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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老样子。”周绿知摇摇头,“随着她吧。”
骆杰支着转椅转了几圈下来,看着像了考虑了一会儿什么。他眨着眼睛,“你说,他们两个凑在一起也不坏,寒三太执着蓝清川。可人都没了,再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让周雪婴再插进去的话就不大好了。先不说他堂哥的事,其二,周雪婴执着寒三就像寒三执着蓝清川一样,你是知道的。”
“哎呀,真烦死了。”骆杰骂了一声,“我担心他。”
“你别帮倒忙,瞎掺和。都说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就只能看着他自己走出来了。”周绿知警告。
第201章 不如不遇倾城色()
“你说他们一个个的中了什么邪,白白害人担心。”
“人非木石皆有情,不如不遇倾城色。”
骆杰在暖气开得足足的房间里活生生打了一个抖,“别给我扯这些酸诗。”他翻了一个白眼,“膈应!”
周绿知跟他没什么好说的,说完就走了,“你也好好收收心,别让家里人担心。”
“知道了。”他挥挥手,待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他捡起游戏机,又开始噼里啪啦玩起来。
凌宅。
沐木自订婚之后,由双方家里安排,住进了凌家。她的房间安排在凌昊枫对面,凌家夫妇想着让他们小两口先培养培养感情。
沐木还小,过了年后要飞去美国继续学业。凌昊枫毕业之际,自然好多事情要准备,回到家也已经很晚了。
凌夫人有些困惑,“枫儿,你是不是刻意躲着沐木呢?”
“母亲,你想多了。”他摸了摸眼睛下的青黑,“您看,都是这些天忙出来的。”
凌夫人听他这么说,凑过去一看还真是。便亲自给他找了药,替他仔细抹上了。
“你没必要这么拼命,老成得像个小老头,哪有女孩子喜欢?”
“母亲,”凌昊枫无可奈何,“这都是为了学业。”
“这孩子,别拿学业当借口。出国选的是美国常青藤联盟之一对吧?到了那儿,更加要好好陪陪沐木。她也在那里的高校念书。”
“我知道。”凌昊枫扶着她上楼梯,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她睡了吗?”
“睡了,刚刚去看过。刚来的时候还有些认床,也难为她了,怎么都睡不着,一醒过来挂着两个熊猫眼跟我问好,吓了我一跳。”
“这市里她不大认识人,你有时间多带她出去走走。”
凌昊枫应了,待凌夫人走后,轻轻开了门。借门缝里透过的光线,他看了一下,睡得还行,没像以前那样乱踢被子。
他悄悄带上了门。
凌家夫人对自己的儿子最是熟悉了,这一年里发生的事情不少,整个市内都不太平静。蓝清川那一起事件后,凌昊枫低沉了一段时间。不只是他,全家人也觉得痛心。她的挚友蓝元歌留下的唯一的血肉,年纪轻轻的,却没有挨过她二十岁的生日。
她的儿子凌昊枫一直持重成熟,那时定亲在即,他知道不能太让家人担忧,是他第一个调整好了状态。
各有各家是是非非,他们固然伤心,但生活还是要继续。
如今快半年了,时间过得很快,但凌夫人想起来还是觉得遗憾。也不知道远在大洋彼岸的蓝家老爷子如何了,听说卧病已久。
蓝氏迟迟没有关于蓝清川的任何消息,一直是宣称失踪,但人们也都知道,找不回来的。蓝氏高层也不作回应,因为蓝宗荣不相信他的外孙女就这样去了。
老人家经由这一次几乎被抽掉了全身的精力,很多时候都是昏睡状态。他一直睡着,这件事也一直就这样吊着。
世事无常,人都是这样一路活过来的,从来就没有一帆风顺的人生。
《风尘抄》里有一句话。命运乖戾,年岁深长。所有的一切都取决于时间,交付于时间。你我都臣服地活着。
第202章 古怪的病因()
德林苑。
初漓到了这里半个多月后,便生了场大病。这天上午她还是好好的陪着宫池若在园子里晒了一会儿太阳,后来吃了午饭后,整个人就不好了。她躺在宫池若身边一张软椅上,书还没有翻几页,便开始呕吐,浑身发颤。宫池若被吓了一跳。初漓吐了一阵阵,吐出了刚用的午饭,后来再吐,便是无色的液体,最后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德林苑一个下午都掩盖在一片阴影里。宫池若惊怒异常,抓了后厨所有的人来审,后来想了想,又找了满园子的仆从。宫疏这些年都没看见他这样震怒过了。换句话来说,能让他有如此情绪波动的,也算是条汉子。
初漓被送回了房间里,苑内的医生很快就赶过来了。战战兢兢检查了一番,查到了食物中毒。毒物剂量很小,本来按道理是不会出现如此大的反应的。
初漓难受得厉害,浑身发冷,身体里有像是有火在炙烤。她大病初愈,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折腾。宫池若坐她身边,恨得咬牙切齿。
她的面色极为难看,嘴唇也褪去了正常的颜色,呈现了一片乌青。她抓着宫池若的手,有气无力,她哭了出来,“我难受,宫池若,我难受。”她这样喊道,“我的头也好疼……”她断断续续,说得都要岔气,身子一俯下便开始吐,可再也吐不出什么了。
宫池若安抚她,替她擦脸擦手,“别怕,你不会有事的。”
医生检过了毒物成分,这是一种精神麻痹类的毒素,因为剂量极小,换做其他人是不会有太大的危害的。医生在宫池若晦暗的眼神下流了满头的汗,他也说不出原因,这女孩子吃了为什么能有这么大反应。
“废物!滚出去!”宫池若骂了一声,扬声道,“宫疏呢?你给我过来!”
