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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去罢。”炎无忧挥了挥袖轻声道。
汐颜忙却行几步然后转身走出房来,门首长长舒了一口气,一手抚了抚心口,一手抚了抚脸颊。外间伺立着等她山茶见了她便问:“大奶奶这是怎么了,面儿上热热似是喝了酒一般?”
“姑娘阁子间里比别处热些……”汐颜勉强说了个理由解释。心中却再次骂自己没出息,怎么那么*脸红,只是和她对了次眼而已。又想到可能是因为自己被她瞧出了一直盯着她手看有些心虚才会难堪脸红。不免又感叹那炎姑娘真是生了副水晶玲珑心肝儿,自己她跟前一举一动都落入她眼中了去,这以后和她相处可要万分仔细小心呀。
山茶听了汐颜这话便笑着接话道:“姑娘病中,那暖阁中窗定是没有开,大奶奶进去感觉有些热也是有。”
汐颜点头讪笑着赞同,一面抽出袖中粉色通花汗巾儿擦了擦额角,一面不由得心中想到:哎,今日想来她定是要笑话自己了吧。被她这么轻易瞧去了心思且牵着鼻子走,又让慕汐颜有些暗暗着恼。正纠结着,却见丫头腊梅走了来向她福了福道:“大奶奶,彩砚那丫头来了,说今日便开始教你书房中差事,这会子她书房中等你。”
“那我去书房中,你们先回去罢。”汐颜吩咐了山茶和腊梅,等她们两人走了。想起今日还有正事,便收了那些胡乱想法,往书房中走去。
进到书房中,见昨日来拜见过自己丫头正擦拭那房中书橱。见汐颜进来,便忙走过来道了福,汐颜让她起来。
“彩砚,你且与我说一说这书房中每日要做些什么?”
彩砚将手中一张抹布放下道:“我们姑娘素来喜欢书房中纤尘不染,所以每日卯时便要进到书房中将这房中书橱等擦拭一遍,将地扫了。再将姑娘书橱中书都仔细整理好,用干净巾帕把书橱中沾染了灰尘书擦干净。这是每日需做头一件事,姑娘平日没甚事都会辰时进书房中来读书写字。”
汐颜挽起袖子,“那你今日便教我如何整理姑娘书籍,如何打扫书房罢。”
彩砚点头道:“那我便先对大奶奶说我们姑娘这书房中书橱里都有些什么书,什么位置。有时候姑娘会吩咐我替她寻书,所以大奶奶先要知道和记住这些书大概什么地方。”
于是彩砚便将四壁书橱中那些经史子集,临贴,琴谱等摆放之处一一指给汐颜看。说了一圈下来,汐颜只觉头都大了。说起来若是打扫房间她是一把好手,可是记这些拗口书名却着实让她脑袋发昏。自小到大,她都不曾碰过什么书本,也不识字。现看着这一屋子书,各样书名,她真觉得很无力。
不过慕汐颜做事向来认真且有韧性,这难度越大,倒越激起了她不服输心劲儿。于是这一整日除了中午略用了些午饭,也不午睡,她一直让彩砚一遍遍将那些经史子集说给她听。又拿了张纸出来,用毛病画了些自己能懂符号上头强行记下。折腾了一整天,到晚间掌灯时,才把又累又饿彩砚给放回去。彩砚出了书房感叹不已,自己也这书房里服侍姑娘几年了,却从未有今日这般累,想是话说得太多了,耗神啊,耗神……
慕汐颜这一日也觉得体力消耗得厉害,她动了脑子就会格外疲倦外加格外饥饿。所以晚间吃饭时,将丫头腊梅端来饭菜一扫而光,这饭量比平日足足多了一倍。山茶和腊梅见了虽然吃惊,但也能理解,大奶奶今日真是和那些书耗上了,这也忒不要命了。
吃过饭,她虽然发困,但却撑着去炎无忧房中瞧了她说了几句话才回来安歇。
回来后她已然眼皮打架昏昏欲睡,丫头山茶和腊梅见了赶忙端水来服侍她洗漱。
坐小杌子上洗脚时,汐颜差一点栽倒盆子中,倒教山茶和腊梅吓了一跳。两人忙将她扶住,替她擦了脚换了大红睡鞋,一左一右架着她到卧房中,又替她散了发髻换了寝衣,扶她到床榻上躺下,盖上锦被,放下帐幕,吹灭了灯退出来。
这一夜慕汐颜睡得格外香甜。既不想家了,也不胡思乱想了。
第二日天刚亮,慕汐颜便起来了。洗漱了用过了些茶点,她竟是先到了书房中,对着那些书橱做了一番功课,默默记忆了一番,随后又拿出昨日做过记号纸张出来核对。一看也对了十之□。心中虽有些小小不满,但也还觉得能过去。
一面背诵着昨日彩砚教给自己功课,一面将书房中打扫了,书橱擦拭了。等到丫头彩砚进书房中时,汐颜已然坐书房一张椅子上闲闲等她了。
“大奶奶,你这是?”彩砚看见她面儿上颇有惊色。
汐颜微微一笑,“我今日一早起来便把这里打扫了,那些书橱和书册也擦拭了一番。彩砚,你听听我这回可是说对了?”
