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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水汽,静静将头陷进了枕头里,“凌姨,凌大哥,我只是太难过。”她的头发被修理过了,摔落后凌乱不堪的长发剪短了一些,又加上额头的伤口,留了一些薄薄的刘海。她伸出左手遮了遮眼睛,在这样明亮的阳光下,她的眼睛无比酸涩。
凌夫人只能看向凌昊枫。他温润沉默着坐着,一直没有开口,他母亲望过来,他才缓缓叹出一口气,只能够鼓励她,“清川,你从来都是坚强的,你有足够的时间去淡忘这次打击,自己走出来。”他的视线又落到她受伤的右手,那样乌黑的一双眼,肖似其母的和煦宽容。他不忍再看,想起了什么,掏了一个平安符,还带着他衣兜里的温度。他将这个放进她的手心,笑了笑,“母亲在寺中求来的,愿保你一生无虞,护你一生平安。”
她捏紧了那小小的平安符,声音低低从枕头里传过来,“谢谢。”
明明生长于这样显贵的家族,可是上天却似乎对这个女孩子诸多为难,一路孑孑,从来是一个人。
凌夫人和凌昊枫又坐了一会儿才离开了,蓝清川在他们面前安然睡了过去。她疲惫至极,这次的事故猝不及防,她一时间有些失措。
半个月后,寒洛宸过来看她。许久不见的少年,似乎一下子成长了不少,眼神里带了些郁悒沉黯,少了些鲜活生机。
他的样子很不好,脸色很是苍白,越发显得眉眼乌黑,看上去更加凌厉逼人。
他过来时穿着厚厚的羽绒大衣,围着宝蓝的围巾,进来时也没有摘口罩。他对管家说,“我看看她就走。”
第72章 不知此情何寄()
蓝清川刚醒,厨房里熬着小米粥。管家带他上去,她刚刚漱了口,轻轻倚在床头,穿着浅淡花纹的睡衣,外面套着一件居家的羊绒外套,头发散在肩后,沉默着翻看着手边放着的一本书。
她是没有想到他会过来的,这段时间,他似乎人间蒸发,从未过来过。
两个人对视,寒洛宸轻轻对她笑了一笑,这个笑容里什么意味也没有,有些苍白黯淡。
“身体怎么样?”他沙哑着嗓子,又怕吵着她,尽量压低了声音。
蓝清川点点头,皱起了眉,“你怎么样了?声音哑成这样。”
她的房间里阳光充足,照得她整个人洁白透明。寒洛宸有些瞧不清她的模样,往前走了几步,鼻尖便传来了柚子熏香,其中还有浅浅的药味。
他站在床头仔细将她看了一遍。她的头上刚拆了绷带,额头上的伤还没痊愈,有道浅浅的痕迹。其他倒还好,也瞧不见青紫。他的视线撞上她的右手臂,石膏还吊着,很不方便的样子。“还疼不疼?”他指了指她的手臂,一颗心始终提着放不下,“还有脚踝那边,也让我看看。”这时女管家正好进来送早餐,眼神奇怪又防备,“这样不大好吧,寒少爷。”
无人得知他的焦虑和担忧,他抑制了许久,还是忍不住了过来瞧她。
“我没事。手臂骨折程度不太严重,医生说再过两三个星期左右应该能愈合。”她看到他带着口罩不动声色,眼睛里却忧悒难平,“那腿伤呢?”
“因为伤在脚踝,痊愈时间比较长,休养半年差不多。”他的眉尖一低,眼睛里毫无光彩。完全不似平日里所见到到的寒洛宸。
她听见他压低了声音说,“对不起。”除此之外,他再也不能想出说些什么给她听了。
“不是你的错,谁也没有料到不是吗?你不用自责。”他的样子太奇怪,蓝清川看不见他收在口罩下的面容和表情,不由开口疑惑,“你怎么了?”