宫疏刚在前院里审完了一部分人,听下属报告便交代了工作赶去初漓房间。
“宫楠木要多久才能回来?”
“已经在返程的路上了,边境那边遇了截击,还要费些日子。”
宫疏在一旁瞅见他抱着的初漓已经昏过去了,长发凌乱地散在他的膝上,他抚着她灰白的脸,眼神看着要吃人。
“去请辛德太太,你亲自去。”他那双沉灰的眼睛看着极为危险压迫,宫疏一低头,片刻也不敢耽误。
辛德太太一会儿便赶了过来,她的发型才刚刚做了一半。辛德太太的母家是医术大家,她学得也颇为精深。
辛德太太又仔细检查了一会儿,眉毛皱了,“这么多人守着,我看着头疼。”
宫池若明白她的意思,挥手让一群人下去了。宫疏留在屋内,听到这妖艳女人呵了一声,直截了当,“你们当初给她用了什么药?”
宫池若眼神一紧,他长得是压迫性的美貌,看着人时眼神稍一厉害,便觉得看着的那人被削去了一身的皮肉。
辛德太太在组织里很长时间了,却不怕他盛怒,继续道,“你不说我也是知道的。这药太霸道,稍一刺激,便会有排斥反应。这是宫楠木研制的吧,对人体的伤害性是很大的。”
“但她没成个傻子,看来药是研究成功的。”
宫池若彻底沉了脸色,“够了。”
第203章 陌生的往事()
宫疏在一边听得冷汗潸潸,组织里唯一能这样对主子说话的,估计就只有这不怕死的古怪女人了。
“我治不了,等宫楠木回来吧。我先给她稳着,大概能熬到鬼医回来那天。”
“宫疏,派人过去接应他。两天之内,必须赶回来。”
初漓感觉自己做了很长很熟悉的一个梦。梦境中的那个女孩子分明是她自己的模样,可梦境里发生的事情她全无印象。
那个女孩子太小了,还牵着母亲的手,会对一个面色苍白阴郁的男人的触碰极其抵抗。
后来女孩子长大了,长成了沉静淡漠的样子。她身处一个花园般漂亮的地方,身边时常会有一个目光慈爱的老人。
她恍若无比清醒地看着这个女孩子流水线般朦胧的故事。老人不见了,场景也变化了,她的身边多了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少年。
她急切地想要听清他张合的嘴里说出来的话语,可是什么也听不到。男孩子一直是笑着的,看着像盛夏开放的花朵,鲜亮的颜色,蓬勃生机。
睡梦里的她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而笑。
再后来,什么也没有了,又恢复了从前那片黑暗。她一下子陷入了恐惧,拼命去回想,却怎么也不能抓住。
她觉得自己被剥夺去了重要的东西。
这是宫初漓昏迷后的第五天。
宫池若拭去了她眼角沁出的泪水,他的眉头一直紧蹙,面色难看。一旁的宫楠木也不好受。
他是被直升机接回来的,直至今天,一个好觉都没睡好。
宫初漓的情况是稳定下来了,他鬼医的称号不是吹嘘出来的。不过这药性被影响到了什么程度,还得等到初漓醒过来后。
“她看着难受。当初注射的时候没有这样的反应。”宫池若走出房间,房门口安排了几个警备看守。
冬季的风冰冷湿润,早晨的雾气还未退去,一路从长廊走过来,两个人的衣袖上都沾满了白色的水珠。
宫疏从前厅迎面而来,先是看了眼脸色奇差的宫楠木,再转向了他主子。
宫池若墨发凌眉,嘴唇鲜红,看着人时眼底是冰冻的血腥。宫疏俯身,“主子,都处理好了。”他看也不看就走过去了,拂面气息寒凉。宫疏跟到后面报告,“投毒那人已经被废掉了,按您吩咐,前日便扔给了刘家人。刘希安很快得了消息,现在应该到了欧洲。”
宫池若冷笑一声,眼神如刀锋,他凉凉开口,“德林苑也敢算计,我不知道他哪里借来的胆子。”
“我还没找上他,他这动作可真够快的。耐不住性子的,只有死路一条。”
“你布置得怎么样了?欧洲这片是我的地盘,他逃不过的。”
下属给他端上茶壶,茶杯是紫色的根雕。他取过来握在手里,看着面前两个沉默站着的亲信。宫疏回答,“是,已经布置妥当了。”
“先别急着动手,看他能整出什么花样来。”
“是。”
“这件事全权交由你去办。宫楠木,你只要照顾好初漓便可以了。”
“是。”
第204章 宫池若的骤然怒气()
刘希安的下作手段激怒了宫家这位活阎王,他还沾沾自喜混迹在红灯区。半夜他回到刘家,从门庭阴森的刘家老宅里嗅出了一种血腥腐臭的味道。
