚蹬着在通道内转了个圈，把身体调了一个方向，这样方便脚朝下往下滑。
秦川把两人的腰带扣在一起用力扯了扯，确认没问题就把一头緾在小达手上，另一头緾在自己手上。
“尽量控制速度，小心点”
本来秦川后面还想说，“感觉不对就喊一声，我拉你上来。”但是想了想苦笑着没有说出口，以他现在的体力把小达拉上来是根本不可能的，既然不可能那说这种没营养的话也就没必要了。
小达用脚支在通风道的两边，慢慢沉下身体往下滑，秦川拉着腰带也用脚蹬在通风道两边控制自己的身体。
小达两手抓着腰带就没办法拿手机照明，只能摸黑往下慢慢滑。
秦川刚要问情况怎么样，只感觉手上的腰带一紧，身体也被往前一带整个上半身悬在通道的拐角处。
“小达，怎么啦？小……”
话未说完，随着手上再一次收紧，秦川头朝下栽入往下的通道里。
第5章 厨房有僵尸（）
在黑咕隆咚的通道内，头朝下的秦川还没有来得及叫出声来就撞到一个坚硬的物体上停了下来。
直撞的秦川眼前金光闪闪的物体是小达的脑袋，秦川揉着头问小达，“没事吧！”
“嘘……”小达把手放在嘴边作了个禁声的动作，然后用手指指身下的一个通风口。
秦川凑过去，透过通风口的格栅看到下方好像是个很大的豪华包间，里面像开会一样聚集了很多人，那些人都默不作声静静的站在那里。
小达拿了两个纸团递给秦川，小声说：“塞在耳朵里。”
“干吗？”
“别说话，快点。”
秦川接过纸团，用手能感觉到纸团是湿的，正在犹豫着是不是真要听小达的把这两个纸团塞到耳朵里。
忽然秦川就感觉脑子里面像被铁条抽了一下，同时眼睛像要爆出来一样难受。
小达看到秦川的脸上的表情，马上伸出双手抢过秦川手里的纸团塞入他的耳朵中。
秦川的半边脸痛的就像有人用针从腮帮子一直扎入他的口腔中，口水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经过片刻的痛苦，秦川慢慢感觉好多了，他看了看小达，小达爬在那里很专心的透过通风口看着下边的情况。
秦川看了一眼就缩了回去，下面那些人此时仍然站立在那里，但是他们的脑袋都在轻微的晃动，应该是受到了刚才那个奇怪声音的刺激。
他们身上的衣服像被水打湿了贴在身上。
秦川知道那绝对不是水，而是这些人分泌出来的体液，那种特别的味道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掉。
“快看！”小达轻轻的说着，秦川忍了忍又把眼睛凑到通风口的格栅上，这次他看到的又是另一番影像。
下面的那些人这时不再是站立在原地，而是像散会了一样开始挪动起来，几个转过身来的正好对着通风口。
他们的脸部是正常的，但是嘴巴里的舌头却像蜥蜴一样又尖又长，不时甩出嘴外扫两下发出“哧溜呲溜”的声响。
“每天这个时候他们都像作祷告一样，准时停下来保持这个姿势。”小达在秦川耳边轻轻说道。
“噢，你知道是什么原因？”
小达指指耳朵，“声音，有一个奇怪的声音一响起他们就会停下来。”
“哪里来的声音呢。”秦川被刚才的那一阵夺命梵音整的够呛，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可怕的声音。
“不知道。”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直到肚子咕咕的叫声才让两个人想起来他们现在是要尽快找点吃的来续命。
两人不敢作出大的动静，猫着手脚轻轻的在通道内继续往前爬行。
绕过两个弯，只听小达对身后的秦川说，“到了。”
秦川一听仿佛鼻子已经闻到了满汉全席的味道，“快下去。”
“有僵尸……”
“什么？僵尸？”
秦川也不爬了，直接扯着小达的裤子来到了厨房上方的通风口，他要看看传说中的僵尸长什么模样。
“这不就是那些……人嘛，哪来的僵尸。尽机霸扯蛋。”秦川没好气的说。
“我给他们起的名字，要不怎么称呼他们，难道叫他们李大厨，刘老板？”
秦川没有理会小达的贫嘴，他看着下面的情形，琢磨着怎么对付下面的……僵尸，看来也只能这样称谓他们比较合适。
“你还能跟他们干一架吗？”
“你还能吗？”小达腔调中明显带有悲观的戏谑。
秦川苦笑一下没有说话，他在身上摸了摸摸，除了皮鞋身上最硬的也就牙齿了，难道下去和僵尸对咬，开什么玩笑，肯定咬不过人家呀，至少那些家伙不像他那样因为会嫌弃会恶心而下不了嘴，下面的僵尸胃口可好着呢。
“得想个法子。”秦川认真的对小达说。
“不……”小达一个悠长的屁声不知是表示赞同还是反对。
秦川皱皱眉，“你两三天没吃饭还有屁放……”
秦川吸了下鼻子闭上嘴说不下去了，这也太臭了。
秦川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实在是受不了这么重的味道，心一横把身体侧到一边对着通风口的格栅就是一阵猛踹。
这格栅在秦川的暴力下被踹裂开了一道口子，“质量真好。”秦川喘着气放弃了，他实在没力气了。
呼吸着通道内的臭气，忍受着肚子咕咕的乱叫，“我秦川竟然是要饿死在这里？没想到啊，嘿嘿……”，秦川用拳头狠狠地砸着通道的铁皮，在这压抑的通道内绝望的心让他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
小达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爬在秦川旁边发呆。
“咯咯……”通道连接处发出一阵声响，然后整体往下一沉，经过这一番折腾通道已经承不住两人的体重要垮塌了。
又是“咯咯”几声，通道在秦川他们旁边一米不到的地方裂开，断裂的通道一头掉落下去，把秦川两人像倒豆子一样甩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