高高的少年,格格不入站在宽敞明亮的房间里。阳光照射进来,落在他俊秀的眉目上,他稍稍眯了眯眼睛。
“你没事就好,好好休息。”他最后又看了她一眼,慢慢朝房门走去,样子竟然有些决绝,背影却分外僵直。
“寒洛宸。”她喊了一声,见他顿了顿。“阿姨,你先出去,我跟再他说几句。”管家放下了早餐,略有犹疑,“这粥要趁热吃,小姐。”
她点点头,早觉得有些话必须要跟他说清楚,这个少年像一下子失了平日的光芒耀眼,阴郁而沉默。
她转过头看他,“你过来。我有话要说。”
他似乎想要回头,却终将走了出去,身形很快,蓝清川连他的侧脸都没有看见。
“你不用担心我,蓝清川。我下次再来看你。”他留了这样一句平淡疏离的话在空气中慢慢散去。蓝清川却有种见不到他的感觉。
他出了她别墅的大门,插兜慢慢走着。冬季这里安静又带着颓意,太阳的白光闪烁在枝头,这样明亮,却瞧不见一朵樱花。
第73章 落在手背的吻()
前几天,骆杰拎了一袋子慰问品,在他家前面的几棵玉兰树下寻到他。寒洛宸跟个疯子一样在屋外吹风,身上只穿了一件灰色羊绒毛衣。哈士奇跑过去咬了咬他的裤脚。
他没有理睬,仰着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骆杰可不愿意陪着他在这里吹冷风。他踢了踢树干,抖落了一树的雪花。寒洛宸的眼睫毛上都沾了雪,偏过头来瞥了他一眼,眼中很是冷漠。
他当时问骆杰,“你说,我该不该喜欢蓝清川?”少年秀丽俊美的一张脸上,还挂着伤,嘴唇鲜红,皮肤白皙,插着兜微微斜着脖颈,眼睛却不在看他。
骆杰没留心,大大咧咧说,“喜欢就喜欢了呗,哪有什么该不该的?寒三,你不会是烧坏脑子了吧。”寒洛宸冷了声音,“喂,给我认真点回答。”
骆杰收了笑意,揉了揉哈士奇水滑的皮毛,他仔细想了一下,最后还是说,“不该。”他自己是个游戏人间散漫惯了的人,这么多年,也没真心喜欢上什么人,倒是有过几个女朋友,可是他不觉得有她们存在能够多些什么。他感觉不到乐趣,甚至厌倦了这样的逢场作戏。
“喜欢一个人嘛,主要是看脸,其次是性格。”他吊儿郎当,“蓝清川足够漂亮,可是,她的性子实在不适合你。”这样的女孩子,冷淡有余,柔润不足。寒洛宸这样恣肆凌人的性子,按照互补原则,也应该找个温婉包容的,永远在他身后不离不弃。可是蓝清川不行,她过于舒淡冷静,家世尊贵复杂,心里像藏了冰山,积久不化。
“她不适合你。寒三,收收心,别真栽进去了。”他又重复了一遍,“你对蓝清川,比我要了解得多。”
“你也这么说。”他多年的好友站在凋零干枯的玉兰花树桠下,脸色白得像透了冰雪。
我只不过是喜欢上了一个姑娘,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来阻止,说着我们不是那样相配。
雪足足下了一月。月底的时候,寒洛宸带着一身的风雪过来看蓝清川。她躺在客厅里的长沙发上,靠着枕头,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在看电视。壁炉内的火烤得旺旺的,噼哩啪啦的火花映着她的脸沉静美好。
“你倒是惬意得很,这段时间。”他拿了茶几上一个圆圆的橘子,坐到她对面的沙发上,一遍剥,一边打量。
她出事以来,别墅里的人都不敢大意,变着法儿地换口味替她补身体,时刻关注她的状况。她行动不便,哪里都去不了,半个多月来的调养也就有了效果。她的脸色好了很多,虽然还有些苍白,但好歹有了血色,右手的绷带石膏也拆除了。
他剥好了橘子,扔了一瓣进嘴里,又感觉隔得太远,看不清她。他坐过去了一些,眼睛里茶褐色浓重,亮亮的映了壁炉的火光。
蓝清川将电视的声音调低,仔细看了他一眼,倒是原来样子,瞧不出什么,与上次面色惨白的他仿若不是同一个人。
她接了他递过来的橘子,酸甜的味道,有些凉。她抬眼看他,眼睛眸色浅淡,暗柔的灯光下,黑白分明,那样动人。
第74章 谢西顿的亲王()
她说,“上次你走得急,我没有来得及跟你道谢。”他坐在一边吃橘子,嘴唇湿润,俊丽秀气的模样,短发湿湿得黏在额头上,看上去纯粹干净,像个大孩子。
“要是没有你,我大概死在那一晚的暴雪之中了。”她又指了指脚腕,“你不要内疚,寒洛宸,万幸能保住这条命,这点伤真的算不了什么。”
这个女孩子玲珑剔透,他未曾表现出什么,她都已经能猜准他的心思。他喜欢她的沉静明澈,这样两人之间似乎是心有灵犀的。