他酒醒了一半,推开身边搂着的妖艳女郎,属下来汇报说,是不久前刚插到德林苑的钉子,都被废掉了。
“宫池若怎样?”他急忙问。
“他没事,不过遭殃的是他养的一个女人。”
刘希安很是失望,不过听到后半句又来了兴致,他一笑,就露出被人打掉的现下镶着金牙的门牙,分外猥琐。
“女人?去给老子查清楚。”
宫初漓一睁开眼,适应了光线后,便一眼看到了坐在房间藤椅上的宫池若。他支着下颌,眉眼间的阴郁酷寒连阳光都温暖不了。他闭着眼睛,看着像是睡了。然而初漓一动,他就看了过来。
“醒了?”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他的个子很高,一下子挡住了所有的视线。她抬了抬头,有些吃力地想坐起来。宫池若按住她,在她身后垫了几个靠枕。
她指指嗓子,“我渴了。”
宫池若一听,眉尖蹙起的褶皱平缓了一些。她由他仔细披好外套坐了起来,伸手摸了摸他的眉间。
“你担心我吗?我没事的。”她虚弱地笑了笑,被他抓住了手。
“你别乱动,茶我喂你喝。”她只听见瓷杯的叮铃声,喝进去的茶水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
初漓看着他垂下的眼角,眼珠灰色的,浅淡而稍嫌冷漠。她望着他说,“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看到了我自己。”
他动作一顿,又听到她问道,“我是不是失忆了?”
他捏着茶杯的手指用力得泛青色,他脸色骤变,瓷杯一下子被他摔到了地上。地面上铺着毛毯,声响不大,茶水却溅了一地。
初漓身子一抖,不知道他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宫池若看向她,目光阴沉,“你梦到了什么?”
“……没有什么,我以前都没有见过的人,女人,老人,还有少年。”她的声音有些抖,“怎么了?这个梦不好吗?”
“初漓,记住,这只是一个梦,与你的过去毫无联系,你也并非失忆。你病了很长时间,很多事情不记得也不奇怪。”
初漓苍白着脸坐在床上,眼睛静得像一潭清水。
“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了吗?”他不笑的样子薄凉冰冷,目光沉暗,初漓低下了视线,嗫嚅道,“我……不会说了。”
“你别生气,宫池若。”
对于宫初漓,宫池若向来都有很好的耐心。他的表情缓和了一些,伸出手掌摸了摸她的发顶。
房内很快进来了仆从,动作迅速,将瓷杯的碎片仔细清理出去了,地毯也换了新的一张。
宫池若接过新换的茶盏,他坐在她的身边,长发落在华贵古典的红檀木床沿上,色泽乌润漂亮。
他捏着瓷杯问道,“还要喝水吗?”语气也温和了很多。
初漓点点头。
这一场危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过去了,初漓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看着宫池若的脸色,没有敢去问清楚。
第205章 借刀杀人()
就这样风平浪静地过了些日子宫池若期间出去了一趟,其他大部分时间都陪着初漓。宫疏宫楠木等人要找他们主子,都知道去初漓房间里找。
宫疏最近一直忙于刘家的事情,初漓很长时间没看到他了。他一进德林苑,片刻也没有耽误,直接去了初漓的院子,他的主子在那里。
自大病之后,初漓面色雪白,冬日的阳光透进,照得她的脸色几乎透明。她的神态恹恹,裹得厚厚的,偎在房间里一张黄花梨木的长榻上。
宫池若正在给她梳头,用一把白玉的梳子,一丝一缕的,慢慢将她的头发梳好。他神容极美,动作舒缓,从没见他做过这样的事情,脸色如此正常无异,让宫疏几乎惊掉了眼珠子。
宫初漓裹着长绒被子,微微阖着眼睛。一双紫色绒毛嵌着珍珠片的拖鞋整整齐齐放在脚踏上,她的脚上套着厚厚的白色长袜,从被子里隐隐露出了脚尖。
宫疏正在房门边,进退不得。
宫池若抬眼,“什么事情?”