指着书房中那些书橱,汐颜站起来一一将经史子集等书名字和位置说与彩砚听。彩砚听后不觉惊讶道:“大奶奶你真是厉害,只一日功夫便能将这些全都记下了。想当初我刚进这书房时,可费了好些日子才记住呢。”
汐颜谦虚一笑道:“没有错便好。彩砚,今日你又教我什么呢?”
“今日便教大奶奶如何伺候姑娘写字罢。姑娘写字前,要替她将那些笔都洗好晾干……还有替姑娘磨墨……姑娘喜欢砚台是……这些纸是……”
这一日除了辰时慕汐颜依旧到炎无忧跟前问安说了几句话,其余时间她都是书房中跟丫头彩砚学认识炎无忧文房四宝,以及如何伺候她写字做画。这里面学问比昨日死记硬背书名和摆放书橱位置大多了去。所以慕汐颜整整花了两三日功夫才弄清楚了,学会了。
往后几日彩砚又教她如何伺候炎无忧弹琴,刻印等等。如此七八日后,等她将这书房中差事学得差不多时,炎无忧病也痊愈了。这几日中,罗氏,炎文贵,王姨娘,焦姨娘也进来瞧了炎无忧,汐颜却是回避没有见他们。
九月二十二日一早起来,慕汐颜吃过早饭,还没去书房中,炎无忧房中丫头彩墨进来传话道:“我家姑娘昨儿个已然大好了,太太让大奶奶今日便和姑娘一起出去向老爷和夫人请安奉茶。”
于是丫头山茶和腊梅替她梳了妆,换了衣裙,陪着她一起出来。到了外头厅堂上略坐了坐,便见炎无忧她房中丫头彩墨和彩宣等人簇拥下走了出来。今日她穿了件大红织金妆花缎对襟大袖衫,下着五色月华裙,挽了一个凌云髻,头上斜插着一对金蝶恋花钗,看起来既喜气又明丽。
两人厅堂中厮见过了,彼此行了礼。炎无忧见慕汐颜穿了件粉色桃花云雾烟罗衫,下着团蝶百花烟雾凤尾裙 ,简单梳了个单螺髻,插了一根并头莲瓣金簪,脸上薄施脂粉,唇间淡淡涂朱,黛眉弯弯。转盼间明眸善睐,容色清丽,倒还看得。
炎无忧展袖向慕汐颜做了个“请”姿势,嘴中淡淡道:“汐颜姑娘,请……”
慕汐颜欠身回礼道:“炎姑娘请……”
炎无忧不再推让抬脚便走。
一旁丫头彩墨忙笑着说:“还是请姑娘和大奶奶一起走罢。”
炎无忧闻言不置可否,只是住了脚转回头随意看慕汐颜一眼。慕汐颜见状知趣上前一步和她并肩而立。
慕汐颜一站上来,炎无忧二话不说便再次往前行去。汐颜只得和她前后左右保持着一拳距离并肩而行。这么走既让她走前面,外人又看不出两人有什么距离。出了院子往右一拐,又走了会儿路,进入一个角门中,过了一个穿堂,方眼前出现了五间正房两间耳房,两边东西厢房,连带着抄手游廊一个颇为疏阔大院子。
院子中摆放着些花树盆景,廊子下挂着些精致鸟笼。正房前立着好些丫头婆子。一见炎无忧和慕汐颜许多丫头簇拥下行来,便俱都上来向两人道了万福。
其中一位面目和善老嬷嬷先开口道:“老爷和太太都房中等着姑娘和大奶奶呢。”