“蓝清川,你不知道,因为是你,我才会这样难受自责。”他伸了手,轻轻摸了摸她额上撞伤的那一处,那里痕迹已经看不出来了,摸上去还是会有些感觉的。他的笑意未达眼底,蓝清川不大清楚他在想些什么,只感觉他藏了沉重的心事。“你不知道,我多么厌弃自己没有能力将那群人亲手送进监狱。”
孤单失落的少年,神色无比认真,他对着她诧异的眼睛,眼睫毛抖了抖,却没有洒落火光,“蓝清川,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这样喜欢你。”
两天后,蓝清川在周绿知那里得到消息,寒洛宸一个人去了国外。都年底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向来是随性惯了,没人拦得住。他谁也没告诉,自己什么时候回来。
骆杰来接走周绿知时,似笑非笑看了一眼沉默的蓝清川,“他只是散心去了。你别担心。”
蓝清川没有料到那晚他轻轻落在她手背的一个吻,竟然意味着告别。
这个少年,什么都没有对她说。
远隔重洋的法国。
宁静幽谧的洛特省。
欧彦哲刚从纽约回来,在回国后忙碌繁复的工作中,接到了他祖母的电话。孤独太久了的老夫人忽然就想念起自己年轻的孙子。
洛特省闻名于世是因为这里居住着名门谢西顿,这里许多产业都是属于赫怛老夫人的。她是唯一一位女亲王,在玛塔皇宫珈罗华最繁华的地段有着一条代表功勋卓著的荣誉街道。
赫怛老夫人居住在金色大殿的兰珀宫内,深居简出,很少露面。她是个极为睿智而严厉的老太太,朗格拉克如今的继承人欧彦哲便是由她一手培养。
欧彦哲过来时,老夫人刚刚睡醒,有些精神不振。她一眼看上去就是一个经历了很多的女人,眼睛深蓝自持,看人时总是带着审视。
她看见了欧彦哲,显然很是开心。“睁开眼就能看见你,彦,我真是太高兴了。”
欧彦哲恭敬唤了她一声祖母。
这样年轻,眼中的色彩却与她如出一辙。赫怛夫人抬手摸了摸他柔软的金发,笑了,多了清贵的眼尾纹路,“比去年见到的,又高了不少,这头发也长了很多。”
她后半生唯一的骄傲便是这个俊美而沉邃的孙子了。
“上次你母亲过来看我,讲了不少你的事情,我听着很满意。”她摸了摸他越发凌厉讳莫的眼睛,欧彦哲稍稍弯腰,轻轻闭了闭睫毛,“祖母不要怪我,这一年来事情太多,难以抽出时间来看您。”
第75章 亲自挑选的妻子()
金色大殿得名于它的富丽堂皇,内里有着繁复精致的穹顶,布置厚重华丽的窗幔。这里的家具还保留着上世纪的风格,渐渐都由宫廷名匠打造,彰显着其贵不可言的身份象征。
老夫人坐在窗边的一张贵妃榻上,软缎上绣着精美的绘画。欧彦哲弯着腰,眼光之间除了祖母,便是那上面闪亮的金色花纹。
赫怛夫人看着他深蓝寂静的眼睛,“刚从玛塔皇宫回来对吗?”他的衣领上还佩戴着家族徽章,赶过来太急,也没有摘下来。
他直起了身,坐到她对面一张椅子上。他交叠着双腿,双手交握,动作间都是镇定自恃的姿态,稍稍有着一些睥睨之气。
管家乔伊为他取下了那枚金质蔷薇徽章,正要收回去,赫怛老夫人喊住了他,“拿来让我瞧瞧。”
她戴了眼镜,抬了抬手,举到阳光照射处,细细看了,还伸手摸了摸它。冰冷的质感,却不是熟悉的图案。
赫怛夫人忽然嘲讽一笑,“我没有料到朗格拉克还会有这样的发展,彦,自从我退居谢西顿,我原以为它是回不到它的黄金时代了。”
欧彦哲抬起了头,深蓝的眼睛,像有一片深邃的海。
“我的儿子,未曾有一个达到我的期待。而你,却超了我的预期。”她的这句话极其苛刻严厉,“你那愚蠢的祖父,父亲,叔叔完全不是你的对手。”
朗格拉克家族足以与谢西顿家族媲美,还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可是上一代的侯爵,欧彦哲的父亲以及叔父,没却有哪一个是等闲之辈。
赫怛夫人一向高傲,她站于顶点太多年,期望和要求都太高,手段也太过铁血压迫,以至于强势到无人比肩。这也使她无法成为像她妹妹玛格丽特那样的女王。
“彦,人人都说你像我,我瞧着也确实如此。”她扔了那枚徽章到桌上,“这郡外的事情我已经没有太大兴趣了,彦,家族不应该成为你的限制,它只是一个身份,但还不是你的全部。想保持这份荣耀,不必要的人,就舍去吧。”
“你比我更清楚怎么做,对吗?”
他点头,“是。”声音平静,不动声色,神色沉默却是一切尽在掌握。
“另外,21岁了,也该留意下自己了。你叔父的儿子也都有了小孩吧。虽然还小看不出什么,但在继承人这方面,你差了不少。”
“我知道。”他不以为意,只是敷衍的口气。赫怛老夫人眼睛何等锐利,她转而问管家乔伊,“他一向都这样吗?”