“刘家已有动作,刘希安现下应该到了。”
宫池若放下梳子,拢了一下初漓柔软的长发。他摸了摸她微凉的脸颊,和颜悦色,声音是刻意的压低,“要睡的话就到床上去睡,别着凉了。”
初漓眯着眼睛,听到了他的话,点点头,“嗯。”声调懒洋洋的,像还没有晒够阳光的猫咪。
“好好休息。”他甚至带了些笑意,看得宫疏面部僵硬。
“走,出去说。”宫疏依言,立即开了门。
前厅里的香炉里熏着南方产的香料,清冽又温和的香气,宫疏走进来便觉得神志清爽。宫池若看他一眼,“最近辛苦了,宫疏,找位置坐下吧。”
他手里把玩着精致的鼻烟壶,光下转着观察着里面的人物故事。他抬着眼皮,身形修长而清冷,在宫疏坐好后冷不防开口,“对付这种人,宫家还需要亲自动手吗?”
“宫疏,你没理解我的意思。”
他冷漠道,“太简单就弄死他的话,未免也太无趣。”宫疏低首听他琢磨,“你说,要先扔给谁折磨一下呢?”
宫池若最忌讳两件事,一件是宫家旧事,一件是在他眼皮底下动歪心思。这种不听话的人,留着没用。
宫疏跟他多年,自然就明白了他的意图。他脑中过了一遍进来收集的刘家信息,想来想去有一桩现在用上正合适。
“刘家近年来单凭走私一项便捞了不少,底气也足了,前阵子截了唐老大的一批货,还打死了好些个手下。刘家迫切增势,已经不择手段了。道上很多人不满他的行径,但估计这姓刘的手里抓着什么把柄,才没有做掉他。”
“走私的话,”宫池若抬眼,“他手里应该捏着名单。”这种见不得人的交易,名单对于很多干这一行的人来说是致命的,因为涉及了很多买卖交易者。一旦透露出去,便会遭受灭顶之灾。
他们走私的,大部分是宫池若看不上的du品。但这种能暴利的东西,却让多数人趋之若鹜。
第206章 宫池若从不是好人()
“倒是便宜了一群人。”他转过身,单薄的一身黑色唐装,鞋子仍是手工的布鞋,只不过里面加了绒。他给人的感觉很冷,是骨头里渗出的那种寒气,“给你三天,弄到名单,夺了刘希安的保命符。”
宫疏很清楚他的习惯,他给的期限似乎总是青睐“三”这个数字。简单容易逗趣的给个三天,困难一些的任务便是三十天,期限之内,早晚都行。
说起来,宫池若以前在家里还是排行为三的。只不过这是个隐秘的忌讳,熟悉他的都不会称呼他“三爷”,道上不明宫家家族内幕的人才会叫这个。
辛德太太今儿下午又过来了。她依旧打扮鲜亮妖娆,迎面香粉浓厚,但香而不腻。她进去看了初漓,瞪大了眼睛,“哟,宫楠木出手就是不一般,这样的恢复速度可真是神了。”
初漓虽是生死线上走了一遭,但身子里还是虚的,神容还带着些病气。
她躺在床上,床前服侍的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小丫头。她手里端着盘子,正在等初漓喝完药膳。小丫头谁也不理,只听令服侍好宫初漓。
辛德太太满屋子里打量了一趟,回到床前笑道,“真是难得。”初漓不解其意,这位太太有时候说出来的话都古怪难懂。
初漓放下了瓷碗,递给小丫头让她带出去了。她奇怪,“什么难得?”
辛德太太却是吊了人胃口又不给解惑,她很快又跳到其他话题上,“你家主子呢?今天怎地没来看你?”
“他上午来过了,告诉我要出去一趟。”
辛德太太恍然,掩嘴笑了笑,不明意味。笑完她便皱了眉,屋里空气流通很慢,她挥挥手,鼻尖都是浓郁的药味。窗户开了一条缝,