说这话人慕汐颜认识,便是那日自己刚进门儿时,到自己房中来给自己送衣裙和月银赵嬷嬷。汐颜看着她微微颔首一笑。炎无忧轻轻点头“嗯”了一声,眉头微拧,旋即又平复下来。不知怎,每次一听到家中底下人喊自己身边儿这汐颜叫做“大奶奶”,她便会觉得自己背脊上叫根针刺了一下,不太舒服。
站正房前那些丫头婆子此时却无人注意到炎无忧面上那些微不适表情,众人皆是把关注目光投到了慕汐颜身上。早听见过这位姑娘丫头婆子说,这位大奶奶容色甚美,性子温婉。如今一见果不其然,虽然比不上自家姑娘那倾城之貌,但站她身边儿,倒是和她身上娴雅高华书卷气并不冲撞。这是一种众人也说不上来感觉,但就是觉得两个人般配。
“若是我们家姑娘是位公子,那大奶奶和她真是天造地设一双啊……”
“谁说不是,张天师真是神人啊,这命中注定助我家姑娘度劫人怎么看怎么和姑娘相配……”
“你们这些小蹄子,今日老爷和太太里头,你们这胡诌,仔细被听到了撕你们嘴……”
赵嬷嬷前头引路,炎无忧和慕汐颜并肩踏上了正房台阶,那不远处偷觑着两人丫头们叽叽喳喳低语声却有几句飘入了两人耳中,慕汐颜听到了微有些不适,可是炎无忧却觉得甚为不。走两步,台阶上住了脚,转回头去冷冷瞟了那些聚一起低声议论丫头婆子们一眼。
“嘶……”众丫头婆子们倒吸了口凉气,只觉身子周遭温度骤然降了下来,俱都一抖,缩了脖子低下头去再不敢言语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亲留评说到炎知州是不是贪官问题,那么说一下关于银子和官位俸禄。
这个文因为是架空明朝,所以参考了明朝一些衣冠制度。
明史,记载:七品县官一年俸禄为45两白银,也就是一个月为375两,一两银子可以买大米2石,一石为944公斤,也就是说,一两银子可以买1888公斤大米,现大米为3元——4元/公斤,取中间价35元计算,就可以算出,一两银子相当于人民币668元。一个县官月工资为2478元,养家还行,包个小蜜就难了!明朝俸禄是相对偏低,因此官员经常抱怨。
所以本文里女主慕汐颜她爹常叫老婆去娘家周转银钱。再加上慕知县只是毫无无家世背景进士选出来做知县,又不贪污。还有古代人往往拖家带口,加上奴仆等,人口多,那点俸禄不可能光吃饭。上要养老,下要育小,加上送往迎来,实是拿不出钱来,所以家里过得捉襟见肘很正常。
再说说炎知州,是五品直隶州知州,直隶州属省,级别与府相同。
这位炎知州家里可是有家世背景,祖辈有积累,她正妻,也就是炎无忧亲娘家里也不错,后面文中会有交代。明代地方官一般是九年任期,三年一考绩,所以炎知州洛州有田庄等不少私产,官场上肯定也会有灰色收入,不能和慕知县相比。家里养那些人完全养得起。