“老夫人,老侯爵上次也提过一次。”
“你倒是悠哉,你不急,总有人替你急。”她呵了一声,神色有些惫怠,说了一番话,孙子反应平平,这样冷静沉默。
“歇上一晚走吧,房间都替你收拾好了。”她摆了摆手,“去吧。”欧彦哲依言出去了,兰珀宫大而冷清,仆从虽是众多,却换了几批,难以找出熟悉的面孔。
乔伊跟着他,看见他的少爷揉了揉眉心,面容线条凌厉深刻,却总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睛却深晦难测。
他露出一些笑意,“每个人都想为我选择一个完美的妻子,可在这件事上,我不会做出让步。我会亲自来挑。”
短短的几年后,他为自己选择的一个妻子却并不让家族满意,尤其是他的祖母,甚为不满。
第76章 捎来远行中的问候()
一月的时候,蓝清川收到了寒洛宸的一张明信片,还有一个小小的包裹。上面写着潦草的法语,“一切顺遂。”包裹里是几朵风干的薰衣草,仔细收在香囊里。
一个星期后,又收到了一份,他这次换了地方,随寄过来一封信,“我在哈尔斯塔特,这里家家户户都养着鲜花。我惊叹他们都不会花粉过敏。”信封里面有一串小小的铃铛。
每隔一个星期,他会准时寄来信件,这一次是,“我在意大利的马纳罗拉。这个小镇在大海和高山之上,房屋是五彩斑斓的。”他似乎很喜欢那里,寄来了一张照片。照片里只有风景,没有他。
他走过了不少地方,没有目的地背着行囊,每到一个地方,他都留下了纪念。这样之后的半个月,蓝清川忽然间没有了他的来信。她仔细地看着他寄来的东西,犹豫着找骆杰要了他的号码,打过去时,却无人接听。
她渐渐开始担心。
月底时,他终于有了消息,“我在爱琴海,旁边坐着的一对情侣在吃一种味道难闻的酸奶。”信件后面附着一张信纸,上面粘了一个贝壳拼成的哭脸,“我丢失了我的行李,得在这里停留半个月。”
他的语气轻松,蓝清川放下了心,将信纸折好收了回去。
她不知道他那边情况如何,这里正在欢庆春节。今天是除夕,蓝清川推开落地窗,站在阳台看远处的烟火。窗上贴着喜庆的春联,都是前几天佣人帮忙挂上去的。她的腿伤还未痊愈,虽能行走,但到底行动受限。这样热闹的一个节日,她的别墅却静悄悄的,管家和留下来的仆佣在厨房下饺子。
方逾钟午夜的时候过来了,父女两个人相对坐在大大长长的桌子上,沉默着吃饺子。
“凌太太邀你去她家里过节,怎么不去?”方逾钟跟她口味一样,吃饺子不沾丝毫酱料。他喝了一口,语气冷淡。
“我怕打扰到他们。”再如何关系亲近,到底还是外人。他们那样庞大的一个家族,她真过去了,算是什么人呢。
“明天跟我会c城一趟,给你的祖父祖母拜个年。”他补充道,“一个人太无趣的话,就在那边过两天再回来。”
她点点头,没有异议。
祖父母家大而温馨,屋里面暖和如春,老人家坐在沙发里看春晚。方逾钟早早去休息了,他们也不在意,拉着她聊着家常。她吃着年糕,又给外祖父打去了电话。法国那边还是下午,外祖父此时还在书房,她听见他翻报纸的声音。
她拿着水杯去净水器那边倒热水,抱着温温的杯子,她低低地说,“阿公,我想你。”
那边长长叹了口气。
次日方逾钟就飞回了s市,她一个人在这里又住了两天,直到方逾钟派来助理接她回去。她的祖母很舍不得她走,又心疼她的脚伤,临走时嘱咐了一些话,让她好好休养,多多注意。她点头一一应了。
第77章 世界的尽头()
她裹着一身大衣回到了别墅,仆人们全都回来了,空寂的别墅里总算有了些人气。她去给凌家拜年,凌夫人留她用了午饭。下午回来后,骆杰周绿知也过来了。他们拎了许多礼物,坐了一个下午。周绿知队里放长假,这些天经常过来。她今天进来时,蓝清川坐在客厅,认真读一封信。
早上,蓝清川又收到了寒洛宸的来信。他到了西班牙西北部的一个半岛上,这是他最后一站了。她翻看明信片,一看就笑了,上面写着,我的旁边是一个古老的叫做艾库莱斯的灯塔。这两天总看见许多韩国人在这里拍摄一部有关人鱼的剧。我不知道这里是不是有人鱼,可这海水真蓝,好像另一个天空。
原来我已经走到了世界的尽头。
蓝清川,这些日子,你想我吗。
周绿知也凑过去看,“寒洛宸写信来了啊。这家伙,走了这么久,音信全无的,我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