后说一说那时候乡村农民家中一年也只花二两银子,买些油盐之类。当官和普通百姓有巨大差距,别说宗室皇亲。
前文我写到汐颜得了二十两月列银子,大家可以想想那是多少。具体来说一两银子约等于66圆人民币,132啊,一个月,汗,我对女主可真是好。
唠叨了这么多,大家见谅。不过,偶很喜欢和亲们探讨这些问题,所以大家多多留爪吧。/~
17第十六回()
两人并肩走到正房厅前,门首丫头打起帘子,炎无忧当先提起裙子抬脚跨了进去,慕汐颜随后也提裙进入了房中。
进到房中后,只见厅中主位上两张紫檀官帽椅上坐着婆婆罗氏和一位头戴四方巾,身穿鸦青色素面刻丝直缀,下颌几缕细须,气度颇为端严中年男子。汐颜暗暗揣度婆婆身边那中年男子想来便是自己公公炎知州了。
又看到下首右边两张椅子上坐着两位二十来岁穿金戴银丽装妇人,旁边地下站着些媳妇丫头,而那刚刚引着两人进来赵嬷嬷也站到了罗氏身旁。
一见到进来两人,罗氏和炎文贵脸上俱都有了些喜悦笑意。
炎无忧走到两人身前不远处停下来向上福了一福道:“孩儿无忧见过爹爹和娘亲。”
汐颜紧随她身后上前也道了福,嘴中恭声道:“媳妇儿汐颜见过公公和婆婆。”
上头坐着罗氏和炎文贵忙都一起伸出手来虚虚一扶,齐声笑道:“你们两个些起来罢。”
炎无忧和汐颜直起身来,炎无忧站到一旁。旁边便有丫头托了红漆茶盘走到汐颜身边轻声笑道:“大奶奶些敬上喜茶罢。”
于是汐颜从托盘上端起一只胭脂红釉寿山福海莲纹茶盅先毕恭毕敬上前两步,躬身将茶盅双手捧起举起过顶递向炎文贵手中道:“公公请吃茶。”
炎无贵含笑接过去,大口喝了几口,差不多将茶盅里茶水喝干了方住了,将茶盅放到身旁紫檀茶几上,大声道:“赏!”
旁边有丫头托了托盘上来,炎文贵从中拿起一对金累丝镶红宝双蝶牡丹钗递向慕汐颜。
汐颜接过去深深一拜谢了赏,转身将这一对金钗放到跟着进来丫头山茶托着一个透雕红漆托盘中。
随后慕汐颜又向婆婆罗氏敬茶,罗氏也将茶喝干,赏了她一对金镶玉花草累丝镯子。
再下来,她又向那坐右边座椅上两位丽装妇人敬了茶,一旁炎无忧也配合向她介绍那看来来颇有姿色,鹅蛋脸是王姨娘,而其下边一张座椅上坐着打扮素净些,银盘脸是焦姨娘。
向这两位姨娘敬了茶后,两人分别赏了她一双金珠宝童子攀莲耳环和一双金宝灯笼耳坠。汐颜将这些东西放到身后跟随丫头山茶托着托盘上,一一谢了赏。
后,婆婆罗氏发话让两人左边客位椅子上坐了,底下丫头捧上茶来。两人吃了几口茶,将茶盅放下后,便听得炎文贵说:“此番媳妇儿嫁进来后,果如张真人所说,我家大姐儿自你进门至今才七八日,竟已是大好了。我们阖家上下甚为欢喜,这都多亏了媳妇儿。”
汐颜底下一听,忙低首道:“不敢,这都是姑娘吉人天相,汐颜岂敢居功?”
罗氏听她如此说忙笑道:“好孩子,别如此谦逊了,你一进门儿,我家无忧就醒了,你是我们家大大功臣呢。”
右边下首坐着王姨娘也满脸是笑望着汐颜道:“夫人说得很是,若不是亏了媳妇儿,我家姑娘这会子能好不还难说。我看你是个极有福气人,以后还望你到我那院子里多走动走动,带些福气给我和长竹才好。”
汐颜听了只能又说:“婆婆和姨娘这么说,委实让我无地自容了……”
坐汐颜旁边炎无忧端着茶盏只管慢慢品茶,只觉这些话实无趣,她不想辩驳所以也不想插话。自从她醒来开始,她就从没有信过那张天师批命,也没有觉得这一桩姻缘真能帮助自己度什么劫。只所以敷衍这眼前“媳妇儿”只是不想拂爹娘好意而已,她心中还是想再过些日子,寻她个错处,到时候说服爹娘让她离开自己,何苦为这荒唐姻缘耽搁别人。
又说了一会儿话,炎文贵因近日衙门中还有公事,便起身回房去衣,只教罗氏等人陪着媳妇儿吃茶说话,又说晚上阖家大小花厅吃饭,一家人都聚聚。
于是这一日花厅中,慕汐颜陪着炎家众人说话吃茶,晌午吃过饭后,炎无忧几个弟弟妹妹也被带到了慕汐颜跟前与她相见。
“这是我长子长松,今年十二岁了,过完年便要去考童试了。”罗氏将一位瘦高清秀少年叫到慕汐颜跟前向她介绍。
炎长松上前向慕汐颜躬身一揖大方说了声:“长松见过嫂子。”
汐颜忙叫他起来。等他站起来后,罗氏又把一位比炎长松矮了一头,壮实些男孩儿让人领到她跟前说:“这是我次子长柏,今年十岁了。”
那炎长柏人虽壮实,但却有些腼腆,汐颜跟前弱弱喊了声“嫂子好”便躲到罗氏身后去了。惹得罗氏笑着嗔怪他无用。
随后王姨娘和焦姨娘又把各自养自己跟前炎长竹和炎无玉带到慕汐颜跟前,让这两个孩儿也叫她嫂子。不过这中间出了点儿岔子,那炎无玉才四岁,被乳母带到汐颜跟前叫过嫂子后,转身一回到焦姨娘身边儿便嘟囔着问:“嫂子是谁媳妇儿?”
焦姨娘将她拢到怀中,指着坐慕汐颜旁边炎无忧轻声笑道:“是你无忧大姐姐啊……”
这炎无玉随口便说出一句话:“无忧大姐姐变成大哥哥么了?”
一旁王姨娘闻言抽出袖中汗巾子捂嘴笑,“你无忧大姐姐娶了媳妇儿可不是变成男子了么?所以,你以后要改口叫她哥哥了……”
本来炎无玉童言无忌,众人一笑了之,可是王姨娘加上后面那句话后却叫罗氏有些不悦,不要说炎无忧冷了脸子。罗氏不高兴是因为那王姨娘话似是暗指她没有生下嫡长子,只得一个女儿。炎无忧不欢喜是她听出了这话似是有些讥诮之音。
这王姨娘颇有些姿色,是以前炎文贵一位下属县丞嫡女,进了门儿生了两个男孩儿,因此甚得炎文贵喜欢。这一两年她便有些持子而骄意思。只是炎文贵跟前,她从来都是做出甚是尊敬主母样子,只要炎文贵不跟前,她便说话夹枪带棒。罗氏和炎无忧也不是一次两次听她说出些不咸不淡话了。
罗氏虽然是主母,但她没有生下男孩儿,虽然也养了两个儿子身边,但到底不是自己亲生,总觉得不甚完满。
以前这王姨娘还她面前恭恭敬敬,这一两年来她娘家亲哥哥买卖做得大了,来往人身份也高了,王姨娘渐渐就开始不如以前那般敬着罗氏了。罗氏也曾拉下脸责骂过她几次,但转身她便到炎文贵跟前去哭闹,后反让炎文贵来教罗氏对她和气些,说家和万事兴,做当家主母要有容人之量。
反复几次后,罗氏竟拿她无法,因此言语上不合时便也忍了,况且长子长松还是王姨娘所生,看孩子面上罗氏也不想和她撕破脸,闹得下不了台。
今日王姨娘说出那不合时宜话后,场面上一时之间便冷了下来。汐颜虽然才进这炎家门儿,并不了解这些人之间别扭,但她还是觉着开始还言笑晏晏婆婆不说话了,面儿上似有些不。坐她身边炎无忧也只是端着茶盏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